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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行獸》第20章
第二十章

回到家後,看到停在車庫的紅色跑車,謝言立即蹙眉,然後下車,快步走入別墅……

只到玄關,就聽到裏面傳來的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果然來了位不速之客!

聽到動靜,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對談的兩人,雙雙回過頭來。

柏漸離坐在左側沙發上,在他對面的,卻是一位衣著入時、豔麗嫵媚的成熟女子。

一看到他,女子眼睛一亮,立即起身撲上來,「小言,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哦……」

說著,她就熱情地抱住他,「啵」一聲,在他臉上狠狠吻了一下。

一股濃郁的香水味迎面拂來,臉上還留下口紅甜膩的感覺,謝言的臉上冒起三道黑線,「女人,你來幹嘛?」

「死小子,老姐親自來看你,你應該感到蓬壁生輝,無上光榮才對,居然擺出這麼一張臭臉,你不想活了?」

她不是別人,正是謝言的姐姐──謝玨。

謝言只有這麼一位姐姐,五年前遠嫁香港,夫婿是做生意的,在香港大陸兩地來回跑,她則在家相夫教子。

謝玨每年都會回N市幾次,探望家人,不過畢竟聚少離多,看到她,謝言不能說不高興,但因為最近自己年歲漸長,卻遲遲沒有女友,雖然父母開明,不去管他,但這個姐姐卻急得不得了,一有空就給他塞一堆相親物件的資料,搞得他不勝其煩,聽到她的聲音就想逃。

現在她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別墅,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不知道她到底對柏漸離說了什麼,希望他不要誤會才好。

謝言不由看了看柏漸離,見他臉上並無異色,這才放下心來。

「你來幹嘛?姐夫最近生意不是很忙,你不好好陪著照顧他?」謝言警惕地看著她。

「你姐夫他正好出差到N市,去見幾位下游廠商,反正有空,我就先來看看你嘍。」謝玨笑嘻嘻地挽住他,「小言,你的同學很可愛嘛,我都不知道,你有一個感情這麼好的同學。」

可愛?

柏漸離不由苦笑。

「漸離是我大學同學,認識到現在,有八年了。」謝言瞥了一眼柏漸離,笑道。

「是啊,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長情。對了,小柏……」謝玨轉頭對柏漸離說:「既然你和小言是這麼好的朋友,那就多勸勸他,早點定下來,成家立業。爸媽雖然嘴裏不說,但他們心裏都急著想抱孫子呢,畢竟你的年紀也不小了。」

「好啊,我會勸他早點成家的。」柏漸離淡淡一笑。

就是這種若有若無的淡定笑意,令謝言心頭一把無名火直往上竄,臉色一沉,張口就道:「姐,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會結婚的!現在趁漸離也在,我乾脆把話挑明瞭吧,我和漸離……」

柏漸離突然「啊」地大叫一聲,一拍腿站起來,「都光顧著說話,還沒來得及倒水給玨姐喝。謝言,你跟我來,我不知道綠茶放在哪里。」說罷,他就拉過謝言的手臂,朝廚房走去……

廚房是敞開式的,兩人無法大聲講話,所幸廚房離客廳有一段路,只要壓低聲音,謝玨應該聽不到。

柏漸離埋頭在壁櫥中一頓亂找,同時壓低嗓子,對謝言道:「你瘋了,就算真的要坦白,也不用挑這個時間!」

「晚說不如早說。」謝言憋氣道。

「你姐姐遠道來看你,興致勃勃要介紹女友給你,你卻當面潑她一盆冷水?謝言,找個適當的時機,好好跟她講,不要在這個時候。雖然沒和她談多久,但我喜歡她開朗的性格,我不想她恨我。」

「她總有一天會恨你!漸離,不要再逃避下去,這一天遲早會來,就是今天!」

謝言死死攥住他的手,不管他的掙扎,拉他走到謝玨面前。

謝玨本來就聰敏,自然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情不自禁站起來,「你們……」

這兩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和諧。

一個淡淡的眼神交流,就充滿了曖昧,這就像……就像……戀人之間才有的默契一樣。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姐,我有一些話要跟你說。」

「好,你說。」謝玨點點頭。

「謝言,不要……」柏漸離朝他搖頭。

謝言握緊他的手,不容他掙脫,「姐,漸離不僅是我的大學同學這麼簡單,他還是我的戀人,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我絕對不會結婚!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什麼?

謝玨整個人石化。

這傢伙!

