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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樓春+番外雪止留情》第10章
第十章

「琉琦!」

琉琦好好地跪在地上,表情茫然似乎還沒有從眼前發生的事裏回神,連玉樓倒是坐了起來,用著「果然如此」的眼神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那碗桂花酒釀園子摔在地上,還在騰騰地冒著熱煙。

「厲總捕頭,此欲何為?」連玉樓將煙斗遞到嘴邊吸了一口,朝著厲永山的方向吐出煙霧,嘴角一勾,冷笑,「下次要給我下藥,記得找個膽子大的,會演的……」然後看向琉琦,「你們兩個串通好了來整我,就沒想過會有什麼結果?」

琉琦巴巴地望著連玉樓,「爺,您原諒小的,是厲總捕頭讓小的這麼做的。」說著還淚目盈盈地看了厲永山一眼,大有一種你不幫我,我就水淹天香閣的氣勢。

厲永山想,確實是自己讓他這麼做的,要擔責任也輪不到琉琦,於是便道,「是我逼他這麼做的,你別怪罪於他。」

連玉樓有些慍怒地下榻,「就算是你逼的,他也逃脫不了干係!」便向外走去,「來人!來人!去把老闆叫來!」

「不要!」琉琦「哇」地哭了出來,抱住連玉樓的腿,不讓他往外走,「爺,求求你,不要找老闆,是我不好,我給您賠不是,求您不要叫老闆。」

連玉樓一腳踢開他,看他的眼神裏帶著鄙夷,「就知道你們不會平白無故對我好,個個都不安好心!」

「不要!」

連玉樓從厲永山身邊經過的時候,被厲永山抓住手臂,厲永山轉身,「別這樣,不關琉琦的事,是我逼他的。」

連玉樓眉梢微微挑起,一眼的仇恨,「厲永山,你到底想怎樣?你到底要從我這裏知道什麼?」然後有些淒然地笑了一下,「但是……沒這麼容易!」就要用力甩脫厲永山的手,誰想腰上被什麼用力一箍,整個人都離地騰空了起來,一陣天旋地轉。

「你不想說,我偏要知道,你想把事都藏起來,我偏要挖開來看個究竟!」

厲永山咬牙切齒道,將連玉樓一把抱起了扔在軟榻上,隨即欺身而上,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壓住他的抵抗,「我倒要看看你的齒縫有多緊,我有沒有本事撬開來。」回頭對著一旁已經嚇壞了的琉琦道,「去拿酒來!」

「琉琦你敢聽他的!」連玉樓毫不示弱,掙扎著向琉琦拋出狠話,「你要是敢聽他的,你看我還讓你在天香閣好混!」

琉琦一哆嗦,他的腦袋實在跟不上事態的變化,只是片刻就變成現在這個局面,是幫厲永山,還是幫連玉樓,他自己也沒了主意。

「琉琦,快去拿酒,今天你幫我也是死,不幫我也是死,不如攥著他的把柄過日子,有厲大哥罩著你,他不敢拿你怎樣!」厲永山用手擋住他踢來的那條腿,繼續教唆琉琦。

「厲永山!這裏什麼時候輪得上你發話?!」連玉樓抬起另外一條腿踢過去,沒有意外的還是被那粗壯的又有一身武藝的男人擋了下來。

琉琦想了想厲永山的話,起身蹬蹬蹬地向外跑去,片刻,抱了好幾個酒壺回來。

「這些……夠不夠?」

厲永山提過一個,「夠,你去把著門口,別讓人進來。」

琉琦神色怯怯地看向連玉樓,就見他眼神怨毒,刀子一樣犀利,琉琦身體一震,逃一樣地溜到門口去了。

「連玉樓,酒可是好東西,若是不喝,豈不是少卻了不少人生美事和滋味?」厲永山將酒壺的細嘴對上口,自己喝了一口,發出滿足的歎息,然後晃了晃瓶子,「真的不要?」

連玉樓撇開臉去,見狀,厲永山又喝了一口,含在嘴裏湊到連玉樓面前。連玉樓只覺一股酒味逼上來,剛略微回頭,就聽「噗」的一聲,被噴了一臉的酒水。

厲永山似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嘴唇,居高臨下地對著連玉樓有些不敢置信,又憤怒無比的眼神,「陳年的女兒紅哦,要不要再來一點?」

「滾!」有過幾次交手,連玉樓清楚知道自己在這個人面前無論是威脅還是反抗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但他又不甘心乖乖就範。

