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當心隔牆有耳 小小的通關玉牒，大大的驚人內幕。

　　初冬時分，總有看不完的茶花海棠映山紅。

　　在窩裏睡過了頭現在才想起往南飛的大雁過處，空留下雲波漣漪。

　　若此時我有琵琶在手，砸也要砸一隻下來，流傳到後世就是落雁之貌，然後去把池塘裏的錦鯉都藥死，就添上沉魚之姿了。

　　閉月？這叫天公作美，我又不會「雲母招來」……

　　羞花？這個更不算啦！人家楊貴妃是把牡丹花吐死的……

　　門口的守衛拿一分錢做一分事，極其盡責地把我攔在門外。

　　我指指門裏又指指我自己，怎麼現在見商老頭規矩這麼多了？

　　「閒人免進，姑娘請回。」他臉上像糊了面具一樣沒有任何表情，語氣還算恭敬，但怎麼聽都有狗眼看人低的嫌疑。

　　我退了一步，「我是蘇慕紫，你儘管進去通報。」

　　木頭守衛搖搖頭，「閒人免進，姑娘請回。」

　　「我是曉毒穀谷主蘇慕紫，去通報！」我換個有些震懾力的稱謂。

　　他把視線抬高，「閒人免進，姑娘請回。」

　　「丫的！你當你是複讀機啊！」我雙手叉腰，「爺是商璃的好朋友，給爺去通報！」

　　他換了個姿勢，好站得舒服些，「閒人免進，姑娘請回。」

　　「……你要不要先充個電？」我諷他一句，轉身準備放棄了，手無力地垂下，指尖觸到一絲冰涼，握起來一看，四個小字：百無禁忌。

　　是我忘了還還是老頭忘了問我要？

　　木頭眼尖，瞟到我手裏的玉牒，馬上換了口風，「姑娘請進。」

　　我趕緊通過這道門檻，轉頭拋給他一個友好的笑容，「下次記得開個後門行個方便。」

　　小小的玉牒，用處很大嘛。

　　我把玉牒在空中扔來扔去，百無禁忌，不知道誰這麼有創意。

　　忽然聽到老頭震怒的吼聲，我被震得渾身一抖，看來他老當益壯獅吼功威力不減當年啊！改天要好好請教一下。

　　現在……還是躲在門後吧……

　　作為一個職業小偷，偷聽偷窺是必修課。

　　繼吼聲之後沖入耳膜的是杯子碎裂的聲音，「啪」，乾脆明瞭。

　　我在手指上沾了唾沫，想這裏又不是隔音室，一個破書房，應當用不著貼特別厚的窗紙吧，捅了一下。

　　再捅一下。

　　嗯？

　　半蹲著研究。

　　老頭……深秋了……你還用紗窗啊……

　　「爺爺！若是如此，孫兒寧願不要！」是商璃的聲音，平日裏的溫和現在的激憤，差距有些大，還好我是順風耳，聽風辨音是高招。

　　「你不要？！你倒說說你要什麼？！」商老頭的腳步聲很重，聽得我錯覺地板在顫抖。

　　「爺爺……」商璃聲音略軟。

　　「這千萬人都在仰望的地位，你竟說你不要！青河已經讓我失望了，難道你也要違背我麼？！」商老頭大概有些抓狂。

　　有柔軟東西觸地的聲音。

　　——「比武其實不過是走個形式。」商老頭手裏捏著毛筆淡然的模樣。

　　超女的冠軍已經內定了，表演的名單也不會改變了，群眾是來幹嗎的？笨啊，跑龍套攢人氣唄！

　　我一溜神，手裏的玉牒沒捏緊，落在地上，發出脆響，「叮噹」，如金石相叩，似珍珠落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