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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Ⅱ八 恢網(天師執位系列)》第16章
第十六章

  張玄拉著聶行風走出咖啡廳,往前沒走多遠,就被聶行風甩開了,迳自大踏步回到車裏。

  招財貓生氣了,張玄顧不得管自己的車,跟隨聶行風跳到副駕駛座上,剛坐穩,聶行風就猛踩油門,把車飙了出去。

  生氣也沒必要拿自己的車撒氣吧?

  張玄腹誹著,不過見聶行風臉色很難看,于是聰明地閉了嘴,任憑聶行風將車飛快開出去。

  跑車越開越快,兩旁景物閃電般急速向後滑去,張玄被甩得左右直晃,終于,在一陣風馳電掣後,跑車打了個漂亮的半旋,在一條僻靜路邊停下了。

  煞車很急,還好張玄早有防備,伸腿撐在座位前,避免了自己前沖的狼狽。

  空間有短暫的寂靜,張玄瞅瞅聶行風,冷峻緊繃的臉龐證明他現在心情很差,于是張玄清清嗓子,先發了話。

  「你怎麽了?」

  聶行風不說話,伸手拉開車裏的小置物櫃,以前他的煙都會放在車上,不過可想而知,現在空空如也,自從跟張玄在一起後,他就沒再抽過煙了。

  一盒薄荷糖及時送到他面前,張玄很貼心地說:「試試這個,不比香煙差。」聶行風看張玄,他知道張玄在故意逗他,但這個時候他沒心情看他耍寶。

  「你在生氣呀?」見他不作聲,張玄眨眨眼,問。

  真是明知故問,聶行風深吸口氣,讓自己可以保持冷靜,說:「你剛才不該那樣做。」

  「那該怎樣做?繼續聽任敖劍胡作非爲,把聶氏搞得一團槽嗎?再忍下去,還不知他會搞出什麽事來。」見聶行風認了真,張玄也收起笑臉,反問。

  「我不是在忍讓,而是現在還不是翻睑的時候,我們不是敖劍的對手,挑釁他對我們沒好處。」

  「那麽繼續沈默對我們就有好處了嗎?就像商業談判,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才是贏家。董事長,現在較量還沒開始,你怎麽就認爲自己一定會輸掉?」

  「我不是怕輸掉!」被張玄的澄淨藍瞳盯著,聶行風突然感覺很狼狽,他不知該怎麽解釋,只好說:「至少你在決定之前該跟我商量一下。」

  哪怕給他一個暗示也好,讓他有時間扭轉既定的事實,他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正按照命書所記載的內容走,但沒想到牽引這關鍵一步的人會是張玄。

  張玄的表情冷下來,「原來你是在怪我擅作主張。」

  「我不是怪你!」

  他不會怪張玄,因爲張玄根本不知道將會發生怎樣的結局,他只是生氣自己的優柔寡斷,如果一開始他直接跟敖劍表明立場,張玄就不會提出決鬥的提議,所以這件事歸根結柢還是錯在自己。

  「既然不是怪我,那你幹嘛發這麽大的脾氣?修羅王是很厲害,但如果我們合力,也未必就會輸給他,別忘了,你是上古戰神,你可以輸,但你不可以不戰言敗!」

  「我不是戰神,我是聶行風!」如果是無情無心的殺伐之神,一切都會變得很簡單,可他偏偏不是,他只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張玄冷笑看聶行風,「普通人會整天撞鬼捉鬼?普通人能駕馭起斬神殺魔的犀刃?普通人能讓惡鬼見了都退避三舍?你這麽說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這些都是在跟你認識後才發生的!」

  聶行風剛說完就看到張玄臉色變了,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的話意,聶行風剛想解釋,便被張玄打斷了,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在怪我把你引到了鬼怪世界對嗎?」

  「不是!」他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想說喜歡上張玄的不是天神,而是聶行風,就算他會法術,會用犀刃,他也是聶行風,可是他現在心情很亂,話說得語無倫次,那句話聽起來倒更像是責備。