厲永山騰出一隻手捏住連玉樓的下巴,迫他正對著自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說,還是讓我逼你說?」

連玉樓睜大著眼睛看著他,對方墨色的瞳仁裏映出他幾乎被逼到絕路的表情,然後那張連自己也要認不出來的臉越放越大,越放越大,幾乎占滿了整個瞳仁……

「不……咳咳……不要!」

下頜被厲永山用力捏住而只能張開嘴,傾斜的酒液澆在臉上,一部分流進嘴裏,本是醇厚綿長的滋味,在連玉樓的感覺卻是辛辣刮喉。

「不……」

一壺澆完,又換了一壺,這次厲永山直接剔開壺蓋,對著連玉樓的嘴灌了下去,連玉樓拼命躲閃,雙腳踢蹬,被嗆了好幾口,臉上憋得通紅,眼睛裏噙滿水汽。

「咳咳!夠……了!」

「還不夠!」

琉琦躲在門口瑟瑟發抖,伸著頭,隔著珠簾,就看見連玉樓被壓在厲永山身下還在不斷掙扎踢蹬的兩條腿,一邊咳著一邊喊「不要,住手」的聲音聽來極為淒慘,連琉琦都有些不忍,就見厲永山扔出第三個酒壺的時候,連玉樓突然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得整個人都劇顫起來,緊接著突然就沒有動靜。

出人命了!

這是琉琦唯一的想法,他抖抖索索地走到裏面,就見連玉樓閉著眼睛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琉琦一下抓住從軟榻上下來,正在擦手的厲永山,「怎麼辦,你弄出人命了!這下我們都要死了。」

「胡說什麼?」厲永山將他從自己身上扯下來,「不過是情緒激動,一口氣沒上來,昏了。」

琉琦不相信,膽戰心驚地回頭,看到連玉樓胸膛微微起伏,確定還有氣息,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又露出緊張和不安的表情,「不行,我要收拾東西離開這裏,等到他醒過來,我估計會被活活扒掉一層皮!」說完已經跑了出去,只留下外面的門「砰」的一聲關上。

厲永山看看外頭,沒有追上去,而是走到塌邊將連玉樓身上被酒弄濕的袍子脫下來,只留下中衣,然後將他抱了起來挪到床上。

厲永山坐在床邊看著昏了過去的連玉樓,他臉上還留著痛苦糾結的表情,便伸手用袖子將他臉上亮晶晶的也不知是酒水還是汗珠一一抹去,又攏了攏他剛才掙扎間散亂掉的鬢髮,手掌順著鬢角滑到臉頰,然後停在那裏。

「你總是一個人去面對那些事情?難道……就沒有想到找個人一起分擔?」

厲永山愣了一下,才驚覺自己竟然會脫口而出這種話,他向來隨性慣了,年紀也老大不小,李威他們一直張羅著要給他找個媳婦,但是他自己卻沒那份心思,總覺得哪個女子跟了自己這樣心還沒有定下來的人,是虧欠別人。

但是現在,他卻想著,能否為眼前這個人,撐起另一邊的天空。他太年輕,也太驕傲氣盛,更重要的是,他心裏埋了很多事,肩膀上還要扛著不少責任,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自虐,但是他卻越來越看不下去……

琉琦氣喘吁吁跑回到自己房裏,找了匹大布鋪在桌上,然後將自己平時穿的用的還有積攢下來的銀兩細軟統統丟到裏面打了一個非常非常大的包。

一切忙完,那個大包袱重得幾乎提不起來,琉琦用力提起來,走了兩步卻不小心絆倒摔在地上。他坐起來看看地上那個包袱,眼淚控制不住地「嘩嘩」流下來,就想著自己怎麼這麼倒楣,自己只想在年老色衰前賺夠了錢給自己贖身,最好還有多餘的銀兩讓自己能在外頭置一處田產,然後安心過剩下的日子。

結果偏教他遇上那樣兩個人,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委屈,索性「啊啊」地像個孩子一樣地哭了出來,外頭有人敲門問「怎麼了」,他也不回答,就一個勁的哭,直哭到眼淚再也流不出來了,也沒有力氣出聲了,才停下來。

琉琦用袖子胡亂擦了下臉,臉上的鉛粉糊了,斑斑駁駁的,弄得像只花貓一樣,他從地上爬起來,將桌上那個包袱裏的東西一一放回原位,然後抓過一旁碟子裏的點心賭氣一樣地胡亂塞了兩塊進嘴裏,將嘴撐得鼓鼓的,但是沒嚼兩下又噎到,於是又滿屋子的找水喝。

