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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空間之大福晉》第45章
第八十九章 生產

到了十一月,妍容,婉柔和寧莫順算是全面進入待產階段,其他兩家都是妾室管家,妍容這裡就是女兒管家了,妍容也不想玉惠和芳惠太差,管家的份裡總有兩人在裡面的,長樂年紀也不算小了只是她自己總把自己當醬油君,什麼都不好好幹,直接說,就是不搗亂就很不錯了。

妍容挺著大肚子,便是提著她耳朵交代也不成,她總是一心想著往蒙古莊子上跑,已經是十一月的中旬了,天陰測測的看著像是立時就要下雪了一般,抱琴扶著妍容在屋子裡慢慢走動,因為知道就這幾日了,生過孩子的妍容便是走幾步在累也不敢不運動。

剛走了幾步聽的外面的小丫頭通報說是長樂來了,妍容想著外面天冷,忙道:「快讓五格格進來。」

丫頭們打起簾子,簇擁著長樂走了進來,長樂烏黑的髮髻上只一個赤金鳳頭銜珠的釵子,外面披著件裝金線孔雀毛的大氅,內裡是件石榴紅綉牡丹花的旗袍,隨著她偏快的腳步前後擺動,胸前掛著赤金鑲寶石的長命鎖。

手上帶著兩個赤金纏絲的鐲子,手裡抱著個掐絲琺瑯的手爐,這丫頭在衣服顏色的愛好上跟婉柔很像,但性子比婉柔只更烈了幾分,妍容見她與惠妃相似的眼眸,卻偏偏微微的上挑,眼波流轉中總會露出幾分與生俱來的高傲和冷淡,心裡忽的升起幾分無奈。

妍容笑著朝她招了招手:「快過來,沒凍著吧?」

長樂朝著妍容福了福,一旁的丫頭給她褪了大氅,她笑著在妍容身側坐下:「沒了,一點都不冷。」

妍容摸了摸她的手:「你這會不是該跟著你大姐學做繡活嗎?怎的到我這來了?」

長樂一向不喜歡這些活計,妍容不過也就問問。

長樂抿著嘴一笑,拉著妍容的胳膊道:「額娘,人家想到蒙古莊子上去住。」

妍容撇了她一眼道:「什麼時候?」

「今兒個要能收拾好今兒個去最好。」

妍容拉下臉看著她道:「眼看著是下雪的天氣了,你去蒙古莊子上做什麼?」

長樂嘟著嘴巴道:「要不是因為要下雪了,我也不會想去,額娘,你就讓我去吧!」

妍容喝斥道:「這幾日是你們在家裡,學規矩練字做綉活的時間,你不好好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跑到莊子上添什麼亂去,不行!」

長樂氣的直跺腳:「額娘,我要去!」

抱琴看著妍容臉色不好,怕她氣著了,忙開口勸道:「格格,福晉這幾日就要生了,您要是去了莊子上福晉添了心思,對身子也不好,您看這幾日還是不要去了吧?」

抱琴知道長樂脾氣不好,跟大阿哥一樣,要是生起氣來,管你是誰,都是一概的不給臉面,因此口氣放得很是卑微小心,但就這還是把火惹到了自己身上。

長樂轉過臉來喝斥道:「你是什麼身份,主子說話你插什麼嘴?!」

抱琴立時後悔自己剛才開口了,她不過是不想讓福晉生氣,只是這會只怕福晉會更生氣了。

果見妍容臉都黑了:「你就是這麼跟抱琴說話的?」

長樂知道自己的額娘一向愛護自己跟前的人,尤其是抱琴又深得額娘喜歡,知道自己這話冒失了,但卻強的不肯認錯,只仰著頭道:「她就是個下人,在說女兒也沒把她怎麼樣!」

妍容猛拍了下桌子:「你給我跪下!我要問問你的規矩到底是怎麼學的?!」

這樣的她便是以後成了親,又如何跟婆婆相處,她可以在自己的額娘跟前任性,但婆婆又如何包容她?

