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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Ⅱ八 恢網(天師執位系列)》第12章
第十二章

  聶行風回到臥室,張玄正在玩電動,那是聶睿庭的愛物,不過自從他憑空多了個兒子後,玩電動的時間就被完全剝削掉了,張玄閑著沒事,便全部堂而皇之地據爲已有。

  「董事長你剛才在跟小蝙蝠聊什麽呢?兩個人都神神秘秘的樣子。」見聶行風進來,張玄隨口問,眼睛卻依舊緊盯住屏幕,生死關頭,無法錯開眼神。

  「他心情不好,我安慰了他幾句。」聶行風說的時候心虛了一下,還好張玄的心思全放在打電動上,沒注意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歉疚。

  他其實不是有意要隱瞞,不過正如羿所說的,張玄好奇心非常旺盛,如果知道風雷引怎麽用,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他的海神神力又太霸戾,萬一駕馭不得當,到時會發生什麽就無法想象了。

  反正他打算跟敖劍把事情解決後,就立刻將風雷引還回去,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暫時不說也沒關系吧?

  聶行風找各種借口說服自己,不過心裏總覺得很不舒服,走到床邊,靠著張玄坐下,看著他隨著電動人物的搏鬥神采飛揚,心裏一動,說:「張玄……」

  「董事長你也想來一局?不如我們對打?」張玄興致勃勃地說。

  聶行風本來是想措辭間接說聲抱歉之類的話,結果話還沒有出口就先被張玄打斷了,反而讓他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于是模棱兩可地說:「我不太會玩這些東西。」

  「可是一個人玩很無聊耶。」注意到聶行風語氣有些低沈,張玄停下了遊戲,把遙控器扔到一邊,轉頭看他,鄭重地說:「有些事,該來的總會來,煩心也沒用。」

  他不是煩心,他只是擔心而已,尤其是那晚在感受到張玄被刺的那一幕後,那份擔心就更成倍地加重,只是間接感受,他都會覺得心被重重刺痛,那麽當時被刺中的人呢?爲什麽跟萬年前他刺傷張玄不同,這一次他從那對藍瞳裏看不到傷心和怨恨,有的只是滿足的笑?

  也許,對張玄來說,死在自己懷裏是種幸福,可是對自己來說,那是多殘忍的一件事,究竟是什麽樣的情勢,促成他必須動手殺掉張玄的結局?

  「我不會那樣做的!」情不自禁地,他脫口而出。

  看到張玄投來的奇怪目光,聶行風覺察到自己的失態,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的慌亂心緒,聶行風急忙攬住他,低頭吻他的耳垂和脖頸。

  張玄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愣了,隨即微笑道:「這麽性急,董事長你很久沒吃肉了嗎?」

  一如往常的笑谑話聲,聶行風感覺情緒有些沈定,作爲懲罰,他輕輕咬了下張玄的脖頸,張玄忍不住笑起來,提議:「我們不如玩真人電動吧?」

  聶行風當然不會拒絕,做愛不單單是緩解心境的調味劑,更是對對方存在的一種肯定和確認,彼此已經很熟悉了,熟悉到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准確找到對方身上的敏感地帶,但即使這樣,聶行風還是有種很不安定的感覺,這種感覺促使他沒做什麽前戲就直接進入了張玄的體內。

  張玄被他難得的急躁弄得眉頭微皺,他感覺出聶行風的不對勁,不過什麽都沒說,身體微微傾起,盡量配合聶行風的步調,很快,兩人就一起達到了高潮。

  「張玄……」

  十指交扣,聶行風俯身在張玄耳邊低吟,聲線輕柔纏綿,像夏季拂過耳旁的微風,即使不留意,也會感知到它的溫暖。

  張玄笑了,手伸進聶行風的發絲間,調皮地亂揉一通,兩人都不說話,相擁在一起,享受難得的靜谧時光。

  過了好久,張玄才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聶行風一怔,以爲自己的心思被看出來了,卻聽張玄又說:「其實敖劍雖然厲害,但要打敗他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我是玄冥。」

  原來是說這件事,聶行風放下心,隨口說:「你本來就是玄冥。」

  對他來說,情人既是張玄,也是玄冥,他們根本是同一人,他愛張玄的灑脫,也愛玄冥的霸氣,他們同時存在著,並不相互矛盾。

  張玄略微移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跟聶行風之間隔開些距離,看著他,微笑道:「錯了,真正的北海之神應該是無情無心,無欲無求,是桀骜不馴,任意妄爲的神祗,董事長,你認爲我構得上這個資格嗎?」

  「可是,你本來就……是……」

  話說到半載,眼前突然有道轟雷震下,聶行風感覺整個大腦都在嗡嗡作響,他明白自己擔心的狀況是什麽了。

  只有無心無情的神祗,才能將屬于自身的神力完美無缺地發揮出來,而要回歸真正的神祗,就必須將現在所擁有的思念、感情全部抹殺掉,也就是說,要召喚海神歸來,就必須讓張玄消失!