吃飽喝足總算又有力氣了,琉琦在屋子裏百無聊賴地轉了一圈後,將自己的臉洗洗乾淨,決定去看下連玉樓那邊現在是個怎樣的情況了。

摸到後廂連玉樓的那間,琉琦趴在門上聽了聽,裏面什麼聲音都沒有,於是又扒開一條門縫,偷偷朝裏面看,還是看不到什麼。

琉琦猶豫了下,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

房裏縈繞著一股濃郁的酒香,琉琦鑽過珠簾,用手扶著晃動的鏈子,小心不讓它們發出聲音,直覺地朝軟榻上看去,但就只看見連玉樓的衣衫,他心裏一咯,想連玉樓不會是已經走了吧,但是一旁有鼾聲傳來。

他回頭看過去,發現厲永山正坐在床側,靠著床柱,睡著了,而連玉樓則躺在床上。於是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俯下身去打量睡著的連玉樓。他從來沒有見過連玉樓的睡顏,連玉樓總是在事後打發自己回自己的房間,或者他坐轎子回自己府上,第一次看到這個在他心裏有點暴戾又蠻橫的人會露出這樣毫無防備與傷害的表情,琉琦多少感覺有點不太真實。

他看了一會兒,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想碰碰看,但是手還沒碰上連玉樓的臉頰,就見他眼睛一睜,露出一對血紅的眸子。

琉琦被嚇得「啊」的一聲跌坐在地上,他怎麼都不會忘記連玉樓這眼神,當年他醉酒之後失去理性時就是這樣的表情和眼神。

琉琦手撐在地上往後退了兩下,看情況不妙,轉身就要連爬帶跑地逃出去,誰想連玉樓一下從床榻上撲下來,抓住琉琦的腳踝將他拖住,然後整個人騎在他身上,用手卡著他的脖子。

「去死,嚴玉闕,你給我去死!」

「爺,咳咳……我是琉琦,你快醒醒!」但是連玉樓像是沒有聽見那樣,手下的力氣大得嚇人,「厲大哥……厲大哥,救命……」

連玉樓一開始躺在那裏,陷入昏沉中,他只覺得自己很熱,渾身上下熱得快要燒起來一樣,眼前晃過很多當年的舊事,嚴家大院、織房裏傳出來的終日不絕的「哢哢」聲、總是笑眯眯會用草編螞蚱給自己玩的娘親,還有幾乎記不住是什麼樣子的爹,很凶的大娘,以及總是欺負自己的大哥。

「你才不是我弟弟,你和你娘一樣都是賤人!你這個賤種!」

「你娘偷了別人的丈夫,生了個兒子來偷別人的家財!」

「嚴玉樓,把我的小金牛還給我!」

「嚴玉樓,你娘該死,不死說不定哪天又迷住了誰人家的官人。」

「你娘怎麼可能織得出錦繡河山?那是綾錦院的東西,是嚴家的東西!」

黑暗的屋子裏,他被吊在房梁下,浸了鹽水的腰帶一下下抽在自己身上,房外是娘不斷懇求的聲音。

「嚴玉樓,你這個賊,把你偷的東西還出來!快點還出來!」

不……

不是的!

連玉樓想捂住耳朵,但是那些聲音直往他腦海裏鑽。

住口!住口!住口!

我娘是天下最好的織娘,錦繡江山是她織的,我們沒有偷!我們什麼都沒有偷!

睜開眼,眼前站了個人,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身錦羅玉袍。

「別以為穿了這身衣衫就自以為是嚴家的少爺,嚴家的公子只有我一個,那就是我嚴玉闕!你聽見沒有,只有我嚴玉闕才是嚴家正統的唯一的少爺!」

所以你們就不擇手段地把我娘,把我娘的心血都統統奪走了!

去死!你給我去死!

連玉樓只覺得身體裏有那麼一股火,就好像十年前將他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掉的那場大火一樣,來勢熊烈,壓抑了十年之後突然爆發出來,這次不僅要燒光周圍的一切,仿佛連自己也要被燒盡了一樣。

他狠狠壓住身下的人,用力收緊卡住他脖子的手。

不要逃……別想逃走!我等了十年就為了有這麼一天……嚴玉闕,當年你們嚴家是怎麼待我的,我要讓你嘗到相同的滋味!

