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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85章
86、基友?

  三月底,豹房果然翻修過了,這裡原本是安置一些猛獸的地方,現下等於是完全改造了一遍,變作了一個小小的離宮,朱厚照有心蒐羅些虎豹之物在宮中馴養,又怕驚著了樂琰,到底還是找了些猴子、山貓等物,離寢宮遠遠的關了起來,沒事就去逗弄一會兒,樂琰也不管他。

  除此之外,豹房不過是比乾清宮要來得隨意些,多了一個大大的練武場,與幾畝地之外,暫且還沒有形成規模,到底也是因為時間太緊的緣故,樂琰卻覺得現下這樣,要比連綿起伏,房子多到根本用不完的紫禁城溫馨得多,反正朱厚照和她只能睡在一起了,多餘的屋子一概沒有,兩人就好像是一對最平凡不過的小夫妻,到了晚上關起門來打打牌,說說閒話,朱厚照乃是多才多藝,興趣廣泛的天才型人物,只要是好玩的,他就沒有不感興趣的,甚至還想找些樂工來譜譜曲,樂琰也不拘束他,總之只要按時上朝,與內閣保持聯繫,一切都隨便小皇帝鬧騰。

  在這樣和諧的氣氛裡,劉瑾的身份,漸漸就有些尷尬了起來,他也是有點雄心壯志的人,雖然索賄受賄,撈錢撈得不亦樂乎,但在劉公公心裡,自己貪污與別人貪污,那肯定是兩件不同的事,而要遏止國朝上下的貪污受賄之風,他手裡的權柄,就要比現在的再大些,無奈原本因為後宮中沒什麼能夠與他爭鋒的人,而無限集中在他手中的大權,近來卻漸漸被分薄了出去,小皇帝迷戀上了三國殺,那就等於把自己的時間分配,交給了皇后,皇后要他上朝,他就上朝,要他見內閣,他就見內閣,要比親生的兒子,還聽話些,劉瑾這邊,無形間就少了不少與皇上相處的時間,要知道他這樣的內侍,身家性命,全在皇帝一念之間,要倒台,也是一朝一夕的事,劉瑾怎能不慌?但皇后也並沒有做錯什麼,想要固寵,乃是女子常情,再說雖然自己鬧出了男小倌那樣的烏龍事,皇后對他,卻還是信重得很,皇莊上的事情現在已經是與劉瑾無關了,大權全操在皇后手上,但皇后有個什麼動靜,也總要把他走去詢問意見,言語之間,對他的既得利益很是尊重,劉瑾也只得是暗吞不滿,加緊了往豹房走動的步伐罷了。

  正德二年的朝局,大致上還算得上平穩,當然一個國家每天發生的大事小事,總有那麼一攤子,但對相對安穩的朝局來說,今年不論是想要更上一層樓的劉瑾,還是想扳倒劉瑾的那些人來說,都沒有出現什麼值得利用的機會,雖然也有暗潮洶湧,但不論是皇帝還是皇后,一時半會,都不打算讓這局面出現什麼大變化,現在他們所格外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子嗣問題。

  樂琰本來也沒想在一兩個月裡就扳倒劉瑾,那是在做夢,不是在生活,劉瑾自小看著朱厚照長大,就好像是他的親人一樣,不客氣地說,她夏樂琰之所以能成為皇后,還得感謝劉瑾多年來一直包庇他們私下裡的來往呢。要動這樣一個根深蒂固的老權監,不但得等到她有了更多的籌碼,還得找上幾個得力的盟友,當然,並非是說她的政治手段已經成熟到可以憑藉著自己的實力與劉瑾對壘,但身為穿越女,樂琰好歹還是有金手指傍身的,在這個最有難度的人選問題上,她擁有的優勢是跨越時代的,張永與谷大用不說,張永就是擊倒劉瑾的主力,楊一清現在還在宣大一線,要要聯絡上他,難度是大了些,但還有李東陽和未來的閣老楊廷和嘛。中國人打關係,講究的就是這份情誼,楊廷和日後乃是權傾天下的首相人物,樂琰本來就打算和他打打關係,原來還想走黃娥楊慎的線,但在後位上歷練了一段時間,她已經改了主意,再沒有什麼禮物,比送給未來的閣老一份厚厚的政治資本更能打動人心,楊廷和與劉瑾之間,也有著傾盡三江五河之水也洗不淨的仇恨,他們之間的矛盾要比李東陽與劉瑾的矛盾來得更為尖銳——原因很簡單,李東陽之所以是首相,是因為他有資歷,有能力,他不需要奉迎朱厚照以自保,但劉瑾與楊廷和的前程,卻全都系在朱厚照的心意上,而沒有人會嫌皇帝心裡的人少,誰都巴不得是他唯一能信任的那個人。

