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隨身空間之大福晉》第49章
第九十七章 剿匪

妍容親自去向二嫂張氏借了兩個會醫術的丫頭,叫連翹的給甜心送去,叫桑枝的留在自己府上教姐妹幾個一些女子常用的醫學知識,又將姐妹三個跟前的小丫頭選出來六個讓張氏尋了人教導醫術,以後就放在身邊用。

甜心在五月的時候給阿木爾生下了嫡長子阿古拉,達爾汗親王和其側妃也就是阿木爾的生母都送來了賀禮,並表示希望能早些看到自己的孫子。

又到了七月,玉惠和芳惠就接連出嫁,直郡王府一直處於忙而不亂的階段,就是一向不理事的妍容也不得不出手幫忙。

接下來又是老爺子給幾位早年間的功勛後代指婚,大阿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老爺子跟前給太平排上了號,妍容和甜心又在太后跟前扇了搧風,娘幾個坐在一起商量了一番覺得還是李淑傲更靠譜一些,畢竟這孩子的作風有目共睹的不錯。

於是太平的婚事終是定了下來,定的就是李淑傲,在妍容心裡,對於一個古代的女人比起愛情,選擇丈夫的時候更應該選的是丈夫人品,只要女兒不討厭李淑傲,但也沒有陷進去,她就能過的很不錯。

太平似乎茫然了好些時候,後來慢慢的也就淡了,只整日的跟著自己的外婆太后接受世家婦並皇家女的教育,並將李家的家譜熟記於心,偶爾閒下來還常常想起那少年的背影。

年底的時候太子奶兄凌普,被御史狠狠的參了一番,皇上卻是留中不發態度曖昧,妍容想著康熙大約還是不想對太子太絶情了。

直到過了年才似乎真的閒了下來,妍容覺得自己的清閒日子還沒有過幾天,長生又鬧出了自己要去剿匪的事情。

廉州爆出猺人暴亂,據說規模很大,老爺子打算派了人前去剿撫,長生常在老爺子跟前,說了幾句就將長生派給了都統嵩祝當副將,長生是一蹦三跳的回來的。

甜心帶著自己的兒子阿古拉也在跟前,自有了孩子她的身上漸漸多了溫潤感,到是跟妍容越發像了。

勒裡當了舅舅很是神氣,拉著睡在抗生的阿古拉的小手不停的教育他說著話,聽的長生進來了,立時蹦起來去接長生:「大哥回來啦!」

長生笑著將弟弟抱起來拋了幾下:「做什麼著?」

勒裡咯咯的笑著道:「教外甥!」

長生笑著放下勒裡,摸了摸他的圓腦袋,給妍容和甜心都見了禮。

妍容並不排斥孩子歷練,要不然以後有的是時候吃大虧,她拉著長生給他裡了裏衣裳:「怎的忽然要去剿匪?」

長生笑了笑:「這個事情兒子早有打算。」

阿瑪說的對,他是長子遲早要襲爵,但是本身若沒有本事,便是一向關係好的弟弟們沒有說辭,但難不保以後的弟妹們不說,這樣終歸不是好事。

兒子已經比她高了,她看的時候就要仰頭,孩子們終歸是大了,要有自己的路走,她不能陪一輩子。

她像是孩子小的時候一般伸手想要摸摸兒子的頭頂,卻還要兒子彎著眼角低下頭,妍容欣慰的笑了笑:「你喜歡做的額娘不反對,但怎麼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行了去洗漱吧!」

長生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向妍容和甜心都行了禮,又摸了摸弟弟和外甥的腦袋才退了下去。

有了自己的孩子成了別人家的媳婦,才慢慢的發覺自己的額娘對自己有多好,甜心挽著妍容的胳膊膩在妍容跟前:「額娘給弟弟挑了那一家的?女兒見過沒?」

妍容回過神來笑著道:「你見過,就是赫呢家的,她額娘是那位有名的賢妻富色勒氏,也是位了不得人物,那姑娘聰敏大氣不說,關鍵是為人寬厚,正好當長嫂。」

勒裡陪著阿古拉玩了一會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就坐在一旁聽妍容跟甜心說話,好一會了忽的道:「勒裡也要媳婦!」

