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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Ⅱ七 雙劫(天師執位系列)》第16章
第十六章

 「長空,你在魂不守舍耶。」

 羿很努力地練習刀法給若葉看,但很快就發現他沒在仔細看,若葉現在是飄忽的天魂狀態,他覺得魂不守舍這個詞概括得很形象。

 『不是魂不守舍,是心神不定。』若葉糾正。

 這兩天空暇時他就會跑過來找羿聊天,天魂只是一團霧影,來去自如,師父那邊有結界,倒是不擔心,但今天不知爲什麽,一直惴惴不安,心神不定是馭鬼師的大忌,而且這種感覺來得毫無緣由。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裏。』若葉提議。

 羿給他的感覺就是被軟禁,雖然吃好穿好,但沒有起碼的行動自由,這種感覺對凡事隨心率性的若葉來說很糟糕。

 羿想了想,點頭,其實他如果要闖出去也不是不行,只是想在離開時給敖劍一記重創,不過最近敖劍都不在,把他放羊吃草,老實說這種生活他也待夠了,不如趁早離開,回頭再找白目算帳。

 見他答應了,若葉很高興,正想尋找辦法帶他走,忽然眉頭一皺,隨即靈體劇烈顫抖起來,羿嚇了一跳,問:「怎麽了?」

 『有人進入我設的結界,我得馬上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羿還沒說完,若葉的天魂已經消失了。

 若葉做事沈穩淡定,他此刻的焦躁讓羿本能地感到不妙,急忙沖到門口,雙刀揮下,敖劍設下的符陣被刀風劈散,他又一腳踹過去,大門轟的一聲直直向前跌落。

 衆人聽到響動,很快圍了過來,以無影爲首,看到羿居然闖出了主人的結界,頗爲吃驚,不敢猶豫,立刻出手進攻,想把羿逼回房間。

 不過他的法力不如羿,幾招下來,便被他踹了出去,修羅視殺戮爲樂趣,從不重視生命,羿要不是一直跟張玄和聶行風混,讓他原本的煞氣減了許多,他早把無影殺掉了。

 「別再動手,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看著一臉殺氣的羿,無影知道他沒開玩笑,但想到自己居然連個小鬼都打不過,不由很不忿地問:「你怎麽闖出來的?」

 「就白目那個破結界還能關住人?別開玩笑了。」羿很不屑地說。

 其實敖劍的結界沒他說的那麽差,要不也不會拘禁他這麽久,不過關他一時,關不了一世,這裏是修羅的地界,羿被關起來後,就一直拚命吸取陰寒地氣,就爲了能順利闖出來。

 「把我的寶貝囊還我!」他喝令無影。

 無影嘴角抽搐了一下,哪有人逃命像小主子逃得這麽有氣勢的,主人不在家,他不敢擅作主張,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羿真要走,他不敢攔,也攔不住。

 「給你。」

 清亮聲音響起,一個小袋子淩空拋給羿,洛陽從樓上走下來,眼底有睡意,似乎是睡夢中被吵醒了。

 「謝了。」

 羿接過寶貝囊,跑了幾步,又跑回來,踮起腳,湊到洛陽耳邊說:「你幫我一次,我也幫你一次,想對付敖劍,你只需……」

 聽完他的話,洛陽有些吃驚,等他離開後,無影看看洛陽,早知洛陽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就算他擅自放人,無影也不敢多說什麽,只問:「要不要馬上稟告主人?」

 「不用了,這件事本來也在主人預料之中。」

 否則燕北蝠逃不出去,洛陽對敖劍的能力很有信心,戲已經開場了,多一個人摻和,就會多一份驚喜,這是敖劍的想法,於是洛陽也就順水推舟了,其實心裏是想,有羿幫忙,若葉或許不至於輸得太厲害。

 若葉的天魂剛返回別墅的地下室,就看到自己的身軀盤腿坐在地上,周身被一層黑色陰霧籠罩,李享站在白玉棺前,手按住師父眉間,正在不斷催力,難怪他會心神不定,原來是因爲身軀被控制的緣故。

