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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3贖罪(罪系列)》第5章


“唷,櫻井。”

就在棋原把手搭在透也的肩上的同時,透也也驚嚇得肩跳動了一下。而且,在自己手邊的資料,也被甩得四散。

“抱歉,你怎麽一付很吃驚的樣子?”

對于透也過度的反應,棋原相當詫異。他只好盯住自己的手,回答說。

“啊,沒什麽!對不起!因爲我在發呆,所以沒注意到你過來!”

透也只好找理由作一番解釋;因爲對棋原這麽好的上司,他也不希望他爲自己操心。

“是嗎?那就好。”

過了下午才到公司的棋原,望了望透也說——

“因爲你的反應就像是被性騷擾的女同事一樣,我真的嚇壞了。”

“你這種比喻,有些不太貼切吧!”

聽了透也這句話,棋原便回他“你會這麽回答,就表示你沒問題”,又笑笑說下去。

“你有黑眼圈!所以,最好要我注意自己!”

“是,我會的。”

就算多麽小心防範也沒用,除了補充睡眠,沒有第二辦法。

透也連續三天,晚上都睡不成眠。

被穗高用暴力強奸的事實,令他心碎。

現在只要回想,內心便會油然生出恐懼感,渾身顫抖。

如果說用強暴,又有些言之過及,但可以肯定的是,絕非在透也的同意下之性交。

反正,透也就是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他爲了防皮肉之痛,把理性抛開,沈浸于快樂銷魂之境地,一切都順穗高之意,把自己的身體打開,迎接了穗高,任其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

這在過去也曾經有過。只是,那晚的穗高太過于異常。

他不僅淩辱透也的肉體,也嚴重傷害到他的自尊。使透也的心情隨著七上八下。

事實上,透也到現在仍很愛穗高。而且,即使穗高不按常理出牌的對待,透也對他亦絲毫沒有憎恨之心;然而,他的愛情方式,讓透也十分恐懼。

透也當然不能接受。

被如此沈重的愛情壓著,透也快要喘不過氣來,甚至會窒息而亡。

就這一點,使透也深受煎熬。

被惡意的謠言中傷,還要承受被穗高換下負責編輯的命運,及他對自己強奸性交的行爲,再再都傷害著透也的心。

這樣的自己,又怎能擔當穗高的情人?

透也一點也不了解穗高的心情,更不明白要如何爲對方設身處地。都已經二十八歲之齡,所表現出來的,卻盡是懦弱、愚昧、無知。

可能是那一晚導致的後遺症,現在,只要是被男人的人觸及,透也便會似刺猬般防衛;所以,他也不喜歡搭乘擁擠的電車,以免與他人有肢體接觸。

“……”

透也忽然想嘔吐的感覺,他趕快用手捂住口。

透也小聲的對棋原說了一句“失禮”後,便走向廁所。他想到那邊去吐。

其實也沒什麽可吐。但能把胃液吐掉,至少會舒服一點。也可以讓他身心的苦痛解脫吧?

他在漱著口中,看了鏡子的自己,發覺臉色有點蒼白。

‘孵化’的銷路仍然見好。

透也承認‘羽化’與‘孵化’二本作品,是他引以爲傲的努力之結晶。

但當自己拿來閱讀時,卻讓他苦不堪言,也讓他深刻的領悟到。

他真的無法理解穗高。

那晚沖擊著透也的景象,是如此的真實。在毫無對策可以解決現實的問題下,使透也實在坐立難安。這樣的自己,就不配當穗高的戀人。與穗高匹配的,是可以昂首闊步于陽光下,很‘特殊’的人吧?

這些想法,讓透也的心絞痛。

只要自己擁有這些條件,就能吻合穗高這個人,且也可以與他走在一起吧?

但當他驚覺這一切已是過去式時,他更呆然。

啊,他沒辦法把心中暧昧不明的語言表達出來。

但透也已明白,存在內心的是什麽意思。

他對與穗高的戀情,雖然還有眷戀,只是已不能持續下去。穗高也一定有相同的念頭,所以他才會這麽折騰透也。

對于那晚所發生的事,在思前想後下,他只有理出這條思緒。

換言這,他和穗高的戀愛,已經結束。至于穗高到底對透也有何要求,透也至最後依然不解。

“您要點什麽?”

