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

　　迷迷糊糊之間，有種被擁入懷抱的感覺，身邊有個微微急促的呼吸聲音，回頭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喬立閉上眼睛，低喃了一句：“我累。”

　　顧卓松開他，給他拉好被子，輕輕攬著他的腰，並沒有睡意，可就算陪他一起躺著也好，靜靜聽著他的呼吸，這是一種安穩。

　　惟願歲月靜好，惟願真情彌久，一次次的分分合合之後，他突然明白了這些東西的可貴。

　　醒來已是淩晨，顧卓不在身邊，喬立伸了個懶腰：“顧卓？”

　　從廚房傳來顧卓的聲音：“現在是早上五點，擔心你要吃早餐，我給你熬點粥，你的時差可能會引起水土不服。”

　　喬立無奈的起身，他還不至于會水土不服，這裏畢竟是他的家鄉。

　　“後媽。”他嗤笑一聲，抱著枕頭晃到客廳去。

　　顧卓端出稀粥，從他懷裏抽出枕頭，取而代之塞了個沙發的抱枕給他，見他衣衫淩亂，把勺子給他：“我去放熱水，你應該還沒洗澡，好好泡一下。”

　　“不先來個吻嗎？”喬立咬著勺子，故意調戲他。

　　顧卓拿他沒轍，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早安。”

　　“什麽時候從禽獸進化成人了？”喬立打趣道，稍稍有點失望。

　　“你最近變得很犀利，我沒那個膽子。”顧卓揉揉他的頭發，轉身走向浴室。

　　他的確變犀利了，因爲看透了自己那副窩囊樣子，他總要有所改變。

　　喬立喝完一碗粥，感覺顧卓的廚藝又進步了，正要倒在沙發上，顧卓挖他起來：“去洗澡。”

　　“我剛吃完，你讓我歇一會兒。”喬立拉他坐下，“發現我回來也不會表現得驚喜一點，是不高興嗎？”

　　“高興，但不會滿大街去說，你在就好，別走了。”顧卓讓他枕在自己大腿上。

　　喬立聽得出來他有些害怕，害怕這又是短暫的相聚，安慰他：“不走了，我能走的理由都用完了，接下來，跟著你活或跟著你死。”

　　“別說不吉利的話。”顧卓有點滿足，“改天帶你去我醫院看看，我有個專屬辦公室，從那裏可以看到漂亮的夜景。”

　　“不怕被人發現我們的關系？”喬立想起當年，仍然心有余悸。

　　“不怕，要和我相處就必定要接受你，這是我的底線。”顧卓握著他的手，“以前的事情，對不起。”

　　喬立沒說話，他不知道顧卓的話是否值得相信，總要一點點去發現，無論是醜陋的真實還是美好的幸福。

　　****

　　喬立就像是昨天下了班，今天早上一如既往去上班一樣，當他站在診所裏，許墨的面部表情十分精彩，猶如他的眼前正在上演一場驚險的馬戲團表演。

　　“喲，我回來了。”喬立打開一直沒有人打理的診室，正要穿上白大褂。

　　“你大爺的！！！”許墨怒不可遏，“什麽叫你回來了？！”

　　“早上好。”喬立繞過他，跟剛來上班的李醫生打招呼，對方也瞪大了眼睛。

　　兩三個來來往往的小護士全都呆滯了神情，其中有個膽子大的直接撲過來：“喬醫生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我們了！”

　　“呵呵。”喬立手忙腳亂的安撫小姑娘。

　　許墨對現狀很不滿，一手扯開小護士，擡起腳就要踹喬立，被喬立眼明手快擋下了，他不信邪，支起右肘要撞喬立，也被喬立躲開了。

　　怎麽打都打不到，許墨急得團團轉，喬立勸他：“你回去工作好嗎？”

　　“你丫的怎麽統統閃開了？！讓我打一下你會死呀？！”許墨恨得牙癢癢。

　　“下了班你再打成不？”喬立指指外面，“有患者呢。”

　　許墨這才不情不願的回自己的診室去：“下了班你別跑，讓我打！”

　　****

　　他腦袋又沒問題，怎麽可能傻傻等著許墨打，喬立提前五分鍾下班偷偷溜走，還聽到許墨氣急敗壞的大吼。

　　回到家裏，顧卓還沒下班，喬立喂了皮皮，無所事事，正打算出門，許墨找上門來了。

　　從貓眼裏看到是許墨，他就不想開門，開玩笑，他可不願找揍。

　　“你怕了吧？怕大爺我打你！我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許墨還在門外叫囂。

　　喬立突然拉開門：“你知道什麽叫擾民嗎？”恰逢許墨一個拳頭劃空而來，他趕緊彎下身子。

　　“又躲！”許墨皺眉，老打不中，他十分惱火。

　　還要來個右勾拳，卻發現被人從身後抓住拳頭，顧卓的聲音在許墨頭頂想起：“別打他可以嗎？”

