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註定失敗的計畫二
晚上拍賣會。
身著白色改良式軍服的許楠玉踏入會場,大半輪廓遮在精緻的水晶面具中,打眼瞧了瞧,端杯雞尾酒慢悠悠晃入人群中。拍賣會是以假面酒宴的形式舉行,許楠玉帶著面具倒不怕人認出自己,端著酒杯晃大半圈找著李泰。
在人群擁戴中,李泰一身深色禮服如同鶴立雞群般如眾不同,剛毅的臉上沒帶面具,卻比帶面具的一眾更要來得神秘,雅緻。
許楠玉瞧著,眼神便離不開,心裡是即高興又氣憤,高興的是這個男人是屬於自己的;氣憤的是別人像蜜蜂見了蜂蜜一樣,嗡嗡的直撲上去。「真是的,都不知道收斂下……」小聲的嘟嚷聲,收回視線來到拍賣圓桌,挑了個位置坐下便等著拍賣開始。
今天這場拍賣會可以說是私人拍賣會,不對外發請柬,所請的人都是熟悉圈子裡的,所拍拍品也是主家全世界搜刮來的珍品物件,國寶級驚豔絕俗的沒有,但重在精巧稀罕,碰著個喜歡的拍出上億不是問題,主家又言明在先,所拍金額的一半划去慈善基金會,有了個這麼大的明目又加上主家顯赫,很多名人貴族紛紛前來捧場,也算是個變相的集合酒會吧。
主持拍賣的人言簡意賅的說了些歡迎辭與喜氣話便宣佈拍賣開始,首先第一件拍品便迎合新年將到的喜氣,五個福字,國內著名書法家所寫,起拍價10萬每次加價兩萬。
錢小,但寓意吉祥,新年將到時拍回去掛在家裡,也是應情應景。
李泰想了下還是舉了牌,示意十六萬。
許楠玉撇撇嘴,緊跟其後舉牌加價兩萬。
李泰皺眉,沒再叫價,許楠玉也沒再動,等價格叫到二十六萬李泰叫二十八萬時,許楠玉惡意的加價,三十萬,心裡恨恨的想,要你不知收斂勾引人,呵呵,本少爺今天要你空手而來空手而歸!
第二件拍品是件如意玉屏風,李泰沒叫價,許楠玉也跟著沒動,真到第三件拍品,前朝大畫家一幅水墨國畫戲嬰圖,李泰叫價一百六十萬時,許楠玉再次惡劣的緊跟其後叫價一百七十萬,雖然這個價格不是最高很快便被蓋過去,但他很順利的把李泰給攔了下來,隨後也是,李泰若叫價他絕對緊跟著叫價,李泰不動他也不動,場內都是些聰明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很快便嗅出不對的味道,一個個暗地裡偷偷打量兩人各自偷笑。
跟在李泰身邊的餘特助一頭瀑布汗,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聰明如李泰很快也發現不對,雖然見不到人聽不到聲音不知是誰,但從主持人報出來的拍賣號碼是不會錯的,緊跟著他出價,他不動對方也不動,衝著他來的意思不明而喻,偏頭示意餘特助附耳過來道:「去查查這個四十八號是誰。」
如果剛才是想死,那麼現在餘特助是死了想活過來,然後再把自己活埋。頂著一頭大汗僵硬點頭:「是。」心內臆想著自己飆淚的場景,嚎啕大哭,明年的今天便是他的祭日!
許楠玉正玩的開心,服務生給他送來個便條,打開上面是餘特助的落款字跡『李總已經起疑了』,鼓著腮幫子瞪眼,把紙條撕成條還不解氣更給揉成團丟開,好吧,他承認,他是玩的過火了些。
為了降低李泰的疑心,在接下來的競拍中許楠玉很乖巧的沒惡劣的跟李泰對著幹,有時候還巧妙的幫了李泰幾把,直到最後一件拍品,一個青花如意雲紋大缸。
青花如意雲紋大缸給出的時期是清雍正時期,世人皆知,清雍正時期是青花頂盛時期,也是青花瓷器轉折時期,在這時期出產的青花瓷器精益求精多屬精品,又因雍正爺的特殊喜愛,各瓷場口更是挖空心思竭盡所能的討雍正爺的歡喜。
但是,真正讓雍正爺喜歡的還是元青花,『元青花』恐怕全世界皆知它的獨特,在清朝時期便被捧為傳世國寶,如今二十一世紀更是國寶中的國寶,前幾年國外拍出元青花『鬼穀子下山圖罐』以兩億多人民幣成交價,元青花便坐實了瓷器中的皇者貴族身份。
把場景拉回來。眼前這件青花如意雲紋大缸,高近三十公分,瓷口直徑四十幾,瓷底稍小也近二十,在瓷器物件中也是大傢伙了。可惜,雲紋大缸瓷質與精品瓷稍遜一籌,圖紋也過於單調,大氣樸素有餘卻遜於精巧,價格再高也追不上其餘的清雍正精品瓷,頂個天也就千把萬了。
可是出了許楠玉這麼個意外,知曉秘密的他,別說千把萬,過億他都捨得出手!
