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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83章
84、殺殺殺殺殺

  朱厚照的頭,就垂了下去,張皇后看得好笑,打發他回乾清宮睡下,自己在燈下做了一回針線,到底是把青紅叫到身邊囑咐了幾句話。第二日一早起來,青紅便上坤寧宮請見皇后,她是慣常在坤寧宮出入的,這次來,又帶了張皇后的話,誰敢不讓她進去?青紅進了坤寧宮東偏殿看時,只見樂琰倚在椅子上,笑著與幾個宮女說話,手裡捏著幾把牌,她眼睛就亮了,笑道,「娘娘有閒心呢。」

  樂琰對青紅是極客氣的,連忙笑著叫人看座上茶,青紅就在樂琰身邊坐了,為她看牌,見樂琰神色自如,並無怨氣,行動之間也根本不露半點不悅,有些話就不好出得口,還是樂琰知道她來必定是有事的,玩了一局,也就叫人們各自做事,把青紅讓到西偏殿自己日常起居讀書的地方,笑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就只管說吧。」

  青紅看了看樂琰的臉色,大著膽子道,「我有什麼事,難道娘娘真的不知道不成?太后娘娘的意思,也是站在您這邊的,陛下年輕貪玩,不早轄制住他,將來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荒唐的事兒呢。」

  樂琰此時,也知道了事情始末,曉得朱厚照無非就是與那男小倌親熱了一番,未曾真刀真槍做出那等事來,曉得張太后也算是有半隻腳站在她這邊,心中更是大定,含笑聽青紅說完了,就道,「代我謝過母親的體諒。」

  青紅趁機笑道,「娘娘,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皇上已是在乾清宮過了兩夜了,您看,這什麼時候回來妥當那?」

  樂琰不禁好笑道,「我什麼時候趕過他了嗎?是他沒膽回來吧,難道要我親自到乾清宮去請那個壞蛋?」青紅見她的語氣鬆動了些,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喜道,「娘娘若是這個意思,怕是皇上等不到午飯時間就要回來了呢。」

  樂琰對這事,自然不像是表面上的不在乎,但明代離婚難度太大,而且朱厚照的行為,終究不算太過分,無非是去外頭喝了喝花酒而已,就算放在現代,也無非就是挨上兩個巴掌的罪過。她是要給老公一個教訓,不是要把他的心往外推,正好也就借青紅下台,笑道,「他回來就回來了,這又不是龍潭虎穴,我還能要他的命?」

  青紅抿唇笑了笑,不敢多說什麼,又與樂琰說些閒話,這才提起元宵的事,因為孝廟的喪事還沒過二十七個月,今年的元宵不會有太大規模的慶祝活動,但因為命婦進宮朝賀,按例都是要飲宴一番,也過了熱孝,太后想著,怎麼也該有些娛樂,為了這事,樂琰也是廢了一番腦筋,現在鐘鼓司的人還在排練相聲,青紅這一問,代表的是張太后,她不敢怠慢,忙把那兩個小太監叫來,在坤寧宮裡綵排了幾句,青紅笑得前仰後合,這才回去咸熙宮覆命不提。

且說朱厚照,一整上午都坐立不安,今日他不用上朝,在乾清宮呆坐著,十分的無趣,好容易等來了青紅的消息,果真是一刻也等不下去,拍了拍胸口心想,「不論她如何發火,我受著就是了。」隨身的太監就一個也不帶,孤身一人直奔坤寧宮來。

  他現在是戴罪之身,氣勢就不敢太高,擺手叫宮人們別出聲,自己掀了棉簾子進了坤寧宮裡,頓時是一股暖風迎面而來,正堂內空無一人,倒是西偏殿裡隱隱有說笑聲傳來,棉簾子撩起了一半搭在門上,樂琰清脆的笑聲傳了出來,聽在小皇帝耳朵裡,卻是十足的冷冽,他嚥了口口水,在臉上堆出討好的笑來,一進門就笑道,「皇后好興致。」