 也所以,正義在任何時候都不缺乏代言人,僅僅是在正德二年的北京城,就有夏皇后、李東陽、楊一清、楊廷和與許許多多官僚等著聲張正義,只可惜在時機到來之前,真正明智的人從來都不急著第一個聲張正義,正德二年三月,剛搬進豹房的小夫妻,也因此過上了相對平靜的小日子。

  #

  「草場的事,不能再拖了,必須現在就查清我們的草場還有多少是真正的活草,能養活我們的馬匹……唉,說到馬,又是一大個爛攤子。」立皇帝劉瑾眉頭深鎖,唉聲嘆氣地道,儘管身邊環繞著的乃是內閣成員,他依然大模大樣地坐在主位上,只是在首相李東陽緩緩踱進屋時,意思意思地起身虛讓了讓座,隨後,便又大剌剌地坐回了原位,繼續著剛才的話題,「今年春天雨水太少,到現在韃靼那裡滴雨未落,今年秋天,小王子是一定會進關打草谷的,邊軍不迎頭痛擊機會,到了明年春天,宣大一線又要鬧饑荒了。」

  雖然看不上劉瑾的為人,但他說的,的確是眼前的燃眉之急,今年全國都沒下幾點雨,國庫的收入會有多慘淡是可以預見的,而小王子在秋天進關打草谷的事,也已經成了定局,草原上沒有雨,草就長得少,牛羊沒有草吃,長得就慢,不打草谷,韃靼部落的人吃什麼去?而一打仗要的就是錢,戶部尚書韓文已是大聲地嘆息了起來,李東陽試探性地衝唐寅使了個眼色,這位正直的新晉大學士,便已經問出了口,「劉公公,皇上對這事是怎麼看的?」

  劉瑾頓時就苦笑了起來,在這一瞬間,他與官僚們似乎是極為和諧的一體,畢竟面對荒唐的小皇帝,他也體會到了王岳的無奈。「皇上說,這正好,到了夏天韃靼青黃不接的時候,由他御駕親征打過去,保準把小王子打得屁滾尿流。」

  眾人頓時炸了鍋,劉瑾沖李東陽攤了攤手,低聲道,「首相,您可要挺住,皇上是認真的,他想打這場仗,已有一段時間了。我……可不願做王振啊!」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人人都聽了進去,李東陽尋思片刻,果斷地衝劉瑾拱了拱手,「公公,在這件事上,恐怕我們要齊心協力了,軟磨硬泡,也得頂住不能讓皇上成行。否則……」

  劉瑾只是不如朱厚照聰明,但也並不蠢,點了點頭道,「咱家理會得。」正要乘勢與李東陽商議焦芳、張彩被人彈劾的事,卻見一個小太監進了內閣,笑對劉瑾道,「劉公公,皇后請劉公公得空了,到豹房走一趟。」雖然劉瑾權傾朝野,但這個小宦官對他卻殊無懼怕之色,笑著說完了,回身就走。劉瑾頓時坐不住了,起身對李東陽笑道,「首相,皇后有命,我卻是要先離去了。有什麼要用印的事,便請稍等。」說著,將不離身的小印箱揣進懷裡,便疾步出了內閣,往後宮西苑走去。

 朱厚照今日不用上朝,早起打了一套拳,便往動物園去逗弄動物取樂,劉瑾先到練武場去,就撲了個空,只得打消了先打探一番消息的念頭,小心翼翼地進了樂琰日常起居的豹房正院,先請人通報了,方才進了堂屋,樂琰正坐在桌前與芳華說笑,見劉瑾來了,忙含笑道,「勞動大伴了,快免禮,賜座。」

  劉瑾謝過了座,在樂琰下首落座,便也不開口,只是眼巴巴地看著皇后,等著她發話。樂琰梳理了一下思緒,也就開門見山問道,「大伴可還記得,當時有個西洋商人將他的鋪子,托在了大伴的庇護之下?」

  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事,劉瑾自然記得清楚,當下就道,「是,可是他做了什麼違法的事?娘娘萬勿客氣,那人雖然向我交了一份禮物,卻不是我的門下。」

  樂琰頓了頓,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道,「在京城,他們倒是安分的,但是前些日子,錦衣衛傳來信息,這些人佔了澳門島,已經有小半年時間了,我們的人去驅趕,他們說要晾曬貨物,卻是不肯讓出島嶼。廣東那邊的人,又怕觸犯到大伴的威風,不敢出手教訓他們,大伴看,這事該怎麼辦呢?」

