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和魔，曾經也有段和平共處的歲月，可是最終因為力量屬性和理念的原因走上了敵對的道路，他們是彼此的天敵，能夠殺死彼此的也只有他們彼此，神和魔的對立，造成了他們對彼此力量的敏感。

　　敏感的程度，會因為距離太遠無法察覺，會因為對方的精細操縱，在對方眼皮子底下活動都不見得能夠察覺，但是不管對方的操縱再精妙，在一定的距離範圍內，有一種波動是怎麼也無法隱藏的，那就是魔契約簽訂時的波動。

　　柏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波動，從睡夢中驚醒，神的本能立刻告訴了他這是魔簽訂了契約。和這個想法產生時同一時刻的反應，柏約看向了兩旁，本該是在自己身邊睡覺的與崼和無崢不見了。

　　事情很明顯了，與崼、無崢和人簽訂了契約，這個人是誰，這個距離範圍，連懷疑都不需要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位元不速之客。

　　從床上坐起，柏約的臉色陰沉著，因為兩個弟弟不乖的行為。

　　智商再高，再聰明的小孩，他們自以為完美的理由，藉口和隱蔽行動，在用時間累積的閱歷和認知面前，其實漏洞百出。與崼和無崢也是如此，他們想來事情弄好了，溜回哥哥身邊繼續睡覺，哥哥就不會察覺到他們的不乖的小動作。他們卻不想想，簽訂契約的波動，還有不速之客荊雲毅的變化怎麼可能瞞得過柏約。

　　當與崼和無崢想要摸回房間的時候，荊雲毅的房門被打開，哢的一聲，燈的開關被打開，室內通亮。與崼和無崢齊齊的看向出現在門口的人，臉上露出怯怯的畏懼表情。

　　「哥哥。」可憐外加逃避似的微弱聲音。

　　在契約生效的那一刻，荊雲毅就知道了很多應該具備的常識，比如說，和他簽訂的雙胞胎是魔，交付信仰又是怎麼回事，應該注意哪些，被掌握靈魂的後果是什麼，還有就是關於魔的死對頭神。

　　他已經是魔的眷屬了，擁有了魔賜予的力量，對於神的力量波動同樣具備了本能的認識和感知。在他的眼中，站在門邊的少年，散發出來的煌煌神威，讓他的心神都在顫抖，這是實力的差距。

　　對雙胞胎，他的信仰之主，他發自內心的敬畏，對於門邊的少年卻是戒懼，不管是他們哪一方，從自己現在的感覺來看，都能夠察覺雙方的強大，那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力量，可以決定他生死的不可違逆的強大。

　　位階註定的不同，對方光憑階位就可以壓得自己死死的。

　　「過來。」柏約冷冷的一聲，與崼和無崢僵了一下，在荊雲毅面前，他們可以威風八面，不可一世，在自己哥哥面前，他們不過是純粹的兩歲小孩。

　　聽到哥哥的召喚，不敢不照著做，害怕降臨到身上的懲罰，與崼和無崢的步子都是同樣的緩慢，柏約也不催，就看著兩個小傢伙邁著膽怯的小步子走到面前，他們該受點教訓，這種膽顫心驚的感覺讓他們多感覺一下不是壞事。

　　總算是磨蹭到了柏約的身邊，與崼和無崢還想展開無辜可憐賣萌攻勢，只可惜柏約一把抓起兩人的衣領，像是逮貓一樣，把兩個小傢伙給帶走了。

　　照理來說，信仰之主應該是崇高的，在原本神魔的世界裡，是這樣沒錯，生長在現代社會的荊雲毅在得到了常識之後，也知道，不過二十多年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變。放肆的抓住信仰之主的人，是他信仰之主的哥哥，還是一位強大的神族，他有什麼資格去阻止，又有什麼能耐去阻止。

　　此時的荊雲毅不知道，他以後將會經常面臨類似的情況，最終選擇在信仰和忠心對信仰之主上的完美，在面對柏約和信仰之主聯絡兄弟感情的時候，做到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的終極原則。

　　門都沒關上，抓著兩個弟弟的柏約將兩個弟弟丟在了床上，然後手腳迅速的脫下他們的褲子，露出嫩嫩的小屁股，手掌兇狠的拍上去，一個紅印就出現在了白嫩的屁股肉上，兩個小傢伙從來沒有被哥哥如此對待過，皮嫩但是有惡魔之力的淬煉，柏約的力道不會讓他們覺得痛。