妍容一發怒,下人們立時都跪了下去,抱琴嚇的忙道:「福晉,你千萬別生氣,福晉肚子裡還有個小阿哥在的!」

甜心和太平只出去了一會,回去便不見了長樂,就結伴來了妍容跟前,在外面聽得動靜,忙走了進來。

只是兩人還沒說話,動了氣的妍容,忽的「哎呦」了一聲,這下便是長樂自己都有些慌了,嚇的嘴唇哆嗦:「額娘…額娘…你…你…怎麼了?」

妍容看長樂嚇的臉都白了,想安慰女兒一句,肚子卻忽的更疼了幾分,臉上立時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只強忍的對下人道:「怕是要生了。」

看著甜心和太平在跟前想要叮囑幾句,只肚子確實太疼了,下人們已經忙亂了起來,抬了春凳來抬著妍容往產房去了。

甜心和太平忙著照料看顧妍容生產,畢竟現今時局還有幾分動盪,若是有人乘機對妍容下手也是有可能的,又差人去請了大阿哥回來,只長樂自己還又悔又恨的在地上跪著。

妍容這一次具太醫診斷只一個孩子,本是應該順當的事情,卻是到了夜裡了,還沒有生下來。

產房的外間裡生了幾個炭盆子,大阿哥跟幾個孩子都在跟前,一家子人都一言不發,產房裡偶爾傳來一向忍耐的妍容的叫聲,每一次聽的大阿哥都是一陣哆嗦,緊握的雙手青筋根根暴起。

長生作為長子,不好見著阿瑪和兄妹都餓著,只好開口道:「阿瑪,傳晚膳吧?」

大阿哥其實根本沒有聽來長生說了什麼,只隨意的點了點頭,一旁的下人立時去傳膳了。

長生心裡也慌亂,但現今阿瑪不管事,府裡的事情也不能亂了,有下人來報的事情,他也斟酌的處理,起身把幾個弟弟妹妹都看了看,卻沒見著長樂,問一旁的大丫頭晴雯道:「五格格了?」

晴雯輕聲道:「大約還在福晉的屋子裡跪著了。」

長生詫異的道:「跪著?」

晴雯便將今兒個妍容發動之前的事情,大概的說了說。

長生也寵長樂,小時候被打臉,大了身旁的丫頭小廝也常常被欺負,因為晴雯是妍容給長生的,才能在一般情況下倖免,只這些事情都是不告訴妍容的,這幾個管家的哥哥姐姐們都瞞了,沒想到今日竟氣著了自己的額娘。

長生便囑咐晴雯去看著,最好能勸著長樂起來,長生自己很愛戴自己的額娘,也知這幾個兄妹都是一樣的,長樂這會怕是心裡自責悔恨不知該如何是好,可不能讓長樂病著了,在讓額娘擔心。

甜心一心急總摸著腰上的鞭子,太平心急的時候習慣練字,但這會因為沒有條件,便找了串珠子不斷的唸佛,福成仁祿這不停的扣著桌子,泰安是小兒子,被養的性子也有幾分秀氣,一雙鳳眼裡水汪汪的一片,看著下一刻就要掉出眼淚了。

產房的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一家子人謔的都站了起來,抱琴出來道:「福晉要吃麵。」

甜心忙吩咐下人去做,大阿哥不斷的搓著手道:「福晉如何了?」

抱琴道:「回爺的話,福晉只是身子有些疲乏,其他的都還好,只是問五格格這會怎麼樣了?」

大阿哥連忙轉頭去找長樂,長生開口道:「你告訴額娘,長樂好著了,一個勁的保證只要額娘好了,她以後都乖乖的。」

抱琴福了福,又關上了門,一家子人的心又一次被掉了起來,妍容中間吃了一碗麵,又過了兩個時辰,才聽得產房傳出一陣嘹喨的哭聲,產婆高聲道:「是個壯實的小阿哥!」

產房門一開,產婆抱著小阿哥走了出來,大阿哥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衝了進去,留著兒子女兒們處理後續事件。

