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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碎》第51章
第 51 章

  經過一夜的激烈歡愛,我渾身酸痛地醒過來。身下柔軟的觸感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諾大的床上只剩下我一個人。

  腳上的傷因爲昨天慕容渲幫我上的藥,現在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有點痛,但是大致上不會影響正常走路了。

  下了床,我打開窗戶,初升的朝陽正輝映著殘雪,明媚如春。天氣這樣好,可是卻不知爲何,襯得我的心情更加蕭索淒涼。

  “百護衛,你醒了?”身後傳來趙雲飛的聲音。

  我本來想問他慕容渲去哪裏了,不過依他的個性,估計是不會告訴我的,于是我道:“趙侍衛,王妃怎麽樣了?”

  趙雲飛微微一怔,說道:“……九王妃她很好。”

  “秦觀將軍知道她的事情麽?”

  趙雲飛苦笑道:“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則怎麽又會助王爺。”

  我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對了,趙侍衛,能否請你幫個忙?”

  “百護衛盡管吩咐。”

  我笑道:“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我的腿受傷了不方便,能不能幫我把櫃子裏的藥拿出來。”

  趙雲飛道:“好的。”

  而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我揚手一掌砍在他的脖了上。

  趙雲飛防備不及,倒在了地上。

  對不住了。我看了他一眼,接著出了房門來到馬房。

  因爲腳沒有完全恢複,所以現在輕功還無法施展,我牽了一匹黑色駿馬翻身騎上,直往丞相府奔去。

  長安城郊外的冬日大雪紛飛,無邊無際的雪連著連綿的起伏群山,大千世界一片純白。

  丞相府。

  我下了馬,沒有走正門,借著一旁的石頭,輕輕躍過了後院的高牆。

  不知道慕容槿怎麽樣了,現在還會不會怨恨我?上次說了那麽過分的話,他一定很傷心吧。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我得快點找到他,讓他小心點。雖然這麽做對不起慕容渲,但是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慕容槿受到任何傷害。

  微微地調整了一下呼吸,舉起手敲了敲房門:“槿兒,是我,你在房裏麽?”

  久久沒人回應,我不敢貿然進去,只得站在門外。

  一個聲音突然從房裏傳了出來:“這麽傻站著做什麽,還不快進來。”

  我一怔,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推門進入。

  “花詩相公?!”我驚訝地看著房裏的人。

  花詩相公只穿了一身白色裏衣,懶懶地靠著床欄。

  我正要開口時,卻瞥到了他白皙脖頸上的吻痕,甚至從那微松開的領口,也能清楚看見鎖骨上的幾個明顯的青紫痕迹。

  我的心頭如挨了一記重擊。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地上,淩亂散落著的衣物,和一股特殊的味道。

  可能是覺得我張大嘴的表情很可笑,花詩相公嗤笑了一聲:“怎麽不問問我爲什麽在這裏?”

  房間裏的空氣頓時不正常地湧動起來,整個氛圍都令人不安。

  我微微一苦笑,說道:“你想在哪裏就在哪裏,應該不需要我來過問吧。”

  他勾了勾嘴角道:“慕容槿昨晚跟我睡了,不過看你樣子似乎並不生氣。”

  氣氛安靜得壓抑,我已經找不到什麽話來說了。

  花詩相公拉了拉衣服,斜睨了我一眼,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他跟我上床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我的第一個恩客就是六王爺呢。”

  我的心像是被一雙手緊緊揪著,令人窒息的難過。十指緊握,我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他人呢?”

