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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庶女江九卿》第8章
8、和樂

  江元豐上前一步先給錢夫人行禮問安,錢夫人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眉梢眼尾,都透著閃耀盛輝般的慈愛。眼睛在幾個兒女之間來回兜轉,真心愉悅的笑容,溢滿整個如同高空滿月的臉龐。

  「娘親,大哥,嫂嫂,」江元豐一圈禮畢,緊挨著江元慶坐在他的下首。有丫鬟奉上熱湯,他端過來隨意放在幾上,抬眼看向錢夫人,笑著問,「不知今日有什麼大好的事,娘親把人聚得這麼齊?」

  按規矩,江府裡兒子女兒請安的日子是錯開的。女兒是初一十五來給母親晨昏定省,兒子卻是錯開這兩個日子,除此兩日外每日都必須來給母親問安。這也是大夏皇朝嚴令明行的一條官宦人家必須遵守的規矩。

  錢夫人暖暖地看了小兒子一眼,抓起兒媳的手放在膝上,笑著睃了眾兒女一圈,目光又轉回江元豐的身上,「沒有什麼大事,就不能把你們招在一起聚一聚了?」

  「呵……」江元豐輕笑,眼睛裡有小兒女未長成的撒嬌耍痴之態。

  「母親說的是。」江元慶坐在椅子上欠身恭謹地回答,眼裡的笑意也如冬陽化雪般綻放開來。

  錢夫人又笑了起來,拍了拍扶在膝上兒媳婦的手,笑著對眾兒女說道,「這不咱們家裡又快添丁了嗎?我心裡高興,今兒個就想把大家聚在一起,咱們好好樂呵一天。」

  大奶奶的臉便一下子如茜草染布般飛速地紅了起來。

  幾個姑娘也坐在椅子上悄悄低下了頭。她們是在害羞。

  江元慶尷尬地以袖遮面輕輕的咳了一聲。

  江元豐卻如沒開竅的孩子般,驚喜地站了起來,一手扶著椅搭,眸光喜悅地望著大奶奶,急不可待地問道,「真的?嫂嫂,這是真的嗎?」

  彷彿這孩子是他的一樣。

  大奶奶臉頰更是喝了燒酒一般變得緋紅,江元慶便在一邊不自在的大聲咳了又咳。

  錢夫人笑看著小兒子,數落他道,「看你這孩子,怎麼就改不了這急躁的性子?你這麼毛毛躁躁的,可別嚇壞了你的小侄兒。」

  江元豐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重新坐了回去,低下頭看著湯碗,小聲解釋道,「我這不是替大哥高興麼,嫂嫂成親幾年,一直無所出……」說到這裡,發覺自己失言,猛然停住話語,看著大奶奶,歉意地道,「嫂嫂,我不是故意的……」

  大奶奶臉色緋紅地搖頭,「沒關係。」

  江元慶及時出來解圍,「你大嫂這不是懷上了嗎?」

  大奶奶依然尷尬,錢夫人便責備地看了江元豐一眼,唇角微噏,正待埋怨,忽聽一直默不作聲的江五陽說道,「母親,父親今兒可是也要早些回來?」

  錢夫人一頓,話題便立刻被江五扭轉,她笑了一笑說道,「今兒就咱們娘幾個聚一聚,先不理你父親,等他回來,再告訴他,讓他幹眼饞。」說完,先顧自笑了起來。

神態之中,很有一絲老頑童捉弄人玩貓貓的促狹成份在內。

  大奶奶和江五忍不住捂嘴而笑,江元慶和江元豐也滿臉都是笑意。

  一家人和樂融融,旁邊的幾個庶女成了地道的擺設——全體變成一道被人忽視的風景。

  九卿偷眼去看江七賢和江十一。江十一臉上扯著一絲尷尬的笑,帶著一分幾不可見的苦澀。江七面容不變,臉上依然柔靜如水,掛著淡淡的微笑。只是看向江十一的眼神,卻藏著一抹掩飾不住的譏諷。