柏漸離狠狠瞪他一眼,然而話已出唇,覆水難收,只能深深歎息。

「漸離,你先進房間去,我來好好跟她解釋。」謝言示意他先離開。

柏漸離無奈,只能低低說了句「對不起」,就走入臥室,他繼續留下來,不但於事無補,只怕會火上澆油。

關上門後,四周一片寂寞。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仍有細碎的聲音,一點點滲入門板。

先是高亢的爭執,再來似乎是連珠炮般的發問,然後便是哀求的低語,最後,聲音漸漸低下去……低到再也聽不到一個字。

雖然社會已日漸開放,但男同志的戀情,仍不被正常道德所接受。謝言和自己不同,他有溫暖和睦的家庭,還有一位這麼關心他的姐姐,如果執意和他在一起,恐怕會受到來自家庭的各種壓力。

柏漸離並不想因為自己,讓謝言和他的親人發生衝突,正因為自己的家已四分五裂,所以才不願意他的家庭受到傷害!

靠著牆壁,緩緩滑下……

柏漸離把頭埋入膝蓋中,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軟弱,無法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門輕輕一響,被人推開。

「漸離?」

謝言一眼看到縮在牆角的柏漸離,心裏猛地一揪,連忙把他拉起來,急問道:「你怎麼了?生病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柏漸離搖搖頭,擠出一絲笑容,「你姐呢?」

「她已經回去了。放心吧,她其實是個很開明的女人,只要我好好跟她談,給她一點時間,她會接受你的。」謝言摸著他涼涼的臉頰……

「如果她不能接受呢?」

「不會!她必須接受,這世界上我唯一不肯放棄的就是你。」謝言將他緊緊抱住,「所以,你也必須堅強一點。」

柏漸離不由苦笑,「你啊,做事總是這麼亂來。我都叫你不要說了,可你偏要,為什麼就不能聽我的?」

「那是因為……我見不得你受半點委屈。說什麼要介紹好的物件給我,那個時候,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謝言不悅地盯著他。

「我這不是在敷衍嗎?」柏漸離無奈歎氣。

「不對!要是任你這麼敷衍下去,總有一天,你會越來越退縮。」謝言牢牢盯著他的眼睛,「漸離,你最近又想逃了吧?」

「逃?逃去哪里?」

突然如其來的責問,讓柏漸離一呆。

「這是什麼?」謝言從口袋中緩緩掏出一張飛機票,「這是我今天無意間發現的,你什麼時候買了去蘭州的飛機票?我怎麼不知道?你想去那裏做什麼?是不是又想逃開我,追求什麼一個人的自由和孤獨?」

這傢伙是獵犬嗎?

他前天才買的飛機票,居然被他給嗅到,搜了出來。不過現在,柏漸離已沒有餘裕責怪他侵犯自己的「隱私權」。

「我該怎麼辦?」謝言苦惱地說,用力將他抱得更緊,「要怎樣,你才不會逃開我?我自問已經盡力給你獨處的空間了,為什麼你還是想逃離,甚至不跟我說一聲?如果我沒有發現這張飛機票,你是不是打算就此一走了之?我還該做些什麼?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告訴我啊,到底我該怎麼做!?」

很大的力道,大到他全身都隱隱作痛。

可更讓他感覺刺痛的,是男人凝重的聲音和他不斷顫抖的雙手。

柏漸離突然覺得胸口難以呼吸,他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遲鈍,還是太冷漠,竟然讓他對自己如此缺乏信心?

回頭想想,他的確不曾對他說過什麼甜言蜜語,連溫柔的表情都鮮少流露,更別說是誓言了!

難道,他還是在無意中傷了他?

「你什麼都不必做,我不會離開你。」柏漸離撫摸著男人的臉頰,低聲道:「那個只是為了工作,編輯希望我寫幾篇西藏特輯,再說我也一直想進西藏看看,所以才會去買到蘭州的飛機票。不過我怕你擔心我的身體,不讓我走,所以想找個適當的時機,好好跟你談,沒想到卻被你發現……」

「真的?」

「真的!」

「那你為什麼總是在半夜三更看著我,不睡覺,只是歎息?」謝言盯著他的眼睛。

每次聽他歎息,他都心如刀割。

柏漸離頓時沉默了……

「說啊。」謝言催促著他。

彷佛有一個世紀,柏漸離才開口,「我總覺得……你好像是我自己……虛構出來的幻象,並不是真實的。尤其在夜裏,你睡著了,像個孩子,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太幸福安寧,反而感到悲傷。」