  花詩相公揉揉腰,哼了一聲說道:“誰知道呢,一大早醒來就不見人影了。”

  我騎上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麽,又不想回長亭別館,只得在街上閑逛。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雲層淡淡的照了下來,我眯上眼睛,用手擋住眼睛,光芒灑在指間,讓我恍惚想到了那年第一次遇見慕容槿的情景。

  忽然,腦中陡然靈光一轉,難道慕容槿在……

  我雙腿猛地一夾馬肚,坐下駿馬如離弦之箭般朝皇宮飛馳過去。

  沒過一會兒就到了五鳳門。

  我拉了拉缰繩,不禁奇怪,以往五鳳門都有侍衛把守,但是現在卻一個人影也沒看見,而且離換班的時辰也還早著。

  越想越不安,我用手拽緊馬缰繩,直接縱馬闖了進去。

  冷清的皇宮中,那些宮女和奴才,所有的人似乎都如同消失了一樣。一路策馬奔馳,耳邊只聞得風聲,馬蹄聲,下雪聲。

  皇宮西北角的後院。

  過了這麽多年,這裏似乎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那些已經凋謝的木槿花被被雪冰封住,禁猶黯淡。

  不遠處一個身影正單膝跪地,用手刨著地上的雪。

  我走上前,一眼看見刨雪的手指正隱隱滲出血迹。

  “……槿兒?”

  面前的身子略略一怔,沒有回頭,依舊手上的動作。

  我再也忍不住地拉開他,吼道:“你在做什麽?就這麽想傷害自己麽?!”

  慕容槿怔怔地看著我,似乎是不敢相信我會這麽吼他。

  我抿了抿唇正想道歉,卻不料被他猛地推開。

  “你來這裏做什麽?”他冷冷道。

  仿佛有一股森冷的風,擦著我的眼眸刮過,眼中一酸,我用手揉了揉,接著擡起頭說:“三日後的新帝大典上你要小心一些。”

  慕容槿的眼睛裏是一片雲淡風清:“爲什麽跟我說這些。”

  我低下頭,說:“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他的唇邊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如扇的睫毛掩去了眸中閃過的一抹苦澀與淒涼。

  “傷害?還有什麽會比你的話更傷人?”

  我上前幾步抓著他的手,說道:“槿兒,我是真的擔心你,你現在不要意氣用事……”

  慕容槿躲開我的手,說道:“慕容渲若是想與我兵戎相見,我自然不會臨陣脫逃。”

  我著急道:“槿兒,九爺要對付的是方文軒,不是你。”

  慕容槿面上微冷,接著又軒眉一笑:“那我豈不是更不能走了。”

  我心中蘊起涼意:“你……”

  慕容槿的目光似向後無意地瞥了一眼,收斂起笑容,淡淡道:“你也不能走。”

  我爲難地說道:“我現在是偷跑出來的,得趕緊回去,要不然被九爺發現的話就……”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腦後被重物一擊,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仍舊昏昏迷迷,後腦勺痛得神經都在抽搐,隱約之間聽見有人在爭吵。

  整個人如同陷在黑暗之中,眼前一片漆黑,剩下的意識裏,我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著,一上一下很急促地走著。

  有一個聲音貼著我的耳邊說:“日照,這是你欠我的,可不要怪我。”

  黑暗,所及之處都是黑暗,我不停地掙紮,卻越來越下沈。

  不知道是誰掰開了我的嘴,一個東西塞了進來。我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可是沒有聽清楚就又開始暈眩。

  人好像分成了兩半,一半是清醒的,另一半卻是沈睡著。

  等我在昏沈中恢複些許意識的時候,發覺自己正站在一個庭院裏,不遠處,慕容槿摟著一個人,嘴唇一張一阖說著話。雖然我沒有聽見他的說話聲,但是不知爲何,腦子卻清楚地知道他在說什麽。

  九王爺是不會明白的,對你而言或許日照只是個任人使喚的奴才,但是對我而言,他就是我的命。

  坐在亭中的慕容渲猛地站起身,說話時的神情有些激動。

  使喚的奴才?!本王何時把他當成奴才過,你說他是你的命,他又何嘗不是……

  你豈可言而無信,既然日照要跟我走,爲什麽還不放人?

  他什麽時候親口說過跟你走了?

  他肯定是願意跟我走的。

  “你們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過去。”

  恍恍惚惚地做著一個又一個夢,腦子裏只覺得這個聲音分外耳熟,可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這時,一股熱氣從我的腹部往周身散去,手腳開始麻木,眼皮重得依舊無法睜開,全身只是覺得熱,非常得燥熱,熱得想將皮膚都扯下一層!