妍容只堪堪換了身衣裳,一頭青絲早濕的像是剛洗過一般,因為時間長剛生出孩子她便暈了過去,這會還在暈睡中,大阿哥坐在床頭憐愛的摸著她蒼白了臉頰,感覺到那溫熱的觸感,才輕笑了起來,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

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架起了屏風,太醫進來給妍容把了脈,又開了滋補的藥方,給小阿哥也把脈,說是身子很是壯實,按著常規的來養既然可。

長生已經按著大阿哥的名義賞了穩婆和太醫,下人們也給了賞,甜心幾個看著早些時候挑好的奶娘給小弟弟喂了奶。

見著妍容無事,大阿哥才有了心思看兒子,因為妍容的肚子裡這次只一個孩子,小傢伙比前頭的幾個哥哥都長的壯實,才出來一會眼睛都已經睜開了,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特有神采,本應該是看不見幾人的,但大阿哥總覺得兒子是能看見的,長生笑著道:「阿瑪給弟弟取了什麼名字?」

大阿哥摸了摸小兒子笑著道:「這回取了個滿名,就叫勒裡,你額娘可是希望你們兄妹的心胸都很寬廣的。」

又想起了長樂:「怎麼還不見長樂?」

長生看向了甜心,幾個孩子裡大阿哥一向比較聽得進去甜心的話,甜心把今兒個的事情輕描淡寫的說了說,饒是如此,大阿哥也變了臉色,甜心只好道:「額娘便是生小弟弟的時候,都怕長樂受委屈。」

大阿哥嘆了一口氣:「我就說你額娘今兒個怎麼遭了這麼大的罪,原來還有這麼一茬,我也不見長樂,你看著她這幾日寫夠三百張的大字,寫不夠了,定是要罰的。」

又對著長生道:「你跟你大姐以後在長樂身上多費些心思,你額娘要養身子,別在慣長樂了。」

兄妹幾人都應了是,大阿哥又交代了幾人幾句,就去了書房。

長生讓福成三個下去休息了,自己和甜心太平又回了正房,長樂自己還跪著。

甜心嘆氣道:「也怪咱們平日裡太寵著她了。」

長生也嘆氣道:「誰說不是了。」

太平輕聲道:「她現今還跪著不起來又是個什麼意思?」

長生道:「定是又在自己懲罰自己了。」

長樂跪在地上不起來。

太平坐在榻上皺著眉頭道:「怎的還不起來?」

長樂白著臉道:「額娘不讓起我便不起。」

甜心恨的直戳她的腦袋:「額娘生勒裡的時候,都一心惦記著你,這會去告訴額娘你跪了這麼久,你這是想要額娘的命嗎?」

長生敲著幾子看著長樂道:「你當你這是自己懲處自己?你不過是在額娘的心頭撒鹽罷了,我跟大姐二姐就是平日裡太寵你了,你這麼無法無天的,明知道額娘有身孕,還跟額娘鬧脾氣,幸虧了額娘身子好,要是額娘身子不好了?你想沒想過後果?我看你也不是自己覺察出自己哪裡有錯了,你不過是在給咱們添亂,給咱們使性子罷了,你既然喜歡跪你便跪著,咱們去告訴額娘,又讓額娘暈上一次你就滿意了!」

長樂使勁的咬著嘴巴,想要起身,卻因為跪的太久了,身子早麻了,一個不穩當就栽到在了地上。

甜心幾個齊齊的嘆了口氣,示意一旁的丫頭將長樂扶起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太平心軟,先開口道:「疼不疼?」

