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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107章
108、人非聖賢

  且不說張彩在獄中的淒苦,這邊樂琰等人,卻是迎來了最為隨心順意的一個春天,天下沒有大的災害不說,小皇子生得極是茁壯,才過了滿月,便長到了十多斤,臉上身上都是圓滾滾的不說,竟是個極乖巧的,成日裡只是眨巴著大眼睛笑呵呵地淌著口水,不要說樂琰朱厚照這對才做爹媽的小夫妻,就連張太后並秦氏、太皇太后等人都愛得不得了,自從出了十日,樂琰不再親自哺乳,那養娘每日裡便帶著小包子輾轉於仁壽宮、咸熙宮與豹房之間,有時朱厚照要見兒子一面,都得千里迢迢跑到仁壽宮,才能把寶寶搶回來玩上一個時辰,便又被張太后等人帶走了。

  小皇子受到這樣的寵愛,樂琰自然很是喜歡,她也算是好好發揮了一把穿越女自帶的金手指,把寶寶的衣食住行都規劃得天衣無縫,又鄭重叮囑張太后等人,小包子養娘的一口水一口飯都要當心,眾人自然是心領神會,雖說此時後宮可說是沒什麼紛爭,但這孩子身繫大明帝國未來的命運,自然是沒人會嫌太小心的。至於樂琰自己,平日裡除了與朱厚照說說笑笑,待得滿月過了,傷口基本痊癒,便下床開始以各種現代流行的辦法折騰自己。

  慢跑當然是不大可能的了,但樂琰現在到底也才是二十歲的身子,節食、瑜伽等配合在一起,身體線條回覆得也不算慢,更兼她與那些個貴婦人不同,一直堅持著適量的體育運動,身子骨本來就結實,如此又過了半個多月,已是基本把生產時虧損的元氣補了回來,每日裡乘著天氣和暖出外散步,與朱厚照一道指點春光,朱厚照看望寶寶之餘,也與她玩幾局三國殺,又有秦氏、樂瑜不斷進宮陪伴,樂瓊、黃娥、年永夏等人輪番探望,這一段日子,實在是她穿越後最順心如意、心滿意足的一段時間。

  這一日樂瓊進宮來陪伴她玩耍,他今年也有十二三歲了,正是最調皮的年齡,拿了風箏便要到假山下頭去放,樂琰阻攔無法,也只得讓他去了,自己坐在假山上的小亭子裡與秦氏說話,秦氏又把賬本拿給她看,都是眾人送來賀樂琰生育的禮物。

  樂琰留神看了,見李東陽身為閣老,只不過是送了些尋常的產後禮罷了,點頭笑道,「到底是閣老,這份風骨就不是現在的小子們能比得上的。」

  其餘人除了唐寅南雅、張家等自家人之外,送的的確都是價值連城的貴重之物,秦氏便笑道,「都是對你的一份心意,不受也不是,受了也不是,只得拿來讓你處置了。」

  樂琰笑道,「還是繼母知道心疼我。」她翻看了下,見李夢陽、王陽明等出名的正直之士都沒有送禮,就連那個史書上因罵劉瑾出名的蔡震蔡老駙馬,送的禮也都很輕,心中暗暗點頭,便對秦氏道,「藉著小包子的名頭,倒是不好不收的,橫豎他現在還是大明皇子,沒有太子的名號,內庫的一應支出,都是有定數的。若是小包子還有什麼格外要花錢的地方,便從這些禮裡出,也算是我這個做娘的沒虧待他了。」

秦氏聽得直笑道,「這是哪裡話來,你要都虧待他了,他還能找誰哭去?」說著就張望道,「寶寶還沒從咸熙宮出來?」

  樂琰也望了眼咸熙宮的方向,失笑道,「恐怕是他奶奶又不肯放人了。老人家這幾年來寂寞的很,好容易有個寶寶可疼,簡直是含在口裡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吹著了。」說著,恰好瞥見樂瓊巴在一面牆邊張望裡頭的景色,邊上圍了幾個太監,便喝道,「夏樂瓊你還不過來?在那作死!」

  樂瓊嘻嘻笑著,也不害怕,一溜煙跑到樂琰面前道,「裡頭有個小姑娘,與我差不多大小的,原也巴著牆頭看我放風箏的,我叫她一道來,她倒怕羞跑走了。」

  樂琰好奇起來,叫人去問了問,那人回來道,「是永福公主在院子裡玩耍呢。」

  永淳公主與永福公主的身世,這幾年來一直是樂琰的好奇對象,張太后對她們雖然不熱絡,但也不曾薄待了去,這些年來,她漸漸聽說永福公主是興獻王之女,因為長得和去世了的小公主十分的相像,便被送進宮中認了張皇后做母親。永淳公主麼,身世就真的成謎了,朱厚照對這兩個妹妹也不大上心,連帶著樂琰不過是面子情過得去罷了,也不願與她們過於親近。但她最近是做了娘的人了,就不同於以往,皺了皺眉問道,「怎麼還不送幾個風箏去放給公主瞧?今日有男丁在院子裡,雖然年紀不大,但總要避諱避諱,等明日我帶著她們出去玩去。」

