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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Ⅱ七 雙劫(天師執位系列)》第15章
第十五章

 開車去裴家的途中,聶行風接到魏正義的電話,說已經放裴少言離開了,跟蹤他們的警員說裴少言沒回家,而是住進了某家旅館,裴炎幫他辦好入住手續後就走了,魏正義讓其中一名警員繼續跟蹤裴炎,另一名留在旅館,說是監視裴少言,其實也算是一種保護,誰知道喬的戾性上來,會不會派人爲難他們。

 結束通話,聶行風又給喬打了電話,似乎料到他要說什麽,喬冷笑:「聶,你的智商什麽時候也向那個笨蛋看齊了?我就算要報複,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想對付他們的人很多,輪不到我出手。」

 聽出喬話中有話,聶行風正要再問,被喬以正在會客的理由挂斷了。

 收了線,喬把手機扔到一邊,繼續練習剛學到的陰風掌刀,腳步聲響起,李蔚然從對面走過來,或許是爲了調節心情,他今天沒推輪椅,而是踱步過來的。

 李蔚然走得很慢,空曠的練武場空問讓腳步聲變得低沈悠長,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喬練功,從喬舉一反三地領悟到自己傳授的殺陣要訣中,他越發覺得自己最初看走了眼,假以時日,這個人的功力絕對在李享之上,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喬沒有李亨卑劣。

 「你學得不錯。」李蔚然表心稱贊。

 喬繼續練習他的道術,沒有響應對方的話,李蔚然不甘寂寞地又問了一句:「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正式歸入我的門下,隨我學習法術?」

 「你跟張玄的法術誰更高明?」

 「你說呢?」

 喬沒說話,但表情顯示他認爲是後者。

 李蔚然攤了下手,「老實說,張玄的潛力很好,可惜他太隨意,要知道天底下沒有一蹴而就的事,一切風光的背後都掩藏著不爲人道之的努力。」

 喬從來沒喜歡過李蔚然這個人,但不得不承認,他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跟著張玄,你不會有多大前途,男人志在四方,你也不甘心一輩子屈居敖劍之下吧?但是你的理想,張玄無法幫你辦到。」

 喬依舊不回話,一套道術練完,收了手,才淡淡道:「我不作太遠的夢想,那不現實,我現在只想達成一件事,就是殺了李享。」

 「不僅如此吧?」李蔚然看他,鏡片後的眼眸裏露出詭異的笑:「你對聶行風一直抱有好感,你想得到他,不是嗎?」

 喬表情一冷,不得不說,李蔚然的直覺在某些時候敏銳得讓人厭惡,被冷目相對,李蔚然沒在乎,笑笑說:「食色性也,這沒什麽好隱瞞的,不過我得告訴你,只要張玄活著,你就永遠得不到聶行風。」

 喬眼簾垂下,低頭擦拭剛用過的槍枝,隨口說:「如果我敢碰聶,張玄一定不會放過我。」

 「有時候殺人不一定要自己動手,李享是這樣,張玄也是這樣。」

 喬擦槍的手微微一滯,說:「具體說一下。」

 見他有了興趣,李蔚然滿意地點點頭,他知道喬一定會順著自己的意願走的,只要有足夠的魚餌,再聰明的魚也會上鈎。

 「你知道張玄和聶行風現在在辦的案子嗎?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只要你把消息泄露給李享,他會立刻跟進,到時候不用你動手,他們就會鬥個你死我活。」

 喬低頭沈吟不語,半晌,似乎動了心,說:「有張玄在的地方一定有聶行風。」

 「我可以把他引開,我手上有個很好的誘餌。」

 「是什麽?」

 李蔚然哈哈笑起來:「底牌這麽快亮出來就沒意思了,畢竟我們現在還不是師徒關系,你只要記得,我有把握讓聶行風按照我鋪的路去走就是了。」

 喬沒再多問,收好槍,說了句再聯絡後就轉身離開,李蔚然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最近李蔚然有什麽大動作?」出了練武場,喬問隱身在空間的陰鷹,他跟李蔚然練功時,陰鷹因爲討厭李蔚然身上的邪惡氣息,會避得遠遠的,都是喬練完功後才出現。