長樂畢竟才九歲,又是家裡最小的女孩子,太平一問,眼淚啪啪的往下掉:「疼…」

甜心站起身又點了點她的腦袋:「你不是本事很大嗎?怎麼這會到哭了?」

長樂哭著道:「姐我錯了!」

長生站起身來哼了一聲:「你從小到大說的這樣的話多了去了,你若是真知道錯了,也不會是這個樣子,晴雯,讓二門上抬頂軟轎過來。」

甜心幾個便是在怎麼生氣,到底是自己疼到大的妹子,拿了軟轎抬回了姐妹仨的院子,又給上了活血化瘀的膏藥,安置著他睡下了才起身離開。

外間的長生起身道:「睡了?」

甜心點了點頭。

三人一起往外走去,長生道:「後院的事情還要姐姐看著照應,至於長樂,就先讓她好好的學規矩,讓她知道知道別人家裡,敢對著自己額娘這麼強的都是個什麼樣子,若再慣下去,以後有的咱們受。」

太平點頭道:「這事情我看著辦,你也只管當好差就是了,皇瑪法是皇帝,你自己多上心。」

甜心也道:「你也早些睡,明兒還要早起的。」

長生笑著點了點頭。

第九十章 認親

妍容生了孩子第二日,天就下起了大雪,鵝毛一般一會就將地面全遮住了,長樂喜歡玩雪,這會也隻眼巴巴的坐在窗前在太平的監督下乖巧的繡著帕子。

 太平看著她那慘不忍睹的綉工,只讓她從小草繡起,結果就是一顆草,也繡的缺針少線,戳了自己好幾針,若是往日太平定是要心軟,只經了昨兒的事情之後知道不能縱著她了,便硬著心腸不看她,自己在一旁。

 妍容一邊哄著勒裡吃奶,一邊聽得自己的小女兒竟然下雪的天一本正經的繡著花,立時高興的讓人做幾樣好吃的點心送給長樂。

 因為坐月子,大阿哥不可能跟妍容一起過夜,妍容這有空間而不得用的狀況才有所改善,夜裡帶著勒裡在空間一待就是一整晚,帶著勒裡洗洗澡,做做鍛鍊,在練練功,種種田,搗鼓出些藥材改善自己孕後的身體和身材,勒裡也喜歡空間,進去的時候高興,在出來的時候就要不滿的哼唧兩聲,不過幸好這孩子的脾氣還好,不哭鬧。

 小勒裡的洗三,因為下雪婉柔跟寧莫順又月份大了來不了,只送了禮過來。

 洗三的第二日婉柔就生下了個小胖妞,而寧莫順卻是因為去花廳用早膳的時候摔了一跤,生了整整的一天一夜才生下個瘦弱的三阿哥,幸虧的是只要精心些還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大阿哥一邊給妍容喂雪蛤湯一邊給說了說外面的事情,看她不願意吃了又給她擦了擦嘴,妍容憤憤的道:「四弟妹也真是的,都那麼大的月份了還下著雪去什麼花廳用膳,到頭來虧的還不是自己。」

 大阿哥揉了揉妍容的手笑著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弟這個人走哪都講規矩,以前咱們在南書房唸書的時候,大夏天的他那衣裳定也是穿的一絲不苟的,熱得都中暑了,也不捨得少穿一件,這也不是四弟妹的錯。」

 妍容掐了掐大阿哥的手心:「也是,這個四弟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自己的孩子福晉都不知道愛惜些,要是四弟妹真出個什麼事情有的是他後悔。」

邊說著又摸了摸大阿哥的臉:「這樣比比,還是爺好。」

 大阿哥胸脯一挺道:「你知道便是了,以後對爺記得好些。」

 妍容笑瞇瞇的親了他一口:「我哪裡捨得對你不好了?」

 「那你就在這親一下證明一下。」

 「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就開了染坊了?」

 「那啥…孩子們要來了…好歹給我留些面子行不…」

 寧莫順生孩子吃了大虧,一直到了第三日了,身上才有了氣力,看著一旁瘦弱的兒子,眼淚硬生生的忍住了。

 一旁的珊瑚端著參湯道:「福晉喝點湯吧!喝了才有力氣,這人參是大福晉送過來的,說是有五六百年了,讓福晉一定要用了。」

 碧玉將寧莫順扶起來道:「福晉一定要早些好了才是,大阿哥年紀還小,如今三阿哥更是離不得福晉的。」

 寧莫順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身上忽的有了無限的力氣,不管如何,為了她的兒子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喝了多半碗的參湯,覺得身上確實舒服了不少,躺在炕上聽著碧玉慢慢的將查到的事情說給自己聽。