  我伸手想去揮走熱氣,卻碰觸到一只粗糙的大手。

  那只手抓住我的手禁锢在頭頂,另一只手則解開我胸前的衣服。突然的涼意讓我打了一個冷戰。

  一個溫熱的舌頭舔著我□的肌膚,一直遊移到了腹部。即便是在昏迷中,我也感覺得出這個人不是慕容渲。

  很想推開身上的人,但是整個身體仿佛結了冰,連動一下手指都辦不到,只能像個木偶一樣任由擺布。直到後 庭被異物侵入,帶來撕裂的疼痛!

  身體因爲異物的抽 送,搖晃不斷。

  身體變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如陷進流沙裏一樣的慢慢下沈,不知道自己能到哪裏,剩下的只有更黑的深淵。

  “慕容槿,你瘋了麽?!”蓦地,一聲怒吼生生將我從昏睡中驚醒。

  我眼皮使勁一撐,猛地睜開了眼睛。

  腦子暈乎乎地,還沒搞清發生了什麽事,一件外衣就從天而降,蓋在了我的身上。

  “百護衛,你沒事吧?”趙雲飛的臉下一刻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滿是著急的神情。

  見他臉色緊張,我正想笑著回答他,但是從下身傳來的異樣痛感,讓我僵在了原地!

  我顫抖地掀開衣服,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衣服下的我,是赤 裸的。

  “這是……怎麽回事?”

  趙雲飛一臉憤然,握了握手中沾滿血的劍。

  看他的表情,我不用問也已經知道了。緩緩站起身,我拿過一旁散亂的衣服,邊穿邊問:“九爺呢?”

  趙雲飛擔憂地道:“百護衛,你還是在這裏呆著吧,王爺解決好那邊的事就會過來的。”

  我握緊朱墨劍,咬牙道:“我要去找他。”

  “……百護衛。”

  我一腳踹開房門,跑了出去。

  因爲奔跑,身下一陣陣鑽心的疼痛,但我仍然沒有停下,我只想找到那個人,問他到底爲什麽要這樣對我!

  朝霞如血,那些血仿佛從天空中直潑入大地,將皇宮染得一片血紅。

  空氣中飄散著濃烈作嘔的血腥味。到處都是宮女太監,還有禦前侍衛的屍體,血肉模糊,還有一些身首異處,頭顱上一雙空洞的眼睛睜得大大地,遺留著死前的痛苦。那些血迹沿著遊廊兩側一路流淌,最後在未央宮彌漫了一地。

  宮外厮殺聲震天,慘烈異常。在一片混亂中,我急速地飛掠。奢華精致的宮殿如今空空蕩蕩,宮女和太監早就逃亡殆盡了。

  就在我經過一個房間時,忽聽得一個金屬重物落地的尖銳聲響起。我手握朱墨劍,用力一敲,將房門震了開來。

  一進房內,就見慕容槿執了一把匕首,正往慕容渲的臉上刺去。我悚然一驚,顧不上身上的傷,奮不顧身地沖了上去,用朱墨劍挑開他手上的匕首。

  慕容槿像是沒有預料到我會出現般,怔愣了一下。

  我扶起慕容渲,驚恐未定地喚道:“九爺。”慕容渲見我突然跑出來,說道:“不是叫趙雲飛看著你麽,爲什麽過來了?”

  我雖然不記得昏迷時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猜也能猜到七八分。咬著嘴唇,道:“對不起,九爺,我……”他遮住我的嘴,笑了一下,道:“真是個呆子,老說對不起做什麽,只要人沒事就好。”

  心頭一暖,極力抑住喉間將要溢出的哽咽,我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剩下的交給秦觀將軍好了。”

  慕容渲點了點頭,正當我們轉身離開時。

  “日照。”

  我腳步一停,沒有回頭,道:“六王爺還有什麽未說之話麽?”

  慕容槿低垂著視線,忽然笑了笑,虛弱道:“日照,你還是喜歡我的對麽?至少曾經喜歡過。”

  我神色複雜,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喜歡麽?

