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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受傷(2) ...
安笙嘴角噙著一抹壞笑,突然一把橫抱起佐安。看著他驚訝之下長長的睫毛一抖一睜,才小心的把人放入熱水,安笙把佐安受傷的左臂架高在浴缸之外,然後脫掉衣服,也一腳跨進來。
貼著佐安的背後坐下,安笙取了旁邊架子上的洗髮晶塊,掬起漂浮在水上的金髮,輕輕揉搓起來。
佐安的金髮很長,近乎到了臀部,帶著點微微的自然卷,看上去和他本人非常不契合的溫柔浪漫。佐安的髮質不錯,細細柔柔的很順滑,安笙愛不釋手的一路從發尾搓到頭頂,把手指輕輕的插進髮根,輕柔的揉按。盥洗台側有面等身的鏡子,此刻正好將背對著他的佐安臉上的表情反射過來。
佐安此刻放鬆著身體,微瞇著眼,似乎很享受安笙在頭皮上的揉按。
安笙向後靠上浴缸,一手環著佐安,一手注意托著他受傷的手臂,把佐安的身體藉著浮力向自己帶了帶,讓佐安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
當然這個動作不可避免的讓安笙僅包著濕內褲的□碰上了佐安的股縫。感覺身前的人身體微微一僵之後又放鬆了下來。
安笙一笑,繼續看似乖巧的將搓洗完畢的金髮盤上佐安的頭,取來洗澡的晶塊在佐安身上慢慢的起泡。
沐浴晶塊是一種類似水晶的橢圓體,會在和人體接觸時釋放一種有清潔效果的礦物,打上水就會產生泡沫,用法有些類似古地球時代的香皂,只是效果更好且不易融化。晶塊的大小剛好一個掌窩,所以當安笙握著晶塊在佐安身上揉搓起泡時五指都是直接可以接觸到那柔潤的皮膚的。
從脖子到肩膀,胸口到小腹,大腿到腳趾,安笙細緻的起泡揉弄,表情嚴肅,動作柔和,看似很正經的樣子。
而佐安從安笙開始給他洗澡就閉起眼睛,放任他動作,只是偶爾在安笙滑過胸口和側腹時輕顫的睫毛告訴安笙,他並不是無動於衷。
最後,安笙將手滑進佐安腿間時不意外的聽到閉著眼的那人輕抽了一口氣。唔,看來那次前後夾擊讓佐安印象深刻。
安笙的手指握住已經有些站起來的小佐安,輕柔的以指腹來撫慰和逗弄著它,動作輕緩而溫柔。而另一隻手自然也不老實的滑下水面,緩緩的在佐安圓潤的臀部打著圈。
佐安本來一直僵直的身體輕輕顫動起來,一直虛掩著靠在一起的雙腿微微打開,任由安笙的放肆。只是鏡子裡照出來的他,仍然緊閉雙眼。
安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拇指揉搓,其餘幾個手指或擼動,或勾弄讓身前的那具幾乎已經癱軟的身體更加不能自抑的繃緊腳尖。
帶著尖細的抽氣聲,埋在水下的小佐安一道乳白色的液體噴出水面,然後慢慢的飄散開去。安笙一臉汗,也不知道是忍耐的關係還是浴室水汽的關係。
輕輕拍撫著劇烈喘息的佐安,安笙靜靜等待他平靜下來。然後打開頂上的花灑,給佐安清洗,動作間猶記得避開包紮著的手臂。
佐安靠在安笙的身上,感覺他臀側那根火熱而堅硬的碰觸,本來緊緊閉著的眼睛因為沖洗的動作而睜開。疑惑的看著明顯沒有打算繼續做什麼,認真給他洗澡的安笙,佐安恍惚間明白這個男人的體貼,抿了一下嘴角,佐安轉身,第一次主動的伸手握住安笙。
安笙因為佐安的動作而一頓,視線落在□被佐安握住而激動不已的搏動上,再抬起,看向因為花灑噴下的水珠而有些迷著眼的佐安,看不清神情,但漸漸開始學著上下擼動的動作卻表明了佐安的意思。
安笙輕喘了一下,仰起頭,眼睛看著佐安因為他的凝視而半垂的眼瞼,伸手,像被誘惑一般撫上佐安的臉。
佐安抬頭,目光仍然淡淡,只是突然就著安笙貼在他臉上的手掌,蹭了蹭。
安笙的眼,倏然一暗。原本只是輕柔撫觸的手掌,一轉,攬在佐安的後頸,一個用力把人拉進了懷裡,怕他因為自己突然的動作而不穩,另一隻手握上了他的腰,幫他支撐。而佐安那張紅潤的嘴唇,自然被安笙一口含住。
本來今天想放過他的,受傷的人竟然還這麼不老實。安笙一邊吸吮著柔韌的唇肉一邊在佐安敏感的腰側輕輕揉捏。
原本就一隻手受傷被安笙架在浴缸之外,另一隻手則握著小安笙而不敢輕舉妄動,此刻再被安笙攬進懷裡吮吻,佐安顫動著閉上眼,幾乎整個人癱軟成水……但是手下的動作卻倔強的不停止,感覺著手掌中火熱的跳動,佐安張開腿,慢慢挪動著夾上安笙的腰。
