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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貓﹞花雕(風流天下)》第16章
第十六章

  「關外?!」展昭蹙起眉鋒,無意中稍稍拔高聲音,不慎又牽動了剛剛重新包紮好的傷口,引起一聲輕咳。

  「展護衛,不可激動,靜下心來聽我解釋——」公孫策壓低嗓音,自白玉堂榻邊起身,走到桌邊坐下,等展昭也跟過來坐定,才又繼續道:「確切的說,此毒該是來自北國遼邦。但提煉此毒的藍舌草生長在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萃取過程也十分繁複,因此相當罕見,亦無幾人能夠識得。」

  「依先生所言……能懷揣此毒之人,也必定不是等閒之輩了——」展昭抬起眼簾,見公孫策略略頷首,又低頭思量了片刻,理請了腦中思緒,反到冷靜下來,道:「有勞公孫先生了——」

  「展護衛不必如此客氣。白少俠休息上兩三日便沒事了,到是你,若要完全康復,還尚需一段時日,還請展護衛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公孫策收起藥箱,雖知此時勸也無用,還是忍不住又叮囑了一番才憂心忡忡地離去——對方來勢洶洶,短短數日之內,竟能連傷展昭與白玉堂兩名高手,如此一來,大人的安危也更加令人憂慮,還須儘早想出一個應對之策才是。

  送走了公孫策,天色已是濛濛亮,一縷晨光微微灑進屋內,展昭熄滅了快要燃盡的殘燭,無聲地靠近榻邊,卻見床上那人受了傷仍不老實,剛才明明蓋得好好的薄被被他踢得掀開了一角。搖了搖頭,伸手將被子重新替他拉好,也因他這番動作多放下一份心來。原本還擔心公孫先生只為安慰於他,未將玉堂的傷勢據實以告,現在看來,他是應該真的沒事了才對。

  昨夜那兩名刺客,來意不明,大膽夜闖開封府衙,卻不似只為行刺,倒好象另有目的,否則為何來了兩人,卻是一前一後出現,而不趁其中一人與玉堂纏鬥時由另一人伺機闖入?

  「臭貓……」

  正出神的工夫,突然聽到這聲叫,一低頭,就見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氣呼呼地瞪著他——

  「你無端端地又出去上竄下跳做什麼?是瞧不起你白爺爺,覺得我連一兩個小毛賊也對付不了麼?」

  「那麼敢問白少俠,你是不是也瞧不起展某,以為點了我的穴道就能困得住我?」展昭見白玉堂醒了,還如此精神地一睜開雙眼就和他「找茬」,欣喜之下,也劍眉輕揚,反將了這白老鼠一軍。

  「好你個展小貓,什麼時候把白爺爺的說話方式也學了去?」

  白玉堂扣住展昭的手腕用力一扯,拉低他的身子,兩人面對面後,才露出一個惡質頑劣的笑容,卻不說話,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對方臉上,令展昭不由得心裡一陣發毛,本能地警惕起來,狐疑地盯回去,只是礙於自己和這老鼠都有傷在身,不便大力掙扎——

  「貓兒,你啊……太生嫩了——」本來想說「你是不是吃過了我的口水才說話都帶了我的味兒」,但是看這貓緊張得眼睛都瞪圓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狀,要是聽了這般輕浮的言辭,只怕會惱羞成怒、亮出他的貓爪不說,日後也休想再接近他半分。

  「你又胡說些什麼!」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見他臉色仍是不好,還是不忍在這個時候對他再說重話,只是點到為止便作罷了。

  「這就惱了?我就知道……」白玉堂撇了撇嘴嘀咕著,抬起一隻手,動作輕如飄絮般貼上展昭胸前,隔著薄薄的布料,掌下感覺到的是紮緊的繃帶,「傷口又裂開了吧?這樣下去反反復複何時能好——你還以為自己是神仙不成?」

  「展某只是個凡人而已,自然不是神仙。可是你,也不過是只白老鼠——關鍵時刻,應該何去何從,展某心中自有分寸。」

  換句話說也就是,讓我聽你的,這決不可能!