 若葉急忙回神,但陰霧靈力太強,即使他的天地人三魂合爲一體,也無法沖破制縛,反而身軀在陰力作用下全身發冷,顫個不停。

 「你的感應力很強。」

 覺察到若葉的回魂,李享沒在意,隨口說:「不過我勸你別做無謂的努力,我們可算是同門師兄弟,我知道你功力的弱點在哪裏。」

 「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馭鬼師!」若葉拚力運功想沖破束縛,被李享調侃,他氣得忍不住大聲反駁。

 「馭鬼師這虛名我早就不稀罕了,不過你師父很厲害,居然煉化出元嬰,這功力連李蔚然都達不到。」

 李享的手從棺木裏伸出,淡淡白色光芒中一個嬰兒元神被托在他手中,嬰兒雙手握拳,罡氣圍滿全身,竟是木清風散化而成的元嬰,李享掃了若葉一眼,嘲笑道:「你是不是奇怪我怎麽會找到這裏來?實話告訴你,這是我主子的意思,他早知道你們藏在這裏,就等你師父的元嬰煉成,可惜你功力太淺,連元嬰正身都看不到。」

 「放開我師父!」

 憤怒達到頂峰,瞬間擊散了陰霧,若葉大喝一聲,沖破李享下的困縛符咒,躍身沖上前想奪回木清風的元嬰,卻被李享閃身避開,看著手裏充滿純淨罡氣的嬰孩,他微笑道:「有了修道者的元嬰,練功將事半功倍,也只有你這種笨蛋才會坐視寶物而不理。」

 若葉又氣又急,破開了左手封印,連續數招,向李享攻來,憤怒駕馭了多年封印著的戾氣,一旦覺醒,如脫柵雄獅,戾氣四溢,勢不可擋,看若葉像已入魔,雙目中閃爍著屬於死亡的暗紅,李享有些膽怯,被他接連搶攻,急切間猛地將手中元嬰送上前,叫:「你是要連你師父一起殺嗎?」

 若葉一怔,純淨的道者氣息傳來,讓他賁張狂亂的心情驟然一清,隨即便覺後背一陣劇痛,掌力重重拍在他後心上,他撲倒在地,李享訝然看去,就見李蔚然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面前。

 「師父,好久不見啊。」訝異隨即換成微笑,李享笑嘻嘻打招呼。

 「我們不愧爲師徒,連想要的東西都這麽一致。」李蔚然也一臉微笑,熱情得像是舊友重逢,不久前的那場決絕彷彿從沒發生過。

 李享眼珠一轉,「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主子想要的。」

 話音剛落,冷風響起,若葉又從地上躍起,向他撲來,沒想到若葉重傷之下居然還能攻擊,李享倉促間急忙閃避,肋下卻被若葉狠狠擊了一拳,還好元嬰無恙,不過李蔚然趁機逼到了他面前,把若葉打倒,微笑向他伸過手,說:「把他給我。」

 李享跟李蔚然師徒多年,早看出他現在的步罡踩在殺位上,只要自己輕舉妄動,就會立刻遭受攻擊,他眼珠一轉,將元嬰奉上,說:「既然師父喜歡,做徒弟的自然會孝敬,是不是?」

 得到木清風的元嬰,李蔚然很得意,歎道:「師兄啊師兄,謝謝你給我的厚禮。」

 見李蔚然心思都放在元嬰身上,李享很想趁機偷襲,可惜肋腹受了傷,得手的把握不大,而且若葉雖然被擊倒,但仍然具有威脅力,想到因爲他而導致自己得手的元嬰被搶,李享遷怒地擡腳踩在若葉的左手腕上,用力擰動,腕骨碎聲響起,若葉痛得皺緊眉,冷汗瞬間滲滿額頭。

 碎骨的喀嚓聲滿足了李享的報複欲,笑問李蔚然,「師父,這個人怎麽辦?」

 「留不得。」

 若葉是木清風的徒弟,李蔚然對自己是否能完全吸收元嬰精華還不肯定,雖然覺得若葉天生異稟,殺了太可惜,但留下只怕會是禍害,所以還是除掉爲妙,不過他沒動手,在沒完全把握時,他可不想跟聶行風和張玄直接爲敵。