  劉瑾愣了愣,便若無其事地道,「這算得上什麼大事,難不成,他們還能在澳門島長長久久的安家下來嗎?娘娘會否多慮了些?」

  樂琰就垂下頭望著地面,半天才抬頭笑道,「嗯……或許是我多慮了,也未可知。另外,還想要借助大伴的口,請那些葡萄牙人,多帶些紅薯的種子來,還有玉米、辣椒、咖啡,什麼新鮮的種子,我們這裡都要的。」她盯著劉瑾,輕聲道,「這件事,大伴可不許推托。」

  劉瑾方才與樂琰,實際上已是交過了一次手,樂琰叫他來的意思,無非是希望劉瑾主動請纓對付葡萄牙人,但劉瑾不願意壞了規矩,由他來對付交過保護費的商家,又仗著自己的權勢,裝瘋賣傻,就是不肯答應下來。樂琰卻也靈活,立刻就修正了要求,劉瑾於情於理,都不好再推辭下去,只得點頭說了是,心中道,「難不成他們下次不送種子來,你就不許他們做生意了?」

  不想,樂琰立刻就繼續道,「若是下次船到,有了新貨,卻沒有種子,我是不許他們再做生意的,直到種子送進來了,才能繼續買賣。大伴可要仔細了,我不是說著玩的。」

  劉瑾這幾個月來,領教夠了樂琰在種子這件事上的執著,聽了她的話,知道皇后並不是虛言恫嚇,只得無奈道,「奴婢必定把話帶到,不過,此事終究是娘娘的意思,在律法上,是沒有明文規定的……」

  樂琰便挑眉笑道,「他們進來做生意,也沒明文規定,是被許可的,按理就算不讓開這個店,也不算苛刻……」兩人目光相對,劉瑾微微有些煩躁,旋即便讓步道,「娘娘說得是。」

「大伴不要著急,不過是損失些銀錢,少了多少,本宮補上不就是了?」樂琰也是見好就收,還順便安撫了下劉瑾,劉瑾知趣,忙笑著謙讓了,氣氛倒是鬆動了許多。兩人又說了一番話,樂琰便端茶送客,芳華一直在後頭伺候著,此時就由她出面,將劉瑾送到了宮外,回來一臉的欲言又止,樂琰看見了,就笑道,「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芳華便問道,「娘娘為何這樣著緊那種子的事?竟要與劉公公鬧僵了?」樂琰微微一笑,道,「這些種子的用處,可要比金銀珠寶大多了,那些東西又不能吃,哪裡比得上這種子實惠?」說著,又嘆了口氣,喃喃道,「可惜,地是人家的,行事始終是太不方便了。」

  芳華似懂非懂,眨著眼又問道,「可娘娘一直嚴令我們不要和劉公公手下的人起了口角,現在卻又主動頂回劉公公的話,這……」

  樂琰只是笑,就不說話,芳華知道自己問得多了,也不敢再問下去,一時間,室內就靜了下來,半天樂琰才悠悠開口問道,「你覺得,眼下的後宮之主,是誰?」

  「自然是娘娘了!」芳華忠心耿耿地答道,樂琰搖了搖頭,手指不知不覺,就握成了拳,輕聲道,「是劉公公……可總有一天,我是要從他手裡,把權柄拿過來的,到時候,你說我是軟好,還是硬好?」

  芳華就不知道該如何答話,樂琰又搖了搖頭,喃喃道,「現在不讓他知道我是塊難啃的骨頭,他又怎麼會對我出手,他不對我出手,我又怎麼對皇上交代……」她的聲音很小,連芳華都沒聽清楚,才說完,樂琰就起身伸了個懶腰,問道,「皇上現在在哪呢?」

  「動物園那裡新來了一隻大山貓,皇上去看了。」

  「哦?身邊可跟了隨從?」樂琰神色一動,盯著問了一句。芳華早習慣了樂琰對朱厚照身邊人的關注,想了想,便答道,「有幾個外官跟著,為首的那個,似乎叫什麼錢寧。」

  樂琰神色動了一動,想要去看看那個錢寧,但對方到底不是宦官,而現在她也沒有底氣明目張膽地違反禮教。就因為這錢寧可能是她未來的情敵之一,就跑去看看人家的樣子。只得再拿出那理論安慰自己,心中道,「若是他真的有心要出軌,早就在外頭眠花宿柳了,現在畢竟還是蜜月期,尚可以放心的。」但她到底不甚放心,就加問了一句,「這個錢寧,是誰的人?」

  芳華想也不想,便道,「他是劉瑾的乾兒子呢。」樂琰頓了頓,低聲笑了笑,才道,「哦,我道是誰,原來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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