妍容跟甜心一愣都笑了起來,甜心逗著勒裡道:「勒裡要媳婦做什麼?」

勒裡的小眉毛往一起一嘬:「哥哥也有!」

妍容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可是你哥哥已經十六了,你比你哥哥小了多少?等你大了也就有了!」

勒裡不得不接受妍容的說辭,只抿著嘴巴鼓著臉蛋不說話,甜心笑著起身,拉著勒裡對著妍容道:「我去後面看看太平和長樂,阿古拉就麻煩額娘照看一會了。」

妍容笑著擺了擺手:「去吧!額娘看著阿古拉。」

因為長生要外出,妍容怕長生屋子裡的人收拾不好東西,她自己也就親自上了手,那些救命的藥丸自是不會少,妍容也好幾次叮囑長生,建功立業的想法不錯,但是什麼都沒有命重要,萬事都要小心。

出了正月長生就出發了,等到二月二十一的時候已經到了廉州,嵩祝也上了摺子報告了當地的實地情形,不算太嚴重,只是匪徒佔據要害地段,很難破城,雖然已經有一部分人招降了,但很明顯不能很快的結束戰鬥。

妍容每日裡帶帶孩子,進宮去陪陪惠妃,見見太后,把自己對於準兒媳婦的人選透露了一番,時刻關注著前線兒子的動靜。

出了五月廣州就傳來了大捷的消息。

妍容喜的是兒子馬上要回來了,大阿哥卻是滿面生輝,因為這一次能這麼快剿滅匪徒,長生幾乎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長生還沒有回來,消息已經傳了回來,大阿哥給妍容說起這事,妍容聽的一驚一乍的。

匪徒堅守不出,外面的軍隊又打不進去,雖然不怕耗,但時間久了,難免有損朝廷的英明,便是以後剿了匪徒,也就不指望有多少功勞了,皇上不怪罪就很不錯了。

就在著千鈞一髮的時刻,長生獻出了一條妙計,猺人憑藉地勢堅守不出,最終靠得不過是有豐足的糧草,假如斷了他們的糧草,不用打裡面就先自己亂了,這就叫不攻自破,但是如何斷了這夥人的糧草又成了問題。

這個時候長生又做出了大膽的舉動,在投降的人中選了三個熟識地形的猺人,又帶了二十個親兵,乘夜從小路上進了匪徒的營寨,與嵩祝約定,見火起就攻城,話說長生憑藉自己超強的武藝,足智多謀又靈活多變終於將匪徒的糧草全部燒掉,讓匪徒自己亂了陣腳,大軍一舉攻破匪徒營寨!

大阿哥一拍大腿,高聲道:「哈哈哈,長生一舉揚名,真不愧是老子的兒子!」

妍容是又驚詫又黑線,一旁的福成哥幾個也陪著一起笑,都是又羨慕又自豪。

勒裡拿著把小木劍玩了好一會又高聲道:「我也當將軍!」

幾人又笑了起來,福成笑著道:「你不是一直說你要和九叔一樣嗎?」

勒裡癟著嘴巴看了看大阿哥跟妍容道:「阿瑪額娘喜歡。」

妍容笑著將小兒子揉進懷裡,親了親兒子小臉蛋:「勒裡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阿瑪額娘都喜歡。」

大阿哥很是親切的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勒裡喜歡什麼就做什麼。」

勒裡這才高興了起來,又嚷著大阿哥講長生的光榮事蹟,大阿哥跟著幾個兒子鬧了一會,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將事情推給長生,說是讓長生回來了給兄弟幾個好好的講去。

選秀開了的時候長生也從廣州回來了,先去跟著一眾士兵見了康熙,康熙見著這個孫子心裡很是自豪高興,大手一會先封了孫子為直郡王世子,放了他去兵部歷練,後又給加了頂戴花凌,賞賜金銀首飾無數,說是衣錦還鄉一點也不足為過。

