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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碎》第24章
第 24 章

  我緊緊跟在花詩相公的身後走著,心中忐忑不安,有些緊張又有些莫名的期待。走了一段路後,躊躇半響,我小心翼翼地問道:“花詩相公,九爺找我有什麽事麽?”

  面前那纖細瘦長的身子停住,轉過臉面對我道:“王爺只吩咐我帶你過去,想知道什麽事的話跟著我便是了。”頓了頓,勾唇一笑道:“百護衛可吃過飯了?”

  我略一愣神,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旋即也便反應過來,遂道:“多謝花詩相公關心,屬下已經吃過了。”

  花詩相公的繁絲衣袖寬廣,微微舉起就遮住了半邊臉頰,意味深長道:“吃過了便好,也不至于沒有體力暈過去。”我迷惑猶疑道:“什麽暈過去?”他淡淡一哂,不再說話,轉身繼續往前走。

  我莫名其妙的愣在原地,後面兩個侍衛不耐煩地催促著才忙又跟上。

  通幽曲徑上,重重假山疊翠,幾欲垂地的碧蘿紫藤之後是一座安靜庭院,布置得甚是雅致。過了沁芳橋,前面就是杏溪亭。幾株花枝斜出橫逸,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掩映著小亭子。隱隱約約可見杏溪亭裏或坐或站著幾個人,其中一紅一白,煞是引人注目。待走近時才瞧清楚。

  慕容渲身穿了一襲流朱色的绛绡羅鸾服,如此華麗貴氣的紅更襯得他風姿優雅。一旁的慕容槿一身綴水墨軒衣,清麗脫塵宛如谪仙子般。

  花詩相公巧步走進亭中,大喇喇地坐在慕容渲的腿上,雙手勾住他的頸項,笑顔如花道:“王爺,花詩替你把人帶到了。”

  慕容渲微點頭,一只手攬著他纖細的腰,另一只手從盤中摘了一顆圓潤飽滿的葡萄往他嘴裏送去,淺笑著道:“花詩可是想要什麽賞賜麽?”

  花詩相公輕啓豐潤的唇含住,接著俯下身子將葡萄哺入他的口中,兩片紅唇緊貼在一起,說不出的香豔誘人。花詩相公湊過頭小聲耳語了幾句,還未說完白皙光滑的臉上就泛起一層紅暈。

  慕容渲修長的眉眼飛揚,言語中帶了一絲輕佻,說道:“昨晚你不是都暈過去了麽?本王對毫無反應的身子可提不起什麽興趣。”

  花詩相公羞紅了臉,正要開口說些什麽時,一個清冷好聽的聲音突兀插進:“九王爺,我來這不是看你與個小倌調情的。”

  慕容渲聽了也不生氣,一只手肘撐在碧铉石桌上,十指撫上眼角,淺笑道:“六皇兄急個什麽,你要見的人不是已經帶到了麽?”慕容槿看了看我,又說道:“九王爺答應我的話可算數。”慕容渲道:“本王說的話自然算數。”

  “那便好,人我帶走了。”慕容槿站起身,施了一禮,道:“這幾日多謝九王爺的招待,告辭。”

  “慢著。”

  慕容槿腳步一停,說道:“九王爺還有什麽事麽?”慕容渲笑了笑說道:“雖然如此,但也得看他自己願不願意跟你走了。”

  慕容槿略一踟躇,轉頭問我道:“日照,你願意跟我走麽?”

  我愕然呆滯,隨即反應過來,盡管弄不明白慕容渲在玩什麽名堂,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我。即使現在不會對我們怎麽樣,卻不能保證他日後不會反悔。想想真是可笑,我有何資格來選擇,假如可以的話,我甯願誰都不要選,抛卻一切煩惱,一切不幸,一切錯誤,一切懊悔,遠離世俗的紛爭,找個安詳靜谧的容身之處過完殘生。但是這些雖說簡單的願望對我來說,卻終是遙遠不可觸及的奢望。

  我擡頭看向慕容渲,他亦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但是狹長的鳳眼卻透露出了一絲緊張。

  我微搖頭,道:“我不會走的。”

  慕容槿微怔,倏地抓住我的手腕道:“爲什麽?假如你願意跟我走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阻撓的。”

  我有些無奈,槿兒,你太天真了,慕容渲是個什麽人,他怎麽可能會這麽好說話。

  “六王爺還是快點離開吧,我不會走的。”

  慕容槿清似水的雙眸有些失神,若有所失地看著我,良久緩緩說道:“日照,你變了,以前無論我說什麽你都會照做,可是現在……”他忽地淒然一笑:“那些海誓山盟你終究還是忘了,也是我自作多情,只不過是年少時的戲語罷了,竟然還當真,有時候我也曾想過忘記,可是日照,我真的忘不了,倘若沒有了你我該怎麽辦,沒了你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他緊緊抓著我胸前的衣襟,擡起清麗的容顔,一滴晶瑩的淚水溢出眼角,滑過白玉無暇的臉龐,碰碎在胸前。

  我心疼地整顆心都像是被狠狠抓住,揉搓擰捏著一樣,顧不得有人在看,收攏雙臂摟緊他,有些笨拙地安慰道:“別哭了,都是我不好。”

  一個充滿調侃意味的聲音冷冷響起:“好一對苦命鴛鴦,真是情意綿綿,感人至深呢,如此一來本王倒成那棒打鴛鴦的惡人了。如何?是想跟六王爺走麽?”

  我一時間難以抉擇。

  慕容槿握住我的手,道:“九王爺,既然日照選了跟我走,那我們就不多打擾,告辭了。”

  我跟慕容槿還沒走幾步,就被幾個侍衛攔住了去路。

  慕容槿蹙了蹙眉:“九王爺可是後悔了?”