  同樣是笑,有的真心有的虛假,還有的強顏,很諷刺的一幅畫面。

  簾櫳打開,李嬤嬤由外面一身寒氣地進來。看著屋裡一個個笑容滿面的人們,她遙遙地站在簾邊給江家主子們行禮,「大爺大奶奶,二爺,幾位小姐,老奴這廂有禮了。」又緊跟著解釋,「老奴身上涼氣重,不便向前伺候主子,還請各位主子不要見怪。」

  錢夫人便擺擺手笑道,「你也不必跟他們客氣,算算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你看著長大的?真格的,還讓你見著他們每次都如此行禮,你這不是在折他們的壽嗎?」

  江元慶笑著接道,「是啊,長輩屋裡的一針一線都是值得我們尊敬的,更何況嬤嬤你,以後嬤嬤千萬不要再跟我們客氣。」

  「是啊。」江元豐也隨聲附和,說完兄弟二人對視一眼。

  話說的簡單明了,沒有用咬文嚼字的文言文,相信李嬤嬤一定能聽得懂。

  李嬤嬤動容,一臉的受寵若驚看著兩位主子,她又再次對著江元慶二人福了下去,「那多謝太太和大爺大奶奶以及二爺和眾位小姐的垂愛了。只是,禮不可廢,該遵守的規矩老奴還是要遵守……」

  「好了,好了。」錢夫人打斷她的話,「雨娘你就是跟他們太生分,想當初你跟我陪嫁過來,吃了多少苦?如今我也兒女成群,你卻一直孑然一身……」

  說著,眼裡就有水光閃現,語氣裡帶著一絲唏噓,夾著一份傷感,半天才又感慨道,「如今你我年紀都已一大把,也該是享受他們敬愛的時候了……我的兒女你就把他們當成你自己的吧!」

  李嬤嬤眼角淚光微閃,哽著聲道,「太太,您,您太……」話未說完,兩滴老淚已滑下眼眶。

  九卿至此才知道李嬤嬤原來終身未嫁。

  屋裡的熱鬧便因李嬤嬤的進入而漸漸冷卻下來。

  「李嬤嬤,您這一大早的,幹什麼去了?」漸涼的空氣中,大奶奶的聲音清脆地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傷感和寧靜。

