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要打屁屁!
呼喚啊呼喚,我要未成年人保護法!
鮮血,四處都是鮮血,無涯子和巫行雲今天一點兒也沒保留,巫行雲在不斷殺戮,這是一件她很喜歡的工作。
蘇星河遠遠的站著,懷中抱著他失而復得的寶貝師弟,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師父,這樣的肆無忌憚,這樣的無視一切,也這樣的……勢不可擋!
慕容非口中吐著鮮血,面色潮紅,不時咳嗽一下,手上已經擋不住那紅色的血液從他的嘴裡源源不斷的留出來,他絲毫沒有悔恨,有的只有慶幸,他的兒子已經走了,這就夠了!
在曾經成長過的地方,用無數人的鮮血發洩過之後,無涯子隨手丟掉手中的那把劍,然後扭頭對已經隨時會死的慕容非說道:「別以為我會看在她的面子上心慈手軟,你既然敢來招惹我就要付出代價,我會讓你們慕容家族再也不復存在!」
慕容非又咳嗽了一聲,口中吐出碎裂的器官,他神色慘然的呵呵一笑:「我一直都不做賠本生意,我兒子如果死了,那你永世也別想知道你爹爹的下落,哈哈哈哈……」
巫行雲和蘇星河以及李紅晨同時看向無涯子,看他的決定,卻只看到這個男人沒有絲毫的動容,他抱著熟睡中的駱衍緩緩走上前,然後揚起一個笑容,平靜,溫和「你一定弄錯了,我爹爹,早就已經死了。」
然後在他瞪大眼睛的注視中,他親自在他額頭上拍下一掌,親自看著他在他的掌下嚥下最後一口氣息,然後幫他撫平雙眼:「看在你我是同一個人生出來的份上,我留你一個全屍。」
蘇星河有些愕然的看著他,然後接著看向巫行雲,巫行雲本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身高……所以她老人家直接拉下他的袖子拍拍他的腦袋,然後輕聲吩咐:「不許多嘴!」
蘇星河連忙點頭,他怎麼可能多嘴?
李紅晨默然的注視著這一切,看著滿地的鮮血,無數屍體,以及一身白衣上纖塵不染的無涯子,他突然有了一點恐懼的感覺。
「此事已了?」巫行雲關心的看著他問道。
無涯子搖搖頭,對她溫和的笑笑:「慕容家的人就交給師姐你上上心了,我說出的話,斷然沒有收回來的的道理。」
巫行雲皺眉,「可是如果他的兒子躲在你……」
無涯子神色絲毫不變,依舊笑容溫和,但是眼睛裡卻只有漠然。「師姐,如果那孩子在師叔那裡,就告訴她老人家,不要讓她違背諾言。」
巫行雲無語,過了一會兒之後就戳戳駱衍,不滿道:「這小東西也太廢材了,將來如何能擔得起我們逍遙派的衣缽?我看你不如將這兩個人交給我幾天?」
無涯子頓時失笑,明白了她心中的如意算盤,「如果你喜歡星河的話,就直接給我說就是了,不過他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我視作親子,以後讓他叫我做義父,拜你為師就是了。」
蘇星河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巫行雲就笑眯眯的一道指風彈到他的膝蓋上,頓時他就跪在了這冰天雪地之上。
「師父……」他看向無涯子,見無涯子笑眯眯,他也就明白了,先對無涯子叩首九次,然後口中稱「義父。」
其實吧,蘇星河對無涯子突然從他師父變成義父這點沒啥大反應,東京城的人都在他那日說丁丁和他都是他的義子之後,這個名分就已經有了。但是他彆扭的卻是以後他要喊另外一個人師父,雖然那個人是他師伯。
巫行雲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邊,如此就撿到一個大便宜,一個被調教的好好的徒兒,這讓她十分的滿意。這也讓她心生了不少安慰,她的師弟果然是向著她的。
接著蘇星河就別彆扭扭的跟巫行雲下跪,依舊是九次叩首,這時候他才突然想到一個讓他很傷心地問題——他以後要喊丁丁什麼呢?他的師弟啊……
且不提這個男人的那點心思如何,李紅晨倒是很開心這兩人的決定,原因就只有一個——巫行雲住在天山,而不是東京!
他覺得他的臉皮厚度一定能讓巫行雲也將他帶到天山去,永遠都遠離那個小東西!