 「斂財,招兵買馬,注意敖劍和李享的動向。」作爲陰使,陰鷹在情報收集方面做得很到位。

 「斂財?」喬皺皺眉:「倒賣古董嗎?」

 「沒那麽麻煩,他只需要賣幾道陰符道術,就能輕松賺錢了,這世上像你這樣爲了學法術不惜下重金的大有人在。」

 「是誰?」

 「那麽多,我怎麽可能都記得住?」鹦鹉用鳥眼鄙夷看他,那表情彷佛在說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喬沒追問,反正那些事跟他沒關系,說:「盯著李蔚然,看他所謂的砝碼到底是什麽?」

 陰鷹瞅瞅他,歎口氣,說:「雖然借刀殺人是個好辦法,最後不管是張玄殺了李享,還是李享殺了張玄,對你來說都沒有損失,不過我還是勸你最好不要跟李蔚然走太近,與虎謀皮,你只會變成第二個李亨」

 「誰說我要借刀殺人?」喬冷笑,眉問戾氣乍現:「對于敵人,我會親自動手,用他的血來祭鈎明侯!」

 聶行風和張玄以訪友的名義來到裴家,接待他們的是葡萄酸,裴天成去外地參加朋友舉辦的聯誼酒會,過年前不會回來,裴夫人嫌麻煩,沒有隨同,不過她跟裴玲去購物了,臨近年底,祁正陽的影業公司更是忙得很,所以現在在家的反而都是外人。

 天邊暮霭沈沈,帶著落日前的余溫,室外不太冷,聶行風就沒進裴家,而是在樓房外跟葡萄酸聊天,聽說他們來了,霍離和小白也很快跑了出來,霍離把一團搓得皺巴巴的黃紙交給聶行風。

 是術士做法時常用的道符黃紙,還留有某種淡淡香氣,紙團燒了一大半,又被搓揉,很難看清原本寫著什麽符咒,不過 邊角處的梅花水印讓聶行風心頭一跳,久違的九瓣梅花,在他差不多要忘卻的時候又陰魂不散地冒了出來。

 「是李蔚然的東西。」看到梅花水印的道符,張玄也很吃驚,問霍離,「你從哪裏撿到的?」

 「是小白從垃圾堆理翻出來的,爲此牠還被傭人們討厭了。」霍離忍住笑說。

 黑貓本就不討喜,還跑去翻垃圾堆,可想而知裴家人會做出什麽反應,張玄瞅瞅小白,小貓整張臉都是黑的,是完全脫離原本毛色的黑,張玄肩膀開始抖動,但爲了將來不被報複,他拚命忍住笑。

 「小滿他老爸還說這只貓太髒,是不是雜交品種?有沒有打過防疫針?結果被小白撓破了手。」葡萄酸可不在乎小白的感受,在旁邊大聲笑道。

 「爪下別留情,下次記得撓他的臉。」張玄還記得他們初次來時,祁正陽對聶行風冷嘲熱諷,于是不失時機地進行教唆。

 小白翻了個白眼,牠才沒這幫家夥這麽無聊,翻垃圾堆只是爲了找線索。

 「知道這是誰扔的?」聶行風問。

 「不知道,這是從傭人整理後的垃圾裏翻出來的,她們每天打掃那麽多房間,這裏每個人都有可能,我懷疑有人用這種陰符引鬼,傷害裴少言,至于結界……」

 小白擡起貓掌指指樓房四周種的植物,說:「葡萄酸說花草怪異,其實是有人用符水澆種植物造成的,這種符水的作用就像是撒豆成兵,可以在短時間內在撒過的地方形成結界,外人無法進入,而裏面的人也出不來,這個點子很高明,給草藤植物澆水時順便就能搞定,沒人會發現古怪。」

 「肯定是有人在花匠的水壺裏放了符水,說來說去還是裴家內部的人。」葡萄酸抄起雙手,很不耐煩地說:「就說我最討厭人類,討厭的話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爲什麽要暗地搞這種小動作?」

 「小滿是人類。」小白毫不客氣地指出。

 葡萄酸看看在籃子裏睡得很開心的小滿,泄了氣:「好吧,第一句話我收回。」

 聶行風問小白,「這種符水的功效只用于晚上嗎?」

 「嗯,白天陽氣重,就算陰符爲界,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但晚上就不一樣了,越是深夜,陰氣越重時它的效能越能發揮到最佳。」