  年少時,覺得即使爲了他而失去全部,也在所不惜;年少時,覺得有他在,就不會感到寂寞害怕;年少時,甚至他每一個微笑,都可以讓我很幸福。

  可是現在的他已離我很遠了,如同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

  慕容槿緩緩地笑了,笑容如一抹輕淡的曉雲:“若沒有你在,就算有這江山,于我生又有何歡?”

  我怔忪,一時間只覺心中氣血激蕩,最終化爲一句:“六王爺錯愛。”

  慕容槿抿了抿唇,忽然放聲大笑,抑不可制:“錯愛?!真真好一句錯愛……”腳下一個踉跄,跪倒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他捂住胸口,額頭上冒出一滴滴的冷汗,嘴唇已經青紫。明亮的燭火如同虛浮的紅光,映照之下,更顯得他的容色透明。

  他道:“慕容渲,過了這麽多年,我還是很討厭你。”

  慕容渲蹙了蹙眉,說道:“我從來沒有期望你能喜歡我。”

  慕容槿看著他,嘴角流出的鮮血,將胸前的衣服染成了紅色,那樣的決絕與慘烈,絲絲滲入了言語中:“我的下場,將也會是你的。”

  慕容槿擡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還是一樣的溫柔,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從未變過,永遠那樣柔。

  鳳眼漸漸渙散,最後垂了下來。

  我忽然覺得心中空蕩,竟不知所爲。這個白衣勝雪的男子,就在我咫尺的地方,可卻也是世間最遙遠的距離,凝固在唇邊的笑容,宛若綻放盛開的木槿花,讓我糾結在心中的怨恨,霎時,煙消雲散。

  人生有些事,錯過一時,就錯過一世。應該還是不應該?誰能說得清那一場風花雪月。

  就權當,是一場孽緣。

  上元月,亘古不變地升起,然而人間已經變了又變。

  出了未央宮,外頭已經接近尾聲的厮殺。

  秦觀帶著幾名侍從趕到跟前,拱手道:“王爺,臣等已經將所有叛黨賊子肅清幹淨,不過只留了方文軒一人,全聽王爺如何發落了。”

  慕容渲點了點頭,說道:“他人在哪裏?”

  “正在大雄寶殿。”

  來到大雄寶殿時,只見正中央站著一個渾身都是血的人,他把劍從一名侍衛的脖子中拔出,冷冷地看向這邊。現在的方文軒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清朗俊雅,模樣很是狼狽,衣服上的幾處刀傷劍痕,正溢出絲絲鮮血。

  秦觀上前一步,大聲喝道:“方文軒,你的大限已到,若不乖乖束手就擒,老夫定斬不饒!”

  方文軒用劍撐著半跪在地上,掀了掀眼皮,冷笑道:“居然是你,秦重。”

  秦觀沈聲道:“正是我。”

  方文軒笑了一下,自嘲地說道:“還真是風水輪流轉,看到我這副樣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秦觀厲聲道:“方文軒,你可不要忘了,當年是誰從亂葬崗將奄奄一息的你給救了回來?!如今你卻做出篡位這等大逆不道的事,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方文軒像是一愣,半響才說道:“亂葬崗?呵呵,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記不得了。”頓了頓又道:“沒錯,慕容靖是救了我,可是……他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

  慕容渲聞言,愠道:“住口,父皇的名諱也是你可以直呼的!”

  方文軒擡頭看他,哼笑著道:“看來九王爺還不知道呢,你的父皇……”

  “逆賊,臨死還不知悔改!”秦觀怒喝著朝他刺出一劍。

  經過一夜的拼死力戰,方文軒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勉力支撐罷了,這時候見秦觀拔劍刺來,也不再反抗。

  我見狀,腳下一動,手裏的朱墨劍趕在方文軒被刺中之前,挑掉了秦觀的劍。

  秦觀鐵青著臉道:“百日照,你這是要跟老夫做對麽?”

  我拱了拱手說道:“秦將軍,九爺還在這裏,如何處置方文軒恐怕還是得聽九爺的命令吧。”

  言下之意就是,秦觀無視權力,企圖儹越。

  秦觀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接著朝慕容渲問道:“九王爺,您要如何處置這個逆賊?”

