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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愛+番外玻璃瓶裏的魚》第13章
第十三章

  不知道方璧寧是怎麼解決晚飯的。路鵬程路過便利店的時候給自己買了一點宵夜,順便幫方璧寧帶了一個他喜歡吃的飯團。

  在付帳的時候,路鵬程突然生出疑惑,自己剛才在會場裏還對方璧甯私下聯繫客戶的事情有著很大的怒意,但是現在這會兒,怎麼看也不像回去要教育他的樣子,居然還記得給他帶宵夜。

  算了,路鵬程自己給自己打圓場,工作上的事情就不在私人時間裏提起好了。

  拿著東西回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從自己那間的門裏面傳來「砰」、「砰」的聲響,路鵬程略一皺眉,方璧寧又在搞什麼?

  掏出鑰匙開門,幾乎就在他進去的同時,一團五顏六色的東西「咪嗚!咪嗚!」地撲過來。路鵬程這次沒能躲過,被那個東西撞了個正著,他低頭看過去,不由一愣。

  這只是烏米嗎?大小和眼睛的顏色一樣,但是毛色不對啊。

  路鵬程站在門口和地上這只毛色詭異的貓大眼瞪小眼瞪了幾秒,然後注意到自己褲子上一塊黃色的痕跡,像是黏上了顏料之類的東西,於是他抬頭,待到看清楚客廳裏的狀況後,路鵬程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整個客廳的牆壁上,都有被顏料蹭到的痕跡,大的如一顆足球撞上去的印記,小的則看起來像是梅花,地上也是一片狼藉,顏料盒、調色板隨意丟在地上。

  「烏米!跑哪去了……」

  方璧寧從裏面走出來,也是一身花花的顏料,甚至臉上和頭髮也都黏上,他看到路鵬程腳邊的那只,眼睛一亮,跑過來一把把那只「咪嗚咪嗚」叫著還要逃走的小家夥抓住。

  「哎,怎麼這麼不聽話。」

  「咪──嗚!」

  路鵬程覺得太陽穴那裏有青筋突突的在跳,他盡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方璧寧,你在做什麼?」

  聽到聲音,方璧寧大概才注意在門口站了半天的路鵬程,抱起烏米,臉上帶著歉意,「我帶烏米看完病回來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下一場活動的背板要用怎樣的圖案,於是就想趕緊畫下來,但是等我畫完才發現烏米闖了禍……」

  路鵬程注意到倒下的畫板上確實有著一幅圖案,但他的臉色依然難看到了極點,就算知道這不是方璧寧的錯,可眼前這副景象實在超過他的承受,不過路鵬程還是極力克制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平靜。

  「方璧寧……」

  方璧甯抱著烏米抬頭看他,穿著寬大T恤的青年,頭髮和臉上都沾著顏料,眼神很清澈,就好像還是個美術學院的大學生一樣。

  路鵬程心裏那口怒氣平了一些,但現在不是讓步的時候,既然要養寵物就要對它負起看顧的責任。怎麼可以因為沈浸在自己的事情裏而忘記它的存在?是要忘我到怎樣的程度,才會讓烏米把牆弄成那樣後,才反應過來?

  「方璧寧,你要麼把貓送走,要麼明天就去找房子,你自己決定。」說著用手隔開方璧寧,徑直往自己房間走去。

  路鵬程有些鬱悶地進到自己房間,關門的時候因為過於用力而發出很大的聲響,然後發現自己連拖鞋也沒有換就直接穿著鞋子走了進來。

  他把鞋子脫下來放在門邊,就這麼赤腳在地上走,將車鑰匙和錢包放到床頭櫃上時,注意到手裏的便利店袋子。

  路鵬程看了看那袋子,直接一甩手,連同裏面自己的那一份一起丟進門邊的垃圾桶內。

  他覺得光是氣就已經夠飽了,實在沒心情再吃什麼宵夜。

  之後路鵬程除了去浴室洗了個澡之後,就一直沒有出過房間,第二天一早也沒有去叫方璧寧,就自己一個人直接去了公司。

  公司裏的人都看出他的臉色不太好,托尼大概誤以為是女裝發佈會給搞砸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地向他詢問情況。