  李嬤嬤用手背揩揩眼角,似乎這時才想起正事,低聲對錢夫人請示道,「太太,您看,您是不是先吃了早飯,再跟少爺小姐們說話?」

一副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她的口吻。

  錢夫人面色稍復,動了動,扶著大奶奶的手起身,「也好,咱們先去吃飯吧。」說著,攜了大奶奶的手顧自前行,看也不看眾人一眼。似是胸有成竹,知道眾人都沒吃飯似的。

  幾個女兒天微亮就過來請安,兒子媳婦也是沒到開飯時辰就過來了,唯一過來晚的,看那風風火火的樣子,恐怕也沒有吃飯。正好,大家一起入座開席。

  錢夫人率先帶著眾兒女往西膳廳走去,邊走邊笑,「幸好我英明,老早就吩咐廚房準備了咱們一大家子的飯菜。」

  攙扶著她的大奶奶輕聲笑道,「娘是最能幹的。」

  隨在錢夫人左側的李嬤嬤不失時機地奉承,「大奶奶也是個能幹的,奶奶的聰明勁,不比太太差,您所缺少的,只是少了點太太身上的閱歷罷了。」

  大奶奶臉色微紅,錢夫人便接著道,「那也不怪她,她畢竟年輕,假以時日,讓她再鍛鍊幾年,那時恐怕我就趕不上她嘍!」

  語氣幽幽的,很有一番廉頗老矣的感慨味道。

  大奶奶甩著她的胳膊嬌嗔,「看娘說的,到啥時娘也是比我見識多,除非我到了娘這個歲數,才能趕得上您。」

  一句話逗得錢夫人笑了起來。

  轉眼到了膳廳,闊大的方桌上已經佈滿了玲琅滿目的飯菜。於是人們開始噤聲,各自找準了座位依次坐了下來,靜靜地用膳。

  鴉雀無聲地吃完飯,眾人陪著錢夫人剛到了中廳,就聽有小丫鬟在門外報,「大老爺回來了。」

  錢夫人面色一喜,打眼間,九卿看到江五臉上也露出了喜色。不知什麼原因,心裡便是莫名地一沉。

  又聽門外丫鬟一聲驚呼,「太太,老爺……老爺後面還跟著一個男人!」

  屋裡立刻嘩然,眾人早已亂了方寸。就聽大奶奶沉聲道,「咱們快出去!」話未完,已經聽到大老爺同客人說話的聲音。

  看起來,出去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更見慌亂。錢夫人面容一肅,沉聲吩咐,「君慧,你快帶妹妹們去屏風後面!」大老爺的語聲已近在門口,竟是連躲進內室的時間都沒有了。

  大奶奶左手拉著江五,右手拉著江七,疾步往屏風後面走去,不忘低聲吩咐九卿和江十一,「你們快跑兩步。」

  九卿和江十一便邁大步往紫檀鏤雕底座,五彩漆繪松鶴延年的屏風後跑。

  江元慶和江元豐已經迎了出去。

  幾個女子剛在屏風後站定,氣還沒喘勻,就聽江元慶晴朗的聲音說道,「哎呀,原來是朱將軍。稀客稀客,晚輩不知朱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聲音裡帶著一絲似乎料想不到的驚訝。

然後聽一個雄渾的聲音說道,「賢侄不必客氣。」緊接著又聽他道,「嫂夫人,經年不見,一向可好?」顯然,他是在跟錢夫人打招呼。

  錢夫人疊聲地跟他客氣,「很好,很好,勞朱賢弟你費心掛記。快請坐,快請坐。」又吩咐下人,「來人啊,上茶。」聽她的語氣十分親熱,跟那人應該是舊識。

  又聽另一男子聲音說道,「朱賢弟此番剛從渝北迴來,方上完早朝,我便相邀回來,以資與朱賢弟敘一敘舊。」這是刻意在跟錢夫人解釋,聽話語,他應該就是江老爺,

  九卿順著屏間細縫偷偷往外觀瞧,很想看看這個江老爺到底長的什麼模樣。她自穿越來此,一次也未能同這個江老爺謀過面。即使她病得臥床不起,也沒見到過這個男人的片甲身影。九卿很壞心地想,如果她此時站到這個男人的面前,不知他作為一個父親,對女兒漠視到此等程度,他是不是還能如此心安理得。

  江五輕哼,又因有人在外不敢低斥,狠狠地瞪了九卿一眼,猶不解事,抬起腳在九卿的小腿上踹了一下。

  九卿皺眉,收回視線,方要回視,又想起青楚那緊緊抓著自己胳膊泛白的手指,於是把一口惡氣忍了下去。她只好低眉斂目,畏畏縮縮地退到江七身後,拉開了與江五的距離。

  就聽外面那一身玄袍的男人說道,「今日來的匆忙,沒有給嫂夫人備下禮物,嫂夫人不會責怪小弟禮數不周吧?」

  只看一眼,九卿就已經知道那個是客人,這個玄袍男子,長得粗豪壯碩,絕對跟文人出身的江老爺沾不上一星一點的邊。

  錢夫人笑道,「賢弟能來看我,妾身就已感激不盡。你的這份心,比什麼禮物都讓我開心,妾身又怎會怪賢弟?」然後又問,「朱賢弟不是在前沿打仗嗎?今日怎麼回來了?」

  就聽江老爺替玄袍人答道,「前線告急,朱賢弟是回來催糧草的。」他是工部左侍郎,籌集糧草正是他的職責範圍以內之事。

  「哦。」錢夫人似是恍然,又聽江老爺說道,「夫人你可能還不知道,咱們的恩人,方將軍他出事了!」聲音裡帶著一分沉重。

  「怎麼!」錢夫人似是大驚,說話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了幾分,「朱賢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將軍他怎麼了?」話語裡帶著不自覺的焦急和迫切。

