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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47章
48、破裂=夢碎

  「你可是想好了?」秦氏注視著繼女,緩緩問道,「這塊懷錶,你是真的不要了?」

  一塊懷錶雖然貴重,但也並不是買不起的東西,秦氏還不至於如此眼淺,她真正問的自然不是懷錶,而是懷錶所象徵的意義。樂琰對此,心知肚明,點了點頭,輕聲道,「請母親諒解,女兒實在是任性了。」

  秦氏皺眉道,「一家人,說這什麼話。能有那個福分,固然是好,但沒有,也並不就比別人家差到哪裡去了。千千萬萬的女子都做著夢呢,你不願摻和,那是你知道本分,不輕狂,是大好事呀。只是……你是遇到了誰,給你這麼大的氣受?」

  樂琰進宮一次,出來就變了態度,也難怪秦氏要有此一問,她早想好了答覆,只是目注懷錶不語。秦氏見狀,也是嘆了口氣,不再問下去,反而道,「也好,選秀就在這幾年的事,親事啊,還是越早訂下來越安心,否則要去折騰那些事兒,也實在是興師動眾。我也早在為你打算了。等你爹爹回來,我和他商議過後,就找媒婆上門,到時候,你可不要一味害羞,也要和我說說,你喜歡怎樣的男兒。」

  「女兒沒有纏足,婚事也的確是要慢慢的訪,才能找到合適的。這,女兒心裡還是有數的。」樂琰平靜地道,秦氏面容一鬆,笑道,「也別這麼說,現在的人家,有些學識的,也都不在意這個。」說著,又拿起懷錶遞給樂琰,道,「這是那個西洋人與你做的買賣,也算是個念想,你就拿回去丟到箱子裡頭,也別給樂瓊。他還是個小孩子,糟蹋了這麼好的東西,豈不可惜?」

  樂琰無法,只得把懷錶收了回去,秦氏即使通透得很,也不禁是再三問起她在宮中的遭遇,樂琰被她逼問得無法,索性合盤托出,把朱厚照欲將自己收為選侍,年永夏娶為太子妃的事半吐半露地說了出來。果不其然,秦氏也是氣得臉色大變,夏家、張家都是官宦人家,與年氏這樣的良家相比,自然是要高貴上幾分的,去太子宮中做個選侍,還真是委屈了樂琰與她身後的勢力。若是自己家真的把樂琰就這麼送進去,那豈不是成了賣女求榮?這樣看來,卻是要早早的放出風聲要為樂琰擇婿,好斷了太子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才是上策。只是她也不願再增加樂琰的愁苦,只是找些好話出來安慰樂琰,又許了她一副厚厚的陪嫁,樂琰自然是道謝不迭,等夏儒回來了,這才回房不說。

  這邊秦氏仔仔細細地把事情對夏儒說了,夏儒也是眉頭直皺,撚鬚思量了半日,才緩緩道,「這麼說來,太子對樂琰倒也算是情深義重了。只可惜,選侍之位,到底是薄待了我們夏家。從來大國朝後宮,都是良家女子充塞,我們家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起復指日可待,算啦,還是早些放出風聲,為她找個好婆家吧。」

「只是張家那邊……」秦氏有些為難地道,夏儒哼了一聲,他和張家關係疏遠,固然有自己的過錯,當張家的跋扈,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那是我的女兒,還是張家的女兒?橫豎,張家內部也未必是平靜無波。不論大房是怎麼想,二房的兩個連襟,總是真心為樂琰考慮的吧?又是女兒自己的意思,想必,也是不會太過怪罪的。」

  秦氏盤算的結果也差不離,夏家和張家不同,張家希望在後宮中安插一個自己人,為的是多結一層關係網,並不會在意樂琰是選侍還是太子妃,或者一個受寵的選侍,對他們來說還要比不受寵的太子妃強。但夏家根基薄弱,並沒有那麼多羽翼要照顧,對他們來說,富有誘惑力的卻是伴隨著太子妃之位到來的爵位,那可是比官位更穩當的榮寵,足以保證夏家的下一代有個好出身。因此,太子妃被許諾給了年永夏後,夏家人自然是熱情大降,而對樂琰的親舅舅來說,外甥女不管是當皇后,還是嫁給門當戶對的人家,他們固然是盼著前者,但也絕對不會在後者上故意作梗,畢竟現在在談論的,可是樂琰的終身幸福。那麼,張家也就失去了因此為難夏家的理由。