  路鵬程沒有說什麼,只告訴他做得很好,再沒有說別的。於是從他辦公室出來的托尼,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

  其實路鵬程自己也很煩躁,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以收拾自己的非凡情緒,往常就算心情再差,他也會很快收斂起來,儘量不在自己的下屬面前表現出來。

  因為他堅信,作為一個決策者,一點點情緒的變化都會影響或動搖到下面人的工作情緒,所以路鵬程習慣克制自己的情緒,努力維持一個處事冷靜的領導者的形象。

  想起Yolanda曾經說過的,在方璧寧來了之後,自己顯露出別的情緒的時候越來越頻繁。

  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路鵬程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放到一邊,打開筆記型電腦投入到工作中。

  打開Outlook,彈出一串新郵件的提示,看郵件標題,第一封是集團行政發過來的,是關於各分公司高層去新加坡培訓的一些注意事項;然後還有是托尼發過來的活動小結會議時間的通知,以及其他組發來的「灰姑娘之城」十月新娘浪漫婚紗秀的活動細則,和「魔法衣櫥」主題活動的籌備進度。

  路鵬程一封封點開來看,剛看到關於婚紗秀的活動,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接起來後聽到托尼的聲音。

  「Pancho,阿寧沒有來嗎?」

  路鵬程皺了下眉。

  「你找他什麼事?他沒有和我請假,大概晚點會來。」

  「哦。」托尼的聲音露出一點遺憾,「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情啦,就是婚紗秀的一些現場道具想讓他再看下。」

  「托尼,你的企劃和設計師可以決定的,不需要事事經過他。」

  「不是,他們大概是覺得給阿寧看下會更好吧,我知道了,那就這樣。」

  路鵬程剛把電話放下,又響了起來,接起來後又是一個找方璧甯的,路鵬程都不知道原來方璧寧在公司這麼受歡迎。

  不過仔細想想,方璧甯原來在迅揚的時候似乎就和那些程式師們相處得很不錯,當初自己把他聘請到光岩來的時候,那些程式師也都表示出非常的不舍。

  和周圍的同事相處融洽不是壞事情,但是過於融洽也會埋下不小的隱患,比如離開的時候會帶走關係比較好或者合作默契的同事,雖然這是經常有的事情,而且之前的創意總監Herry離開的時候就這麼做過,而路鵬程並不希望再次發生這種事情。

  隱約的,想到方璧寧如果跳槽,路鵬程還會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當電話第三次響起的時候,路鵬程的聲音裏顯露出一點不耐煩來。

  「喂?」

  「Pancho,我是方璧寧……」

  電話那頭響起方璧甯明朗的聲線,有點沙啞,沒有什麼精神的樣子,路鵬程感覺自己胸口裏面突突直跳。

  「什麼事?」

  「烏米……已經先送到阿傑那裏了,房子我也在找……你可以先在外面住兩天,因為牆壁上的痕跡比較難處理,但是我會盡力的……」

  方璧寧停了一下,然後又補了一句,「實在對不起。」

  一瞬間,路鵬程竟然有幾分罪惡感,總覺得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給自己一下子弄得很嚴重似的,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的態度擺在那裏,說出去的話也不可能再收回來,所以路鵬程只是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平和一些。

  「沒關係,那我先在外面住兩天,你要是來公司幫我帶這些東西來……」

  他想方璧寧大概會將弄上顏料的地方重新粉刷,其實不必這樣做,他本來就有計劃在年底的時候將公寓重新裝修一下,但是鑒於昨晚強硬的態度,路鵬程覺得這個時候退讓有點拉不下面子,於是就決定按照他說的在外面先過渡兩天。