被調酒師小心徵詢著,透也才擡起深重的表情。

“我要……莫斯料缪爾酒。”

“是。”

現在時間是七點五十五分,透也比約定的時間早到,穗高則尚未出現。

穗高會約在這個飯店的酒吧見面,是有原因的。

因爲穗高感覺他自己的房間,和這個酒吧有相同的氣氛存在。但在吧台坐著一個人,總覺得有些尴尬。

“歡迎光臨。”

透也還未來得及回頭,穗高便靜靜的坐在他旁邊的位子,然後向調酒師點了他要的威士忌。

“你最近過的好嗎?”

向他寒暄的穗高,身上穿的是以黑色爲主調;用深淺不同色的襯衫與夾克來搭調,有說不出的帥氣。

穗高有矯健的體格,與美麗的外表,以及他本身所賦有之才能。

透也與他之間,有著天壤之別。

“托你的福,最近過的很好。”

透也也聽得出自己的嗓音,有些不自然。但現在重要的是結論,這些客套話可以免了。

“哦。”

穗高應了一聲,拿起放在自己眼前的威士忌酒,在聽到冰塊撞擊著酒杯的聲音中,聽到透也開口道。

“——我們分手吧!”

“好,沒問題。”

穗高毫不猶豫,且語氣豪爽俐落的回答透也。

可是,對穗高表現的如此幹脆,透也反而有些不習慣。

“你應該聽得懂我的意思吧?”

“我當然懂!倒是你!你自己真的明白,且真的想分手嗎?”

“老師在這陣子流言滿天飛時,可能就已有心理准備了吧?”

“我會謹記在心,你不用替我操心!你要說的就這些嗎?”

“是的。”

“很好。”

穗高顯得不慌不忙,很笃定的樣子。

透也望著穗高已喝完的酒杯,感覺自己的心境一如那杯子般空虛著。

他不是不想留住穗高。更不是想這麽揮揮手,就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透也心裏很明白,穗高也是想與自己分道揚镳,才這麽奸淫他的。這是可以預料的結果。只是,透也仍抱著一絲希望,如果能向穗高道歉?向他賠罪,或許還有挽回的空間?所以,他願意在此一搏。然而,透也卻呆楞著,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那我先走了。”

穗高從口袋取出錢包,放了一萬在吧台上。

“不需要付這麽多錢吧?”

“但若當作是慰問金,又嫌太少了!”

穗高說出似是而非的玩笑話後,淡淡的笑了。

“我才不需要慰問金……”

透也壓低著嗓門說,且不看穗高。

烙在透也內心深處的疼痛,又豈是金錢能撫平的?

穗高應該亦了然于心吧?

“我也知道。”

穗高說說,站起身。

透也卻開不了請他留下的口。因爲他沒有留住穗高的理由。在這種狀況下,對雙方彼此也是最好的選擇。他不能再重蹈覆轍。也許穗高亦有意與自己分手,他自然要尊重對方的意思。

透也對自己這麽說。

既然如此,就可以潇灑揮揮手道別,心裏又何以會這麽痛?

胸口仿佛被尖刀所刺一般!痛到他連愛著穗高的身心,都想徹底毀了!

希望從此不會回憶或懷念他的溫柔體貼。

身體的傷痕,會隨著時間而愈合,但心傷及對穗高刻骨銘心的愛,恐怕永難複原。

“天野老師!”

當透也在店內找尋天野而喊著他時,對方正伫立在浏覽書籍的角落開心的看著書。

回過頭的天野,見到透也後,臉上就一付很驚訝的神色,第一句話便是——

“哇哇!你的氣色可真不好!”

“我還好!你在看馬爾代夫嗎?”

“對,我想去采訪資料,櫻井先生,你要不要一起去?”

天野是否真的是去采訪,透也是有些存疑;但天野的開朗笑顔,似乎很適合南海風光。

“這不失是個好主意。”

“咦?”

天野有些不可置信地大叫出來。

“能和天野老師去一定會很開心。只是,我對海上的運動一點也不在行。”

大野仍舊盯著透也在看。

“你真的還好吧?”

“我嗎?”

“你看來就快要病倒的樣子哦!”