厲永山正在好夢中,就聽得耳邊鬧哄哄的,睜開眼睛,就見連玉樓將琉琦壓在地上,雙手卡在他脖子處,琉琦整張臉都青了。

「連玉樓!」

厲永山咻地跳下床,一把將連玉樓從琉琦身上扯開,琉琦捂著脖子用力喘了幾下,才一口氣接上來。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連玉樓紅著眼睛,發了狂一般,力氣更是大到嚇人,掙扎嘶喊著要再向琉琦撲上去,厲永山幾乎要拉不住他。

「琉琦!琉琦!」厲永山朝著坐在地上還在發懵的琉琦喊了幾聲,見他稍稍有點回應,忙讓他到外面去,「快走!別再刺激到連玉樓。」

琉琦幾乎要被嚇瘋了,他怎麼都沒想到連玉樓會突然發狂,還幾乎要掐死他,他坐在地上還沒完全緩過氣來,就聽見厲永山大聲叫著讓他快走,他神色茫茫地看向兩人,連玉樓披頭散髮紅著眼睛發狂的樣子,全沒了平時的冷傲和漠然,簡直厲鬼一樣。

「還愣在那裏做什麼?」

琉琦點點頭,爬了兩下才站起來,退了兩步,見到連玉樓趁厲永山稍稍鬆手之際幾乎又撲了過來,被驚嚇到極點,他再也不管,轉身慌慌張張地朝門口跑去。跌跌撞撞地帶倒了珠簾旁的大花瓶,發出「砰」的一聲。

「不要跑!回來!放開我!」連玉樓掙脫不開,轉身狠狠一口咬在厲永山的胳膊上,厲永山疼得「嘶」了一聲,但也不敢放手,就怕出事。

聽到聲音,閣裏的護院跑了過來,見到房間裏的情況,都是一愣。

「沒事,連老闆喝得多了一點,你們都去忙自己的好了,這裏有我照顧就行。」

護院互相看看都不敢擅自離開,幸而老闆也來了,將人都支開,「你們退下好了,守在回廊上,讓其他人都不要接近這裏了。」

「是。」

老闆看著屋裏面的一片狼藉,厲永山只能咧開嘴「呵呵」的笑,老闆倒也沒有責怪他,只是叮囑他「照顧好連老闆,別讓天香閣難做。」便也離開了,走之前還很體貼地替他們把門關上。

房裏靜了下來,四周的酒香沉澱之後,越發醇綿醉人。

厲永山自認皮糙肉厚了,還是覺得胳膊很痛,心想貓爪很利,沒想到牙齒更利。

「喂,啃不動的話就別勉強了,咬下來又不能吃,我還按不回去,你說是吧。」手撫了撫他的腦袋,言語裏飽含寵溺。

手下的身子劇烈地顫了兩下,接著退了開來,連玉樓看起來平靜了很多,只是雙眸像蒙了層霧氣,眼神茫茫然的……

厲永山低頭看被他咬的地方,赫然兩排牙印,一個個清晰的小凹洞,深的幾個還在往外滲血絲。

「原來以為你是屬貓的,沒想到你是屬狗的。」

連玉樓沉默了下,然後抬頭看他,聲音啞啞的,「你怎麼不說我是屬蛇的?」

那副有點淩亂的模樣,卻莫名地勾人,厲永山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蛇哪有你張牙舞爪時那麼可愛?」

連玉樓沒心思和他玩笑,將厲永山的手撥開,「厲總捕頭一再挑戰在下的底線,若有下次,在下也不能保證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還望厲總捕頭以後行事,三思而行。」

看他轉身拿過軟榻上的衣服要穿回去,就算身體不適,剛還那樣大鬧了一番,他還是盡力將腰背挺得筆直,用著那副瘦弱的身子撐出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氣勢,把自己關在一個誰也無法靠近的壁壘裏。

厲永山就覺得自己心裏那個和連玉樓有關的地方軟了,化成了水,流淌到那人身邊,將他圈圈繞繞地裹了起來。

「玉樓……」

連玉樓正低頭扣著腰帶,突然一雙胳膊從身後伸過來,抱住他,將他禁錮在那人的懷裏。

那人的胸膛寬厚,也很溫暖。

厲永山將下巴貼在他臉頰上摩蹭,沒有刮乾淨的胡渣弄得他酥酥癢癢的,但是這樣親密的動作,不該是他對自己做的。

「厲永山,鬆手。」

圈著自己的手臂不見鬆開的跡象,厲永山的摩蹭一直延伸到頸邊,然後傳來濕濡的感覺。連玉樓向一側撇開臉,以躲避這溫熱濕潤的觸感。但是身體的某處卻興奮起來,自腳底騰起一陣酥麻的感覺,讓兩條腿失力發軟,卻在要往下滑的時候被厲永山有力的手臂固定住,那兩隻大手趁機潛進沒有束起的袍子底下,一隻手握住他的胯間,另只手隔著中衣捏弄他的乳尖。