  報了些需要用到的和換洗衣服給對方,他每說一項,方璧寧就「嗯」一聲,等到想不出來還有什麼需要拿的,方璧寧便說他下午會把這些東西帶到公司就掛了電話。

  路鵬程看著手裏的聽筒愣了一會兒,他似乎從方璧寧說話的聲音裏聽到了一種名為受傷的情緒,但是他又不敢確定……

  下午和負責婚紗秀活動的小組做最後的確認會議,結束之後,路鵬程回到辦公室,發現辦公桌旁放著一個行李包,是他慣常用的那個,應該是方璧寧給他送來的,辦公桌上還放著一個巧克力布丁,非常可愛的包裝,和周圍的檔以及充滿男性氣息和剛硬的設計感的辦公用品,形成了一種很突兀的對比,感覺有點可笑。

  路鵬程坐到椅子上,伸手拿過那個布丁看了起來。

  他從來不吃這種東西,不過方璧寧住在他公寓裏的時候,見過他買了一堆各種味道的放在冰箱裏,有時候吃過晚飯,會看到他將整個腦袋伸進冰箱裏翻找,或者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筆記型電腦時手上就拿著一個。

  他將布丁放下,起身走到辦公室外面,問Yolanda:「有沒有看到方璧寧?」

  Yolanda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然後搖頭。

  「沒有啊,他今天好像沒有來。」她皺起眉頭,露出看到什麼可疑事物的表情,「Pancho,你和Banning之間越吵越凶了?這可不行哦,你們兩個要趕快和好才行。」

  路鵬程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和他這位助理秘書在地球上交流,轉身去辦公室拿了煙然後到茶水間抽煙去了。

  明明他和方璧寧只是因為一點分歧和生活上的瑣事而鬧得不愉快而已,但卻被Yolanda說得兩人好像吵得很厲害,而且多說了兩次之後,連他自己也有點自己在和方璧寧吵架的錯覺。但其實真的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

  只是因為兩人間還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在,所以才變得複雜起來,沒有辦法像是平時對待工作夥伴那樣解決問題,總會牽扯進旁的情緒,讓他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思考,感覺就好像整個人被擾亂了一樣。

  路鵬程不覺有些頭痛,這時從走廊那裏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

  「Maxim,你不是說有機會進新加坡那家很有名的A嗎?怎麼不去了?」

  「我一開始是覺得這裏做事一板一眼,有點死氣沈沈,不過現在好很多,待了一段時間後覺得也不錯,尤其是方總監。」

  「是嗎?我也覺得不錯,方總監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他的思路和想法和學校裏學到的完全不一樣,不過更有用。」

  「是啊,我是想,能跟著方總監學兩年的話,在能力上一定會有不小的進步。」

  「然後再跳去更好的公司。」

  「當然,你願意一輩子窩在這種小公司裏嗎?雖然是一間不錯的公司,但是有更好的去處誰不願去?」

  「所以我很奇怪,為什麼方總監這樣的人會留在這裏。」

  「也許……他覺得這裏離家比較近?」

  「呵呵呵,好冷的笑話。」

  說話的人是夏天時招進來的剛畢業的實習生,他們從茶水間前經過,然後漸漸走遠,應該是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去的,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不過路鵬程還是大約聽到了他們在說什麼。

  路鵬程掐掉香煙,從茶水間走出來,感覺自己心情有點複雜,方璧甯的才華能讓這些剛出茅廬又自命不凡的小鬼們心甘情願為他賣命,不可謂不是一種魅力,但是另一方面,看來他擔心的隱患還是存在的。

  也許有一天,方璧寧一個想法或動作,就會毀了光岩也說不定。

  之後幾天,路鵬程一直都沒見到方璧寧,不是他在公司的時候方璧寧不在,要麼就是方璧寧在的時候而他不在公司。

  晚上在酒店裏接上網路後看到方璧寧還在線上,路鵬程好幾次點了他的頭像,但是對話方塊打開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把對話方塊關了。