 「這招法術很棒,我想學!」張玄的豔羨之詞被所有人無視了。

 燈光閃過來,照亮了落日後的沈沈暮霭,一輛私家車在不遠處停下來,車門打開,裴夫人下了車,後面隨行的傭人手裏拿著大大小小的包裝紙袋,看來她們這次采購了不少物品。

 「聶先生,你好。」看到站在門口的聶行風和張玄,裴夫人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走過來,說:「既然來了,怎麽不進去坐?」

 「剛才路過,顯便過來看看濮萄和小滿,就不打擾了。」聶行風隨口說道。

 裴夫人也沒多問,寒暄了幾句就進去了,裴玲把車停好後,也走了過來,見到聶行風,正要開口說話,張玄一擺手,什麽也別說,我們這就走。」

 聶行風把張玄的手拍到了一邊,問裴玲,「妳弟弟的事妳知道了嗎?還有心思去購物?」

 他這樣問純屬是奇怪裴玲的這種行爲,明明一開始表現得很擔心裴少言,可是出了事後她卻完全不露面,這讓聶行風很不理解。

 不過問話在裴玲聽來就有了責備的意味,她神色有些尴尬,說:「我哪有心思購物啊,可是大哥不讓我管,說讓我留在家裏陪阿姨,少言的事他會處理好。」

 顯然裴玲很怕身爲一家之主的長兄,對于裴炎的命令完全是毫無意見的聽從,她很委屈地看聶行風,似乎在抱怨他言辭過于鋒利。

 「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見這位大美女含情脈脈地看聶行風,很明顯對他好感依舊,張玄不會給美女跟聶行風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說完告辭後,拉著聶行風就走,車飛速開出去,把裴家遠遠甩在了暮霭中。

 「你太誇張了。」聶行風對張玄的過度反應又好氣又好笑,他本來還想跟裴玲了解一下她的家庭,結果都被張玄打亂了,「裴玲已經結婚了,孩子都生了三個。」

 「那也不能否認她對你的愛慕。」張玄很嚴肅地看他,「偵探社的工作經驗告訴我,防患于未然很重要。」

 聶行風無語了,好吧,他承認,對張玄偶爾爲之的吃醋行爲他還是很享受的。

 「說起來裴家還真奇怪,兒子進了警局,父親居然不理不問,繼母和姐姐去瘋狂購物,只有當哥哥的去管,這位大哥還是嫌疑人身分。」張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隨口說。

 沒有回應,張玄轉頭看看,發現聶行風默默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于是他又接著說:「李蔚然爲什麽要傷害裴少言,他們之間好像沒有接觸點。」

 「惡鬼不是李蔚然招來的,否則,以李蔚然的功力,裴少言早就沒命了。」雖然這件事跟李蔚然脫不了關系。

 聶行風突然感覺有些累,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他無法明白都是一家人,爲什麽要做出這種傷害的事來,財富權力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過家人的牽絆?

 「回家吧。」他說。

 「OK。」張玄轉方向盤,開往回家的路,淡淡說:「如果是我,我不會爲這種事不開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無論對錯,而他們也將承受爲此造成的後果。」

 這些道理他懂,但有時候無形中還是會被不快的感覺浸染,不過張玄的安慰很明顯起了作用,聶行風笑了笑,那絲不快的陰霾慢慢消散了。

 正要開句玩笑,忽覺車體猛地顛簸了一下,緊接著張玄握方向盤的手攥緊了,兩眼看前方,神色凝重起來,聶行風感到一股強烈陰氣從四面八方傳來,夜色變得晦暗,比墨更濃,比死亡更冷,是殺機來襲的前兆。

 聶行風急忙屏住心神,冷冷注視周圍,隨即便覺得車體又是一陣劇烈跌宕,張玄緊握方向盤,控制住平衡,笑道:「幸好不是在鬧區,否則……」

 話音未落,隨著尖銳嘶叫聲,幾團模糊白影向擋風玻璃猛地撞來,狼牙棍穿過玻璃窗,向張玄當頭揮下,張玄忙側身閃避,躲開了攻擊,車也同時失去了平衡。

 一陣劇烈搖晃,聶行風急忙幫張玄握住方向盤,看到另一道陰魂揮舞著兵器攻近,他揚起手,犀刃揮下,將陰魂擊散。

 剎車裝置似乎失靈了,在車道上呈S狀飛速奔跑,還好這片區域車輛很少,不會連累到不相關的人,但車道狹窄,車輛在大幅度的搖擺中很快趨近道邊,有沖破防護欄跌到坡下的趨勢,關鍵時刻,車的前照燈也滅了,瞎子一樣擦著防護欄奔跑。

