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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119章
121、朱厚照With宋嘉德

  朱厚照與樂琰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宋嘉德這是什麼意思。但宋嘉德要追上來,自然是有話要說,而且聽著也像是看透了朱厚照的身份。樂琰便推了朱厚照一把,示意他下車會會此人。這人被這麼多錦衣衛團團圍住,就算有什麼不軌之心,也都早熄了去。現在的問題就是:宋嘉德到底是干嘛來了。

  估計是猜出了朱厚照的身份,想要巴結點好處?

  但這年輕人傲氣得很,樂琰也不是不知道的,他看著自己的眼光裡有算計,有貪婪也有好感和慾望,但從沒有崇敬與卑屈,宋嘉德是把她當作了自己同階層的人來交往的,所以她才問他是不是貴族出身。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小子的出身低不了——當時在歐洲,受教育也是貴族的專利,你要是鐵匠的兒子,識字都成問題,更別說乘風破浪開這麼遠的船到中國來了。按宋嘉德的行為舉止來看,說他是皇室成員,樂琰都信!

  這麼個人來找朱厚照,總歸不是無的放矢,或是無聊起來想找點樂子。樂琰與朱厚照交換了一個眼神,掀起了窗簾子一角,不動聲色地看了出去。

  宋嘉德面上一片坦然,微微含笑,這少年外表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光看他的臉,就有大部分人要覺得他是個毫無心機的純真少年了。

  朱厚照倒也不遜色,他是久居上位的人,自然而然就養出了一種親切有加,卻又高高在上的氣質。像他這樣的人就算在窯子裡賭錢,也硬是會賭得有一種飄然出塵的韻味,這,是歐洲那些蕞爾小國所培養不出來的,真正的貴族氣質。當他走下馬車帶著笑沖錦衣衛們擺手時,樂琰心底就湧出了一股欣賞。

  這沒對比,也不曉得自家的相公其實還是很拿的出手的嘛。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楊慎、張侖或是王守仁這些當代的傑出人士,也難免要露點怯的。這也怪不了他們,在當時,這白膚碧眼的外國人,一般人的確沒有見過。

  「是宋公子吧。」朱厚照揮退了錦衣衛,不動聲色地道,「這大半夜的,有什麼事嗎。」

  他對宋嘉德也挺有興趣的,畢竟這少年的外表,實在是討喜到了極點,總是讓人一見了心裡就喜歡,朱厚照也的確想知道一些海外的事。對新大陸,他心中也不是沒有想法。

  哪個皇帝不想開疆擴土?

  在大明周邊這點地上,朱厚照是折騰得夠夠的了,如果可能的話,他都想親自到歐羅巴走走看看……可惜小包子還有十多年才能繼承大統,再說了,無緣無故的出個太上皇,也實在是有點跌份兒。要不然,朱厚照都有心往這方面用點勁了,就算不是如此,他也想和宋嘉德好好說說歐羅巴那邊的日子過得如何。當年成吉思汗就打到了那裡,現在雖然絲綢之路已經多年廢棄不用了,但是陸上的這條商貿線要是重開,那也是一條賺錢的路子。

只是這樣的話,就必須先把西北邊境線上的麻煩事給解決掉。新疆回民那邊,明朝說話也不是很好使……

  才只是一眼,朱厚照心中便轉過了無數的念頭,面上卻是紋絲不露,只是略帶著一絲興趣,卻也有三分提防,三分不屑地問著。

  「宋嘉德見過皇上。」宋嘉德卻很客氣,雙手抱拳單膝跪地,來了個不倫不類的參見禮。朱厚照也不由得莞爾一笑,他自然不會和宋嘉德一個外國人見禮,便帶了些雍容地道,「起來吧。」

  樂琰在車裡卻是暗叫厲害。這個宋嘉德也不知道是哪裡歷練出來的人精,這麼一句話,頓時就洗脫了自己來此的目的:反正總不會為了對你不客氣。又不著痕跡地捧了朱厚照一把:不管我是哪裡來的,在你的地盤上,你就是老大。再點了點自己歐羅巴人的身份:有什麼失禮的地方,看在我是外國人的份上,總不要與我計較吧?

