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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49章
50、亂點鴛鴦譜

  樂琰現在崩潰的程度不比坤寧宮裡那三人低,而比他們更慘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崩潰。

  秦氏滿臉是笑,夏儒也難得地撚鬚直點頭,青金眼角眉梢掉下來的喜意都可以撿一撿炒盤菜吃了,婉玉雖然是有些糾結的樣子,但也是純屬幸福的糾結,就連樂瓊這小子都知道,「楊慎?不就是那個大才子嗎?」

  是啊,楊慎不但是天下聞名的大才子,而且父親還是太子詹事、左春坊大學士,太子身邊一等一的大紅人楊翰林,明眼人都知道,太子登基後入閣拜相,不過是時間問題,這樣的人家,從來只有女方提親的媒婆踏進他家門檻,哪有他家上門提親的道理?偏偏這麼長臉面的事,也就發生在了樂琰身上,一個姓喬的媒婆從同行口中得了消息,上門與楊夫人閒話時,便把事情說了,楊夫人連聲道,她家老爺多年來常把夏二姐掛在嘴邊,直說和楊慎是最相配的一對小夫妻,只是二姐年紀還小,沒聽見說親的消息,便也沒有動作,如今正好,楊慎也有個十六歲了,是提親事的時候,二姐這邊卻也傳出了消息,豈不是天作之合?當即便興興頭頭地寫了庚帖,托喬媒婆上門來說合了。

  那喬媒婆得了楊家的二兩賞銀,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只道這門親事是必成的,且男女都是有名的才子才女,將來必成佳話,自己這幾兩銀子,真是來得不費吹灰之力。連飯都不吃,袖著庚帖便往夏家來了。秦氏看了庚帖,果然是喜得心花怒放,笑容滿面,甚至還破例留喬媒婆吃了一頓飯,賞了她好大的臉面。自己拿了庚帖,到樂琰房裡給她看了,又找了夏儒來,笑道,「老爺,喜事,真是喜事呀。」

  夏儒瞧了庚帖上的姓名八字,也是嚇了一大跳,喜得從心底笑了出來,連聲道,「生了個好閨女啊!再想不到,能和他家作成親事!」說著,就連聲叫秦氏速速找人合了八字,回了楊家,把親事定下。

  樂琰這邊,雖然她是沒出嫁的女孩,聽到別人談起這方面的事都該拔腳迴避的,青金與婉玉也不好說什麼露骨的話,但兩個丫鬟臉上也都是笑容。能嫁給楊慎這樣長得好、家世好、才華好的三好男人,實在是值得高興的一回事,尤其是樂琰的婚事已有頗多波折,如今峰迴路轉,有了這個結果,只要是對她有幾分真感情的人,也都會為她高興的。

  說實話,樂琰也承認楊慎是這個時代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將來成就也必定非凡,但……如果她嫁給楊慎,那黃娥該怎麼辦?等等,在歷史上黃娥是楊慎的繼室啊!難道她就是那個倒霉得要死結婚沒兩年的原配?就算她能活到多年以後,楊慎被發配到雲南,她可是要回到四川和他長期分隔兩地的,再說,黃娥怎麼辦?如果她一直不認識這個小才女,說不定也就狠狠心鵲巢鳩佔了,但現在,人家黃娥前幾天才送了蓮藕來,口口聲聲請「夏姐姐不要忘了到妹妹家做客」,她怎麼好把她未來的恩愛夫婿搶走?

  她盯著眼前的繡屏,久久不曾下針,神色變幻莫測,婉玉見了,以為她對太子還有些不捨之情,忙上前笑道,「姑娘,楊公子與姑娘小時候就有過幾年同窗之情,如今兩人有緣,豈不是天底下最配稱的夫妻?這樣的喜氣,還請姑娘打起精神來享用才好呢。」

  樂琰萬般無奈,只得擠出笑容,假惺惺地道,「我們閨閣女子,哪裡好議論自己的親事呢。好啦,你們不用做活的嗎?都下去吧。」

  青金笑著把婉玉拉走了,樂琰垮下笑臉,又是風中凌亂了一會,才打起精神來分析局面,雖然說,她對嫁給楊慎的確是沒什麼興趣,但是站在客觀角度考量的話,楊慎才華橫溢,為人剛直,與黃娥的感情那也是著名的好,可見他不是個濫情的花花公子,當然有幾段風流韻事也是難免的,這個她都不是很在意,就當個過日子的伴的話,也是相當不錯。現在的癥結歸根到底就是兩點:1,她能不能過得了良心這關搶了黃娥未來的終身幸福,2,楊慎想不想娶她。

  至於第一點,倒也好驗證,把黃娥請來做客,與她談談楊慎,多半就能找出答案了。樂琰現在的心情十分矛盾,一方面她也不想錯失這個好機會,另一方面,從穿越以來,她在表演才華的場合抄了好多首黃娥的詩作,對她本來就大有愧疚之意,更是不忍心奪走她的如意郎君。而難點還在於,假使最終她並不願意違背自己的良心,那麼她該怎麼和秦氏說起拒絕的話?可不是每天都有楊家這樣的好人家上門提親的,若是她提不出一個有力的理由,秦氏再講理,那也不會由著她的性子來。而她的理由該是什麼?對不起繼母,我是穿越來的,在原本的歷史上楊慎的老婆另有其人……切,那按照歷史正德的皇后還姓夏不姓年呢!