臀部輕動,那火燙的東西就滑溜的滑進了股縫,佐安感覺安笙親吻的動作一頓,腰上的手使力想退開。佐安用力往前一靠,本來有些分開的嘴唇再度貼合,而身下那火熱的小安笙已經被佐安蹭到了穴-口。
佐安抬起身體,嘗試著想要坐下去,結果卻發現脹大的小安笙並不聽話,試了幾次,僅靠雙腿力量的他終究沒辦法保持好身體的平衡,正要歪倒的時候,腰上那雙緊緊握著的手,突然用力一舉一放,膨脹的力量一下子衝破了緊繃的身體。
「嗯……」沒有溫柔的前戲,沒有濕潤的開拓,這是佐安第一次承受安笙粗暴的進入。
「混蛋!」耳邊,安笙一句咒罵,但是滑進的速度陡然一慢,佐安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依靠著的身體在顫抖。佐安一貫淡然的眼中突然閃過淡淡的笑意,可惜安笙沒有看見。
「你這傢伙,受傷了還不老實的休息。」安笙一邊在佐安耳邊責怪,一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放緩動作,一點點進入。
在水中的身體滑膩而溫潤,進入的動作雖然沒有開拓後的順利但好歹也沒有損傷的順利達壘。到了此刻,安笙已經滿頭大汗,頭髮都被濕氣蒸的貼在額上。感覺著自己的火熱抵在佐安身體深處,微微跳動了幾下,他苦笑著握住佐安的臀部。
而佐安在一開始的主動之後再度沉寂下來,只是單手扶著安笙的肩膀任由他主導,對於安笙的話恍若未聞。
安笙歎口氣,好吧,這傢伙吃定他了。□嘗試著動了一下,感覺沒有那麼緊澀,才緩緩的在水中蕩起腰力,雙手也開始舉著佐安上下配合。
顯然在水中,浮力和朦朧的水汽都讓佐安感覺新奇與放鬆,隨著安笙的動作,佐安也開始運著腰力配合。
蕩漾的水波因著兩人的動作而不斷被拍出浴缸,小小的浴室裡,喘息聲與水聲不斷交錯著……
等兩個人完事,安笙把佐安擦乾,抱回床上,懷裡的人早已經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了。安笙搖搖頭,明明受傷了還逞強不申請暫停床事,現在累成這樣。
小心的把人放在床上,給他掩上被子。
「唔……」大概是放到床上的動作驚動了已經有些睡著的佐安,輕輕的哼了一聲。
安笙覺得這個樣子的佐安難得的可愛,輕輕在他臉上捏了一下。
「怎麼了?」沒想到閉著眼的人突然出聲,只是聲音含混,明顯沒有真正清醒過來。
安笙搖搖頭,「睡吧……對了,你的營養師最近有說什麼沒?」突然想起要問那個藥的事,安笙想著趁佐安還有點意識問一下,好決定明天的菜譜要不要改。
「恩……都好……」含含糊糊應了一聲,佐安就沒了動靜。
安笙好笑的看著睡著了的傢伙,只好明天再問。站起身,安笙打算去書房把今天自己設想的幾個想法畫下圖紙,列明一下步驟,打個草稿,明天能方便一些。
第二天一早,安笙起來準備早飯,大門的電子門衛突然響了起來。安笙奇怪的打開面板,誰啊,這麼一大早。
電子面板上格林栗金色的頭髮在晨光下閃著淡淡的光芒,顯得美好而浪漫,只是臉上的焦急擔憂擔憂卻破壞了畫面的美麗。
「格林哥哥?」安笙按下通訊,順便按開大門。
「安笙,小安呢?」大門推開,格林一進來就問佐安。
「還在睡呢,怎麼了?」佐安一邊擦手,一邊從廚房出來。格林已經換好拖鞋走到客廳了。
「他昨天受傷了?」格林就是聽到這個消息才趕緊過來,藥的事他還沒解決,小安竟然又受傷。
「嗯,傷了胳膊。」點點頭,安笙沒有問格林一個帝國警察怎麼會知道軍部少將的動向。
「很嚴重?」格林見安笙平靜鎮定的樣子就知道大約不是太嚴重,心下稍安。凌晨接到消息說小安受傷時他本來想直接過來,後來被老大喝止,等到天亮趕不及就過來了。和老大對小安的哥哥對桑達的疼愛不一樣,他和小安幾乎算的上雙生,他對於小安除了疼愛之外,他們之間的親密和牽絆對於他來說也無比重要。
「傷在胳膊上,傷口挺深,不過已經開始收肌了。」昨天佐安睡下後,安笙忙完了回房上床之前幫佐安換了藥,那道傷口嚇人的劃過整個上臂,傷口挺深,不過癒合噴劑的效果也相當明顯,肌肉部分已經開始合攏收緊了。大概再過四、五天就不影響生活行動了。
格林鬆了口氣。正要說話,安笙擱在茶几上的通訊器突然想起來。
安笙看了一下,十九科的電話。格林示意安笙先接,安笙點了點頭。
剛一接通,一個隱隱帶著急迫的聲音傳出來。
「安笙,你還沒來嗎?」
安笙一愣,康德中校?