 「福晉早上去花廳用膳,摔到的地方那一片的冰並不大,但因為在抄手遊廊的最中間,是福晉走的位置,前頭打燈的下人根本踩不上,而且看時間定是在晚上弄上去的,要不然也凍不那麼結實,奴婢將那天晚上所有值夜班的人都問了,並沒有問出什麼異樣,後院沒有上夜的人也查過了,半夜起夜如廁的人不少,但沒有一個出去的時間超過兩刻鐘,至於掃撒上的人,掃這一片的王婆子恰好夜裡生了病,第二日沒能來起來幹活,便沒人掃過。」

 寧莫順閉眼躺在炕上,好一會了開口道:「有沒有誰請假出去,徹夜未歸的?」

 碧玉愣了愣:「這個奴婢到沒有問道。」

 寧莫順淡淡的道:「去好好查查這些人,回來的全部都先看住,沒有回來的,你回來告訴我,我去給爺說。」

 碧玉應了是,退了下去。

 四阿哥從衙門回來,到產房門口問了問寧莫順的情況又問了問兒子,他自己其實也很疼惜,這個一直賢慧溫柔的福晉的,寧莫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這回差點連自己的嫡子都沒有保住,寧莫順吃了大虧他也很是生氣,這麼明顯的謀害,讓他立時心裡閃過了無數的念頭,卻是先去查了幾個兄弟的動靜。

 碧玉從裡面走進來向四阿哥行了一禮道:「福晉讓奴婢查了前幾日的事情,查到有一個後院裡管著花草的牛婆子,自福晉出事的前一天請了假出去之後在沒有回來,福晉讓奴婢給爺說一聲。」

 牛婆子這樣的已經算是逃奴了,也該前院管了,四阿哥微微一愣,隨既然完全明白了過來,放下手中的茶碗道:「你告訴福晉,爺明白了,這件事情就不要讓福晉操心了,爺一定會查清楚的。」

 四阿哥讓下人去了牛婆子外面的家裡尋人,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身,後門的人又,說確實在寧莫順出事的當日見過牛婆子出去,那麼這件事情毋庸置疑就是牛婆子干的了,但幕後的主謀,卻也因此中斷了。

 留著這麼個懸案,四阿哥心裡怎麼也不舒服,手頭已經有了暗處勢力的他,派人專門的查了下去,查來查去卻竟然落在了李氏頭上,牛婆子死的前幾天,曾見過李氏跟前的小丫頭小福花好幾次,兩人之間有銀錢來往。

 四阿哥暗地裡捉了小福花過來,還沒有問話,小福花就咬舌自盡了。

 如此決絶的作為,讓四阿哥從裡面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小福花近李氏身的時候都很少,他也沒有查出跟李氏有什麼淵源,到是跟自己的額娘的跟前的一個宮女有些瓜葛,那麼若真是李氏讓做的,她出於什麼原因才會為了李氏毫不猶豫的舍了自己的命?

