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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第34章
兩處閒愁之天下第一篇

  寫在前:本文是愚人節獻禮,文中一切都不可能出現在正文中。可以與正文對號入座,但請匆將正文與此文對號入座^^;;;本來是想人物大雜燴惡搞一番,但……事到如今,欲哭無淚,承認自己沒有惡搞的細胞,聊且博君一笑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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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中人事起代,潮來潮往,每年都有新星升起,每年都有新星墜落。但自十年前驚鴻照影離奇失蹤,五年前無帝夜語昊星墜天成崖,江湖中,曾經風流一代的人物們都漸漸退隱下了,那一段熱血充盈,生死相許的時代也已成了江湖的掌故,史書中的傳說了。

  江山依然代代新人輩出,卻再難尋像當年那批如慧星經天的驕子們,他們的姓名,都代表了一段段傳奇;他們的舉手投足,天下皆動;他們是,縱橫一世的——絕、代、人、物。

  名列其中的驚鴻照影一直是江湖上最大的迷團。這兩人到底是死?是活?天下紛紛紜紜,沒個定論。霹靂彈下,生機盡絕,這死已是無可置疑,但又有人不斷在各處盛傳兩人的俠蹤,金陵,吳山,雁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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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草團標正對山凹,山竹炊粳,山水煎茶。山芋山薯,山蔥山韭,山果山花。山溜響冰敲月牙,掃山雲驚散林鴉。山色元佳,山景堪誇,山外晴霞……」豪邁的歌聲在山間迴繞,惹起兩個人的皺眉。

  這是一間山間小店,錯落於房山之北,因偏離了上景區的主幹道,生意甚是冷清。除了一位常來打野食的村夫之外,門可羅雀。

  正挾菜的村夫也聽到了那歌聲,他見著兩位主人同時皺起了眉,心下奇怪。前一位時常說說笑笑,會皺眉是正常,後一位冰雕著一般的臉,居然也會皺了起來,倒是少見,實屬奇景,只惜身邊沒人同賞。

  兩位主人互看一眼,再看看村夫,一個用眼問著:沒關係吧?另一個用眼答著:會沒關係嗎!

  兩人只不過顧目一盼,方才那聽起來還是遠遠的歌聲轉瞬間已來到了門外。「……山上人家。哈,好一處山下人家。兩位主人請了,在下冒昧前來,還請賢主人恕罪一二。」

  門內久久沒有回應,門外之人又等片刻,懶懶地聳聳肩,逕自掀開門簾。門內除了一位正拿著酒杯發呆的村夫之外,後門洞開,店主人顯然已經棄店而走了。

  「唉,真是好心沒好報啊。」寶藍色的衣襟拂了拂長凳,青年坐了下來,向村夫露齒一笑。「在下不遠萬里,自天涯海角趕來,兩位主人卻聞聲遠去,實教人遺憾。唉,在下又非他們的債主,他們何苦跑得如此之急。」

  村夫啞口無言,想他何曾見得如此風姿標緻高貴之人,且對方雖是看向自己,卻又不像是在與自己說話,當下更是不敢答話。

  「好生無聊呢……」青年再嘆口氣,一笑。「不過今天貴客臨門,在下還是先準備一下。」說完,人就從後門走了出去。

  見青年走了出去,村夫一直屏著的呼吸才能緩緩鬆開。這樣一個人,就算是帶笑說話,也讓人有喘不過氣來的威儀感,在他面前,生怕連呼吸大了點都是種冒犯,剛才真是憋得有夠難過的。真不知兩位店主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朋友?債主?

  還沒等他順過氣,門簾突然又被人掀開,一個身著鵝黃公子衫的青年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啊,兩位主人不在嗎?」

  沒想到這人為什麼會知道小店有兩位主人,村夫呆呆地搖頭。眼前這人就是有這種教人不敢不答話的氣質,若是不馬上回答……他突然覺是背後涼涼的,十足不好的預感。

  「真是惋惜啊。」公子衫的青年嘆了口氣,語氣中卻聽不出一絲惋惜來。轉目四顧一下小店佈局,好奇地拿起櫃檯上的杯碟,有些嫌惡那油煙之氣,又放了下來。

  「可憐啊可憐,曾是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啊。」他說著,以袖拂了拂方才藍衣人拂過的坐位,也坐了下來,漫不經心地看著村夫。「方才誰來過了?」

