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疑心病 蘇慕紫特點之多疑偏信。
練了一個月,我開始做夢禦劍飛行。
不過只限於做夢而已……
尤其是在挑水的時候。
譚軼忻個殺千刀的,每天三大桶,另外兩大桶視我的表現而定,搞得我每天都和孫子一樣。
「老師,喝茶!」我恭敬地立在他身邊,雙手捧茶。
「肩膀有些酸痛呢。」他眉毛都不帶揚。
「我來我來。」馬上狗腿地沖上去捏肩捶背。
「嗯,還行,你除了燒火還是有其他用處的。」他翹著二郎腿,顛吧顛吧,「怎麼,前兩天的劍式有什麼不懂的地方?」
「一招,就是唯一的一招必殺技:挑月乾坤。」我癟著嘴回答。
他一口茶尷尬地卡在喉嚨口,「必殺技?這也叫必殺技?潤物劍法以防為主,挑月乾坤——勉強算是攻擊,也不過刺人左肩……你形對然神不符,我看你練的時候也總是缺點什麼,如此看來,是戾氣太重。」
「啊?防守?譚軼忻你知不知道最好的防禦就是攻擊?我這樣學了半天都是在擋,怎麼贏得了嘛!」我嘟囔,「叫這麼氣勢的名字結果就是廢個肩膀……」
「潤物無聲,你須得把心態放平,心不平劍難平,多練練就好了。」商璃勸我,「還有,慕紫你急著學殺人的劍法,是不是找到推薦你的人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好,把這茬給忘記了。
「就知道你忘記了。」譚軼忻還在一旁說風涼話,「把潤物劍法練好了,隔兩日就教你別的。」
我大聲歡呼,吊在譚軼忻脖子上,「沒想到你還有點良心。」
他臉色一沉,「五桶。」
江老鼠也沒你這麼會虐啊啊啊啊!
掐著時間,看看太陽快落山了,「我去教我徒弟了。」甩手把劍扔給商璃,「收起來。」
話說這相思雙闕劍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
伺候得跟譚軼忻似的。
重,一把劍就夠重了,它一個鞘兩把,活生生把它自己消瘦的體重乘以了二,所以得用雙手橫抱的。
每天擦一遍,要一點污漬都沒有——這個是譚大爺的吩咐。
最主要的是,這破劍會叫!
第一次發現的時候很surprise,想想老鼠是提起過呀,一旦兩劍分離就會發出女子嚶嚀,聽著還挺新鮮的。
後來逐漸瞭解到,這劍廝只會發一個音,而且離得越遠叫得越響,很快就晉升為噪音。
而且所謂的遠離範圍,居然是十步。
十步是什麼概念?就是我和商璃互相用劍尖指著的距離,多退後一步都不行,肯定要叫得你鼻子泛酸眼泛紅,不想走火入魔都難。
所以為了保證此雙劍不會影響到群眾們的日常生活和休息,必須把劍集中放在一個人身邊。
我和商璃輪流來,不要奇怪為什麼我的獨佔欲降低了,只因為放誰身邊誰就負責擦,而且一次擦兩把。
我想,平白無故老頭送這麼厚的禮,還是有原因的。
等有著漂亮羽毛的三足金烏回去悶頭睡大覺的時候,我就該上場了,手持木劍,一邊自己練著半生不熟的劍法一邊指導龔朱陶爬樹。
看吧,事實證明了。
豬,其實是會上樹的。
他吭哧吭哧地爬上爬下,每天要爬三十多個來回,爬得臉都瘦了一圈,眼睛倒是看起來大些了。
「師傅,除了爬樹,還有沒有別的要練了?」龔朱陶擦擦額頭。
我丟過去一把小石子,最近銀針行情緊俏,該讓商璃再給我訂做一紮了,「用小石頭扔對面的大石頭。」
他用他天真的小眼睛看著我,猶豫地丟出去。
我剛想批評他扔得太遠,忽然發現問題不在於這裏,「你……」怎麼力道這麼大?我一把拎住龔朱陶的手腕,「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被我握疼了,眼眶一下充紅,「師傅,我是朱陶啊……」
呀呵,小樣,扮豬吃老虎?
居然在我身邊做臥底!
「你到底是誰?別說爬樹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輕身功夫比我好,扔東西扔到隔壁去——這麼高的牆,還要藉口說你不會武功的話也太大意了吧?」嗯?太大意了?我反思自己說的話,既然要做臥底……為什麼這麼大意?難道他的腦容量和看起來的一樣小?
「我不會武功啊!」龔朱陶急著狡辯,又扭了手腕,眼淚就直接滴到了我手上。
我緩緩鬆開手,「哦……剛才演戲呢,別放心上,弄疼了?」
好像我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犯不著給我在身邊安插一個間諜吧,而且也沒有樂意費這個心的人……
除非是……為了商璃?
我再次扭住他的手腕,「你有什麼目的?」
「師傅……」龔朱陶無辜地看著我,「我能不能問問,這戲要演多少次?」
我訕訕扯出個笑臉,「練習一下啦,哈哈。」對!就算他真的是臥底,我們也不能打草驚蛇!
不過,好像已經打了草了。
我抹把汗。
不然來個半夜追蹤?
握拳,好主意呀~假如他覺得自己被拆穿了,肯定要放鴿子小白兔去報信,或者自己去,我就守株待兔好了~今天不去明天也會去嘛明天不去還有後天嘛!
抱持著對晚上的無限期待,我奸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