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玉樓春+番外雪止留情》第2章
  第二章

  「哈哈哈!」

  縣衙後堂爆出一陣大笑,厲永山面色鐵青的看著面前兩個人。師爺恬靜溫淡,還算給他面子,只是撇開頭去,還用袖子在嘴前遮掩了一下,李威就不同了,一口茶水噴出來不說,就差沒在地上滾來滾去。

  厲永山有些胸悶地拿過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下去,然後用力在茶几上放下,「!」的一聲響後,手拿開,杯子裂作兩半。

  都說人倒楣起來喝涼水也塞牙,厲永山今晚就是個範例,從天香閣落荒而逃之後,想趁人不注意回自己房裏換身衣裳,結果剛從圍牆上翻下來,就見那該死的李威和師爺坐在大堂裏喝茶。若說正逢十五賞賞月還情有可原,但是這天上既沒月亮,連星子也不見一顆,夜風吹在身上還冷得緊,這兩人坐在這裏喝的哪門子茶?倒像是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故意坐在這裏看笑話的。

  果然,李威開口第一句就是,天香閣那邊有什麼情況,我聽人說,連玉樓和人小倌做那事的時候被人偷看了去,結果那人偷看就偷看吧,還鬧得驚天動地的,據說把人家天香閣的屋頂給踏穿了……哈哈哈。那個人一定是看得太入神太忘我了!

  厲永山這會兒怒歸怒,但還是慶倖當時發生的事情,只有自己、琉琦和那個連玉樓知道,否則要被李威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從屋頂上掉下來,自己還是趁早打包回老家種地去吧,總好過一輩子活在這個混蛋的嘲笑裏。

  不過厲永山還是把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在心裏掂量這一拳下去會被扣多少俸祿。

  「好了,別笑了,我們來說正事。」師爺適時地出來打圓場,「我讓人去查了琉紓被連玉樓贖身從天香閣帶走之後的下落,去查的人回報說,琉紓並沒有進連家的宅子,而是直接跟著連家的商隊上了去江寧的船,所以連家的人對於琉紓的失蹤毫無知覺。」

  厲永山聽了,松了拳頭,不由疑惑,「他是被買下來服侍連玉樓的,他跟著商隊走做什麼?」

  李威在旁道,「你們還記不記,天香閣的小倌說過,這些年,連玉樓陸續替天香閣好幾個人贖了身,但是這些人被贖身之後沒有一個人在連玉樓的宅子出現過,我覺得這其中很蹊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幾人不會無緣無故從世上消失,我們可以從這支商隊開始查起。」

  師爺點頭表示贊同,「那我安排人去。」

  厲永山見事情討論完,就準備起身回自己房間,誰知李威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後,沖著他露出賊兮兮的表情,「哎,永山,我聽說那個琉琦可是天香閣的數一數二的紅牌,尤其那裏,讓人蝕骨銷魂,你說說真這麼厲害?」

  厲永山眼睛看天,摸著下巴上的胡渣開始回想,但是他對小倌實在沒興趣,所以當時也沒有仔細留意,只含糊答道,「長得挺漂亮的,聲音也很誘人……」

  聽到他們談論這種話題,師爺起身悄悄離開,於是李威便開始沒忌諱的亂問了,「這個我也知道,我問的是別的地方,比如那裏……還有那裏……」

  厲永山是真不想和他談論這個,又想了想,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的畫面,「那裏的顏色也漂亮,淡淡的粉色,當時裏面含了東西,就像嘴一樣一吸一吐的……」這樣描述著,然後腦海中的畫面轉過,卻是從琉琦身上轉到了連玉樓姿態慵懶的躺在那裏享受琉琦服侍的畫面,連玉樓身上衣衫半披半掛,腿間的東西將遮掩用的袍子撐起一個弧度,手指漫不經心地玩著那支長煙斗,臉上是意味不明的表情,似笑非笑著,腹部上還沾著琉琦射出來的東西……厲永山咽了口口水,嗓子啞啞地開口,「他四肢修長,皮膚像上好的和田玉那樣白皙剔透,就那麼躺在那裏,有點慵懶,目中無人,不過生起氣來的樣子還是挺有趣的……」