天野關切的聲音,極其溫柔。

“櫻井先生……你真的是很天真。所以反而讓我懷疑,你只是說著好玩的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透也對天野報以微笑,天野才松一口氣,並且說“我要買這本書”後,就去收銀台。

大野就是有安撫人心的力量。所以透也除了把他們的關系看成是作家與編輯外,還外帶一些友誼的成份。

“不好意思,讓你等!”

大野臉上挂著親切的笑,然後說“我們走吧!”。透也點點頭,與他並肩走著。

天野把透也帶去目前盛行具有隱密式風情的酒店,隔成一間間的形式;在等待帶領時,透也翻了翻被送到手上的小冊子,才知這個酒店還是出自名設計家的設計,且每一個隔間已來了許多客人。

在這種地方,可以不受幹擾的聊天喝酒。

“你要喝什麽?”

“我就喝啤酒吧。”

“我也一樣!那來二杯生啤酒!”

就連要配的料理,也全交給天野去負責。

當他們喝著啤酒,用筷子挾著菜配酒後,天野終于切入重點。

“你和穗高老師又有什麽爭執或摩擦了?”

大野這種不拘小節的問話方式,很像是老朋友身份,如此一來,透也反而能放開心胸來和他暢談。

“我和穗高老師已分手了。”

“是真的嗎?”

“真的。”

透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坐在狹小的桌子對面,向天野笑笑。

“——可以告訴我,你們爲什麽會分手嗎?”

“是爲什麽理由嗎?”

那麽,穗高與透也分手的理由是爲何?

是因爲透也被穗高強奸?還是穗高表示要換別人代替透也當編輯?還是要溯及更早之前,在網絡上被散播的流言?

不!這些都不是理由!

應該是自己對穗高的不了解,及他對透也的愛太沈重?以及透也自身的懦弱所致吧?

這些就是造成透也與穗高分手的主因。

“是因爲那件绯聞嗎?那種事可以說不用幾天,就會自然消逝的事!尤其是網絡,還要看情形而定!對沒有興趣的人,根本連看也不會去看一眼的!”

“也不盡然是如此。”

透也的口齒有些含糊。

“那是因爲討厭而分手嗎?”

“……”

透也未作答。

因爲他心中對穗高還有愛戀。並未有消失掉。他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舍棄對穗高的留戀?

透也也是初次體會到,即使對對方還有情愛,但兩人的戀愛卻有可能在某月某日劃下休止符的事。

不過,這種事對天野提及,未免有些唐突。尤其面對曾對自己表示有好感的對手,又何必曝露自己這種懦弱的一面呢?

“——啊,如果你不方便說,我不會勉強你!”

天野說著,吃了一口烤牛肉。

“不過這樣也不錯!我們可以重新交往呀?”

聽著天野輕挑的語調,透也不免質疑起來;因爲,在這之前他們並未交往過呀!

“咦?你說我和天野老師你交往?”

“對!”

對天野如此豪邁的答案,透也亦莞爾一笑。

“和我交往的話,櫻井先生對任何事情的價值觀可能會有所改變也說不定。”

“但在人情義理上來說,即使穗高老師有什麽不好,我也不能這麽輕易變心。”

“你真的不妨和我交往看看喔!”

天野用著很坦然的目光,望著透也。他那雙眼眸,永遠如陽光般美麗。

“什麽交往看看?”

“譬如在許多地方工作,在起初三個月是試用期,或付半薪,甚至是做白工的;我說的就是和這些道理相同。”

“但戀愛可不能與這些事相提並論!”

對于透也用很嚴肅的神情,提出了他的反應,天野說了一句“你真固執”

天野把筷子放下,又問他道。

“那櫻井先生的意思是,你除了穗高老師之外,不會和別的男人交往嗎?”

“是的。”

“難道和我交往,可以改變你的觀念,你也不願意一試嗎?”

透也有些困窘的看看他。

“唔,很難。”

天野仍不願意放棄。

“那如果我不是作家,只是一般普通人,你也不想和我交往看?”

“……這……”

透也沈默了一會兒後,才又說道。

“我也不是不喜歡你。”

“那你是喜歡我喽?”