　　“放開！”許墨嫌棄的甩開他的手，才發覺他用了些力道，自己的關節被捏疼了。

　　顧卓進了門，誠意滿滿：“這麽有空過來做客？進來坐。”

　　許墨吃了悶虧，進門給秦小關打電話：“今晚別做飯，過來，我在對面，我們吃垮他們。”

　　顧卓斜睨了一眼許墨，回頭以眼神詢問喬立。

　　喬立無聲的說著：別管他。

　　去翻了冰箱，幸好還夠吃，而且秦小關很上道的給顧卓發短信，說是會帶些食材過去。

　　許墨像個痞子一樣橫躺在沙發上，喬立看了看沙發上沒空位，拉出個小板凳在沙發前坐下，剛好擋著許墨看電視。

　　“你怎麽那麽煩人？！”許墨不得已只能起身。

　　喬立換著台看：“因爲你沒事找事幹。”

　　許墨瞄瞄廚房，小聲說：“我是怕你又被騙，就你那個小腦袋，容量小得沒有思考回路……”

　　喬立打斷他的高談闊論：“你是來找茬的還是來考察的？”

　　“我是來監測你們的。”許墨比在自己家還隨意，拿什麽吃什麽。

　　秦小關及時來救駕，喬立終于耳根清淨，到廚房裏看顧卓：“要幫忙嗎？”

　　“你去陪他聊吧，他不是來監測的嗎？”顧卓覺得好笑。

　　“你聽到了？”喬立無可奈何的問。

　　顧卓點點頭：“就他那嗓門，有時候他在對面吼，這邊都能聽到。”

　　“不好意思了，他就那樣。”喬立撓撓後腦勺。

　　“沒事，他是你朋友。”顧卓專心切菜。

　　喬立從背後看著他忙碌而認真，稍稍感覺這個寬厚的背值得依靠，回首望著客廳裏打情罵俏的兩人，對顧卓說：“生日快樂。”

　　手裏的刀差點握不穩，所幸沒有切傷，顧卓詫異的轉身看他，喬立正好整以暇的微笑：“祝你生日快樂。”

　　“你記得？”顧卓早已忘了這些事情，節日于他，從來就是可有可無，生日更是如此。

　　“記得，所以我回來了。”喬立靠近他，聞著他身上沾著的一點點菜香，故意慢騰騰的吻上他，之後就交出主導權。

　　顧卓自然不能放過，從昨天下午回到家裏，看到喬立躺在床上他就想這麽做了，甚至想更進一步，可他怕喬立勞累，最後蜻蜓點水只來了個早安吻。

　　廚房裏只有湯水煮開的聲音，以及兩人粗重的喘息，顧卓要不夠，解開他的第一個扣子，在他頸間輕啄起來。

　　門上猛地傳來一聲撞擊，許墨像是抓/奸在床：“當我死了呢？！”臉上全是得意。

　　喬立朝天翻了個白眼，只好輕輕推開顧卓，扣好紐子，回頭瞪他：“你怎麽不去死？！”

　　秦小關聽到動靜，趕緊來打圓場：“別吵架，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顧卓尴尬的建議：“大家先去客廳等著，我這邊等一下就好。”

　　“我不要喝有口水的湯，髒。”許墨擺出欠扁的神情。

　　“許墨。”秦小關拉開他，“我們去看電視。

　　喬立一言不發，陰森森的盯著許墨，直到許墨被拖離廚房，喬立一腳把廚房門關上，回身繼續親吻顧卓。

　　“嗷！！！我剛剛才說了！！！”許墨嚎叫著要去阻撓。

　　秦小關頂著十萬分壓力死命拉著許墨：“我們回去吧，改天再來。”

　　“回去個屁！他們打算媾/和你沒看見？！”許墨無論如何都想拆散他們。

　　“人家是情侶，你老打攪人家幹什麽？”秦小關此刻好想哭。

　　“顧卓這混蛋就想騙他感情，才不是情侶！”許墨從不認同這段感情。

　　“那也是他的事情！”秦小關發飙了，大吼，“跟你沒關系！”

　　許墨驚訝的停下：“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你敢吼我？”

　　秦小關這才知道後怕，哭嚎著被追打出門。

　　****

　　廚房裏活/色生香，喬立已然放下一切矜持，任由顧卓隨意擺弄，沸騰的湯正袅袅的升起蒸氣，喬立口齒不清的念著顧卓的名字，一遍遍不堪撞擊，零碎于口齒間。

　　總算是回來了，顧卓將他弄得疲憊，軟塌塌的要顧卓扶著去浴室。

　　最後兩人什麽都不穿，顧卓用浴巾裹著他，抱著他坐在客廳裏，將臉倚在他的右肩他，說：“我想你。”

　　“嗯。”喬立累得不想說別的話。

　　“真的。”顧卓親了一口他的肩。

　　“嗯。”

　　“我想你。”

　　“嗯。”

　　“我愛你。”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