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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55章
56、朱厚照的鹹豬手

  出人意料的是,朱厚照倒是沒有在信中玩什麼花招,只是平鋪直敘地說明了張皇后與朱佑樘對此事的態度,張皇后已是有七分肯了,她倒是一直都很喜愛樂琰的,也並不執著非得要年永夏做太子妃。朱厚照對她的態度也不過是一筆帶過,重點詳述了朱佑樘對此時的看法,畢竟,皇上不點頭,他們倆依然還是沒戲,在這個關鍵性問題上,朱厚照同學並沒有偷工減料、誇張矇混,而是老老實實地講述了朱佑樘的原話:皇帝保證,在夏二姐的事上他會給太子一個交代的。看來,只要再加把勁,樂琰也就能夠順利入主東宮了。自然,在末尾小朱同學還是不能免俗地傾訴了相思之情,並殷殷垂問她何時能在入宮與自己一會。想來,對太子來說,這已經是夠犧牲的讓步,與(他認為的)夠有份量的籌碼了。

  要說樂琰不心動,那也是假的,能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當然,不能愛的時候,她也不會死纏爛打,而是會爽快退出去找下家就是了。只是朱厚照並沒有把握到問題的核心,這使得她頗為無奈——或者說,太子想不到她的要求會是這樣的過分,也是很有可能的。因為樂琰所求的並非只是太子妃的位置,她所希望的,當然是明媒正娶,寵冠後宮——或者這麼說,明媒正娶,獨霸後宮。

  但理智上,樂琰也知道對一個封建社會的太子要求這麼多,實在是不合情理,當然,有朱佑樘這個美好的前例與朱見深這個更加美好到不大現實的前例,在朱厚照之前。但要知道,朱見深雖然專寵萬貴妃,但也保持了對女色的興趣,不然朱佑樘是怎麼出生的?而當今聖上之所以專寵張皇后,有一部分的理由固然是不想讓後宮再起風波,也有部分原因,是他先天不足、身體孱弱,實在沒有再搞些女人來爭搶龍精的興趣,就算是這樣,現在宮裡還有兩個來歷不明的小女孩呢,誰知道她們的母親是不是張皇后。而朱厚照嘛,和她也沒有撫育之恩,身體更是吃嘛嘛香倍兒棒,整日里拉弓射箭、捶丸逗虎的,要奢求他專一,恐怕朱佑樘第一個就不答應。即使現在不容下年永夏,將來,也必定會有各種各樣的女人、男人、不男不女的太監來和她爭奪朱厚照的寵愛,一直到她自己放棄,或者朱厚照完全放棄她為止。

  樂琰嘆了口氣,差點又有把頭往熏籠上砸的衝動,這儼然是兩個樂琰的戰爭:胡樂琰,生於現代長於現代,從沒想過與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年輕美貌多金潑辣,從來也不擔心自己會找不到男人。夏樂琰,生於現代長於古代,生長在一個大部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環境下,與全中國最高幹的高幹子弟有那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甚至於人家不惜反抗原有的婚約,也要把她明媒正娶到家裡。而與此同時,原本的原配甚至甘心於做個小妾,還口口聲聲將來決不會和自己作對,在這種情況下,嫁,還是不嫁,如果嫁,這個小妾,接納,還是拒絕?

前後兩輩子加在一起,樂琰第一次這麼迷茫,一方面她知道自己若是為了顯示大度,或者一時心軟,讓年永夏當了側妃,那她就只能看著朱厚照往他的後宮裡蒐羅女人,在別的後宮裡睡男人;而另一方面,她也真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回絕年永夏低聲下氣的請求,不是她狠不下心,她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對不起,我只想獨佔太子」……這話根本說不出口呀!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樂琰喃喃低語,閉上眼煩躁地搖了搖頭。「到時候先問問那個無賴,再說……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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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十八年的新年,並不會因為這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滿腹委屈的尷尬境況而放慢腳步,似乎只是一眨眼,上元節便已經過去,而張皇后所許諾過的賞雪宴,也在正月十六拉開了帷幕。皇家主辦,自然與清平侯夫人所辦的私人宴會有極大的不同,幾乎全京城的公侯權貴都受邀了不說,有些皇后特別喜愛的小戶女兒,也收到了請柬。比如說樂琰,身為五品官女兒,也拿到了一張寶貴的金邊請柬,但全家人都保持著含蓄的態度,並未如別家那樣大呼小叫興師動眾,而是默默地等待著正月二十三日的到來。秦氏也不過是給樂琰多做了件新衣服,打了些首飾,也就罷了。

