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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紀事》第18章
正文 17 珍珠鏈

心裏有個聲音說,你應該離開這個事非之地,體內血液再無用,離開,慕容家也不會阻攔你,像一個自強自立的現代人樣子。

現代人樣子是什麼樣?都是自強自立嗎?我不知道,反正我在現代時,多是的仰人鼻息,委曲求全的人。我想過離開,想過像之前一樣賣餛飩過活,但是外面,除了小丁,多的是想搶奪我的人,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談什麼自強自立?就如之前上班的公司,明知上司刻薄,同事笑裏刀,但為了生存仍是每天準時上班。

明知痛苦,不是轉身逃開,而是仍要面對,這才是生活的痛,生活的無奈,現代如此,古代亦然。

慕容山莊對我,現在就像是個暫時避難的場所,比外面好,比我原來的公司好,我要做的只是冷眼旁觀,舒沐雪非我所愛,我也沒有古時大小老婆爭寵的自覺,日子混著過,別人怎麼看我都無所謂,像個局外人。

舒沐雪給胡清清配了兩個丫環伺候,有空還會陪她散散步,賞賞花,一切都是我以前享受不到的待遇。

我並不在意。

我已經開始聽到山莊裏的傭人竊竊私語,說我扒不住老公,成親時間不長便又娶了二房;說我和舒沐雪一直分房睡,是因為他很討厭我;說舒沐雪很疼現在的二房,我註定會被冷落。

真是人言可畏。

我邊啃著廚房剛攤的面餅,邊躲在樹下偷聽傭人們講話。

「真的,真的,我不騙你們,我真的看到大主子給了胡小姐那串珍珠項鏈。」

「不是吧,那項鏈可是要傳給長媳的。」

「那不明擺著嗎?大主子比較看重那位胡小姐。」

「是啊,唉,大奶奶好不容易不傻了,又出落得跟朵花似的,怎麼不知道抓住大主子的心啊?」

面餅上油滴下來,滴在手心,我一口把面餅塞進嘴裏,也不放過手心裏的油,用舌頭去舔,邊舔邊點著頭,對傭人們的話表示贊同,是啊,出落得跟朵花似的,我同意。

摸摸肚子覺得還是餓,便站起來決定再到廚房裏要一塊面餅。

一站起來,正講著話的傭人們便發現我的存在,一時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看我,好一會兒叫了聲「大奶奶」。

我「嗯」了一聲,咂著嘴走開了。

聽到身後幾個人松了口氣,我卻又忽然回頭,笑道:「趙媽聽說你想問帳房借錢,我看再等等吧;劉媽你兒子上次打傷人的事我看管家還不知道吧;對了趙嬸,你上次弄濕那袋藥我算了算,大概也要一兩多銀子吧。」

