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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第180章
強力拆遷小分隊

  五公主過世,死的時候雖然年輕,卻已是出嫁的公主了,該有的儀程依然還在。五公主的靈柩由左右翼各出大臣一名,侍衛十名護送返京。

  胤礽捏著邸報,思緒翻涌。他雖在暢春園里休養,不大問政事,該知道的別人還是會告訴他。此番留守京中的年長皇子乃是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俄、十二阿哥胤祹。

  各地奏報,他們在整理完成之后先發往御前,次奉暢春園給太子看。雖然很想在自己擔大梁的時候表現一下能力,皇子們還是心中有數,不可以故意忽略了太子,被皇帝知道了一定會挨罵。而御前的消息,康熙也命往暢春園里送一份。

  所以,胤礽現在對該知道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知道,卻不指揮,這是胤礽給自己定的規矩,休養就要有個休養的樣子。

  “五公主靈柩返京,需要人迎,朝中大臣的安排,自有老三他們幾個盡力”,胤礽慢慢地把邸報放到一邊的托盤里,對淑嘉道,“算算日子,給弘晰請個假,叫他準備好了去迎一迎姑母。”

  淑嘉剝好了個葡萄,丟進胤礽的嘴巴里,擦擦手:“好。”

  胤礽吐出葡萄籽兒:“弘曈還小,迎倒是不必了,到時候往公主府里去一趟就好。”

  淑嘉遞給他塊濕帕子:“咱們是不是也要過去看一看?”

  胤礽擦擦嘴巴:“這是自然,我打發人把老三他們都叫來商議一下罷。你那里,也與他們家里見一見。”

  夫妻二人都沒明說的是,這樣興師動眾,一半是東宮要表現出自己的友愛之意,另一半也是有些看康熙的態度。胤礽與淑嘉都看得出來,康熙對五公主頗為上心,諸多公主里,五公主算是一直都受到優待的了。

  胤礽與淑嘉商議完事情,起身去給康熙寫信。太子爺現在倒真像是一個混日子的二把手,事情可以不做,上司的大腿卻要抱抱緊。不讓管事兒他就真的甩手不管,在弟弟們跟他書面匯報的時候,夾一點提醒,此處疏漏了什么等等。

  這樣的提醒也不是次次都有的,完全是看心情。

  倒是對于康熙那里寫信寫得十分上心,仿佛這一場病,讓皇太子發現了家庭的重要性。嘮叨他爹、嘮叨他兒子、嘮叨他祖母……現在知道妹妹掛了,更是要寫信安慰家屬了。

  先表達自己的哀慟之意,然后是回憶五公主的各種好,天知道他跟五公主的接觸其實很有限。然后是請康熙保重,“汗阿瑪千萬保重自己,您保重自己了,五公主知道了也會安心……”

  最后又綴上幾句京中一切都好,我在休養,非常乖,您不要擔心。

  寫好,封好了口,遣人遞往行營。

  淑嘉亦下了帖子,邀了在京的諸福晉到暢春園來商議一下事情。連在紫禁城里住的九福晉、十福晉都一起過來了。

  九福晉、十福晉是頭一回過來暢春園,一切都覺得很新奇。她們都在新婚,康熙把老九、老十留下來,一是讓他們開始幫忙哥哥們打打下手,另一層意思也是讓小夫妻多多接觸。

  無逸齋,皇太子跑到后面看菜園子去了,太子妃出面招待眾妯娌。

  大福晉是跟著大阿哥一起隨駕去了,留下的人里太子里既居長、位又尊,也就不用客套了,直接坐了首位。

  三福晉是打定主意不起這個頭兒的,論尊有太子妃、論親有四福晉、論活躍還有八福晉,她只要隨大流就好。這一次討論也確實是以這三個人為主的。太子妃起了話頭兒:“五公主年紀輕輕就這么去了,我們實在應該送她一程的。”

  最先說話的不是八福晉而是四福晉。

  五公主是四阿哥一母同胞的親妹子,有什么事兒,自然要問一問四福晉的。四福晉早就去了一趟永和宮,陪著德妃哭了一場了,這會兒眼睛還是紅的,聲音都還沒緩過來呢:“您說得是,公主府里已經開始布置了,單等公主靈柩……靈柩回、回來。”

  說著又哽咽了。

  五公主剛剛二十出頭,風華正茂就這樣過世了,在坐的心中難免有些傷感。至于一說到她就哭,那倒還都不至于。面子上的事兒就是這樣,心中沒有難過到這樣的程度,還是要裝得跟真的一樣。

  一時間無逸齋里哭聲四起。

  十福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摸摸袖子里十阿哥的乳母塞給她的一個香囊,往鼻子底下嗅了嗅,開哭。淚流滿面地在心里罵娘。她本是蒙古貴女,自幼教養也是不差,然而論到這種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的本事還是需要加強修煉的,技能不夠裝備湊,十福晉被迫使用道具。

