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皇后別鬧了》第73章
74、肉麻永遠沒夠

  第二日樂琰起身時,兀自是腰酸腿軟的,勉強到兩宮跟前去問過安,帶了青紅回到坤寧宮,便不由得脫口而出,抱怨道,「真是個冤家,一點也不顧惜女兒家的身體。」

  滿屋子宮女都紅了臉,青紅笑道,「娘娘說是這麼說,可陛下要是真顧惜起來,怕是娘娘又怕,陛下將這心思,用到了別人身上吧?」

  樂琰也害羞起來,閉上嘴不再借抱怨來炫耀,就勢問青紅道,「看你戴了狄髻,想必進宮前,也曾婚配過?」

  青紅便苦笑道,「我同沈尚宮一樣,都是才出嫁,便做了寡婦。不過好些,還有個遺腹子罷了,當時家裡沒有隔夜的米糧,才出了月子,便進宮做了女官。如今孩子也有十七八歲了。」

  樂琰微微嘆息了聲,這才知道青紅為什麼這麼賣力,這樣的想出宮,可惜自己要放她,在張皇后那裡到底是無法交代,半日才道,「好生做事,自然有你的好處的。」青紅忙跪下謝了樂琰的話,樂琰就勢拔下鬢邊的珠釵,笑道,「你到底是太后的人,在我這裡做事,也不好不給你些綵頭,這珠釵也值些銀子,拿去吧。」眾人都道,「娘娘寬大。」

  青紅受了樂琰的珠釵,便更加為她著想,主動道,「娘娘身邊,還沒有定額的女官,宮中規矩,縱使不設尚寢,這尚寶、尚膳是怎麼都少不了的,當時沈尚宮去得急,她的徒弟,現下好些都是當著閒差呢。」

  樂琰格外看了她一眼,心中道,「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她正少了個藉口,把沈瓊蓮為她留下的人口都調到身邊來使用,青紅這麼一說,正好就勢道,「那就先叫來我看看,擇優選兩個,在坤寧宮當差,也就是了。」說著,又看了芳華一眼,道,「這個宮女,很是聽話,送到學堂去識了字,找人教她算算賬,將來,也可以回來當個女秀才的。」

  芳華頓時喜得是連連磕頭,樂琰含笑說了免禮,又與青紅說些閒話,她終究是要培養起自己的班底的,不管沈瓊蓮和她的關係多密切,現在人走茶涼,留下的徒弟們,能有幾個是真心為她著想?到底比不過自己一手提拔的人,用起來放心。不過現在先要用一用沈瓊蓮留下的班底,做個過度罷了,當日挑了數個長相平庸,年紀老大的女官,在坤寧宮中,或是尚衣,或是尚寶,這一下,坤寧宮才有了點樣子起來,宮人們,也都屏息靜氣,小心翼翼,朱厚照晚間回來,笑道,「怎麼,你終於抓起人事了?」

  樂琰剛打發了人,第二日要請秦氏進宮做客,此時心情正好,笑盈盈地上前為朱厚照脫了外袍,笑道,「可不是?我什麼也不懂,都是母后派來了青紅,才有個主心骨,否則,怕是要丟了你的臉呢。」

「這有什麼要緊,那些繁文縟節,別錯得離譜,叫大臣們囉嗦也就是了。誰真當回事啊。」朱厚照卻不以為然,笑嘻嘻地湊到樂琰面前嘟起嘴,樂琰左右躲閃,到底沒避過,被他在唇上印了一吻,兩人並肩進了裡間,朱厚照笑道,「我吩咐崔杲了,讓他到江南時,順便把戶部剩下的鹽引給帶去換了銀子,想來,也有個十幾萬進賬,到年底是沒問題的。」說著,一副「你男人有才吧」的樣子,挺起了胸膛。

  樂琰不禁輕笑起來,拍手道,「好,不至於到了年底,賞錢都發不出來。」說著,拿出棋盤,與朱厚照下起了象棋,朱厚照中午聽完經筵,就帶著劉瑾出宮遊蕩去了,買了一大包小玩具,此時都拿出來炫耀給樂琰看,什麼草做的小人,還穿了緞子做的鞋袍,什麼會車上人會自己打鼓的小車,樂琰眉開眼笑,都珍重收了起來,兩人聚精會神下起象棋,直到晚飯時分,樂琰想得腦袋疼,朱厚照方才放她去吃飯,不時還道,「這盤可算你輸了啊。」