原來是這樣。

他歎息,不是因為想逃離,而是愛他太深,深到把真實當成幻覺。

「傻瓜……」謝言低喃道,輕輕吻著他的臉頰。

「我從不奢望人生有童話結局,從柏斯飛回國,找你的那天起,就已經作好心理準備,或許我追尋的,只是一個已逝的夢。誤以為你和別人在一起,雖然痛苦,但對我而言,卻是一種解脫。那一刻,我的確感到輕鬆。誰知最後,仍被你強拉了回來,跌入感情的漩渦。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無法相信自己。人生短暫,寂寞猶如浮雲,怎麼也無法驅散,即使在一起了,我還是感到寂寞,說不出的寂寞……難道是因為我不夠愛你嗎?可你明明是我深愛的人啊!為什麼,我覺得自己無法讓你幸福?每天晚上,看著你熟睡的樣子,心裏總是感到恐懼,一遍遍問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就這樣和你在一起?有時候我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沒有相遇,該有多好……」

他眼眸中閃爍的淚光,讓他的心揪成一團,「漸離……」

愛得愈深,愈寂寞嗎?

他無法探知他內心彷徨的深度,只能用無盡而細碎的吻,一點點它輕輕填平。

抱緊,再抱緊一點,希望他能感受到他心臟每一次跳動,都在輕聲低喃他的名字。

柏漸離看著他,眼眸清亮似水,「有時候我真的很想逃,可是我沒有。不管怎麼害怕,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們像穿過車流的孩子一樣,經歷了那麼多一無所知的危險和風波。現在我好不容易才學會愛,知道真正的自由,不是遠離,而是回歸,回到自己深愛的人身邊。我不想再敗給自己的懦弱,更不想傷害你。所以,這一次,你要給我一點時間!」

「我給,多久的時間都給!」謝言迫不及待地說。

他的情人,剝開了外面冷漠的保護層,在內心,其實是個無比溫柔而細膩的人啊。

他沒有看錯,更沒有愛錯他!

「漸離,我真的愛你。」

明明沒有星星,但男人的眼眸中,卻似閃爍著美不勝收的星光。

他湊上去,溫柔地堵住他的唇,他的舌尖雖然有點僵硬,卻很快像初萌的花兒一樣,在他口中綻放。

兩人吮吸著彼此的舌頭,感受對方的溫柔與愛意。

雙眼緩緩閉上,心在慢慢敞開。

他甚至能觸到,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點。

無須言語,他已經到達他心裏,從此不會離開。

「……我也愛你……」

柏漸離臉色通紅。

說出這幾個字,簡直像要了他的命,牙齒咬了又咬,拳頭攥緊又鬆開,他終於還是擠出了口。

謝言不由大笑起來。

好不容易告白,卻得到這種對待,柏漸離怒目而視,「你笑什麼?」

「沒什麼。」謝言抖動著肩膀。

他的戀人實在太可愛了!

謝言猛地抬頭,正色道:「漸離,你勃起了!」

「才……才沒有……」柏漸離面紅耳赤地反駁。

謝言壞壞一笑,「怕什麼,我也同樣勃起了,讓我們來做吧!」

「現在還沒到吃晚飯時間,不要隨便發情!再說你才向你姐出櫃,現在不是應該心情沉重地坐在沙發上,抓著頭髮思考要如何安撫家人嗎,怎麼還會有性欲?」柏漸離拼命推著男人湊過來的頭……

