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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63章
64、約個會給朕看(改連接)

  卻說樂琰這邊,自然是茫然不知,已經有人預備觀賞自己與朱厚照的約會。反倒是和年永夏天南海北地議論了起來,年永夏也是知書達禮、精通文墨之輩,兩人把心結拋到一邊,聊得倒是投機的,足足遲了一個時辰才推枕並頭睡下,第二日,兩人看起來都有些沒精神。吃過午飯,便有兩個宮女,來請大家各自午休,到得下午,要練練宮中請安的禮儀。這是最累人的,秀女們忙爭先恐後進屋躺好,宮女們便進了各屋,監察她們的睡姿、睡相,唯獨年永夏樂琰這屋,卻並無半個宮女、僅有高鳳等在那裡,兩人一頭說笑,一頭進屋時,都愣住了,還是樂琰反應快,拉了年永夏一把,一起向高鳳問了好。高鳳笑眯眯地受了,沖年永夏道,「四娘子好生歇息,我想請二姐為我做首詩,應付皇上考察。」

  這藉口實在是粗糙得厲害,年永夏望著樂琰,又是瞭然又是曖昧地一笑,點頭輕聲道,「我理會得。」便逕自展開被子睡倒。樂琰只覺得十分不好意思,紅了臉不說話,默默地跟著高鳳走出屋子,在和煦的陽光下,直出了壽昌宮,往左拐了幾個彎,便看著一座花木扶疏的小花園,宮門上寫了未央宮幾個字,高鳳笑著,也不說話,將樂琰請進了花園,鎖上門,自己搬了條凳子在門口曬著太陽,且不去說他。

  樂琰進了那花園,倒也覺得新鮮,這些年來,東西六宮都是門庭冷落,永淳、永福公主住的是東六宮,倒也有些人氣,西六宮便被張皇后做主,在未央宮殿前空地上栽種花木,做了個小小的花園,佈置得倒也是疏落有致,清雅芬芳。樂琰沿著石徑轉了個彎,便瞧見朱厚照穿著一襲大紅道袍,戴著唐巾,活像是唐伯虎點秋香裡周星馳的扮相似的,正負手抬頭賞花,其實朱厚照生得很俊秀,打扮成這樣,反而更加襯出膚色白皙,可樂琰一見到那唐巾就想到周星馳,一時間笑彎了腰,捧腹道,「你在裝什麼風雅?」

  朱厚照臉上紅了紅,怒道,「也不奉承我幾句。專會,專會……」

  「吐你的槽?」樂琰難得接了句,見朱厚照茫茫然的樣子,便解釋道,「這是南京話,意思是,總是讓你出乖露醜。」

  朱厚照念了幾句吐槽,倒覺得有些意思,見樂琰穿著嫩綠灑花人物行樂對襟圓領長襖,顯得唇紅齒白,面上猶帶笑意,大眼睛眨啊眨的,似乎還在笑他,便佯怒道,「去你的,老子廢了這麼大勁,就為了聽你來,吐,吐我的槽?」

  樂琰不禁又笑起來,見朱厚照真的發急了,這才忍住笑,叉著腰道,「你找我來,到底幹嘛?我還要回去睡午覺呢,下午又要學請安,累個半死,昨晚和年四娘聊得投機,不曾睡好。若是下午精神恍惚,出乖露醜,你找誰做太子妃去?」

 朱厚照皺眉道,「這個高鳳,怎麼是這樣辦事的。」雖然這麼說,卻也知道此時樂琰要耍起了特權,在帝后心中的地位說不準就尷尬了,忙把朱佑樘的打算說了出來,樂琰聽得也是眉頭緊皺,朱厚照便賣乖道,「看我對你多好?嗯?還老說我是個好色的,我若是個好色的,就不說,到時候,你也只能認了。」

  樂琰暗暗心驚,真到了那個時候,還由不得她說不了,當下點頭笑道,「你從來都是最有良心的,這個,我是知道的。」說著,想到年永夏昨日的暗示,啊了一聲,又道,「可年四娘是有心上人的,要是拆散了一對有情人,那就太造孽了吧。」

  朱厚照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雖然也少許不快,但他天性不羈,心道,「你能把她拋下喜歡別人,就不許她也拋下你喜歡別人去?」連聲問道,「是誰是誰。」又沉吟道,「我本來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她,若能周全了她與那人,倒也是一段佳話。」