  「該死,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明白了張玄想表達的意圖後,聶行風首先的想法就是惱火,他其實不在意對方究竟是張玄還是玄冥,他在意的是如果張玄完全回歸那個做事肆無忌憚的海神後,會不會導致悲劇的再度發生?

  也許自己將會無法縱容他濫用靈力而殺了他,就像張玄早些時候感應到的那樣,那是命書中記載的,是即將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命運!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就是玄冥嗎?」張玄很奇怪地看他。

  「那是……」聶行風不敢將自己擔心的那一幕說出來,只好隨便答道:「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現在這樣子。」

  張玄看著他,半響,很詭異地笑了,「說來說去,還不是怕被我壓?要知道如果真比較神力的話,你離我差遠了,要不這樣好了,你想辦法跟天神刑完全合爲一體吧,我不介意你是聶行風還是刑,只要是你就好。」

  聶行風苦笑,他爲張玄這番表白感動,但這種事哪是那麽輕易想做到就做到的?

  首先他只是天神轉世,完全沒有任何道術修練,降妖除魔也只是單憑一些本能的法力,上次能贏得了帝蚩,要歸功于他與天神的合二爲一,但那是張玄用失憶的代價換來的,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可惜他們都在人間停留太久,沾染了太多屬于人類的七情六欲,患得患失的事物太多,怎麽可能使出只有神祗才能擁有的法力?

  難道要讓他再失憶一次?那是殺了他他都不會做的事。

  見聶行風沈吟著,臉色陰晴不定,張玄無聊地聳聳肩,「所以我說,比起只是天神轉世的你,身爲正牌海神的我駕馭神力的勝算更多些,海納百川,海神所擁有的神力遠非你所能想象的。」

  張玄伸出手,手腕上那個淡淡的S印痕不知何時已深了許多,聶行風被他逗笑了,俯身將他撲倒在床上,說:「海納百川?你納的都是我的元氣好不好。」

  「我不介意你納我的元氣。」張玄眨眨眼,很平靜地看他。

  「我也不介意,我介意的是你的技術。」

  「董事長你這樣說,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羞辱!」

  「嗯哼。」

  「不許用鼻子哼我,招財貓!」

  話題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偏離了原有的軌道,當兩人都注意到這個問題時,已經無法再轉回去了,張玄噗哧笑了,說:「也許事情沒你想得那麽複雜,我覺得還是等敖劍真正動手後,我們再想辦法也不遲。」

  張玄是典型的火上房也不會著急的那類人,聶行風跟他恰好相反,不過正如張玄所說,現在想再多也沒用,敵動我動,也不失爲策略之一。

  「好,我不管了,如果出了事,你幫我解決。」聊天加擡杠,聶行風最初的憂慮差不多都消散了,跟張玄打趣。

  「沒問題,我以海神的名義起誓。」

  又搞怪,如果小神棍真是海神的話,他就不用這麽苦惱了。在張玄看不到的地方,聶行風搖頭苦笑。

  其實張玄之所以這麽信心滿滿,是因爲這幾天整個金融市場都很穩定,聶氏的生意經營也都在正常軌道上,他覺得之前敖劍突然入侵聶氏,只是想給聶行風一個下馬威,現在聶行風都不是總裁了,敖劍一個人玩也沒意思,所以收手了,等再過幾天,說不定在人間待煩了,回修羅界也未可知。

  那個召喚海神神力回歸的提議老實說他也不願意,桀骜霸氣的海神他其實也不太有信心可以完全駕馭,那份神力,即便是當年的天神刑都會忌憚,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用爲妙。

  第二天,一夜未歸的漢堡興沖沖地飛回來,向張玄邀功,「我找到李蔚然藏身的地方啦!」

  「你,找到了?」張玄斜瞥它,一萬個不信。

  不是他看輕陰鷹的本事,而是這麽多人找了這麽多天都沒找到,它一只鹦鹉怎麽可能馬到成功?

