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速之客低著頭，看著他們兩個。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很正常，可是這對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卻可以讓人輕易的分辨出來。同樣的眉眼和五官，卻顯露了他們清晰的不同性格。

　　一個淺笑，給人一種乖巧安靜的感覺，一個眼神活潑，給人一種活力十足的感覺。這對雙胞胎長得非常可愛，比油畫中的小天使一樣還要可愛，這種可愛可以讓鐵石心腸的人的心都會變得柔軟，也不知道他們長大後，可愛到天怒人怨的模樣會變成什麼樣，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還是蛻變的更加惑人，如果是後者，不速之客可以斷定，他們兩個將會是男人的噩夢，女人的毒藥。

　　屋主的雙胞胎弟弟。不速之客，立馬確認了雙胞胎的身份，剛想扯開騙人的溫和笑容，剛想用溫和的語氣對雙胞胎說話，就聽雙胞胎中的一個說道。

　　「你快要死了。」與崼用乖巧文靜的笑容，軟糯清亮的嗓音帶著還不成熟的溫和對不速之客說道。

　　不速之客體會到黑線是什麼感覺。就憑這一句話，就堵住了他所有的話，而且，屋主是怎麼教小孩的，一開口就是這麼不吉利的話語。

　　與崼說中了事實，可不速之客不知道兩人的超凡之處，只覺得與崼說話冒失，同樣也用純真的無知，碰到了他的傷口。不速之客沒有將傷口被戳中的痛楚遷怒年齡幼小的與崼身上，儘管出生黑暗世界，不過不速之客的教養還是值得表揚。

　　「一個禮拜後，下午四點十三分，就是你的死期。」無崢可愛的板著指頭，認真的算了算，還將不速之客的死期確定了一個準確時間，死的話題和可愛的摸樣動作成為巨大的反差。

　　原來，純真也可以如此恐怖。不速之客背脊發涼，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覺得兩個小孩在開玩笑，他有種必然如此的毛骨悚然感。

　　「你不想死。」與崼的笑容乖巧可愛，讓人有種看到天使的聖潔之感。

　　「將信仰和靈魂給我們，我們可以救你。」無崢伸出手，直接的向不速之客索要信仰和靈魂，誘惑人的惡魔。

　　與崼和無崢共同擁有的神格是一分為二的，就算以後神格獨立，也改變不了同源的根本，一份為二的神格合起來才代表魔，所以信仰必須是他們兩個。至於信徒們聽誰的命令，與崼和無崢現在不在乎，以後也不在乎，他們要的是靈魂和信仰。忠心，聽命，對握住信仰和靈魂的魔來說很廉價，背叛他們意味著失去一切，想的話就背叛吧，至於後果，將是被他們摧毀靈魂。信仰交給了他們，至於信徒們以後最終聽誰的，跟隨誰，他們仁慈的給信徒們選擇的自由。

　　「很晚了，小朋友還是乖乖睡覺去吧。」一切都很詭異，不過生長在科技現代文明下的不速之客，還是忽略了本能的直覺，而是選擇了理性的科學想法，絕對這是兩個小朋友電視動畫看多了，和他玩著呢。不速之客，沒有配合與崼和無崢玩樂的想法，方才一番病痛，將他折磨的難受，他想早點休息，所以要將與崼和無崢打發走。

　　與崼眉頭皺了皺，小大人的樣子，無崢直接行動，一團黑氣出現，將不速之客纏繞了起來，從床上拽起。

　　「無崢，不要吵到哥哥。」與崼見無崢有將不速之客再次甩到牆上的行為，提醒道。

　　「我知道。」無崢的語氣很是不耐煩，以為就你知道，我也知道的。纏繞著不速之客的黑色之繩，將不速之客纏繞怒的很緊，骨頭都在哢哢作響。

　　直挺挺的浮在半空，骨頭痛發出呻吟，不在科技現代文明能夠解釋的現實情況下，不速之客收起驚詫，越是如此越該冷靜，好從困境中找出掙脫之道，不速之客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的。

　　作為黑暗勢力的其中一員，還是其中很有勢力的一份子，他隱隱聽說過，在現實之下，比他所處的黑暗更加深的黑暗當中，有著超乎常理的力量知道，只是他從未見過，也只當做是謠傳和傳說來聽著。那麼現在不能用現代科技解釋的情況，不速之客自動歸納進了傳說當中，原來那些傳說是真的。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越常理的力量存在。