  她不願永福與樂瓊多接觸,自有苦心在內,秦氏也是明白的,忙藉口把樂瓊叫到身邊,笑道,「你就坐在娘與姐姐身邊吧,難得見姐姐一面,非要跑來跑去的,調皮!」

  樂琰與秦氏之間說不上有多少感情,但卻很喜歡這個弟弟,聞言也把樂瓊攬到懷裡,問道,「你就不想姐姐麼?」樂瓊眨巴眨巴眼睛,笑道,「想——我也想姐夫。」

  「你姐夫有什麼好的,想他做什麼。」樂琰詫道,樂瓊望了秦氏一眼,把臉埋在樂琰肩上小聲道,「姐夫三國殺玩得好哩,又叫我用心習武,將來帶我上戰場去!」

  樂琰一愣,與秦氏對視了一眼,秦氏無奈苦笑,搖搖頭扯過樂瓊,讓他老實坐好,責道,「沒個正形,多大的人了,還小孩子似的,成日就知道耍槍弄棍的。」樂琰卻道,「樂瓊不錯了,沒有一點紈褲子弟的氣息,我看他很好。」

  樂瓊嬉笑道,「謝謝姐姐。」終究是耐不住作陪,央著服侍的太監將他帶到校場上玩耍,秦氏與樂琰又說了一時閒話,方才斟酌著道,「樂瓊眼看著也大了,這一天天的,日子過得快呢。倒是不求他去考功名正經做官,但我想著,也終究是不能讓他庸碌一世的。你這個做姐姐的,是怎麼看的?」

 樂琰頓時心知肚明:這是秦氏拐彎抹角地在提要求了。

  這幾年來,秦氏身為皇后娘家的當家人,可說是極其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十分堅定地站在了出嫁女夏樂琰的這邊,是她一手為樂琰遏制住了夏二叔等人扯虎皮當大旗的斂財腳步,也是她管束住了蠢蠢欲動想要客串一把惡國丈的夏儒,在樂琰需要錢財時,秦氏也是從不吝嗇的。當然樂琰對於夏家的要求也不能說是不合理,只是在這世道下,秦氏的表現已經算是相當出色的了。而她就算是再好,也有自己想要謀求的利益,在幾年的盡心盡力後,秦氏終於把自己的要求擺上了檯面:她所作的一切,無非都是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夏樂瓊。

  樂琰沉吟片刻,爽快地回答道,「樂瓊是我的親弟弟,他的終身,當然是包在我身上的。」秦氏臉色頓時一鬆,樂琰瞥了她一眼,也就笑問道,「可咱們家已經富貴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怕是也不需要弟弟出去吃苦受累,又是考科舉又是做官的,吃力不討好,繼母說是不是這個意思。」

  秦氏面上露出一抹笑容,淡淡地道,「那自然是了,做官,只是為了求富貴,咱們家富貴通天,現下求的並不是這個。只是樂瓊他自有一番志向,我這個做娘的,倒也不想他只是坐吃山空,享受你帶來的富貴。我想著,他是真心想要在武事上有一番作為的……」

  秦氏的這個要求,可說是相當出人意表,樂琰驚愕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樂瓊快消失在重重宮門後的小小背影,心中打起了鼓,當然樂瓊想在武事上有所建樹,也是她所樂見的,但秦氏身為樂瓊的親媽,會做這個要求,實在是讓她有些意外了。

  「繼母,這上戰場可不是兒戲呢。」她斟酌著道,「且先不說現在哪裡有仗可打,武將可是實在不好當啊。若是為了樂瓊好,依我看,倒不如讓他去學醫,也是門高貴手藝不說,又能接觸到這社會的層層面面,將來如周定王般出了一本《救荒本草》的話,更是流芳百世的事,夏家面上也有光輝。」

  「我何嘗不知道這裡頭的道理?休說是我,連老爺都舍不得樂瓊上陣帶兵的。」秦氏無奈地道,「可這傢伙,性子粗野不說,又是個不服管教的,我現下還管得動他,等我老了些,還有誰能約束他?鬧得和幾個老國舅一樣,我倒不如不要這兒子,因此我想著,也不叫他到前線去,只是送到宣大楊一清那邊,在他膝下學藝。」 樂琰心裡早已活動了起來;若是樂瓊也習練得一身好武藝,將來朱厚照去和小王子約會的時節正好讓他跟在一邊,又能保護姐夫的安全不說,小舅子就在一邊跟著,你還好意思喝花酒?只是刀槍無眼,她與樂瓊感情還算不錯,還有些躊躇罷了,但秦氏說得好,她是樂瓊的親娘,都尚且是這個意思了,樂琰還能說什麼?因此才考慮片刻,便斷然道,「樂瓊現下還小了些,等他過了十三歲生日,我親自寫信與楊總制說去。」若是不行,還有李東陽這個楊一清的師兄呢。

