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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紀事》第58章
正文 60 錯認

「凡帶龍血出生者,每朝只為一人,若同時旦下兩人,後出生者謂之不祥。」

六王就是那個不祥的後出生者。

同樣身懷龍血,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其中的不甘,不是普通人所能體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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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被軟禁了,不得聽政,不得走出自己的宮殿。

那是太后的命令,我本來就是毫無實權的傀儡,更何況現在有個比我更好的傀儡可以利用。

如果之前,太后還幻想著通過我奪取皇權,那麼這次決裂她等於是一腳把我踢開,現在的情勢頗有點一不做二不休,我偶然間聽到宮女們在議論,早朝之上,她不再垂簾聽政,而是直接坐上朝堂干預朝政,而無可避免的,以尚書為首的維護皇權的那一派與太后產生了激烈的衝突,隱忍的兩派矛盾被徹底搬上臺面。

這就是設計那一晚的目的吧,讓太后失去我的信任,逼著她跳到台前?

******************

七月初九,據說是皇家的吉日,太后,皇親,大官小吏都要去城外的神壇一起祭拜祖先,那是大日子。

我坐在大型的馬車裏,往城外的神壇而去。

旁邊的吳儂穿著出奇華麗的皇袍,而我只著著普通的宮女服飾,換成了別人的面孔,成了吳儂貼身侍女。

那是太后的意思,因為古人多半是迷信的,世人可以不辯皇帝的真偽,但陰間的祖先們眼睛卻是血亮,如果讓一個非皇家血統的行祭拜之禮,那無非是大不敬,會遭祖先懲罰,所以才讓我這個真皇帝賠在假皇帝的旁邊。

這頗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我心裏不住冷笑,也不知是太后太迂,還是古人本就如此。

祭拜之禮很是繁複,雖然太后以為我眼盲不讓我有太多動作,卻仍覺得這樣的儀式無聊的很,總算,快到中午時,儀式進行到最後一個進程-問卜

「蔔」就是卦的意思,由太祖廟的巫師向天問卦,卦像即顯示了當年的國運,聽說非常靈驗。

我這才有了幾分興趣,看著那禿了頭的巫師,著一身紅衣,伸著雞爪般的手沖著天空念念有詞,手中是一個龜殼般的東西,聽說上天會把預言放入其中。

一眾人包括太后都跪著,恭敬萬分,我抬眼偷看那巫師裝模作樣的跳來跳去,心想,方才那龜殼內是空的,我到要看看上天怎麼把預言放進去。

約摸折騰了十幾分鐘,只聽那巫師尖叫一聲,整個人舞的更瘋狂,要結束了嗎?我猜想,而同時巫師的舞蹈忽然停住,咬破手指在龜殼上畫了一個怪異的符號,又在上面重拍兩下,直接跪倒在吳儂的面前,將那龜殼獻到她面前。

吳儂接過,將那龜殼托在左手心,右手放下似默念著什麼,他的右側是我,我只顧看她左手中的龜殼,忽覺有只手伸進我的袖中,同時手指一痛,我大驚,抬頭看吳儂,她正伸出右手咬破自己的食指,也在龜殼上畫了個相同的符號,血一觸到龜殼,頓時一般香氣飄出,那巫師湊近輕嗅,然後又是尖叫一聲,伸手打開龜殼。

該死,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偷樑換柱,分明是方才刺破了我手取的血,在眾人看來卻成了吳儂的血,而我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卻見那巫師從玉制的龜殼中拿出一圈小紙條來。

我愣住,方才龜殼裏分明是沒有東西的,難道本就藏在他手中?

只見他打開紙圈,向吳儂行了行李,然後對著眾人念上面的文字:得圖坦寶藏者得天下。

我一驚,圖坦寶藏?這也太扯了吧,這明顯是有人做了手腳,這樣預言誰會相信,我不動聲色的轉頭看向身後眾人,眾人表情嚴肅,分明是篤信非常。

不是吧。

我大吃一驚。

我真的低估了古人的迷信與熙元朝人對這樣一年一次的「問卜」的堅信,這在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事,可是在此時眾官員的眼中卻是神旨。

氣氛頓時有些詭異,因為這次的「卜文」與豐收無關,與吉祥健康無關,卻與天下有關,誰都有野心,誰不想得天下,這樣的「卜文」明顯是一顆炸彈,如果眾人真的都相信這樣的預言,那麼局勢就要亂了。

先是逼太后與尚書對質,現在又讓全朝眾權利間因寶藏矛盾突顯,是誰?是誰在計畫著這樣的事?