妍容作為長生的額娘還得了太后賞的一柄玉如意,母憑子貴了。

過了六月選秀結束,世子妃人選也定了下來,就是伊爾木,伊爾木先前的或是激動或是忐忑終是歸於了平靜了,只剩下了待嫁女的一顆羞澀喜悅的心。

因著長生的作為,與直郡王府有了姻親關係的赫呢府上很是門庭若市了一段時間,有些閨閣中的小姐也過來看了伊爾木,便是沙達利也來火一次。

沙達利看著伊爾木好一會了嘆氣道:「你說,我究竟哪裡不如你?」

伊爾木輕笑著抿了口茶水:「你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太多了,失了大家子的氣度,直郡王府找的嫡子長媳。」

沙達利被伊爾木噎了一口,猛的瞪向伊爾木:「看我的笑話?」

伊爾木放下茶碗,看著沙達利,臉上還是那不變的笑意:「你有什麼笑話讓我可看?」

沙達利哼了一聲站起身道:「你要過的好才算是真好!」

邊說著拂袖而去。

伊爾木覺得自己解氣了幾分,只是一時又有些後悔,額娘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她似乎有些魯莽了。

她攢眉站起身道:「給我磨墨。」

身旁的小丫頭應了是。

太平的婚事要定下來,親家太太也要見,李淑傲的親娘王氏,也是山東當地的顯赫一族,有著漢家女子少有的爽利,而妍容也見識到了正兒八經的三寸金蓮,路是走不穩的,必須要兩邊有人扶著,跟旗人女子穿著花盆底走路的樣子差距太大了,一個弱不禁風,一個豪爽高貴,她是那麼的慶幸她是穿越到了滿足婦女的身上,至少她是健全的。

李家要尚主算是讓山東人都眼熱的一件事情,尤其是這格格還是龍鳳胎中的一個,帶著祥瑞降生的,李家的老太太很是重視這件事情,不光是王氏來了,還來了好幾個族兄幫助處理李淑傲的婚事。

兒子要成親,女兒要出嫁,雖是禮部管著,但直郡王府哪裡能不忙,到是寧莫順和婉柔時不時的來給妍容搭把手,偶爾感慨一下時間過的真快,要不了幾年又該弘暉弘旺幾個了。

四十六年的五月長生迎娶了伊爾木,到九月的時候,妍容就帶著媳婦,送走了自己的太平,只是經歷了一次到底比以前看開了許多,只覺得太過疲憊了些。

長樂脾氣不怎麼好,姐姐出嫁,心裡不爽快,早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幾個兒子還跟著大阿哥招呼要走的賓客,小兒子年紀太小,確實早睡了過去。

伊爾木扶著妍容回了正房,服侍著妍容洗漱換了衣裳,妍容看著一旁站著的好脾氣的伊爾木笑著道:「你也坐下吧!今兒個怪累的。」

伊爾木忙道:「看額娘說的,媳婦又沒做多少事情,一點都不累。」

妍容伸手拉著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溫和的看著她道:「長生對你好不好?」

冷不防的被妍容問了這麼個問題,伊爾木反射性的紅了臉,丈夫確實對她很好,溫柔又體貼,雖是身旁也有兩個格格,但是幾乎都不怎麼去,她低頭害羞的道:「爺對我很好。」

妍容拍了拍她的手道:「他若是對你不好,你便來告訴額娘,咱們家裡若是敢出什麼寵妾滅妻的事情,額娘第一個收拾誰。唉,上了年紀了,就希望看見孩子們都和和美美的,你是長嫂,少不得這府裡的事情要你管起來。」