 秦氏也露出了笑容,在她心裡,自然不希望兒子成為一等只會賭錢嫖妓的紈褲,但夏家身為外戚,樂瓊在文官上是注定不會有什麼大成就的,性子又好武不好文,若是能拜楊一清為師,將來在沙場上建功立業都是遠話了,先就能磨練性子,學到些兵書,豈不是好?唯一隻是夏家乃是外戚,這事不先過一遍朱厚照,恐怕犯忌諱罷了。因此見樂琰答應得爽快,她便覺得幾年來為樂琰作出的種種犧牲不算白費,到了關鍵時刻,繼女與她總是能想到一路的。

  「都說是嚴父慈母,咱們家可算是反過來了。」樂琰想起一事,也笑道,「繼母就不說了,別看姐姐那溫溫文文的樣子,對小虎是一點都不手軟,才七歲就是鞭子、棍子在一邊伺候著,逼他正正經經上私塾日日懸樑苦讀。倒把姐夫心疼個不得了。」

  「南家乃是詩書傳家的世家大族,家教自然是嚴厲的。」秦氏也點頭道,「這才是南家百年大族的做派啊,夏家與南家一比,便是高下立判了。」

  「夏家要成為百年望族,恐怕得著落在樂瓊身上了。」樂琰開了句玩笑,秦氏笑個不住,一時兩人又走到咸熙宮看過了小包子,樂瓊也與朱厚照勾肩搭背地走了進來,樂琰見朱厚照身上塵土處處,忙上前拍打了好半晌,又讓他洗過手臉,才叫朱厚照抱過小包子逗弄,樂瓊也在一邊伸指輕輕戳刺小包子的嫩臉頰,惹得小嬰兒直樂。

  張太后笑問樂瓊道,「小伯爺,聽聞你今日與皇上比試武藝?」朱厚照接口便道,「樂瓊可不得了,小小年紀,一身的蠻力,我看以後定是個彪形大漢。小孩兒看了,都要怕哭的。」

  樂瓊此時年紀小,一張臉極為俊秀,與樂琰倒有三分的神似,又是細長身材,眾人看了他,又看看也是瘦高個子的朱厚照,都笑起來,樂瓊眨著大眼,湊過去在小包子臉上親了一口,美滋滋地道,「我才不要呢,免得連我的小外甥看了我都想哭。」正說著,小包子已是皺著臉大哭起來,養娘忙搶到手上誘哄,眾人又發一笑,秦氏便說起善靜大師為小包子算命的事,道,「這孩子是二月二生日,可是龍抬頭的大好日子呢,這一生平安大富大貴,是准跑不了的。」惹得張太后極為喜悅,看起來都年輕了幾歲,朱厚照與樂琰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又說了些吉祥的話兒,把張太后奉承得都快找不著北了,兩人方才回到寢宮說話。

  因樂琰產後三個月都不能與朱厚照同房,再加上兩人心結未解,朱厚照照例是睡在南廂房的,到了晚間,待他出去了,芳華才過來為樂琰卸下釵鐶等物,因她做事細心謹慎,又不拿大,近日隱隱便是樂琰身邊最得信重的人,因此樂琰與秦氏說話,並沒有迴避她,芳華見樂琰對鏡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悄聲問道,「方才便是個大好的話縫,娘娘卻沒插嘴,奴婢瞧著國丈夫人看了娘娘好幾眼呢。」

  樂琰失笑道,「你以為就你機靈,我就沒瞧見不成?」她嘆了口氣,把鬢邊的桃花拔了下來隨手扔到一邊,輕聲道,「這事兒急不得,得排在我和皇上那場談話之後。」

  芳華便驚道,「奴婢還以為皇上與娘娘已是和好了呢?」她見一個多月,這對小夫妻都是相敬如賓的樣子,倒是真心這麼想的。

  「和好?從來沒吵翻,哪來的和好,他是在等我身子大好了,再來全面發難也說不準呢。」樂琰隨口道,忽地就覺得有些不對,算了算日子,小包子都快兩個月了,且樂琰的身子骨恢復得如何,朱厚照最是清楚——太醫與張老大夫日日都向他回報呢,朱厚照為何還能沉得住氣,不來主動挑起這場耽擱了好幾個月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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