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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紀事》第6章
正文 5 嫁禍

上帝關上了門,必在某處開了窗,世間的每個契機都有它的道理,我的穿越是不是就是成為那小子的藥引?

如果我的血是藥引,那我早晚會被他們吸光血的。

我不是沒有憐憫之心,那小子蒼白的臉讓人心疼,只是誰來心疼我呢?

我似乎又正常了,至少在別人眼裏是這樣,再次醒來,我依然傻頭傻腦,對那日的事已不復記憶。慕容家的人替我包好了傷,還是用大量的補品來喂我,我依然來者不拒,樂呵呵的吃著。

舒沐雪再未出現過,包括其他幾個兄弟也只是來看我了一眼,便再不出現。

我聽說那小子的病得到了控制,他們現在應該在究竟到底需要我多少血才可以治癒那小子吧。

有家人真好啊,我又開始想念我的父母,然後想著想著,便想到在這個時代我應該也有父母,只是他們是誰?是否在世?身上何處?我一無所知。

也許他們巴不得這個傻女兒早日嫁出,從此便如扔了個包袱再也不管不顧。

也許……

「大夫人在想什麼?」身後有人叫我。

我一愣,回頭,然後整個人反射性的向後退了退。

「不用害怕,不用害怕,」那人朝我擺擺手,需出天真可愛的笑,「這回我不是來綁你的,就算我有這個心,也沒這種膽,舒沐雪可是在山莊裏啊。」

那人正是綁過我的小丁。

「瞧夫人的反應還認識我吧?」小丁自顧自的在我身邊坐下,那樣子就像一個可愛孩子纏著阿姨要糖吃。

我不敢看他,怕眼睛中流露太多屬於正常人的情緒,心裏想著他今天為何又出現。

只聽他又道:「那常笑壞了我的好事,把你藏在舒沐雪房中本是天衣無縫的事,卻被他盜了去,不過也正因為有了這麼一個意外,慕容家的人才以為一切是他搗的鬼,我還可以大搖大擺做我的小丁,夫人,」他盯著我,「這事只要你不說,我想我可以安全的等到下次再綁了你。」

他湊近我,嬉笑著想看我的反應。

我忽然伸手在他額上彈了一上,很用力的,然後大叫著:「捉迷藏,找到你了,找到,找到你了。」

他完全沒想到我有這麼一招,整個人「哎呀」一聲,忙捧住頭,卻並沒有像同齡孩子那般痛的大哭,而是從指縫裏盯住我。

我一子跳起來,拉住他的手道:「輪到我了,捉迷藏。」樣子癡傻瘋顛。

他隨我拉著,眼睛還是盯住我,似想知道我這樣的癡傻到底有幾分真實,我不敢露馬腳,也不敢過度的顛狂,趁他還在打量我時,躲到一塊石頭後面,叫道:「輪到我了,我藏起來,藏起來,你來找我。」

他看著我的舉動,好一會兒才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拍拍手道:「好,我來找。」

他似相信了我真是個傻子,相信我以為還在和他玩著捉迷藏的遊戲,所以他也成了無邪的孩子與我玩鬧,卻仍不時的注意著我的舉動。

我乾脆真的當自己是瘋子,什麼也不想,只因那孩子的眼神太利,想太多,便會露出馬腳。

他好久才離去,我沒有在外面多待,直接回到屋裏,回到屋裏後才發現自己的後背竟濕了一大片。

原來裝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坐下來,看著自己的手指,剛才手指彈在小丁額上的感覺到現在還記得,那不是皮膚的觸感,似隔了一層什麼,這讓我想到以前在武打片裏看到的易容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孩子便不是小丁,因為如小丁這般大小的孩子不會有如此深的心計。