 他內心深處忽然閃現過幾絲荒謬的想法,很快被他壓了下去,他不斷的在內室來回的走動,那想法卻像是跗骨的毒藥,怎麼也甩不掉,他緊緊的握著拳頭猛的砸向了桌面,桌上的茶碗跟著一跳,那茶蓋刺溜一下滑下了桌子,嘩啦一下摔的粉碎。

 他眼裡閃過陰冷的光芒。

 四阿哥因為這件事情,對李氏有了心結,漸漸的去李氏跟前的時候愈來愈少,李氏失寵人盡皆知,這對寧莫順來說到是意外之喜。

 幾個孩子滿月宴上先後都有了名字,妍容家的勒裡取名弘昀,婉柔的小胖妞取名烏希哈,寧莫順的兒子取名弘時,想來這孩子以後在不會是歷史上點背的弘時了。

 甜心的婚期因為在四十三年的九月,因此剛過完年,她就已經開始一心一意的在屋子裡待嫁,而六月,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鈕祜祿氏終於進了四阿哥府,兩個月之後就傳來了弘暉病重的消息。

 妍容翻出箱子裡的那丸當時留給自己的丸藥,帶著抱琴和鴛鴦就匆匆去了四阿哥府上,弘暉她是無論如何都要救的。

 妍容去了之後才知道弘暉得的是天花,只幾天時間寧莫順瘦的沒了人形,臉上的妝容也顯得隨意而漫不經心,更是讓臉顯得蒼白了幾分,接了妍容進了正房,坐在榻上雖是在跟妍容說話,但神情看著很是恍惚。

 妍容吸了一口氣道:「你心急,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是來給弘暉送藥的。」

 寧莫順的思緒這會似乎才聚集到了一起:「送藥?」

 妍容點頭道:「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年有一次四弟高燒一直不退,太醫說是在這麼燒下去身子怕是受不了,你大哥就把這藥丸送了一顆進宮,用過之後果然就立時退了燒,這事情就只皇阿瑪和身邊的太監知道,我本是不想提的,但若不說怕你不信這藥,白白耽擱了弘暉。」

 接著又把這藥的來歷給寧莫順說了一遍:「你府上這會定是有太醫的,你先讓太醫看看這藥。」

 寧莫順的眼眸裡似乎漸漸有了神采:「嫂子,不是不信你,你知道這藥定是先要讓太醫看一看,若不然…」

 妍容笑著搖頭道:「你想什麼我都知道,若是我,我也會這麼做,這就讓太醫去看吧!」

 寧莫順感激的點了點頭。

 前院的四阿哥也驚動了,聽得說自己前一次高燒的時候,竟是大阿哥暗地裡給的藥,心思一時到複雜了起來。

 四阿哥對著妍容抱拳道:「弟弟改日定要登門拜謝。」

 妍容搖頭道:「你不必如此,你大哥當日不告訴你,擔心的是什麼你心裡一定也明白,你若這麼去了,到不是美事了。」

 四阿哥雖明白大阿哥當時救他不過是為了在皇上跟前賣個乖,但終究是救過自己,心裡自是有感激的,在說他也有他的打算,太子如今眼看著地位不保,他自己也有野心,就算不明裡跟大阿哥交好,但也絶對不會放過增進感情的機會。

 他點了點頭道:「嫂子和大哥的恩情弟弟記下了。」

 妍容笑了笑,沒在開口,她要的可不就是四阿哥記下自己的恩情?她的要求不高,只要以後登基了別找自己的麻煩就可以了。

 太醫的檢查結果跟以前一樣,只說是補身子的好藥,吃可以,但不一定會有結果。

 寧莫順原本升起的幾絲希望,又淡了下去,眼眸又沒了光彩,強笑著道:「不管如何還是要謝過嫂子這份心的。」

 妍容拍了拍她的手:「弘暉的身子耽擱不得,吃或不吃你們早些定了,我只說這藥丸一定會起作用的,你們一定要喂給弘暉吃…不要耽擱了弘暉。」

 妍容邊說著已經起身了,如果他們不願意她也無法強迫,只能言盡於此了。

 四阿哥也跟著起了身,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對著寧莫順道:「福晉親自看著把藥喂給弘暉。」

 寧莫順頓了頓,向四阿哥和妍容個行了一禮,拿著藥去了偏院。

 妍容也怕他們不用藥,心裡微微舒了一口氣,身子也不是先前一般微微的緊繃,臉上的笑意也真摯了幾分:「嫂子不在這裡打攪你們了,弘暉侄兒好了,你們也不用謝我,我不過是按著自己心意來做事。」

