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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106章
107、小包子的大名

  給皇子起名,乃是大事,朱厚照不敢怠慢,忙道,「我的意思是過了週歲,封太子的時候再起。」

  這話說出來,夏家、南家、張家人自然是喜笑顏開,眾駙馬也都道,「嫡長子是該早封太子的。」李東陽撚鬚一笑,點頭道,「是老臣多慮了。」朱厚照望著他笑了笑,又道,「皇后給起了個小名叫做小包子,朕看他白白嫩嫩的,倒是很像個包子。」

  他提到皇后時,語氣自然親暱,眾人自然知道這是兩人已經和好的意思,都是喜笑顏開,連聲道,「好,好,吉利,吉利。」李東陽的笑容也更盛了些,道,「若不是老臣已是風燭殘年,真想再做一任太子的老師,前後三個太子,都曾被我教過,也算是佳話了。可惜小皇子就算出閣再早,到那時老臣也一定已經致仕了,卻是趕不上了呢。」

  他這話就大有文章了,小皇子若是八歲出閣,按李東陽的年紀,當時才七十歲,倒是還趕得上的,他這話很活,朱厚照若是有心讓他多留任幾年,便出言挽留幾句,也是順理成章,若不願意,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全看他怎麼想的。也算是這老臣對小皇帝的一次試探,南雅看了看朱厚照,又看了看李東陽,會心一笑,張侖垂頭不語,夏儒卻是全然不懂,只顧著與兩個老國舅喫茶說閒話。

  朱厚照愣了愣,笑道,「閣老說這話可早了些,若是皇后過於溺愛這小子,非得讓他十八歲才出閣,我也拿她沒法的。」說著,眾人都笑了,李東陽那時就八十了,按他的身子骨,要再擔任要職,著實是吃力了些。李東陽目光一閃,也含笑道,「皇上說的是。」

  他們帝相打機鋒,沒多少人聽得懂,含混著熱鬧過去也就算了,兩人心底是怎麼想的,外人卻是不得而知。洗三後便是彌月,朱厚照雖然仍舊沒搬回正院居住,但日日都回到正院看望樂琰,總要盤亙上一兩個時辰才走,到得彌月時,眾人都覺得兩人已經和好,夏家並南家等眾親戚自然是喜笑顏開,有些有心人,便不是那麼快活了。

  現在正身陷囹圄的張彩,自然便是其中一個,自打那一日樂琰逼殺劉瑾之後,不消半個月他便被抄家問罪,連焦芳一道傾家蕩產不說,因他們雖是文臣,卻阿附奸黨,眾人都是切齒痛恨的,如今一有機會,無不是將在劉瑾處受到的怨恨,變本加厲地報復回來。張彩在刑部大牢裡的日子,竟是十分的不好過,李東陽更是奸猾,搶在正月大朝之前便做了斬首的判決,朱厚照對他本來也無多少好感,輕飄飄說了幾句好話,當不得眾人異口同聲的反對,也就定了三月問斬。張彩此時,乃是窮途末路,就連樂琰生了皇子,天下大赦都赦不到他頭上——李東陽是早料到了這一日,給他定的乃是十大逆中的謀反,雖然這謀反的證據,純屬子虛烏有,但張彩此時已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憑宰割了,好在他醒覺得早,早早地就把妻兒打發回了老家,刑部抄走的錢財,還只是他家產的一半,餘下的一半都在妻子身上,這些微末小事,也不必多說了。

 他與焦芳乃是大牢裡的鄰居,日日對著唉聲嘆氣的,說不出的淒涼困苦,焦芳這幾年得意時,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飛揚跋扈的事,一大家子都還沒來得及離京,雖然兒子的官職還沒撤,但此時也是落魄到了頂點。他的罪還沒定下來,但少說也是個流放,這是受活罪的事,與斬首比,真說不出是誰更慘些。兩人就算是有什麼仇怨的,到了現在也都放了下來,倒是無話不說了。

  這一日小皇子彌月,京城自是熱鬧非凡,又有夏家出面為皇后還願,在街口分發糧米雞蛋,口稱讓京城子民沾沾皇后的喜氣,這是皇家發的喜蛋,就連一等大戶,也多有派家人去領回來分潤天家喜氣的,尤其是那些個家裡沒個子嗣的,更是踴躍不已。巧也巧,刑部大牢的幾個獄卒,許是虧心事做得多了,都是子嗣上再艱難不過的,因此都偷懶耍滑,去了外頭,到得下午才回來給了兩碗餿飯與張彩焦芳,有個有良心些的,還格外與了一碗青菜,笑道,「也叫你們沾沾娘娘的喜氣。」說著,幾人便嬉笑著走遠了。