  一大早在永和宮里,就受了這樣一次罪了。

  她沒有五公主年紀大,剛剛結婚,就碰到這樣的事情,處理起來未免不夠老到。昨天,她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十阿哥接到信兒就打發小太監回來告訴她:“收拾收拾,換件素凈衣裳,不懂的問問嬤嬤們,然后約上九嫂去永和宮那里給德妃母道個惱。”

  十福晉接到消息還沒緩過勁兒來呢,她嫁給胤俄的時候是見過五公主的,極是文靜的一個人,十福晉對五公主印象還好。一聽她死了,也泛出一絲難過來,這么年紀就……是該去安慰安慰德妃的,連忙叫人來換出行的衣服。

  換了衣服,嬤嬤翻箱倒柜,手忙腳亂地找出一個香囊來塞給她:“原沒想到福晉會這么快用著這個的。”真是的,大喜的日子誰會給想到給新娘子塞一個哭喪的道具啊。

  十福晉還是不解,拿在手里來回翻看,嬤嬤悄聲在她耳邊道:“福晉,先別弄這個,悄悄放在袖子里,不要掉出來了。等會兒到了永和宮,您要是哭不出來就拿來放到鼻子下聞一聞,記住了,千萬別叫人看見了。”

  十福晉一愣,眨眨眼,嬤嬤急道:“我的好福晉,您可千萬要記住了,在這宮里,該哭的時候哭、該笑的時候笑。到了該哭的時候哭不出來,可是要出岔子的。這就得想辦法……這個,就是辦法了。”

  十福晉到底不算笨:“你跟我一道兒去罷。”

  嬤嬤正有此意:“奴才領命。”

  正好九福晉也得了信兒早準備好了,兩個一碰頭,正好。一直去了永和宮。

  永和宮里,德妃見信就先哭了一場。她共有三子三女,兒子活下來兩個,女兒僅此一人。現在又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何不傷心?佟妃得到消息早,馬上過來看她,又陪著哭了一回。

  九福晉十福晉是現在宮中僅有的兩個皇子嫡妻,很快過來安慰,又陪著哭了一回。九福晉久在京中,貴婦圈子是很熟的,這些小把戲熟諳于心,哭起來頗為熟練。十福晉終于明白嬤嬤給的香囊的用處了,香囊包在帕子里,一邊擦淚一邊哭,越擦越想哭。

  先前興起的對五公主的惋惜被這開掛流出來的眼淚給沖得幾乎不剩下什么了。

  好容易德妃被勸住收了淚,嬤嬤原是陪哭的,不但哭,還要觀察,一看德妃住了,從椅背的縷空里伸出一指戳戳已經哭得腦袋發脹的十福晉。十福晉把帕子一收,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德妃道:“難為你們還來看我。”

  九福晉道:“應該的。”十福晉跟著點頭。

  德妃道:“你們有心了,我……有些撐不住了……你們,也歇了去罷。五公主一向和氣,知道你們這樣難過,她、她……”

  十福晉正要松一口氣,心道終于可以回去洗把臉了。住在宮外的四福晉趕了過來!

  她是接的四阿哥的家書,不用經過這么多道手續就知道了噩耗,看了信,急忙趕過來陪婆婆。之所以晚了這么一小會兒,乃是因為家在宮外。

  十福晉腿上運力,都要站起來告辭了,這會兒只好站起來見過四嫂,再陪哭一場。心道,別等會兒再來個三嫂、五嫂、七嫂、八嫂啊!

  三嫂五嫂沒來,八嫂也沒來。暢春園那里,二嫂差人過來了,到了一看,三嫂、五嫂、七嫂、八嫂都叫二嫂截走了。

  妯娌見面,直入主題,來,哭吧。

  十福晉:我才新婚啊!蜜月剛過呢。

  哭過一回,又商議了一下,淑嘉道:“五公主靈柩未至,公主府那里還未支應起來,我們很該去永和宮那里看看德妃母。旁的事兒,先看禮部那里怎么安排,何日到京、何日出殯等。”

  還沒去看過德妃的自是贊成,看過了的也不好反對,十福晉又郁悶了一回:還要去哭!