 「你來開車,剩下的交給我!」情急間,聶行風沖張玄大聲喝道。

 看不清前方的路,張玄只能緊握住方向盤,但隨即便覺得方向盤硬得像被固定住,陰風閃過,他看到兩只慘白的手握在方向盤的另一端,死命往相反的方向轉。

 「該死的!」氣急之下,張玄爆了句粗口。

 陰魂惡鬼他見得多了,這麽不要命的還是頭一次碰上,雙手一纏,索魂絲射出,絞在惡鬼的爪子上,向旁邊一帶,惡鬼被淩空抛開,隨即後心被犀刃刺到,慘叫著消失了蹤影。

 張玄趁機轉動方向盤,把車撥離開道邊,其他陰魂見勢不妙,想逃走,被聶行風的犀刃揮動,很快都擊散了,只有車輛還不聽使喚地拚命向前沖,張玄怒氣湧上,高喝:「定!」

 清亮喝聲中,車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瞬問停了下來,前照燈啪地打亮,照亮了前路晦暗景象--陰沈暮色中一道道飄忽不定的鬼影在空間遊離,戾氣從四周鋪天蓋地地籠罩而來,帶著無法往生的怨恨和仇視,很明顯這些鬼比方才攻擊他們的那幾只要強大許多。

 真是群陰魂不散的家夥。

 張玄氣恨恨地想,眼神收回,忽然看到聶行風手背有些青紫,這讓他的怒火瞬間達到頂峰。

 「怎麽回事?」

 「不小心碰到了。」

 剛才車燈都滅了,聶行風爲了讓張玄順利駕車,把惡鬼都引到自己這邊,惡鬼戾氣很重,混亂中他被狼牙棒擊到,當時沒有痛覺,現在才感到鈍痛隨著青紫部分不斷向周圍蔓延,正想運功將陰氣消掉,張玄比他先快了一步,伸手按在他手背上,淡淡金輝隱現中,鈍痛消失無蹤。

 強大霸道的神力,聶行風驚訝地擡頭看張玄,卻見他臉色陰沈,透出不同以往的陰狠霸氣。

 「欺人太甚!」

 招財貓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傷,張玄現在的心情不再是憤怒,而是殺機,不說話,一腳踹開車門,躍身落在車的前方,手腕輕繞,索魂絲彈出,騰向廣漠蒼穹。

 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戾氣,陰魂們本能地聚集到一起,妄圖彙聚衆鬼之力,破解他迫來的殺機,可惜索魂絲已掠到它們頭上,在空間瞬間織出一道金網,金色輝芒在網縷間急速遊走。

 張玄眼簾低垂,默念咒語,金線在眼底劃過,一道烈焰被神力燃起,從金網中當空罩下,頓時嘶聲四起,衆多鬼魅無處逃脫,掙紮著,很快就被吞噬在烈烈火焰當中。

 聶行風下車時就看到眼前一片火光,張玄的半邊臉頰被火焰映亮,霸道傲然的氣焰,浸滿了屬于北海之神的威嚴。

 「張玄……」他本能地喚道。

 張玄回過頭,從聶行風的眼神中讀到了憂慮,這才發覺自己做得有些過火了,又轉頭看前方,但見烈焰熊熊,帶著無可抗拒的氣勢,不是一個三流神棍所能駕馭的,他急忙揮手驅散烈焰,收回索魂絲,呵呵笑道:「生氣果然能爆發潛力啊。」

 「你記憶其實已經恢複了吧?」聶行風很無奈地說。

 「呣……」

 張玄頭略歪了一下,似乎不理解聶行風話裏的含意,聶行風氣得沖上前,按住他的雙肩用力搖,吼道:「別再給我裝可愛,你這可惡的神棍!」

 「頭暈了頭暈了。」張玄叫得更響。

 聶行風果然立刻松開了手,不過臉色還是很黑,看他這副模樣,張玄眨眨眼,突然噗哧笑了出來,「真生氣啦?」

 「我沒你那麽無聊!」

 語說得狠重,不過聶行風也忍不住隨他一起笑了,心裏某處沈甸甸的地方清空了,他一直擔心這擔心那,卻沒想到其實事情根本就很簡單,就像一個人因爲機緣記起了童年某段往事一樣,沒人會沈墜進往事的感歎中,最多只是會心一笑。