「嗯,中校,離上班時間還早吧?」瞥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呢。
「呃……你昨天不是來的也很早,今天也早點來吧。」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康德中校的聲音噎了一下。
「抱歉,中校,我妻子昨天受了點傷,我要等他起來吃過飯才會去上班。」什麼事這麼急,不會是為了昨天他說的那幾個設想吧,那也不用急成這樣啊。
「哦……這樣啊,那好吧,你盡量早點到吧。」康德中校的聲音裡帶著點不高興和無奈。
「是,中校。」安笙淡淡的應完,掛上電話。他雖然喜歡熱衷R線的進度,但他不喜歡工作干擾到生活。重新活過一回,不用再為了籌錢拚命工作之後,他更重視自己的家庭,工作在溫飽之外那是興趣。
「小安我來照顧好了,你如果有事就先去上班吧。」格林去了廚房,聽見客廳裡安笙的通訊,開了冰箱取了點喝的邊喝邊說。
「沒事。格林哥哥,一早不要喝涼的,我做了早飯,吃一點吧。」見格林猛灌冰飲,安笙說道。
「好啊好啊,這兩天忙著一個禁藥走私的案子,都沒好好吃過東西。」格林聽安笙這麼說,眼睛一亮。他可是親耳聽到佐安是吃安笙的菜才改了吃訂餐的習慣的,安笙的手藝肯定不差。
安笙取了廚房,端出一碟煎的金黃的培根蛋卷,和一份玉米濃湯。
「好香,安笙手藝好棒。」光看賣相就比那些機器壓出來的看起來可口許多了,格林趕緊撿了一個扔在嘴裡,還熱乎乎的,好吃……淡淡的培根香味交融著柔潤的蛋餅,回味無窮。
「呵呵,格林哥哥先吃,我給佐安做點別的。」
忙著吃的格林只來得及揮揮手,表示知道。
安笙回到廚房,繼續之前包湯包的動作,昨天睡下前他做了點水餡,早上起來正好做灌湯包。利落的把剩下的包子包好,放上蒸屜送進多功能爐,設定好模式和時間。
「安笙喜歡小安嗎?」
聞聲,安笙回過頭,格林正一手玉米濃湯一手培根蛋餅若有所思的站在廚房門口。
「嗯,當然。」點點頭,安笙大方的承認。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還債兼致歉昨天的失約
飛吻各位~
順:文後請低調,老規矩,不要出現肉等等的字眼
感謝今年有牛好高興姑娘的賞票,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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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禁藥(1) ...
格林聞言,露齒一笑。回身去飯廳繼續吃早飯。
呃,安笙無言的看著格林捧著那一碟蛋餅轉身就走。其實那是他和佐安的早飯好吧……格林哥哥竟然吃了兩個人的份還不停口的樣子。安笙搖搖頭,回身想著再做點別的,自己還沒吃呢。
吃完早飯,安笙去臥室看了一下,佐安還沒醒的樣子。手臂上的傷口那麼深,雖然及時噴了癒合藥劑但畢竟流了那麼多血,還是有些傷到元氣了。否則這個時間,平時佐安早就醒了。
看著眼睛下有些淡淡青色,睡的一臉安寧的佐安,安笙抿抿嘴,有些懊惱。昨天怎麼就沒忍住,明知道這傢伙受傷了還去折騰他。
給佐安掩了掩被子,安笙走出臥房,剛到客廳就聽見通訊器又響,奇怪的看了一眼,還是十九科的電話。
至於麼,昨天的設想本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急這麼一兩個小時?
接通。
「安笙,你今天需要什麼東西,我先去試驗室幫你準備。」康德中校的聲音,不過已經較之前的急迫收斂了許多。
安笙苦惱的一笑,還真是急不可待。不過安笙大概能理解康德中校的心情,如果他沒遇見佐安,那麼面對可能讓R線更進一步的希望,大約表現的也不遑多讓吧。
正要回答,就看見客廳裡坐著的格林打著手勢表示讓他有事就先走,他會留在這裡等小安醒。安笙想了想,看看時間也快到上班的點了,早飯他都準備好,熱著了,又有格林在,佐安應當也沒什麼問題。
索性回復康德中校。
「中校,我馬上就過來了,等我過來說吧。」
「好,我在試驗室等你。」康德中校聞言,聲音裡語調一揚,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切斷通訊。安笙搖搖頭,去了書房把昨天晚上準備的圖紙和清單拿出來。然後對格林交代了換藥時間和用藥量,才去取了航艇準備上班。
房子裡留下還在客廳坐著的格林,以及臥室裡沒有睡醒的佐安。
格林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打量著不大的房子,目光瞥過臥室門時頓了一下,最後落在了書房。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家小安藏東西永遠都是光明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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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到工廠的時候,康德中校和巴蒂中校都已經在試驗室裡候著了。
巴蒂中校吃著早飯,優哉游哉的晃著腿,康德中校則靠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