  德妃又出來陪著哭了一回,直到哭昏過來,福晉們這才完成任務地回來。

  淑嘉回到無逸齋,胤礽正在看喪事的流程。公主喪,自有定制,不過因五公主是皇太后撫養,又頗得康熙喜歡,大家不得不慎重一點,還特意請皇太子來拿個主意。

  “回來了?你前腳去宮里,老三他們幾個后腳就過來了。”胤礽微哂。

  淑嘉接過濕熱的帕子敷眼睛:“皇太后祖母與汗阿瑪都頗喜歡五公主,他們慎重些也是應該的。”

  胤礽道:“汗阿瑪對哪個兒女都是喜歡的。”

  淑嘉接過茶來,她在暢春園跟妯娌們哭了一場,又到永和宮哭了一場,需要補充水份。胤礽伸手攔了:“不要喝涼茶,對嗓子不好,你剛哭用,用點兒溫的。”

  “呃?噯。”

  淑嘉緩緩地嗓著溫熱的茶水,心道胤礽越發像在打機鋒了。胤礽已經在說了:“近來煩心的事兒多,五公主靈柩將至,八月里圣駕返京之后,就是那幾個納側的事兒,咱們也就只能歇到那會兒了。”

  淑嘉一算日子:“今年閏六月,還有將近三個月的時光呢。你……”

  “我歇著就是了”,胤礽滿不在乎地說,“三個月還能養廢了我?”

  淑嘉聽到這個‘廢’字,耳根一跳:“你在說什么呀?休養休養,休息完了,你還得起來干活兒呢。”

  胤礽笑道:“不錯,歇好了才有力氣接著玩兒。”

  淑嘉覺得他越來越像個神棍了。

  “這些人,早上還漏了條消息,汗阿瑪在五公主死后,難過得少吃了一頓飯,我得接著寫請安折子了……”

  皇太子在為日后接著“玩”而蓄力,康熙正在焦頭爛額。

  五公主剛去世,他正難過著呢。皇太后又是一個需要別人安慰的老太太,本來帶著五公主倒可為老太太解頤,五公主又死了,引來了皇太后的哀愁。

  本來么,死了女兒,當爹的傷心得吃不下飯很正常。換到了皇帝家,皇帝一不吃飯,下面就慌了神了。先是胤禔為首的皇子們,上一刻還在跟康熙一塊兒哭呢,一聽康熙沒吃飯,又排著隊來安慰康熙:您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啊,您要可了勁兒地吃飯啊!

  胤禔這勸康熙絕對是真心實意的,康熙年紀不小了,放到這今年代出個意外也很正常。本來心情不好就容易生病,再不吃飯,出個萬一……太子可就要高興了,大阿哥可就要壞事兒了。

  胤禔勸得最是殷勤。四阿哥死了親妹子、十四阿哥死了親姐姐,自己都還帶著郁悶,如何勸得住康熙?旁的阿哥又偏小些,胤禔表現得很積極:“汗阿瑪,您縱是傷心難過,也要保重自己啊!逝者已矣,生者還在呢,您不用膳,皇太后祖母也不用膳,兒子們心下惶恐……”說著還哭了出來。

  在康熙看來,胤禔是二且魯莽的,但是卻有一樣優點:家庭觀念非常好。所謂公道自在人心,胤禔的小家庭是個非常規范標準的封建樣板,在維護家庭秩序方面他是諸皇子里做得最好的,這一點胤礽也不能否認。康熙見是胤禔來勸,平素在他身上灌注的心血也是不少,長嘆了一口氣,又看兒孫們都守在身邊,很是撫慰了他喪女之后悲涼的心。

  康熙哀慟的心情開始打折,接著,大臣們在短暫的碰頭會之后,也過來請皇帝節哀,以天下為重。康熙的哀慟之意漸去,理智回籠:“朕去看看皇太后,你們也來罷,陪皇太后說說話,許能令她心情好些。”

  又看弘旦也在,想把他也帶過去,皇太后見了曾孫,哀慟也能少一點:“取碟子點心來給弘旦阿哥用”,摸摸弘旦的腦袋,“你先吃一點,吃完了咱們去看皇太后。”

  弘旦抓著康熙的袖子:“瑪法不吃,孫兒也不餓,孫兒現在就隨瑪法一塊兒去。”

  胤禔心里破口大罵:你老子就壞,你更陰險!

  康熙握著弘旦的小手,彎下腰:“咱們這就看皇太后去。”

  皇太后是個單純的人,為五公主正傷心,看到康熙一副沉痛的樣子,她開始擔心康熙了:“皇帝!你這是怎么了?孩子去了,你也不要這樣啊。”

  弘旦非常識趣地告狀:“瑪法聽說您沒用膳,瑪法自己也不用膳了。”

  皇太后急了:“皇帝!”

  康熙故意嗔了弘旦一眼,又勸皇太后:“臣與皇太后所思相同、所痛相同、所惜相同。您難過,我也難過,可是日子也還得過,您看看,您還有這些兒孫不是?”