 李享當然知道他的想法,冷笑:「師父,你還真狡猾,好處你得了,卻讓徒弟我背惡名。」

 「那隨你。」

 李蔚然也不勉強,他知道以李享的個性,即使自己不說,他也不會放過若葉,反正木清風的元嬰已到手,剩下的事隨李享解決。

 李蔚然說完,轉身就走,李享氣得在心裏暗罵了句老狐狸,看他就這麽走掉,實在是不甘心,冷冷道:「師父,我主子對元嬰也有興趣,你最好暫時別動他,師徒一場,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拿敖劍的名頭來壓他,李蔚然冷笑,北帝陰君他都不怕,更何況別人?他沒殺李享,已經是給敖劍面子了,聽了李享的威脅,他正要反駁,忽覺陰風拂來,心頭猛跳,這不是個好征兆,於是急忙轉身匆匆離去。

 李享功力沒李蔚然深厚,沒感覺出即將襲來的煞氣,看著若葉,又怒從心起,擡腳狠撚他手腕的同時,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蹲下身,猛地將刀鋒刺進他的心口,冷笑:「沒有心你能活,那不如試試看開膛破肚,你是不是還能活下來?」

 說著話,手上加力,刀尖順若葉心口向下劃去,若葉的修道時間比李享短很多,大多時候又是專注馭鬼之術,在攻擊力上遠不如李享陰狠霸道,現在只能握住李享的手腕,努力運功阻止他帶來的傷害,正僵持著,一道素色人影躍入空間,彎刀揮過,向李享當頭劈下。

 李享在羿的刀下吃過虧,看到他來,心先怯了,不敢力敵,閃開後趁機溜走,羿擔心若葉,沒去追,蹲下身把若葉扶起來,見他胸前鮮血淋漓,手腕怪異的扭曲著,不由又氣又急,忙用法術幫他止住血,問:「是不是很痛?」

 若葉苦笑一聲:「還好,幸虧你來了,否則我可能又要失去一條命。」

 「是我不好。」看若葉傷成這樣,羿氣急了,真想立刻追上去,把李享劈成數段洩憤。

 「不關你的事,就算我的天魂沒離身,也不是李蔚然師徒的對手。」

 見羿氣紅了臉,若葉很怕他跑去搞自閉,慌忙勸解,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心裏很後悔沒早些將左手封印解開,以致於攻擊力不足,對付李蔚然師徒,光靠道術是不夠的。

 「我一定要殺了那混蛋!」羿還在旁邊大叫。

 「這是喬的任務,你就別爭了。」若葉苦笑,疼痛讓神智變得模糊,他勉強說:「師父的元嬰被李蔚然搶走了,幫我找回來。」

 迷迷糊糊中就聽羿說好,接著又不斷地罵:「混蛋混蛋混蛋!」然後又是:「長空你不要死,我不要找別人當寵物!」

 他不是死亡,而是在被重創後會暫時成爲假死狀態,慢慢會緩過來,可惜這話講不出,只能任由神智漸漸沈入黑暗。

 羿之所以大罵李享,除了他搞偷襲外,還因爲他逃命時在房間四周設了結界,結界以陰魂戾氣爲引,羿要沖出去很簡單,但身受重傷的若葉無法承受陰氣壓迫,很顯然李享是看到了這一點,才以這種方式將他們困在這裏。

 還是先幫長空療傷吧。

 小蝙蝠在原地來回轉了幾圈,本來打算用意念聯系張玄幫忙,但仔細想想,覺得比起張玄,還是聯絡自己的手下更可靠,他畢竟是修羅界的三太子,敖劍的弟弟,可供調遣的手下不少,而且修羅沒有善惡之分,只要達到目的,任何手段都不爲過,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比張玄要強得多。

 羿先用意念聯絡手下去追蹤李蔚然的下落,又把受傷昏迷的若葉放平,幫他止血療傷,血腥氣充斥著空間,讓長夜越發的冰冷。

 看來他們要在這裏待很久。

 檢查著若葉的傷勢,羿很郁悶地想。

 聶行風是被電話鈴聲鬧醒的,時間清晨七點,來電的是魏正義,他很聰明,避開起床氣很大的張玄,直接打給聶行風。

 時間還早,這讓聶行風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電話一接通,魏正義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董事長,裴少言出事了。」