  「董事長,對我來說,聶氏,還有聶家的人,都是很重要的存在,我對此投入的感情不會少于你,所以我無法看著它毀在敖劍手裏。」張玄說完,沈靜了一會兒,又接著說:「我知道我做事沒你那麽深思熟慮,但我不是一時感情用事才那麽提議的,身爲北海之神,我從來沒輸給任何人,這一次我也不相信自己會輸,而且,就算是輸,我還是會這樣選擇,我甯可輸掉自己的命,也不願再看著你一味退讓,不管你是刑,還是聶行風!」

  張玄說完,眼神便移到了別處,但聶行風沒忽略他眼瞳裏一瞬間閃過的狼狽,他熟悉耍寶搞怪跳脫的張玄,但不熟悉此刻的他,張玄從來沒在他面前示弱,話聲很輕,卻又似乎異常沈重,每一個字,都狠狠砸在他心口上,讓他無言以對。

  心很慌,想要說些什麽,但張玄已經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轉身就走。

  聶行風急忙跟著跳下車,叫道:「張玄,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從來沒認爲我們的相識是種錯誤,而且,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不會反對。」

  他剛才的過激反應只是因爲害怕而已,因爲怕而不知所措,但是既然張玄提出了那場決鬥,那不管怎樣,他都會一起面對。

  張玄轉過了身,兩人隔著車相望,午後暖光下,那對碧藍眼瞳絢爛得讓人無法錯開眼神,桀骜不馴的氣息,讓聶行風有種錯覺,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海神玄冥。

  「我不想吵架。」半晌,張玄說:「所以,我們還是分開一下,冷靜下來再談比較好。」

  聶行風點點頭,他承認自己現在心情的確很激動,雖然已經從最開始的沖擊裏緩過來了,但還是不適宜交談,于是問:「想去哪裏?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張玄說完,頓了一下,又說:「別給我打電話。」

  聶行風目送張玄離開,到路邊招手叫計程車,很快他上了車。直到計程車走遠,聶行風才上了自己的車。

  一個人在座位上坐了好久,心也無法完全靜下來,閉上眼,默默想著那天在命書裏看到的畫面。

  上面寫著修羅王在人間濫殺無辜,將好好的人間變爲修羅地獄,他無法放任修羅的殘暴行徑,向敖劍宣戰,爲了幫他,張玄強行喚醒了一直被封印的海神神力,他們合力打敗了敖劍,可是太過霸戾的海神靈力控制了張玄的意志,張玄變得越來越殘忍,就像當年那個橫行無忌的海神,他想幫張玄回歸神智,卻失敗了,然後看著張玄不斷在殺戮和自責中痛苦,終于,在很久後的一天,他答應了張玄的請求,將犀刃刺進了他的後心……

  現實的發展跟命書記載的略有不同,不過相差不多,而且走到了宣戰這一步,他不怕輸,但對早就知道結局的他來說,或許贏更痛苦。

  爲什麽我們每次相愛,最終結果都是以奪去你的生命作爲終結?難道上天不允許神有感情,所以每一次都讓我們在品嘗到甜蜜後再親手結束它?

  這一刻聶行風無比深刻地感受到小白每一世所經受的痛苦,那該是一種怎樣的傷心絕望,才會讓高傲的天神禦白風甯可墮入畜生道,也絕不爲人?

  會有解決辦法吧?閉著眼靠在椅背上,聶行風默默想,世事真是充滿了譏諷,他曾經還勸告過張玄,別太在意命書的事,但事到臨頭,才知道感情和理智永遠都無法融合在一起,他居然那麽相信命書裏所說的一切,而且拼命想要改變它。

  不過,也許張玄並沒做錯,面對才能放得下,只有放得下才可能改變自己的將來,既然和敖劍的一戰無法避免,那就只有全力以赴,當然,是在不傷害張玄的前提下。

  聶行風原以爲張玄所說的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只是暫時的,誰知到了晚上也沒接到他的電話,想起他說的別打電話的要求,聶行風只能忍下了先聯絡的想法,隨便吃了晚飯,然後一個人開著車在街上亂逛,每隔一刻鍾便看看手機是否有來電顯示,那頻繁的次數讓他懷疑自己是否得了強迫症。