  張彩與焦芳對視了一眼,望著那泛黃的飯粒,與那零落幾根的菜餚,都苦笑起來。張彩想到不過一月之前,他還是偎紅倚翠,綾羅綢緞也不當回事,不想今日成了階下囚,竟至於斯!饒是他也算是個男人,當此亦不由得落下淚來。倒是焦芳十分鎮定,寬慰他道,「張兄何須如此,你是展眼就要解脫的人,比不得老頭子這把年紀了,還要去雲貴一帶受苦,真乃是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啊。」

  兩人正是對著吐苦水之時,只聽得鑰匙叮噹響動,有一人在獄卒導引下進了大牢,笑道,「兩位先生真是受苦了。」張彩定睛看時,只見此人滿面的春風得意,雖然年紀不大,卻是一身華貴,儼然便是近日裡極為受寵的張永。

  張彩與焦芳都沉默下來,雖然不敢口出惡言,但也是冷眼以對,若不是樂琰除去了劉瑾,張永見了他們,也得客客氣氣地叫聲閣老、大人,別人不知道,他們卻是曉得劉瑾被騙進西苑的那一日,谷大用與張永都找了藉口未曾去西郊祭天的,若說這兩人不曾在劉瑾的死裡佔到絲毫好處,誰信?

  張永倒也不在意,仍是客客氣氣地拱手叫了聲,「閣老、大人多日不見。」這才換了張臉,凶神惡煞般地道,「來人,把張彩給我押出來!咱家要親自提審!」獄卒頓時轟然應諾,上前開了牢門,將張彩拉扯出來,搡到了日常提審的一間密室內。

  張彩看似鎮定,但在走進這密室的短短一刻內,心中已是轉過了無數個念頭。雖然說斬首較之於流放,的確是痛快了些,但只要有一點生的希望,哪個人願意慨然赴死?再說張彩家財未曾散盡,家屬也沒被牽連,到了雲貴等地不幾年,財貨打點打點,照樣可以做個老太爺逍遙,因此他是絞盡腦汁地在猜測張永的來意。張永此時深受帝后的信寵,這一來,可能是樂琰打發的,也可能是朱厚照打發的,張彩卻實是想不出這兩人分別找他都有什麼事兒。

 好在張永也沒打算和他賣關子,往那水紅漆長凳上坐了,上下打量了幾眼張彩,失笑道,「張大人,怎麼落魄成這個樣子了——且別著急,只要辦好了這事,沒準真能免死,也是難說的事。」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麼。」張彩強壓下心底的不安,嬉笑地回了一句,張永定睛打量他片刻,方才露齒一笑,慢悠悠地道,「張大人好涵養,怪道能背著人,與那張美美姑娘勾搭上了。」

  他這句話出口,猶如一道驚雷響在了張彩耳邊,把個張彩驚得是迷迷瞪瞪的,他與張美美的一夜風流,就在劉瑾倒台之前,第二天便是兵荒馬亂的,張彩自保都來不及了,也無心再去照管張美美。自以為此事到現在實算不得什麼大事,張永這一問,是真把他問住了。

  張永滿意地看著張彩慌亂的神色,也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猛地一拍桌厲喝道,「說!你去找張美美到底什麼事!張美美現在人到哪裡去了?!」

  張彩心中猛地流竄過數個念頭,一咬牙終於是橫下一條心,冷聲道,「我到張家,乃是探望美美,美美姑娘自從五個月前承歡陛下一夜,已是有了身孕。三個月前才堪堪有了喜脈,她是我張家出身,有了事情,自然是請我前去商議——我與美美姑娘之間清清白白,沒有絲毫苟且!」

  張永瞪大了一雙銅鈴也似的眼,大喝道,「胡說!皇上乃是聖明天子,張美美蒲柳之姿焉得入皇上之眼?張彩,你胡言亂語,仔細吃我的板子!」

  張彩話已出口,他也是個人物,硬著頭皮冷笑道,「我到了這個地步,還為誰遮瞞什麼事情?只不過閉目等死罷了,公公若是不信我,自可提審張美美,用了刑什麼話逼不出來?」

  張永面露沉吟之色,張彩忖度他的用意,心道,若是皇上派人來尋美美的,斷然問不到我這裡,難道東廠西廠的勢力大到了那個地步,連我去過美美家都知道?不,斷斷不能,除非……除非是那小婢女經不得刑走漏了消息,如果美美還在京城,是斷斷不會讓她鬆口的,早把她滅了口。可見得美美幾個月前就不在京城了,是了,劉瑾的事一出來,恐怕她就乘夜離京了也未可知。那到底是誰要找她?是皇后還是皇上?

