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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論武林 (蘇慕紫古代事件簿)》第42章
42 豬頭也能贏 老頭你要去哪里?

  接連的兩場都是無懸念無賺頭的比試了。

  商璃對雁鳴派劉鶯鶯,兩人的武器都是琴,直接把擂臺比武整成了琴藝展示,隨著臺上人的汗如雨下,台下聽得如癡如醉。

  商璃贏了。

  「劉鶯鶯輸就輸在她沒穿鞋。」尤曉武俠專家給我解釋道,看到我眼睛瞪大,連忙加上一句,「她腳上的銀鈴反而把自己的旋律帶亂了,商璃的內力渾厚,怎容得她一絲懈怠,自然要輸了。」

  鑼起,譚軼忻一躍上臺,紫金冠在陽光的折射下耀眼奪目。

  跟隨在後緩緩踏上去的,是陳宓的父親,陳拓。

  我訝然。

  他同陳宓一樣是用的兩條長鞭,鞭把處裝有利刃,倒過來就能當雙手劍使用,也無怪乎東方君當年送陳宓雙手劍作為聘禮。

  不知多情的陳宓學習無情的穆筱筱把佑安玨送我的時候抱著怎樣的心態,不舍或是心甘情願?但她畢竟沒有送我寒月冰魄刃,一方面是沒有帶在身邊,另一方面是不是對東方君還有點感情?

  「陳老前輩先請吧。」譚軼忻躬身。

  陳拓也不客氣,鞭不見影,打在空氣中都獵獵作響,打在身上肯定是皮開肉綻了。

  轉身間纏住了卑流劍。

  譚軼忻現在就像千年冰芯,冷得從鬢角開始往下掉冰渣子。

  撇了個劍花輕巧地把劍騰出來。

  尤曉喝彩,「劍由心至,劍達顛峰!」

  隱約記得癲道人提起過這種劍境,還說譚軼忻雖然達到了「明劍」卻卡在了心理這個瓶頸上,因為不想殺人所以不願意進步,也就很難上升到下一層「心劍達明,無物可侵」的天劍之境。

  傳說亞瑟王最厲害的武器並不是他的石中劍,而是劍鞘,只要劍鞘在,他就永遠不會受傷。

  這種心境就等同於劍鞘吧。

  等我的神思溜過半個地球回來報到時,陳拓的手中的兩條鞭子都已經只剩把了。

  他反手一抓,當成雙手劍來用,譚軼忻眉頭不為人察地皺了一下,攻擊頓時淩厲起來,每一招都讓陳拓沒有絲毫的迴旋餘地。

  耗時一個鐘頭,陳拓總算大笑三聲把手裏的鋸齒刀片一扔,「果然是才人代出,老朽已經不是對手了!」

  譚軼忻神色略霽,等史官判了他勝就快步走下臺,路過我身邊時輕說了句:「我去睡一會兒。」便匆匆離開了。

  看來商夢也是他的一個心結啊!

  第三場是動物之間的對決,麝島鹿朝曦對風雲會熊八大人。

  我以為兼狗熊與王八于一身的熊八大人肯定不會贏,結果還就是他贏了!

  風雲會的兩個總舵都沒一個堂主能打,真丟臉。

  同時拍著胸口慶倖自己忘了買這輪的注……

  第五場,曉毒穀龔朱陶對飛龍門龍行雨。

  商璃的小廝又千辛萬苦擠過來邀請我臺上坐,我抬頭一看,這陣式!

  左邊穆筱筱右邊陳宓,中間夾著甜心商璃,我怎麼敢過去!