  李威越聽越不帶勁,慵懶?目中無人?生氣?這都什麼跟什麼?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砸咂嘴,「不愧是天香閣的紅牌,果然和那些普通的不太一樣。」

  厲永山回過神來,愣了愣,張嘴欲言,但又沒說下去。

  ★★★

  錦麟布莊對面的小茶樓裏,厲永山坐在角落,面前一碟五香花生,一個酒壺,有點無聊地盯著對面布莊,伸手撈過酒壺往杯子裏倒,卻發現酒壺已經空了。

  「小二,再來一壺。」

  「哎~」小二應了一聲,很快將他要的酒拿過來,「厲爺,您今天怎麼不去巡街?我看您在這裏坐了一整天了。」然後湊低了身神秘兮兮地問,「我看您一直盯著對面布莊,是不是在查前段時間在城外湖裏淹死的那個小倌的事兒?」見厲永山不答他,小二舔了舔嘴唇又湊低了些,一副知情人的模樣,「厲爺,我和您說啊,這連老闆可真是個狠角色,做起生意來那個心狠手辣……嘖嘖嘖……沈家以前不是咱臨安城有名的老字型大小布莊,就是被他給擠壓死的。沈家當時就已經不行了,沈老爺接了筆大買賣,成了,就能緩解情況,對方押金也付了,沈老爺就相信了他先把貨給他,結果那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沈老爺氣的喲,一個晚上就去了,沈家只能賣地賣宅,結果等他們離開臨安的那天,才知道買下他們宅子和店鋪的就是連老闆,更過分的是沈家的人還沒出城門,連老闆已經放炮仗慶祝新店開張,這不是等於在人心裏再橫上一刀麼。後來有人說,那個付了押金拿了貨失蹤的人,就是連老闆派去的,他就想取代沈家成為臨安最大的布莊,你說他陰險不陰險?心狠不心狠?」

  厲永山摸了粒花生但沒有丟進嘴裏,琢磨著小二說的那些,生意場上的事,厲永山是個粗人自然不清楚裏面的條條框框勾心鬥角,但他聽完之後,也覺得連玉樓的做法確實不夠正派,不過以訛傳訛的事情也不能全相信。

  「我說……你從哪聽來這些的?」

  小二將抹布往肩上一搭,「這裏人來人往的,總有人說話不小心漏進我耳朵裏的。」然後悄悄道,「厲爺,您繼續盯著,小的去給您把風,協助官府懲奸除惡保護全城百姓是應該的。」

  厲永山不由「嗤」地笑出聲,想這家夥倒是比自己還來勁。

  視線又落在對面布莊上,就在他和小二說話的時候,對面布莊門口停了頂轎子,轎簾掀開,連玉樓一身白錦繪山水的袍子,搖著黑檀描金摺扇從轎子裏走了出來。

  厲永山丟了一顆花生進嘴裏,漫不經心地嚼著。

  那邊連玉樓正在翻看掌櫃遞上來的布匹,不時抬頭詢問掌櫃什麼,掌櫃站在他身邊,態度很恭敬。錦麟布莊現在已經是臨安城最大的布莊,在別的地方也有分號,但是光看連玉樓的模樣,很難想像這麼大規模的產業居然屬於這個不過剛過了弱冠之年的青年。

  厲永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連玉樓的臉上,那一晚在天香閣裏給人的感覺冷漠傲慢但因為正在情事之中於是又有著幾分別樣的風情,而現在看過去,就見他皮膚白淨,五官端正,眼角眉梢略略帶挑,鼻子俊挺秀氣,兩片薄唇緊緊抿著,在嘴角刻下刻薄的線條,看起來冷漠無情難以接近,全然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還未完全褪去的稚氣與青澀,反而渾身上下都縈繞著一股不容忽視的老成。

  厲永山掂起桌上的酒盞遞到嘴邊嘬了一口,綿柔的酒液順喉而下,腦海中浮現的卻又是那一晚慵懶側躺在軟榻上,手裏玩著水煙斗,衣衫半掩,透著一種莫名的誘人氣息的連玉樓。厲永山心中暗想,除了那幾個小倌,估計除了自己之外也沒人能見過也沒有機會見到這樣的連玉樓。