  啊?村夫張大了嘴,環顧左右,確定他是在與自己說話後,吞口口水,一時不知該不該回答。不過還沒等他想好答案,門簾再次掀開。

  冷香盈遍了兩人的鼻端,小店頃刻間芳若勝境,超塵脫俗。來人一身白衣勝雪,手持一把白羽扇,紗巾半掩秀靨,只一雙明波眸,轉盼間,冷是冷到了極點,豔也豔到了極致。

  村夫呆呆地看著這不知是天仙下凡還是妖精轉世的美人,一陣陣天眩地轉,方才那心中大嘆倒楣,直想逃離這瘟地的心情飛也似地飄起,漫蕩蕩沒個著處。能見著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願的。決定了,只要這仙子向他問話,無論她問什麼他都會老老實實地說出來,就算要背他祖宗十八代的族譜他也會榨了腦汁想出來的。

  女子卻是看也不看兩人,在牆邊俏生生站著,決不肯坐下,也不肯靠牆,默然不語,只當眼前兩個都是死人。

  不問嗎?村夫有些失望,卻見青年也當這女子不在一般,看也不看她一眼,繼續問。「你還沒答我,剛才誰來過了?」

  「那個……」村夫舔了舔唇,眼角偷偷瞄向女子,不知她在聽到自己回答時,會不會看向自己呢?

  青年哪會瞧不見,大笑出聲。「不用看了,除了一個人,她是誰都看不入眼的。連我這相公她都不看一眼,你還指望著什麼。」

  「相公?!」村夫瞪大了眼,在兩人間來來回回地看。「你……」

  「著啊,我正是她相公。」青年笑嘻嘻地眨眨眼。「不過,是下堂相公。」

  「下堂?!」

  「被休的妻子叫下堂妻,被休的相公當然就叫下堂相公了……唔,或許叫下堂公比較押韻,不過難聽了點。」 喃喃自語。

  「被……被休……」村夫完全成了學舌鸚鵡。

  「你還沒回答我啊。」青年說了到突然又轉回原題,把村夫的腦袋攪得更加混亂。

  「被你這般顛三倒四地問,這人還回答得出來,倒是奇蹟了。」一道淡淡的聲音不知自何而來,村夫確信不是自己的聲音,也不可能是青年的聲音,心下一喜,看向白衣女子,卻見她依然冷漠地看向窗外。

  青年卻還是笑嘻嘻的,顯然已知是誰人。「原來暗羽也來了,瞧來今天要來的人還真是不少。」

  丁丁冬冬兩三絃琴聲,聽來似是從屋頂上傳來的。方才說話的人再也不開口。

  青年卻是不死心。「你既然早就來了,該知先來的是何人吧。」

  門外輕悠悠一聲長嘆。「人蠢到這種地步真是沒藥醫了。」

  聲音與剛才的優雅淡然又是不同,柔軟沙啞,卻又吐字清晰,帶著柔媚入骨的銷魂之氣,村夫差點骨頭軟了一半。看向門外,佳人紅袖翩翩,倚門而笑。這一笑,村夫只覺是下半身蠢蠢欲動,血液都往腦海裡沖了。慌忙一把摀住鼻子。

  「紅袖,一父同出,一母同生,你這樣說你大哥,不覺自己也臉上無光。」青年嘿聲嗤氣。

  「直視事實才不會一錯再錯。與你生為兄妹已是我最大的錯誤了,再不面對事實,我也只有將自己歸類到蠢人的範圍去。」紅袖媚笑著走了進來,款款嬌姿,步步生蓮。村夫趕緊捏住了鼻子。

  眼看著紅袖便要接近村夫了,一直聲色不動的白衣女子突然手上羽扇一拂,一縷勁風揚起。

  紅袖後退一步,顰眉一笑。「月後,你是在吃醋嗎?」

  吃,吃醋?原來她叫月後啊,好名字。喜聞佳人芳名的村夫心下又驚又喜,再次偷眼看著月後。

  月後淡淡掃了紅袖一眼。「本後今日心情很好,希望能保持到底,暫時不想見到死人。」

  紅袖吃吃一笑。「妾身倒是惡名昭彰了。可惜狐媚魅主的也不知是誰家子。」

  月後明眸中暗芒一閃,垂眉不語,又回到了先前靜默的狀態。紅袖的話似是完全激不起她半點火性。但紅袖自知說錯了話,見她這神色,更加凝神以待,不敢疏忽。

  村夫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說著話,為什麼空氣突然會變得這麼凝窒。青年原來還在笑嘻嘻的,現在也笑不動了,眼睛來來回回地瞧著一紅一白兩位女子,唉聲嘆氣。似在嘀咕著什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話。

