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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論武林 (蘇慕紫古代事件簿)》第45章
45 雲上仙子皆漠然

  某種程度上的談心之後,我和酸菜的關係在表面上緩和了一層,暗地裏,自然是要避諱一些。

  這算是階級敵人範疇吧?

  仰天長嘯一聲,我手中緊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片撲桌大哭。

  「怎麼又是我!」剛回到房間就看到一臉賊笑的原本屬於商璃的小廝站在門口,而後遞過來出場名單。

  第一場:蘇慕紫對陳宓。

  「是你也就算了,偏偏對手還是陳宓。」譚軼忻安然坐著,斟了一杯茶,斜飲著。

  「你明白就好。」我歎了口氣,把杯子遞過去,「倒茶,你哪場?」

  他手一抖,瞥了我一眼,不滿地給我倒茶,「同納蘭芷鷺。」

  「我們換吧……」我站起來,把手背到身後,「陳宓呀……要不然我直接認輸了?」

  「也好,差不多該抽身了,不然各大門派就可以開始圍獵了。」譚軼忻悠悠說。

  「圍獵?」我轉頭。

  「對,就像把麋鹿獅虎圍在一個圈子裏,等人去宰割。」譚軼忻眼角微挑,有笑的趨勢,馬上又冷下來,「待到這輪結束,怕是會有人為晉升付出代價。」見我不甚明瞭,又加以解釋道:「入圍了的人每個門派都有,若是順利當了門主,自然其門派會有所獲益,所以門派間的私下爭鬥會更激烈。」

  「更?」我擰起眉毛,「原先有爭鬥麼?」

  「哼,你如何知道?」譚軼忻輕蔑地說,「再說,我也算護著你了。」放下杯子,與我細細道來,「從盟主大會一開始各門派之間其實就有台下的糾葛,比如第一輪有些門派報了名卻未能參加,多數是因為一夜之間慘遭滅門,有些是參賽選手身受重傷,而這種事情——你都是不知道的。」

  我張大眼睛,「我聽都沒聽說過!」

  「浩浩江湖,又怎麼會只有這些三教九流?」他嗤之以鼻,看我的眼神裏寫著一行字:頭髮長見識短,「當真要比,恐怕一日百場也要耗去一月有餘,莫名少去了這許多,你怎麼也不覺得怪異?」再添一行字:你還是不是蘇慕紫啊?

  「好黑啊!」我的嘴巴半天才合上。

  在暗中排除異己,臺上是光明正大的比試,台下呢?恐怕是早已血流成河,卻無人知曉,或者說是知而不言,大家默認。

  「宛秋水一試之後被滅滿門也不過是尋常事件。」譚軼忻看來不知道內幕,不過也能借此猜出商老頭的對外說法了,「你去看的兩場裏頭,單說飛龍門的龍行雨對了你徒弟龔朱陶,雖說龔朱陶的武功確實新穎,但招式重複,要破解也許不容易,要躲過卻不難,為何他勝得如此容易?只因龍行雨早有內傷在身,具體是誰幹的……只要龍行雨自個兒不說,誰會告訴你?私底下的恩仇,誰也說不明白,仇殺或者為了爭名奪利,哼。」

  我被他說得心裏發毛。

  「總有名門正派的吧……」我抓起茶杯,嗆了一口,小翠應聲上來幫我拍背。

  「在我眼裏,名門正派也都是虛的。」他高潔的個性再發展下去很可能變成潔癖,「說到龔朱陶,倒是你對他的事情不太傷心的樣子?」

  我被水噎得更加厲害,小翠看我的眼神一顫。

  「你忒多心!」狠狠把杯子砸在桌上,我背著小翠對譚軼忻打了個眼色。

  譚軼忻不動聲色地在頭頂豎起一條天線,發出了超聲波:吡——收到。

  晚上果然來赴約。

  我先讓輕功第一的高手大人在房子的前後左右方圓一裏都檢查個遍了之後才邀請他坐到屋頂上看月亮。

  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哈了口熱氣,搓搓手,把爪子塞進厚實的衣袋裏。

  譚軼忻熱身歸來,踏風禦氣翩然如仙。

  我的耳朵豎起來,又不放心地傾聽四周動靜,聽了兩分鐘才敢開口提話題。

  「我認為被埋起來的不是龔朱陶。」然後保持沉默,等他問,等啊等等啊等,好吧,「他的手心裏有繭子並且粗糙,但是龔朱陶的手很光滑,即便這些天練功磨出了繭子也不可能改變膚質,所以我懷疑,落鶩……不、商青河很可能是要利用龔朱陶威脅我或者……」或者龔朱陶本來就是他的人。