  當晚秦氏便和夏儒商量好,過上十天半個月,便請媒婆上門。好在,樂琰近年來行事低調,只留下了才名,卻不會讓人聯想到宮中,否則這婚事還不好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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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夏儒夫妻兩人是怎麼商議,樂琰回到房內時,已是尋常的安睡時辰,今日本該青金值夜,婉玉卻道自己身子快來了,想和青金換換,免得帶著紅睡在小姐身邊,多有不便。青金只是老實,人卻不笨,幾年來婉玉與樂琰的詭異互動,她都看在眼裡,還道婉玉是想和樂琰說說私話,二話不說,便抱起包袱往耳房去了。樂琰坐在書桌前,對著一疊空白箋紙發呆,對兩個丫鬟私下的勾當,仿若未聞。

  婉玉察言觀色,先不說話,而是泡了一盞淡淡的桂花茶端到案頭,又親手擺了一碟子樂琰平常愛吃的點心送來,輕聲道,「姑娘晚飯吃得不多,用些點心吧?」

  樂琰掃了婉玉一眼,見碟子裡果然都是自己愛吃的芙蓉餅、如意餅、薄脆一類,心中一軟,原本不願搭理她的,也就懶聲道,「不用,放著吧。」婉玉微微一笑,將碟子擺在樂琰手邊,自己站在一旁,卻不離去。果然過了幾刻,樂琰又道,「坐。」

  婉玉自從效忠以來,倒是被樂琰看做了半個知己,雖然不是所有事都與婉玉交底商量,但她聰明謹慎,又握有樂琰也不得不重視的渠道,兩人的關係有時竟是半僕半友,樂琰心煩時,屢屢讓婉玉坐在身邊,陪她分析局面,理順思路。因此婉玉並不惶恐,找了個繡墩來在樂琰身邊坐下,笑道,「姑娘,今日在宮中出了什麼事,可否說給奴婢聽聽。」

 樂琰悶哼道,「該知道的,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高公公和你說的是什麼?無非是叫你勸勸我,讓我別發脾氣,安著心受了選侍這個位置,好處少不了你的?」想到婉玉與高鳳之間的熟稔,又好奇問,「你和高公公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婉玉神色不變,淡淡道,「奴婢曾被打發到惜薪司下,做個運炭的宮女,當時惜薪司正是高公公掌管。高公公與奴婢都是寶雞人,對奴婢有幾分憐惜,便認了奴婢做個乾孫女。姑娘,高公公對您說的話,您要好生品味哩。人人心裡都有一桿秤,您的委屈,還是有人能體會到的。」

  想不到婉玉的來頭居然這麼大,樂琰心下暗凜,隨後卻又自嘲起來,自己一旦定親,婉玉在這裡的工作也就完成了,到時候送了出去,管她去哪裡,兩邊乾淨,還防什麼。因此並不計較她隱瞞了自己的出身,冷笑道,「誰能體會到我的委屈?我倒要謝謝他了,你以為,我真是覺得那個選侍之位,配不上我嗎?」

  婉玉面露不解,樂琰見了,也覺得自己過於做作了,她一個明朝土生土長的婢女,心裡會覺得樂琰的怒氣是針對宮中明顯偏心的安排而來。是啊,身為五品郎中的女兒,卻要屈居於一個秀才的女兒之下,自然也讓人覺得很不平衡,但歸根到底,她只是認清了局面而已,哪怕朱厚照的天分才情再高,他也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如果自己對他沒有那一絲朦朧的——甚至是並不朦朧的好感,她只會將怒火壓在心底,為自己謀取太子妃的位置。然而有了這絲愛意,她又該如何面對在婚姻伊始便存在著的第三者?