  屋頂上再次傳來三兩絃琴韻,聲音喜樂無限,竟是一曲迎賓曲。此曲一出,在場三人臉色微變,月後揚起了眉,紅袖掩唇輕笑,青年聳聳肩,也不知是鬆口氣還是失望沒有打起來。

  門簾第四次掀開,進來了兩位人,見到在場三人,微微一怔。「你們這般看我做甚?」

  「暗羽!!」月後冷冰冰地哼了一聲,羽扇向著屋頂一扇。也不見如何威勢,屋內人卻全都向外逃去,包括剛剛進來的兩位少年。青年見村夫還是呆呆地坐著,好心地踢了他一把,將他送出了危地。

  被人踢了一腳,卻是好端端地坐在屋外的土地上,村夫實在搞不清這是怎麼一回事,卻見小店轟地一聲,屋頂破碎,茅草散地滿天都是,紛紛揚揚,然後便是大堆的石灰土牆倒下,轟隆聲響不絕,煙霧縈繞。

  目瞪口呆咋舌不已地村夫眼一翻,受不住種種剌激,險險直接倒下。耳邊聽得後來那兩少年中黑髮的一人嘆息。「月後的性子怎生越發激烈了。看到本座是那麼剌激的事嗎……」

  青年嘿聲一笑。手臂輕佻地架在少年肩上,「非常剌激。」

  少年斜睨了他一眼,身邊那白髮少年已屈指一彈,一道銀芒電閃而出,目標正是青年中看不中用的腦袋瓜子。

  青年本待反手一挾,但見那光芒耀眼異常,應變極快,改挾為彈,立時將銀芒彈向了無人的空地,同時右手快速點上左手腕間勞宮,臂間曲池,阻止毒氣上升,這才狼狽大叫。「官慈,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居然用這斷千魂來對我。你於心何忍?我既沒拋了你又沒負了你……」

  官慈聞言臉色微變,左腕一動,又是十來道銀芒。

  黑髮少年見青年離開自己身旁逃難去也,聳聳肩。向紅袖笑了一笑。「你家兄長,實有點不知死活自找罪受的本能。」

  紅袖正衣袖半掩玉容,遮開煙霧的侵蝕,聞言一掠鬢雲,嫣然道:「不敢不敢,尚及不上帝座。」

  黑髮少年微微一笑,也不答話。見那廢墟煙霧中,一黑一白兩道人影施施然走了出來,白衣的又是一臉淡漠,似是房子被拆眾人逃難與她全然無關。黑衣的手抱瑤琴,風流儒雅不似武林中人,橫看歪看怎麼看都予人濁世翩翩佳公子的印象,當年平原年少想來也不過如此風姿。

  「月後,暗羽,打夠了?」少年眨眨眼。

  月後暗羽微一躬身。「請帝座降罪。」

  少年長長地嘆了口氣。「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本座正看得有趣呢。」

  月後暗羽立時用眼斜瞪著他,他懶懶地爬了爬黑髮。

  「而且,本座相信,那邊樹下的兩位也看得很有趣。」

  樹下?眾人轉頭,果然見到樹下不知何時,已靜悄悄地站了兩人,兩個眾人一直在等的人,正笑吟吟地看著大家。

  「皇上~~~~」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朝廷那邊的人,紅袖喜極而泣偎了過去,祈世子不顧官慈的追殺衝了過去,兩人一左一右,同時伸手牢牢攀住軒轅逸。「拜託您老人家不要再逃了,這次一走三個月,寶親王幫您坐鎮早朝安撫眾臣已經快抓狂了~~~~再不回,只怕眾大臣性命難保啊。」

  「兩位,兩位,稍安匆燥。」軒轅手中紙扇敲了敲兩人的肩,笑道:「怎麼近來涵養大失,變得這麼衝動起了。」

  「是皇上您一再迴避我們迴避得我們心灰意冷,只當你真想拋下這九萬里江山不顧。」祈世子聲淚俱下。「我們找您找得很辛苦啊,再不找到你,寶親王打算抄了祈王府。他真是吃米不知米價,不當家怎知我們找您的辛苦~~~~」

  「真可憐。」軒轅再次安撫兩人。「早知朕就再過一段時間再出現好了,很想看祈王府被抄後你會有什麼正常的反應。」

  「皇上~~~~」祈世子臉都黑了。「你要臣有什麼反應臣就給你什麼反應,千萬不要拿臣的小命來開玩笑。」

  「朕沒開玩笑啊,昊也很想知道的,對吧。」笑吟吟地看向情人。

  夜語昊沉吟地看著眼前三人。「我比較想知道,」他嘆了口氣,指著廢墟。「你們打算拿什麼陪給主人?」

  「不關我的事。」三人異口同聲推,果不愧一丘之貉。

  「對,不關你們的事,是我們無名教的事。三位請吧。」煌勾住昊的肩就向旁邊帶去,不讓自己的寶貝弟弟落於那群色狼之手。

  「不不不,朕突然想起了,此事是紅袖開頭的,怎會不關朕的事呢。」軒轅忙伸手攪住昊的腰,決不讓他離開。

  「放手!」

  「不行,你先放手!」

  「你才是!」

  「你……」

  夜語昊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反正那兩人也不敢弄痛了他。再次睜開眼,他微笑。「柳大公子,熱鬧看夠了也醒過來了吧。」

  醒過來?