妍容的面相太不顯老,這麼滄桑的感慨,無端的顯的彆扭,但聽得妍容的意思是要自己管家伊爾木倉皇的道:「這如何是好,媳婦剛來還什麼都不懂的。」

妍容笑了笑:「你不必如此,這後院合該你管,你來了也有四個月了,額娘看著你在家裡應當也是管過的,就接手管著,額娘讓長樂跟著你,你指點指點她。」

妍容看了眼抱琴道:「一會讓抱琴將賬本和鑰匙對牌都給你送過去,要是哪裡不懂就問問她,額娘讓她跟你幾天。」

抱琴現今是妍容最信得過的人,身份地位上便是長生見了都要叫一聲抱琴姑姑,伊爾木見著推辭不過,妍容是真心想讓自己管家,便起身向抱琴稱謝:「勞煩抱琴姑姑了。」

抱琴恭敬的道:「世子妃太客氣了。」卻也在沒有多餘的話。

見著伊爾木坐下了,妍容低頭把玩著一個玉雕的小狗,聲音模糊的道:「直郡王算是沒有妾室…我也最不喜歡妾室…但便是在沒有長生的時候…我也沒想過對孩子下手,這是我的底線,誰要是有本事…讓自己的丈夫心甘情願的不納妾,我只會佩服,但若是…使見不得人的手段,對孩子下手,我只會厭惡,萬事都有個底線,都有個規矩…什麼時候都會嫡庶分明。」

伊爾木聽的一時心裡五味陳雜了起來,妍容差不多都等於明說了,你若是能讓長生為了你不納妾,我不會多說一句話,但是你若是為了爭寵是手段,殘害長生的子嗣,那便是破了我的底線,我第一個饒不了,但是便是長生有了庶子庶女,嫡子的身後也永遠有她做後盾。

伊爾木真心的起身行了一禮:「謝額娘教誨。」

妍容這才笑了起來:「一家子人合該把話說開了,你是個聰敏的知道怎麼做了,行了,你也下去歇著吧!」

伊爾木又行了一禮,慢慢退出屋子,抱琴一會也便跟了出去。

妍容想起使性子的長樂,吩咐下人給她送些瓜果點心。

歷史的車輪一滾進四十七年,妍容覺得自己的神經歷史緊繃了起來,便是太平伊爾木雙雙有孕也只讓她稍微高興了一會,便丟開了。

五月份康熙尋幸塞外的旨意一下,妍容腦子裡的弦因為綳的太緊了,似乎彈起了曲子,吵的她腦仁疼,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熬的眼睛都紅了。

大阿哥實在想不明白妍容,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上火的藥吃的都拉肚子還不見有起色。

「你到底怎麼了?連我也不告訴?」

妍容抬頭看著大阿哥,說?她要怎麼說?說我怕你被牽連?說我怕你被圈禁?

她只伸開手臂緊緊的抱著他,急切的道:「我心裡不安定,總覺得這次尋幸塞外會出事情,我怕你出事,怕你出事,你不會出事吧?」

大阿哥憐惜的摸著她的脊背,親了親她的耳垂:「我怎麼可能出事,我還有你要照顧,自然不會出事的。」

這麼肉麻的話,若是平日裡一定會讓妍容皺眉,這個時候卻讓她的心微微多了幾分安定。

她摟著他脖子,撒嬌道:「你說了你不會有事的?」

他輕笑著承諾道:「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卻還是在說:「你一定要記著,皇阿瑪最討厭的是兄弟相殘,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兄友弟恭,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皇阿瑪待太子的情誼是真的,他可以將太子搓圓揉扁,但是容不得別人動一根指頭…」

她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這句話,你一定一定要記住。」

大阿哥在心裡將這句話默念了一遍,認真地點了點頭。

上巡幸塞外命皇太子胤礽、皇長子多羅直郡王胤禔、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禵、皇十五子胤禑、皇十六子胤祿、皇十七子胤禮、皇十八子胤祄隨駕,五月十三日起駕。

第九十八章 動盪

巡幸塞外途中,七月,皇十八子胤祄抱病,留住在了永安拜昂阿地方調理,病情稍顯穩定。老爺子一向寵愛自己的這個幼子,往前走了一段路,聽說兒子病情好了不少又回頭去看了看,哪裡知道到了八月的時候病情又反覆了。