  想到這裏,腹下隱隱脹熱起來,看見連玉樓看完布匹就和掌櫃一起進到店堂裏面去,厲永山摸了粒花生在指尖撚轉玩了一下,思忖了一下,接著打定了什麼主意,將花生往碟子裏一丟,起身從酒樓離開。

  「爺,您在看什麼?」

  連玉樓聞聲,回過神來,剛才他轉身時不經意地一瞥,就覺得對面酒樓裏出來的那個看起來有點邋遢,鬍子拉雜的人,甚為眼熟。

  「沒什麼,你繼續說。」

  掌櫃點點頭,「爺,剛才說的琉紆的那事,你怎麼看?」

  連玉樓斂下眼簾想了想,「你說官府在查這個事情對麼?既然他們在查,就讓他們查下去好了。要上船跟著商隊走是琉紆自己的主意,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也不得而知,不過我已經寫信給在江甯的連二,讓他到時候查一下這件事,一有線索就馬上彙報給我。」

  「爺,我是擔心那批貨……」

  連玉樓眼神一凜,接著視線落在外面的店鋪裏,心裏像是正在琢磨這件事,沈吟了片刻,他才收回視線,端過案上的參茶,揭開杯蓋吹了吹,在將杯盞遞到嘴邊前,開口,「這件事情,你替我盯牢了,我不想有什麼罅隙疏漏落在他的手裏……」

  「是。」掌櫃恭敬領命。

  厲永山從酒樓離開就去了天香閣,此時天還沒有暗下來,春樓南館還都沒有開門做生意,整個匯香坊一條街通到底,除了各家樓前的燈籠在風裏晃蕩,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冷冷清清的,和晚上的聲色犬馬、胭脂成河宛若兩種境地。

  天香閣的老闆帶著厲永山到了琉琦的房間,敲了好一陣的門,才見門打開,琉琦衣衫不整地依靠在門框上,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但嘴角仍是掛著誘人的媚笑。「老闆,你不是答應過我,連公子指名之後都讓我休息兩天才接客的麼?」說話聲音軟軟柔柔的,像拿著根羽毛在你心頭撓啊撓的。

  厲永山不自覺地伸手到衣襟裏在胸口這裏抓了抓,老闆神色嚴肅道,「是厲總捕頭有話要問你。」

  一聽這句話,琉琦的臉馬上垮下來,一掃剛才的嫵媚,換了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將門打開放人進去,「那就快點問,問完我還要回去繼續睡。」還很不耐煩地打了一個哈欠。

  厲永山挑了挑眉,被他這前後截然兩種態度給逗樂了,他走進琉琦的房間,關上門,看見琉琦盤腿坐在軟榻上手裏捧著一個裝了很多精美小點心的碟子吃起點心來,透過敞開的衣襟和袍子下擺可以看到他就披了這一件衣衫,底下什麼都沒穿,因著姿勢的關係幾乎能隱隱看到他胯間的私密部位。

  琉琦吃了兩塊糕點,將碟子放到一旁,舔著手指抬眼看向厲永山,厲永山正要開口,誰想琉琦身子一轉,變作趴伏在軟榻上的姿勢,白白細細的小腿露在袍子外頭,這個姿勢,讓厲永山很容易就從衣襟內看到他胸前的紅蕊。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你們不是在查琉紆的案子?琉紆身前和我關係最好了,他什麼事情都和我說。」

  厲永山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那他在離開天香閣前有沒有什麼比較異樣?」

  琉琦看著厲永山眨眨眼睛,「比起連公子,其實我更中意厲總捕頭您這樣的,要不您買我一晚,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但是厲永山顯然對他這樣的雛沒什麼興趣,掏出一塊碎銀放在桌上,「我身上只有這些,你看能說多少就說多少吧。」他就一個捕頭,一年的俸祿都不夠買他這個紅牌一晚的。