我一番話說出來,幾個人頓時面如土色,我看了他們一會兒,又道:「其實這些我也是從其他傭人嘴裏聽來的,你在說別人,別人也說你,就是這樣。」

幾個人臉色更難看,忙道:「下次不敢了。」

我摸著肚子不再說話,轉身離開,心裏卻想,為什麼不敢呢?講人閒話是生人一大樂趣,怎是想阻止便能阻止得了的呢,說不敢的人是胡說,想讓人不敢說的人是笨蛋,我就是。

又從廚房裏拿了面餅出來,邊吃邊走,旁若無人。

迎面看到那胡清清帶著兩個丫環向我這邊走來,

只見她著一身藕色衣裙,身上一件嫩黃小襖,洗盡了江湖氣,一副千金小姐的姿態,勁間一條珍珠項鏈隨著她向我走來,閃著溫潤的光。

她起初和丫環們說著話,走近時才看到我,我嘴裏沒停,一滴油從我的嘴角淌下來,我來不及擦,見她看向我,便笑道:「胡小姐好啊。」說完才覺得我應該叫她妹妹才對

胡清清看著我嘴角的油愣了愣複又低下頭,準備就此與我擦身而過。

她身後的兩個丫環看到我的樣子,拼命的忍著笑,我不以為意,又咬了口面餅才道:「妹妹這是要去哪兒?」我這次稱她作妹妹。

聽我叫她妹妹,胡清清又是一愣,卻聽她身後的一個丫頭答道:「小姐這是要去讓劉裁縫量身做嫁衣。」

「哦,這樣,」我點點頭,想想也沒有話和她說,便道了一句,「妹妹穿嫁衣肯定漂亮的緊,也不知舒沐雪這塊木頭哪來的魅力,居然有這樣的福氣娶到妹妹你啊。」

這本是隨口說的客氣話,卻聽那女人冷聲反駁道:「沐雪是大英雄,大豪傑,能嫁她是我的福氣。」

我一怔,看來是說錯話了,心想,還沒嫁呢,就這般維護,看來她真是對舒沐雪一網情深。

我心裏這樣想,口中便也跟著說:「妹妹還真是對那木頭一往情深啊。」口氣頗有些狗腿。

她似極不喜歡我叫他木頭,眉頭皺了皺,道:「沐雪畢竟是你相公,你怎麼如此叫他?」

我又一怔,看吧,二房開始教訓大房了,卻也不生氣,這一切本就是一場交易,何必女人為難女人,便乾脆更狗腿的說道:「是是是,妹妹說的是,下次一定改掉。」

可能我說的並不誠心,那女人又瞪我一眼,卻也沒再說什麼,人直接往前走去。

她還真跟舒沐雪有點像,一樣冷冰冰,一樣會瞪人,真不知結了婚後,這兩塊冰又是怎樣的相處模式。

正打算鬆口氣,腦中忽然一個念頭一閃,遲疑了下,還是叫住她:「妹妹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你。」

她停住,側著頭看我。

「你那師兄……」我停了停,不知道該怎麼問,看她眼神閃了閃,便直接問道,「他真的是你師兄,真的叫焦爾修?」

「難道我還帶個假的師兄來不成?還是我嘲笑我無父無母,拿個師兄來充數,替我在婚禮上作主?」我的問話如不知道我心中所想,乍聽起來確實問的奇怪,她臉上帶著怒氣。

看她滿臉怒意,我笑道:「妹妹不要誤會,我只是看你師兄像一個熟人,而那熟人卻並不叫焦爾修,所以問一下?」

那女人臉色變了變,隨即冷聲道:「那你一定認錯人了。」

看她如此說,我不好再問,抓抓頭道:「看來是認錯人了。」

她輕「哼」一聲,不再看我一眼,轉身便走了。

「她緊張什麼?」等她走後,我自言自語,手中的面餅複又放進嘴裏嚼起來。

我剛吃完面餅就被翠雲找到,說舒沐雪叫我去量尺寸好做衣服。

我這才想起,昨天舒沐雪是和我說過來著,本不想去,但想想因我之前偏胖的緣故,我那幾件衣服都太過肥大,若是夏天還好,現在冬季剛過,乍暖還寒,幾件衣服穿在身上空落落的,抵不住寒,能做幾件合身的,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等我到時,除了胡清清,舒沐雪居然也在,他只看了我一眼,卻並未開口,只是幫著胡清清挑著衣料,我心想,他何時有這份耐心。

劉裁縫是個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這城裏最有名的裁縫,特別是鏽功,堪稱一絕,她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見舒沐雪的態度,便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地位遠不及現在炙手可熱的胡清清,但他畢竟只是個裁縫,所以還是迎上來,笑道:「這位就是大奶奶吧,真如傳聞的一般,美的跟朵花似的。」

我笑笑點頭,心想,傳聞?傳聞裏我應該是既傻又胖吧?怎麼會像朵花?

「大奶奶您看我手腳真是慢,本來想著您過來時,我正好替二奶奶量尺寸,這回看來您得……」她的意思是要我等等,卻聰明的沒有往下說,而且話雖是和我說,眼神卻詢問的看著那邊不說話的舒沐雪。