「是不是很刺激,小昭?」忽然一個聲音極輕的響在耳邊,我一驚,正要回頭。

「別回頭。」那聲音又道,同時有一隻伸進我的袖中將我的手握住,微涼的指尖正好按在我手指被刺破的地方。

「你怎麼在這裏。」吳儂已上去行禮了,我才敢說話。

「我哪里不能來,」小丁輕輕的笑,手指在我掌心畫圈,「小昭,我好想你。」

這個無賴,現在是什麼時候,居然說這種話,我想抽回手,卻被他用力握住,便微怒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不行嗎?」他乾脆耍賴到底。

我聽他這般戲謔的口氣,不知怎的腦中有了一個想法,眉微皺了皺,不確定的問道:「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

「嗯,喜歡嗎?」他居然承認。

我眉頭皺得更深:「那麼識破太后和六王的事呢?」

「太后和六王什麼事?」他裝蒜。

「是不是?」

「唉,」他歎氣,「小昭,你總是聰明的。」

我因他的回答,一陣失落,細長的指甲抓刺進小丁的肉裏,冷笑道:「你對我除了利用還有什麼?」

他任我的指甲刺破他的皮膚,半晌不說話,好一會兒,聽到前方鑼鼓響起時,他才說道:「我喜歡你小昭,但我不是舒沐雪。」

「別該死的拿舒沐雪作比較,你不配。」我怒極,除了我,沒有人知道太后與六王其實與我本身的這個人,這個穿越過來的魂毫無關係,太后不知,舒沐雪不知,小丁也不知,所以在他們眼裏,太后與六王就是我的父母,他卻要殘忍的讓我親自揭開他們之間的醜惡關係,這樣做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有粘膩的液體潤在我和他的手之間,我知道那是他的血,我指甲直接刺進他的肉裏,一定很痛,我知道,所以終於猛的鬆開手,有點無法承受的吸了口氣。

他的手留戀著不肯離開的我衣袖,我掙扎一下,他才抽回手,我看到他手上的血跡斑斑,想起上次他喂我喝他的血,忽然覺得喘不過氣。

鼓樂聲止,禮畢,吳儂退回座位,我已平靜下來,身後小丁一直沒再說話,隔了很久我終於忍不住回頭去看,身後是一個滿臉鬍子的官員,我認得那是前次與我一起親征的將軍,我又看了他一眼。

不是小丁,他竟然不動聲色間又消失不見了。

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來,稱不上恨,而是濃重的失落,小丁確實不是舒沐雪,舒沐雪像山,我走再遠,他都在那裏,對他是篤定的,有安全感的,而小丁像風,不經意的拂過我心,一轉身卻又無情的傷害我,我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下一步要做什麼,抓不住,掌握不了。

我舍了山,奢望著去抓住風,一切是我自找的,我慘笑。

所有祭祀結束已是正午,一大隊的人往皇宮方向走,太后及各官員的表情凝重,顯然在想今天的「卜文」,而我心裏卻是想著小丁的事,心情鬱悶。

車行半晌,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回過神時,一柄冰冷的劍已頂在我的喉間,我抬眼一看竟是這馬車內一直站在吳儂身後的貼身侍衛,而同時,沒等我開口,那侍衛已點住我的啞穴。

「你是誰?」吳儂也是一臉驚訝盯著她。

「你別害怕,我只是想見你一面,」竟是舒沐雪的聲音,他看著吳儂,苦笑道,「看來你還是喜歡當皇帝。」

我整個人愣住,看來他是把吳儂當作我了,這樣是不是太烏龍了點,而吳儂顯然也反應過來,我分明在她眼中看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心裏不由大叫:不好,但人被點住,口中又不能發聲音,我只能死瞪著扮成侍衛的舒沐雪。

「你這樣前來是不是太危險。」吳儂假裝害怕靠近他,「還不快走。」

我沒忘記眼前的吳儂也並非吳儂,若是吳儂我大可放心,但此人呢?

「怕危險我便不來了,這是暻城之外,不是皇城,區區幾隊人馬又耐我何,婉昭,你是不是當定了這個皇帝?」舒沐雪扶住吳儂的肩,不知怎的正好瞥見吳儂身後已急得掉淚的我,眼神閃了閃。

說是遲那時快,他忽然反手一扭,已一把握住吳儂不知何時刺出的匕首,另一隻手急速的連點吳儂的好幾處穴道,吳儂頓時動彈不得,而他握住匕首的手已被劃開了血口,鮮血直流,他並不關心這些,只是忽然失神般的怔怔看住我。

我又掉下淚來,看著他手在滴血,卻動彈不得,他為什麼不動,他想幹什麼?

