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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論武林 (蘇慕紫古代事件簿)》第25章
25 劍道之道 即是劍人。

  春日繁花麗日,夏日蕉廊荷蓬,冬日梅影雪月,秋日紅蓼蘆塘,無不四時宜人。

  這裏真是太美了。而且身邊還沒有豬頭來打擾這片淡雅——他還在睡。

  因為他的堅持不懈,我們同居一棟小樓,我住下面,他住上面——我懶得爬樓梯。

  鼻子前忽然飄過一陣幽香,沁人心脾。

  桂花!我靈機一動,推開門就沖了出去。果然在屋子後面有棵桂樹,正是花滿枝丫的時候,小小的花兒每一朵都蘊著撲鼻甜香。桂花糕,做桂花糕正好呀!

  想著就行動起來,「啪唧」折了桂枝。

  轉身就撞進譚軼忻懷裏,沖散了滿懷馨香,落了一地芳華。

  抬眼看,他兩個眼睛都有一圈黑眼圈,在他白白的膚色上分外顯眼。

  看來他真的把正邪的問題想了一夜,不知道他成功找到上帝在哪里了沒有。

  「商璃在鴛鴦廳等我們呢,把劍帶上。」譚軼忻的話語有氣無力。

  「你昨天晚上沒睡啊?」我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一個白眼拋過來,「我想了一整晚才想通,快去拿劍。」

  鴛鴦廳原是園主宴會、聽戲之處。戲臺沿池而立,後傍隱香山,前接流雲水,一池之隔還有一個頗大的觀戲臺,好讓貴客在笙蕭管弦之中觀鴛鴦戲水。兩處合之,是以「鴛鴦廳」名之。門口植有觀寶朱山茶花,一路過去,正值花季,百蝶紛飛,風光旖旎。

  這裏是整個霽菱山築最開闊的地方,平躺百餘人怕都不成問題,隨你蹦跳打滾都沒關係。

  在我不停聲的「哇哇」中,譚軼忻瀕臨崩潰。

  「這裏究竟是為什麼這麼迷人啊!」我抱住商璃的胳膊搖來搖去。

  「因為爺爺早有打算若要退隱山林,便到這裏來,故而修得格外精細。」商璃答道,「請的都是江南最好的匠人,照了長洲的園林風格造的。造了有二十餘年了。」又畫蛇添足道,「你喜歡就好。」

  大哥……我幼小的心靈經不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赤裸裸的勾引……

  「長洲……這種園林很多?」我引開話題。

  「是,大大小小不下百座。」商璃指點江山,「我也去過,相較起來,倒是霽菱山築太大了,縱是取了百家之長,終是少了長洲小園林的內斂寫意,缺失了原有的風味。」

  我兩眼放光,「好想去!」

  「好啊,慕紫想去的話,不妨等過了盟主大會一同前往,我也很想再去看看呢。」商璃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譚軼忻意下如何?」

  「去就去。」譚軼忻彆扭地悶哼了一聲,轉向我,「你說的所謂正邪……」

  「啊!」我大叫一聲,打斷了譚軼忻引領群眾一起尋找上帝的艱苦而漫長的旅程,「長洲!是不是裴家所在地?」

  商璃點頭,「是。」

  「呵,就更應該去了。」我哼哼唧唧地顛了兩下,「快,趁現在把功夫練好了,譚軼忻,我們開場吧。」

  「首先你們必須領會一點,即劍道之道。」他洋洋灑灑地開篇了,「劍道之道,全憑乎神,神足而道成,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神練成道,劍神合一,是近道矣。」

  還要……精神層面啊……「能不能直接切入主題?」我好學地問,「馬上開始修煉《葵花寶典》我都不介意。」

  「……不行,若是一個不慎,極易走火入魔,斷不能如此掉以輕心,定要先把持端正心態,穩住心神,驅邪念,則成浩然大氣。」譚軼忻很正經。

  「我怎麼聽說很多人走歪門邪道照樣成就霸業?比如邪劍仙……」我反駁他的「正義論」。

  他沉吟一會兒,「他們非我族類,本就不是正人君子,再說了,你是要跟我學,當然要聽我的,你到底要不要學?」

  沒想到你也這麼不講理。我捏了把汗,「學!」

  「你們無甚基礎,先學主旨乃強身健體的‘潤物劍法’為佳,大別為十三勢,以十三字名之,即抽、提、帶、格、擊、刺、點、崩、攪、壓、劈、截、冼。」他一句話說罷,看看我。

  我不能辜負他期待的目光,於是我提出異議,「我們並非上去給人家做跳樑小丑,應該學點實戰的,怎麼是學強身健體的?」

  「因為,你們在跟我學。」他一句話掐斷我所有後路。

  強詞奪理到這份上,我還能說什麼,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繼續講吧,別管我。」

  他輕一咳,「練劍之基本,一曰眼神、二曰手法、三曰身法、四曰步法。

  「練劍之精神,一曰膽力、二曰內勁、三曰迅速、四曰沉著。

  「劍法之基本,外四要也;劍法之精神,內四要也。內外精練,庶乎近焉。

  「用劍之要訣全在觀變即眼神,彼微動我先動即手法,動則變即身法,變則著矣即步法,此四句皆在一個字行之,所為一寸匕,所謂險中險即膽力,劍不離手即迅速,手不著劍即沉著是也。此蓋使劍亦如使拳,不外意氣為君,而眼法手法步法身法腰法為臣。是故令其閃展騰拿之輕靈便捷,其虛領頂勁、含胸拔背、松腰活腕、氣沉丹田、力由脊發,而其出劍之精神,應是勇往直前、如矢赴的、敵劍未動、我劍已到。