 聶行風轉身上車,張玄先前的霸氣消失得幹幹淨淨,小狗一樣樂顛顛地跟在他後面,車重新開動,穿過那層燃燒過後的烈焰空間,往家裏開去。

 「既然都想起來了,爲什麽一直不告訴我?」開著車,聶行風問。

 張玄靠在椅背上,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笑,聶行風被他盯得發毛,問:「很好笑嗎?」

 「當然,每次看到你隱忍懊悔的樣子,都覺得很可愛。」張玄笑吟吟地說。

 其實還想多隱瞞一陣子,逗逗招財貓的,誰想剛才太生氣,忘了控制法力的力道,結果順利穿幫,不過算了,這種事遲早也會揭穿,戳破也不錯。

 聽了這話,聶行風本能地咬了下牙根,其實他早覺得張玄跟以往不一樣了,比如法術的提高,比如逼人的氣勢,還有他對自己公司內部結構的了解,如果不是記憶恢複,反而說不過去,唉,居然被這個笨蛋小神棍耍了一道,他爲張玄擔憂,當事人卻惡趣味地看他的笑話,可惡!

 「怎麽想起來的?」

 「也不是一下子就想起的,就那麽一點一點的……然後就慢慢完整了,其實我也不是特意要瞞你啦。」

 最開始記憶慢慢複蘇時張玄完全摸不清狀況,功力大打折扣,無法恢複以往的神力,再加上當時他已經跟聶行風雙宿雙棲,覺得沒必要再提起,三流神棍的生活也挺不錯,于是也就這麽聽之任之了,所以,比起聶行風記憶恢複時的震驚彷徨,張玄的反應就簡單多了,基本是--咦,是這樣?喔,是這樣。

 「是什麽時候的事?」

 「唔……」張玄揚揚眉,一副狀況外表現。

 聶行風一驚,想起最近經曆的種種,問:「是上次在警局遇到李享的時候?」

 不見回答,他又問:「那是去意大利時?……在骊山時?還是更早?」

 「你說呢?帥哥?」張玄給了他一個吐血的回答。

 聶行風把車重新停在了道邊,沒有陰魂阻礙,夜色多了份清涼,帶著靜谧怡人的氣息,他停好車,仔細打量張玄。

 其實什麽時候想起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張玄現在平平安安在自己身邊,但聶行風還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于是問:「你……受了那麽重的傷,怎麽能重塑元嬰?又怎麽會跑去左天偵探社工作?」

 張玄藍眸轉了轉,笑嘻嘻說:「我也不知道,被犀刃傷到,我還以爲自己會挂了呢,能完好無損可能是因爲我們當時的狀況吧。」他看著聶行風,吃吃地笑:「還記得嗎?我刺傷自己的時候,還在你的身體裏呢,事實證明,天神的元氣果然是采補的好東西。」

 聶行風臉黑了下來,張玄急忙轉換話題:「至于碰上左天,其實是湊巧。」

 那天他受重傷跌進海底,等醒來時也不知過了幾個晝夜,半夜,他被海浪沖到了岸邊,迷迷糊糊爬起來跑到路口截車,那晚左天正好辦案夤夜歸來,就被他截住了,看到他,左天很吃驚,叫他張玄,還問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不記得左天是誰,不過大腦裏有種意識占據了他的思維,他本能地認爲不可以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分,那將會很糟糕,于是施法消去了左天對自己的記憶,告訴他自己出車禍,然後就暈過去了。

 等他醒來後,已經在左天的家裏了,那時候他連自己怎麽跟左天遇見的都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叫張玄,左天則按照他灌輸的記憶告訴他出了車禍,頭部被撞,失了憶,後來爲了答謝左天的相救,他就留在偵探社開始了自己的偵探生涯。

 「也許我剛從海裏出來時,還帶有玄冥的某些記憶和神力,後來可能是因爲給左天施法太損耗身體,或者是離北海太遠,記憶和神力就慢慢消失了,再後來,就遇見了你,總的來說,我們還是很有緣的,帥哥。」張玄笑嘻嘻地說。

 情人在努力活躍氣氛,好讓自己不介意那段過往,聶行風這樣想著,心裏就越發的難受。

 他醒來時因爲某起些記憶喪失,痛苦到必須看心理醫生才能好轉,那麽,完全失去記憶,迷茫地從海邊爬起,跑去截車呼救的張玄就該是怎樣一種心境?