  樂琰無奈道,「算我輸了,好吧?算我輸了。」說著,又指了好幾色青菜放到自己的案頭,他們夫妻雖然在一起吃飯,但施行的仍然是分餐制,朱厚照看樂琰案頭一樣葷菜都沒有,皺眉道,「難怪這麼瘦骨如柴的。」指著一盤麻辣活兔,叫今日剛走馬上任的尚膳放到樂琰桌上,樂琰報復道,「不愛吃青菜,難怪一嘴大燎泡。」說著,連指幾盤青菜。兩夫妻望著案頭的食物,都是愁眉苦臉,樂琰埋怨道,「這個麻辣活兔,兔肉又腥,又有芥末,哪裡好吃了?換狍子肉與螃蟹來也罷了。」說著,帶頭吃了幾口肉,朱厚照無奈,也就吃了些青菜,宮人們暗地裡偷笑。

  飯後,自然也沒什麼娛樂活動,兩人下了幾盤圍棋,樂琰大發神威,連連中盤得勝,朱厚照玩上興頭,直到九點多還拉著樂琰研究,偏偏明天秦氏要進宮的,樂琰不好賴床,只得又含淚許了他一些不平等條款,好歹結束了棋局,兩夫妻上床,在床頭說些私話,樂琰一長一短,把自己幾個姐妹的現狀說給朱厚照聽,扳著手指道,「麗雪現下,娃娃已經滿月了,要不是紋賢的事,鎮遠侯府真是喜事連連。那可是個大胖小子,據說小侯爺愛得不得了,取了個單名叫顧寰,說是將來有了弟弟,便叫顧宇。」

  朱厚照心思卻活動開了,摸著樂琰的肚子,沉思不語,半晌才道,「我們可別這麼早就生小娃娃,好不好?」

  樂琰已是說起了南京的甜雪、蘭雪定親的事,被朱厚照的話嚇了一跳,半日才道,「子嗣為大,你怎麼會這樣想?」古人有這種想法的雖然不少,但泰半都是家裡人口繁多,不差一個承嗣的子孫,朱家現在可是單傳,朱厚照居然還不著急,想著過上幾年再生娃?

朱厚照也知道自己想的沒有道理,紅了臉把頭埋在樂琰頸窩,含混道,「有了身孕,你就不能……不能……」

  樂琰笑道,「誰說不能?」不過,她到底也接受不了自己十六七歲就頂著個大肚子到處走,活脫脫的失足少女形象,半日才道,「娃娃的事嘛,再說好了。你現在這樣纏著我……要懷上也難吧……」

  朱厚照倒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奇道,「這話怎麼說?」樂琰便告訴了他房事過於頻密反而很難受孕的道理,朱厚照聽了,大笑道,「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好哇,那不就更有緣由加把勁了?」樂琰隨手捶了他一下,兩人說說笑笑,樂琰又想到秦氏來了,自己可能要留她吃飯的,便叮囑道,「你明兒中午到咸熙宮、仁壽宮去用飯吧,我要招待繼母,有你在,她又拘束得很了。」

  朱厚照對秦氏本就沒什麼印象,無可無不可地應了,尋思片刻,問道,「怎麼不找英國公老夫人進宮說話?」

  「張家的喪事還不滿三年,怎麼好叫進來的。」樂琰無奈道,「你當我就不想與她說說話?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啊,唉。」

  朱厚照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撫著樂琰的秀髮,輕聲道,「你若是要在內庫的事上有什麼動作,最好是忍到張家出了孝。」

  樂琰動了動,轉頭專注地望著皇帝的側臉,一時忽然走了神,心想,「原來他長得這麼好看……」半晌才回神道,「怎麼忽然說起了這種事?」

  朱厚照嘆了口氣,把樂琰擁得更緊了點,喃喃道,「有時,我真覺得自己渺小得很,他們雖然面上對我恭恭敬敬的,心裡,卻都算計著我。」

  樂琰頓了頓,才摟住他的頭,感受著那溫煦的香味,不斷地填補著,籠罩著她周身方圓,半日,才閉上眼輕聲道,「可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的。」她苦笑了一下,「只可惜,你是天子,你身前是天下萬民,身後,卻沒幾個人。」

  小皇帝閉上眼,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兩人居然也就這麼漸漸迷糊了過去。

  #

  秦氏與樂琰,卻是自從她出嫁後就沒有再見幾次,自然,皇宮中的各色慶典,有時也需要她這個新興的皇帝岳母出來撐撐場面,但與樂琰都不過是匆匆一見,一句私話未曾說得。此次進宮,卻也是滿腹的心事,臉上的笑容,大半是做出來的,她是樂琰的長輩,張太后的親家母,不過是到仁壽宮與太皇太后王氏互相見過,再和張太后對行了禮,便到坤寧宮探訪繼女去了。雖說在京中加減也住了快十年,但秦氏還真沒進過後宮,一路走來,只見夏末秋初,天高雲散,湛藍的天空下,那金碧輝煌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穿著打扮甚至比得上中等家庭主婦的女官帶著宮女們在清掃街道,見秦氏來了,都忙住了手,退到兩邊行禮,才一進得坤寧宮,一屋子的人都跪下了,唯有樂琰滿面笑容,款款立起身來。