  琉琦愣了愣,斂去冶豔的表情,從軟榻上下來,走到厲永山身前拿過桌上那塊碎銀在手裏玩著,然後歎了一口氣,「世人都看不起我們這種操皮肉買賣,以為我們為了幾兩銀子什麼不要臉的下賤事情都能做,但誰又明白,我們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有一天可以離開這裏。」琉琦將那塊碎銀放回到厲永山手裏,「厲總捕頭,琉紆和我親如兄弟,希望官府一定把真相查出來,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厲永山點點頭,「那你告訴我,琉紆在離開天香閣之前有沒有什麼異樣?」

  琉琦將食指點在自己的唇上想了想,然後道,「異樣是沒有,但總覺得他怪怪的,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他要走之前把他的衣服還有值錢的東西都分給了大家,我當時還問他,那些衣服和玉器明明都是他最喜歡的,為什麼不帶走?琉紆就對我說,『以後用不到了,不如留給你們比較好。』……我當時沒有明白,現在想想,琉紆一定是知道自己會有這樣一天,所以才會說了那樣的話。那些衣服用的都是上好的布料,琉紆只在過年過節才捨得拿出來穿,玉器也都是琉紆自己攢著本來要給自己贖身用的,就算被人贖走,也總應該留一點財物在自己身上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吧……?」

  厲永山用手摸了下自己下巴上的胡渣,覺得馬上要離開天香閣脫離這種風塵生活的琉紆說這樣有點傷感的話,確實有點奇怪。

★★★

  「要說奇怪的地方,還不如說連公子才更奇怪呢……」琉琦拖了個椅子在桌邊坐下,還把剛才那碟子點心也拿過來遞到厲永山面前,厲永山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吃,琉琦就自己拿起一塊咬下一口後,嘴裏含著東西就開口。沒了剛才故意作出來的那些表情,說到底,琉琦看起來也不過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厲大哥我和你說,連公子是不喝酒的,就算喝也是兌了水的那種,當時荷風哥哥和琪然哥哥都還在,我就去問他們了,但他們只是搖頭卻都不肯說,於是我讓人給連公子端了一碗桂花酒釀圓子去,裏面加了點竹葉青,之後就偷偷趴在門上看,才知道……」琉琦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原來連公子他這裏不正常,一沾酒就容易醉,一醉就變了個人似的。」

  厲永山大概明白琉琦說的什麼意思,其實這種情況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縣衙裏就有一個。師爺平日裏含蓄守禮、謹言慎行,但是喝醉酒後就開始喋喋不休地嘮叨,還盡揭縣太爺的老底,誰讓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的,於是縣太爺為了維護自己在眾人面前的威嚴形象,嚴令禁止讓師爺沾酒。

  於是便想,先前看到的連玉樓給人感覺冷漠高傲,難道喝酒醉倒之後就性情大變?那會變成什麼樣呢?

  厲永山想起剛才琉琦趴伏在軟榻上衣衫半解的樣子,將琉琦的臉換成了連玉樓……這樣想像雖然有點怪異,但是連玉樓本來就長得秀氣,那晚他又見過他兩頰飛紅,掩在錦袍下的肌膚瑩白如玉……厲永山感覺血脈裏奔騰的液體有點不受控制地沸騰起來。

  「厲大哥。」

  聽到琉琦的聲音,厲永山這才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窘態。

  「你繼續說。」

  「你那天看到連公子對我做的,那還是最輕,我那一次看到,醉了的連公子將荷風哥哥吊在房梁下面,拿著自己的腰帶狠狠抽上去,一邊抽一邊惡狠狠地罵著什麼,但是我聽不清楚,他拿著那根九銙玉帶,一下又一下,荷風哥哥身上都是被抽出來的傷,有幾道還淌著血,順著他的大腿滑下來,一滴一滴,在身下形成一灘小水窪……」

  後面的話琉琦再也說不下去了,水滴在眼眶裏打著轉,緊咬著自己下唇,手指不停地絞著自己的袖子,過了一會兒才抽抽噎噎道,「後來荷風哥哥就被連公子帶走,再也沒有看見,接著琪然哥哥,然後是琉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有一天連公子要把我也帶走了,我就……我就……」