我心想大房等二房,在古代是不是與理不合,只是她既然在詢問舒沐雪,我便揉著鼻子,只當未聽到。

「等清清先裁完吧。」果然舒沐雪冷冷的答道。

「是啊,妹妹先吧。」其實也並不在乎誰先誰後。

趙裁縫眼珠轉了轉,笑道:「那就勞煩大奶奶在旁邊坐坐等一下吧。」說完便再不敢多話,專心替胡清清量起尺寸來。

我本以為量尺寸不過是三兩下的事,卻沒想到來來回回量了好多遍,頸部,肘部一些細節的地方也不放過,我看了一會兒便覺無聊,吃了會兒桌上的瓜子,便閉眼打起盹來。

「別睡著了,會著涼。」

我眼皮抬了抬,卻是舒沐雪,他既然還在,看他的樣子,我想起我原來那個時代,那些等候女友試衣的男士,分明一副無聊相,卻還是耐心等著。

「你還真有耐心。」我打了個哈欠道。

「做嫁衣當然要做的稱心點。」他隨口答,見我前面盤子裏的瓜子快吃完,便把自己手邊的瓜子盤也移到我面前。

「果然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我像唱戲一樣說著,同時抬起袖子在眼角擦了擦。

他漆黑的眸看著我在那邊裝模作樣,嘴角微微揚了揚,難得的給了我一個好臉色。

我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手裏剝,剝了一堆瓜子仁,然後一骨腦兒全部塞進嘴裏嚼,說不出的美味,邊嚼邊很隨意道:「既然要娶她為妻,對她好一點也是應該的,只是當時你對我,為何只知道用刀割我的手呢?」我這老婆是不是也太命苦了些。

舒沐雪本看我美美的吃著,聽我這麼說,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道:「當時情況緊急。」言下之意,對我動刀是應該的。

真是無情啊,我心裏歎,想到當時的情景我心裏還是淒涼,頭搖了搖不去想它。

抬頭去看那兩位量尺寸的,趙裁縫已經放下尺,看來是量完了。

忽見趙裁縫轉過頭來,對我笑道:「大奶奶,這裏有幾副花樣,卻定不下來到底用哪一個鏽嫁衣,您眼光一定不差,不如過來幫著挑挑看。」

我哪懂這些東西,再看胡清清的臉色也沒有要我幫著挑的意思,正想拒絕,卻聽旁邊舒沐道:「你自己做嫁衣時必定看過很多花樣,不如給些見意。」

我做嫁衣時?我呸!我哪知道這事,當時我還沒到這裏來呢,而且我還是傻子好不好?但又不能說什麼,心想既然讓我挑那我就挑給你們看。

那些花樣無非是喜啊,鳳啊,什麼的,現代人眼裏看來特俗,古人看來特喜氣的東西,但嫁衣也無非是這些圖案,我將那些花樣看了一遍,隨意挑了一個:「就這個吧。」

「大奶奶真是好眼光!」趙裁縫那女人馬屁適時送上。

「這個不好。」胡姓女人卻不滿意。

「呃……」氣氛有些尷尬。

胡清清似沒意識到,看了那些花樣一會兒,才道:「我想這些花樣都不用,用我家鄉嫁衣上用的圖案。」

「既然有花樣那就再好過。」

「但是那些圖案普通,遠沒有眼前的這些喜氣,不知合不合規矩。」胡清清遲疑了下

「合,合,能做鏽樣的,定是吉祥如意的圖案,當然合規矩。」趙裁縫應該改名為馬屁趙。

「圖樣我帶來了,你看看吧。」胡清清自懷間拿出一張紙遞給趙裁縫,那女人馬上接過,看起來。

我有些生氣,既然已經決定,那還叫我挑什麼,側頭看了眼那張紙,紙上的圖案甚是古怪,不是具體的物體,倒像是現代的抽像畫,這預示著吉祥如意嗎?我實在看不出。

「這個……」趙裁縫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但還是道,「好,就照這個來鏽。」

不過,她還沒忘記這裏誰最大,便又走上幾步,把紙樣攤到舒沐雪面前,道:「大主子沒意見吧。」

舒沐雪只看了一眼,道:「就用這個吧。」

我遠遠地看著那紙上的圖案,覺得說不出的古怪,卻瞧不出端晲,本想再看幾眼,卻被胡清清收起來,遞給趙裁縫。

不看就不看,我心裏切了一聲。

胡清清量完尺寸,也選定了花樣,該是要走人了,舒沐雪也站起來,我心想,還真是殷勤,以為他們就這樣離開,胡清清卻忽然走到我面前。

我微怔,看著她。

只見她摘下頸間的珍珠項鏈道:「他們都說這是慕容家送給長媳的,其實這只是我從家鄉帶來的小玩意,我不喜歡被人指指點點,所以不要了,送給你吧。」說進塞進我手裏。

我更奇怪,這算什麼意思?示威?擺闊?簡直莫名其妙,我本想不收,後來一想,她敢送,我就敢收,回去磨珍珠粉也好。

便笑道:「謝了。」便戴在自己的勁間。

胡清清怔了怔,瞪了我一眼,便轉身離去,我看到舒沐雪站在一旁若有所思,但最後還是與胡清清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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