安笙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兩個沒啥形象的上司,上前的腳步一頓,座位上的巴蒂中校一下子跳起來。
「矮油,我的好孩子來了哈~」說話的同時衝著安笙落地式一撲。
安笙頭皮發麻的躲開,這是什麼情況。
桌後的康德中校也一下站起身,只是看到巴蒂中校的前衝一個捂臉。
「巴蒂中校!!」
在安笙的疑惑中,巴蒂中校穩住身體,一口吞下手裡的早飯,「哦呵呵呵,年輕人不要怕,咱們來做昨天沒做完的事吧~」說完還飛了一個媚眼給安笙。
安笙內心一陣抽搐,轉向康德中校,雖然他的眼裡也有些閃閃發光,但怎麼著也比巴蒂中校那表現強。
「中校,我需要的東西都列在這裡了。」安笙把自己列的清單交給康德中校。
康德中校接過掃了一眼,需要的東西還不少,不過都不是什麼稀有罕見的,準備起來倒是方便。
「好,我和巴蒂中校去給你準備一下需要的東西。你熟悉一下這裡好了。以後這個實驗室你隨便用。」康德中校拉過還在一邊呵呵笑的巴蒂中校往外走,一邊對安笙說道。
安笙點點頭,看著兩人匆忙的樣子覺得很無奈。四下環視了一下,這個實驗室就在昨天康德中校帶他去看Z物質那間實驗室的隔壁,比之Z物質的那間稍微小一些,不過器材都很齊備,有些木箱都還沒拆開,安笙看了一下,似乎是新搬進來的設備。
實驗室大概許久沒有啟用,安笙準備大致上收拾一下。巡了一圈也沒見到清潔機器人,安笙只好挽起袖子,自己收拾。
等安笙把實驗室清理乾淨,各種儀器分門別類安裝好,康德中校和巴蒂中校竟然還沒回來,面對著設施算齊全卻沒什麼自己要用的東西因此只能閒閒等著的情況,安笙考慮著是不是要聯絡一下康德中校。
這邊安笙還沒下決定,那邊外面已經傳來響動。安笙出去一看竟然是幾個帶著臨時通行證的軍士抬著些箱子正往裡搬。
其中一個拿著電子面板卡走在前面的軍士看見安笙出來幾步上來行了個軍禮。
「請問是安生少尉嗎?」
安笙猜想大概是康德中校和巴蒂中校另外有事,讓這幾個軍士把他要的東西送來了,因此回了個軍禮,確認了對方的詢問。
果然,對方馬上說道,「康德中校讓我們把這些東西送過來,這是出庫清單,請核對。」手上的面板卡遞了過來。
安笙接過一看,上面顯示了之前他交給康德中校的所有材料之外還另外附加了幾樣比較少見但是效果也類似的材料。
安笙滿意的點點頭,謝過幾位軍士。
幾個軍士把東西送到,放在安笙指定的空位之後就離開了。
安笙查看了一下,然後分類儲藏,該冷凍的冷凍,該避光的收進櫃子。
桌面上只留了一個能量反應爐,最小的型號,只有足球大小。他需要這個東西的框架,然後要做的就是改良這個反應爐的結構,以壓縮體積和減少能耗。
取了工具開始分解結構。安笙架上一副遮光鏡,拿著射線槍開工。
康德中校回來試驗室的時候就看見安笙架著眼鏡,在操作幾個零件,桌面上散落的滿滿的各種配件,唯一還能看出點原貌的就是正中央那個反應爐的框架。康德中校無語,貌似這個就是他剛剛之前去提出來的新型小結構反應爐?
康德中校敲了敲桌子,面前那個完全無視他沉迷工作的安笙才吃驚的抬起頭。
「中校!」安笙抬頭看了一下,又低下頭,幾個反應射點的接口馬上就要焊攏,實在沒有心思跟上司打招呼。
康德中校見狀也不在意,把手上提著的幾個盒子在另一張桌上放下,一一擺開。
等安笙把手頭上要緊的幾個點弄好,抬頭就看見康德中校閒適的坐在一邊,桌上擺了幾份菜——一看就知道是小灶出產。康德中校正拿著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吃,見安笙抬頭,才對他招招手。
「知道你肯定還沒吃飯,帶了飯菜過來,先吃吧。」
安笙一看時間,竟然到午餐時間了。點點頭,脫掉工作時帶著的手套。
走到桌邊坐下,安笙卻發現僅有的一把叉子,此刻正握在康德中校的手上。
康德中校也察覺到了安笙視線,楞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呀,忘記就一副叉子了,不介意用我用過的吧?我健康檢查都是優良哦。」
安笙呆了一下,反應過來,趕緊擺擺手。從抽屜裡抽出兩根嶄新的晶管——這個是原來做接駁管通路的,一段一段的看著就跟透明的筷子似的。
「沒事,我有這個。」汗一個,雖然閣□居中校,軍隊裡也不那麼講究雌雄有別,但好歹您也是十九科的夢中偶像,怎麼的也要注意避嫌啊,您不在意,我還怕出去被打。
康德中校「切」了一聲,放下叉子,看著安笙快速但是又不粗魯的進餐。喝了口水,想起之前在大辦公室聽到的傳言……
「安笙,聽說你是婚姻古典派?」
安笙聞言吃飯的動作一頓,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個婚姻古典派是什麼意思。嚼了幾口把嘴裡的東西吞下,安笙才笑笑的回答。
「呃,算是吧。」其實如果遇上的不是佐安,或者他也就得過且過,過好自己的日子,負好該負的責任,僅此而已吧。
「什麼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幹什麼,不能說啊。」康德中校似乎很好奇,對於安笙的回答不滿意的直起身。
安笙摸摸鼻子,有些莫名上司對於下屬私生活這麼關注。
「沒,只是遇見了喜歡的,想要一輩子陪著他,也讓他一輩子陪著我,就這樣而已。」
康德中校聽到安笙的回答,似乎有些感觸的出神,無意識的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火紅的長髮順勢滑到了身前。
「難道不會覺得膩嗎?一輩子對著一個人。而且,你怎麼能肯定對方也是一樣的想法,如果不是,你這樣的想法難道不是一種自私嗎?」