老爺子坐在十八阿哥跟前,臉色一片鐵青,握著兒子的手一點都不願意放,幾個年長的兒子和孫子都在跟前勸慰老爺子,大阿哥也勸慰了幾句,卻是一心照看起了十八阿哥,太子進了帳子,先向康熙行了一禮,又受了幾個兄弟的禮,才看向了十八阿哥,一見著康熙握著十八阿哥的手,就覺得一陣刺眼,便是說話都不如先前那麼真切了。

老爺子抬眼掃了一眼太子的臉:「你的事情都辦完了?」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都辦完了。」

老爺子摩挲著手上的扳指,又看了眼大阿哥,忽的覺得臉上,毫不見戚色的太子,太沒有人情味,一點兄弟情義都沒有,他冷聲道:「你就是這麼來看十八的?」

太子一愣道:「兒臣…」

老爺子看著他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又是一陣的厭煩,斥責道:「你說你是來看十八的,朕怎麼在你的臉上,一點都沒有看到哥哥對弟弟的關懷之色?你為人兄長絲毫不見憐敏之情,可見心腸之冷硬!」

其實,太子也只是比較點背,撞上了老爺子心情差得時候,但是不管為了什麼,在一次被康熙當著眾人的面嚴厲斥責,太子的危機感又一次撲面而來。

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道:「皇阿瑪,兒臣冤枉啊,兒臣怎麼會不心疼弟弟,兒臣不是冷硬之人!」

大阿哥的拳頭握了又握,吸了一口氣,跪到地上道:「皇阿瑪,太子大約只是因為剛處理完公事,一心還放在公事之上,同是當哥哥的人,兒臣知道太子不是那樣的人。」

太子連驚詫都顧不得,便只順著大阿哥的話往下說,辯白自己,其他幾位阿哥也是一陣驚異,但終是順著大阿哥的話跪下為太子求了情。

康熙斥責了太子,便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幾個兒子一出面求情,他立馬順著台階就下來了,緩了緩聲音道:「行了,都起來吧!朕也是一時急躁了。」

眾人這才都起了身。

康熙欣慰的看了看大阿哥:「你這哥哥當的不錯。」

大阿哥笑了笑道:「不過是因為自己也當了阿瑪罷了。」

養兒方知父母恩。

康熙難得的笑了笑,放了幾個兒子下去。

他看著帳內還在昏睡的兒子,在地上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忽的揚聲道:「李德全!」

「奴才在!」

「大阿哥上一次獻的藥,拿出來一丸給十八阿哥服了,你親自看著。」

李德全應了是,心裡卻在暗想皇上果然夠喜歡十八阿哥。

李德全看著宮人給十八阿哥喂了藥,又等了一會,才回了康熙:「皇上,藥喂下去了。」

康熙的語氣裡帶著幾絲期望:「可起作用了?」

李德全笑著道:「瞧皇上說的,什麼藥都要等上一會才知道,哪裡能一下子就起了作用。」

康熙嘆了口氣:「朕年紀大了…」兒子們卻正直壯年。

李德全想要開口說幾句,卻見著皇上似是沉思了起來,臉上的神色都有幾分凝重,便識相的閉上了嘴,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一眾阿哥出了帳篷,太子朝著大阿哥露出幾絲難看的笑意:「今兒個謝過大阿哥了。」

大阿哥擺了擺手:「都是兄弟。」

太子願意選這個地方拜謝,那文章就在多做些。

十四笑了一聲:「大哥跟太子到是關係不錯。」

十三沒忍住差點笑出聲,十四是個會睜眼說瞎話的,這樣的話都說的出口,見了面就跟烏雞眼似的兩個人,會是關係好的?