  樂琰正與幾個女官團坐在一張圓桌前,一邊說笑,一邊拿著手上的牌與眾人看,見朱厚照進了屋,她的眸子就亮了起來,哼了一聲,卻偏偏不理他,丟出一張牌道,「南蠻入侵!」

  幾個女官殺的殺,扣血的扣血,玩得不亦樂乎,朱厚照老著臉皮湊到樂琰身邊看時,只見桌上,幾人面前都擺著紅色籌碼,個數不一,兩三疊長方形紙牌上畫得花花綠綠的,煞是好看,每人面前又有張畫著人物的紙牌,不由得就好奇起來,顧不得討好樂琰,伸長了脖子在一邊看著,他是何等聰明?只看了兩個人行動,就大致懂得了牌局的規則,不禁就問道,「手裡的牌是按照那籌碼數來留的,是不是?」

  女官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不該答話,樂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國事怎麼就不見你這麼上心?這種玩物喪志的東西,偏偏一看就會。」

  朱厚照嘿嘿傻笑,就勢就坐到樂琰椅子邊上,擠了擠小妻子光滑圓潤的大腿,樂琰白了他一眼,逕自遊戲,一局打完,那複雜無比的規則,朱厚照已是懂了大半,已是心癢癢的,恨不得上陣廝殺幾局才好。要知道古人雖然也有不少娛樂手段,但說到智力遊戲,那也就是永恆的麻將而已,雙陸、投壺什麼的,都是過於文雅,趣味性不足,朱厚照生了這十多年,每日裡都是無聊得不知該怎麼打發時間,如今有了這樣耐玩的遊戲,哪裡不心癢難耐?好容易他還記得自己是戴罪之身,忍了三局,才扭扭捏捏道,「這遊戲怕是要再多一個人玩,局面才能平衡吧。」

  三國殺的玩法是極為多樣的,反正從兩人到十多個人,都能玩得起來,但最經典的還是八人身份局,身份分配,乃是主公一人,反賊四人,忠臣兩人,內奸一人。樂琰等人不過七個,反賊這邊就一直都是三人,打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樂琰見朱厚照這樣說了,抬了抬眼,終於是放緩了語氣道,「要吃午飯了,打完這局便歇手,找個人與你說說規則,下午再帶你玩。」

 這就要比給他幾千兩銀子還讓人開心了,小皇帝打蛇隨棍上,「那就一事不煩二主,皇后說與我聽吧?」樂琰白了他一眼,唇邊卻是現出了微微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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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午飯,朱厚照便尾隨樂琰進了東偏殿,難免又是賠罪,又是將那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說出來,樂琰心中早有計較,逼著朱厚照認錯低頭,也就罷了,與他說過了三國殺的規則,小皇帝一聽就懂,整個下午都耗在西偏殿裡,與女官們你殺我閃,你拆我順的,玩得不亦樂乎。到得吃過晚飯再來戰時,儼然已是老手,三國殺每局的身份都是抓鬮決定,朱厚照當主公、反賊與忠臣都是有贏有輸,唯獨內奸身份時還沒贏過,他就倔了起來,直拉著眾人打到深夜,才依依不捨地放女官們回去睡了,這邊與樂琰上床不提。

  兩人少年夫妻,難免恩愛情濃,往常睡前總要敦倫一番,今日一來,朱厚照也是在腦中算牌記牌累得夠嗆,二來又怕樂琰給他臉色瞧,上了床只是安穩躺著,並不敢亂動,誰曾想樂琰躺了一會兒,竟湊過來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輕聲道,「咱們生個娃娃來玩玩,好不好那?」

  朱厚照眉頭一皺,脫口而出道,「咱們不是說好了,這幾年不要娃娃?」旋又想起究竟是子嗣為重,想必樂琰是怕了自己在外拈花惹草,想要生個孩子,穩固自己的地位,不禁憐意大起,真正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傷了她的心,沉默了片刻,才又低聲道,「是我不好……你放心,那不過是閒著無聊,逢場作戲,我不會辜負你的。」

  樂琰輕聲道,「你知道就好……」也是沉默了半日,才笑道,「也不止是那晚上的事,母后月月都要問我的小日子,咱們畢竟不是尋常夫妻,這孩子乃是天下人的指望,別的不說,有了太子,我在宮中說話,也能響上幾分不是?」朱厚照笑道,「你說的是,你說要生,那便生個娃娃,也沒什麼不好。」

  樂琰就笑道,「那,你就把這本書看了。」說著,起身從枕下抽出了一本小冊子,又拉開床帳,叫宮人把燈拿過來,朱厚照在枕上看時,只見裡頭寫滿了條條框框,他只讀了幾句,就失聲叫出來,「原來生個孩子,是這樣麻煩?」