秦氏留神看時,見樂琰比出嫁時,倒要清瘦了些,穿著重陽景菊花補子大紅羅衣,外罩了天青色的比甲,頭上戴了個小小的金絲狄髻,上頭不過是分心挑心並頂簪罷了,連金三事都沒掛,卻越發顯得眼若秋水,唇似渥丹,便上前笑著拉住樂琰,道,「何必還行禮呢?我們娘倆好久不見,怎麼你出嫁後,反而瘦了些。」

  樂琰略帶尷尬地笑了笑,低頭擺弄衣角,秦氏見她穿著高領衣裳,本就猜到了點,樂琰這一低頭,便露出了脖子上的一塊紅腫,秦氏也是過來人,心下瞭然,拍了拍樂琰的手,笑道,「這是好事兒。」又轉頭看了看一屋子的人,見她們行完了禮,都各自起身,繼續做事,宮女們,都是舉止靈便,滿面含笑,女官們也有一兩個,遠遠的站在屋角,人人進出,都是有條不紊,不露一點忙亂,暗自點了頭,這才低聲道,「男人的心在你身上,那是只有好,沒有壞的,若是能生下太子,便一生無憂了。你素來聰明,這些話,想必也不用我多說的。」

  這才是明朝人應有的態度,樂琰紅著臉點了點頭,又問秦氏樂瓊的事,秦氏苦笑道,「他還不是老樣子?成日鬧著要學武,做大將軍,我也懶得管束了。現在請了教頭來,在家教他些功夫。」

  樂瓊作為外戚,其實是根本不會有任何仕途上的晉陞機會的,樂琰頓了頓,慢慢道,「也是好事,習武防身嘛。爹最近怎麼樣?」

  秦氏的滿面愁容,頓時就是藏也藏不住,樂琰看了,如何不知道她是有話要說?當下忙笑道,「我新得了些衣料,來人啊,去拿來給母親挑選,有合意的,便帶回家給樂瓊裁點衣服,也算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一番心意。」

  能到坤寧宮服侍的宮人,有幾個不是聰明的?當下全都退了出去,秦氏與樂琰進了裡間,方道,「也該留幾個心腹守門。」

  樂琰苦笑道,「心腹也不是那麼好找的。」秦氏便不再說這事,長嘆了聲,握住樂琰的手,愧疚道,「是我對不住你,你爹爹他,唉,不聽我的勸,也不知被誰蠱惑了,已是開始在京郊大肆佔地,排擠得好幾戶人家,家破人亡了。」

  樂琰晃了晃,驚得是回不過神來,半晌,才愣愣地道,「這才第幾天啊?」夏儒佔地,她並不訝異,當時豪門仕宦,佔地成風,不但佔小地主的,互相之間也常有糾紛,之前夏二叔一家在南京佔地,樂琰就沒當回事,頂多不願意為了夏二叔的好處買單罷了,如今夏儒是她的親爹,那是惹什麼事情出來都得兜著的,這夏儒就這麼叫人不省心?她才過門不到兩個月,就在京郊大肆佔地了?

  秦氏滿面愧色,張了張嘴,未能說得出話來,又想了想,才苦澀道,「地,倒不算什麼,退掉也就是了。但有幾個性烈的,已是碰死在了我們家前,現下鬧得沸沸揚揚,都說我們夏家……」她遲疑了片刻,終於是沒說出口。

  樂琰恨得是直咬牙,衝口罵道,「老賊!難怪氣死我娘,還真是不能讓他得意了,該死!真該死!」找了半日,把幾本賬冊全丟到地上,踩了幾腳,這才氣平下來,埋怨道,「繼母就是當時不上去攔著,也該早點讓我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正是昨兒晚上才出的事。」秦氏嘆道,「我也是越發看不懂你爹了,家裡又不缺銀少米,況且,他佔著的地,好些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

  樂琰咬了咬牙,終究是把難聽的話忍了下去,起身踱了踱步,半晌才道,「地,回去全都退了。回去告訴那個老畜生,不想被自己女兒送來的毒酒藥死,就他媽給我老實點!沒坐三天金椅子,就真把自己當人物了?」說著,到底是忍不下這口氣,拿過茶杯狠狠地摔了下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