  在外面閑逛到晚上十點,聶行風終于忍不住了,拿過手機給張玄打電話,這麽久他的氣應該消了吧,聽著一聲聲響起的鈴聲,聶行風想。

  不過鈴聲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就在聶行風覺得張玄可能還在生氣,不想接聽時,手機通了,嘈雜鬧聲中,張玄大聲叫:「董事長,抱歉抱歉,這裏太吵了,我沒聽到手機鈴聲。」

  清亮健氣的嗓音,在聽到的這刻起,聶行風的心放下了,張玄已經不生氣了,從話聲中就可以聽出來。

  不過他還是說了聲抱歉,可惜張玄聽不清,對著話筒吼叫:「董事長你說什麽?再大點聲,我聽不見。」

  「你在哪裏,怎麽這麽吵?」音樂聲和叫喊聲混雜在一起,像是酒吧,聶行風忍不住問。

  果然,張玄立刻回答:「酒吧啊,我碰巧發現的,這裏超棒,哇塞,那個跳鋼管舞的男生身材真好……」

  聶行風很慶幸自己現在是把車停在路邊說話的,否則聽了張玄的話,跑車說不定會一頭撞到防護欄外去。

  他幾乎忍不住想立刻把那家夥拉到眼前來,揪住他的衣領大聲問——你不是說要去冷靜一下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冷靜!?

  「你這該死的神棍!」聶行風大吼。

  又被張玄耍了,聶行風很想吐血,他就知道張玄的郁悶堅持不到一刻鍾,所謂分開冷靜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自己居然真相信他的話,一直沒主動聯系,自己在這裏傷神擔心,那家夥居然跑去酒吧看豔舞!

  似乎透過無形電波感覺到聶行風的怒氣,張玄大叫:「啊,董事長,你吃醋啊,對不起啊,糟糕,居然這麽晚了,我玩得太入迷,忘了聯絡你,別生氣啦,一起過來玩吧,我請客。」

  聶行風不生氣,跟張玄在一起這麽久了,如果真跟張玄生氣,那他不知要氣死多少回。

  他問了酒吧的地址,挂上電話後,就以最快的速度開車跑了過去。

  酒吧離聶行風所在的位置並不太遠,聶行風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這是家新開的酒吧,規模很大,但看門面裝潢並不是太高檔。

  聶行風走進去,穿過走廊,前方是豁然開朗的大廳,不過被聚在中間狂舞的人群占據了大半空間,大家湊在一起,隨著響亮得近乎于噪音的樂曲聲瘋狂舞動著,大廳光線調得很暗,有裝飾燈光間或在人群中閃過,給酒吧氣氛平添了分神秘氣息。正中是一個稍高的平台,一個穿著暴露的男生正繞著鋼管跳舞,還不時做出一些很煽情的動作,口哨聲喝彩聲響作一片。

  忽明忽暗的光線影響了視覺的正常發揮,聶行風根本看不到張玄在哪裏,他邊打電話邊在人群中擠動,根據張玄所說的方向找了好久,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了他。

  「董事長,你來得好快!」張玄正隨著快節奏的樂曲邁動舞步,看到聶行風,他很開心,急忙迎上來,不過步子跌跌撞撞,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酒。

  聶行風剛才還想著要揪住張玄的衣領質問,不過真看到他,心便軟了,怕他跌倒,急忙上前扶住他,卻被他順勢抱住,笑吟吟說:「一起來跳舞吧。」

  「你冷靜的方式還真別具一格。」聶行風苦笑:「不生氣了?」

  「生什麽氣呀?」張玄眨眨藍瞳,似乎是在思考生氣的原因,不過他喝了很多酒,眼瞳迷蒙,那個眨眼的小動作更像是挑逗,好半天終于想到了,笑道:「我沒生氣,只是當時心裏不舒服。」