  「又言丹田譬猶倉庫,蓄內勁之所也。身劍合一者,劍恍如其人肢體一部。凡其人之內勁能直貫注劍鋒,則其鋒不可犯也。但內勁雲示與變勁拙力不同,但無悠久之功夫、無正確之教練、無持久之毅力,決無成績可言。是練劍者長蓄內勁。然內勁之雲其所由來者漸,非一朝一夕所能致也。

  「……

  「……

  「……時下流行之劍法大率勵入刀法,雖劍光耀目,實類花刀,不足稱也。」停頓,「能懂嗎?」

  我正在做頭部上下偶爾左右運動,冷不丁被譚軼忻用卑鄙無恥下流拍了下頭頂心,立刻驚醒,「啊?開始練啦?」

  他長歎一口氣,大有「我早就說了你不適合學劍的」態度蘊含其中,「我教你們一些初級步法身法,眼神你們自己注意看著,還須得自己練起來。剛剛上手,莫要貪進求快,能在三月內做到心劍境界已屬不錯。」

  「心劍?」我迷糊了,轉頭問聽得很認真地商璃,「什麼心劍?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劍不離身,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人劍合一……」俗稱劍人——吞下這句,「……的境界?」

  譚軼忻又是一口長氣,肺活量都要用光了,「所謂心劍,乃是劍隨心動、氣通人劍、應敵無誤、劍進無阻。」猛地扭頭湊近我,「跟你在一起,老都老得比較快!」

  遠遠有魔音穿耳,叫得是撕心裂肺哭得是涕泗橫流,內容是兩個字:「師——傅——」

  我捂住耳朵,「快,譚軼忻,快拔劍!」

  譚軼忻看著我,「為什麼?」

  「我學毒的!你還信不過我嗎?」我喊,「以毒攻毒呀!」

  此言一出立即後悔,果然接到拎水三大桶的罰單,還美名其曰:「鍛煉腕力。」

  「拎水有小廝去做……」我無力地抗爭著他的不公平。

  「山築人手本來就不夠,還多了你們兩個蹭吃蹭住的,做點事情還要嘰嘰歪歪,真是不爽快。」譚軼忻扭頭準備走人,「這種徒弟,不教也罷。」

  「老——師——」我痛心疾首的慘叫聲和豬頭的形成了高低男女二重唱,「我知錯了,為了祖國光輝燦爛的革命事業,別說是三大桶,就是五大桶都應該,您老指導小的吧!」

  「哦?」譚軼忻眼睛一隙,目露凶光,「既然你這麼有誠意,就五大桶好了。」

  什麼叫馬屁拍到馬腿上?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是隕石!!

  龔朱陶循聲而來,無視我的殺人目光撲進我的懷抱就哇哇大哭。

  「幹嗎幹嗎?」不能凶譚軼忻就只好弱勢群體。

  「我找不到師傅,這裏又好怕人,到處都黑黑的,嚇死我了!師傅——哇哇哇啊啊啊!」他的眼淚好似東流水,奔騰而來洶湧不絕。

  我的長衫就這麼犧牲了。

  拍拍他的豬腦袋,我柔聲撫慰,「不怕不怕,不怕不怕啦,遇見蟑螂你不怕不怕啦……」

  他抬起頭,一條久未謀面的亮麗的鼻涕絲艱難保持著一端連接在他的鼻頭,另一端連接在我的胸口,彎彎如同月亮橋的體型,「師傅,你在哼唧什麼?」

  「在學豬叫。」我哼哼著把他拉起來。

  「慕紫啊,你的曉毒穀也算上龔公子了吧。」商璃忽然提起。

  「廢話,難道算上你啊?」我沒好氣地說。

  「你得教他些功夫才是,總好過身無長物,連防身逃跑都做不到。」他善意提醒。

  我一想,是啊,很有點道理嘛!於是拍拍龔朱陶的瘦削肩胛,「好徒弟,師傅教你武功好不好?」

  「武功?」他一擰眉頭,「好吃嗎?」

  「……就是你頭一次看到師傅從樹上飛下來的時候,師傅就是用的武功。其實師傅不是仙女。」我又強調了一次。

  「哦……我要學。」龔朱陶滿臉紅光,「飛來飛去好哇!」

  「好徒弟~」我慈祥地撫摸著他圓圓的大腦袋,上面一片金光閃爍。

  不要小瞧這一點點的進步,我兩行老淚。

  它只是龔朱陶的一小步,卻是我武林盟主大業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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