  「嗯!」見張玄不信,陰鷹把一張局部地圖遞給他,說:「他曾在一家叫方圓書屋的地方出現過,那家書屋很詭異,陰氣森森,我怕被發現,沒敢靠得太近,但那家書屋有問題是絕對的。」

  張玄接過地圖,陰鷹在方圓書屋的位置上畫了個紅圈,很容易辨認,看來在崇拜心理的作用下,它做事還是很可靠的。

  書屋周圍連接的車道都很窄,住宅區也頗少,看位置是座落在僻靜的地段,在這種地段做生意,很難賺到錢,張玄光是看地圖,就覺得這家書屋很怪異。

  「你從哪弄來的地圖?」地圖上的陰氣很重,聶行風奇怪地問。

  漢堡不回答了,腦袋轉來轉去,只當聽不到,張玄臉一沈,說:「董事長在問你話。」

  「是隨手拿來的。」見過張玄發威的場面,漢堡從心裏懼怕他,急忙回答,停了停,又道:「就是從那家書屋裏拿的。」

  還真是就地取材。張玄正想說過去查看看,被聶行風打斷了,對漢堡說:「把你查到的經過詳細說一下。」

  這次漢堡不敢無視了,立刻回答:「其實很簡單的。」

  簡單得幾乎沒有複述的必要,它就是在外面隨便逛,然後就嗅到了詭異的陰氣氣息,再順著氣息一路追去,就找到了那間小書屋。

  「路上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嗎?」聶行風繼續問。

  「沒有啊……」漢堡說完,突然一拍腦袋,道:「對了,我在回來的路上有碰到無常。」

  當時無常正巧從一個破落的城隍廟裏出來,漢堡因爲記恨他當初對自己見死不救,所以只當沒看見,還是無常叫住了它,很殷勤地搭讪問好,還說會盡快幫它脫困,不過自從它知道張玄是海神後,對回地府也不那麽執著了,隨口應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白無常都說了什麽?」

  「一堆廢話啦,說自己最近很忙,連索魂都交給手下去做,又說陰差這分工很難做,做得不妥當了,兩面不討好,讓我轉告你們請寬宏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這些話漢堡本來不想轉告的,如果張玄對付無常,它還可以在旁邊看笑話,不過既然被問起了,它沒膽子不說,于是事無巨細,全都交代了。

  聶行風道了謝,讓漢堡繼續追蹤。

  把它打發走後,張玄問:「董事長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了?」

  「無常既然很忙,還有時間跟漢堡聊天,你不覺得奇怪嗎?」

  「而且他們倆的關系也沒好到那個程度。」張玄點頭,「我覺得無常是故意的,他好像在暗示我們什麽。」

  上次他們在醫院遇見無常時,無常也說自己很忙,也請他們別怪罪自己的魯莽,張玄覺得無常跟自己認識很久了,知道自己不會真跟他計較,沒必要同樣的話三番兩次地說,除非他想暗示什麽。

  「要去這間書屋看一下嗎?」張玄揚揚手裏的地圖,「漢堡給我們找了個很好的借口去拜訪。」

  「先別去,看他們還有什麽動作。」聶行風微笑說。

  漢堡可以第一時間找到書屋,肯定是有人引領,既然有人想讓他們過去,聶行風覺得他們倒不需要著急了,因爲有人比他們更急,對敵就跟談判一樣,要沈得住氣,急躁只會露出更多破綻,讓對手有機可乘,現在所有人都在尋找李蔚然,他沒有時間對元嬰不利,所以,現在著急的是李蔚然,而不是他們。

  「我覺得有人要倒黴了。」張玄在旁邊嘟囔。

  聶行風眉頭一挑,看他,張玄笑著說:「每次你露出這種陰險的笑時,就代表有人要倒黴,不過今天的你比昨晚要好多了。」

  那是因爲凡事牽扯到張玄,他就會失去正確的判斷力和冷靜,聶行風想如果今天是張玄的元嬰被擄,他是否還可以這麽冷靜地考慮問題,笃定他不會有事,而按兵不動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我們一直都很被動,這次要主動出擊了。」聶行風的手被輕輕拍了拍,張玄微笑說:「我們一定會平安救出木老先生的元嬰。」

  之後的幾天裏,漢堡又陸陸續續查到一些可疑的地方,上次跟無常碰面的城隍廟、城郊的公墓群,以及很少有人經過的山間隧道,甚至酒吧夜店。張玄看著漢堡調查來的情報,覺得李蔚然還真是老狐狸,狡狐六窟都不止,難怪若葉等人一直追查不到他的行蹤了。