  「抱歉。」聶行風扶住他,很鄭重地說。

  音樂聲太響,張玄沒聽清,不過也沒多問,指著舞台上正沈浸在激烈舞蹈中的男人問聶行風,「跳鋼管舞是不是很性感?」

  聶行風的心思不在跳舞上,不過沒打擊張玄的興致,微笑說:「如果你跳的話,會更性感。」

  「是嗎?」張玄笑著看他,「那我跳給你看。」

  眼眸湛藍如海,在酒氣的熏染下,流露出不經意的春情,聶行風看得一呆,隨即就見張玄解開鈕扣,將外套脫下,隨手扔到了一邊。

  「張玄!」

  聶行風被張玄的大膽舉動嚇了一跳,想幫他把衣服撿回來,但衣服已不知被擁擠的人群踩去了哪裏。

  手被拉住,張玄將他扯到自己面前,笑著說:「你跟我一起跳。」

  說著話,擡手去解聶行風的上衣扣子,聶行風急忙按住他的手。酒吧很暖和,即使脫掉外套也不會覺得冷,但聶行風不習慣在公衆場合做這種大膽的舉動。

  被阻止,張玄沒介意,笑嘻嘻抽回手,繼續隨著樂曲節奏扭擺,又順便跟經過的服務生要了兩杯酒,邀請聶行風跟自己一起喝。

  這次聶行風沒拒絕,兩人碰杯幹酒,連喝了幾杯,他感覺有些熱,于是解開了外衣上面幾顆鈕扣,張玄更瘋狂,已將襯衫扣子全扯開了,又順手將聶行風的領帶扯下,繞在手裏揮舞,大聲高叫著,扔了出去。

  張玄喝多了。

  看著自己那條價值幾百美元的領帶瞬間被人群淹沒,聶行風苦笑,張玄如果沒喝多,絕對不舍得做這種傻事,不過難得盡情放縱一次,他沒在意,任由張玄抓著自己狂舞,還縱聲高歌,可惜音樂聲太響,他與其說是在唱歌,倒不如說是在狼嚎。

  激情和瘋狂有時是連體嬰,當樂曲聲達到一個更響亮的高度後,跳舞的人明顯變得更加狂亂,東西被隨處亂扔,合唱狂吼此起彼伏。或許是音樂聲太強烈,聶行風感覺兩耳轟鳴,頭昏沈沈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只想隨著大家一起高吼,最開始的拘束一掃而空,只是本能地隨著節奏盡情舞動,張玄跳得比他激烈,額上滲出薄薄一層汗珠,眼眸因爲興奮散發著漂亮的輝彩。

  「這裏很不錯吧?來,再喝一杯。」

  不給聶行風拒絕的機會,張玄說完,就把酒杯對在了他的唇上,硬逼著他喝下去,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大笑起來。

  「這裏好像有問題。」

  頭腦有些混沌,聶行風搖搖頭,想讓自己保持冷靜,可惜空間裏到處充斥著瘋狂和放縱的氣息,就算他想拒絕,也無從躲避。

  「這種酒吧都是這樣,只是微量的興奮劑而已,沒什麽的。」張玄滿不在乎地說。

  他來這裏是爲了跟張玄道歉,或者跟他和好的,怎麽演變成了在一起跳激情舞?聶行風迷迷糊糊地想,不過這種環境雖然很瘋狂,卻居然並不讓人感到討厭,藥類刺激了神智,他此刻已經完全陷入狂熱的舞步中,甚至很大膽地抱住張玄索吻。

  吻得天昏地暗時,腰有些發涼,張玄伸手摸到他腰間,解開了他的皮帶,在他腰間盡情掐捏,帶著明顯調情的動作。

  聶行風意志上想阻攔,卻沒有付諸行動,反而覺得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麽玩很刺激,反正周圍的人都在做相同的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跟我來。」

