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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貓﹞花雕(風流天下)》第44章
第四十六章

漁陽鼙鼓動喧天,易水蕭蕭北斗寒。金戈鐵騎連蕃漢,煙塵茄角滿關山——

代州之北,雁門險道,宋遼兩軍對壘邊哨瓦橋關,眼前惟見旌旗蕩漾、戈戟如麻——

陣前兩員猛將正殺得欲罷不能,幾十回合下來早已紅了雙目鐵了心肝,卻仍是勝負未定!

就在此時,沙場上忽然無端端起了一陣北風,霎時間冰茬卷著砂石狂飆亂飛,欲迷人眼;打在臉上,更是如刀割一般!

「此時風向正對我軍有利,馬上傳令左右兩翼包抄宋軍前鋒

蕭仲玄看准戰機,一聲令下,左右兩翼數千名精悍騎兵立時借著雪塵掩護一舉衝殺上去,待到風勢漸小,已然到了宋軍近前——

狄青見狀心知情形不妙,卻也只能扼腕暗罵天空不作美,竟在對陣之時已占了先機的情形下遭遇陰風突襲,不得已之下只得號令三軍全力反擊,決不能讓遼軍進逼半步!拼死相搏,勢必禦敵於關門之外!

一時間疆場之上只聞戰鼓齊鳴,殺聲震天;

刀劍長矛,你來我往,加上強弓硬弩如飛蝗一般放來,掀起漫天腥風血雨!

昏慘慘,冥滅滅,遮天蔽日!

不消半刻本是白莽莽的雪地上便已是滿眼猩紅刺目,儼然成了一片血池地獄!

「混帳!莫非老天瞎了眼?居然在這個時候助紂為虐!」

白玉堂混在一片亂軍之中矯捷地移動著身形,揚臂橫劈斜砍,仿佛操控著風刀雪刃一般直取敵人要害,不著痕跡地切斷身邊毫無防備的遼兵的咽喉,轉眼已有近百人斃命在雪影之下!

但與周圍以迅雷之勢向宋軍猛撲的遼國大軍相比卻只算得杯水車薪,難解燃眉之急——

正心焦的當口,卻見展昭邊打邊退,突然一劍將一員遼將斬落馬下,又結果了一名遼兵奪過一副硬弓,一躍上了馬背——

「貓兒!這樣太引人注目了!」

一句話尚未喊完,展昭已經拉弓搭箭,對準正前方某處——

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此時唯一可行之策便是射殺已率先闖入宋軍陣中的遼國左右先鋒,令其部下自亂陣腳;

否則此役大宋必會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著!」

颼颼颼——

那遼軍右先鋒只顧砍殺眼中之敵,卻萬萬料想不到三支索命利箭會夾風帶勢自天外飛來,甚至未曾有所反應準備躲閃便「哎呀」一聲墜落馬下;

左先鋒見右先鋒死了,不禁大驚,不得不分神提防,才掉轉了半個馬頭便已被接踵而至的雕翎穿透心窩,登時喪命!

與此同時——

「展昭,你瘋了!」

白玉堂雙目圓睜,只見展昭連連結果了遼軍左右先鋒,自己卻是全無防備,已再顧不得其他,驀的縱身而起,飛起一腳狠狠掃向前方一名騎兵的太陽穴,在那番人踢落馬下的同時穩穩落在了鞍上,雙腿夾緊馬腹一拉韁繩穿過廝殺成一團的人牆,才奔至展昭身邊便聽到有遼將高聲怒喝——

「大膽奸細!給我納命來!」

「可惡!」

此刻再要提醒展昭已然為時過晚,白玉堂明知以輕敵重十分勉強,還是猛一提氣毫不猶豫地抬臂生生架住那番將發狠死命砸下的一記重錘——

只聽得「吭鏘」一聲,兩膀震得一陣發麻,險些撒手丟了兵刃!

「玉堂!」

展昭轉身驚呼,鬥手急急射出一支袖箭,傷了那番將一臂;

那番將中箭後又驚又怒,怪叫一聲待要反擊已被雪影削去了半邊首級——

「貓兒,快走!」

白玉堂眼見展昭右肩濕紅一片,知道他方才貫力拉弓必定扯裂了傷口,此時若再戀戰定輸無疑!

「走!」

展昭應了一聲,一拉馬韁,欲與白玉堂一起殺出一條血路暫時逃離敵軍的包圍,不料尚未跑出多遠已被一人橫劍立馬攔在了半途——

「哪裡走!」

「花飛宇!」

展白二人看清來者後暗叫不好——

此人工夫不弱,且十分難纏;

雖說當真交起手來未必打他不過,但眼下他們急於脫身,碰上這個災星卻真真是大麻煩一個!