  琉琦有點情緒失控地一下撲到厲永山身前跪下,雙手抓著他的袖子,「厲大哥,我剛才就看你是個好人,我求求你,你帶我離開這裏吧,我再也不要呆在這裏了,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金銀玉器都拿出來,如果你嫌我身子不乾淨,我就給你做牛做馬當個小廝服侍你,這種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日子我再也過不下去了……」

  厲永山自負堂堂一男子漢,卻也被琉琦說著鼻頭一酸,想這些孩子不知什麼原因被賣入這裏,本就過的低賤,還要忍受恩客這樣那樣的要求,苟且偷生,也不過是為著有朝一日能恢復成一個正常人,著實可憐。

  他用袖子把琉琦臉上的眼淚鼻涕一把抹去,然後拍了拍他的腦袋,「跟著我做什麼,我一個捕快,一年的俸祿剛夠養活自己,而且還是個不懂溫柔也不會花前月下的粗人,你就再熬熬,說不定過幾日,就有人願意帶你走了,現在隨隨便便跟了我,指不准馬山就要大罵自己眼瞎信錯人了。」

  「噗!」琉琦被他最後一句給逗得樂了,臉上掛著淚花笑起來樣子扎扎實實地讓人心底柔軟了一把,只想把他摟進懷裏好好疼愛一番。但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厲永山給打住了,明明自己不好男風的,不是嗎?

  琉琦自己用手抹抹臉,坐回到椅子上,「厲大哥,還有件事情,不知道荷風哥哥和琪然哥哥他們是不是這樣,就是連公子點我和琉紆的時候,從來都不要我們陪著他就寢。」

  「這是為什麼?」

  琉琦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完事之後讓我們回自己房裏,第二天早上去服侍他的時候他都已經起來了,不然就是直接坐轎子回去,總之他睡覺是不讓我們在他身旁的。」

  厲永山將琉琦說的這些都記下來,準備回去告訴縣太爺和師爺,看不知道對琉紆的案子有沒有。他本來正打算要離開的,沒想到琉琦非要他留下來再陪他聊一會兒,厲永山想,聊就聊吧,然後一坐就坐得忘記了時間,說到以前辦案時碰到的那些有趣事,把琉琦逗得「咯咯」直笑,直到老闆面色不太好看地來敲門,兩人這才停下來。

  離開的時候,厲永山囑咐琉琦照顧好自己,如果發現連玉樓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就馬上到縣衙來找他,琉琦很乖地點頭答應下來。

  從天香閣出來,整條匯香坊上各家的燈籠都已經點亮,厲永山走了兩步,回頭望望整條街,脂粉飄香,笑語鶯歌,但是這來來往往的人裏,有多少人能瞭解那笑顏背後的辛酸?

  厲永山並不急著回去,出了匯香坊直往西街巷子裏去,巷口面攤的老譚一見厲永山過來,不用他開口就拿起兩掛麵扔進鍋裏,「厲爺,今兒個我家老婆子給我弄了點醃菜,酸爽可口,你要不要嘗一點?」

  「好。」厲永山坐下來,等到面和醃菜端上來就呼啦呼啦吃了起來,從酒樓出來就一直在琉琦那裏,他倒是還有點心可吃,自己卻一直餓著肚子,沒幾口就將那碗面給解決了。

  飯飽喝足,和麵攤上其他幾個常客胡天海地地瞎扯了一陣,直到打更的敲過四更,面攤的老譚也要收拾著回去了,這才都算了。

  厲永山哼著小曲走在冷冷清清的街上,「啪嗒啪嗒」靴子落在青石板路上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寂寞,天際一輪彎月,皎潔的光滑,將周圍的薄雲染上朦朧的光暈,淡淡銀輝撒落一地的銀雪。

  在穿過一條暗巷的時候,厲永山忽聞身後響起一陣疾步靠近的腳步,正欲回頭,就聽腦後「梆」的一聲,一陣劇痛傳來,同時眼前發黑,兩耳嗡鳴,緊接著就失去了知覺。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