  李蔚然的行蹤不好查,聶氏財團的發展也不樂觀,事實證明,張玄最初對敖劍的判定太簡單了。

  金融市場在平穩了幾天後,突然又傳出股市暴跌的新聞,一些小型公司被盤點吞並,大家還沒從新年的喜慶氣氛裏走出來,就開始面對整個市場低迷的情勢,聶睿庭整天陪爺爺留在公司,顔開爲保護他們的安全,也留在公司,寶寶被托付給小白和霍離,聶行風本來也想去公司,被聶翼一口回絕了,他只好跟張玄出去幫忙追查木清風的下落,並用筆記型計算機上網觀察聶氏發展的動向。

  這天早上,聶行風正在吃早餐,就看到新聞裏傳來某上市公司因資金周轉方面出現問題,導致執行總裁跳樓自殺的報導,那家公司規模不小,它會在短時間內蕭條成這樣,讓聶行風大爲吃驚。

  這已經是這星期第三樁因公司出現問題而發生的案例了,也是最嚴重的一例,聶行風幾乎忍不住想立刻打電話給敖劍,質問他到底想玩到什麽程度才滿意。

  「沈住氣,不管多艱難的坎,總有辦法邁過去的。」

  感覺肩膀被輕輕拍動,聶行風擡起頭,見爺爺微笑看著自己,顯然自己一瞬間的失態都被老人看在了眼裏。

  聶行風有些汗顔,鎮定冷靜是爺爺帶自己入門時就說過的話,可是直到今天,他還是無法完全掌握貫通。

  「爺爺,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吧?」

  「你去,能解決什麽問題嗎?」老人一針見血地問:「你能讓失業的人都重新就業?讓破産的企業複活?讓低迷的市場重現生機?」

  不,他不能,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改變既定的事實,更何況,他還不是神。

  「所以,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幫我把我的老朋友找回來,我幫你撐起公司,我們祖孫聯手,好好打一場漂亮的仗。」

  老人說這話時,眼裏流露出聶行風一貫熟悉的自信,他點點頭,明白爺爺的想法,這場仗,無論如何,不可以輸。

  聶翼離開不久,聶行風接到了馮晴晴打來的電話,她前段時間陪傅月琦去傅家在國外的分店,剛剛才回來,看了報紙上有關聶家的報導,很擔心,所以打電話來詢問。

  聶行風安慰她沒事,最近整個市場都處于低迷狀態,馮晴晴相信了聶行風的說辭,又告訴他馮家和傅家最近發展也不好,傅月琦打算暫時關閉幾家虧損較大的連鎖店。

  也就是說,又有許多人要失業了。

  傅月琦這樣做沒什麽不對,任何處于他這個位置上的決策者,包括聶行風自己,都會做出棄車保帥的決定,現在各家公司都這樣做,失業的人也就大幅度增多,經濟也就愈發不景氣,于是整個金融市場都陷入了這個惡性循環的死胡同。

  看著電視裏重複播放的一幕幕畫面,聶行風心一動,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拿過手機給喬打電話,聽到的卻是無法接通的電子音,他試試魏正義的,也是一樣。

  原來喬在意大利的生意突然出現問題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故意調他離開。

  「張玄,你可以聯絡到喬和魏正義嗎?」

  看聶行風懷疑他們出了事.張玄急忙找出喬的其他聯絡電話,卻都無法接通,最後他索性直接打給喬在意大利的心腹隨從,然後把電話轉給聶行風,聶行風問了幾句後,神色鄭重地挂了電話,張玄緊盯著他,天師第六感告訴自己那絕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他說,喬在參加完生意會談後就失蹤了,魏正義也一樣,他們還沒收到勒索信,所以現在正封鎖消息,派人到處尋找,我讓他有消息後立刻通知我。」

  「混黑社會果然沒前途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綁架暗殺死亡了,這次還連累到大徒弟。」張玄感歎完,怕聶行風擔心,又安慰道:「沒事的,喬跟陰鷹有結血契,他如果有危險,陰鷹第一個就會感覺到,再說那兩個家夥一個福氣大、一個殺氣大,都不像短命的人。」

  聶行風知道張玄說得很對,不過被設計的感覺總讓人不舒服。

  正想著,外套淩空抛了過來,他急忙接住,張玄站在他對面,笑嘻嘻看他,「他們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我們離這麽遠,幫不上忙,擔心也沒用。出發了,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