他說過,只要我不說他便安全,所以今天出現他是在試探我這個傻子到底記得他幾分,不記得,我便也安全;記得,他又會對我怎樣?我不清楚,也不想去想。

我今天賣力的裝瘋是否騙過他?我心中並不確定。

門被打開,翠雲丫頭一個人抱著盛滿水的浴桶進來,浴桶放在地上,湧裏的熱水波瀾不驚,更不用說濺出桶外了。

「夫人,洗澡。」她仍是面無表情。

我當即便脫起衣服,她看著我脫掉裏衣,才拿起我脫下來的衣服走了出去,同時關上門。

湧裏的水因為我肥胖身軀的進入溢了一地,我已習慣如此就如我習慣看到翠雲的力大無窮一樣。

我將自己的頭髮放開,在浴桶裏找了個非常舒服的位置靠著,想起翠雲第一次替我洗澡差點搓掉我一層皮,之後我再裝瘋賣傻,在洗澡這方面卻難得清醒,堅持不讓她碰我一下。

我輕輕的撥著水,看著浴桶裏的熱氣蒸騰,腦中又開始想這幾天的麻煩事,然而我卻不願多想,用力往臉上潑了幾捧水,然後閉眼睡覺。

隱隱地,似有什麼響動,可能是翠雲拿乾淨的衣服進來,我沒有動,更沒睜眼,心卻忽然安心起來,濃濃的睡意向我撲天蓋地的襲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來,已是黑夜,我衣服穿的好好的躺在床上,房間的浴桶已經沒有,那灘水也幹了,該是翠雲丫頭替我穿的衣服。

我一下子坐起,看著床前桌上閃動的燭火,此時是什麼時候,外面悄無聲息,該是深夜了。

我下了床,想著要不要換件衣服,把頭髮束一下,但想想還是算了,開了門,一頭亂髮的走進外面無邊的黑夜。

第二天醒來,我坐在鏡子前,看著鏡中自己的圓臉,桌上是翠雲送來的早飯,我連筷子也沒碰一下,是該減肥的時候了,我心想。

外面似有喧鬧聲,我動也不動,等那聲音又遠去,才站起來,開門,直接往外走。

「夫人要去哪兒?」翠雲一直任我在山莊裏胡亂走動從不過問,此時卻忽然問我去哪里。

我在她面前蹦啊蹦,她替我插的發簪震下好幾根:「去找小丁玩,」我說,一副興奮的樣子,「玩捉迷藏,好玩,好玩。」

她面無表情的看看我,沒再說什麼,我便蹦啊跳的走遠了。

我真的是找小丁玩,我拉了個僕人替我找他,發現他正幫他爹澆花,鮮花爛漫間他完全是天真頑童,小小的身子在花叢中忙碌著。

「玩,玩。」我跳著,沖他嚷。

他抬起頭,看到是我,很自然的噘噘嘴,一副無奈的樣子:「夫人,我正忙呢,哪有時間玩。」舉止間全是孩童神態。

我蹦過去,不小心踩到一株小花,卻全沒感覺,搶過他手的中水桶,口中叫道:「我一起,一起。」便把整一桶水全部倒在一株花上,驚的花枝亂顫。

「哎呀,你這樣會澆死它們的,」小手猛的搶過水桶,「夫人,你再這樣玩,我爹會打我的。」

樣子倒挺像的,我咬咬牙,好,跟老娘飆戲,老娘奉陪。

我作勢又要去搶,他忽然用力推我,看似驚急之下被逼急,卻是暗自用了幾分力道,我一時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剛澆過水,頓時我的衣裙一片泥濘。

他以為我會哭,我卻嬉嬉笑起來,抓著地上的泥玩,全忘了要找他捉迷藏這回事。

他放下水桶,看我一會兒,忽然又露出孩子般的表情,臉上儘是擔心和自責:「夫人,小丁不是故意的,您有沒有事?有沒有事啊?」說著動手扶我。

我任她扶我起來,帶泥的手順勢在他袖子上蹭了蹭,他也沒躲,將我扶到一邊道:「夫人,你等著,我叫您的丫環來。」

說完便要走,我卻一把拉住他。

「我們去看狗狗,狗狗。」

他一愣,回頭:「什麼狗狗。」慕容山莊從不養家畜,連貓狗也不養,怕家畜一多,會毀了山莊後山的大片草藥林。

所以他一聽之下便有些奇怪:「哪來的狗狗?」

「昨晚,跑到我房間,搶我的肉吃,討厭,討厭。」我儘量的語不成句,同時握緊拳頭,一副耿耿於懷的樣子。

「誰,誰跑到你的房間,搶你肉吃?」他更奇怪。

我卻不再回答,一下跳起來,蹦在前頭,口中嚷道:「看狗狗去,狗狗。」

他果然跟在我後面。

我滿身是泥的跑著,卻不往自己房間跑,而是奔到那日的「罄竹書院」,「罄竹書院」此時並沒有其他人,我一推門,見小丁站在外面不進來,便沖進屋去,不一會兒糾著一樣東西出來。