「可是我真的好餓,我要吃你。抓頭髮思考之類的問題,留到以後再說……」說著,謝言就急匆匆去脫他的衣服……

激情來得太過兇狠,其實早在剛才交談時,下體就已抵到男人發硬發燙的一塊,現在更是漲大到無法想像。

男人充滿情欲的眼眸,近在咫尺,熾熱的氣息一陣陣噴到面前,雖然有些惱怒,卻敵不過情欲,柏漸離感到一陣眩暈,身體早已背叛了自己,分身腫脹至難受的地步……

謝言將他壓在門板上,拉開他的褲鉭,滑下,將他的分身含入口中,那濕熱的包裹,令柏漸離發出滿足的歎息。

他火熱的舌頭靈巧地挑逗著他的,隨著舔弄,傳來陣陣酥麻的快感,柏漸離輕輕呻吟著,享受這淫亂的刺激。

他很快在他口中解放,謝言拿過紙巾擦掉濺到自己臉上的濁液,並拿過潤滑劑,大量抹在手上,趁他全身癱軟的時候,拓滑著他的後穴。

「啊……」

柏漸離低頭看著男人的手指,在自己體內進進出出,只覺情熱如准,不由抱住男人的脖子,閉目在他耳畔喘息。

「我進來了。」謝言再也忍不住,抬起他的一條腿,就著站立的姿勢,緩緩插入他體內……

兩人齊齊發出悶哼。

畢竟是很難的姿勢,謝言唯恐他受傷,壓抑著自己,緩慢進入,等將自己全部埋入濕熱的銷魂之穀後,才松了一口氣,開始在他迷人的甬道內,輕車熟路地抽送起自己。

「啊……」柏漸離收緊雙臂,全身的力量都倚在男人身上,兩人就這樣靠在門後,抵死纏綿。

這種姿勢,讓他滾燙的陽剛,深到前所未有的地方,每一次抽插,都引發驚人的快感。

沒過幾下,柏漸離敞開的襯衫內,就隱積可見胸膛染上的一層嫣紅色澤,他只覺自己渾身滾燙,額頭用力抵在男人肩窩,後穴的內壁,像有生命力似地,吸裹著男人的欲望,一起激情舞動。

謝言低下歹,親吻他柔軟的臉頰。

柏漸離像個孩子一樣緊緊抱著他,閉目呻吟,從耳朵到頭頸,都透出誘人的羞色,令謝言更加心癢難當,忍不住在他耳邊低語挑逗,「你很喜歡我這樣對你吧?夠不夠?要不要再快一點,再深一點?」

說著,他用力朝上一頂,令他隨之大叫起來,苦悶地搖著頭,「嗯……不……太深了……」

「撒謊,你明明想要我,想得不得了。」謝言低笑道,抱著他結實的臀部,一下一下往上撞,讓他的火熱一再撞到他的頂點。

柏漸離只覺心臟陣陣狂跳,全身酥軟無力,溫熱的後穴,配合著男人的動作一張一合,貪婪得幾乎要將他整個吞入。

「你喜歡我這樣淺淺的弄嗎?還是深深插進去?」

謝言咬著他的耳朵,摟住他的雙腿,盤在自己腰上,十指深掐入他臀部,卻又挑逗他似的,不肯深入,只是淺淺摩擦著他的甬道,害他不堪忍受地扭動臀部……

該死的傢伙,總想逼出他更淫亂羞恥的一面,柏漸離狠狠瞪他,眼睛卻因過多激情浮上一層水霧,讓男人看了欲火更加旺盛。

「知道了……我會讓你舒服的……」

謝言猛地一挺腰,深深插入他體內,柏漸離仰脖呻吟,早已挺立的分身一陣顫慄,已流下透明的淚液。

他欲火焚身的媚態,讓男人無法忍受,只覺快要爆炸似的,一下比一下更猛地沖入他體內……

肉體交歡的聲音,和門板的震響融為一體,聽上去令人面紅耳赤。

太多快感無法承受,柏漸離發出如泣似訴的呻吟,臉頰暈紅,身體不斷抽搐,像到了高潮般抱緊男人,雙手隨著男人的抽動而不斷顫抖,每一次撞擊,都讓他發出誘人而愉悅的聲音。

因劇烈的運動,兩人早已汗流狹背。

突然,一滴汗,從男人額角滴落,恰好掉到他嘴角,柏漸離下意識用舌尖一舔,口中立即傳來濃烈的雄性味道,再加上後穴傳來的火熱律動,每一下都是連根沒入,直頂得他癱軟如泥,整個人都快融化了。

「我……我不行了……」內心的悸動無法控制,他死死夾住男人的腰,潤澤濕熱的穀道不斷收縮痙攣……

「要去了嗎?」

謝言知道他即將到達高潮,於是加快了速度,他的身體就像滔滔不絕的快樂之源,難以形容的快感流遍全身。

他興奮無比,雙手粗魯地揉著他緊翹結實的臀部,腹肌繃得緊緊的,在他體內縱橫馳騁,將他一再往上拋送,每次降下的重量,都讓火熱的碩大更深地刺入他身體……

幾乎有種被貫穿的感覺,柏漸離忍不住驚叫,雙手摟緊男人的脖子,被他激狂的動作瞬間推上高潮,只覺大腦嗡嗡作響,眼前一片發黑,全身像弓一樣繃緊,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癱軟下來……