天野的表情有一絲喜悅。

“當然喜歡,所以才會私下與你相見……覺得與你氣味相投;但這和戀愛是兩碼事。”

透也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

“你說的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啦!不過這樣也好!”

爲了不讓天野對自己存有一絲遐想,透也認爲還是三思而後行爲宜。

“那你就和我交往一個月看看,如何?”

“你說什麽……?”

“我們可以利用這一個月,嘗試去做許多的事。”

透也打量著對方。

過去,自己與天野雖有些不同的看法,但仍保持相當良好的關系;不容否認,天野是可以做朋友的理想人物。

如果穗高能像天野那麽容易相處,不是很好嗎?

天野在感情的表達,就比穗高直接、誠懇。只是,就算現在與天野談戀愛,這對過去所造成的事實,並未有任何改變啊!透也與穗高之間根深柢固的問題,源自于與穗高一起合作工作的對象。

所以,即使與天野交往,前提仍然存在。

“我已不想與合作的對象談戀愛。”

這也是透也的真心之言。

“你害怕會被當作绯聞傳開嗎?”

“這也是原因之一。只是,我不想被所愛的人利用。”

“穗高老師我是不敢說,但像我這種新人,是不會的!我一點也不會想到要利用你呀!櫻井先生!”

只要換交往的對象,別人又有一番批判。

透也完全明白天野的說法,不過,透也是真的不喜歡爲了工作,而互相利用雙方。

“老師已不是新人,雖然不能說是相當知名的大作家,至少也是屬于中堅型作家。”

“那我們在立場上,不就是對等嗎?”

透也覺得要打破天野的論調,有些困難,那他只有放下身段。

“我是很喜歡天野老師。”

透也不由自主地脫口說出這句話。

“但如果是論及談戀愛的對象,我就不知道是否會愛上你。如果你想試試的話,我也不反對。”

“我覺得櫻井先生你的膽子太小了。”

天野這麽評論透也。

“你是不是顧慮到,萬一真的愛上我,你就回不了頭了?”

天野說的是一針見血的話。

自己與穗高的關系,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可違逆的。

因爲透也在認識穗高之前,他就已走上不歸路。而且自己的日常生活及所有的一切,都會隨著穗高而更叠。

由于與穗高的戀愛太過于深厚,所造成的後遺症,便是使透也不能再談任何的戀情了。

“我認爲不能回頭,其實是很自然的事,並沒有什麽好奇怪。”

“我會有所顧慮,就是膽小怯弱嗎?”

“對,櫻井先生是個悲觀論者,對戀愛保持過于拘泥的態度。”

天野向靠近的女服務生點了日本酒與二個小酒杯後,再面向透也說道——

“想從戀人變成朋友,可能是有點困難,相反的情形的話,就容易得多,不是嗎?”

聽到天野這番話,透也無言以對。只是怪異的望著天野。

“咦?我是否說錯話了?”

“是我覺得天野老師很善解人意。”

天野對透也提議測試期,照理說透也應該接受。

這是爲透也設想啊!

雖然試驗未必會圓滿,有可能會傷害到天野。不過,天野的善良卻可以包容透也。

“這不能說是我善解人意,也是爲自己設想吧。”

“你爲自己設想?”

“如果我們進行的順利,我就有可能得到你!萬一情況不是那麽好,你還是我的朋友啊!”

天野的話充滿了樂觀。

“這麽說來,我遠不如天野老師誠實坦白!”

“這沒有所謂的誠實不誠實的問題,人本來就是會多愛自己一點。”

這麽說,穗高又要怎麽辦?

穗高既然會讓透也鬼使神差,心甘情願被他剝奪了自己的肉體,在某些層面來說,穗高就不配當個紳士。也因此,使透也完全不了解穗高高深莫測的心思。

透也只希望有一次機會就心滿意足。

他希望能看見穗高坦露自己的感情;這對透也而言,也是比較公平。

然而,透也所見到的穗高,只是籠罩在孤寂氣氛中,很難窺探他的內心世界。所以到最後,自己對穗高卻變成了局外人,外表是名爲戀人,內心卻從未相契過。

“其實你不用現在馬上就決定。”

“——我知道。”

透也覺得今天的酒與天野的溫柔,使他醉了。

只是這些仍然未有任何改變或改善。

若是處理不當,不僅會傷害自己,連天野也會遭殃。

他又怎能明知故犯?