 預感命中,聶行風揉揉額頭,坐起來,問:「什麽事?」

 「大事。淩晨一點,裴少言在入住的旅館裏遭到襲擊,裴炎也受了輕傷。」

 「負責跟蹤他們的警員呢? 」

 「只是受了輕傷,當時他們離裴塵言的客房比較遠,等趕過去時,裴少言已經重傷昏迷。」魏正義很無奈地說。

 跟蹤裴家兄弟的那幾名警員是笨蛋,被裴炎輕易識破了,不過裴炎沒特意爲難他們,給他們另訂了客房,都是同一樓層,不過彼此離得較遠,照裴炎的說法就是,這樣既不讓他們爲難,又照顧了裴少言的隱私,被裴炎軟硬兼施,又鑒於旅館的保全措拖很完善,而且裴炎就住在裴少言隔壁,警員們只好同意了。

 誰知淩晨一點,他們就聽到劇烈響聲,等沖過去時,便看到裴少言的客房大門大開,裴少言受傷倒在血泊中,裴炎正跟一個黑影怪人搏鬥。

 看到他們出現,黑衣人轉而攻擊他們,他出手很快,警員們還沒來得及掏槍,就被他擊傷,倒地昏迷了,後來還是旅館保全聞訊趕到,打電話叫的救護車,最先醒來的警員立刻通知了魏正義,就在他們把傷員送上救護車時,又有個黑衣男子突然出現,先是給了裴炎一拳,然後又追上救護車,跟隨救護車一同去了醫院。

 「總之當時情況就是一團糟,等我趕過去時,裴少言已被送去了醫院,客房裏一片血腥狼藉,我又要錄口供,又要勘驗現場,到現在眼都沒阖一下呢。」

 一晚上沒睡還這麽有精神,聶行風都懷疑魏正義是不是钛合金組裝的,他打斷對方的絮叨,直接切中重點:「裴少言傷勢怎麽樣?」

 「很嚴重,凶手太狠了,他胸腹都受過嚴重毆打,導致內出血,肩背也有相同瘀傷,不過致命傷在小腹,被某種利器穿了個洞,手術倒是做得很成功,不過還處於昏迷狀態,沒脫離危險期。」

 「裴炎呢?」

 「他只受了些輕微擦傷,在醫院敷了藥後,被我請進警局做案件筆錄,不過證據不足,他的律師又隨身護駕,我只能先讓他離開了,他有派手下去醫院保護裴少言,我也另外加派了人手,現在正在申請搜查令,准備好好搜一搜裴家。」

 「你懷疑裴炎?」

 「當然,從裴少言的傷勢來看,凶手攻擊力很強,裴炎只是個普通商人,跟凶手搏鬥時居然只是擦傷,很奇怪是不是?而且他有家不回,特意住在裴少言的客房隔壁,也說不過去,我懷疑這場凶殺案根本就是他自導自演,那幾名小警察說黑影動作太快,不像是人,不過這話被我壓下去了,管他是人是鬼,犯了法,都一樣得捉。」

 「裴炎怎麽說?」

 「說擔心弟弟精神狀況,所以才跟他同住在旅館裏,跟蹤他的警員倒是沒發現什麽線索,說他下午回家,傍晚才去旅館,不過那傢夥一看就城府很深,他一定是一早發現了有人跟蹤,故意擺樣子給人看。」

 魏正義這樣想也不是沒道理,警察辦案有他們的一套辦法,聶行風不想去指手畫腳,問:「那後來出現的黑衣男子又是誰?」

 「不知道,不過裴炎應該認識,對他留下陪裴少言的舉動什麽話都沒說。」

 那個男人應該就是裴少言的男友,冒充蘇陽的那個人,也許就是薛彤醫生,看來他對裴少言不是沒感情,不過有一點聶行風弄不明白,照魏正義的描述看,對裴少言動手的應該非人類,那麽作爲辟邪符的血玉爲什麽沒起到作用呢?