謝言再也忍不住這種刺激,很快在他體內解放,兩人急促喘息,整個室內都充斥著情事濃烈的餘韻。

就著結合的姿勢,兩人緊緊相擁,好一陣子,柏漸離才終於清醒過來。

太強烈的快感,讓他有死而復生的錯覺。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他的臉像發燒一樣,通紅的。

「做愛不就相當於死過一回嗎?所以才說,欲仙欲死啊。」謝言笑道,緩緩鬆開他,把他抱到床上,徹底脫光兩人的衣服,赤裸纏在一起,磨蹭著他光滑的肌膚……

「你倒是欲仙欲死了,我的背卻硌得很痛。」柏漸離瞪了他一眼。

「弄痛你了?下次我會小心的。」謝言撫摸著他的後背,在他光滑的肩膀上落下一串細吻。

「別鬧了。」

柏漸離怕癢,把身體縮成一團,緊緊偎入男人懷中。

謝言偏要故意逗他,抱住他不放,呵他的腋下,柏漸離在他懷裏不斷扭動,兩人都不著寸縷,剛解放過的身體,敏感異常,稍微一摩擦,就能擦槍走火。

突然,柏漸離身體一僵,感到貼在自己臀側的「兇器」,已經從綿軟變得愈發堅硬,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你這傢伙……居然又硬了?」

驚人的回復力!

「我體力過人,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可以讓你『性福』得死去活來,今天要我大戰三百回合都沒問題。」謝言笑著壓上他……

「誰要這種『性福』,放開我……你這傢伙……」

「漸離,你自己的也越來越硬了……」

「被你這麼摸來摸去,當然會硬。」

「漸離,我還沒吃飽……」

「那就下床,好好吃飯。」

「不要,我就要吃你。」

「滾開,我又不是食物……」

「我沒你不行……」

「你他媽的……」

憤怒的叫駡才剛出唇,就被男人熱情的唇舌堵住,只來得及發出短促的一聲,便淹沒在他激烈的攻擊下。

浪漫的激情像潮水一樣,洶湧襲來。

對彼此的渴望和愛意,讓他們牢牢擁抱著對方,共同飛向快樂的天堂。

什麼都消失了。

理性、感官、肉身……

只剩下胸中燃燒的,無法澆滅的情焰,像千朵萬朵繁花盛開,緩慢地,卻又永恆地,在心中,留下驚心動魄的美。

愛是如此美麗。

尾聲

三天后,當柏漸離打開房門,正想外出和編輯談下一輯旅遊稿的事,突然看到停在自家車庫的紅色跑車。

倚在車身上的女子,成熟嫵媚,微風吹過她的大波浪捲髮,她伸手按住,朝他微微一笑。

「謝女士。」

柏漸離一怔,生疏地喊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得到她的諒解。

「還是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叫我玨姐吧。」謝玨走過來,上下仔細打量他。

其實,在看到柏漸離的第一眼,她就很喜歡這個氣質清冷、五官端正的男子,只是沒想到,他和自己的弟弟居然是這種關係!

後來幾天,謝言趁她還在N市的時候,找了她好幾次,钜細靡遺地把他們八年來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謝玨這才意識到,謝言對他已用情太深,如果硬要把他們分開,只怕會失去這個弟弟。再說,她對柏漸離並無個人成見,甚至還相當喜歡他,只是無法接受謝言突然出櫃的沉重打擊,才會在一氣之下,拂袖而去。

但謝玨畢竟是個成熟的女子,開明大度,知道局勢已不可逆轉,就試著放下心結,接受現實。

只是,在這之前,她有一件事,要先確認。

「你對謝言,到底有多認真?」謝玨開口問道。

柏漸離想了想,「很認真。」

等了半天,沒有聽到更多的補充答案,謝玨不由微揚起秀眉,「就這些?」

「就這些。」柏漸離淡淡地說:「我說不出什麼肉麻的誓言,所以,就這些。」

謝玨不由笑起來,這個男孩子,真是特別。

她爽朗地走過來,挽住他的手臂,「走吧,我請你喝咖啡,跟我聊聊你和謝言的過去?」

「好,不過我在三點半與人有約。」柏漸離看了看手錶。

「早著呢,我不會害你遲到的,走吧。」

謝玨一把將他塞入車中,一踩油門,車子像箭一樣射出去,柏漸離嚇了一跳,連忙拉住扶手,不由苦笑。

果然是姐弟,連開車的性格都一模一樣。

「怎麼樣,我的技術很好吧?」謝玨轉頭向他得意洋洋地笑道。

「是啊,很好。」

柏漸離小心地把安全帶扣上,然後,按下車窗,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露出淡淡的笑容。