「厲永山,別……」厲永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拒絕的話綿軟無力連他自己聽著都像是邀請。

「玉樓……你沒有發現嗎?你的身體……比以前敏感多了。」有點壞心的用指尖捏住那小小的肉粒往外扯,引得連玉樓「呀」的低叫,往他懷裏縮。

但是厲永山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手也收了回來,只是很純粹地抱住他,在他有點發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你看,你也不是時時都能扯起那堅硬冷漠的面具,你也有想要尋求庇護的時候……」

連玉樓先是不解,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意指自己為躲避他捏弄的行為曲解為尋求庇護。

但是很奇怪的,自己竟然並不感到生氣,和這個男人幾次相處都是不愉快的經歷,自己卻不像一開始那樣討厭他,不想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

為什麼?

是因為他幫自己編的那只蚱蜢,還是那碗熱氣騰騰的面?

總之這個人,自己現在不討厭,而他肩背寬厚,看著靠起來很舒服。

「厲永山,我很累……」不是身體,是心……

「我知道……」

男人柔聲在他耳邊這樣說道,濕漉漉的熱氣夾著溫柔的語氣直往他耳朵裏鑽,下一刻,被他小心地抱到了床上,他也一同上了床,背靠著床欄將他抱在懷裏,有點鬱悶的聲音。

「這次是我不好,以後也不讓你碰酒了……你真的不是屬狗的嗎?剛才那一口咬得我好痛。」

連玉樓心裏暗暗好笑,這就叫活該!沒咬下來是你運氣。

他確實乏了,但是閉上眼卻睡不著,長久以來的習慣,有人在身邊他就沒有辦法睡。因為他害怕,害怕自己睡著之後會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

「琉琦說你從來不要他侍寢,總是把他遣走或是自己坐轎子回去……你是怕人聽到你在夢裏的囈語?」

連玉樓身體一震,想起之前有兩次都被他做昏過去,之後陷入睡夢,該不會……?

「你都聽到了什麼?」

厲永山笑嘻嘻地湊下來,叼起他玉潤的耳珠咬了一口,「我忘了……」

連玉樓又是一震,就聽厲永山在他耳邊繼續道。

「我都沒記住……但想聽你親口和我說。」說著,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在連玉樓心口這裏點了點,「想知道你的這裏,究竟藏了多少事。」

連玉樓有點不屑地抓著他手挪開,「知道了……又如何?」

厲永山反手將他的手包進掌心裏,「太多了,我替你分擔點,抗不住的,我替你扛。」

連玉樓愣住,接著動了動嘴唇,「為什麼……」聲音輕輕打顫。

「為什麼啊?」厲永山自問道,然後將連玉樓扳過來面朝著自己,握著他的手將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

連玉樓感覺到手心底下溫溫的,一下下有力地脈動著。

厲永山說,「這裏……大概被一個叫連玉樓的又凶又傲慢,又冷漠又寂寞,又脆弱又讓人心疼的傢伙給占了。」

連玉樓愣在那裏沒有反應,半晌才緩緩抬頭,嘴角微微一勾,「那就扔了……」就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但是厲永山按得緊緊的,「扔不了,除非……」

連玉樓看著面前這個粗放的男人,硬朗的輪廓,亂糟糟的頭髮,下巴上鬍子拉渣,但是看著自己的眼神卻溫柔得像似一潭深水,直教人深深陷下去。

厲永山將他的手按得那樣緊,仿佛要穿透了胸膛直往裏去,他低下頭,湊在他的唇邊,誘哄一樣的口氣,「除非……挖出來。」

厲永山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他的手在胸膛上做著剖劃的動作。

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底下結實的肌理,連玉樓突然覺得有些熱,但又和方才的那種燒灼的感覺不同,這是帶著某種渴望的熱,在四肢百骸流竄。

同樣的火,他在面前這個男人的眼中也看到了,冉冉地燒著,眼神透著赤裸裸的欲望。然後他看到男人一點點貼過來,屬於他的氣息肆意地將自己包裹起來,仿佛成了他的一部分,仿佛就這樣被糾纏羈絆在一起,分也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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