站在鮮血淋漓的雪地上,他彷彿聞到了春天的味道——也不知道他們家春天的味道是不是血腥味的。
幾個人自然是不想在這種地方度過這個晚上,馬車貌似是最好的去處,但是馬車才多大?無涯子如今手中抱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如何還有心思擠馬車?不過他還是沒巫行雲乾脆,這位心情不錯的童姥大人直接對他們揮揮手:「這地方我還要呆幾天,你們先走吧。」
無涯子皺眉。
巫行雲一看他這架勢就有受不了的舉起雙手投降:「我只是想在這地方好好玩玩,難得還能回來。」她的感嘆是沒錯的,當年他們是兄妹四人就是在這裡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然後她對無涯子和蘇星河笑笑,「至於慕容家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走了。」
說完飄然而去,一身紅衣即使在月色中也顯得如此亮眼,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女童般的身高,一定是個大美人!
此刻,蘇星河和李紅晨兩個人心中都是如此感嘆,這種女人,真是少。最後這一句,是在這兩個人回顧腳下的血腥時的想法。
「這裡不是還有馬匹嗎?你們兩個人在這裡呆一夜,明天走。我和丁丁今天先走了。」無涯子說完就飄然而去,留下李紅晨愕然,蘇星河苦笑。
回過身後李紅晨垮著臉對蘇星河道:「星河,問題是我剛剛沒有看到馬啊!」
蘇星河扭頭回屋,完全無視地上的血淋淋:「既然我師父說有就是有。」不過隨走隨即灑下許多藥粉。
「我說,你這是在幹啥?」聞上去有點甜膩膩的香味,如果不是知道他曾經的師父是個玩毒藥的行家,他一定以為這是哪個小姑娘的花粉。
蘇星河轉身,看他的眼神有點像看白痴,這讓李紅晨這小夥很受傷,他又說錯了啥?
「這貌似是長白山今年的第一場雪,一定會有很多動物突然沒了吃食而出來覓食,這裡這麼大的血腥味……你想讓我們今天晚上聽到什麼不好的聲音嗎?」
李紅晨被他這麼一說,打了一個寒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如果真是這樣……神啊!
然後他也突然發現,蘇星河的真性情和他的外表真的很不同啊,苦笑。不過隨即又給自己打氣,瞧,他如今都在你面前沒掛著那個一千年不變的笑容了,這是不是也是一種進步呢?
抱著懷中的孩子走到馬車裡,立刻將車窗關好,然後無涯子在馬匹的身上灑下許多藥粉,來避免在夜晚遭來狼群的襲擊。
然後生氣火爐,幫他蓋上被子,最後想了想,還是不捨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今天他們要先離開這裡。
第二天天氣放晴,他們已經出了長白山附近。駱衍的睡姿一直都很沒形象,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不過他突然覺得不對勁兒,猛地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一縷頭髮垂到了他的面前,他習慣性的聞了一下,熟悉的香味。
他猛地抬起頭然後由於行動太迅速,和某個人的大手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然後就聽到無涯子的嘆氣聲:「我說,下次起身之前能不能現喊一聲?」如果不是他反應快,他剛才撞上的一定是自己的下巴。
駱衍不好意思的笑,然後撓頭,他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他這不是太想他了嗎?
「師父,人家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你……」一堆的好想彷彿還不夠,這小東西直接拉下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親了一口。
無涯子心裡滿意的笑,但是卻還不能表現出來,依舊板著一張臉:「看你下次還好不好練功!」
駱衍撲進他的懷裡,然後將腦袋藏在他懷裡,我聽不到,聽不到啊聽不到。
當然,最後他還是乖乖的承認自己平時偷懶不用功云云,不過無涯子卻突然打斷他的話,將他的小臉捧在手裡,兩個人的臉面對面,他道:「回去之後,我開始教你《凌波微步》,到時候就算打不贏也要能跑走!」
他確實是在他們到了東京之後對他的放鬆太多了,他一天一天長大,以後一定不會天天守在他的身邊,還是要讓他學會自保才是最重要的。這次的事情雖然也的確是因為慕容非對他實在是太過瞭解了,才鑽了這個空子,但是如果他早先不是顧慮重重一直都沒教給他高深的武功,慕容非也不會一擊得手。
痛定思痛,他絕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來一次了!
駱衍歡呼起來,凌波微步啊凌波微步……他的心情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抱著無涯子的那張還板著的臉就親了起來。
無涯子沒好氣的在他臉上捏了一把,「高興完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秋後算賬了?」
駱衍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這時候才記得看看四周,貌似是在一間客棧裡,他本想從無涯子的懷裡跳出來,但是無奈的是無涯子有先見之明,將他的腰摟住,「跑啊?」
嗚嗚嗚……駱衍想哭。
「師父,你不能虐待兒童!」他大喊,然後怨念宋仁宗趙禎,你說你為啥不弄個未成年保護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