 如果沒有被犀刃所傷,張玄的神力應該是所向披靡的,但現在他只是個靈力時強時弱的三流天師,而造成這個後果的人是自己。

 張玄還在向他笑著眨眼,努力逗他開心,他很想捧場笑一笑,但是抱歉,他笑不出,他現在很難受,卻不知該怎樣去發泄。

 「抱歉。」沈默半晌,聶行風說。

 張玄彎起的唇角僵住,眼神冷下來,停了一會兒,才說:「你記住──我那樣做

 是因爲那個人是你,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沒必要感到負疚,這次我原諒你,別再讓我聽到這兩個字!」

 也許是元神複蘇,張玄隨意跳脫的個性中帶了幾分霸道強勢,被喝斥,聶行風卻

 不覺得不快,相反的,是濃濃的喜悅。

 不說話,探身過去,攬住張玄的腰將他壓在了椅背上,像是要表達自己此刻的喜悅一樣,將熱吻重重印在他的唇上。

 「你搞什麽 …… 」

 余下的話被吻一起吮進嘴裏,這麽好的情人,聶行風不想放開,而是想完全占有,從外到內的,以親密接觸告訴自己,這個人是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

 「這裏會有車。」被吻得氣喘籲籲,張玄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他不介意搞車震,但不喜歡被人觀賞,這裏雖然是偏路,但偶爾還是有車經過的。

 別人跟我們有什麽關系?」聶行風吻著他的唇,手已從他的衣襟下襬探了進去,輕聲說:「張玄,回應我。」

 是啊,別人怎樣,跟他們何幹?

 聶行風流露出難得一見的急躁,鎮定冷靜的臉上蒙上一層情欲的色彩,張玄看得怦然心動,下意識地做出了回應,座椅降下,沈進熱情雲雨中的兩個人無視了車裏的窄小,反而狹窄空間讓情欲大幅度升溫,不同的環境給人一種偷情的刺激感,暖氣成了附屬品,在激情的空間裏不需要它的存在。

 熱情過後所帶來的副作用是兩人都全身痛,那是大幅度動作下撞到車壁造成的,不過很盡興,車上***是難得的性體驗,如果把跑車改奔馳就更棒了。

 「董事長你的自控力越來越差了。」往回走的路上,張玄整著衣服抱怨。

 「因爲是你。」

 毫無疑問,這句樸實的話取悅了張玄,靠在椅背上,閉目享受熱情後的余韻,難得的甜蜜氛圍,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再提陰魂追殺的事。

 他們在外面吃了飯,回到家,張玄嫌剛才的熱身運動做得太激烈,弄得一身汗漬,跑去洗澡,聶行風依例查看公司動向,由于幕後人士的操盤動作,整個股市市場都處于大幅度波動期,還好聶氏股票雖然跌得厲害,還不至于慘不忍睹,這都該歸功于爺爺的眼光和手段吧。

 等聶行風也去泡了澡,回到臥室,張玄已經躺下處于半睡眠狀態,聶行風沒驚動他,在旁邊悄聲躺下,忽然聽他說:「董事長,如果我以後發飙對你說重話,你

 別放在心上,偶爾玄冥的戾氣上來了,我控制不住。」

 聶行風一怔,他其實也有這種感覺,這次跟張玄重逢後,小摩擦的確比以前多了些;但這並不是壞事,笑道:「偶爾情人的吵架也是調劑,我身上可能也有屬于刑的-些個性,如果讓你感到不快,要告訴我。」

 「沒有啊,除了爲不相幹的事悲天憫人有些討厭外。」

 聶行風苦笑,他好像沒張玄說得那麽嚴重吧,畢竟他是以輪回形式在人類社會長大的,沾染人類的情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燈關上了,聶行風從後面把張玄抱住,張玄問:「需要給魏正義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嗎?」

 「明天再說吧。」

 有警察暗中跟隨,裴少言身上還有血玉護身符,又不在裴家,應該沒事的,聶行風今晚不想理案子,他只想跟張玄共度這刻溫馨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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