  「奴婢愚鈍,不懂得姑娘的用意,但奴婢也覺得,現下這個機會,已是太子為姑娘求來的。尚未大婚,先有選侍,太子身上就擔了荒唐的名聲,太子對姑娘情深義重,還請姑娘三思啊。」婉玉徐徐道,她自信自己說的這番話,雖然未必能扭轉樂琰的態度,卻也可以讓她怒氣稍減,自己也就足以對上線交代了。「三年不見,太子卻依然是這樣的關照姑娘,沒有情意,他又是何必呢?」

  樂琰也不禁點頭道,「是,三年未曾見面,他心中依然有我的位置,不錯,他對我夠好了。可惜我是個貪心不足的人,若是我不要的,他對我好不好,我並不稀罕,可我想要的人,只是對我好,又是不夠的。有時候貪圖兩全,卻往往兩頭落空,倒不如不要我求不到的,反而周轉自如。你能明白?」

  婉玉怔住了,她咀嚼著樂琰的話,越想越是悵惘,卻也隱隱有些明白樂琰的意思。她是瞭解樂琰性格的,知道這位小姐,看著文弱秀氣,卻是個極為大膽潑辣的存在,思想也往往異於常人,時發驚人之語。不願與人共事一夫,在別人來看,簡直是荒唐到了頂點,但樂琰卻早已流露出類似思緒,曾說過,將來擇婿,要找個謹慎守禮,自己卻並不多麼喜愛的,這樣將來為他納妾,也不會怎麼難受。如今的意思雖然含蓄,卻已經是斬釘截鐵地表露了自己的決心,又委婉地暗示了,正是因為她對太子有一絲好感,才不願接受選侍之位。

 那,若是太子為她求到了正妃的位置,姑娘是否能容得下年永夏與她前後腳進門,做個選侍呢?

  婉玉不敢再想下去了,這也不是她能管得到的。她只是基於本分,又說了一句,「姑娘可真是想好了?」

  「你就這麼和他們說吧,太子真的聰明,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的。」樂琰略帶不耐地道,婉玉不敢再問,點點頭,不知怎麼,又加了一句,道,「姑娘,奴婢也覺得,嫁給尋常人家,也有嫁給尋常人家的好。」

  「稀罕,」樂琰本來又快滴下淚來,此時破涕為笑,親熱地頂了婉玉一指頭。「你以為這是由著咱們選的?告訴你,尋常人家找得到沒有,還未必知道呢,我這雙大腳,就足以擋掉不少好姻緣了。繼母前頭才說,要快快的找個媒婆,叫她訪上好幾年,說不準才能訪到一個不在意的。」

  動作這麼快?婉玉暗自心驚,抿嘴笑了笑,道,「奴婢是姑娘的人,自然覺得姑娘哪裡都是最好的,別人名氣再大,奴婢也覺得,還是姑娘好。」

  「那個年永夏,咱們倆誰也沒見過,或許她真是比我要好也說不定。」樂琰搖頭道,「從前有那個想頭,就覺得她是個可恨的人,如今退了出來,我倒是希望她真和傳聞中一樣出色,太子那樣的人才,也要配一個出色的人,才能綁住他的腿兒,不叫他跑野了。」

  婉玉一時不知如何答話,樂琰前頭還在傷心,現在就儼然沒事人一樣,這份灑脫,叫她反倒有些同情起太子來。太子為她做的,別人不知道,婉玉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都是準備在這會兒慢慢告訴樂琰的,只是此時說出來也沒用了,便不提此事,而是說起了黃三娘黃娥,與樂琰道,「那也是個聰明的姑娘呢,白玉娃娃一般,也不知道誰家的少爺有福氣,能娶到這樣的好女兒。」

  「千里姻緣一線牽,這也是說不準的,沒準兒,她的夫婿我們還認識呢。」樂琰拍拍手,起身道,「這都幾點了,你也不說一聲,睡吧。」

  婉玉便服侍樂琰洗漱過了,換上睡衣安歇下來,又四處巡視了一遍,見門窗都關好了,這才舉著蠟燭回到床邊,樂琰似乎是已經睡著了,見到火光,翻身沖裡,彎成了個大蝦米。婉玉便自己在窗邊的炕上躺下,在蠟燭上籠起了燈罩,室內一下昏暗起來。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遠處的打更聲,單調的梆梆聲,很快便讓婉玉迷糊起來,在她的呼吸漸漸均勻了之後,屋內終於是響起了輕輕的啜泣聲,卻又低沉得彷彿並不存在。玉老虎動了動耳朵,跳離了熏籠,躍上床喵喵地叫著,蹭著紗帳,婉玉被驚醒了,揉著眼起身問道。

  「姑娘?可是有吩咐?」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玉老虎似乎安頓了下來,又響又沉地在床頭打起了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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