  「咳……」玄袍人咳嗽一聲,沉聲答道,「方將軍被敵箭射中,此時正生死未卜。」

  「怎麼會這樣?」錢夫人彷彿不可置信,尾音裡帶上了一絲輕顫。

  「怎麼會這樣……」又彷彿在自言自語。

  緊接著又聽她問道,「方將軍不是統帥麼,怎麼他親自出去迎敵?」

  「是啊?」錢夫人話落,就聽到江元豐急不可待問道,「方將軍身為統帥,他怎麼會親自出去迎敵?」想來這個問題是屋裡人人關心的,他的話一說完,整間廳堂便陷入一片無法形容的寂靜無聲中去。

  甚至連幾個男人沉重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晰地聽見。

  看起來這個受傷的方將軍和江府關係非淺——九卿心裡暗忖。

  小丫鬟上茶的聲音把這份沉重的安靜打破,瓷盅碰撞聲輕輕響起,就聽見江老爺對玄袍人讓道,「朱賢弟請喝茶。」

  錢夫人此時也好像回過神來,也跟著輕聲讓道,「朱賢弟快請喝茶。」然後便聽見江老爺的一聲輕嘆。

  不一時又聽玄袍人說道,「那西蒙國不知從哪裡網羅來一位大將,此人非常驍勇善戰,咱們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說到這裡聲音掛上了一絲慚愧,「沒辦法將軍只好親自出去迎戰。誰成想咱們卻中了敵人的奸計——因他們詐敗,前鋒吳凱領兵前去追趕,沒想到半路被敵人圍困。將軍前去營救,卻不料又中了那些西蒙人的埋伏……將軍因此受了傷。唉!到現在一直都沒醒來。」

  「你是說,方將軍一直昏迷不醒?」錢夫人驚問。

  「嗯。」玄袍人沉沉答道,「一直未醒。」

  「這怎麼可能?」錢夫人失措的聲音又起,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對著江老爺滿含幻想的反問。

  好像她只相信玄袍人的話是跟他們一家人在開玩笑。

  偌大的廳堂裡又開始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九卿滿腦子疑惑,聽錢夫人的語氣和關心方將軍的程度,這位方將軍跟江家的關係應該非淺,可是為什麼江五和大奶奶的表情卻是一臉的迷茫?

  這可真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老爺,酒席擺好了,請老爺和朱將軍移步花廳去用膳。」寂靜的空氣被門外小廝的稟報聲打破,屋裡的幾人似乎這時才從沉肅中醒來,江老爺急忙出言相讓朱將軍,「朱賢弟,請外堂用膳吧。」

  又聽他對錢夫人解釋,「我們下朝就忙著往家裡趕,並沒有在朝房吃飯。」

  然後就是錢夫人抱歉的聲音,「朱賢弟,那你快請,到這時還餓著肚子,妾身真是慚愧,慢待朱賢弟了。」

  朱將軍呵呵笑了起來,聲音洪亮地對錢夫人客氣道,「嫂夫人,你這麼說可是折煞小弟了,我這冒昧地登門,打擾了嫂夫人半天的清靜,說起來,倒是我愧對嫂夫人了。」

  看來,這位也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才,豪爽中透著細膩,說出來的話非常有水準。

  這人,還真的不可貌相。單看朱將軍那粗豪的相貌,誰也想不出他能說出如此中聽的話來。

  九卿忍不住再次覷著屏風細縫往外瞅,非常遺憾,看到的卻只有玄袍人和身著朝服的江老爺的背影。旁邊還跟著江元慶和江元豐兄弟二人。

  待江老爺幾人走出簾外,錢夫人才出聲招呼眾人,「都出來吧。」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彷彿裝著什麼重大心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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