  什麼醒過來。

  柳殘夢一直都在嗎?

  除了還在爭執的軒轅與煌之外,所有人的眼光轉了幾圈,都投向了昏倒在地上的村夫。

  村夫幹幹一笑,睜開眼。「果然還是瞞不過帝……你啊。」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方才在屋中大鬧的幾人難以置信地瞪著突然變成柳殘夢柳大公子的村夫。

  「……方才,村夫明明是沒有武功的。」祈世子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來,不相信自己的警覺性降到這麼低。

  夜語昊半依在煌的懷中,對他笑了一笑,祈世子突然覺得心頭一跳……媽啊,美得不可方物就是用來形容這種笑容的吧。

  「那是當然的,因為柳大公子是在村夫被你踢出來,現場混亂的時候偷龍轉鳳,自己代替進來的。之前你們一直面對的,的確是個村夫。」

  「那第一個來的果然是柳公子了。」祈世子看著已經站起身,撕去易容,褪下布衣的柳殘夢柳大公子,依然是笑得老老實實,一雙眸子誠懇無比到你老娘被他賣了你都不會懷疑他的程度。

  「今日貴客臨門,在下不略表歡迎之意,難免慚愧。」柳殘夢笑了聲。「不過在下有點好奇,兩位對事情的瞭解,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就來到這裡的呢?」

  軒轅忽然停下與煌的爭奪。一出聲,卻是柳殘夢的聲音:「哈,好一處山下人家。兩位主人請了,在下冒昧前來,還請賢主人恕罪一二。」

  眾人都聽得稀里糊塗的,柳殘夢卻是苦笑。「兩位來得如此之早……當時離去的兩人就是你們了。在下還以為是驚鴻照影兩人。」

  夜語昊笑道:「這小店雖是驚鴻照影的,不過知道我們要來之後,他們昨日已先一步離去。唉,諸位在武林中尋人規模之轟烈已經尋得隱者們全都百里之外聞風而逃。」

  祈世子幹幹一笑。

  柳殘夢卻是大大的不滿。「你既然都看到了,幹嘛到剛才才壞我好事?!」

  「裝神弄鬼的好事?是你先壞了我們的好事。」夜語昊聳聳肩,表示不滿。「驚鴻照影不在,我們本想易容與大家玩玩的,你卻先來了。估計是瞞你不過,只好先走,結果我計畫半天的東西全都付諸流水。」他笑眯眯地看著柳殘夢。「如果是你,你會心甘嗎?我當然要在你最得意的時候點出你啊。」

  玩玩?!在場所有的,不論是神仙府還是無名教,全都冒出一身冷汗來,這兩個人聯手起來玩人,那還有得活命?!眾人第一次以感激的目光看著柳大公子,感激他犧牲自己拯救了在場眾人,柳大公子則後悔地無以復加。