「四百六十萬。」一方叫價,壓過前方叫價的,許楠玉端著酒杯靜靜等待,小抿數口等到價格突破七百萬大關時,舉牌。
「九百萬。」
一口氣加價兩百萬是對這件物品誓在必得的宣示,主持人興奮的兩眼冒光,瞧眼許楠玉再瞧眼李泰,他可沒忘記剛才這兩人是掐架過的,果然,李泰不負所望舉牌。
「一千萬。」
許楠玉幾乎想吐血,這男人想著報仇來著?!「一千二百萬。」
「一千三百萬。」李泰若無其事的舉牌。
許楠玉望著他眼睛噴火!這男人趕情不是花他的錢就不心疼不是?!「一千五百萬!」
「一千六百萬。」李泰再次舉牌,還偷閒嘗了口酒。
許楠玉真是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千把萬的東西破生生被他頂破天,這男人該不會跟他掐到底吧?毛爺爺丟出去總歸是錢呀,雖然他掙錢不是很辛苦吧,可總歸也是掙的呀。「一千八百萬。」
「一千九百萬。」李泰再次舉牌,旁邊瞧著的餘特助可是哭笑不得,這兩人掐架的方式怎麼就這麼與眾不同呢?別的情人都是恨不得跟對方省下每一分錢,可這對吧,唉。
「李總,對方可能是熟悉的人,這樣子……」餘特助猶豫了下還是提醒下,畢竟花出去的錢總歸是他們倆的,自個不心疼,他這個旁人看得替他們心疼呀。
李泰偏頭,對他投去意義不明的一眼。
心裡突的一跳,余特助知曉自己完了。
「二千萬!」許楠玉咬牙切齒。
李泰慢悠悠舉牌。「二千一百萬。」
許楠玉想了半天,焉菜。這男人要是跟他較上勁了,非得擰到底不可,東西拍了反正都要帶回北京,到時候接機時那麼提一句,嘿嘿,不還是他的?想到這裡又嘆老大一口氣,他怎麼不早想通了,要早想通了這千把萬就不要白花了呀,唉!
主持人三聲過後無人競價,宣佈雲紋大缸所得,後又說了些答謝辭便宣佈此次拍賣會結束。
拍賣會過後接著而來的是華麗的舞會,著明歌星影星穿棱在中間帶動著場上氣氛,舞池中帥男美女翩翩而起跳起了優雅眩目的華爾滋,李泰也不免被一名美女拉入場地,翩翩而舞。
許楠玉瞧著牙癢癢,雖然知曉這也是交際所需,可還是免不得肚子冒酸水,隨便邀請一位名媛淑女帶到場入隨著音樂起舞又轉到李泰旁邊,仗著自己帶著面具對方看不出來,時不時踩對方一腳撞對方一下,末了還丟個挑釁的眼神。
李泰沒作聲,只是拿眼神瞄他一眼,繼續跳。
見李泰還跳,許楠玉更是氣上心來,動作越發大膽,幾乎是明目張膽的往那踩往那撞了,弄得許楠玉的舞伴是尷尬不已。
李泰的舞伴更是哭笑不得,一張精緻的妝容都有點掛不住了,偏生李泰沒一點表示,即不生氣也不躲開,弄得她是不知如何是好。
一曲完畢,輕快的華爾滋曲目換成一種歐洲古典曲目,這種曲目有點特殊,所跳的舞步在節拍變動時需要更換舞伴,一場曲子下來,或許場中舞者都換更換一遍。
許楠玉對這種曲子也不陌生,信手拈來便帶著舞伴翩翩而起,耳中聽著曲子悠揚,等著第一個節拍變換。來了!手中扶著舞伴的柳腰,一推一送便把對方安全的送出去,自己舞步變動等著一位舞伴撞上來,可惜漂亮香噴噴的舞伴沒等來,到等著一個壯碩身軀男子。
李泰低頭,瞧著許楠玉目瞪口呆的傻樣,不等他回神,扶著他的腰身牽著他的手便舞了起來。