康熙塞外巡遊,依舊拉了長生給自己當護衛,大阿哥交代了長生幾句,就當先回了自己的帳子。

太子心裡忐忑,隨意的四處走動,似是喃喃自語一般:「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旁邊的小太監道:「太子,要不您就反吧!」

太子心裡一驚,低聲喝斥道:「胡鬧!」

那小太監繼續道:「凌普還在古北口領兵著,只要您一句話就成了。」

太子心裡一跳,確是轉頭扇了那太監一巴掌:「滾!」

那太監低頭應了是,呲牙笑了笑。

一路走一路問候眾人,將自己被太子打了的事實完美的呈現在了眾人眼前,確是閉口不說原因,看著一臉的驚懼。

康熙聞言,只眉頭皺的更深,卻將眾人當中武藝最好的長生和大阿哥一直帶在身邊。

自大阿哥跟長生一起去了塞外,妍容每日裡都要用一個時辰來求神拜佛。

媳婦跟女兒同時有了身孕,她自己也少不得要時時看望安慰,進了九月份,兩人的產期也近了,太平因為肚子太大,太醫估摸著是雙胞胎,妍容心裡又添了一層事情,甜心向太后求了個在照顧孕婦上,有經驗的嬤嬤照顧太平,才讓妍容放心了幾分,多了些時間陪伊爾木。

「你當多走走的,你若心裡不踏實,請了你額娘過來看看也好。」

相處的時間久了,伊爾木才發覺,自己的婆婆是真的通情達理,而且還是難得的開明,待人也是少有的真誠。

伊爾木笑著道:「果然是額娘對我好。」

妍容笑著道:「誰讓長生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的託付,額娘照顧你,那句什麼話?有了媳婦忘了娘真真不假。」

伊爾木又羞怯又慌亂:「額娘,您…爺不是那樣的人….」

妍容這難得的惡趣味,像是滿足一樣,笑了幾聲:「媳婦,你也太逗了些,話額娘也沒亂說,你們兩是扶持著走一輩子的人,你們好額娘才高興,雖是有時候心裡,也有點失落,但到底是高興多一些,等你這胎生下來,你就知道了。」

伊爾木一時就覺得跟妍容說話,便是如自己閨中好友在一起玩笑一般,在看自己額娘的相貌,覺得若是告訴別人,這是自己的閨中密友,別人也一定是相信的,也輕笑了起來:「額娘真好。」

妍容笑著摸了摸伊爾木的肚子。

娘倆正說著話,有前面的小廝跑進來道:「福晉,皇上在塞外行宮前廢太子了!」

伊爾木雖覺得難言的驚詫,但還是不及妍容的驚懼。

妍容抖著雙手道:「還有什麼?」

小廝嚥了口唾沫:「世子爺說是一直在皇上跟前,主子爺被派去看守太子了。」

妍容說不來自己在怕什麼,畢竟大阿哥從來沒有表現過對喇嘛的推崇,可是歷史事件似乎還是走上了自己的軌跡,她難以名狀的害怕:「在…在去打…探。」

小廝應是退了下去。

康熙廢太子時,絶話都說盡了,說自己包容了太子二十幾年,太子生而克母本身就是個不孝之人,惟肆惡虐眾暴戾□、難出諸口,將諸王、貝勒、大臣、官員、任意凌虐,任性驕奢,對十八阿哥不見絲毫憐惜,每夜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竊視。

據說康熙是邊哭邊說,說完幾近暈厥。

回京途中,康熙的口風又開始變化,說胤礽的行徑大異於常人,又說「胤礽宮人所居擷芳殿,其地陰黯不潔」,可能是被邪魅上身了,要不然他好好的一個兒子,怎麼會說變就變?