  「算了,貓兒就愛認死理,白爺爺不和你爭。」白玉堂嘴硬,心下卻因展昭輕覆在肩上的手而得意起來,仿佛連傷口一跳一跳的刺痛都隨著那滲透過來的掌溫而化解了一般。

  「玉堂……有件事情,希望你能答應。」展昭直起身來,但仍握著白玉堂的手,極為認真地看著他。

  「貓兒,出什麼事了?」白玉堂不明展昭為何突然如此嚴肅,便想別是出了什麼變故,當下就掙扎著坐了起來——

  「別急,沒有出事——」或者該說,暫時還沒有,「我只是希望你能答應,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展昭正色道。如果勸不得他回陷空島,唯今之計就只有形影不離。

  「什麼?只有『這段』時間?」白玉堂聽了大為不滿,反手一把扯住展昭的手腕,兩道漆黑飛揚的眉毛當下擰成了一團,一雙俊目也立了起來。

  「難道你希望我一輩子把你這只老鼠拴在身邊?若是那樣,只怕到時你會先受不了地喊悶。」展昭奇怪反問,本以為他會不肯答應,誰知聽他這語氣倒像是嫌日子太短,只想不知這白老鼠又在鬧什麼彆扭,完全沒發現自己話語中隱含的曖昧不明。

  「你,你,你——」白玉堂氣結,「你」了半天,到了還是沒再多說出半個字來——這既遲鈍又不解半點風情的笨貓,怪不得他,只能怪自己想得太多太深了,原來他就真的只是要他跟在他的「身邊」,壓根沒有別的意思!

  「玉堂?玉堂,你究竟答不答應?」展昭只聽得耳邊一陣「咯咯」作響,卻是白玉堂正在暗自磨牙,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答應答應,當然答應!白爺爺怕你不成?只是你日後別後悔就成!」好啊,想不到白爺爺竟也會碰上有理說不清的一天!我這一輩子都要和你這笨貓沒完沒了!白玉堂說罷,賭氣「咕咚」一聲躺回枕上,倒忘了自己肩上的鏢傷,吃痛之下本能地「哎呦」一聲叫出來——

  這一叫也同時嚇了展昭一跳,忙彎下身一邊檢視一邊問——

  「玉堂,你還好麼?」

  「好得很,區區小傷,怎能奈何得了我白玉堂!」

  恁是痛得呲牙咧嘴,白老鼠還是一味逞強嘴硬,決不服軟。過了半晌,緩過一口氣來,才擦掉眼角痛出來的淚水,看清眼前的情景,便忍不住又要使壞戲弄正一臉擔憂的貓兒——

  「我說貓兒,就算白爺爺的豆腐很好吃,你也該多少收斂些吧?天都大亮了——」

  「我——」展昭剛想開口說你這老鼠又要肆意顛倒黑白,定睛一看,一句話竟生生憋在了喉嚨中——

  適才情急之下,想也沒想就拉開了玉堂的衣襟查看他的傷勢,此刻雪白的綢衫淩亂半敞,自堅實的肩頭滑落,兩人的身軀並未相貼,卻也近得可以感到對方溫熱的體息——此種情形,讓人不想歪也難。

  「喂,不是吧?這樣就臉紅啦?白爺爺又不是大姑娘,給你瞧兩眼摸幾下也無所謂,你緊張什麼——」看到這張俊逸的面龐染上了一層微熏似的薄紅,白玉堂一陣心旌動搖,只好用調侃掩飾真正的情緒,以免讓這把驕傲都藏在骨子裡的貓覺得自己看輕了他。如今這樣也好,既然他主動提出,他就更有理由時刻守在他的身邊。此次他們要面對的,是比以往窮凶極惡的敵人更難纏的傢伙啊……

*****豆腐貓痞子白*****偶愛你們無絕期*****

  住手!不准傷他!

  只要有我在,便決不允許任何人傷他!

  在看到那條清瘦的人影旋上天空的瞬間,他也如鷹般直沖上去——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是耶律宣景的對手!

  可是,那是什麼樣的眼神?他的眼中怎會散發出如此冷冽的光芒?

  為什麼?昭!這般兇猛又鋒利的人是你麼?

  一個失神,眼前突然一片猩紅,胸中血氣翻湧,心痛欲裂——

  那一掌,正中他的胸膛——決斷,無情!

  「仲玄——」

  「噓——他沒事,只是在做夢。」

  花飛宇一邊替昏迷中的蕭仲玄擦去額上密佈的冷汗,一邊輕聲阻止焦躁中的耶律宣景,將他勸到外廳中。

  「展昭不是受了重傷麼,怎麼還能如此重創王爺?」

  「因為他根本未曾盡全力,他捨不得傷展昭半分,人家卻是拼上了性命——如果展昭沒有受傷,這一掌足以震斷他的心脈!」耶律宣景臉色陰霾,狠狠一捏,手中的茶杯已被碾壓成粉。再次回頭望了躺在帳內之人一眼,猛的轉身便要離去——

  「大人且慢!」花飛宇一驚,連忙閃到耶律宣景面前,「不可衝動——而且,請先考慮一下王爺此時的狀況。」

  「花飛宇,如果你當真關心仲玄,一會等他醒來問起,就什麼也不要多說,只要告訴他我回行館了便可。」耶律宣景冷冷地說完,推開花飛宇,大步走了出去。

  院內是一片初夏豔陽,屋中卻只余滿室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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