等著許楠玉回神,他早已在李泰的帶動下,轉了足足四個圈。
場外瞧著這怪異的組合皆投來奇異的視線,場內其餘舞者更是莫名其妙,那兩個被兩人丟棄的女舞伴更是尷尬不已,訕訕的步出舞池。
瞧著這幕的餘特助,破敗的捂臉,他就知道李泰不是這麼好糊弄的,或許在拍賣會之前李泰就已經起疑了,經過拍賣會,只是更加的確認。
更換舞伴已經形成,許楠玉總不好甩開李泰的手,只能隨著他跳了一陣,等到下一個節拍變動,自己把自己送了出去。
李泰也不攔著,只是隱秘一笑腳步更換,等著許楠玉自己撞上來。
再次撞上壯碩的身軀許楠玉有股不好的預感,果真,抬頭,便是李泰那張英俊的帥臉還有他眼內戲謔的笑意。
笑什麼笑呀!許楠玉氣不過踩他一腳,趁對方吃痛手扶到李泰腰上,滑動腳步帶著李泰跳起來,區別是現在他跳男步,李泰跳女步。
李泰失笑,隨著他跳了女步,後在節拍變換時強勢把對方逼成了女步。
許楠玉也不生氣,找著機會又換了回來。
一曲下來,別人是更換舞伴,這兩人好,更換起了腳步,一會兒你跳女步我跳男步,一會兒又你跳男步我跳女步,說是較勁吧,結果兩人又配合的天衣無縫,說是沒較勁,結果兩人又是強勢換來換去,怎麼都有點掐架的嫌疑。
隨著換舞曲的最後一個音符完,激昂熱情的音符頓起。
許楠玉想著下去,李泰可不許,拉著他的手強勢把他扯回懷中,腳尖踢他開他的腳,對他扯開一抹笑意。「繼續。」
許楠玉愕然,就這一愕然間,李泰已經緊貼著他的身走了幾個帥氣的舞步。
許楠玉驚的全身僵硬,欲哭無淚。男男舞一曲慢悠悠的曲子還行,可這激昂頓剉的探戈該怎麼玩?!
「相信我,跟著我走就是。」李泰湊近許楠玉耳邊安慰出聲,手貼著他的背部輕撫了兩下。
緊張的情緒有所舒解,許楠玉瞧著曲子已起,事情已經這麼招了,所幸破罐子破摔,隨著音樂隨著李泰的控制跳出一個個漂亮的舞花。
當然比那些男女搭配舞出來的炫目舞花要稍為遜色些,可一來兩人是男人,二來李泰又這麼帥,三來兩人皆是主家邀請的客人,也就是說都是有錢人,四來兩人舞出來的舞花雖沒其餘舞者來的炫目,可兩人之間暗暗流轉的氣氛卻極為附合探戈的精髓,糾纏、熱情、激情四溢、火辣帥氣,相比於其餘者也是賺足了目光。
餘特助在場外看著已經是完全沒脾氣了,剛才兩人還像在掐架,這會兒兩人已經在調情了,他毫不懷疑,要再有下一曲,兩人是不是會直接吻上了?
舞曲罷,許楠玉想走,李泰抓住他的手眉頭一挑。「還想去哪?」
「我…」
「嗯?」李泰拉長音,許楠玉立時噤聲,乖乖讓他牽著走去跟主家告辭,後牽著出門上車回到酒店進入房間。
餘特助很想逃的遠遠的,可惜李泰一個眼神直接打他釘死,進到房間認命的給兩人泡好茶,然後低著頭等著李泰發落。
「解釋呢?」李泰老神自在的翹起兩腿,兩手放在扶手上右手輕點問,瞧許楠玉要開口,眼神一眯打斷他:「餘特助,你來說。」
餘特助心裡一鬆,知曉李泰這麼說代表著他心裡應該有章成了。
許楠玉對其投入哀怨一眼,希望他能留點事情,千萬別全部招呀。
李泰眼神又是一眯,都這時候了這傢伙還敢跟人眉目傳情?皮癢又欠教訓了?!