安笙搖搖頭,這種看法初一看有道理,但是真正心靈契合的人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問題。
「其實,真的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一輩子都嫌不夠怎麼會無聊,每一天的相守,即使僅僅一個牽手都是一種溫暖的幸福,哪裡會嫌膩。當然如果對方真的沒有辦法愛上我,那麼我自然會放手,不會用愛的名義禁錮著他,讓彼此都痛苦。」
安笙覺得自己的口才不怎麼好,不會描述這種感性的東西,而且兩個人的相處,冷暖自知,別人是沒有辦法體會的,許多東西只能意會,沒辦法言傳。
對面的康德中校似乎陷入了沉思,安笙也吃了半飽。本來想把東西收拾一下,但是康德中校的叉子又還沒放下,安笙只好也學著之前康德中校的樣子,有一筷子沒一筷子的挑著吃。
腦袋一閒下來,安笙就開始想念家裡的那人,更何況剛剛康德中校的問題也讓他想起了結婚以來兩個人相處的點滴。那種感覺,溫暖而幸福。
兜兜轉轉的在心裡念叨著那人不知道有沒有記得吃藥,格林哥哥是不是給他換好了繃帶,是不是又開始吃那些一瓶蓋一瓶蓋的營養藥劑。安笙的腦袋一忽兒就開始紛亂的東想西想。
想到營養藥劑,安笙就想起之前在佐安辦公桌裡看見的那瓶子膠囊。那個抑制胺的化學式總讓安笙有些耿耿於懷。
安笙一邊想著,握著晶管的右手無意識在盤子裡劃起來。
康德中校回過神就看見對面的傢伙也開始出神了,還在盤子裡畫了一堆鬼畫符,這菜還能吃麼。
目光滑過菜盤,嫌惡的停了一下,正要移開,康德中校突然一愣。
站起身,康德中校走到安笙邊上,仔細的看了一眼安笙出神隨便話的幾筆。
「你在想什麼,怎麼畫起丙態抑制胺的化學式?」推了安笙一把,康德中校奇怪的問。
安笙被一推,回過神來。
「什麼?」剛剛似乎聽見中校說什麼抑制胺?
「我說,你剛剛想什麼呢,怎麼畫起丙態抑制胺的化學式?」康德中校指了指盤子裡快要散去的一堆線條。
安笙一呆,看了一下自己剛剛畫出來的,似乎就是在佐安那瓶膠囊上的那個化學式。
「中校認得這個?」那正好,他就可以知道營養師又給佐安開了什麼東西。是藥三分毒,他是真心不希望佐安多吃這些東西。
「嗯,以前唸書的時候輔修藥理,在導師的研究手記上看到過。」康德中校點點頭,不過心頭有些奇怪,這個成分可不是一般藥物會用的到的,安笙哪裡看見的。
安笙詫異,康德中校竟然還修過藥理?不過聽中校的語氣,自己畫的這個成分似乎並不常見?
「中校能講講麼?我是意外看到的這個,對它的結構蠻感興趣的。」安笙抓抓頭髮,露出一副好學又純良的樣子。
「哦,這個是作用在索尼塔人身體上的基因抑製藥物,一般用於基因病變,或者禁藥。」康德中校看了一眼安笙的表情,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解釋了一下,不過到最後兩個字時陡然收了音量。
「嗯?禁藥?那是什麼?」安笙聽見基因抑制時就已經心下一驚,此刻禁藥兩個字更是給了他不好的預感。
康德中校瞥了安笙一眼,目光裡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然後一字一頓,「避!孕!藥!」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了一天,真是銷魂,本來今天想碼點存稿,沒想到連更新都熬到現在T T
首先感謝221139親的賞票,麼一個~
其次 補分的姑娘各種辛苦和美好,感動死了,摟住用力的親
就醬吧,姑娘們多多回帖啊~~~~~~T T淚求回帖(小小聲,有長評更美,咳……)
最後順一下:那啥要求給分的姑娘,T T我還沒有權限送分啊,開V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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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禁藥(2) ...
佐安醒來的時候,感覺房間的光線微黃,坐起來才發現是窗戶上透光的濾光簾被拉下來了。
四肢有些酸軟無力,受傷的胳膊被抽出來放在被子外面,身側夾了一個抱枕,大概是防止他翻身壓到手。佐安抿抿嘴抽開抱枕,腦子裡回想起昨天晚上睡著之前的情景,淡漠的目光中流轉過一絲赧然和疑惑。
從床上下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了平時上班時間許久。佐安走出房門,意外的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捧著安笙收藏的那些紙質書閱讀的人。
那人栗金色的短髮在客廳落地窗透進來的陽光裡熠熠生輝,淺金色的眸子藏在眼鏡後面,專注的看著手上的書本。佐安意外,三哥格林怎麼會一早出現在自己家裡。
不過看格林此刻看書的樣子顯得認真而帥氣,完全沒了平時跳脫的樣子。佐安沉默著沒有出聲打擾。
倒是聽見動靜,格林自己抬起頭。
「醒了?安笙準備了早飯在廚房,我去端出來,你先去刷牙,牙刷我弄好了在洗臉台上。」放下書,格林得瑟的推了一下眼鏡,迎著佐安的落在其上的目光說道,「從衛生間拿過來的,戴著不錯看吧~」
「……」
佐安往衛生間去,盥洗台上果然放著盛好水的漱口杯以及牙刷。才刷兩下,格林就進來了,靠在門邊看著他刷牙。
佐安微微蹙眉,看他一眼,幹什麼?