理性在警告自己,但渴望溫柔體貼的心,卻把僅有的理性淹沒。

因此,透也下定決心。如果要把穗高的影子,從心中拂開,接受天野的提議,乃明智之舉。

“我們就交往看看!”

透也看著天野,給他一個很明確的答案。

“我們必須訂一交往期間的規定才可以。”

天野說了這麽一句。在透也決定與天野交往後,他就沒有想太多。

所以,當天野約他來他的套房時,透也便跟著他來。他是以取校稿爲由來的,亦不宜久留。

“訂規定嗎?”

天野的套房只是一房一廳,但整個室內洋溢著和氣,桌子四周的地上,都鋪了座墊。

“既然我們有心要交往,就不必再那麽客套,否則會顯得生疏。”

“好的。”

“而且彼此要放松一點。”

“啊!”

透也把手押在嘴上的動作,天野笑著說了一聲“你好可愛”

“你還是不要說我可愛吧!畢竟我也是個男人。”

“啊!我又犯了這個毛病!你今天就放過我吧!對了!你也不要稱我爲天野老師,就叫我陽。”

“陽……?”

“你慢慢叫,就會習慣。”

“那你也叫我透也好了。”

透也有些煩躁的說。

接著,天野便很自然地喊他“透也”,聽起來十分順耳。

“透也先生。”

天野發現透也竟然臉紅紅的,又促狹地叫了他一次。

“天野老師,你不必還附加先生嘛!”

“可是你還是叫我天野老師呀!”

天野糾正著透也,亦看著他。

“啊,不好意思。”

“如果破壞規定,是要受罰的!”

“這是遊戲規則嗎?”

透也還想說什麽的唇,突然被天野的唇封住。

天野本是啄他一下,但很快卻變成深吻,透也在遲疑半晌後,亦回應對方深情的吻。

因爲天野的擁吻,並不會讓透也有不快感。

從被穗高強暴後,一直譴責愧疚的後遺症,直至此刻,透也才感到安定一些。

被天野碰觸,未讓自己有絲毫排斥或懼怕,這一點使他放心下來。

——只是。

這樣子也不正確。他的理性在提醒自己。但現在依偎著天野暖和的胸口,卻使透也有著無以言喻的滿足。

他想藉別人的體溫,溫暖自己快冷卻的心。

“這就是處罰。”

天野呼著熱熱的鼻息,放開了透也的唇。

“透也,你喜歡接吻嗎?”

聽到天野的問話,透也才回過神來。

“——你不要這麽問嘛!”

“剛才吻你時,你的表情就好豔氣!”

天野邊說,邊咬著透也的耳朵。

“啊!”

“你真的很敏感!你是因爲工作這麽忙,所以沒有欲求不滿的現象嗎?”

被天野用手掌,透過上衣摩擦著乳頭周邊,透也便扭著身體,想掙脫他。

“不可以……怎麽可以這樣……?”

“我們是戀人啊?”

天野打趣著,並用舌尖在透也的耳根舔弄一番。

“不要啦……陽……”

被透也嬌聲抗拒下,天野才放開他,但臉上露出很溫柔的笑容。他的笑容似暖陽般和煦。

“你叫我的名字了?”

天野的話,使透也感到很安詳。

“透也,你真的是很可愛!”

天野忍不住又擡起他的下颚吻著他,同時把舌頭探入透也的口腔。

剛才他的吻是有顧慮的輕柔,然此刻卻是用橫掃而過。

他們的舌頭交纏住,用力地吸吮、翻攪著口腔;與穗高的吻法有差異,且舌頭的彈性也有所不同。

想到自己竟與穗高以外的第三者之男人在熱吻,透也的身體就發熱。而且,透也也願意被這麽吻下去。

不過,透也必須回公司一趟的事實,讓他恢複了理智,忙將天野的肩膀推開。

天野俯看著臉色紅暈的透也。

“你還習慣……我的吻吧?”

“我盡量。”

“你太嚴謹了。”

天野發出呵呵的笑,一邊把透也的臉頰接近自己的唇邊。天野的動作,也和穗高不相同。

這些當然包括唇的溫度、指尖的感觸。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有所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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