二○○七年,臨近耶誕節,謝言給自己放了一周假,帶柏漸離來到北京遊玩,更確切地說,是舊地重遊。

到北京的第一晚,兩人漫步在長安街上,從東街一直走到西街,將第一次沒走完的路程補全。

長安街上,燈光璀燦,人流熙攘,充滿了節日的氣氛,到處都是雙雙對對的情侶,在街頭依偎散步。

「冷不冷?」

謝言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指尖。

相纏的手指,能感到食指上硬硬的金屬圈。

借著燈光,他手上一枚設計優雅的鉑金戒指閃閃發亮,和他左手上的相映成趣,是一對完美的「婚戒」。

自從謝玨事件後,謝言就食不甘味、睡不安寢,直到將這一對從海外訂購並請專人設計的「婚戒」,套上柏漸離的手指後,他才覺得稍微安下心來。

現在他有事沒事,就喜歡牽著他的手,讓內心的幸福感不斷溢漲。

「喂,光天化日之下,像什麼樣子。」

柏漸離不安地動了一下被謝言牽著的手,卻被男人拉得更緊,「怕什麼,大家都是情侶,沒人會注意我們。」

說完,他就把他的手放入自己的大衣口袋中,用溫暖的掌心去焐他冰冷的指尖。

「真的不冷?冷的話我們就早點回去?」謝言看著他凍得紅紅的鼻尖。

「不冷。」柏漸離笑著搖搖頭,抬頭看明珠般的玉蘭燈,和成串迷你燈組成的滿天燈幕……

暗幕下的燈光,組成一個又一個朦朧的世界。

沐浴在如此柔美的光芒中,他們彷佛從一個星球,走向另一個星球。

「好美……」柏漸離歎道。

「是啊,很美。」謝言微笑凝視著他端正的側臉。

意識到男人指的是什麼,柏漸離的臉有點發燙,忍不住暗暗掐了一把男人的掌心,卻被他緊緊握在手裏,以溫暖包裹。

「圍巾很舊了,再給你買一條新的?」

謝言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圍巾,淺灰色的、柔軟的,羊毛圍巾,那是四年前,他來北京看他時,送給他的。

沒想到他一直保存著,今天還戴了出來。

唇角不由露出富足的笑意……

他的情人雖然不怎麼愛說心裏話,而且總是有點冷冷的、淡淡的,但內心,卻是個非常溫柔而純真的人。

「不用了,它還很暖和。」柏漸離搖搖頭。

「好吧。」

謝言繼續把他的手攥在衣兜裏,兩人肩並肩,緩緩向前走。

掌中傳來的溫暖,令柏漸離百感交集。

漫長的長安街,美麗、空曠,一望無際,可是,只要身邊有男人的陪伴,就一點也感覺不到它的遠。

年輕時,無所畏懼,無論是死亡、孤獨還是寂寞,就像一頭決絕的獨行獸,不惜一切代價,追求極致的自由,以為自己穿過雪原,只要往前走,總能來到有青草和水源的綠洲。

可是年長後,在遇到這個男人後,卻懂得了卑微和脆弱,懂得感情的可貴,懂得錯過的遺憾,懂得如果自己不珍惜,就會永遠失去最重要的人。

懂得去如何去愛一個人、和一個人共同生活,包容他的一切包括缺點,也允許他包容自己的一切,看到彼此醜陋的一面,也記下彼此好的一面,最重要的,是懂得失去的痛苦,那種難以忍受的、冰冷而窒息的痛。

所以,為了珍惜,才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哪怕心裏再害怕,也要一路攜手同行。

不管未來會怎樣。

只要心裏有愛,允許自己去愛,接受被別人所愛,就總有救贖的機會!

「你又在想什麼?」謝言轉過頭問他,黑色的眼眸,像深不可測的海洋,流淌著溫柔的情愫。

「沒什麼。」

柏漸離低下頭,忽又抬起,趁正好走到無人注意的角落,迅速一偏頭,在男人臉上落下一吻。

蜻蜓點水,稍縱即逝。

「真幸運能遇到你。」

「真正幸運的是我!」

藏在口袋的指尖,被倏地握緊,被男人以火熱的眼神凝視著,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不覺,在大庭廣眾下做了如此大膽的舉動,感到極度害羞,連脖根都快燒起來了。

柏漸離只能裝作不在意,抬起火辣辣的臉,凝視前方一片流光溢彩的朦朧夜景。

如此美麗,永遠不會褪色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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