  樂琰痛苦地撞起了書桌,捧著頭想了半日,這才整理出了個章程,不管三七二十一,探探黃娥的口風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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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廂痛苦得要命,朱厚照也沒好到哪裡去,在朱佑樘身邊嚎哭著打起滾來,撕扯著衣服敲打著地面,標準的市井潑婦無賴小兒狀,口口聲聲只是埋怨朱佑樘耽誤了他的因緣,如今錯失了夏二姐,朱佑樘必須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人賠他。

  朱佑樘也是無言以對,樂琰今年十四歲,的確是說親的年紀了,前幾年沒有說親,除了張皇后的吩咐外,也有她年紀還小的緣故。如今才放出消息,楊家便上門提親,可見那楊翰林是何等中意樂琰。而夏家又有什麼理由拒絕?論門第,一個是左春坊大學士、太子府詹事,一個是守孝去官還在謀缺的禮部郎中,論學識,楊慎的學問連朱佑樘都是親口誇獎過的,不管夏二姐怎麼天才橫溢,也都足以配上了,論家產,楊家家境殷實,是四川一帶有名的大地主。夏家要是拒絕了這門親事,全京城人都要罵他們瞎眼了。這幾年來,媒婆往來楊家的次數,都引起錦衣衛的注意了,這麼個大好的青年俊彥,與夏二姐這個貨真價實的才女,配,連朱佑樘都要由衷地說聲配。

而,現在就算是他想讓步,皇家又能以什麼藉口介入呢?難不成直接降旨賜婚,把楊慎配給別人?但即使是聖旨,在這方面的效力也比不過一紙婚書,如果楊家與夏家已經締結了婚約,那皇家可就淪為笑柄了?這樣看來,婚事必成,而皇家也沒有介入的藉口,想不到這個夏二姐,脾氣是這麼的倔不說,連運氣都這樣好,可說是貨真價實地打了皇家一個耳光了。

  張皇后的想法也與朱佑樘差不離,但她素來也是支持樂琰的,此時反而有些快意,不但不喝止朱厚照,反而一邊剔著指甲,一邊閒閒地道,「唉,就算找了個一模一樣的夏二姐出來,沒有與大郎的三年通信,又怎麼比得上這個二姐,和大郎是知根知底,情投意合呢。這麼好的一個姑娘,硬生生被逼到了別人家裡,真是可惜啊,可惜。」

  朱佑樘心中叫苦,果然朱厚照聽了這話,越發變本加厲,一頭滾到朱佑樘懷裡,又是撕又是扯的,哭聲幾乎都能震天,他就算是再不喜歡樂琰,此時也不由猶疑起來,心中暗道,難道,我真的是做錯了?但面上卻不得不擺出君父的威嚴,佯怒道,「混賬,為了個女人家自我作踐到這個地步,你羞是不羞!還不快起來!」說著,又看著張皇后,放重了語氣道,「你也就是這麼看著?」

  饒是朱佑樘有經天緯地的大才,身居天下高位,在妻子跟前,卻是全無威嚴,張皇后與朱厚照誰都不怕他,一個繼續看著熱鬧,一個繼續抹著眼淚撒嬌,直把朱佑樘氣得直跺腳:「真是反了!朕且不與你們計較!」逃也似地奔出了坤寧宮,朱厚照還要再鬧,卻被張皇后止住道,「你跟著你爹鬧,終究也是無用的,到娘這裡來。」朱厚照這才收了眼淚,撲到張皇后懷裡,悶聲道,「兒子是要定她了!」

  張皇后嘆了口氣,笑道,「也真是冤孽,你說說你,要是喜歡上了年家四娘,是何等的省事?如今,卻要費一番周折嘍。成與不成,還是兩說的事情。」

  且不說朱厚照怎麼糾纏張皇后,那邊朱佑樘到了乾清宮,猶自是氣得滿口逆子、不爭氣的,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侍奉朱佑樘多年,知道以他的性格,說是這麼說,到末了,卻往往也就遂了皇后與太子的意思,也不上前勸說,而是拿了今日的奏摺進來。朱佑樘見了,便放下心事,批起了奏摺,殿內也就安靜了下來。半晌,朱佑樘像是才想起似的,淡淡地道,「王岳,去把高鳳找來。」

  王岳忙輕手輕腳地退出了乾清宮後殿,幾個大太監互相打著眼色,都是暗笑在心,這個皇上,各方面都堪稱楷模,唯獨對妻、子的縱容態度,是這輩子都改不掉的。別看嘴上咬得死緊,經過太子在坤寧宮那一鬧,皇上的態度軟了何止三分?這叫高鳳過來,還不是要查問太子與那夏二姐的來往?

