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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庶女江九卿》第3章
3、用計

  第二日天仍未放晴,夜裡已經住了的雪又飄飄搖搖下了起來,直到晌午,天已經冷得滴水成冰。九卿懶得下地,一直窩在被窩裡不願出來。火炕越來越涼,青楚出去催婆子燒炕,回來時臉色陰沉的如冰似水。

  「怎麼了?誰惹著你了,怎麼出去這麼一會,臉子就拉下來了?」九卿詫異,拉緊被頭把脖子以下肩膀的部位緊緊裹住,仰著頭問。

  青楚欲言又止,悶了半天,終究忍不住,憤憤地說,「那張婆子忒不是個東西,奴婢叫她給小姐燒炕,她竟然推三阻四說炭用盡了。呸!誰信啊?咱們這屋子冷得像冰窖,她們那小屋裡卻熱熱乎乎的。幾個人正圍在一起打牌呢。」

  九卿訝然,奴才欺主?誰給了她們那麼大的膽子!不期然腦子裡又浮上大夫人那張團團善善菩薩似的臉。

  難道是她的默許?

  又想起昨日江七仙那小心謹慎的回頭一瞥,還有迎冬見到應門那小丫頭時刻意的解釋,她心裡突然有些瞭然,不禁握緊了被子裡的手問青楚,「青楚你告訴我,大夫人是不是已經不準備容咱們了?」

  她拐彎抹角地把話題引向江九卿的過去。不知道大夫人對待以前的江九卿到底刻薄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居然這整個院子裡的人都是她的心腹。

  青楚見她話說的直白,嚇了一跳,急忙返身去門口撩簾往外望了一望,見外面依然大雪紛揚,並不見半個人影,這才放下心來,走回來低聲勸九卿,「小姐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大夫人以前對咱們也是這個樣子……」青楚果然順著她引得線說下去。

  九卿臉上露出狐疑,這個樣子?難道說以前的江九卿就是在別人的監視之中生活的?

  青楚又沉吟著道,「只不過這次是因為你生病,大夫人很生氣,怪罪院子裡的人沒有伺候好你,才把咱院裡的婆子丫頭打發了……」

  是借此機會安插自己的眼線吧?九卿心內忍不住冷笑。

  「……這不換上這麼幾個不省事的,她們才敢如此對你……也許是她們不懂得大夫人對你的良苦用心吧。」青楚的話說的委婉而又含蓄,讓人聽了很有一股咬牙的衝動。

  九卿忍不住頭大,不敢苟同地去看青楚。這青楚從來就沒有在自己面前說過大夫人一句壞話,即使這時氣得臉青,也把話儘量講的綿軟聽不出一點火氣來。

  什麼「良苦用心」?還不如直接說笑裡藏刀或背後整人來的痛快。這麼彎彎繞繞的說話,她不覺得累嗎?

  「青楚!」看到青楚強力壓著怒氣的樣子,九卿撫額哀嘆。

  她不相信青楚是大夫人的耳目。

  通過這兩個月她對自己的悉心照料來看,青楚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再說能毫無怨言盡心盡力照料不是自己主人的人,這一點也絕對不是一個奸細能夠做得到的。所以九卿相信青楚,她對自己的識人眼光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所以她推測著青楚這個樣子只有一種可能……

 她試探著問,「是不是我以前太過小心了,強迫我們背後一句別人的壞話都不能說……所以你覺得我,有點不近人情?」

  當然最後這兩句話是為了混淆視聽。

  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樣,她是不是屬於那種典型的——作繭自縛?只不過作繭的人是真正的江九卿,而被縛住的卻是現在的自己。

  青楚連忙搖頭,「小姐,你怎麼這樣說?奴婢覺得你教導的很對,只不過……」

  話說到一半,忽聽外面傳來「撲通」一聲悶響,二人立刻住語,面面相覷。

  就聽外面有女人粗著嗓門罵道,「這是那個損陰德的幹的好事,往小姐門前潑冰!哎喲……這把我摔的……我的腰啊……」

  又聽有另一個年老的婦人問道,「王嫂子,你怎麼呢?怎麼這一點事都幹不好,叫你給小姐送個話,怎麼就叮叮鐺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青楚聽了那婆子的聲音臉色一變,緊張地望著九卿小聲說道,「是張婆子。」

  九卿也聽出張婆子的聲音,衝著她搖搖頭輕聲的安慰她,「沒事,咱們又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她們就是聽見了,也沒妨礙。」

  張婆子是這院裡的粗使婆子,本來話並不多,整天平平板板著一張臉,九卿不太喜歡她。可是今天不知為什麼這麼多話,而且表現的有些張狂,隱隱有超越三姑將要成為這院子裡管事嬤嬤的架勢。

  難道是得了誰的允許不成?