  樂琰也道,「可不是?可惜,她不肯說。我再去問問,唉,這些女孩子難道不知道?什麼名節禮教,都是前人編出來騙人的,到了該大膽的時候,是最不能講什麼矜持的。」

  朱厚照便想起昨日的事,大笑道,「是,都像是黃家大娘就好了,是也不是?」說著,連比帶畫,還一人分飾幾角,把昨天黃娥喬裝打扮出來亂轉,被楊慎發覺了直追了出去的事,說了出來。樂琰聽得都呆了,她自己大膽,那是因為她帶了穿越金手指,享受過寶貴的自由,黃娥也這麼大膽,真是叫人想像不到,最難得是楊慎看來,卻也並不嫌棄她的膽大包天。便指著朱厚照搖頭嘆道,「嘖嘖,若是換了我那樣跑出去,你會如何?」

  朱厚照不假思索,衝口而出道,「你閒著沒事,出門亂走做什麼?」樂琰便拍手道,「還說你要對我好?還說你是個最不計較那些繁文縟節的人?一試,就被我試出來了吧?」

  朱厚照被她拿住了話柄,說得是面紅耳赤,揚拳道,「再說,便揍你一頓狠的。」樂琰叉了腰,笑著指著自己的臉頰,道,「來啊,打嘛,看你捨得捨不得。」

  兩人對壘,朱厚照總是丟盔卸甲,大敗回營,今日有心要給樂琰點厲害瞧瞧,運了半日氣,終於是狠了狠心,伸手擰了那嫩滑紅潤的臉頰一把,卻也沒捨得用太大的力,便伸手要把樂琰拉進懷裡,樂琰略微掙紮了幾下,奈何朱厚照力氣不小,握住了她的肩膀只是一扯,便只得哎喲一聲,投懷送抱,枕在朱厚照肩頭,閉上了眼睛。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朱厚照想要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又怕被人看出端倪,反倒對樂琰不利。撫了撫她溜光水滑的秀髮,心中倒也靜了下來,樂琰忽然道,「你說,紋賢的未來,可該怎麼辦那。」

 「咱們倆難得相聚,你就知道和我說這個?」某人又不高興了,粗聲粗氣地回道。樂琰擰了他一把,癢得朱厚照直是發笑,「好好好,你想要說什麼,就說什麼。」

  怎麼她和朱厚照在一起,總覺得鬧脾氣要人哄的不是自己,是朱厚照?樂琰翻了個白眼,輕聲道,「咱倆的事,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就安心等著,你把我娶過門,到時候,吃乾抹淨,還不是由著你?」

  朱厚照苦著臉把她稍微推開了一會,道,「你又招我!」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樂琰好一陣抓狂,微微提高了聲調,朱厚照也覺得自己實在是難以取悅,想了想,建議道,「咱們說些數學題吧?」

  「你有毛病啊,筆墨紙硯呢?光是比劃,你比劃給我看?」樂琰不樂意了,「最近有沒有好好上學?」

  某人頓時心虛地轉開了眼望著天空,樂琰嘆了口氣,她雖然對把朱厚照塑造成千古明君興趣不大,但也不是很喜歡看到這個人一天到晚厭學情緒高漲。「先生們講的不好聽嗎?」

  「都沒用呀!」朱厚照頓時來了勁了,「你說,那些仁義道德,有什麼用?有多好懂,暫且不說,可國事該怎麼搞?不說,一天到晚,只說那些虛無縹緲的大道理,煩也煩死了。我倒是想學學怎麼和那些官油子們鬥鬥,怎麼上陣殺敵,可惜沒人教我!」

  合著這位不是學不進去,不是後進生,那是水平太高了,都開始嫌棄課程安排了?樂琰一陣傻眼,也不得不承認,「那,你就自己去學嘛,可你年紀就這麼大,還真指望你去治國不成?」話雖如此,她也知道朱厚照親政的日子不遠了。「你這麼聰明,心裡還真就沒桿秤啊?」

  「有啊,所以我不就跑出來見你了?」朱厚照回答得是理直氣壯,樂琰好氣又好笑,「那我不成了蘇妲己了?不成,你為了誰都行,可別為了我,免得你父皇又說我不好了。——學士們的教導,意思都深著呢,你不問,人家為什麼要和你說那麼多,別以為天底下就你一個聰明人。你敢說現在的三個宰相,都沒你聰明?」