  雖然,他的確也不可能出什麼事——樂琰還需要新大陸的種子呢。但宋嘉德的心機用得這麼自然而然,如羚羊掛角妙手天成的地步,還是讓樂琰有些不喜。她皺了皺眉,心中已經對這人有了一些想法。

  或許,不該放他回到祖國去……是了,這大半年來,他到底是哪個國家出身的,還沒打探出來呢。樂琰的世界史不好,根本不知道歐羅巴那兒是什麼人在當權,或許等新培訓出來的水手們到了歐洲,也可以關注一下歐洲的政局。

  「皇上深夜行車,又是往西北方向走。」宋嘉德很快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想是去往宣大一線的吧?」

  他這話,就透露出了一些信息了。

  1 宋嘉德對中國地理很熟悉。

  2 他很瞭解現在大明的政局。知道宣大一線是西北重鎮,與韃靼對峙的最前沿。

  3 他也很明白朱厚照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出京,就猜到了他要去的是前線。

  樂琰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慶幸:不管宋嘉德到底是什麼身份,他顯然混得都不是很得意,否則,也不需要背井離鄉討生活。如果這人是俄國沙皇……大明可是要寢食難安了啊。

  朱厚照這麼多年皇帝坐下來,就算當局者迷,沒有樂琰看得清楚,但也是個人性大師了,樂琰看得出來的,他也多少看得出八九分。他沉默了一下,態度明顯冷淡了下來。

  「就算是,又如何?」

  宋嘉德並不害怕,直起身子含笑注視著朱厚照,他明顯要比朱厚照小上一兩歲,也沒有留鬍鬚,但說起姿容,朱厚照卻與他難分上下。一個是古典式含蓄優雅的丹鳳眼,一個是歐洲式天使般單純的綠眼,兩雙眼對上了彼此,都是暗含算計。

  「雖然小人對蒙古現在的動向並不瞭解。」宋嘉德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但是皇上是一定很喜歡小人這一次帶來的貨物的。本來這次到天津,我是要親自接貨,預備到北京再親自聯繫尊貴的皇后。這批貨,小人保證,是一定能讓皇上滿意的。」

 「又不是小葉紫檀。」朱厚照淡淡地說了一句,裡頭的奚落之情,卻是再也藏不住了。

  宋嘉德運送到大明來販賣的物品當然是有次有好,對於皇家來說,金銀財寶,他們並不缺少。樂琰本身對這種東西就很淡漠,朱厚照也就不大看重這方面的貨源。而且經過漫長的海上航行,寶石的價格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小皇帝的心大部分還是放在軍事上。但如果宋嘉德能夠拿出成批次的小葉紫檀木,那當然是另一回事,小葉紫檀現在幾乎已經被搜刮殆盡,做成了各種家具在民間皇室中流通。這種樹只生長在南洋,經過一百多年的搜尋,現在能找到的成材木料已經很少了。所以朱厚照的這句話裡,還真是帶了三分的看不起,與三分的自傲。

  宋嘉德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他笑嘻嘻地道,「皇上,小葉紫檀不過是木料罷了。我這次可是帶了兩船火銃啊……」

  「什麼?!」

  「兩船火銃!」

  一男一女的驚呼聲在馬車內外同時響起。

  宋嘉德微微一笑,底氣更足了:軍火販子什麼時候都是最受歡迎的。

  #

  且先不說宋嘉德是如何與朱厚照等人開價,朱厚照與樂琰這對大明的第一夫妻又是如何討價還價的,紫禁城內,此時卻因為帝后同時夜不歸宿而鬧得不可開交。閣老們與幾個朱厚照平時比較寵信的大臣全都在豹房外頭的小院子裡等候,張太后親自坐鎮豹房後院,把幾個平時比較得力的宮女都審了個遍,也沒審出個所以然來。連帶著八虎都吃了掛落——少了劉瑾與今年年初去世的高鳳,現在是只有六虎了,這六人都跪在張太后腳下,擠眉弄眼互相傳遞眼色,猜測著皇上的行蹤。

  慶陽伯夫人秦氏進正院時,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身為樂琰的娘家人,她自然也是十分擔憂,與張太后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張太后便屏退下人問道,「二姐從慶陽伯府出去的時候,面色都還好吧?」

  「下午還把楊家的大媳婦接來嘀咕了一下午,走的時候面色有些疑惑,但也看不出什麼不對。」秦氏忙回道。「我已派人去問過了楊家大媳婦,說是並沒有說什麼不妥當的話,只是勸了二姐幾句,叫她別老和皇上置氣。二姐聽了,直說她說得有道理。」

  兩人便都沒話可說了,這好好的朱厚照也不見了,樂琰也不見了,又是都一句交代都沒有的,叫人的心不由得就懸到了半空中,萬一這出了點什麼事……

  「小包子本來就養在我宮裡,如今更是一點差錯也不能出了。」張太后當機立斷。「只是錦衣衛認牌不認人,恐怕要調動他們還得費點力氣。等到天明了,把四九城的守將都叫過來盤問,看看皇上出城了沒有。」