  觸摸在某種程度上激起了體內深處的情欲,兩人很快就吻得氣喘籲籲,張玄幾乎有些站不住了,于是拉著聶行風穿過擁擠的人群向後面走。

  進了走廊,兩人相擁著跌跌撞撞來到一扇門前,那是酒吧專門爲客人准備的休憩室,張玄掏鑰匙開了房門,拉聶行風進去,門關上,他順勢將聶行風推到門上,吻了過去。

  聶行風剛才也被灌了不少酒,又被微香的興奮劑刺激著,醉意和激情在無形中混爲了一體,他反擁住張玄,和他熱切糾纏著,兩人原本便半解開的襯衫很輕易就褪下了。

  房間裏橘黃色壁燈的光芒映在張玄身上,讓他的肌膚泛出柔和的淡淡光潤,聶行風索性將他的皮帶扯開,伸手進去恣意撫摸,情人之間不需要矜持,甜點已經送到了面前,在美酒和溫馨氣氛的襯托中,放縱便是最貼切的行動。

  「頭好暈……」

  激吻中張玄輕微呻吟,身子搖搖晃晃,靠在聶行風身上往下滑,聶行風急忙抱緊他,不過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身體早被欲望和熱情完全侵占,看著張玄,他很少顯露出的慵懶風情,因爲醇酒的激發完美地展現出來,下颔微揚,伸舌舔著因熱吻而透著潤紅的下唇,雙眸輕微眯起,修長的眉眼像月牙般的彎著,帶著狐狸樣的小小狡詐,像是在品味熱吻後的韻味。

  聶行風的心不聽使喚的劇烈跳動起來,感覺體內所有熱流都被酒精點燃了,將他整個人置身于欲望之火中,他擡起手,手指揉進張玄的發絲間,輕柔摩挲著,隨即向前一帶,將他扣進自己的懷裏,力氣很大,像是某種拘禁,一旦得逞,便再不想放開。

  「張玄……」

  他低聲喚著,擁著張玄來到床邊,床很大,幾乎占據了大半個房間,所以他們踉嗆了幾步,在無法保持身體平衡之前,便同時摔到了床上,柔軟的床墊向下輕微凹陷,承托了兩人的重量,于是,早已脫得近乎赤裸的身軀更緊密地契合在了一起。

  聶行風用手肘支在張玄身旁,既和他親密貼觸,又不至于壓痛他,他捋捋張玄額前有些亂了的秀發,早已習慣的小動作,就像平時他常做的那樣。

  房間隔音很好,將外界的喧騰嘈雜完全隔斷開,靜谧溫馨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兩兩相望,帶著彼此喜歡的情愫。

  張玄的眼瞳不知何時已變成近乎墨色的深藍,玉一般的澄淨,聶行風忍不住湊過去輕吻他的眼眸,蜻蜒點水般戲谑著觸吻,張玄眼眸眯起,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愛撫,半晌,突然說:「其實,你不需要每次都這麽遷就我,那件事我早就放下了。」

  聶行風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之間雖然看似自己強勢,但實際上自己一直以張玄的想法爲主,就像今天的爭執,也是自己先來找他,張玄覺得那是因爲他爲自己受傷過,所以自己才一味的遷就順從他,但聶行風不這樣認爲,喜歡一個人,自然就想傾盡所有感情疼他、寵他,不舍得他有一點不開心,僅此而已。

  「那件事我也早放下了,放不下的是你。」聶行風微笑說:「所以你才會認爲我所做的都是出于歉疚,但實際上,我只是喜歡這樣做,因爲是你。」

  張玄的藍色瞳仁猛地一縮,然後,笑意在眼瞳裏慢慢蔓延開來,伸手勾住聶行風的脖頸,讓他緊靠住自己,問:「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