  慕容渲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見方文軒忽然一劍橫空,將當前的幾名侍衛斬殺,然後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來。

  “……奚。”

  侍衛中一陣騷動,接著如林的兵器都對准了他。

  似乎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方文軒喘了幾口氣,對我說道:“日照,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聞言,上前幾步道:“什麽話你說吧。”

  方文軒整理了一下衣衫,屏息片刻,輕聲道:“他活著的時候,我沒有待他好。希望在我死後,你能把這個東西燒化在他的墳上。”說完從懷裏拿出一個東西。

  我一看,原來是一個舊香囊,那香囊編織的不算精細,甚至有些蹩腳,而且由于歲月的久遠已然褪色。這樣一個破舊香囊扔在街上恐怕也不會有人撿,但此刻握在方文軒手中,卻似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般,小心翼翼地怕有半分損壞。

  我接過香囊,道:“你放心吧。”

  方文軒正要說些什麽,動了動嘴唇,卻沒有開口。

  慕容渲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我的後面,淡淡道:“日照,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話要問他。”

  我應了一聲就起身離開了。來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慕容渲半蹲下身子,皺眉問著什麽,而方文軒低垂下視線,神色有些蕭索。

  方文軒口中的他,應該就是我的父親百裏奚了,這個香囊大概是對他們有著特殊意義的東西吧。我將香囊舉到眼前,左看右看都沒看出這香囊有什麽特別之處。

  正打算要不要翻開裏面看看時,伴著一聲怒吼,侍衛群裏霎時一陣騷亂!

  我轉頭望去,就看到了魂飛魄散的一幕!

  只見方文軒霍然站起,舉著長劍就要向慕容渲刺來!距離太遠,我根本來不及去救他!腦子幾乎要爆裂開來,仿佛有利爪狠狠地撕拉著,我幾近歇斯底裏地吼:“九爺!!”

  就在這生死轉瞬之間,一個身影閃過。僅在一瞬,紅色的液體飛濺!

  鮮血湧出,很快地上便充滿了刺人眼睛的紅色,緩慢地向著周圍滲透。

  我完全懵了,只傻傻地看著倒在慕容渲懷裏的人。

  ‘铿啷’一聲,金屬掉在地上的聲音,回蕩在混亂至極的大雄寶殿。

  方文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喃喃著道:“爲什麽,你居然救他……”

  花詩相公抿著唇,卻抑制不了流出的血液,那把劍穿過他的前胸,破膛而出!

  他朝慕容渲展顔一笑,道:“真好,你還願意抱我。”

  慕容渲蹙眉問:“爲什麽救我?你不是恨我麽?”

  花詩相公執起他的手,貼在臉側輕輕摩挲:“恩,我確實很恨你,本來那天是想殺了你的,不過發現自己竟然舍不得你死,不過這樣也挺好,還能夠被你抱著,就算只有一會兒,但也足夠了。”

  慕容渲不能理解,說道:“爲什麽要爲了我做到這種地步?你明明可以躲過這一劍的。”

  花詩相公搖一搖頭,無奈地笑道:“你呀,以爲自己什麽都懂,可是在感情方面卻是個一窮二白的人,你無論做什麽事都不留余地,可惟獨對那個人容忍再三,我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哪裏比不上他,不過我知道了,你真是愛慘了他,呵呵,恐怕他身在福中還不自知吧,那個傻子。”

  頓了頓,他淒然笑道:“王爺,能吻花詩一下麽?一下就好……”

  慕容渲沈默了一會兒,然後挑起他小巧的下颌,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花詩相公攀著他的肩膀,唇舌相交,仿佛是極盡最後的纏綿。

  過了好久,兩人的嘴唇才分開。

  花詩相公緊緊抓著慕容渲的手,眼中似乎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說道:“花詩是個極端的人,得不到的就要毀掉,但是這次……”將頭靠在慕容渲的肩上,柔聲說了一句話:

  “王爺,請不要忘了花詩。”

  他嘴角上揚,再笑傾城。

  落影正濃,寒風卷起殘葉。在上元夜的冬風裏,血腥飄滿了皇宮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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