格林等他刷完,才給他放了水,擰好毛巾遞給他,說道:「你家安笙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哪些要雙手做的事情一定要記得幫你忙,所以我來伺候你洗臉。」格林的表情帶著調侃,嘴角也是一副想扯高又想裝正經的角度。
佐安眨了一下眼,很鎮定的接過毛巾,單手擦了擦臉,然後隨手扔給還想看他變臉的格林手上。
「洗了掛起來。」
格林被這句簡短的命令噎了一下,他家小安變壞了!!!
佐安早上起晚,不過軍部有給過多休息的指令,倒沒什麼大礙,但因為下午有一場戰報會議,他必須出席,因此吃過飯,在格林的幫助下換了衣服,讓格林載去了軍部。
++++
格林目送佐安進了軍部,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胺瓶,搖晃了一下,裡面發出「卡卡」的撞擊聲,想了一下,又撥了一個通訊出去。
「老大,我換掉了。」仰靠在位置上,格林對著光舉著那個藥瓶。
「嗯,這兩天你專心忙走私的那件案子吧,小安我會看著一點的。」通訊的另一頭伊安的聲音裡隱隱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沒事,還是我來吧,你們議院最近應該正忙。」通訊裡插播的提醒響起來,格林瞥了一眼,是盯梢的組員。
「老大,我有事了,先這樣,小安那邊我還顧的過來,你先忙過這陣子再說吧。」也不等伊安回答就切換了頻道。
「隊長,黑夕出門了。我們的暗樁傳來消息,說他今晚會去見老當家。」頻道那頭,一嗓子瘖啞的聲音傳來,不用說就是幾天通宵盯梢的結果。
「好,我馬上就回來。」盯了幾天,黑夕都沒挪過窩,這次終於算是有些進展了。格林隨手把藥瓶丟進航艇的儲物箱,拉桿一提,推進器一開,航艇就滑了出去上了空軌。
=====
而這邊。
佐安一踏入軍部就看見在入口處等他的迪斯。
把軍帽脫下,順手遞給迪斯,「怎麼了?」
「少將,會議提前了,有新的情報。」迪斯靠前一步,壓低聲音對佐安說道。
佐安蹙眉,迪斯會在大樓入口等他,必然是很要緊的事情。原定的戰報會議是要總結最近緊張的局勢和頻發的衝突,分析大戰開始的時間,突然提前……佐安微微瞇眼……
點點頭,佐安帶著迪斯直接去了軍部大樓的上十層。那裡是高級將領的所在,所有機密會議都在那裡,軍銜不到一旦進入可以直接視為奸細逮捕。
迪斯站在樓梯口,上十層那不是他能上去的地方,接過佐安交給他的通訊器和一封臨時下達的密令就準備離開。
佐安遞出通訊器的時候頓了一頓,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如果……他要求通訊……跟他說晚點……」這是佐安第一次在下屬面前露出不確定和猶疑。
迪斯一愣,才反應過來少將口裡的他是誰,心下疑惑少將怎麼不先去個通訊告訴對方接下來不方便和外界聯繫,反而要等對方來找。不過看少將的反應,他可不敢這時候問這個問題,總覺得少將會惱羞成怒……呃……迪斯在內心抓撓了一把,他怎麼會給他們鐵血冷漠的少將按這麼一個詞語?
迪斯自然不明白,他們家少將此刻正為了昨天晚上刻印在腦海裡那一幕幕的畫面鬧著彆扭,雖然不知道自己昨天怎麼就突然這麼……主動,但此刻的他對於直接和安生說話還有些尷尬……
轉過身,佐安的表情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淡。大腦很快進入了冷靜的分析,頻發的衝突,突然變更的緊急會議,隱隱的風雨來襲之前的預兆,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心中迴旋起一個確定的念頭——大戰要開始了。
上十層最大的會議室,並沒有軍士站崗,這裡是所有低階軍官禁入的地方。門口僅僅是架設了兩架新型的防禦微縮機甲,對於軍部來說,外來的勢力如果能滲入軍部上十層,那麼門口放多少軍事防禦都是一樣。
佐安沒有停頓推門而入,門內各艦艇部隊的將領都已經到了七七八八,各自習慣的圍成幾個小圈,偶爾清淺的傳出幾聲私語,除此之外,整個會議室瀰漫著一種壓抑的凝固。
佐安的推門而入,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門口。在各種高階將領的目光中,佐安淡然的關上門,環視了一圈。軍部的首領還沒有到,佐安穩穩的一個軍禮。少將的他在這裡軍階並不高,這裡多的是他的長官。
眾人見到進來的是這個近幾年在軍中風頭正健的雌性少將,大都點點頭收回了目光。少數一些將領沉默的打量了片刻也收回了目光,倒是會議室右側角落裡的羅斯?薩弗爾將軍微微皺了皺眉。(還有人記得這位將軍麼,蒂尼亞家的世交,佐安的軍中長輩。)
第七艦隊怎麼把佐安也叫過來了,這孩子不是才結婚嗎?怎麼還來參與這種事!