「狗狗,狗狗。」我指著那東西。

外面的小丁一見那東西,臉已變色。

沒錯,那東西便是與我的血相溶,同樣是慕容家小公子藥引的小獸。

「翠雲看到會罵,藏在這裏啦。」我又小聲說。

小丁的臉色很快恢復過來,看著我手中的東西,眼神裏露出詭異的光。

「我帶你到更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可好?」他道。

我故作遲疑,歪頭看他半天,然後傻笑道:「好啊。」

他一直都不去碰那只小獸,只是叫我在這裏等他,再回來時手裏已多了只籠子,他讓我把小獸塞進籠子,才去拎那籠子。

「不要跟別人說這件事,他們會殺了它,你就沒有狗狗玩了。」怕我說出去,他嚇唬我。

我點點頭,眼睛盯著那小獸。

他以為我不捨得讓它在籠子裏,便道:「它在籠裏才不會跑掉,等到了晚上,我們再把他藏起來,不讓翠雲找到。」為了穩住我,他居然輕聲哄我,我怔了怔,眼睛再看那小獸一眼,便自傻笑起來,全當我不懂他的哄騙。

他大概也覺得在對牛彈琴,清清喉嚨,又露出孩童般笑顏:「夫人,我們去捉迷藏吧。」

「好啊,好啊。」我邊傻笑著,邊拍著肉肉的手,似已忘了小獸的事。

捉迷藏對兩人都是相當無趣的事,卻都裝作很快樂的樣子,玩鬧中他不止一次的問我那小獸到底從何而來,我一直就是一句話:它搶我的肉吃,我抓到了它,或是一味傻笑只當沒聽到他的提問,他見問幾次都是一名話,大抵信了,便不再追問。

等玩鬧的差不多了,他送我回家,我卻裝作意猶味盡,與他不依不撓了很久,才肯回去。

一場硬仗終於結束。

回到房間,翠雲看我玩的一身泥,忙拿了沐桶進來讓我洗澡,我泡在浴桶裏,嗅著熱水中散發出的草藥味,閉上眼睛。

那小獸似極愛吃肉,它的主人卻絕不讓它觸碰任何肉類,前幾天見她叫來廚師將其大罵一頓,我心裏便有了打算,在那女子隔壁的「罄竹書院」放上大塊鮮肉,設了陷井,只說要抓麻雀,不許傭人們拆掉,實則是異想天開的想抓那小獸。

然而我的異想天開卻成了現實了,那小獸嗅覺極靈敏,我幾天等下來,昨晚它竟真的落入我的陷井,我知道整個山莊現在找它找的發瘋,誰會知道我已轉手送給小丁了呢?

說到小丁,就算我抓住小獸的理由他可能只信半成,就算我是否傻子他也將信將疑,但我扔了個燙手山芋給他,他又會怎樣呢?接不接?

我想著,身體慢慢下滑,直到水沒到鼻子才驚覺過來,猛的睜開眼,一個人就坐在我前面的桌子上,蹺著二郎腿,頗有興趣的看著我隱在水面上的胖肥身軀。

「好啊。」他朝我揮揮手,跳下桌子,走到我跟前蹲下。

我瞪著他,身體卻不敢動,怕一動就會春光大泄。

「我平生最不忍傷害女人,那次把你吊上城門已是我做的最過分的一次,所以送你‘笑令’答應替你做一件事,唉,卻不想,」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看我,幸虧那些草藥浮在水面上將水面遮得密不透風,不然我哪還沉是住氣,他繼續道,「卻不想你竟用來栽贓,栽贓我偷了胡清清的血幽。」