  也許他不該這麼放心把方璧寧留在自己家裏收拾,或者自己應該留下和他一起弄,明明那是自己的公寓,但是自己卻不能回去,這很怪異,但是他們兩個現在似乎缺少這樣一個契機,沒有人去打開,於是事情就這麼僵持在那裏,不上不下的,讓路鵬程感覺好像有根魚刺哽在喉嚨口,難受得讓他做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法過於投入。

  「灰姑娘之城」十月新娘浪漫婚紗秀主題活動要持續十天左右,活動開幕那天,路鵬程接到集團的通知,去新加坡的培訓因為其他幾個公司的項目日程,現在要提前到後天就要上飛機。

  簽證和機票都已經好了,路鵬程這邊整整忙了一天一夜才把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

  本來培訓正好在兩個活動之間,現在一個活動剛開始,另一個活動的一些細節還要修改,這個時候讓他脫手,說不放心是假的,雖然托尼和其他幾個項目經理都非常可信,只是路鵬程是那種不把風險和紕漏的係數降到最低就不會放心的人。

  一整夜沒有睡,路鵬程帶著疲倦先去酒店整理東西退房間,然後馬上開車回家整理去新加坡要帶的東西。一路上他只覺得自己頭腦空白,什麼都不想,將音響開到最大聲,儘量不讓自己睡著。

  總之,路鵬程有生之年就沒做過這麼危險的事情。

  回到自己住的公寓,發現公寓的大鐵門沒有關緊,漏著一條縫,於是路鵬程推門走了進去,下一刻愣住……

  客廳裏傢俱都被覆上一層白布,但是有些地方已經被顏料弄成花花綠綠的,客廳內架著一個鋁合金的簡易樓梯,方璧寧拿著畫板和畫筆坐在梯子的最頂上,正全神貫注地在牆上塗塗抹抹。

  原本是白色的牆,被蹭上過黃色和褐色的顏料,但是此刻,這些都看不見了,路鵬程看見的是一幅豔麗張放的圖畫,抽象的圖案像是在描繪金色麥田裏徐徐落下的夕陽,又像是大片大片綿延到天際的怒放的向日葵,隨性誇張又收放得恰到好處的筆觸,協調的色彩。

  一瞬間視覺上的強烈震撼的衝擊,讓路鵬程愣在那裏久久沒有出聲。

  方璧寧停下筆,歪著頭打量剛畫完的地方,然後打算從梯子上爬下來,一回身,看到路鵬程站在旁邊,露出驚訝的表情。

  「Pancho,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說著他從梯子上爬下來,走到路鵬程旁邊。

  「本來想全部畫完再給你看的,不過現在也不差多少。原來是打算把弄髒的地方重新刷白的,但是後來想想,這間公寓的色調只有黑和白,所以就弄成這樣,可以中和沈悶的色調。」

  方璧寧說完,雙手拉住蓋在那些傢俱上的白布,用力一抖。

  白色的布像是飛舞的蝴蝶那樣翩躚飛舞,緩緩停落,於是在黑與白之間,那副暖色的畫就像被注入了生命一樣,冉冉跳動,將原本四四方方的空間無限延伸開來。

  那種充滿著無限嚮往和希望的表現力,讓路鵬程一刹那心中湧起了感動,但是隨之蜂擁而來的卻是各種不同的說話聲。

  「請相信阿寧,他可以創造奇跡。」

  「不過阿寧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設計師。」

  「但是Banning會暴露的問題,只要是普通人都會有。Pancho你才是比較不正常的那一個。」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情啦,就是婚紗秀的一些現場道具想讓他再看下。」

  「是啊,我是想能跟著方總監學兩年的話,在能力上一定會有不小的進步。」

  「所以我很奇怪,為什麼方總監這樣的人會留在這裏。」

  「方璧寧」、「方璧寧」,從不同人嘴裏說出的「方璧寧」三個字擁塞在路鵬程疲憊得不願思考的大腦裏,他覺得一切都亂了,朝著不受他控制的方向滑下去,滑下去,最後連自己的生活也被這個人侵入進來。