 「裴少言在哪家醫院?」

 「聖安。聖安的醫療條件和醫生水准都是一流的,去他家比較保險。」

 不是錯覺,聶行風聽出魏正義在說這句話時明顯帶了笑意,他揉揉額頭,好吧,他承認自己跟聖安的緣分很深,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拜訪一下,全醫院上上下下不認識他的醫生不多。

 「我還有事要做調查,先這樣,有進展再跟你們聯絡。」

 魏正義彙報完畢後挂了電話,聶行風轉頭看張玄,他側躺著,身子微微蜷起,睡得正香,看來來電完全沒影響到他的睡眠。

 溫馨的清晨,是和情人相擁入眠的好時光,可惜老天爺不給他享受的機會,理智告訴聶行風,今天又將面臨許多事情,所以,還是早起比較好。

 半小時後,聶行風正在廚房做早餐,張玄起來了,聶行風本能地看外面,天空很陰,有種時間還早的錯覺,很難得,張玄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他面前。

 「別懷疑,太陽是從東方升起的。」張玄幫聶行風盛飯,笑嘻嘻說:「我沒你想的那麽懶,辦案時間絕不拖拉。」

 「魏正義的電話吵到你了?」

 「你該感謝徒弟,沒淩晨一點打電話過來騷擾。」飯盛好,張玄坐下來,邊吃邊問:「聽起來裴少言好像不太妙,他挂了嗎?」

 魏正義大嗓門,就算張玄睡覺沈,也被他吼醒了,迷迷糊糊聽到一點,手裏有案子,醒了後就再睡不著,索性就起來了。

 「還沒有,不過也不樂觀。」

 聶行風把魏正義的話簡單轉述了一下,說:「吃了飯,我想去醫院看看他。」

 「順便會會他那個神祕男友。」

 飯後,兩人來到聖安醫院,諮詢台新來的小姐對聶行風頗有好感,聽說他是來探望裴少言的,很詳盡地告訴他樓層和房間號,順便還熱情地問他是否需要帶路,被張玄攔住了,笑嘻嘻地說:「不用,這裏他比妳熟。」

 說完,他就在小姐一臉訝異的注視中拉聶行風進了電梯。

 聶行風無奈地看張玄,他正背靠電梯壁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小神棍總喜歡搞怪,除了偶爾散發出的淩厲氣勢有海神的氣場外,大部分時候他都是這種隨性狀態,不過,這樣也不錯,不管哪一種的他,都是自己喜歡的人。

 「你的靈力好像沒有完全恢複。」從海神聯想到另一個重要問題,聶行風問。

 「把『好像』去掉,就是正確答案了。」張玄吹了聲口哨,很遺憾地說:「要是我真能完整使出屬於海神的法力,就不會任由白目在那興風作浪了,還有李蔚然師徒,早被我沈到海底喂鯊魚了。」

 那是犀刃帶來的傷害,聶行風的心沈了沈,本能地想說聲抱歉,不過想到昨晚張玄的警告,話又嚥了回去。

 「其實如果真想立刻恢複,也不是不行,只不過……」話說到一半,張玄止住了,眼眸轉了轉,臨時改了話題:「只不過現在這個結果我已經很滿足了,被犀刃刺中心髒還能活下來,我是開天辟地頭一個,間接證明海神的確很強。」

 聶行風嘴角勾起微笑:「你在贊美自己嗎? 」

 「陳述事實而已。所以現在就順其自然啦,也許再過個千年萬年,屬於海神的神力會慢慢恢複過來吧。」張玄笑著看他,俏皮地眨眨眼,「你應該感到慶幸,董事長,如果我現在完全擁有屬於海神的神力,還能乖乖被你壓嗎? 」

 聶行風沒話說了,他發現任何嚴肅話題經由張玄的大腦剖析,都會聯系到床笫間去。

 「你的神力好像也沒完整恢複。」張玄問他。

 「沒有。」

 「爲什麽?」

 聶行風也不知道,他曾想過這個問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其實並不是完整的天神,他只是天神轉世而已,不可能跟殺伐之神擁有同等神力,所謂無知者無畏,所以當初他可以把自己跟天神完全歸爲一體,將神力發揮到極限,不過最後能戰勝帝蚩,一個最大的原因是有張玄的神力加護,而在曆經了各種變故,了解自己真正身分後,他不可能再發揮出同等靈力。

 見聶行風答不出,張玄看著他,慢慢的,臉上浮出詭異的笑,湊過來說:「我被犀刃傷到,你也被間接傷到了,那是因爲當時我們二位一體嘛,老實說,那種感覺銷不銷魂呀?」

 聶行風一巴掌把整天胡思亂想的神棍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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