  皇太后被一堆相同繞暈,輕易地就被勸動了,康熙親眼看著她吃了一碗米飯,還用了些小菜,這才回來吃飯。

  胤禔等人還要跟著過來勸康熙吃飯,康熙大手一揮:“朕無妨,你們也去吃飯罷,五公主返京時,你們去送送她。”

  胤禔眼巴巴地看著康熙指著一道燉牛肉:“盛這個給弘旦阿哥”,關心地對乖孫子道,“口內禁宰牛,哪怕是朕,要吃牛肉也要等到每年到了草原上才能解饞呢。”

  弘旦點點頭:“口內耕牛珍貴,要用于農事。這里牛羊就是拿來吃的。功用不同。”

  “正是。”

  胤禔跺腳走了,康熙瞇瞇眼睛,懶得跟他計較了,垂下眼來看弘旦。弘旦正起身接了魏珠盛出來的一碟子牛肉,根本沒理會他大伯的不禮貌舉動。

  祖孫倆吃完了飯,康熙對弘旦道:“你十四叔心緒不寧,這幾天就叫你十三叔教導你。”弘旦懂事地點頭:“孫兒明白的,孫兒等會兒先看看四叔和十四叔再上課成不成?”

  康熙起身,跟弘旦一起散步消食:“也好。去看看就回,不要鬧他太久。”

  “嗻。”

  “你還記得昨兒告訴你,蒙古有幾部?哪部離京最近?”

  “孫兒昨天背過的……”

  一問一答,蹓完一圈兒,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弘旦去安慰他叔叔,康熙不得不集中精神處理另一件事:貴州葛彝寨苗人為亂。事發在康熙去熱河之前,康熙到了熱河,前線還沒搞定。他還是得以國事為重,不停地調兵遣將。

  苗人之亂范圍不算很大,比之前的猺亂要小些,只是先前猺未平,如今苗又起,看起來有點烽火連天,康熙很希望早些平苗定猺而已。

  猺亂大,康熙親自調派幾省人手,一一安排仔細。苗亂小,康熙想拿來給兒子們練一練手,讓他們寫一寫方案,然后自己從中指出不足,也好從中發現兒子們的長處。

  幾個皇子拿出來的方案在康熙看來都不中意,頭疼地給他們修改。這些孩子還是太嫩了些,需要歷練歷練才行。調兵?那就要加餉,你們沒有算這方面的銀子。戰后撫恤也沒想好,只想了陣亡將士,卻忘了安置降人,不好好安置,官兵去后他們還會再反的。

  這南邊兒都出了什么毛病?兩廣還沒平,貴州又鬧騰起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不由又想起太子主政時的好處來了。新近下放鍛煉的幾個阿哥也很努力,仍算得上是新手,還是多頭政治有內耗;比不得皇太子代理國事十幾年,還一人作主干凈利落。當年葛爾丹之亂,太子居中調度的時候,攤子比這個大,形勢比這個嚴峻都做了下來,現在只是這些事情,居然還沒有個全面的方案。

  修改完了方案,打回來命令執行,然后加了一條:好好看看朕是怎么處置的,你們要吸引經驗教訓,找找不足!

  批完了折子,寫信給胤礽:你要早點好起來啊!你爹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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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撲滅被當時主流社會稱為“作亂”的活動,必須有各處協調配合。軍需后勤、合圍援軍、軍事系統與行政系統的關系等等等等,場面有些大。而在去年,還有個猺人為亂,地點跟貴州還很近,四下里調了很多部隊去支援平猺。

  現在又有一地出了亂子,如何協調各部關系,使抽調了部隊的地方保持安定團結,又如何從別處另擇一軍來協助平苗寨。這些都是阿哥們還沒開始接觸的事情,既使有大臣幫忙,還是手忙腳亂。

  胤禩算是上手很快的,胤祉算是接觸較早的,這兩人還是很沒主意——他們的長處主要是在涉及民政的方面,至于軍事方面,也就是跟康熙出征了一回,那一回后勤還是太子給坐鎮京中提供的。

  現在輪到他們提供軍需了,才發現這其中的千頭百緒。比如調馬,北方的馬到南方容易出疫病,則馬從何處出?比如調兵,同樣的,貴州這地方地無三尺平、天無三日晴,又是夏天,調哪里的兵合適?周圍的兵很多支援平猺之戰去了。

  幾個皇子寫報告前也試探著問胤礽的意思,胤礽當時正‘養病’,不置可否。等到看到了康熙要求他快點好起來的信之后,才寫信給康熙:“諸兄弟之節略,兒臣已看過,略顯生澀,兒臣并未多言。兒臣想,汗阿瑪用諸兄弟,亦是考其本事、促其才干。玉不琢不成器,汗阿瑪派給兄弟們的差使,便是要歷練他們,此時歷練出來了,下回便可為汗阿瑪分憂,此唯汗阿瑪察之。”

