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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21章
20、江南四大才子之伯虎兄

  見到唐伯虎,眾人眼裡都射出了仰慕的光,樂琰仗著自己是個女孩子,平時也最得程敏政的喜愛,故作天真地對程敏政鞠了一躬,道,「學生拜見老師。」說著,就蹬蹬蹬地跑到程敏政身邊,舉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悄聲問道,「老師,這就是唐伯虎嗎?」

  果然,這招管用了,程敏政一向是很疼愛這個女學生的,常常與同僚談起,惋惜她為什麼不是男兒身。見樂琰難得賣萌,當下心就軟了,綻出一絲真心的微笑,意思意思地喝道,「無禮!還不向唐解元道歉?」說著,轉向唐寅歉然道,「小友,舍徒無狀,失禮了。」

  唐寅望著那打扮得樸素又不失身份的小公子,見他眉朗目清,先有了三分喜歡,又見他怯生生地躲在程敏政身後,不禁好笑起來,淡笑道,「無妨的,我早已習慣了。倒是這位少年郎,你說你叫楊慎,可是楊翰林家的那個楊慎麼。」楊慎肅容應是,唐伯虎便合起扇子頂住下巴,微笑道,「久聞大名了。」

  這個唐寅,果然是傲骨天生啊。樂琰見朱厚照和張侖還傻站在那裡,直衝朱厚照使了好幾個眼色,兩人才過來拜見了,程敏政也沒為難他倆,摸了摸樂琰的頭,卻並不介紹她,而是對唐寅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回去再談談,今日難得巧合,楊慎能遇到你,也是他的緣分,楊慎,得了唐解元的一句指點,勝過你讀好多年的書呢。」

  說著,便領頭回了雅房,樂琰跟在他身後也蹭了進去,回頭沖朱厚照打了個眼色,朱厚照是何等機靈?連忙也拉住張侖跟進房中,程敏政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就好像沒看見這兩個人似的。當下,眾人重分賓主坐了下來,很客氣地從唐寅的家鄉,路上的見聞啊什麼的一路說下來,好像一點也不急著進入正題似的,樂琰見朱厚照面上的難色越來越重,劉瑾抓耳撓腮的,似乎不知該如何是好,看了看天色,知道他們無論如何也該回宮,不然,宮門就該下千兩了。心中也是為他們著急,再看了眼程敏政,他老人家不動聲色,嘴邊卻似有若無地微笑著,嗨,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們呢,叫你們沒事出來玩,還被抓住,看老人家怎麼整你們。當然了,他一向最疼愛的樂琰和楊慎被老人家偏心地忽略了,只有朱厚照因為身為太子,平時又最不聽話,因此被列入了重點照顧範疇。

  老師還在談話,學生先走,這是十分無禮的事情,傳出去要被罵個臭死的。但是現在還不動身的話,一樣也是要被罵個臭死。而且程敏政老人家也並不打算承擔這個責任似的——又不是他叫朱厚照跟進來的,朱厚照自己貪玩到忘了回去,關他什麼事。他還要說朱厚照過分呢,玩到什麼時辰了,居然還不回宮,還要跟進來看熱鬧!

 樂琰算是領教了這些士大夫的心機……一時之間,連唐寅的話她都聽不進去了,絞盡腦汁,只是在想該怎麼為朱厚照躲過一劫。無數個辦法從心頭流過,最終,還是牙一咬,就準備軟語為朱厚照求求情。

  朱厚照看樂琰滿臉著急,反倒冷靜了下來,心想,大不了我就和張侖回家去,難道他還能把我趕出來不成?父母那裡,撒撒嬌,挨罵的反正不會是他自己,反倒不著急了,沖依偎在程敏政身邊的樂琰微微搖了搖頭。樂琰看在眼裡,心中多少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只得搖了搖頭,重新聽唐寅說話。

  唐寅正在談論他在路上的見聞,他聲音清朗,動作文雅而富有節奏感,實在是個非常迷人的帥哥,而徐經呢,大出樂琰的意料,他雖然話不多,但卻總能一語中的,不被唐寅的光彩完全掩蓋,程敏政已經欣賞地望了他好幾眼了。樂琰心中有所領悟,看來這就是徐經的處世之道,不得不說,他的政策還是滿成功的,至少如果不是那場災難性的意外,他基本上也就是個名次靠前的進士了。