 四阿哥聽的妍容滿口的自信,心裡也有了幾分底,他一向喜歡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又給予了厚望,若是真個去了,他自己也受不了。

 四阿哥一直親自將妍容送出了府,自己回了正房,坐在椅子上等偏院的消息。

 抱琴和鴛鴦扶著妍容上了馬車,鴛鴦帶了帷帽坐在車轅上,抱琴則在車裡服侍著妍容,見著妍容臉上的笑意輕鬆愜意,笑著邊給妍容捏腿,邊道:「福晉的心真好。」

 妍容笑看了一眼抱琴,閉目養神,嘴裡卻緩緩的道:「有些事情以後就見分曉了。」

 抱琴見妍容不願多說,便也就沒再開口,專心給妍容捏起了腿。

 華燈初上時,碧玉欣喜的跑了過來:「爺,大阿哥退燒了!」

 饒是四阿哥一向淡定,此時也不免欣喜的站起了身:「太醫怎麼說的?」

 「太醫說已經沒有大礙了,等臉上的疹子下去了,大阿哥就完全好了!」

 四阿哥連道了三聲好。

 大阿哥只知道妍容去了四阿哥家看望弘暉,卻不知是去救了弘暉的命,等聽得四阿哥對自己說要帶著痊癒的弘暉來,給妍容道謝的時候,才反應了過來。

 妍容知道四阿哥夫婦要來,叮囑了太平製備膳食,自己也看了看菜單,大阿哥在一旁看著妍容淡淡的道:「你把那最後的藥丸給了弘暉?」

 妍容看著菜單點了點頭,到沒在意他語氣裡的冷淡。

 大阿哥陰陽怪氣的道:「你到是慷慨的很。」

 藥丸是妍容求來的,他也沒有多少立場置喙,只是一想到妍容一心把藥給了別人,怎麼就沒想想萬一他要是那一天生了重病怎麼辦?

 妍容放下手裡的菜單,看了幾眼大阿哥:「你這吃的是哪門子的醋?」

 被人一語道破心裡的想法,大阿哥一臉的尷尬,還是強辯道:「我一個大老爺們吃什麼醋?我不過是沒想著這麼好的東西你竟給了別人,要是家裡誰生了重病怎麼辦?你到是心狠的很!」

妍容對著一旁的鴛鴦吩咐道:「你給二格格去說,四爺喜歡素食,讓她看著多備幾樣。」

 鴛鴦應了是,妍容揮手讓下人都退了下去。

 她自己起身坐到了大阿哥身側,捏了捏他的臉:「你真沒吃醋?」

 大阿哥咳了咳道:「沒有。」

 妍容低嘆了一口氣:「我本是想著自己先斬後奏,總要補償補償你的,只是你若沒有吃醋,那便罷了。」

大阿哥忽的輕笑了一聲,摟住妍容道:「我是沒有吃醋,但我生氣了,你總要補償的吧?」

 妍容抿嘴一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那便…」

她故意拖長了調子看著大阿哥,大阿哥被她少有的嫵媚的眼神看的有些口乾舌燥,還沒等她在說,便已經低頭親了上去。

 四阿哥夫妻選了休沐的日子來了大阿哥府上。

 眾人相互行了禮,分主賓坐下。

 弘暉因為大病初癒看著還有些蔫,臉色蒼白,因為出了天花臉側出現了幾顆麻子,但也就幾顆,可見照顧之人的精心,頭上帶著個鑲寶石的銀灰色瓜皮帽,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寶相紋寧綢袍子,這才看著添了幾分精氣神,看著妍容和大阿哥的樣子,明顯比以前更多了幾分親切,眾人還沒開口。