  康熙發急只是一時,見了胤礽來信,心里早平靜了下來,回信道:“你說的是,軍國大事,無朕諭旨,他們作不了主,萬事有朕。你安心休養,朕也盼你早日康復好幫朕。”

  胤祉等照辦了康熙的指示,開始吸取教訓,擬定新方案。胤禩于這些事務頗有才干,最早拿出了后續的方案,胤祉又不服氣。胤祉心里,自己是哥哥,胤禩這個弟弟先想出了辦法,他面上也不好看,必想挑出一點問題來才好,看來看去,又看不出毛病來。

  最后,胤祉道:“太子還在京中呢,不如請示太子如何?”反正汗阿瑪的旨意里提到‘昔征葛爾丹時皇太子留守,所辦諸事咸合朕意,汝等當用心學習’。你胤禩才辦差多久?哪怕這個方案有亮點,也比不上太子這個老手。太子一出手,準能把你這些亮點都概括了。

  胤禩道:“汗阿瑪把差使給了我們,這又是軍國大事,領差使的人不請示汗阿瑪,倒先泄漏出去于理不合。”

  胤祉自認文采風流,儒雅可親,結果人家更樂于親近胤禩,此時聽胤禩反對他,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他也杠上了:“汗阿瑪臨行,不是也說過‘凡朝中有事,必使皇太子知之’的么?”

  “告知可不是拿主意。”

  “你怎么就不想問問太子的意思呢?”是不是眼里沒有皇太子啊?

  爭執不下,想要投票表決。

  留京的成長皇子都來了,老五、老七當布景板,干脆說:“我們聽大家的。”

  辯論開始,老三、老八各執一詞。胤祉只說一條:“上回咱們的折子汗阿瑪并不滿意,汗阿瑪又說“凡朝中有事,必使皇太子知之’,現在軍情緊急,我們的主意汗阿瑪又說不好,為何不可請太子拿個主意?”

  是這個理啊,老五老七有所松動。

  胤禩道:“汗阿瑪只說告皇太子知道,可不是把事情都交給太子的。太子正在休養,我們這樣拿事情去煩他,他是幫我們呢,還是不幫?幫了,是幫著我們辦差,可差使是汗阿瑪交給我們的;不幫,又恐落了我們的面子。這是使太子為難呢,太子豈會高興?”

  得罪人了你知不知道啊?幫了咱們,是他越俎代皰,也是咱們無能。不幫咱們,你都求了,兄弟面子上又過不去。你覺得是拍了太子的馬屁了,也要看太子是不是在揚蹄子。太子看起來不二啊!你把他架到火上烤了,他回來能推你進火炕你信不信?

  老九力挺老八:“八哥說的是,這是汗阿瑪給咱們的差使,咱們怎么能去勞動太子呢?三哥,難道汗阿瑪叫你寫功課,你不會寫了,倒叫太子幫你寫?太子不幫你寫呢,是對你這個弟弟不夠意思,幫了你,就是騙了汗阿瑪了”,歪著頭,四下脧巡,尋找認同者,“你們說,是不是啊?”

  老十、老十二是準備聽聽他們都說什么的,此時一聽老九的話,都覺有理。

  老五老七又站了回來。

  胤祹道:“三哥,九哥說的是,我們還是不要叫太子為難了。左右還有汗阿瑪呢,咱們做事也不怕出點子小錯,知道哪里不足,下回改了就是。總叫太子拿主意,下回咱們還是不會干,豈不丟臉?”

  胤俄沒有說話,他在點頭。

  胤禟頗為得意:“太子在休養,不能叫他為難。三哥是不想拿主意了,這事就交給八哥總攬如何?”

  老五、老七雖是哥哥,在朝政上脾氣都是極溫和的:“八弟拿出大概來,咱們看一看,沒有大毛病就聯署了罷。”胤祉一看大勢已去,干脆不說話了。

  胤禟對胤禩得意地一笑,換來胤禩嗔怪的一眼,胤禟也不以為意,又問胤俄:“十弟你說呢?”

  胤俄不高興了,胤禟這一句話,那是把胤禩給捧了出來,斷了大家的上進之路。好歹他也是堂堂貴妃所出之子,傲氣也有,抱負也有,也沒有什么情勢逼著他投靠誰。誰不想在汗阿瑪那里露一小臉呢?

  就算胤祉說得不對,也不用把事兒都讓胤禩給辦了吧?這個老九!

  他雖點頭了,臉色卻很不好,猶豫了一下,問道:“這事要怎么跟太子說呢?不請太子拿主意,也要告訴他的。”

  胤祉哼道:“干脆不要告訴太子了,咱們的主意,汗阿瑪給添改了一大半兒,還好意思拿出來給太子看么?”