  「天地不仁,天地不仁啊~~~~~~」

  「好了兩位,該放開我了吧?」夜語昊啜著笑欣賞夠了柳大公子一臉沮喪悔恨的表情之後,向身旁兩位淡淡說著。

  煌想了想,先鬆手。「好啊,接下來軒轅回皇宮,你也該回無名教了是吧。嘿,反正時間多的很,這麼一點點時間,我就不跟軒轅爭了。」

  軒轅淺淺一笑。「對啊,反正你那麼多的時間也只能擺著看而不能動,還是讓與我春宵一刻值千金好了。」

  「休想!!」煌馬上變臉,再次將夜語昊摟進自己懷中。

  「小鬼,你要來也是沒用的吧。」軒轅手中扇子搖了搖,逍遙自在地直點對方死穴。

  又說他小了!這個軒轅永遠是狗改不了吃屎!煌正想發作。夜語昊先開口。「兩位都住嘴行嗎?」

  多麼美麗的臉色啊……煌與軒轅齊齊打了個寒顫。

  夜語昊抬頭看了看天色,再看看眾人。「時候不早了,軒轅,你也該早點回去。天下方定,國不可數月無君。」

  軒轅嘆了口氣,撩起他垂於鬢邊的長髮,低聲道:「我捨不得你啊。不如與我一同回京?」

  夜語昊二話不說,手起刀落。現場一片嚇聲。

  「那就讓它們陪你吧。不過,基於公平原則……」夜語昊突然摘下軒轅束髮的玉簪,趁長發散下之時,切斷一縷。「你也需與我一份。」

  軒轅笑吟吟地以手梳了梳亂髮,看著他,忽然取走夜語昊手中自己的長髮。

  夜語昊默然不語,看著他將兩縷斷髮混合在一起,再次分成兩份。「這樣最好。」

  夜語昊點點頭。「別弄丟。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突然拉近軒轅,靠在他耳邊小聲道:「別與別的女人的頭髮混到一起去,不然我殺了你!」

  「怎麼會呢。」送上門的豆腐不吃白不吃,軒轅趁機在他頰上親了親。「放心,我自會依人頭分類放好,如果弄混了,不用你殺,我先自殺。」

  夜語昊瞪著他,心下又氣又笑。「還真好膽敢當著我的面說。你道我定舍不下你?!」

  「不,只是相信你不會吃這種無聊的醋。」軒轅說著,突然不想笑了。額抵著他的額,「倒是你,晨昏三省切切不可忘了想我。」

  「會的,會記得給你燒柱香。」心頭別緒蒙上,悶悶鈍鈍,夜語昊在失態之前突然抽身離開。「好了,祈世子,你可以將你們的主子帶走了。暗羽,你留下率人重建小店,煌,我們也走吧!」

  見那兩人情話離別,識相地人早都轉開頭了,煌雖是不住地翻白眼,但不願打擾這對聚少離多的情人。但沒想到兩人都是乾脆之人,分別也乾脆,沒什麼情話綿綿,說分手就馬上分手。

  祈世子與紅袖迎向軒轅,夜語昊退於煌身畔,兩人互相一望,該說的都明瞭了,終是,同時轉身離去,再也不看對方一眼。

  相離徒有相逢夢,門外馬蹄塵已動。怨歌留待醉時聽,遠目不堪空際送……

  今宵風月知誰共,聲咽琵琶槽上風。人生無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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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嘩一時的小店重歸平靜,無名教迎走了夜語昊,神仙府迎走了軒轅帝。雙方一東一西,漸行漸遠……

  「唉,今次什麼都沒玩到呢。」柳殘夢嘆了口氣,咕噥著。「好了,三年一次的熱鬧沒了……我還是再次去塞外算了……」

  身後不知何時已靜靜地出現一人。「武聖,相信不用屬下提醒,你還有許多事還沒做完。」

  柳殘夢眨了眨眼,乾笑回頭。「唉,是你啊,我突然想到,的確還是不少事還沒完成,正想去找你呢。」

  身後那人無視於他明顯的謊言,點點頭。「如此最好,武聖請吧。」

  柳殘夢第一次苦惱地閉起了眼,再次睜開,笑容有點苦。「請告訴我,你為何不在西漠呢?」

  「軒轅帝。」那人淡淡道:「軒轅帝讓武林販子帶信與屬下,告知屬下用不著費力再去西漠尋找公子,今日公子定會出現於此。」

  「比起武聖莊的情報,你居然更相信他的話?!」柳殘夢顯然是不爽,當然更有被算計的遺憾。

  「因為屬下相信公子說謊話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

  柳殘夢揉了揉鼻子,裝聾作啞。好個軒轅逸,見不得別人開心,居然叫人來捉他回去做苦工,看他下次如何好好回報這兩人!嗯,再掀一次三國演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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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村夫按著頭,皺著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左顧右盼了片刻,終於想起,自己方才似乎是在山下的那家小店裡面吃東西,然後來了一大堆人,個個都像天人一樣漂亮……難道自己真的見鬼了嗎?

  不解地按著頭,想了半天,村夫依然不明白,只明白天色已晚了,家裡的黃臉婆應該已經煮好飯,等著自己回家了。

  算了,就當做作了個夢好了。他翻身下了躺著的石碑,隨便瞄了一眼,七八個大字,他只認出一個無字。奇怪,這碑是什麼時候立在這邊的呢?

  摸了摸腦袋,他眯著眼想努力再辯認出幾個字來,但夜色越來越濃,字都快糊成一片。

  慘了,家裡的婆娘定要發怒了,還是快快回去好了。

  離開石碑時,與兩個江湖漢子錯身而過,他小心地讓在一旁等他們先過去,隱隱聽得。

  「……聽說這裡……無帝夜語昊……墜崖之處……」

  無帝夜語昊?什麼人?他搖搖頭。往山的另一邊走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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