  「張玄,你好像從來都沒有煩惱。」聶行風歎道,但不可否認,這樣的張玄最吸引他,跟他在一起,即使有不愉快,也會很快抛到一邊。

  隨張玄出門,就聽他說:「有呀,完全沒煩惱的那是白癡,不過我的習慣是昨天的煩惱昨天忘掉,明天的煩惱明天再解決。」

  「那今天的煩惱呢?」聶行風忍不住問,畢竟能讓張玄覺得煩惱的事,本身就不是很多。

  不過接下來張玄卻給了他不同的答複:「我煩惱接下來要去哪裏調查?漢堡提供的那些怪異場所,除了方圓書屋,我們差不多都逛遍了,還有什麽地方可以查?」

  這也算是煩惱嗎?聶行風忍不住搖頭,「抓阄吧。」

  「嘎?」張玄吃驚地看他,「董事長你想法有夠另類,不會平時那些大小商業決斷也是靠抓阄解決的吧?」

  「偶爾會。」

  「不是吧?這件事千萬不能告訴爺爺,否則以後你別想他讓你再官複原職。」

  張玄上了車,發動引擎,把車開出去時還不厭其煩地叮囑。

  被擔心的感覺很奇特,心裏暖暖的,充斥著喜悅的情愫,不過聶行風還是好心地安慰他,「這一點不用擔心,因爲這招就是爺爺教我的,他常說,當我們無法做出判斷時,不如就交給天來決定吧。」

  張玄被徹底打擊到了,半天才振作過來,一臉崇拜地說:「爺爺果然是我的偶像,不過如果是生死攸關的事,真可以這麽兒戲嗎?」

  「不知道,因爲我還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看著張玄的側臉,聶行風很認真地說:「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想也許我會找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兩人按照漢堡提供的線索,在外面轉了一整天,都是之前查過的地方,所以可想而知,其結果並不理想。

  傍晚,回家的路上經過聶氏財團的大樓,聶行風看到整棟大樓矗立在沈沈暮霭中,燈光稀落。

  也許是心境的關系,他覺得大樓近景跟以往相比,顯得有些蕭索,平時這個時候,還有很多人加班,整棟樓會亮堂得讓人覺得耀眼,有種暖暖的可以讓人駐足的歸屬感。

  心情突然有些複雜,聶行風讓張玄把車開到大樓的後方,在不顯眼的地方停下,說:「我想進去看看,在這裏等我。」

  張玄什麽都沒說,把放在後座的外套遞給聶行風,目送他從公司的後門走進大樓。

  即使再親密的戀人也有屬于自己的空間,相應的距離感不僅不會讓彼此變得陌生,反而可以給對方有緩沖或充電的機會,他知道此刻聶行風最希望的是一人獨處,他需要自己的時候自然會叫自己。

  聶行風其實並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他只是單純想感受一下這裏的空間氛圍。剛過了年關,市場低迷,生意不景氣,許多部門都下了班,走廊裏很靜,只有他一個人的低沈腳步聲傳來,他知道今天爺爺和睿庭應幾名股東邀請,去約定的地方一起商討處理議程,之所以把會面場所定在別處,是爲了避開敖劍的耳目,不知敖劍用了什麽手段,現在公司許多員工都成了他的手下,他正在慢慢地蠶食鯨吞,妄想將他們聶家辛苦創下的家業占爲已有。

  無論如何,他絕不會讓敖劍得逞!

  聶行風沒去頂樓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在下面幾層樓信步走著,偶爾會碰到幾名職員,不過模樣都很陌生,對方似乎也不認識他,就這麽錯肩走過去。

  在經過一層有觀賞陽台的樓層時,聶行風停住腳步,看著窗外密集的萬家燈火,想起自己跟張玄初遇,當時一起解決靈異事件時,似乎也是這樣的氣氛。

  「董事長?」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個聲音小心翼翼地叫他。

  聶行風回過頭,見是個身穿保全制服的年輕男人,看著自己,睑上流露出局促的表情,他看看走廊上安裝的監視器鏡頭,顯然,自己的行動瞞不過保全室的人。

  「抱歉,我只是隨便走走,馬上就離開。」

  「對不起對不起……」小保全更緊張,連聲說道,那局促的神情仿佛現在亂闖進公司的是他自己。

  「你沒做錯,看到不是本公司職員的人出現,請他離開是正確的。」聶行風微笑說:「對不起三個字很重,別隨便說。」

  微笑緩解了尴尬的氣氛,小保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向聶行風做了個請的手勢。他請聶行風走的是公司正門,幫他開了門,看著他出門,突然說:「雖然現在公司很亂,但我們都認爲董事長您還會回來的。」

  「謝謝。」

  聶行風走出公司,門在他身後關上了,前方路燈昏暗,沈悶得讓人覺得壓抑,風拂過,帶著無邊寒意,聶行風掏出手機,正要給在公司後面等他的張玄打電話,眼前燈光閃過,隨即車的引擎聲傳來,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他的前方。

  車窗落下,敖劍微笑看他,「好久不見,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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