  胤禟挽袖。胤俄把他的袖子給拉了下來:“八哥,不如把前方戰況告訴太子。至如后事,咱們已經商議出了節略,報到御拼了。”

  胤禩看看屋里,除了胤祉,沒一個反對他的,抱歉地看了胤祉一眼:“十弟說的是”,又看了眾兄弟一眼,“咱們還是商量著各寫一份,合起來定案罷。”

  胤禟笑道:“我們寫的也比不上八哥,多半要您的當底稿呢。”

  胤禩卻是不肯應承:“你也說了,汗阿瑪布置下的功課,咱們都得寫。”

  眾人胡亂應了一聲,不少人心里已經與胤禟想的一樣了。胤祉看大勢已去,想把手里的扇子放到嘴巴里啃上一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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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祉被大比分KO,悶悶不樂地回家去了。

  胤禩要趕著去寫計劃書,也辦正事去了。

  余下的人三三兩兩,當布景板的當布景板,去看望蘇麻喇姑的去看望蘇麻喇姑。胤禟與胤俄住得近,又一起辦差,一道走,一道說話。胤俄對胤禟有意見,不說話。胤禟還在興奮中:“哈!你看老三那個酸樣兒!”

  胤俄沒接話,胤禟沒注意到弟弟的情緒,繼續為哥哥高興:“這一回要是八哥拿出個節略來,老三就打臉了,嘿嘿。你說,汗阿瑪見到八哥寫的節略說好,老三得是個什么臉?”

  胤俄忍不住道:“九哥,這事情不是八哥一個人的,大家要聯署的。”

  胤禟揮手道:“這有什么?汗阿瑪回來,咱們實話實說就是了,是八哥領銜兒辦的。五哥、七哥是菩薩,老十二也不是個認真的人,必不會反駁的,咱們就說三哥不愿意干……”

  “明明三哥說可請教太子,是你要八哥去出頭的。我們本該一人寫一節略,商議好了,定稿聯署。你如今把三哥給刨了出去,獨叫八哥來做,這個不妥呢。”三哥又不是啞巴,隨你黑。

  “你怎么這樣說話?倒像向著老三。這么些年,八哥對你我如何?你怎么能不向著八哥呢?”

  胤俄瞠目。胤俄很郁悶,他既沒有跟胤禩搶過功勞,又沒有背后拍了胤禩的黑磚,怎么就成了白眼狼了?

  胤禟看胤俄站住了腳,他也站住了,一臉討個說法的表情:“你倒是說說看,八哥哪里對你不好了?”

  “……”胤俄覺得自己有變傻了的傾向,要不然怎么聽不懂胤禟的話了呢?

  胤禟語重心長地:“十弟,八哥對咱們不錯,咱們當然要向著八哥啦。八哥能做好的事情,為什么不讓他得個彩頭呢?”

  他們兩個里面一定有一個神經搭錯線了!胤俄認為腦袋短路的一定不是他自己。

  試圖講道理的弟弟:“我哪里沒良心了?又哪里不向著八哥了?”

  疑似不講理的哥哥:“那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反駁老三呢?我說叫八哥獨個兒領頭的時候你怎么不順著說的呢?八哥這回差使辦得好,在汗阿瑪考語就會高上一層,日積月累,怕在爵位上也會有所進益,你怎么就想不到呢?”

  胤俄再度無語。

  九哥,你有沒有搞錯啊?八哥對我是不錯,卻也不用這樣費心捧他吧?大家都是兄弟好不好?弟弟我不想當布景板的好吧?我好歹是三語教學長大、四肢健全、五官端正……為什么不能我自己想寫一份作業叫我爹夸上一夸?我還沒封爵,想有個高一點的起點不行啊?

  胤禟看胤俄還是不服氣,還想說什么,看四下已經有些鬼頭鬼腦的圍觀者了,拉著胤俄到了自己的住處。書房門一關,胤禟苦口婆心地做胤俄的思想工作:“當初,你病了,旁人只是走走過場,八哥天天來看你。溫僖貴妃薨后,八哥又是時時來安慰你……”

  胤禟心里,他們兄弟三個在小的時候年紀相仿,走得也近,已是一個小團體了。胤禩為人和氣,很投他的緣,在他心里已經把胤禩奉成小團體的頭頭了。既使胤禩搬出宮去,他也常出宮看望,關系不斷,情誼不斷。我心里待誰好,就要把誰捧得高高的,任哪一個也不能小瞧了我看好的人。他已把胤俄看成自己人,而胤俄也表現得比別人更親近自己與胤禩,對胤俄的要求就更高,也就分外不能容忍胤俄的‘不一心’。

  而胤俄呢,小時候確實與胤禩、胤禟更近些,那也是因為年齡近走得近了。關系比旁的兄弟好些是真的,不介意有條件的時候幫兄弟一把也是真的,歸屬感卻沒有胤禟那樣強。自家兄弟,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咱們是對等的,對吧?怎么老九的意思倒像我必須去為八哥當小弟打頭陣呢?太掉份了吧?