  九卿暗自思忖,一面起來穿衣,一面吩咐青楚,「你出去看看,她們在幹什麼。」

  青楚答應一聲,急急向屋外走去。

  不一時,外面傳來青楚十分客氣的說話聲,「王嫂子,你摔壞了沒有?」

  「沒有,沒有,讓姑娘你操心了。」王嫂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受寵若驚。又聽青楚和張婆子打招呼,「張嬸子,您這是打完牌了?」

  那張婆子道,「哪有,這不是有事了嗎。」說著話,似乎是和青楚一邊一個在扶王嫂子起來,「哎呦,慢點,慢點……」

  然後就是一陣安靜。

  頓了好一會才又聽張婆子道,「這不大老爺的月玉兔跑出來了麼,外面有外院的小廝等著……說跑進咱們院子裡來了,要進來找。我就打發王嫂子過來說一聲,要小姐千萬別出屋,免得碰上那些個粗野小子。誰知她是個不中用的……」

  九卿穿好衣裳站在簾子後面靜靜聽著,張婆子毫不掩飾的得意聲音穿過簾子透了進來。她掀開一道簾縫悄悄往外面看,只見張婆子扶著王嫂子的一隻胳膊正說的吐沫橫飛……

  九卿的臉一點一點冷了下來。就這個樣子,居然還有人選中她來做粽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見她的主子也是個不成事的。

這時就聽到院外有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張嬸子,你到底說了沒有?咱們這還等著呢。」

  「哎,哎,」張婆子連聲答應,扔了王嫂子的胳膊跌忙往外面跑。

  九卿循聲朝院外的大門方向望去。

  只見由門外的粉牆旁閃出一個年輕的小廝來,瘦高的個子,約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葛布長衣,頭上戴著一頂氈帽,模樣十分斯文,遠遠看著很清秀的樣子。

  那人衝著張婆子抱了抱拳,張婆子高聲笑道,「肖小哥你快領他們進來吧,我已經跟小姐交待好了。」

  九卿聽著張婆子的話異常刺耳,不由緊緊皺起眉頭。

  古代這麼講究尊卑禮儀的社會,她一個下人竟敢對主子用「交待」二字?看起來,真是有人給她漲了膽兒!

  果不其然,就聽一直被青楚扶著不停揉著腰的王嫂子低聲嗤道,「真是沒見識的老貨,剛得了五小姐這麼樣一句話,就美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青楚往撩開的簾縫裡和九卿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依然緊扶著王嫂子往外看去。就見五六個小廝呼啦啦地奔進院裡來,她微一思忖,低聲去徵求王嫂子的意見,「王嫂子,要不我扶著你到小姐的屋裡躲躲吧……這麼多的人,萬一追著兔子跑起來,不管不顧的橫衝直撞,你這腰……可是沒辦法躲他們。」

  王嫂子被她一句話提醒,忙忙點頭,感激地對她笑道,「可是呢,再被他們撞一下,我看這條命也不用要了。」說著,不用青楚攙扶,自己先挪挪蹭蹭邁步往屋裡走去。

  九卿撂了門簾,疾步回到暖閣。四下梭巡了一週,看到屋子並不亂,心內松了一口氣。又見炕上的被子未曾疊起,於是脫鞋跳上炕,一邊手腳麻利地去疊被子,一邊兩不耽誤整理坐褥……等到王嫂子挪進屋裡時,她已經端端正正倚著迎枕坐在炕頭上了。

  王嫂子先告了個罪,在九卿的再三相讓下,才虛虛地坐在靠炕沿放著的一把高背交椅上。

  九卿心裡不由對她產生了幾分好印象。

  人不管仗誰的勢,最主要得有自知之明。最起碼在為人處事上,這些仁恭之理、明面上的禮節總要過得去。

  即使作為粽子,也要有讓人賓服的操行才行。

  九卿細細打量王嫂子,只見她濃眉大眼,體格壯碩,一頭的烏髮又粗又硬,在腦後斜斜挽了個纂兒,上面插著一隻梅花式樣桃木簪子,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精神剔透。九卿當下心裡暗暗有了主意。

  王嫂子也正仔細打量暖閣裡的陳設,逡視一圈過後,她明顯沒話找話的和九卿嘮嗑,「五小姐的繡工可真好,這帳子上繡的花啊朵啊的,就跟真的似的。」

  看起來這個並不是十分會逢迎的人,她這話明顯的有點言不由衷。江九卿的繡工,根本沒受過行家的指點,活計有點粗。這樣的手藝,在自己這個不懂得刺繡的現代靈魂眼裡,都不過關,更何況她這個根生土長的古代女人?