  張玄看著聶行風,鄭重表情揭示了男人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張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其實很後悔今天對聶行風所說的那些話,明知道他的退讓並非膽怯,卻還是故意刺激他,只因爲自己無法控制住當時的心情,他喜歡聶行風,所以很貪心地想要他的一切,包括他內心真實的想法,相愛的兩個人所需要的不單單是享受彼此的快樂,更多的是困苦擔當,所以當聶行風拒絕坦誠相告時,他的惱火可想而知。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在身邊就好,不打電話給他,是因爲笃定他一定會來找自己,不管多久,不管多遠,永不可分。

  張玄笑著,上身微微仰起,吻在聶行風的唇上,火熱的唇點燃了他內心的熱情,和聶行風緊密相擁著,他想,當年的一刀穿心,換得這個人所有的牽挂思念,還是他占了便宜。

  身體再度糾纏在一起,酒助歡情,讓熱切變得順理成章,聶行風伏在張玄身上,舌尖在他肌膚上輕輕滑動,茱萸因爲激動變硬,豔紅一點點綴在胸前,像是在邀請他的愛撫,于是聶行風低頭咬住,滿意地聽著張玄的喘息隨著他的含吮變得沈重,胸膛劇烈起伏著,光華潤澤的肌膚,沒有一絲傷痕留下。

  聶行風雙手扣住張玄的腰間,身子慢慢往下栘,舌尖如圓規,以愛爲軸,在雪白紙箋上輕巧地遊走,一圈圈地滑動,最後沿至張玄的腹下,含住早已脹大的物件,用心吮吸起來。

  張玄發出一聲低吟,情動到極致,藍眸溢出一波波水色,潋灎浮動,隨著聶行風的含吮輕輕扭動著腰部,像是不知餍足的小獸,在間接催促聶行風再努力些,于是聶行風加快了愛撫的節奏。

  他們已經不知歡愛了多少次,他很清楚張玄的敏感帶在哪裏,有技巧的吮吸討好中,輕易就將張玄的欲望帶到了頂峰。

  張玄平躺在床上大聲喘息著,滿足愉悅的發泄,是聶行風帶給他的,眼波潋灎中,聶行風的身影有些朦胧,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希望聶行風能一直在自己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進來!」他向聶行風伸出手,輕聲話語,像邀請,像命令,又像是歡愉過後的滿足呻吟。

  腿被擡起,聶行風壓住他的腿根,微笑著壓了下來。情欲喧囂,聶行風進入的動作比平時粗暴了些,張玄本能地擡起腰部,想緩解不適,卻被聶行風按住,不給他緩氣的余暇,便大幅度的沖刺起來,緊致到沒有一絲縫隙的契合,滿足感完全大過了最初的不適,張玄發出長長的歎息,帶著調情的語調。

  他用腿勾住聶行風的腰,藍眸輕眯,吃到甜頭的滿足微笑讓一對藍瞳熠熠閃亮,看著聶行風,突然說:「我是不該決定你的想法,但如果你不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我又怎麽知道你在想什麽?」

  聶行風一怔,不明白張玄爲什麽在這個時候提出這麽突兀的話題,張玄一笑,又接著說:「不過現在我覺得不知道你的想法也無所謂啦,不管你做什麽,我在旁邊支持就好。」

  聶行風目不轉睛地看著張玄,歡情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很慵懶,但掩不住內裏的那份認真,聶行風眼眸微微濕潤,嗓音在激動下變得瘖啞,問:「不管任何事嗎?」

  張玄想都不想就用力點頭,在他的認知裏,聶行風絕不會做不利于他的事,所以不管是什麽,他當然會義無反顧地去支持。

  看著張玄那認真的模樣,聶行風歎了口氣,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失落的表情,于是俯身將他緊緊抱住,他明白自己是在爲接下來要做的事找借口,才故意這樣問的,心裏一陣負疚,輕聲說:「對不起。」

  「嗯?」

  神智還徜徉在歡情中,張玄沒聽清聶行風的話,想再問,雙唇卻被聶行風吻住,用力吻咬,于是這個過渡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湮滅在欲望海洋裏,張玄呻吟著,心情隨著聶行風帶給他的歡愉上下起伏,要問什麽早忘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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