  這問題至關重要,關係到他之後的口風,若是朱厚照來找張美美,那麼總歸是因為對她餘情未了,不忍這個曾侍奉過他的女子流落在外,因為別的,不大可能。若是樂琰派人來找張美美,那麼大部分原因,可能就是這個折騰皇后又要生事了,她才產下皇子,又和朱厚照和好,正是聲威大盛的時候,手裡的錦衣衛若是探聽到了消息前去獻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按照皇后的性子,眼裡揉不得沙子的,要找到張美美除之後快,也是自然的事。

 若是朱厚照來找,張彩自然是要將張美美的下落做個籌碼,多活幾日算幾日,更是巴不得張美美永遠別被找到。可若是樂琰來找,她是母老虎開春剛下山,要剪尾發威的,且又不會在意張美美和張彩的那點子事,張彩就要快些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告訴出來,免得多吃不必要的苦頭了——他到底是聰明人,只是在腦中滾了幾滾此事,便把厲害關係想得清楚明白,無奈張永現下又是皇上身邊的近人,又和皇后關係親密,口風還緊,只是在逼問張美美的下落,別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張彩吃得了幾板子夾棍,一邊殺豬也似的叫,一邊在心底快速思忖掂量著,想來想去,只覺得那張永聽到了張美美有孕的消息,殊無喜色,恐怕是站在樂琰這邊的居多,便作出受不得刑的樣子,哼哼唧唧地道,「我招,我招了。」

  張永哈哈一笑,示意手下人鬆開夾板退出門外,俯首望著張彩,輕蔑地道,「老虎凳上哪來的硬漢,張大人這還算是識趣的了!」

  「當時兵荒馬亂的,我也無暇照顧她的去處,只是美美雖然性子機靈,但卻極是戀家,當時肯隨我到京城來,無非也是為了讓家裡過點好日子。她是山西忻州人,定是回老家去了。」張彩說到此時,難免頓了頓,見張永聽得入神,便帶點膽怯地道,「我家裡人現下如何了?」

  張永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不經意道,「倒是都還活著,已是被捉拿歸案了。犯得這樣的謀反大罪,還走得脫麼?」

  張彩頓時是心若死灰,喉頭一甜,血便湧了上來,奈何他性格極是陰毒倔強的,嚥了幾口,終於把血嚥了下去,面上不露絲毫異樣,卻是怎麼都不肯再說下去了,張永又上了幾次刑,這才逼出了一個地名,當下便心滿意足地去了。張彩如同死狗一般,被人拖回了大牢裡,那些獄卒還要笑他道,「張大人,可知道這叫做什麼?前幾個月,你手下的梁大人才被你送進來呢,這就叫請君入甕罷?我們學問不好,還要勞煩張大人多多教導。」直把張彩氣得哇哇吐了幾口血方罷。

  焦芳此時,反倒頗為照料張彩,自衣角翻出幾個銀角子煩獄卒為張彩上了藥,又安慰他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看不開的?不過是皮肉之苦罷了,你家人能逃脫生天,便是你的福分了。」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之下,張彩更是氣得亟欲暈死,他和妻子的感情雖然不深,但隨行的兩個兒子,乃是他張家唯一的血脈,他的罪名是謀反,與焦芳又自不同,一家人若不是陪死,也要被流放,此時如何不痛恨樂琰?如此昏沉睡去,到了半夜醒來,又自切齒了一番,方才打疊起全副心思,要報復樂琰,只是他現下無權無勢,身為魚肉任人宰割,要報復高高在上的皇后,又哪有那麼容易?更何況死期將近,縱有千般手段,也無處施展,張彩至此才曉得張永為什麼要把張家人的下落告訴他——這死太監沒安好心呢,就是要最後氣一氣他。當下就把個張永也恨上了,咬牙沉思了半晌,直到天都快亮了,才思量出一條無計策中的計策,當下靜等著受刑之日到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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