不過該演的戲還是要演下去。九卿看著王嫂子笑了起來,臉上被人稱讚的高興掩也掩不住,她迫不及待接著王嫂子的話音問道,「真的嗎?王嫂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我繡花繡得好呢。」

  王嫂子眼底便「嗖」地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同情。

  她大概也知道九卿頭腦不是十分靈光的毛病吧?

  「是真的,五小姐。」王嫂子錯開目光,重新注視著帳子上的一朵纏枝牡丹笑著回答九卿。

  九卿更加高興,往前坐了坐,彷彿要跟王嫂子促膝長談的樣子把自己倚靠的大迎枕遞給她,指著上面的一朵雲海睡蓮給她看,「王嫂子,你看我新近繡出來的這朵花好不好看?」

  語氣天真動作可愛,滿心滿眼都是等待著人來表揚的期待。

  「好看,好看。」王嫂子瞳仁聚了聚,目光迅速在九卿臉上溜了一圈,嘴裡連聲答道。

  「唉!可惜……」九卿眼神忽然黯淡下來,嘆了口氣說道,「母親和三姐都不喜歡我做的東西,本來……」話說到一半,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大聲問青楚,「青楚,剛才張嬸子是不是說有話要交代我?她說了什麼?是不是母親派人過來想讓我給她做繡活?」

  青楚一愣之後忽然明白了九卿的用意,連連搖頭說道,「不是不是。小姐,張嬸子說……」她欲言又止。

  九卿一臉的焦急,又嫌青楚吞吞吐吐的頗不耐煩,於是把目光轉向王嫂子,眼含期待地問她,「王嫂子,你說,張嬸子她說有什麼事要交待我?真的不是母親派人來傳話嗎?」

  王嫂子一臉錯愕,看著九卿的目光微微躲閃。一個下人,說出這種「交待」主子如何做的話來,本身就大逆不道,更何況張婆子還矬老婆高聲,嚷嚷的幾乎滿院子人盡皆知。

  這話讓她怎麼回答?

  心中一跳,忽然腦子裡電光石火間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仔細看了九卿兩眼,溫聲細語對她說道,「五小姐你先不要著急,張嬸子說的不是這事,她是說讓五小姐先不要出門,說外面有一幫子男人在捉兔子,怕小姐出去被他們驚著了……不過,五小姐你若是想要給大夫人和三小姐做東西,那不如奴才代你去問問……」

  九卿的臉上立時就歡欣起來,她急忙衝著青楚吩咐道,「青楚你還不快去給王嫂子沏茶?王嫂子可是咱們屋裡的貴客,你也不怕慢待了人家?」

  青楚眼裡閃過一絲喜色,脆脆地答應了一聲「是」,轉身便朝外間小跑著而去。

  王嫂子面露詫異,嘴裡連道,「不敢當,老奴怎敢當五小姐如此的厚愛。」眼睛卻在地當中的炭火盆上覷了一眼。

  原來如此!王嫂子心內瞭然。本該燒得彤紅的炭火盆已經冰冷梆硬,又怎能在上面溫著沏茶的水?此刻她才感覺到屋子裡冷的有如冰窖般涼颼颼的冷氣。又想到剛才張婆子回絕青楚的胡話,她的心裡即刻又有了一層新的計較。

九卿暗暗觀察王嫂子的神色變化,看見她一直盯著炭火盆若有所思,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慢慢落了地。

  成不成與否,就看她在大夫人面前怎麼說了。

  要不要再給她加上一把火?九卿心裡快速思索了一下,待青楚提著一小壺的熱水進來時,她的心裡早已有了主意。

  她接過青楚遞上來的花茶,恭恭敬敬先把自己的一盞遞到王嫂子面前,王嫂子受寵若驚地急忙起身,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連連推辭,「哎喲五小姐你可折殺奴才了,這一盞您快喝,奴才怎麼擔當得起?」

  九卿把茶盅放在一旁的炕桌上,對著王嫂子泫然欲泣,「王嫂子,你別跟我客氣,我沒拿你當外人,才這麼對你。你不知道,我很想三姑……三姑她走了都沒和我說一聲,今天看到你,我就又想起她來……王嫂子,你說三姑她怎麼那麼狠心,走了連回來看我一回都不曾。」

  她絮絮叨叨說著,話也是語無倫次,王嫂子聽著臉上忍不住開始動容。

  黃三姑是江九卿的乳母,從小就跟在江九卿的身邊伺候她,這一次,大夫人藉著她生病的引子,把榮雪廳裡的一幫下人全部打發了,只留下一個青楚。這幫人裡就包括黃三姑在內。

  黃三姑在榮雪廳裡的身份地位,王嫂子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時江九卿拿自己跟黃三姑相提並論,那是不是說……

  她如此一想,心思便更加活絡起來。

  看起來,自己無論冒著多大的風險,都要破釜沉舟試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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