  這世上果然沒有誰是真正的傻子,徐經出錢出力帶唐寅上京,固然有借助唐寅的意思,唐寅卻也不是只貪圖他的錢財吧。樂琰想著,微微笑了笑,見朱厚照不錯眼地盯著唐寅,乘幾個人都沒注意,便衝他做了個鬼臉。

  楊慎這邊,與唐寅談得也是十分入港,但他心裡也掛唸著朱厚照回宮的事,見了樂琰的這個鬼臉,心中十分的好笑,卻又靈機一動,當下和顏悅色地對樂琰道,「表弟若是有事,便是先回家也是可以的。」

  樂琰瞪大眼,很快就猜到了這是楊慎在給朱厚照找回家的時機,連忙要答應時,程敏政卻略帶不滿地道,「能聆聽唐舉人的教誨,他能有什麼事。好啦,派人回家傳個訊,今晚就在這裡用飯了,你師父聽說你和唐解元在一起,必定是十分開心的。」

  沈瓊蓮是很欣賞唐寅,被這頂大帽子壓下來,樂琰不禁傻了眼,朱厚照也是暗暗叫苦,張侖眼珠一轉,正要說話,卻被程敏政瞪了一眼,一時,眾人都是束手無策。

  這邊,唐寅早已經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對勁,這幾個小孩看起來出身一定都非富即貴,想來,估計都是程老師的弟子,乘著假日出來遊玩,卻碰見了老師,自然是想早早溜走。想到這裡,唐寅不禁想起了自己虛度的那些時光,便也沒有勸解程敏政的意思,而是對他們微微一笑,這樣好的老師,現在已經是很難找的了。

  到了這個程度,朱厚照想按時趕回去估計是不可能的了,樂琰便恭聲說,「學生只是想去解手……卻不好意思說罷了。」說著,沖朱厚照眨了眨眼,朱厚照心領神會,連忙道,「學生也……」

「哼,去吧。」程敏政沒好氣地說,這對狼狽為奸的小鬼,總不成一出去就不回來了吧!

  兩個人在劉瑾的陪伴下到了門外,心懷鬼胎地對視了一眼,朱厚照嘆了一口氣,難得束手無策道,「該怎麼辦呀。」樂琰白了他一眼,心道,「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虛心好問。」

  當下便指點他道,「你身邊不是時時刻刻都跟著有人麼。至少,也要回去報個信,別讓……伯父伯母擔心嘛。」

  朱厚照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個情況,終究年紀尚小,鬥不過老狐狸老師,難免有些氣餒,聽了樂琰的話,心思就活動起來了,盤算來盤算去,在被程敏政數落和被父皇母后數落之間,毅然選擇了後者,便冷了臉沖劉瑾道,「今晚,咱們就去英國公府歇了吧,找幾個人回去傳訊,再到英國公府說一聲,免得臨時驚動了人家。」

  說著,真個要去解手,劉瑾應了下來,便屁顛屁顛地跟在朱厚照身後,朱厚照走了幾步才看到樂琰躊躇不前,略一思量,也明白了她的顧忌,為難道,「那怎麼好呢,唉,這裡到底不是家裡,色色都不齊全。」

  劉瑾獻策道,「公子不必擔心,這個麼,酒樓裡自然有給女眷解手的地方,公子這樣的尊貴人,自然也是要去那裡的。我來帶路。」說著便自告奮勇地帶了他們去了,到了地兒把事情一說,打賞了一些銀子,果然也就進去了,只見那廁所,實在是干淨整潔,香氣襲人,一個鎏金五彩馬桶放在室內一角,還有幾個大碗,擺著幹花、乾果子和一張小床,備著人休息的,朱厚照讓樂琰先進去。樂琰便紅著臉匆匆解了手,出來站在那裡等朱厚照,朱厚照本來心無雜念,大大方方地進去上了廁所,出來後還教育樂琰道,「五穀輪迴,也是人生大事,用不著扭扭捏捏的。」

  樂琰沒好氣,橫了他一眼,道,「不用扭捏,那你回去在飯桌上說。」

  朱厚照笑道,「你說真的?」樂琰哼道,「我自然是說真的。」

  朱厚照便點頭道,「你可別後悔。」說著,逕自向雅間走去。樂琰大急,害怕朱厚照又惹出什麼麻煩,便忙追在他身後央求道,「好少爺,我錯啦,你別胡來行不行啊,你沒事,我們可是要受罰的。」

