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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貓﹞花雕(風流天下)》第45章
第四十七章 

「耶律宣景!」蕭仲玄低吼一聲,掌下不覺一個用力,酒杯立時應聲而碎。 

「王爺,出了何事?」左右見蕭仲玄臉色突變,神情變得異常駭人,不禁大驚。

「無事——本王只是多飲了幾杯,有些頭昏,若再喝下去,恐怕便真要醉了!」蕭仲玄面上一斂,恢復了平靜,半掩住額頭笑道。

「王爺為研究戰事日夜操勞,當真辛苦了!還是早些回帳休息,我等繼續陪弟兄們共飲便好!」

為首之人看出蕭仲玄神色有異,笑得也十分牽強,忙順勢勸道,其餘幾人也隨之附和。

蕭仲玄見時機到了,便又連飲了三杯,稱醉而去。出了大帳再不敢耽擱片刻,直接運起輕功,幾個起落便來到耶律宣景帳外,猛拔出腰間長劍直闖而入——

「仲玄,你終於來了,我已經恭候大駕多時了——」耶律宣景未著鎧甲,半靠在榻上,手中握了只酒囊,散發出陣陣花雕的醇香。

「今日我不想再與你多言,馬上把人交給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蕭仲玄幾步上前,提劍在耶律宣景面前站定。

「要人,可以,只要你陪我共飲了這壺花雕我便馬上把他交給你。」

耶律宣景以兩指撥開只離鼻尖半寸的劍尖,將酒囊送到蕭仲玄唇邊——

「陳年花雕,你最愛之物。」

「如果我拒絕呢?」蕭仲玄半眯了眼,雙瞳中寒芒乍現。

「你不會拒絕,你一向知道如何進退權衡,此時主動權在我手中,你決不會輕易冒險。」

耶律宣景抬眼迎向蕭仲玄的目光,欣賞著其中冉冉浮現的兩簇火焰——

銳利而灼人,烙在他的心上,又豈止是「苦」、「甜」二字能夠說清?

「你也該知道威脅我的後果是什麼,我會讓你後悔莫及!」

 蕭仲玄冷笑兩聲,接了那酒囊,仰首欲將酒液一股腦全部倒入口中,耶律宣景卻突然伸手過來將酒囊搶回,不待他開口便道:

「誒——別急,我要你與我共飲,而不是看你獨酌——」

「好——我就與你共飲——記住,如果你敢傷他半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蕭仲玄收了劍,緩緩席地坐了,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仲玄,關於此事我一向相信你公私分明,我耶律宣景也非不識大體之人——

戰俘如何處置本該由軍法決定,我自不會擅自做出任何越軌之舉。」

耶律宣景邊說邊低垂下眼簾,掩去暗隱其中的精光——

世上蒼生,生生相克,仲玄便是城府再深也註定算不過他這一次;所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說展昭是他的死穴,那一人便是他死也不會違背的!

夜半,北風卷地,發出幽幽低嘯;冰雪滿天,直欲將天地萬物一同吞沒,一團陰森寒戾之氣隱隱自遼軍北營之後的一處山坳岩洞內透出。

步入岩洞通過一條狹窄到只可容納一人的甬道,內部竟是一座千年寒冰築成的牢獄!

牢內堅壁高聳,光滑一片,令人插翅難飛;角落處一座冰池,如此天氣卻仍未結凍,緩緩散發出陣陣白煙一般的寒霧,又為這座冰獄染上了一層飄忽詭譎的恐怖——

啐!才打了幾鞭就昏死過去,老子還沒有盡興呢!

哼!看這些漢狗如此沒用,天下總有一天要屬於我們大遼皇帝陛下!

耳畔恍惚中聽得牢內幾名遼兵的訕笑,白玉堂勉強看向被綁在一旁全身浴血卻自始至終未叫過半聲之人,不禁急怒交加,喉頭一甜,又是一口血噴出——

眼見他們將那幾枚鐵爪自展昭身上硬扯了下來,才發現那物著實陰險狠毒到了極至,尖端竟帶有倒勾,取下時連皮帶肉一併掀起,只留下數個猙獰的黑洞;

血水濺在最近前的遼兵臉上,恍若剛食過人的鬼魅一般,看得人不寒而慄!

「可惡——你們這群遼賊!若真有本事就過來與白爺爺鬥個你死我活!」

「玉堂——不要——」

展昭緊緊咬住牙關強行逼自己保持住意識,雙唇已被寒氣浸得發紫,密密麻麻的汗珠卻不斷從額上滲出——

「國家大義當前你我死不足惜——但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死?我這條命早已不止屬於一人!生又如何,死又何懼?

只要你還未放棄,我便決不會比你先死!」

新傷舊傷加上剛剛那頓折磨,貓兒的內力恐怕已經耗損了大半;

那幾名遼兵偏又似乎得到了某人的授意一般將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的身上,此時已換了五六種酷刑毒法,若再繼續下去,只怕連這牢中的寒氣都難抵抗,如今惟有——

「遼賊!」

白玉堂吐掉口中的腥沫,唇邊勾起一抹狠決的笑,轉向那幾名遼兵劈頭蓋臉便是一陣破口大駡,直引得他們暴跳如雷,手中皮鞭、棍杖齊齊向他身上落下——

「玉堂!你!」

展昭在一瞬間已看出白玉堂的意圖,氣血猛然沖上頭頂,情急之下本能地用力掙扎,道道繩索勒入本就皮開肉綻的身軀,宛如淩遲之痛!但椎心的震痛卻遠比皮肉之苦更令人難以忍受—

明知他在代自己受苦,他卻連身上的繩索都掙脫不得,這是他有生以來首次體會到何謂束手無策!