  到得那天,張家也是早早地就派人來接了樂琰過去,張老夫人與麗雪都是多時不見樂琰,老夫人還好,麗雪一邊埋怨著她來拜年那日不過是稍作停留便走了,一邊已是挽著樂琰的胳膊與她嘰喳上了,兩個小姑娘經月不見,別提有多親密了,話是說也說不完。麗雪的婚期就定在四月十二日,嫁衣已是全都繡完了,現在正處於出嫁前最後的放鬆階段,嚷著要接樂琰到張家小住幾日,又與樂琰說起了黃娥——她這幾年也聽過黃娥的才名,一時又讚賞樂琰的那首西江月,因著這首詞,她才女的名聲又傳揚了開來,叫樂琰愧疚頭疼不已,一時,又和她說起青雪、玲雪的婚事,這兩個小姑娘都趕在選秀前定下了親事,雖說選秀是肯定不會選到她們頭上,但每次選秀,都會在民間掀起一陣拉郎配的熱潮,孫氏索性就在今年選秀前,寬寬鬆松地為她們找了兩門好親,定了下來。

  說話間,眾人已是進了宮,在張皇后面前領了宴,又各自出來散心。今番不比往日,西苑是處處衣香鬢影、鶯啼燕語,全京城的公侯人家就有幾十戶了,還有黃娥這樣的尚書家女眷啦,楊夫人這樣的學士家女眷等等,今日夫人們全都做誥命打扮,倒是少女們無憂無慮,呼朋引伴說笑不絕,把個西苑變做了女兒世界。

  樂琰身為才女,又有一雙大腳,自然也是人群注意力的焦點,張老夫人不一會兒就和她們走散了,一時黃娥奔到樂琰身後,把身子藏起半邊,只露出一邊眼睛盯著麗雪,樂琰笑著把她牽了出來道,「你們認識不認識?說來好笑,都是在京城裡住著的,反倒要我這個才回京的人介紹。」說得三人都笑了,麗雪道,「怎麼不認識?只是以前她彷彿有些怕我,幾次找她說話,都躲了起來,好像我要欺負她似的。」

  黃娥已經是與楊家定下了親事,此時就像一隻快活的小鳥,嘰嘰喳喳地道,「麗雪姐姐看起來也是極和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和我說話,我就慌起來。」

  兩人都笑道,「怎麼你也怕生的嗎?」說話間,顧紋賢緩步走到幾人身側,笑著和三人打了招呼,她是麗雪的小姑子,當著麗雪的面,樂琰自然也對她十分客氣熱絡,幾人攀談得也煞是熱鬧。不一會,青雪玲雪也隨著孫氏過來了,樂琰真是幾年沒見她們兩個了,此時這兩個小女孩也都長大了,雖然對樂琰還是有些愛理不理,但也不至於大庭廣眾之下吵起來,大家各自呼朋引伴,沒過一會兒便以麗雪、黃娥為中心聚了一大團人起來,樂琰被這群少女的說話聲攪得頭暈腦脹,漸漸地故意落在後頭,卻瞥見了又一大團人,中心隱隱是年永夏,嘴角不禁露出一個諷笑,找到了張老夫人,站到她身邊,聽她與清平侯夫人、鎮遠侯夫人等寒暄。

  清平侯夫人喜歡樂琰,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此時見樂琰落單,便笑著把她扯到了懷裡,問道,「怎麼沒和她們一道?」樂琰搖搖頭笑道,「太熱鬧了,我不習慣。」

  「將來,熱鬧的日子還有著呢,這就不習慣了,可怎麼辦?」清平侯夫人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倒惹得鎮遠侯夫人不高興了,鼓起眼睛,氣哼哼地不說話了。

  好吧,她在一邊,總歸又要惹得麗雪未來的婆婆不愉快了。樂琰暗嘆了聲,找了個理由繼續走開,因現在這些人都聚集在豐澤園裡,不管哪裡都站了有人,好在樂琰沒有纏足,否則真要找個地方坐坐了。當時天氣尚冷,她穿著的灰鼠斗篷儘管暖和,但站久了,小腿還是凍得麻上來,正要找間屋子烤烤火時,沈瓊蓮慣常用的一個小宮女從靜谷大門前冒了出來,對她招了招手,樂琰便緩步踱了過去。