  彼時宜妃正愁著老五讓皇太后教殘了琢磨著怎么給掰回來,對胤禟管得略松了些,而溫僖貴妃只此一子,自是如珍似寶地看顧。兩人與胤禩接觸的時間長短不同,胤俄沒有來得及感受到胤禩人格魅力的偉大,也沒有感受到來自一個行為悖亂兄弟們猜忌無禮的太子的壓力,他需要的不是一個指引光明前景的領袖,他需要的是表現一下自己,互暖而已。

  大家理念有重疊的時候,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有了分歧,自然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想當初蔣公與周公還是黃埔軍校的同事呢,林彪、陳庚等人是他們的學生呢。

  只要胤俄沒到逼不得已必須力捧胤禩的程度,他與鐵桿的胤禩粉絲胤禟就會有分歧,還是利益上的分歧,這個,彌補起來不但要天時地利還要太子。

  胤禟看胤俄,像看個正在墮落的失足XX,痛心不已。胤俄看胤禟,像看個被傳銷組織洗腦又轉而試圖洗腦別人的狂熱份子。

  “九哥,你就這么推崇八哥?”

  胤禟用古怪的目光看著胤俄:“難道八哥不值得?”

  從小時候對老八印象不錯,而對其他人不是那么瞧得上,逐漸發展下來。他已經形成了習慣,而且,胤禩一直以來的表現也真的不錯,他找不到對胤禩疏遠的理由。

  胤俄平復了一下心情,努力讓動作顯得那么施施然一點,輕描淡寫地問:“八哥一向對我夠意思——九哥看來,我當如何?九哥又要怎樣才覺得不委屈了八哥?”

  雞同鴨講了許久,最后,胤俄弄懂了,合著胤禟的意思,不當他八哥的腦殘粉就是不對?用不用這樣啊?

  胤俄敗退。你究竟把八哥當成什么人了呢?你有沒有個數啊?兄弟里面有個太子壓著大家一頭,那是咱們出生前就有的既成事實,人家又是仁孝皇后的獨子,咱們也只能認命了。除此之外,老大要冒頭,大家還要看他笑話呢,你這是把八哥架到火上烤吧?

  阿哥們各回去寫作業,寫完了,交給康熙。

  七公主的喪事也在京城開始辦了。

  女人們去了就是哭,保持形象又要哭得哀傷。四福晉與八福晉跟五公主是鄰居,從七公主喪事上回來,輪流邀妯娌們到自家歇歇腳說說話。

  男人們出席倒不用梨花帶雨,表明了立場之后,一齊往暢春園里來。皇太子休養,皇子們還是隔幾天會組團來圍觀一下,回去寫個觀察報告給皇帝的。對無逸齋倒是都非常地不陌生。

  胤礽周身的銳身幾乎隱而不見了,與胤祉站到一起,比他三弟還像個儒雅文人。在主座上一坐,和氣地跟大家說話:“宮中暑熱,你們過得可還好?”

  三阿哥欠身道:“宮中雖熱,也有冰有水,住得還好。”

  九阿哥道:“三哥不是住在宮外的么?”

  八阿哥連忙打圓場:“三哥也要每日入宮議政不是?”

  說政事,就不免拉拉雜雜,九阿哥諷刺三阿哥無能,寫不出方案來,又夸八阿哥寫得好。胤礽感興趣地道:“我只聽說你們的節略呈給汗阿瑪了,倒不知道你們還是各寫各的呢,怎么不是一道兒寫一個的?”

  這解釋起來就比較尷尬了,眾人都含糊地說,這是為了頭腦風暴,各寫各的,然后博采眾長,不致淹沒了某個人的想法。

  胤礽就問:“你們都各寫了些什么呢?我見汗阿瑪書信,說是比上一回寫得好了。”指出其中某項,問是誰的主意,又那一項是誰想的。

  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就打醬油,三阿哥咬牙寫卻不是他所長,九阿哥立捧他八哥,最后是八阿哥最出彩,而胤礽也很公道地說:“八弟抓著總綱了,十弟這兩條想得也很好。”

  竟是突出了兩個人。胤俄有些高興,胤禟有些不快。

  胤礽的目光在眾人面上一晃,就看出癥結之所在。就像胤禔、胤礽總不對付一樣,胤禩、胤禟太對付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了。現在這個情形是——?

  胤礽看著茶葉在茶碗里載沉載浮,有了主意。

  據說,三百多年后有一句名言“沒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胤俄對胤禩還不算鐵心,胤禟才是。而太子,也算不得插足。拆,拆,拆,拆不散你們才怪!