「我竟然錯認了你,」他好久才回過神,未受傷的手擦我的淚,「要知方才我若點不住你,便會一劍殺了你的。」他的手忽然顫抖起來。

「我差點殺了你,婉昭。」

*************

我差點殺了你,婉昭。

舒沐雪眼中的恐懼讓我動容,直到他解開我的穴時,手仍是微顫的。

舒沐雪,舒沐雪,我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對我?我心裏反來越來越難過,只到聽到他說:「婉昭,我帶你走。」

我微怔,看他拉著我的手。

「這裏這麼多人,你如何帶我走?」

「我已做了佈置,現在是最好的機會,等你入了宮,要救你出去便更難。」他說話同時,外面已有騷動,我一驚,伸手掀來車簾往外看,人馬慌亂,場面失控。

「怎麼回事?」

「是迷煙,」他拉我出去,「走,趁現在。」

我還未反應過來,他已抱起我跳出馬車。

心中一團亂,怎麼辦?難道真的要隨他回去?

「沐雪。」我喚他,而他已在指揮隨他一起前來的幾個人,開道離去,哪還聽得我的聲音,我心想,也罷,此時危急萬分,我也不與他添麻煩,且等安全了再說。

一行人仗著迷煙掩護,走進路旁的小樹林,不知怎地,我隱隱覺得不安,似太容易了些,人被舒沐雪抱著,我眼睛看向四周,忽聽一聲長嘯,只覺得舒沐雪的身形猛的一頓,我同時被放下。

兩個人,一人一身金色長衣,雙手負在身後,站在我們面前,他身後一人則是方才被舒沐雪點中穴道的吳儂。

「沙漠毒狼?」看清金衣人的臉,我不由驚叫一聲。

「沙漠毒狼?」舒沐雪也吃了一驚,回頭看我。

沒有錯,那人我在那次婚禮在見過,生生把小丁打傷,那張臉我記得清楚。

「想帶皇帝走,先得問問我,」沙漠毒狼輕笑著,對眼前包括舒沐雪在內的十幾人並不放在眼中,「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來的。」

舒沐雪不說話,慢慢地將我擋在身後。

「是千柔讓你來的吧,」那沙漠毒狼又道,「跟你裏應外合想救皇帝出去?」

他嘿嘿的笑:「我這個兒子也真長出息了,只可惜,我猜到你們會趁這個機會出手,早做了準備,舒正言還是把皇帝交出來吧。」

「就憑你?」我感覺舒沐雪全身的肌肉在糾緊。

「如何?你以為我制不住你嗎?」沙漠毒狼仍是說的輕鬆,「我身後的手下對付你的幾位隨從已經足夠,我與你一對一,你武功再高,卻不是我的對手。」說著金色長袍竟微微的鼓起。

我見他出手打過小丁,知他手段了得,不由擔心起來,正想阻止,卻見沙漠毒狼已出手。

長袖鼓起,似帶著萬鈞之力向舒沐雪攻來,我只覺被一股力一推,回過神時卻見舒沐雪雙掌已接住這一招。

旁邊的樹葉被震飛而起,我下意識的眯起眼,而轉眼之間,兩人已過了好幾招,招招驚心動魄。

我雖不懂武,卻也看出兩人對決,舒沐雪微微處在下鋒,若再這樣打下去,他必定吃虧,我心裏更緊張,心想舒沐雪不要為我妄送了性命才好,正想著,卻聽舒沐雪悶哼一聲,人向後急退,而沙漠毒狼趁機又攻上來。

我想也未想,站起來直接擋在兩人中間。

那力道已用了全力,掌風帶著強烈的力道根本無法收回,我閉上眼,只等著受死,然而本來正對我的掌風似受了什麼力道牽引忽然一偏,打向我和舒沐雪身後的大樹上,碗口粗的大樹震了一下,瞬間斷開。

我驚的動彈不得,看著眼前的沙漠毒狼忽然回身一掌,一個人被打飛出去,撞在樹上。

是小丁。

而沙漠毒狼的腰間已多了一把匕首,正是小丁的那把。

怎麼回事?

小丁吐了口血,卻還未死去,直接沖著我身後的舒沐雪道:「舒沐雪,你還等什麼?」

她話音剛落,身後的舒沐雪已一掌飛出,我被他推出掌風之外,直接爬到小丁身旁。

「耿千柔,你沒事?」我沖他喊道,眼看著他口中又吐出血來。

「死不了。」他看我半晌,慢慢的伸手抹去嘴角的血,然後忽然嘿嘿一笑,沖著還在與舒沐雪纏鬥的沙漠毒狼道,「父親,不,外公,你是不是該現身了。」

他話音剛落,舒沐雪忽然推出一掌,腰中長劍同時出鞘刺過去。

只聽小丁又道:「我看過方才被迷煙迷倒的眾人,太后在,六王也在,唯獨找不到尚書大人你啊。」

我一驚,看向那邊的沙漠毒狼,他手上動作絲毫未緩,但畢竟腰上中刀,身形慢了很多,與舒沐雪打成平手。

「我知道是你,我故意讓舒沐雪來救皇帝,就是為了逼你現身,因為世上也只有你擋得住他,外公,我這刀上可是有毒。」小丁大聲說著,忽然又吐出一血來,顯然方才中的一掌不輕。

聽他這麼說,我心裏已經已明白了幾分,看來為了知道沙漠毒狼身份,我和舒沐雪都被他利用,然而此時卻不是與他理論的時候,看他不斷吐著血,卻還故意滿臉的若無其事,我心裏只覺一痛,何苦?