  他抬頭看向牆上那幅幾乎可以說是瑰麗的畫作,眯起眼,然後又睜大眼睛,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繃緊,嘴角的肌肉顫抖著,最後終於爆發出來。

  「夠了!」路鵬程吼道,「方璧寧,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自作主張地闖入別人的工作和生活中,將別人的生活攪得一團亂?我不要這根本看不懂的東西,你還一個隻屬於我的空間給我行不行?」

  路鵬程吼完就提著行李包進去自己的房間,發洩一樣的將裏面的東西都倒出來,然後打開衣櫃取出行李箱,又隨便拿了幾套衣服塞進行李箱中,重重合上,拖著行李箱走出公寓。

  路鵬程離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方璧寧自始至終都一直站在客廳裏,甚至聯手也還維持著掀開白布時的動作,他也沒有注意到,公寓門被帶上的時候,從那一點點合上的門縫間洩露出來的,那青年轉身看著他的眼神裏,盈滿的複雜而難以言喻的寂寞。

  然後公寓的鐵門「砰」的一聲關上,就像把利劍一樣,斬斷了方璧寧的視線,但是從頭到尾,路鵬程都沒有看上一眼,或者,他看到了,卻被那不知所謂的怒氣燒得精光,一點都不剩。

  新加坡的培訓一共有七天,由於下榻的酒店使用網路不太方便,這七天的日程安排也非常緊湊,路鵬程沒有太多空閒的時間和國內聯繫,而且一旦人出來了,那些擔心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路鵬程開始忙裏偷閒把這次出國培訓當成了一次假期,享受起在藍到透澈的天空下,微有些濕潤的風拂過的愜意。

  心情一平靜下來,便會想起離開之前在公寓裏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路鵬程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對方璧甯發火,也許是因為他的擅作主張再一次踩到了自己的雷點,但是……

  不可否認,牆上的那幅畫真的很有感染力,就像方璧寧曾經做過的那些企劃和創意,讓人不由自主地就被其中展現的魅力吸引過去,深陷進去後甚至還會不可自拔。

  只是自己那個時候心情太亂,又加上睡眠不足的關係,於是生出不太好的情緒……

  路鵬程想,等到回去以後找方璧甯談一次吧,總是這樣也不好,會影響到彼此的工作。

  大約是帶著那麼一點不可察覺的歉意,路鵬程除了按照Yolanda的指示幫她買了一大堆化妝品外,他還特意給方璧寧挑了一個小禮物,是一個放在桌上擺設,還不到巴掌高度的金屬架子,綠色水鑽拼成的樹葉,底下有磁石,可以吸在金屬架子上。

  不是特別有創意的東西,但是一看到那枚樹葉,就不自覺地想到方璧甯,明明和周圍的同事關係處得不錯,但有時候就會流露出和周圍有些格格不入的孤獨感來,彷佛游離在外,無所憑依,就像一片無處可去的落葉。

  從新加坡回來的那天正好是週末,路鵬程回到自己的公寓,在開門前深吸了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才用鑰匙打開門。

  走進去,開下燈,然後路鵬程再一次愣在那裏。

  牆上的畫沒了,恢復成一塵不染的白,那種白在燈光下晃眼得厲害,路鵬程有點疑惑的喊了聲「方璧寧」,但是沒有人回答他,房間裏空空蕩蕩的,很冷清,和以前任何一個獨自度過的晚上一樣,沒有別人的氣息。

  路鵬程脫了鞋子,也沒趕得及換上拖鞋就往客房去。

  那裏被整理得很乾淨,好像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衣櫥裏方璧寧的衣服也都不見了,廚房和浴室裏,方璧寧買來的生活用品也全都消失不見,甚至沒有留下任何有其他人在這個公寓裏住過的痕跡,就好像從來都只有路鵬程一個,而方璧寧連同他的氣息,從這個公寓裏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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