康熙在剛剛廢除了太子,就已經開始為從新立太子做鋪墊了,只是一個從一開始就被康熙斥責為不孝的儲君,登上大寶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若說太子在立不過是康熙的一步棋,也不為過。康熙大約從第一次廢太子就已經不打算讓這個兒子登上大寶了,所以才會哀痛欲絶,以至於身體有恙,到了第二次的時候,他的表現就平淡了很多。

回到京城,康熙在自己養馬的上駟院給太子設了個帳篷,太子居住其中,讓大阿哥跟四阿哥共同看守。

看著以往風光耀眼的太子立時就成了階下囚,一味的跪在地上哭求自己:「大哥,你信我,那兵真不是我調的,我怎麼可能那樣對皇阿瑪,我沒有真沒有,求大哥告訴皇阿瑪,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

大阿哥的心情,像是過了一趟調飯的湯汁,什麼味道都有了,這個自己心心唸唸一心要拉下馬的人,真的就下馬,還跪在地上哭求自己,他本是應該感到高興的,他是要覺得暢快的,可他竟然覺得憐憫他,他現今想的只是儘快回家,看到她,他才能高興起來,或者對付太子的心思,早在不知不覺中不成了可有可無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扶起太子:「你別這樣,這話我會說給皇阿瑪聽的。」

四阿哥詫異的看了眼大阿哥,他有些不太懂大阿哥,但還是接口道:「二哥你放心吧!這話咱們會說給皇阿瑪聽的。」

太子擦了擦眼淚感激涕零的道:「多謝大哥和四弟!」

康熙身體很不好,斜靠在金線蟒迎枕上,頭上勒著個黃稠帶子,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兒子,這幾日給太子說好話的人不少,但弟兄裡這兩個到是頭一個。

他疲憊的抬了抬手:「都起來吧!這話朕知道了。」

大阿哥抿嘴道:「皇阿瑪這幾日可覺得好些了?」

大阿哥那藥救活了十八,康熙越加寶貝這藥丸起來,覺得自己身體好還,並不用那藥丸:「你有心了,朕比前幾日好了很多。」

四阿哥給康熙掖了掖被子道:「皇阿瑪,萬事都要以龍體為重,您也不要太操勞了,先養好身子。」

兒子安慰了一番,康熙覺得自己的心裡熨貼了不少,又跟兩個兒子說了幾句話,便放了兩人出來。

大阿哥看著四阿哥道:「弟弟下午可有事?」

四阿哥道:「大哥要是有事便回去吧!有弟弟看著。」

大阿哥笑著拍了拍四阿哥的肩膀:「萬事小心些,別讓人鑽了空子。」

四阿哥點了點頭。

老爺子一會京城,就放了長生回來,妍容拉著他問了問情況就放了他去陪自己的媳婦,大阿哥進門的時候,屋子裡就妍容一個呆坐著,一見面妍容就給了大阿哥一個熱情的擁抱。

大阿哥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後面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是好好的,其實事情也是後面才發生的,但是她就是沒來由的擔心,她甚至想著給大阿哥下個什麼藥,讓他病上一斷時間,風聲過去了在出去。