  朱厚照翹了翹鼻子,「不比比,誰知道呢?」

  樂琰啼笑皆非,跺了跺腳,惡狠狠地道,「我不管,課你不上,就是不成,怎麼把它變得有趣,那是你的事。哼,沒用的傢伙,要是我,定然要比你學得好一百倍。」

  朱厚照看了她一眼,認真道,「好,那我問你,你該怎麼從觸龍說趙太后裡找點樂子?」

  樂琰冷笑道,「這有什麼難的,先生,若是趙太后乃是蠻不講理之人,觸龍說而不服,該怎麼辦呢?」

  朱厚照微微皺眉,半日才道。「先斬後奏?」

  「觸龍不過一左師,如何先斬後奏?趙威後大權在握,可不是尋常的深宮婦人。」

朱厚照便被難住了,想了半日,才道,「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觸龍當如何做呢?」樂琰聳肩道,「我也不知道,瞎編唄,趙太后要真那麼不講理,怎麼能說出苟無歲,何有民?尚無民,何有君的千古名句?」說著,大笑跑開。

  朱厚照怒吼一聲,追在後頭,兩人玩了一會兒,樂琰笑得彎了腰,藏在一株柳樹下搖手道,「不玩啦,好啦,說正事,年四娘的事,你想必已是有了腹案吧?」

  「你又怎麼知道了?」朱厚照大叫起來,樂琰似笑非笑地道,「你若真沒注意,會和我這麼胡鬧麼?小樣,任你精似鬼,也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朱厚照無奈道,「算你厲害,成了吧?」見樂琰喘著氣,胸口起伏不定的樣子,又轉開頭去,心中默念道,「等大婚,等大婚。」略略氣平了,這才道,「我就破了面子,跪下去求母后,也就是了。現下你說了,年四娘是有心上人的,便更好了。母后再問問她,兩邊一對,什麼麻煩都沒啦。這,總算是對你不錯了吧?」

  樂琰笑嘻嘻地道,「是,給你個香吻,接著啊。」說著,做了個飛吻丟給朱厚照,見朱厚照呆呆站著,便笑道,「傻子,接呀。」

  朱厚照哦了一聲,這才抬手做了個接的動作,見樂琰笑嘻嘻地劃著臉頰,羞他傻,又不服氣起來,兩人打了打嘴仗,樂琰看高鳳在門口對她笑了笑,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便匆匆與朱厚照話別了幾句,拔腳出了小花園。方才還熱鬧異常的宮殿,此時陡然便冷清下來。朱厚照繞了幾個圈子,也就出門直奔文華殿去了。

  高鳳眯著眼目送著兩人前後腳往反方向各自走遠,笑了笑,轉身進了宮門,衝著西配殿恭聲道,「陛下,人已是散了。」

  弘治帝朱佑樘應聲而出,臉色陰晴不定地望著宮門,半晌,才淡淡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難道朕真的是老了嗎。」

  高鳳久經宮中風浪,自然是深知什麼時候可以說話,什麼時候最好閉嘴,此時恭謹地束手侍立,卻是一語不發。朱佑樘又嘆了一口氣,在廊前坐了下來,笑道,「你是宮中老人了,可還記得當年憲廟與萬貴妃相處的情景?」雖然萬貴妃是他的殺母仇人,但朱佑樘提起她的語氣,仍是溫和柔軟,高鳳出了一腦門子冷汗,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哎,快起來,你呀,就是這個多心的毛病。」朱佑樘自失地一笑,忙擺手叫起,「這朱家的天子,個個都是情痴,太祖與孝慈皇后、成祖與仁孝皇后、宣宗與孝恭皇后、英宗與孝莊皇后,也都是如此。情,本來就是斬不斷,越是糾纏,越是濃厚的。朕當年與張皇后相識的事,怕是你也忘了吧?」

  高鳳顫聲笑道,「當時就是奴婢陪在陛□邊,又怎麼會忘呢?當時的陛下,也就像是如今的太子殿下,真是親生父子呀!」他將親生父子幾個字,咬得很重。

  「是啊,親生父子,親生父子……」朱佑樘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去,「怎麼我對他百般愛寵,卻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我這個父親,也是不慈的。」

  「陛下對太子的溺愛,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從來只有說恐怕是過於慈愛,又哪裡有人說是不慈的呢?」高鳳忙道。

  朱佑樘不再說話了,他想起了多年前那個形容憔悴的中年人,是如何緊緊地抱住他嚎哭著,「像我啊,我的兒子,真像我啊。」忽地覺得渾身發冷,記憶中那已模糊的母親面容,似乎又清晰了起來,而那一年燈市如晝,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那個俏麗活潑的白衣少女,也又一次從他身邊經過,搖擺著燈籠走向橋邊。他也已經分不大清,多年來從不納妃,為的,究竟是讓這後宮中少些紛爭,還是僅僅不想讓她傷心,而這世間除了他們一家幾口,還有什麼是需要顧忌、提防、在意的。而他的大郎,難道不是被自己耳濡目染,才只願在三千弱水中,只取一瓢飲?

  不自覺間,他說出了口。「像我啊……我的兒子,真是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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