「王爺猜得不錯……展昭果然沒死——」

不過這對王爺來說倒未必是福……但不論如何,既已決定此生要追隨效忠於他,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助他達成所有心願。

花飛宇心中想道,吩咐左右六名親信:

「左邊那個不管用何手段擒住便可,右邊那個不僅要捉,還要切記——萬萬不可傷了他的性命。」

「是,屬下明白。」

那六人俯首領命,隨即各自拔出腰間兵器齊齊向展白二人沖去,與他們戰在一處——

只殺了數個回合二人便已看出那六人皆是頂尖高手,雖然手中兵刃各不相同,使用的卻是陣法——

六件利器縱橫交錯,在寒光撩繞中尋罅抵隙,自不同的方向進攻敵人的要害,再在其應接不暇時一舉突破;

攻勢時而輕靈飄渺,時而渾厚沉雄,上下左右進退自如,配合得天衣無縫;

招招式式滾滾而來,晃若長江大河一般連綿不絕,看似虛無難以摸清他們的套路,實則綿密黏膩如蛛絲,一旦被其纏住便會越繞越緊,難以脫身!

如此這般任展昭與白玉堂功力再如何高強也難以寡敵眾,鬥了不下三十幾個回合,已是微微氣喘,額沁汗珠。

花飛宇端坐馬上將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一朝發覺二人略顯疲態,立刻準備下令收網,不料卻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抓住機會坐收漁利——

  只聽得天外忽然傳來一聲清嘯,一十二條前端帶了鐵爪的繩索竟如憑空出現般自四面八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朝展白二人飛撲而去,令人措不及防!

展昭與白玉堂反應可謂快得驚人,揮劍疾擋,只聞「啪啪」幾聲,其中數條繩索應聲而落,可奈何終難面面俱到,仍有五枚鐵爪分別掛住了他們身上的甲胄,稍一掙扎便收得更緊陷入皮肉——

立時,血花飛濺!

「你們越是掙扎那鉤便抓得越緊,不如乖乖束手就擒,以免多受皮肉之苦——」

在一片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中,幾聲大笑竟格外清晰地傳入幾人耳中,顯然發話之人內力極為深厚。

「休想!」

展昭低喝一聲,轉眼間已手起劍落砍斷了鑲在白玉堂身上的兩條繩索——

「玉堂,快走!」

他右肩上的傷口在適才的打鬥中就已迸裂,此時又有一枚鐵爪恰恰鑲進了他的傷處,若想再戰已是力不從心,惟有拼盡全力助玉堂逃離。

「決不!就是戰死也好過一人獨自偷生!」

白玉堂忍痛咬緊牙關,鋒芒再起,揮劍如風,連出險招,

劍光和著血光,恰似火焰沖霄,

劍劍毒辣狠利如修羅,直逼得眾人後退連連。

「好個同生共死,仍是這般令人羡慕!

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們一程,遂了你們的心願!」

空中冷不防笑聲再起,花飛宇聞聲心下猛的一沉——

糟了!是耶律宣景!

危急關頭時不待人,眨眼的一瞬數枚銀鏢已帶著猛烈的殺氣來勢洶洶地直向展昭射去——

展昭傷在右肩,又是接連受創,斬斷繩索已是他的底限!

就在他逼不得已準備出手之時,一旁的白玉堂已從馬上一躍而起,手中雪影疾如流星,撥落如雨飛來的銀鏢;

但鑲在背後和左腿上的鐵爪還是影響了他的動作,避過了暗器卻再避不開對方緊隨其後的攻擊,飛舞的長鞭如同吐信毒蛇一般纏卷住他的腰間狠狠一帶,落地的同時數把明晃晃的刀劍已然架在了他的頸上——

「哼——這次看你們如何再逃出我的掌心!」

耶律宣景冷冷一笑,收了長鞭帶馬上前,對花飛宇視若無睹般,指向白玉堂與展昭向身後部下吩咐道:

「把這個奸細綁了押回營去,還有馬上那個也一起押回——」

「大人且慢——」

花飛宇見耶律宣景要連展昭一起綁走,忙出口阻攔,

「王爺他——」

「王爺那邊我自會有所交代——」

耶律宣景說罷,喝令屬下強押了二人,又團團圍了花飛宇,道:

「你若不放心,不如隨他們一同前去。」

***************

瓦橋關一戰,宋軍三萬精兵折損近半,狄青率眾將退守雁門關內整兵養息,待他日再戰;

遼軍雖只折損八千兵士,卻在一日之內連失三員大將以及左右二先鋒,亦算不得全勝。

但點兵過後,蕭仲玄還是下令犒賞三軍,並即刻擺下慶宮宴,與將士們共飲,以鼓舞士氣。

其間他幾次派人去尋花飛宇,屬下皆回報不見其人,而眼下又不能脫身離去,也只得強行壓下紛亂的思緒,表面上不動聲色。直到慶宮宴行至一半,仍是止不住的心驚肉跳,放眼望去,他猛然發覺席間少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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