  只見這上頭規定了,從此只許在每月的特定十幾天裡,一天一次,且那十幾日前後,朱厚照與樂琰都只能吃些蔬菜水果,不許吃肉,連米飯都不能多吃。並且除了這十幾日之外,朱厚照不得以任何手段排遣,要等樂琰到了那一刻,才能失守,又不許用別的姿勢,只需在腰下墊個枕頭,以那老漢推車的姿勢行房,林林總總,足有三十多條,直把朱厚照看得目瞪口呆,半日才道,「你這簡直不是要生孩子,是要……是要……」口吃了半日,才想出個比喻,道,「你這是要把我憋死啊?」

樂琰也知道這些規定,就算在現代都有些嚴苛了,更別說是對一個封建社會的大男人,極是抱歉地道,「要不然,咱們就晚上兩年再生?實在是這樣,生個皇子的幾率高些。否則……」

  沒想到,話還沒落地,朱厚照便拍了板,「那就照做!」樂琰沒忍住,才叫人喂她喝下的一口茶就嗆住了,一邊咳一邊笑道,「你怎麼比我還心急那?」

  朱厚照被她笑得臉紅起來,低頭道,「生公主,命苦呢。還是生皇子好些。」說著,就猴在樂琰身上,要最後一次徹底銷魂,樂琰半推半就,也就依了。第二日起來,小夫妻又和好如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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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放在現代,可能是件大事,在古代麼,風流罪過,也從來不是被當成真的罪過看待的。這件事雖然沒能瞞得過閣老們,但也沒激起什麼太大的波瀾,甚而李東陽還在心中暗暗覺得,皇上在這點上,倒是要比孝廟更像個男人,連他都是這樣想,還有誰會當真?而另一件本來不應該激起什麼波瀾的小事,反倒讓他們懸起了心。

  說來也是好笑,並不是正在翻修中的豹房引起他們的注意,也不是北邊蠢蠢欲動的韃靼讓他們心神不寧,不過是皇帝最近迷戀上了皇后發明的牌戲,日日裡除了上朝之外,連奏章也不批,所有的空閒時間,全都沉迷在這牌戲之中而已。

  按理說,這位小皇帝本來就對國事沒有太大的興趣,不管他是在打球還是在下棋,反正不會是在處理國事就對了,而大臣們也漸漸地學會用另一種眼光來看待這個現象:除了指手畫腳的劉瑾之外,實際上,這樣的君主也並不能說是太壞,至少他並沒有以自己的想法隨意改變這國家,而是把治國的責任託付給了內閣與司禮監,如果不是劉瑾是個巨貪,且不少手段,都粗糙得可怕,和太監合作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士大夫們並不排斥在手中握有更多權力,但,這牌戲是誰發明的都可以,就不能是皇后發明的。後宮中有一個劉瑾已經夠了,若是皇后也蠱惑皇上荒廢朝政,那就是個極為危險的信號了。

  當然,夏皇后原本就是京中有名的才女,除了到現在肚子還沒有消息,多少讓人為帝國的未來感到些微擔憂——但也並不過分,帝后的年紀,畢竟也都不大——之外,後宮的政權交接,進行得還是極為平穩的,皇后接過內庫後,也還沒有向戶部開過口,這都是讓士大夫們感到滿意的部分,但對以道德完人自居的他們來說,他們可以接受皇后與皇帝感情疏遠,皇帝四處獵豔,卻無法接受皇后離經叛道,與皇上一起沉迷於嬉戲之中。

  大學士楊廷和是這樣想的,首相李東陽也是這樣想的,兵部黃尚書是這樣想的,翰林院編修唐寅也是這樣想的,正月十五元宵節,在接受過朝拜之後,皇后在含元殿賜宴,她自己卻是只出現了短短的半個時辰,便告退到了後堂,與幾個親密的姐妹們享受著久違的相聚時光——說來也是可悲,這所謂的親密姐妹,也只有顧紋賢與黃娥兩個人罷了。而連一句話都還沒說完,這兩個好姐妹,也就向樂琰提出了這麼一個尖銳的問題:「皇后發明牌戲引誘皇上荒廢朝政,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背後隱藏著的涵義,儘管沒有一個人明說,但卻也是眾人都心知肚明的,那便是皇后想在正德朝的政治舞台上,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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