羅斯將軍的軍階高過佐安,而且在軍中的門生與勢力自然也不是佐安這個年輕的少將可以比的,他所知道的當然也比佐安來的多。這場會議的原因,羅斯將軍是心裡有數的,這也是他不贊成佐安出現的原因。
佐安看見了第七艦隊眾人的所在,沉默的走過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邊上是第七艦隊的將軍,索羅斯將軍。
「蒂尼亞少將,聽說你昨天受傷了?沒事吧?」索羅斯將軍是個一把白鬍子永遠都笑呵呵讓人看不出底細的老頭子,這個老將軍在軍部扎根了多久許多人都已經說不出具體的時間了,只知道索羅斯將軍是軍部首領第一批效忠的對象。
佐安對於這位老將軍很是尊重,他年紀輕輕,又是雌性,如果不是索羅斯將軍的提拔,怎麼也不可能坐到這裡。
「將軍,沒事。」雖然尊重,但是性格一貫使然,佐安吐出的話還是簡潔而生硬。
「呵呵,你的請戰書我看到了,我雖然願意同意,但是你畢竟剛剛結婚,形式上還要有你配偶的同意書,否則主腦的系統你可過不了。」索羅斯仍舊笑呵呵的說道。對於佐安顯得有些失禮的回答理解的無視了。
「是。」佐安落下目光,但是聲音裡的堅定不容置疑。
索羅斯將軍點點頭,不再開口。
隨後,會議室連著內室的門打開,一位大約40多歲的沒有軍階的雄性走了出來。會議室內因為他的出現都安靜了下來。
上十層軍階不夠禁止入內,但是這條規則只對一個人無效,那就是軍部首領帝國唯一一位上將,羅洛塔上將身邊的親衛,一個沒有任何軍階的軍士——薩蘭。薩蘭沒有姓氏,大家也不清楚他的來歷,彷彿一開始出現在眾人的目光裡,他就已經是羅洛塔上將的親衛。但是在軍部中行走,代表了上將的他偏偏又沒有任何軍銜。眾人因著他特殊的身份,只得尊稱他一聲「閣下」。
就見薩蘭閣下走出來,環顧了安靜下來的眾人一圈,然後才淡淡的吐了一句。
「各位將領,戰爭——開始了——」
所有在座的眾人心頭一凌。大家雖然心裡多少有些數,但這樣的開場白仍然讓眾人心下一陣肅殺。
坐在位置上的佐安更是銳光一閃,放在膝上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指尖輕輕彈動了一下。
————
安笙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笑嘻嘻看他的康德中校,腦袋裡回放著剛剛聽到的那三個字,「避!孕!藥!」
第一反應竟然是,避孕藥是禁藥?!隨後才在記憶裡翻出似乎有這麼一條的認知。
錯愕的反應進來後,安笙才皺眉。佐安在吃避孕藥……
安笙當下心中彷彿被什麼重擊了一下般。他來到索尼塔的這段時間內,很清楚的瞭解到這個星球國家對於繁衍和生育的重視,國民對於子息像是有種天生的渴求,甚至於即使發展出這樣畸形的婚姻模式,所有人還是甘之如飴。但此刻他聽到了什麼,避孕藥……佐安竟然偷偷的在吃避孕藥?他是為了什麼?是什麼讓他甘心違背天性的渴望放棄子息……
雖然心中隱隱犯痛,但安笙頭腦裡理性的那一面卻堅持著沒有崩斷。
他不覺得佐安有這麼討厭他,討厭到寧願不要孩子也要和他分開。反而最近他總是隱隱感覺到那人的軟化和感情……
雖然心裡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佐安肯定有他的理由,但是不可否認的剛剛一剎那,安笙覺得心臟部位有種被狠狠撕扯了一把的感覺。安笙在心裡無聲自嘲,沒想到他竟然也會這麼文藝一把。
腦子裡紛紛亂亂的飛過他和佐安第一次見面,新婚之夜,婚後的生活,各種的片段雜亂的充塞著安笙的腦海。
安笙勉強的對眼前奇怪的看著他的康德中校露出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無論如何,他心裡還是明白對於一個避孕藥被列為禁藥的國家,佐安即使是少將的身份,他違反了國家對於公民底線的要求也是不會有什麼好的待遇的。因此這件事,他至多只能放在心裡。
康德中校皺眉的看著眼前這個剛剛還洋溢著溫柔和暖意的雄性片刻之間彷彿被陰雲籠罩了,此刻更是對著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下隱隱有些不好的猜測。
「怎麼?這東西你不會是在什麼熟悉的人手上看到過吧。」
安笙心下一驚,但面上反而因此將剛剛突然震驚之下沒來的及收好的情緒漸漸收斂了下來。
搖搖頭,安笙把眼前散落的回收餐盤收拾好,壘成一摞,打算一會兒拿去外面丟給公共清潔機器人。
康德中校凝視了安笙片刻,不過此刻他身上外放的情緒都已經收拾好,彷彿剛剛那個頹然的身形是他的錯覺一般。