余特助原本還想留點料的,可看李泰這一眯眼立馬什麼料都不敢留了,飛機上、酒店裡、剛才拍賣會,什麼料都給抖落了個乾淨,連許楠玉給他打電話讓他攆走那些粘人的『蒼蠅』都抖落了出來。
許楠玉一下子成了苦反應臉,趕忙解釋。「我真的不是成心騙你的,候教授放假的事那天我原本是要跟你說的,可是你說你要到上海,所以我就……」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我的錯」李泰語氣不善,許楠玉忙擺手。
「沒有沒有,是我的錯,絕對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還不該瞞著你偷偷跑過來,更不該騙你說我還在北京……」許楠玉越說越小聲,到最後聲音都幾乎沒了,打眼偷偷瞄去又馬上低頭,一幅我錯了的可憐表情。
「過來。」李泰沉聲開口,許楠玉立馬噌噌跑過來站定,在李泰不爽的挑眉下一屁股坐到他腿上,想著還有人在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瞄,結果屁股上就挨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還看哪呢?」
「沒,沒。」回瞄的結果是鬆了口氣,原本餘特助呆著的地方已經沒了人影,整個房間就剩兩人。
「知道錯了?」李泰問,許楠玉忙點頭,這時候不管什麼事先認了再說。「那錯哪了?」
「不該瞞著你,不該偷偷跟著,不該坐同一趟飛機不該跟著住同一家酒店,拍賣會上不該跟你對著叫價,跳舞的時候不該踩你腳還撞你…」李泰挑眉,許楠玉癟癟嘴偷偷瞥眼小心說:「還不該亂吃飛醋……」
「吃醋有易消化。」這麼多條罪狀唯有這條李泰認為沒錯,許楠玉瞧著也就吃吃醋搞點小動作惡作劇下,要是他碰著,那當時非得翻臉,拉回去再教育!
李泰滿意,可許楠玉則不滿意了,當下撇起嘴:「什麼叫有易有消化,趕情你存心的?」
「嗯?」李泰不善的拉長音,他吃飽了撐著去惹那些不安份子?有精力應付還沒那美國時間呢!
「那你幹嘛不收斂下?飛機上就是,那些人眼睛都粘到你身上去了,還有酒店裡,坐到那都能勾引人,還有剛才跳舞,幹嘛答應那女人邀請?!」說起來心裡還酸酸的。
李泰沒好氣捏他把。「眼睛長在別人身上我管得了?再說,你要不躲在暗處,我哪會閒極無聊的坐在那裡發呆?至於跳舞,我要不弄這麼出,你是不是打算偷偷跑回北京,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當沒離開過?」
「哪有~~」許楠玉嘴硬,李泰也沒管怎樣,對付嘴硬的最好辦法就是堵住他,吻到對方變軟為止!
「嗯唔……嗯……」甜膩的鼻音自封緘的縫隙響起,敏感的口腔被男人極致的侵犯,掃過牙根,糾纏住他的舌頭,來不及吞嚥的唾液順著嘴角腕涎而下,許楠玉的身子整個軟了,任由男人侵入他的衣鈕,揉捏撫摸之下把他撥的像個熟透的雞蛋,不著寸裸。「別嗯……別…別在這裡……」這裡可是客房的客廳,要在這裡胡來了,以後他每走到像這樣的地方準會腳軟。
李泰親吻的動作沒停,扶著他的腿示意盤到自己腰上,站穩了托著他的屁股掂了掂向睡房而去。
仰臥倒向床上,不著寸裸的許楠玉頗有種玉體橫成的豔媚感,李泰快速脫了衣服附而壓下,肌膚之親的那種親密的溫熱感讓兩人皆是滿足的哼哼。兩人對對方的身體皆不陌生,稍作挑撥便有欲望潦原之勢,許楠玉臉上還帶著精緻面具,或許也應面具的原因讓他有種違和感,李泰稍一點小動作都能讓他的身體產生無法言明的極致快感,沒兩下便忍受不住使勁絞緊盤著他腰身的腿,無聲的催促他快些。
李泰失笑,順著他的意狠狠一挺腰身,順利的佔有他,溫熱緊致的觸感讓他鼻息滿足的一哼,低首瞧著被他這一弄便有忍受不了之勢,躺在床上無聲顫抖的情人,愛憐的低頭咬上拉出完美弧度的喉嚨,沙啞性感的聲音輕喚著情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