  慕容渲捋一捋鬓邊碎發,笑道:“怎會,本王說話一向作數。”

  “那這是什麽意思?”慕容槿示意了那幾名侍衛一眼。

  慕容渲推開腿上坐著的花詩相公,站起身道:“本王的男寵怕是不能服侍好六皇兄,不如先交給本王調教幾天,到時自然讓六皇兄滿意。”

  慕容槿道:“不必,我並沒有把他看作男寵。”

  慕容渲挑了挑眉,道:“哦,是麽?那六皇兄是把他當什麽?”

  慕容槿微微一笑,說道:“九王爺是不會明白的,對你而言或許日照只是個任人使喚的奴才,但是對我而言,他就是我的命。”

  我微有些動容,但是礙與慕容渲在場,也不好說些什麽,只悄悄握緊了他的手。

  慕容渲聽後,忽地收斂住笑容,神情有些激動,說道:“使喚的奴才?!本王何時把他當成奴才過,你說他是你的命,他又何嘗不是……”說到這,他抿緊雙唇,單薄的胸膛不住起伏著,而後頹然地坐在石凳上,細長的鳳眼輕輕閡上,許久方道:“來人,把六王爺送回府。”

  慕容槿微愠道:“你豈可言而無信,既然日照要跟我走,爲什麽還不放人?”

  慕容渲反問道:“他什麽時候親口說過跟你走了?”

  慕容槿一窒,勉強說道:“他肯定是願意跟我走的。”

  細長的手指間有些薄汗,依舊緊緊握著我的。

  慕容渲忽然出聲說道:“本王的男寵脾氣可倔著呢,現在不好好調教,日後指不定會冒犯道六皇兄?”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侍衛上前擒住我的雙手,我不得不被迫著半跪下。

  身旁的慕容槿被兩個侍衛牢牢控制住。

  我忙說道:“別傷害六王爺。”

  慕容渲冷笑道:“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管別人。”

  我聞言,怆然低首,保持著謙卑的姿勢:“屬下願意留下來,還請放六王爺離開。”

  慕容渲就那樣遠遠的看著我,眼神淡漠疏離,沒有說話。

  花詩相公轉頭對身後站著的幾個健壯男人說道:“你們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過去。”

  那幾個壯汗應了聲“是”便朝我走來。

  我茫然不解,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但是容不得我細想,身體就被死死按在草地上,後面也不知是誰在撕扯著我的褲子,緊接著感覺到下身一陣涼。艱難地擡眼看去,只見慕容渲仍是無動于衷地坐著,冷眼旁觀。

  心猛地一沈,已經明白過來他們要做什麽。

  滿心滿肺盡是難以言喻的悲憤欲絕,我俯在草地裏,又把臉埋了進去,不反抗也無力反抗,假如說這樣做能夠讓他解氣的話,那我也便心甘情願了。

  無所謂的,反正賤命一條,被誰上都一樣。

  一旁的慕容槿似是驟然醒神,再也顧不得什麽身份,睚眦怒道:“慕容渲你瘋了麽?!” 花詩相公說道:“六王爺,百護衛還沒答應跟你走呢,眼下他仍是九王爺的人,主子教訓奴才天經地義,還需要別人准許麽?”

  慕容槿沒有理會他,咬牙道:“慕容渲,如果你不喜歡他的話,爲什麽還要將他留在身邊?難道就是爲了折磨虐待他麽?!你說你沒有把他當奴才,那是因爲你根本沒有把他當人看,既然如此的話何苦還要糾纏,大可讓他跟我走了!”

  慕容渲面色陰沈如鐵,冷冷道:“本王就是要這般□他,你又能奈本王如何。”頓了頓,忽又陰森森道:“你也想落到同他一樣的下場麽?”

  暴怒之下的慕容渲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殺了慕容槿都有可能。思及此,我對慕容槿說道:“你快走,我沒事的。”

  慕容槿緊抿的雙唇抿成一條冷硬的唇線,直視著亭中那絕美男子的目光變得堅定而強韌。

  慕容渲扯了扯嘴角笑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麽容易讓人來去自如,把鴻王府當什麽地方了?”

  我的心一凜,管不了自己現在處于如何不堪的境地,掙紮地道:“九爺,屬下以後再也不見六王爺了,否則的話,就讓屬下不得好死。”

  慕容渲動作優雅地拿起一個十錦琺琅杯把玩著,淡然問道:“是真的麽?”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慕容槿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日照,你……”

  就在這時,慕容渲的眼神倏然變得淩厲,寬豁的衣袖在空中拂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手中的杯子又快又狠地朝我砸來。

  身體被禁锢著半分也動彈不得,我現在就像是刀俎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正想閉上眼睛承受那痛楚時,卻不料那杯子徑直越過我的頭頂,正中壓在我身上的壯漢的面門,緊接著一聲哀嚎響起。

  沾了絲絲鮮血的杯子‘啪’地掉在草地上,然後又‘骨碌骨碌’滾到我的面前。

  剩下的幾個壯漢見此情景,面面相觑。

  我全身被壓到麻痹,胫骨酸痛無力,一下子起不來。

  一件帶著淡淡香氣的衣服輕飄飄地猶如鴻毛般落在我的身上,剛好遮掩住了我狼狽的身體。蓦地腰部一緊,身體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懸空抱了起來。

  頭一擡,對上一雙極美妖娆的鳳眼。

  身後花詩相公孤身站在杏溪亭中,一副雠怨的樣子,眼睜睜地看著慕容渲抱著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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