 高鳳不一會就到了,這個老太監,自從天順年間就入宮服侍,到如今已是實打實地在宮裡幹了一個甲子,對朱佑樘的心思,他是琢磨得透透的,上來了先不發言,而是束手靜等朱佑樘發問,神色也極其自然,彷彿朱佑樘每天都要把他找來問問太子的情況,今天不過是很尋常的一天似的。

  朱佑樘被他感染得也自然了些,沉思了片刻,徐徐問道,「太子與她,大約多久通一次信?」他雖然關注兒子的人際交往,但監控也沒有嚴密到這個地步,頂多只知道太子動用了詹事府的力量,時常與夏二姐通信而已。

  「大約一月兩封,有時候三封四封,也是有的。」高鳳想了想,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朱佑樘點了點頭,在心中屈指算了算,三年來,即使一月兩封,也有近百封了,若是夏二姐有意引誘太子,這百封信下來,怎麼也都夠了,他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太子看完了信,是燒了,還是留著?」

  「回皇上,太子看完信後,有時還要不斷重看,是以,都是奴婢的乾兒子谷大用收著。」高鳳胸有成竹地道,他已經知道了皇上的用意,也很肯定,夏二姐定能過關,也是悄悄地鬆了口氣,這個老太監對夏二姐的好感自然是相當高的,樂琰與朱厚照鬧翻後,太子的頹唐憤怒,也都看在眼裡,如今見到事情有了轉機,也是極為高興。

  朱佑樘嗯了一聲,沉思了半晌,才苦笑道,「為了這個逆子,什麼事情不曾做過?罷了,就拿幾封信來,給朕看看吧。後宮之主,決不能是一味勾引挑撥,只知以色事人之輩。」

  高鳳面容不變,從容地躬身應了下來,退出乾清宮時,他到底有年紀的人了,腳步已是有些不穩,朱佑樘見著了,又加了一句,「你的轎子呢?怎麼不乘?」高鳳連忙跪下道,「那是奴婢有病時,皇上賞賜的隆恩,奴婢痊癒之後,怎麼還敢擺這個威風呢。閣相們都沒有的榮譽,奴婢哪裡承受得起呀!」

  「這個老高鳳,真是過於小心了。」朱佑樘笑罵了一句,「你這是為了朕的私事跑腿,怎麼也不能委屈了,賞你頂轎子坐坐,算得了什麼?」殿中早有人安頓了轎子,高鳳再三推辭不過,終於是坐進轎子裡。

  他回到端本宮時,朱厚照也已經在院子中央與幾個年輕壯實的太監玩起了捶丸,太子似乎已經玩了一會兒,額前微微見汗,還把深衣撩了起來塞到腰帶裡,冠也不戴,網巾也不戴,髮髻歪倒了一邊,上頭簪著一朵鮮紅的繡球菊,活脫脫的惡少景象,正和谷大用大呼小叫地指著小小的皮球,谷大用大叫道,「中!中!中!」

  那小球真滾進了球門裡,朱厚照跺了跺腳,遺憾道,「龜孫子,虧得你好運道!」見高鳳來了,點頭道,「高內侍,父皇叫你去有什麼事?」

  高鳳微微嘆息,閉了閉眼,心道,「皇上那樣聖明的人,對太子卻活像個睜眼瞎似的,連皇后都看出來的事,怎麼他就是看不出來?」但他是個心機深沉的人,面上絲毫不露不滿,而是微笑道,「卻是要恭喜殿下,心願有望了。」

  朱厚照便棄了球棒,拿過白布抹著頭上的汗,一邊笑道,「怎麼樣,我就說父皇會心軟吧!他是怎麼說的?必定又是要我好好讀書,不要貪圖玩樂?」

  「殿下既然知道皇上的教誨,平時也當放在心裡,時時惦記。」高鳳不動聲色地道,朱厚照殊無慚愧之色,而是哈哈大笑道,「說的是,說的是,明兒先生進來,我一定好好聽課。」頓了頓,又不快道,「唯獨楊師父的課,我是不打算聽的了!」

  眾太監均大笑道,「是是,楊先生敢搶太子的媳婦兒,咱們連東宮都不讓他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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