正在此時,冰獄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幾名遼兵不知發生了何事,連忙撇下了手中的刑具外出查探,尚來不及看請眼前狀況便冷不防迎面吹來一陣陰風,熄滅了岩壁上的火把。

為首之人忙喊了句「小心」,但為時已晚,只聽「咚咚」幾聲,轉眼間所有人都已被撂倒在地,惟剩被封了穴道一併帶到此處扣押的花飛宇——

「哼——憑你們也想困住我——」

花飛宇冷笑一聲,從倒地之人身上摸出了火摺子,重新點燃燭火步入冰獄之中,徑直走上前去,不等二人有所反應就直接出手點中了展昭的黑甜穴——

「貓兒!——花飛宇,你要如何?!」

白玉堂見狀怒目喝問,不顧周身千刀萬剮般的劇痛瘋了一般地想要拼命掙開那道道束縛,卻終是徒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花飛宇漠然地揮劍斬斷繩索,將展昭解下抗在肩上,片刻不停地走了出去——

「貓兒!該死!你要將他帶去何處?!貓兒!——」

撕心裂肺的呼喊久久回蕩在冰獄之中,直到嗓子再也叫不出半點聲音,心臟仿佛被人剜刨而出,滾燙的血滴滴落在冰層之上,蔭成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

耗到了三更頭上,蕭仲玄的最後一絲耐心終被磨光,一把奪了耶律宣景手中的酒囊,將剩餘的酒液悉數倒入口中;罷了,揚手將空囊擲回,道:「酒已飲過,快快將人交給我!」

「敢問元帥,我若將他交與你手你又當如何處置?」

耶律宣景抬手接了那酒囊「啪」的打在掌心竟是火辣辣的痛——原來它被擲過來時其中已注滿了內力!

「休得多言!我要如何安置他與你無關!莫非本王連一個人都保不得?」

蕭仲玄耗到此時已是滿胸焦躁,心頭火起,一掌拍下,身邊案上之物立刻被震得掉了滿地。

「展昭並非普通人,他乃是一名戰俘,今日陣前連殺我左右二先鋒,依照軍法必是死罪一條——」

耶律宣景雙眸微眯,唇角半挑,面上卻全無半點笑意,一扯蕭仲玄的右腕壓制住他欲起身的動作。

「耶律宣景!你這是存心要與本王作對?今日這人你到底是交不交?」

蕭仲玄怒吼一聲,不但不躲,反而身形一側抽出劍來抵在耶律宣景頸邊——

「交與不交,恐怕不是你我說了算的——聖上對陣前之事不甚放心,特意派了蕭僚哥前來。」

耶律宣景低低笑開,湊到蕭仲玄耳畔,緩緩輕言道。

「什麼?!蕭僚哥——」蕭仲玄聽了此人的名字當下鐵青了臉色!

蕭僚哥為人心狠手辣,表面上只是散官一名,實則聖上身邊第一謀士!

朝中人人心知肚明,此人每每出現必是代表金口禦言,若是稍有差池落入他的手中,平日便是再如何位高權重之人也無力回天,只能乖乖任其處置!

「不錯,正是蕭僚哥——按他離開上京那日推算,大概明日便可抵達營中。」

耶律宣景趁蕭仲玄失神的瞬間猛一用力便欲將他放倒,不料他的反應比他所想的快上許多,反被他借力使力反腕抬腿接連進攻,掙脫開去——

「耶律宣景,本王一直對你一忍再忍,你不要得意忘形、欺人太甚!我生平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脅!」

蕭仲玄說著一個翻身站立起來,卻突然感到一陣暈旋襲來,難以抑制昏昏欲倒之勢——

「你——無恥!」

「仲玄,你以為這許多年來只有你一人在忍麼?你以為我當真眼中只有名利權勢麼?

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榮華富貴——

但唯有此事我決不能容忍!我決不會允許你與他在一起!」

耶律宣景就著蕭仲玄傾倒的方向接住他的身子,緩緩放倒在鋪了獸皮的暖榻上——

「耶律宣景!你膽敢如此!」

蕭仲玄猶如一頭困獸般拼命掙扎,卻忘記此舉只會加速體力的流失——

「我本也不想如此!我並非沒有想過只要一輩子守著你看著你便好——

至於展昭,他大概還會感謝於我,至少我可以給他與那白玉堂共付黃泉做對同命鴛鴦的機會!」

耶律宣景邊說邊強行壓制住蕭仲玄的四肢,一手毫不遲疑地探向他的腰帶——

「耶律宣景,我不會放過你的!他日不報此仇我蕭仲玄誓不為人!」

毒誓一字一句自蕭仲玄唇邊溢出,在失去意識前發了狠地一口咬向耶律宣景的肩頭,仿佛要就此咬下他一塊肉一般—

「好啊,我就等你來報——我生平第一次流血便是被你咬出,能如此傷我的只有你……只有你……」

耶律宣景收起雙臂擁緊懷中之人,輕輕吻上他染了鮮血格外豔麗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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