「這萬一沒出城……」秦氏心裡也懸。

  張太后卻是沒有秦氏的擔憂,她太清楚自己的兒子了,張永也如實交代過朱厚照今天的表現。

  才看了一封大同來的戰報,就轉悠了起來,轉悠著轉悠著就轉悠出了宮……有八成,這小子是把二姐帶走了,只是他一向也還穩重,從來沒有帶著皇后在外頭過夜。如今早過了宵禁,能留人住宿的都不是正經地方,想來這小子也不大願意讓二姐在那些地方留宿。這還沒有回宮,估計是已經出城,去大同了!

  但是張太后也很清楚,現在說出這話,一點意義都沒有,城門都關了,深更半夜的開城門乃是大忌,再說,也沒有足夠的人手。錦衣衛都指揮使咬死了皇上的確點了幾個人和他一起出去,但並沒有接到別的命令。

  若是出了什麼事,讓大明又要換一個天子……

  「真是胡鬧!」她狠狠地拍了拍黃花梨木八仙桌。「原本以為二姐足夠管束住他的性子了,怎麼——」見到親家在一邊,張太后到底是嚥下了下頭的話。

  但秦氏早已是一臉尷尬,她也不傻,進了門便從張永那盤問出了差不多的信息,心中一轉,便猜到了朱厚照怕是靜極思動,把樂琰拐到大同去了。樂琰身為皇后還跟著胡鬧,不阻止朱厚照,的確是說不過去的。

  「這事是二姐不對。」她歉然道,「本來身為皇后,主持六宮,就不該隨意出宮的……」

  「哪裡。」張太后客氣了一句,蛾眉緊鎖,「不過二姐近日的確是過分了些。大郎就已經夠胡鬧的了,她還唯恐天下不亂。」她這是還不知道朱厚照出門的主意,其實算是樂琰引誘出來的,否則會更加憤怒。「親家母,我看這樣,等天亮了,知道了皇上的確是出京了,那便點幾個人追上去。這是自然的。」

  她頓了頓,有絲猶豫地道,「今年已是正德四年了,選秀女是三年一選……」

  話尤未已,秦氏的臉色就變了。

  秀女是三年一選,這話本身並沒有錯,但是規矩是這個規矩,執行起來未必是按照這個規律,真正好色的皇帝是隨時派太監下江南物色美女的,而不好色的如孝宗,則是規規矩矩的三年一次採選宮女,放出到了年紀的老宮人。正德初年的選秀中,宮中填充進了不少新血,現在暫時還沒有多少要出宮的老宮人,也就沒有選宮女的需求。

  張太后的意思,是要給樂琰分寵了。

  樂琰這幾年來,的確也是鬧得有點不像話了,除劉瑾聽起來風光,但這怎麼是女人該做的事?秦氏早就顧忌上了張太后的想法,只是顧忌歸顧忌,真到了這份上,又能怎麼辦?張太后畢竟是名正言順的聖母皇太后,雖說主持六宮的應當是皇后,但現在皇后可以說的上是失德了,張太后要接過後宮大權,內務府與文官那邊,估計是不會有什麼反對的聲音的。

  秦氏不由得暗暗發急:小包子終究是小了些,現在還沒有一歲,她還想著在樂琰30歲以前,能再生育兩三個皇子,牢牢地保持住皇位繼承權的優先順序……

  「皇上行事一向是率性而為,」她沒有接張太后的話茬,而是扯開了話題。「若是太后娘娘覺得,皇上是去了大同。我看……恐怕就是今天他臨時起意,便派人接走了二姐。二姐出門時,可並沒有想著要去大同,連芳華都沒有帶。」

  「芳華我素日看著穩重,沒想到卻是這麼個不著調的!」張太后也就不再往下說了,而是恨恨地道,「等她們回宮,我非得——」

  「啟稟太后,」青紅忽地奔進了內室,急促地道,「錦衣衛傳來消息:皇后娘娘說,皇上忽然想去宣大前線走走,恐怕還要到戰場去看看,請閣老們快些推舉出人選把皇上勸回來!」

  「這個逆子!」張太后拍案而起,但卻也是面露喜色:人有個下落,總比忽然就不見了來得好。

  「二姐也是的,當時就該勸住皇上。」秦氏也是心頭一鬆,故意還添了一句。張太後面露尷尬,呢喃幾句,把話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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