　　「你們真的能夠救我？」骨頭很痛，但是不速之客可以忍耐，儘管痛得冷很直流，不過這種程度的痛楚比起方才的疾病引發的痛楚，根本就不算什麼。

　　超越常理的力量。那麼是否意味，現代醫學無法解決的絕症，在超越常理的力量面前是可以治好的。

　　「你願意付出你的信仰和靈魂嗎？」不要不速之客付出一切，在掌握了不速之客的靈魂和信仰之後，他的一切已經是他們的了。

　　「我可以付出其他的東西嗎？」不速之客的腦子轉得很快。信仰和靈魂，作為一個理性的現代人卻，也知道這兩樣東西的重要，神話故事，電視電影，神和魔的題材，都有將信仰和靈魂的重要。作為一個生意人，不速之客還想討價還價。

　　「你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與崼笑笑，乖巧的笑容蘊含的魄力威脅感，簡直不該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

　　「我們只要信仰和靈魂，其他的東西，我們不需要。」無崢，再次緊了緊不速之客身上的黑色繩索，讓不速之客悶哼一聲。金錢，權利，力量，他們都將會擁有，靈魂和信仰才是他們欠缺的東西。

　　「看在你是我們第一個目標的份上，我們還可以給你力量。」作為一個好孩子，看電視很是仔細，學得也快，廣告上的買一送一，看似優惠，其實沒虧還賺的手法，就被與崼給用到這裡來了。

　　「力量？！」不速之客臉上淡定從容的狐狸微笑，終於有些僵了。在不久之前，他或許會大笑，以他的出生和勢力，需要什麼力量，他擁有的是能夠顛覆一個小國的武力，這份武力，來自家族的財力和勢力。

　　在遇到超越常理的力量之前，他可以自負的以為家族的實力夠強，憑藉武器和身手，他也自信自己的實力，可是在超越常理的面前，不速之客無法不懷疑這份力量的強大程度。

　　已經知道了超越常理力量的存在，他無法做到視而不見，如果家族和傳說中的那些力量對上，有幾分勝算，不速之客不得不考慮。衡量利弊得失，自己擁有同樣超越常理的力量，對自身和家族都有好處。

　　「什麼樣的力量？有多強？」不速之客再問這些的時候，沒有將與崼和無崢當做普通的小孩了。

　　「這取決於你。」與崼回答，詳細解說。「什麼樣的力量？這要看你覺得什麼力量是強大，你心底最深處的答案，就是你將擁有的力量。有多強？這要看你有多大的潛力。」不管再強，也越不過他和無崢，他們給予了不速之客力量，也可以收回他的力量，掌握了不速之客的靈魂和信仰之後，他們一點都不怕不速之客的背叛。

　　「可以放我下來嗎？」不速之客笑容恢復到正常的胡狐狸樣，對無崢說道。

　　無崢哼了一聲，散去了力量，黑色繩索消失無蹤，沒有支撐的不速之客，一屁股落在了床上，不硬不軟的床，這樣一下子還是有些痛的。

　　「要怎麼做？」盤坐在床上，目光直視兩個神秘莫測的小孩。

　　行動派的無崢小手一抬一劃，玄奧的文字，屬於神和魔原來世界的文字就列在了虛空，展開在不速之客的眼前。

　　「把這個簽了。」無崢很是不耐，大有快點簽，不想簽就算了的意思。

　　「這個，我不認識。」不速之客左看右看，確定精通多國語言的他不認識這個文字。

　　「意識是，你將信仰給我們，我們將是你的信仰之主，以後你不能再信仰其他，你的靈魂歸我們所有，全權支配，而我們治好你，給你力量。」與崼將文字一換，變成不速之客看得懂的，內容和與崼說道差不多，與崼可沒有欺騙不速之客。

　　「真是霸王條款。」不速之客對於契約的內容評價道。他很明白，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誰強，誰就可以霸王，有求於人的就是弱勢一方，沒有資格將條件，只能接受強者的要求。

　　「寫真名，假名是沒用的。」無崢加了一句。

　　不速之客嘴角微抽，這小傢伙是不是會讀心術啊，竟然知道自己想要寫假名。誤打誤撞多了一句嘴的無崢還真的說中了不速之客的小算盤。

　　「不要想欺騙我們。」無崢再警告了一次。

　　「簽假名，契約會無效，褻瀆契約的你也會得到懲罰。」與崼接了無崢的話頭，對不速之客說道。

　　「什麼懲罰？」不速之客覺得還是先問清楚。

　　「你什麼都不到，靈魂歸我們。」信仰給不了，但是靈魂將是他們的。

　　「筆。」虧本買賣。不速之客決定還是寫真名吧。

　　「不用。」又不是書面文字，筆沒用的，「在契約下方畫出真名，契約就生效了。」

　　不速之客在契約下方畫出他的真名，指尖移動，筆劃就自動出現，荊雲毅。這就是不速之客的名字。

　　名字簽下，契約生效。惡魔契約生效的波動，驚醒了睡夢中的柏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