胡清清的血幽?那東西叫血幽嗎?以前看了這麼多「動物世界」,「探索頻道」卻從未聽過有這種動物。

他見我發呆,便乾脆坐在我浴桶邊上:「怎麼,不承認?」

「反正你是偷兒,還怕別人說你偷?」我看著他腰帶上的玉佩垂進水裏來。

他搖頭:「那不一樣,我偷的我當然承認,與我無關的,我是絕不承認的,」他伸手撫我的頭髮,聲音溫柔:「那血幽呢?是不是你偷的?」

我不反抗,正想說話,卻見他忽然彈開幾尺,一下躍上桌面,眼睛看著門口。我一愣,回頭,卻見舒沐雪推門進來,手中持著劍。

「你追來了。」常笑雙手抱胸。

舒沐雪面無表情,看我人正在浴桶裏,人幾步擋到我的面前,同時抓著一件衣服蓋住我,叫道:「翠雲,看好夫人。」

翠雲進來,看到常笑也是一愣,之前我說她武功高強,這次竟沒發現有人在我房中,不過,來人是常笑便另當別論了,所以她一點慚愧的表情也沒有,只是整個身形護住我。

看這陣勢,常笑卻仍在笑:「舒沐雪你何苦對我緊追不捨呢?論武功我決不是你對手,之所以我敢來,只是想說血幽之事與我無關,我不想替人背黑鍋。」

「有你的‘笑令’在,即使不是你偷也與你有關。」

「這明顯是栽贓。」那偷兒看我一眼。

我只當未見,隔著翠雲丫頭沖他做鬼臉。他顯然要被我逗笑,卻未笑,轉頭不看我,對著舒沐雪道:「我若欠人情,便送‘笑令’給他,以後以此為據答應為他做件事,舒大公子不想知道,那支用來栽贓給我的‘笑令’我又是送給誰了?」

我心裏一緊,心想,小子你敢說出去。

舒沐雪看著他:「既然你欠他情,你會說出那人是誰?」

「我只答應替他做一件事,卻沒答應不說出了是誰。」

「是誰?」

「這個……,」常笑笑笑,「我告訴你那人是誰,總是要得點好處的。

他看著舒沐雪的眉頭皺起來,繼續道:「上次我說若能從慕容山莊偷走一寶,慕容山莊便答應治我師父的傷,那畢竟是我一廂情願,好,我今天再問你,若我告訴你那人是誰,替你找到血幽,慕容山莊就替我師父治傷,你可答應?」

他說完盯著舒沐雪,一定要親口聽他說「答應」兩字,我坐在浴桶裏,雖然水還是熱的,人卻感覺冰涼。

忽然一物從我頭頂猛飛過去,帶著「呼呼」風聲直打常笑,常笑正想躲開,卻聽人道:「接著。」他未及細想,竟真的伸手接住。

卻是一個藍花瓷瓶。

我猛然轉頭,慕容山莊二當家就站在門口。

「那日我雖未救你師夫,卻替他診過脈,他中的是紅鋒之毒,這瓶藥足可以清他體內的毒,不過還望你師父傷癒切後好自為知,切勿再替沙漠毒狼賣命。」他說話時自始自終不敢看我一眼,說完便背過身對我。

真是正人君子啊,我心想,轉頭再看常笑,卻見他斂住笑,沉默將瓷瓶放入懷中。

「說吧,那人是誰?」舒沐雪緊接著問道。

我心裏一驚,盯著常笑。

常笑的笑容又現,定定看我,道:「都說慕容山莊不可一世,卻連混進了奸細也不知道。」我被他看的心慌,乾脆閉眼不看他,只聽他又道,「慕容山莊的園丁何止百人,其中一園丁的小兒子名喚小丁,一個多月前被人掐死在城內湖邊,而我今日來山莊卻仍見他與其他孩童玩耍,請問舒大公子,那人又是誰?」

蘇沐雪眉峰一緊:「你此話當真?」

常笑大笑道:「我常笑雖是偷兒,卻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慕容山莊既然救了我師父,我又怎會騙你?」說著又看著我道,「可惜他是拿我‘笑令’的人,恕我不能幫忙,你自去清理門戶便是。」話音一落人居然從我們幾人的頭頂斜飛出去,輕功著實了得。

蘇沐雪沒有攔他,見他轉眼不見,轉身看看我,卻並沒說什麼,人直接走了出去,血幽之事關係到他兄弟的性命,他該是直接去找小丁,證實常笑所說真假。

人轉眼走空,又只剩我一人泡在浴桶,水已泛涼,我卻不敢坐起身,好一會兒,只聽梁上有人輕聲歎道:「我常笑這麼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為個傻子說慌,舒沐雪以後定是見我就殺,看來回去得把輕功再練好一點,好一見他就逃跑啊。」

我笑,道:「誰讓你沒事喜歡還人情,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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