  往常劉瑾也時常這樣央求朱厚照,朱厚照不耐煩起來,哪裡管得了這麼多,不知怎麼,樂琰這樣軟綿綿地央求著他,他倒覺得很受用,彷彿喝了杯好茶,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似的。哈哈一笑,快意道,「求我呀。」

  樂琰沉了臉,朱厚照終究是怕她生氣的,忙又道,「好啦,不說就不說,你叫個哥哥,我就不說。」

  算起來,樂琰要比朱厚照小上兩個多月,朱厚照平時和她為了誰該叫誰哥哥,誰該叫誰姐姐這件事,已經是比拚了好多次了,樂琰嘟起嘴,她還想再看看唐伯虎的風采呢,只得不甘不願地叫道,「豬大哥。」

朱厚照得意道,「哎,好……弟弟,你看,你叫了哥哥,我多疼你呀,以後別再和我置氣了,乖乖認了哥哥,好處多著呢。」

  「把你給美得,德行!」樂琰不樂意了,朱厚照也不和她一般見識,兩個人嬉笑打鬧著進了房間,程敏政見了,倒沒說什麼,而是對唐寅笑道,「我的學生們年紀都還小,沒有在外頭呆過,難免有些失禮,請唐解元、徐舉子不要介意。」

  兩人都笑道,「哪裡的話,我們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看到他們這樣活潑,倒覺得很可愛。」唐寅對樂琰最感興趣,招手把她叫到身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啦?」

  樂琰穿越以來,也不知回答過多少次這個問題,唯獨這一次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情急之下,甜甜笑道,「我叫張月,今年七歲了。」

  她母親那邊姓張,本名樂字,也是時而有人念月字音,這個化名起得還算靠譜,程敏政暗自點頭。唐伯虎看她乖巧,摸了摸她的頭,忽地想起一人,轉頭衝程敏政道,「之前沒上京時,曾聽說京中有位才女,叫做夏二姐的,雖然年紀也是七歲,但才氣竟是不下於成人。想來真是天祐我朝,從老大人到如今,又出了不少神童呢。」

  程敏政心情倒是不錯,聞言,只是瞥了樂琰一眼,便淡淡道,「你自己不也是個神童嗎,唉,多少人也都是被神童這兩個字誤了一生啊。算算,從天順年間到現在,有名的神童也有十幾個了,有多少最終是取到功名的呢。」

  他這話倒不是針對誰,但唐寅聽了,想到若非文、祝兩位好友的勸告,自己也不會振作唸書,臉色未免不自然了點。徐經溫文地笑了笑,出言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只是有的早慧,有的內秀,到最後大浪淘沙,能剩下來的固然不錯,但被沖走的,也並非都是才氣不夠。」

  程敏政是經過事情的老人了,徐經這話算是說到他心坎裡去了,當下嘆道,「是啊,一命二運三風水四讀書,就好比夏二姐,如果是個男孩,恐怕連楊慎將來也不如她呢,可惜,命乖生做女孩。」

  楊慎卻不覺得這話說得有錯,在二姐的年紀,他懂的還沒有二姐的十分之一多,當下也點頭道,「這話說的是。」

  唐寅見他坦坦蕩蕩,倒更添了幾分喜歡,連忙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倒是樂琰,自己知道自己的底細,羞得連頭都不敢抬,退了幾步,藏到楊慎背後。

  朱厚照本來還不如何,看樂琰被誇得暈生雙頰,倒不開心起來,暗想自己的聰明也不下於樂琰,怎麼說了半天都不見提起。遷怒於樂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恰被程敏政看個正著,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妒忌你……」

「老師,表哥和我只是在玩鬧而已。」樂琰忙說,唐寅卻也因此注意到朱厚照,看小男孩虎頭虎腦,倔頭倔腦的樣子,不禁舉扇掩唇微笑。樂琰又被他的文雅舉動給迷倒了,不禁再度哀嘆:怎麼沒人想在他們倆之間牽條紅線啊,偏偏要被張皇后,把她和朱厚照綁在一起,真是老天無眼。

  朱厚照不服氣得很,叫道,「老師,我看唐解元誇夏二姐,表弟像是也知道自己愚笨,不好意思起來,羞紅了臉。總算他還懂點事情——」

  「胡說!她哪裡笨了!」程敏政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拍了拍桌子,楊慎張侖都離席齊聲道,「老師息怒!」

  樂琰卻是火上加火,叉腰道,「就是!我哪裡笨了!你不服,劃下道兒來!咱們也來以文會友,比一比誰更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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