他已經撩起袍子當堂跪了下去:「侄兒謝過大伯,大伯娘的救命之恩。」

 小孩子的聲音清脆洪亮,真摯的感謝之情流露無遺。

 妍容連忙起身親自拉起了他:「咱們的弘暉都瘦了這麼多了,可不興在跪了,身子還沒養壯實了。」

邊說著又心疼的摸了摸他瘦了的臉蛋:「伯娘這有些補身子的好東西,一會回去的時候給你帶上。」

弘暉本是板著小臉裝嚴肅的,妍容的話還是讓他抿嘴笑了笑,看向妍容的眼眸也亮了幾分。

 四阿哥開口道:「這是他當行的禮,只是嫂子也不要對他太好,沒得慣的他在嫂子跟前輕狂了。」

 弘暉也一本正經的接著四阿哥的話道:「伯娘送了藥才救活侄兒的,對侄兒有再造之恩,侄兒定不敢忘了伯娘的恩惠。」

 寧莫順因為兒子大好,精氣神立馬足了起來,看著妍容的樣子眼裡,像是要冒出幾絲熾熱的火花一般,笑著道:「嫂子,我給弘暉去建國寺求了簽,志圓方丈說,弘暉當認了再造之人為乾娘,以後方能在仕途上有大作為,否則會有血光之災。」

 寧莫順話音一落,弘暉又跪了下去:「乾娘在上,請受弘暉一拜。」

 這下大阿哥跟妍容都蒙了,這又是唱的哪一齣?若是真認了弘暉,那就是跟四阿哥千絲萬縷的聯繫在了一起,若是不認,瞧瞧這話說的狠的,都血光之災了,難不成見死不救了?

 大阿哥現今一心只跟著康熙混,這會跟個以前關係一般的兄弟忽然之間打的火熱,康熙會怎麼想?妍容看重的是四阿哥的以後,卻不是現在,她一點都不想攪和進奪嫡裡頭,可是孩子在他們愣神間都已經拜下去了,他們要怎麼拒絶?

 妍容看向了大阿哥,大阿哥皺了皺眉頭笑著道:「這伯娘認了乾娘,是不是有些…?」

 四阿哥也看的出大阿哥有些不情願,可是大阿哥現今在軍中有勢力,在皇上跟前有份量,還是個無望大位的,把大阿哥跟自己連在了一起以後不知要得多少便處?

 「弟弟知道這事情有些讓大哥跟嫂子為難,只是志圓方丈的話一向都準,弟弟也只好冒昧開口了,還忘大哥大嫂憐惜。」

 大阿哥看著這一家子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又看了眼妍容,見妍容並不排斥當人家的乾娘,便只好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認了弘暉侄兒當乾兒子了。」

 妍容其實想的是,以後四阿哥當了皇帝,那不出意外的弘暉就是太子,她真就成了皇帝的乾娘了?她覺得飄忽了。

 認乾娘有些禮數是要走到的,要宴請親戚,以後四季八節都要相互送禮走動。

這邊兩家人剛商議了認乾親的一些事宜,那邊大阿哥進宮就全部向康熙坦白了。

康熙其實也有些疑惑,老大一家從以前就對不顯山不露水的四兒子很照顧,這次更是連那麼少見的藥丸都送了過去了,又要認乾親,這中間真沒什麼?

這邊正說著話,有小太監進來回道,弘暉在宮裡平時練騎射的馬驚了,滿場子的亂跑,最終是亂箭射死了。

這下康熙和大阿哥都驚呆了,若是今兒個弘暉恰好沒有因為要到大阿哥府上謝大阿哥,拜乾娘,進宮練習騎射,那是不是已經出事了?

兩人都沒話了,志圓方丈的話應驗了,那拜乾娘更是應該要做的事情了,不過這樣下來大阿哥到放心了幾分,至少他是師出有名,不怕皇上猜忌了。

好一會了康熙開口道:「看來這乾爹你是當定了。」

大阿哥摸了摸腦門:「兒子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康熙笑了笑:「你的孝心和忠心朕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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