  胤俄本人能力還是有一些的,在幾個醬油黨的襯托下,他倒是能在胤禩的光環之下顯出自己的一些光彩來,胤礽夸他倒也不算故意抬舉。胤礽倒不是把胤禩當成對手,拆人關系的原因很簡單:兄弟們太抱團了,他會沒安全感的。反正你們還不夠鐵,我就沒想過要拆老八和老九。

  胤礽便在有意無意間捧一捧胤俄:“八弟想得周到,難得十弟更年輕兩歲,也有見地,多磨練磨練,將來必有作為的。你我兄弟同心協力,才好為汗阿瑪分憂。”

  兄弟會面結束,沒兩天,康熙寄來了表揚信。

  胤禟又拉他十弟進行心與心的交流:“汗阿瑪的上諭里可是夸了你呢,真是恭喜。”

  “九哥過獎了,汗阿瑪夸八哥更多些。”

  “汗阿瑪怎么知道哪些是你的主意,哪些又是八哥的呢?”靠!我還沒等汗阿瑪回來當面為八哥表功呢,你就先……你是怎么告訴汗阿瑪的?!

  九爺,你們兄弟里與皇帝交流最多的人,從來都是皇太子啊!

  “呃?”

  “是太子?他怎么……嗐,你該跟太子說,這也是八哥的提點。咱們平日里有不少功課也是八哥幫忙的么。”

  他九哥的意思是:不管你被夸成什么樣兒,都要先感謝八哥?小時候八哥是給我講過題,可是現在這事兒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胤俄沉聲道:“我最不敢忘的是汗阿瑪的教導,沒有汗阿瑪的教導,才沒有我今日呢。太子想說什么,豈是我能管的?”被太子賞識也不行啊?太子并沒有奪了八哥的功勞給我呀!

  胤禟捶桌,胤俄拂袖。

  康熙想用來磨練兒子的問題,卻把兒子們給磨出了問題。

  胤俄拂袖去后,也有些覺得對不起胤禩。胤禩給人的感覺總是溫和的,胤禟的進攻性被胤俄判定為自作主張,而胤禩再見到他也是誠懇的恭喜他。這讓胤俄很是過意不去。

  又一次,胤俄有了主意之后,委婉地找上了他家二哥,打打預防針,為他八哥表表功。

  胤礽驚訝地問:“十弟,那兩樣主意,難道不是你想的?”

  “自然是弟弟的主意。”

  “那——為什么不叫我說呢?還是以后我知道是你的功勞,也都不能說?你……究竟是怎么了?你遇著什么了?”

  “……”

  “再說了,這事兒我都看得出來,以汗阿瑪的英明,難道會看不出來?八弟的好是八弟的,你的好是你的。這一點汗阿瑪當然分得出來。”

  胤俄狼狽而回。他也是皇子,總不想一直當幕后英雄吧?這樣于他有何益處?

  胤礽的目的很快達到了。

  胤禟對胤俄頗有意見了,胤俄一面對胤禩有好感,一面又放不下自己作為男子漢的抱負。最后被胤禟那幽怨的眼神一看,連帶得對胤禩都有了隔閡。在這件事情上,胤禟起到了當年索額圖同學對太子的作用——得罪人。

  胤礽漸漸地就能感覺得到,胤俄說話的語氣里,對自己的尊敬帶了更多的誠意。感覺是個微妙的東西,不好形容,但是胤礽就能感覺得到,如果這樣說還是抽象了一點,那么提供一個對照組:胤禟。單看胤俄對自己的態度,達到了胤禟對胤禩的百分之多少,胤礽就能做出一個比較準確的評估了。

  胤礽也很納悶,怎么胤禟就偏偏對胤禩死心踏地了呢?明明老五是個平和的人,竟有這樣一個,呃,剛烈,不對,情緒明顯?嗯,情緒明顯的兄弟呢?

  不管怎么說,評估出這樣的結果胤礽也挺滿意的。不管兄弟們打的什么主意,能拆一對是一對、能拆一雙是一雙。如果在此過程中使兄弟們有向自己靠攏一點的,那是更好。

  繼續用一種貌似公正的態度來點評弟弟們的工作,不但表揚胤俄,還指出胤祺等人的優點,比如胤祹于細務上就很有天份等,以掩蓋他的真實目的。

  直到康熙回來,高度表揚了留守諸皇子中有突出貢獻的八阿哥,其次是十阿哥。要求五阿哥和十二阿哥以后不得打醬油,表示要給他們專差,免得他們再摸魚。

  同時宣布: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趁大家都在,你們納側的事情辦一辦,老八,你也湊一湊熱鬧吧。十二阿哥,等咱們從江南回來,就輪到你娶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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