當我們把注意力都放在與舒沐雪纏鬥的沙漠毒狼時,卻忽略了還有一個人。

吳儂。

而當我發現時,她一劍已沖我刺來,我直覺想擋住小丁,本以小丁已無力反抗,卻不想他忽然推了我的把,只不過往旁邊推開幾寸,那一劍便從我的身側擦過,直接刺向我身後的小丁。

我回頭,卻見小丁單手抓著劍鋒,滿手是血,而那柄劍仍是刺入他的胸膛,一瞬間我只覺心神俱裂。

那吳儂還要拔劍再刺,卻被小丁牢牢抓住劍鋒,一時之間竟拔不出來。

人就是奇怪,此時,吳儂完全可以舍了劍來對付我,我也未必是她對手,卻固執的專注於拔劍這件事上,我看有機會,直接伸手往小丁懷中一探,抓住一包東西,知道一定是毒藥,也不管是什麼毒藥,把紙包中的東西一骨腦兒往吳儂臉上撒去。

撒出的全是紅色粉末,而那粉末一著吳儂的身上,她便像瘋了般大叫起來,往旁邊躲去,然後竟倒地掙扎。

我也顧不得害怕,看小丁終於鬆開那把劍,便抓起劍來,也不敢殺人,而是沖著還在掙扎的吳儂的一條右臂刺下去,看她不會再攻擊我們,這才放心回頭。

而同時,只聽一聲輕嘯,我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條人影一閃,與舒沐雪纏鬥的沙漠毒狼往樹林深處竄去,看來是不敵舒沐雪,要逃跑。

舒沐雪轉身想追,卻在看到我和小丁時又猛的停住,收劍來到我跟著。

「有沒有受傷?」他托住我的手臂,問道。

「沒有,」我搖頭,眼睛看向小丁,輕道,「反而他傷的不輕。」

舒沐雪看了小丁一眼,微歎一口氣,才走上去,伸手連點小丁的幾處穴道,幫他止血。

「這樣的計是不是太險?你利用我不要緊,知不知差點害死婉昭?」他從懷中拿出金創藥,仍給他,眼中有怒氣。

小丁已面無人色,卻仍在笑,無力拔開瓶蓋,只能用牙咬開,一骨腦兒全部倒在傷口上,吐掉瓶蓋才輕聲說了一句:「帶小昭走吧。」然後閉眼不說話。

「情豆的解藥。」

「再等等吧,我還要留著命殺狼王,等我殺了他,我再把命給你。」

「命?」

小丁咧嘴輕笑:「情豆有兩顆,雌豆在我體內,雄豆值入小昭身體,我若死了,雌豆消亡,雄豆也會跟著死去,到時情豆便解了,她再不用受錐心之苦。」他後半句是看著我說的,眼神平靜,似乎早就這樣安排好,只等著搬倒沙漠毒狼,便把命交給我。

看著他的眼神,我忽然覺得想發怒,便道:「我要你的命做什麼,你說的什麼鬼話?」

「你是不捨得我吧,」他居然沖我眨眨眼,卻又忽然正色道,「我說過我與舒沐雪不同,就算我說我愛你,小昭,為了達到目的,我仍是會利用你,就如這幾天我利用你的那樣,而舒沐雪卻會給你完全的保護,連讓你受傷的可能也沒有,我沒他好,我給不了你任何東西,所以最後只有一條濫命給你,你收著就行了。」

我卻更怒,真向沖上去扇他幾個耳光,卻忽然哭出來,哽咽道:「你不用把命給我,我也不想見到你,如果你不想活,你自己找個地方死了就是,裝什麼可憐,耿千柔,你就是個無賴。」我也不知道,為何要說這樣的話,只覺得怒到極點,口不擇言。

「好,我會找個地方,哪天,你不再痛,就說明我死了,你……」

「你住嘴!」我真的一巴掌打過去,滿手是血,我看著手上的血怔住,絕計不敢再看小丁的臉,拉住舒沐雪道,「我們走。」

舒沐雪沒有動。

「他暈過去了,若不救他,他會死的。」他的聲音低沉,卻冷靜的說道。

我虐,我虐,我虐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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