  才到鐵門口,一雙手便伸了出來,將她扯進了鐵門裡,樂琰驚得瞪大了眼,卻在下一秒聞到了熟悉的熏香味,朱厚照從小到大隻用龍腦香與逆風香混合成的獨特香種,淡淡的帶些海風的鹹味,極是好認的。樂琰甩了甩手,不但沒有甩開,還被直接拉拽進了靜谷假山下的一溜小倒座房裡,頓時一陣暖風拂面,她打了個寒戰,也顧不得和朱厚照較勁,嚷了聲好冷,便甩脫了手套,靠到熏籠邊把手放上去取暖。

  朱厚照滿擬樂琰會驚叫起來,早準備摀住她的嘴,卻不想這人不過是意思意思地掙紮了下,便欣然從命了,現下更是正眼不看自己,直盯著桌上的暖酒——雖然這些物事,也是他叫人準備的,但小太子又哪裡高興得起來,當下把那些柔情蜜意的說話都忘到了九霄雲外,幾步逼近樂琰跟前,樂琰的視線全被擋了,只得不快地抬頭瞄著朱厚照道,「冷死了,你斗篷上落了雪,不知道呀?」

 「我的表呢?」朱厚照被她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身上濕濕冷冷的,低頭要解開斗篷上的繫帶,他哪裡做過這個,手指又凍得硬實了,一下就扯成了死結,越發忙亂了起來,問話也是含在嘴裡含含糊糊的,樂琰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幾下就把明黃絛子解開了,順手把斗篷扒拉下來摔在熏籠上。

  「你不愧是個屬豬的。」要不是看在這無賴被凍成這樣,主要也是為了等她,她才懶得理呢。「你傻啊?手凍得慌不會去火上烘著?」見朱厚照搓著手往上頭呵著氣,她又氣不打一處來。

  「我的表呢?」凍成這樣了還惦記著呢。樂琰翻了翻白眼,不客氣地道,「給人了。」

  「給了誰?!」太子頓時猙獰起來,細長鳳眼眯成一條線,「本殿下抄了他的家!我的東西,他也敢拿?!」

  樂琰微微一笑,客客氣氣地道,「給了我弟弟。」

  朱厚照頓時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癟了下去,樂琰大笑起來,太子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索性上前直接摀住了被凍得紅彤彤的小臉蛋。樂琰的臉冰,但朱厚照的手更冷,冰塊般直粘在樂琰臉上,還有往下鑽的趨勢,惱得樂琰哼了一聲,直接就伸手探進朱厚照的脖領子裡。兩人同時冷得發抖,互相怒視,終於是樂琰先抵擋不住,撤手出來狠狠地推了朱厚照一把,卻不妨朱厚照的手還握著他的臉呢,驚呼聲中,被朱厚照帶著雙雙倒在了熏籠之上,待要起身,早被春心萌動的太子爺狠狠地抱住了沒頭沒腦的亂啃。樂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到朱厚照在這麼大冷的天埋伏在靜谷,只是為了等她,也有三分感動,象徵性地掙紮了幾下,便任他吻上了唇。

  這下可就壞了,太子乃是初嘗人事的少年,最是慾壑難填、貪得無厭的時候,兼之張皇后平時管束宮女十分嚴厲,他自己也還知道些尊重,被樂琰勾起的火已經積鬱許久,這一下全爆發出來,不知不覺間,竟是把樂琰的上裳中衣一併扯開,露出了裡頭的小衣裳,手早已是伸進衣底揉捻抹挑為所欲為。饒是樂琰前世也不算對□完全陌生,多年久曠下來,也早就忘卻了那番滋味,此時渾身都酥軟了,所喜還有一線清明,朱厚照方才撩開裙角,便被她勉力按住了手推了開去,氣喘吁吁地道。

  「你還想不想娶我了?」她本來想說,你還想不想讓我嫁人了,卻怕把朱厚照刺激得狂性大發,到時候難免又要折騰一番,是以問得很是含蓄溫柔。朱厚照聽了,怏怏抽出了手,卻把樂琰的手按在了胯部,委屈道。

  「那它該怎麼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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