  譚軼忻點點頭,「你說句話還真不痛快。」呼出一口熱氣,「或者怎麼樣?還有,他到底與你有甚冤仇?」

  「或者……我還沒想好……」抓抓腦袋,「他說我偷了穆奶奶的簪子,要殺我為穆奶奶洩憤,朱陶這個好孩子……」我低下頭,有些難過了。

  譚軼忻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寒戰,猛地站起來抖抖袍子,抱緊了劍,「咳,我去看看商璃,這種習慣可千萬別繼承了啊。」說罷就沿著瓦隙一路飄走了。

  我被他的來去自如打擊到,拍拍胸口緩口悶氣,要去找梯子,天氣冷穿得厚,人也重了,飛上飛下困難重重,君子善假于物也。

  摸到梯子的時候冷不丁打了個噴嚏,身子還做著前傾的姿勢,用力過度就跌了出去。

  跌下去的第一反應是:這姿勢真醜,你說人家哪一個跌崖跌屋頂不是衣袂飄飄長髮飛起讓人看起來是驚鴻一瞥加上一見鍾情,就算不是小龍女的模樣好歹也排個王語嫣吧!

  第二反應是:呀,不好,真的掉下去了,譚軼忻————

  由於第一個反應實在太長,第二個反應跳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摔到地上了。

  還好譚軼忻有心靈感應飛過來撈起了我。

  睜眼一看卻不是他,是張面具。

  白色的瓜子型面具邊勾勒著耀眼招搖的金色漆邊。

  一雙水漾的鳳目含笑看著我,面具上的表情一成不變地下扯嘴角作嚴肅狀。

  有趣的對比。

  「你就是師父口中的蘇慕紫了?」他柔柔的聲音從面具後面遞出來。

  我木然點頭。

  「很高興見到你。」上下一瞟,「聽說你能說會道,勇氣十足,巾幗不讓鬚眉?」

  我繼續點頭,「你是……?」猛然對這個入侵者產生了懷疑。

  「我師傅青河,你可認得?」他眸中帶笑,金色的勾邊在月光下一陣閃亮。

  粗一思索,「雲、雲子漠?」

  「答對了。」他的聲音在面具裏彈了個回音,變成笑聲漏出來。

  我扳著他的肩頭站起來,拍拍衣袖,「不錯不錯,看起來還算是玉樹臨風。說吧,你來是要幹嗎?」

  「就來看看你,不行麼?」他從腰後抽出一把扇子,拿在手中把玩了一小會兒,熟練展開,扇緣上也描著金線,中間確是一片空白。

  我盯著他的白玉扇柄口水直流。

  雲子漠把扇子伸到我鼻子下面,「仔細瞧著點,還有瓔珞圈綴流蘇,你不要麼?」

  「要要要!」我伸開雙臂,眼冒綠光,丫的,我不能賣佑安玨不能賣超人簪連相思雙闕都不能賣,我賣這扇子總沒人有意見了吧!

  「你要——我卻不會給你。」他狡猾地把手回轉到背後,讓我撲了一個空。

  「小氣鬼。」我努起嘴巴,「靈釵教主大老遠跑到這邊來不會是為了耍我吧?」

  「都說了,不過是來看看你,蘇慕紫也忒小心眼。」他的頭發散散地披下來,只松挑了兩束會遮住視線的紮在腦後,一襲月色長袍,貼身還把身線全然勾勒,看起來挺拔而英氣,舉手投足之間,衣袂金光晃眼。

  我繞著他轉了一圈,這才算看到了他的全貌。

  「你師父都說我什麼了?從實招來!」我跺跺腳,朝手上吹了口熱氣。

  「冷了?」他將扇子收起,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的手拉過去,捂在他的手心裏,「他能說你什麼,整日只是抱怨看得著你卻殺不了你。」

  我愣在當場。

  「你……吃我豆腐?」瞪大眼睛,我只能吐出這句話。

  「如何?」他歪著腦袋看我。

  「咳……」我尷尬地抽出手,卻對他手心的溫度戀戀不捨,「進屋說吧,外邊挺冷的。」

  他踏出一步,卻是與我背身,「……我可以叫你慕紫麼?」

  「不進去?」我茫然了一下,「怎麼不行?」誰知道你和你師父脾氣是不是一個樣,萬一我說錯什麼你就來個殺人滅口掃淨視線,犯得著麼?

  「承蒙款待,我要回去了,再晚些師父該擔心了,初次見面,慕紫,以後可要多多指教才是。」他打了個揖,面具後面的柔軟把周圍都照亮了。

  我嗯嗯啊啊了一氣,待他走遠,才快步走進屋子裏,把門反扣上,靠著門板大口深呼吸。

  拍著胸口的小鹿,我為自己的潛意識感到害臊。

  我堂堂蘇慕紫,像是會一見鍾情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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