　　柏約也清楚單靠他的力道，兩個小傢伙不會痛的柏約，乾脆用上了神力，要讓他們知道痛才行，乾脆用了神力。被如此對待的害怕和屁股上的痛楚，與崼和無崢叫了起來，哭了起來。

　　柏約一向不讚成體罰，也想用明理的方式教育兩個小傢伙，可是有的時候氣急了還是想動手，就像老人說的，不打不成器，棒下出孝子。他也不是反對兩個弟弟尋找信仰，簽訂契約，這是他們的只有。可是與崼和無崢終究是太小了，很多事情，他們並沒有想得那麼多，順著本能和自己的心思行動。

　　神、魔很強，沒錯，是很強，可是他們還沒強到可以對抗國家和世界的程度，現代的武器，他們不懼，就算是終極武器落到他們的頭頂，他們也可以逃脫，可是他們活在這個世界，必定需要很多東西，受到很多桎梏，這不是靠武力就可以擺平的東西。所以他小心謹慎，不想暴露他們的力量，他希望兩個弟弟能夠和人相處，體會感情的美好，和人相處的快樂。

　　簽訂契約是與崼和無崢的本能，他不怪，可是他們能不能夠告訴他，讓他想想，衡量。不是他想幹涉兩個弟弟，當他們兩個大了，能夠分辨事情的時候，他絕對不干涉，當如今他們才只有兩歲，懂得這麼做之後的後果嗎？

　　同樣在現代社會生活了十幾年，深受教育所限，就算知道被掌握了信仰和靈魂的荊雲毅已經是案板上的肉了，最終還是因內在對弟弟們的關心，在心理上傾向於十幾年的習慣，覺得與崼和無崢做的冒失。又因為一些人的背叛，他可不認為荊雲毅是可信的。

　　與崼和無崢哭叫的聲音，敞開的大門將聲音送到了荊雲毅的耳中，剛剛出爐的信仰之主，才在心中建立了敬畏，就遇到這一齣戲，荊雲毅的心挺複雜的，一種信仰破碎的感覺也油然而生。

　　正因為荊雲毅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以後也看著與崼和無崢長大，他對與崼和無崢的態度總是和其他的信仰者不同。也正因為，荊雲毅目睹了與崼和無崢的種種囧樣，成長道路，造成了以後與崼和無崢以後對他的一系列壓榨剝削行為。

　　不是他們不想動荊雲毅，而是荊雲毅這傢伙早就瞅準了他們的弱點，尋找了一個靠山，巴結上了他們親愛的哥哥柏約。明明是他們的狗腿子才對，卻對哥哥那麼慇勤。

　　身為魔的眷屬，對神諂媚，荊雲毅也算是奇葩了。

　　用暴力教訓完兩個弟弟，柏約又溫柔的給兩個弟弟安慰，讓與崼和無崢，抽噎著哭聲，在柏約的好言好語中認識錯誤，再次被柏約給哄上床，準備乖乖睡覺，受了打擊的他們在哥哥額頭軟軟的輕吻下閉上眼，不敢拉著哥哥的手，而是牽著衣角，還是一副膽顫心驚的可憐樣。

　　等與崼和無崢睡著，柏約輕輕的抽出他們小手中的衣角，越更加小心的動作下了床，關上門，去找弟弟們的信徒。

　　那邊的鬧劇在上演，荊雲毅為了不讓自己糾結，選擇了沒聽到沒看到這一自欺欺人的做法，專注於自己，他的病，他相信科學的檢查，在安全之後，他會到醫院做一次檢查，至於力量，這是最好證明的一點，他首先要知道，他獲得是什麼樣的力量，正在他實驗的時候，柏約再次出現在門口。

　　荊雲毅停止了實驗，從床上起來，狐狸的笑容客套疏遠，「很高興見到您，封柏約先生，不，應該尊稱您為神冕下。」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神魔的存在。荊雲毅得到常識，沒有神和魔的來歷，秘聞，他更加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神魔與柏約他們還是有些不同的，不過神話記載當中的強大是相同的。

　　稱呼，柏約不在意，外人聽到荊雲毅用神冕下稱呼自己，被當做神經病的會是荊雲毅，至於怎麼看待自己，何須理會，父母雙亡的事情，在社區裡的閒言碎語他也聽到過不少，早已學會當然忽視。

　　「名字？」到現在，柏約還不知道這位不速之客叫什麼。

　　「荊雲毅。」

　　「那麼，荊先生，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我弟弟對你做了什麼的事情，而是你怎麼會潛入我家的事情。」房子的裝修簡單，椅子還是有的，平時也被柏約打掃的很乾淨，柏約坐在椅子上，看著荊雲毅，等著他的答覆。

　　事到如今，荊雲毅也知道這一家子很不好惹，而自己也算是這一家子的人了，經歷了什麼沒有隱瞞的必要。荊雲毅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發現得到絕症，心思恍惚時不小心著了道，被追殺，然後逃到這裡來，已經自己選擇柏約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