妍容八爪魚一樣抱著大阿哥不鬆手,大阿哥手上一使勁托著妍容的屁股,就將妍容抱了起來。

嚇的妍容輕呼了一聲:「你幹什麼?」

大阿哥嘿嘿的笑著道:「有是咱在床上說。」

妍容驚詫的道:「你白日淫宣!」

大阿哥呼吸一緊:「原來你竟是這麼想跟爺…爺不過是累了,要躺一會,你想的到遠的很。」

妍容看著大阿哥噴火的眼眸,輕啐了一聲:「你真不要臉!」

大阿哥裝著聲音:「今兒個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不要臉!」

大阿哥將妍容放在床上,俯身壓了上去,伸手勾下羅賬。

「哎呀,你咬人!」

「咬的就是你!」

「嘿嘿,來咬這!」

「爺都快想死你!」

「啊…不行了…你…你….放…開…」

「還有一招沒試…乖…在等等。」

進來收拾的丫頭都低著頭不敢說話,換了被縟,點了熏香,又侍候著兩人沐浴之後,才退了下去,妍容渾身痠軟無力,便是一根指頭都不想動,歪在大阿哥的懷裡聽他說太子的事情。

「皇阿瑪大約是早有察覺了,一直將我跟長生帶在身邊,外圍的侍衛說是凌普領了兵過來護駕,皇阿瑪當時臉色都變了,皇阿瑪當然不信,但凌普卻在沒有異動,拿出了十三開的調兵的條子,十三矢口否認,恰好廢太子自己又在外面晃蕩,被人看見,皇阿瑪當時氣壞了,壓了廢太子,盤查廢太子身邊的人,廢太子的貼身小太監,聲稱太子曾在自己跟前暴露過,要讓凌普領兵造反,自己勸了幾句還被打了一巴掌,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當時好些人都知道,他自己還服了藥,回完話沒一會就自己死了。皇阿瑪氣急了,當時就讓我將廢太子關了起來,或許當夜還查到了什麼線索,皇阿瑪第二日就在行宮前廢除了太子。」

妍容腦子還有些迷糊,也想不大明白,但知道一定要把大阿哥的想法問明白:「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大阿哥笑著親了親妍容,像是怕打破兩人之間靜謐的美好一般,低低的道:「我當我是很樂見太子如此,卻沒想到,我其實根本沒太多的喜悅…說白了,我根本就什麼感覺都沒有。」

妍容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

妍容覺得她自己的心一下子飄了起來:「那要不你從兵部出來,自請去潘理院,這個時候朝廷太亂了,你跟長生都是在兵部,太顯眼了,不是被陷害就是被拉攏,再個你在皇阿瑪跟前態度明確了,便是有什麼事情出現,只要皇阿瑪相信你,那什麼都好辦。」

大阿哥摩挲著妍容的手,思索了一會道:「你說的也是,是不能太顯眼了,長生在帶兵打仗上有天賦,我就不在前面擋他的道。」

妍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可以完全放下來了。只要他已經不記恨太子了,那什麼「今欲誅允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這樣的話就一定不會出現,他又不信奉喇嘛,那鎮魘太子的事情當然也不會出現,過了這道難關,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她笑著親了親大阿哥:「你真好。」

大阿哥失笑道:「真是個傻子。」

沒了大阿哥告發的張明德相面案件,還是被不知名的人士給抖了出來,但到霉的卻是五阿哥,不過康熙的訓斥因為太后的原因沒有歷史上對待八阿哥的犀利,「辛者庫賤婦生」的名言更不可能問世,只是削爵在說難免,五阿哥一派人馬受了重創,立時蔫了下去。

伊爾木家裡因為與太子生母赫舍里皇后有些關係,與廢太子曾經有過來往,受了牽連,其父赫呢遭貶斥,伊爾木因為此事早產了,不過幸好是有驚無險,順利產下了大阿哥府上的嫡長孫,這才讓伊爾木心裡安定了不少。

朝堂上風雲變化,難以捉摸,直郡王府上卻是難得的溫馨,長生傻子一樣抱著自己的兒子不撒手,大阿哥為了給自己的孫子起個好小名,不知翻了多少的書,卻被妍容捷足先登,叫上了寶寶這個坑爹的名字,大阿哥只好安慰自己,這個名字其實也不錯,跟甜心這個名字有異曲同工的效果。

沒幾天太平也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別人家愁雲慘淡的時候,大阿哥家裡確實其樂融融。

過了滿月,寶寶便得了永多這個讓妍容覺得更坑爹的名字,妍容抱著胖乎乎的孫子,笑著跟伊爾木說話:「這孩子跟福成小時候最像,看著圓實的。」

伊爾木生了孩子,比著以前看著更好看了些,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眉眼之間的自信更勝了幾分:「還是多虧了額娘幫著我帶。」

妍容笑著親了親依依呀呀的孫子,抱琴進來在妍容耳邊說了幾句,妍容的臉立時拉了下去:「她到是好樣的。」

她嘴角勾了勾,臉上帶著從容又淡然的笑意,直郡王府女主人的氣勢,這時才顯了出來,伊爾木覺得她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自己的婆婆。

妍容看著抱琴道:「繼續看住。」

抱琴應了是,退了下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