  「不用了,謝謝你家少爺好意,我這兒視野好~」我客氣了兩句。

  小廝一臉失望蔫搭搭地回去複命了。

  商璃關切地朝我的方向張望,送了個大笑臉,輕搖其頭。

  跟隨著甜蜜而來的是蜜蜂的尾刺,直接打在我的身上,刺得我縮到尤曉的高度。

  還是陳宓溫柔些,只是多看了兩眼。

  朱陶一臉的壯士表情,懷裏揣著我給他的琉金伴玉匕,紮了個馬步,人模人樣。

  龍行雨豪爽的大鬍子裏有張難以辨認的嘴,這張嘴又牽出了一個難以辨認的露齒笑容,整個人就變成了柔光鏡頭。

  「龍掌門練的是硬功夫,不知蘇穀主的嫡傳弟子有何高招?」尤曉摸摸下巴,鬍子渣粗短。

  「……逃跑算不算?」我朝著豬頭搖胳膊,「徒弟徒弟!打不過就跑!」

  哄堂大笑,豬頭摸著腦袋憨憨地說:「師傅,我會贏的!」

  你哪來的自信啊!我咬著下唇,走到擂臺邊,「龍前輩,待會兒還請你手下留情……」

  龍行雨微微點頭,「龍某自然知道輕重,還請蘇穀主放心。」

  龍行雨在我心中的好感度連蹦好多個等級,趕緊又擠到了賭桌邊,「我在龍行雨身上加注五兩。」好奇心起,我多嘴問老闆:「龔朱陶身上有沒有人下注?」

  老闆點頭,聲音裏也帶了詫異,「倒是有五個人來下龔朱陶的注,而且個個都下了重注,最少也要一百兩呢。」

  我比他更驚訝,「都是誰啊?」

  「當然是我!」顛道人每次都用鬍子跟我打招呼,眼角被他弄得癢癢的,「你可當真算不上一個好師父,竟然不在自家徒弟身上下注啊!」語氣憤慨,吹胡瞪眼。

  「……他又不是你徒弟,你激動什麼?」我斜起眼睛,拉下嘴角。

  「我來呢,一是要看看你的十式‘太極拳’用在實戰上到底有何功效,二來是要與你道聲別。」他眨下眼睛,「我要去雲遊四海了。」

  「誒?」我被他激將到了,又扔出十兩銀子丟給老闆,「買龔朱陶。幹嗎要走?不看星象了?」

  「就是看了星象才決定走啊!」他捋著長須,目光游走到遠方的一朵雲上,「我昨日不經意抬頭看到明星遠離了紫星,遠到我已經不能從一堆星星裏看出他來啦!後來又看到一顆流星……」

  「你什麼意思?」我裝不懂,「難道想說我對龔朱陶的影響就是這樣嗎?」

  「不可說不可說。」他微笑著擺擺手,「小東西,保重了。」

  「噫,你不是要看完比武的麼?」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下一個問題,就被一個巨大的散發著汗臭味的軀體裹得嚴嚴實實的。

  「師傅師傅!你瞧見沒?我贏啦!」龔朱陶的大餅臉貼在我耳朵旁邊興奮地喊著。

  我印象裏他兩眼放紅光的模樣尚未褪色,立馬嚇出一身冷汗,「我沒瞧見。」潑他一盆冷水先,讓他冷靜一下,「好徒弟快快放手,我要找你師公說事情呢!」

  「師公?哪里有師公?」他抬起豬腦袋,惑道。

  我四下望去,可不是,哪里還有裴南北瘋瘋癲癲的影子,真是來去一陣風,神出鬼沒。

  他……是胡說的吧?

  我甩甩頭,對上豬頭失望的眼神,「回家去,你講給我聽就是了。」

  十兩對十兩,不輸不贏。

  回家的路上又碰到商璃的小廝。

  「少爺請姑娘去書房一會。」他頭上一條天線吡吡作響。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八卦專線嗎?!

  回絕不掉,我只好拖著龔朱陶跟小廝前往誰與同坐軒,門板半闔,商璃叩了下桌板,小廝應聲退下,嘴角還帶著奸笑。

  我推門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宏大的淡墨山水卷軸。

  山的邊緣硬朗大方,水的線條細膩溫柔,點綴了蒼松翠竹,又有亭台樓榭半掩在翠綠色中,渾然一體。

  「好看麼?」商璃靠在桌邊,淺淺笑著。

  「你畫的?」說完自己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猜對了一半,確實不是我畫的,可也不是什麼名家畫的。」他夾住絲絛捋下,「爹爹畫了本是要給靖南王作壽禮的,爺爺不許,偏要點些金貴玉石,爹爹一怒之下便要毀了,我就趁機要了來。」手指指向畫幅的右下角,果然有一行小字:「恭賀靖南王六十歲辰,祝洪福齊天、年年今朝。」落墨處虯勁有力,有如龍行。

  我輕叫了一聲,「這字跡有點眼熟。」

  「呵,慕紫就是慕紫啊,是不是與玉牒上的字跡相似?」商璃的肩頭低了兩寸。

  這麼一說,越看越像,雖然字體變了很多,從幼圓發展成狂草,但其中神韻筆法卻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也看著很眼熟啊!」龔朱陶打斷我們的討論。

  我瞥他一眼,「商老頭如此看重玉牒……想必很是念著你爹爹的……」

  「是……但依了爺爺的性子,爹爹傷人性命……他若找到……必不放……過……」話還沒說完,商璃已經跌到地上。

  我順手拉了他一把,「你怎麼了?!」

  「叫你來……就是想說……還有沒有……緩藥……?」他艱難地吐字出口,看起來忍了很久。

  「有、有!」我慌慌張張地掏上掏下,掏了半天才挖出黑色丸子,硬塞進他嘴巴裏,看他眉頭漸平才舒了口氣。

  「少爺!」門被他的小廝撞開,他估計聽了很久的壁角了。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商璃發火了,臉色通紅,很少見的表情。

  小廝被他推了個趔趄,重重磕了兩個頭,退身出去。

  「慕紫,天色不早了,回去吧。」他疲憊地閉上眼睛,「瞞不住了……不過反正也已經……不必再瞞了……」

  「商璃,你在說什麼?」我歪著腦袋。

  「沒什麼。」他抬起頭,望著我笑,「謝謝。」

  商璃,我願意為了你裝傻。

  不去想,我曾經的罪孽。

  晚風襲來,我順了下鬢髮,喃喃道:「原來,商老頭一直以為受傷的是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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