康德沒有再打探什麼,剛剛一剎那間閃過的想法被他收在了心底,只是拍拍安笙的肩膀。
「好吧,那麼吃完了,你該告訴我那邊那攤子是什麼玩意兒了吧。」
安笙面對康德中校體貼的轉移過話題,露出一個帶著感謝的微笑,目光順勢的轉向康德中校所指的那對「玩意兒」——那是被他拆散了的之前那只新型的反應爐。
作者有話要說:T T剛剛不小心關掉頁面把答好的問題給弄沒了
只好重來一遍
昨天失約,但是今天沒有二更,汗 抱歉
因為這兩天晚上都弄挺晚,鬧的我自己累,看文的你們也累,所以今天就不繼續碼字了
□5 網友:蒜蒜
小小的虐一下吧,要不不就無法無天了,我覺得安安可以繼續對佐佐很溫柔很溫柔,但是不要在嘿咻了,這樣佐佐就可以不用吃藥了。可以體現安安真是個好老公哦,人家不是有意虐的哦,人家是為了佐佐好,為了不讓他吃亂七八八的藥的,必意安安不知道藥換了啊,多好的老公啊。哈哈哈哈,虐人最高境界,哼虐你都是為你好。
霧:不要說佐安無法無天,他也是很無辜的。那啥啥啥嘿咻之類的,如果佐安上了戰場他們的婚姻關係是會被暫停的,但是婚姻的名分還是會在,而且延長知道相處時間滿三個月。這是帝國對出征軍人的保護,總不能讓保衛國家的軍人一邊為了國家奮勇拚命,一遍還把人家家給散了,雖然是三個月但也是家啊,這點人情帝國還是有的。至於後面提到的假借受傷逃避婚姻監督啥的,申請這種東西要雙方都同意,系統也會審核的。醫療記錄是會傳入身份ID的,系統可以查的到。
□7 網友:rebecca
今天剛發現大大的文,然後……
大大說的那個剪了頭髮冒充雄性的不會是何驤吧?
怎麼看都很像啊~~~~~~~~~~
如果是的話,他的CP會是三哥?黑白配很常見啊!
不過如果是大哥也很有愛
霧:哇卡卡,終於有人說到我的點子上了。雖然後來大哥的呼聲貌似變高,但是我最初的設想,確實是老三格林的,不過以後會不會變就不曉得了。
□11 網友:多馬德
噗。我突然覺得= =左安的人生就是個杯具啊==
下定決心買了禁藥--還沒到手就被醫生換掉了= =
還沒吃就被哥哥換掉了= =
什麼還沒發生就被男盆友發現了= =
真尼瑪苦逼啊噗。
霧:噗,這個姑娘的總結多有愛啊,叫著要虐佐安的姑娘你們還忍心麼
□12 網友:五色K
不用換cp來點小曖昧吧~感覺小佐的愛情不是很保險……對於之前隱約提及的為了什麼什麼人參軍的故事,而且男主似乎太過於傳統了吧,現代都很少見啊(包辦婚姻還這麼忠貞,甚至還愛上了~有點不可思議……)
霧:冤枉啊,我前面就說過不換攻不換受,堅持1v1,誰說要換cp來著,至於安笙傳統啥啥啥的,╮(╯_╰)╭,沒辦法我們安笙就是這麼一個溫柔體貼,家庭責任感重了那麼一米米的人,佐安是他的婚配,即使沒有愛上,他也是會呵護照顧三個月,只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希望三個月變成一輩子。雖然安笙看起來偶爾會有點痞氣,總是勇敢追求自己認定的目標,其實他就是個渴望家庭,有責任感的孤兒罷了。而且他就是對佐安一見心喜,再見傾心……沒辦法啊……
在寫一邊發現答案有些支離破碎 T T
34
34、禁藥(3) ...
安笙一整天把自己埋在工作裡,不讓腦子有空閒胡思亂想。
反應爐的進度在他馬不停蹄的埋頭苦幹中,本來應該三天才能重新構架完的新框架,結果一個下午就已經初見雛形。
康德中校對眼前的進度非常滿意,不過看著天色大黑,苦幹出一眼球血絲的人完全沒有要下班的意思,皺眉。
「好了,今天到這裡,下班吧。」康德中校是剛剛處理完其他事情想來看看進度的,在他以為,昨天那個要求准點下班的傢伙此刻肯定不在試驗室了。沒想到一進來看見的不僅是已經有個大概模樣的反應爐,還有一個頂著一頭亂髮雙眼都是血絲的傢伙正盯著反應爐細小的連接點在一絲不苟檢測的忙活。
本來對於工作一貫是拚命三郎的康德中校對這種全心撲在工作上的態度是非常有好感的,但眼前這個前後兩天反差如此大的人,康德中校自然是察覺出一絲異樣。
乘著他手上完成一個節點的停頓,康德插話讓他下班。
安笙抬起頭,眼睛因為使用過度有些酸痛,揉了揉,才看向康德中校同時也發覺到天色早已經過了平常下班的時間。歎口氣,安笙開始收拾東西。
康德中校看著安笙的動作,查看了一下他的神情,才說道。「既然你把後兩天的進度也趕上了,要不明天你休息一下。」說實在的,康德中校巴不得安笙一直趕進度,趕快把R的神經元問題解決掉。但是看眼前不過半天功夫就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傢伙,他只能明智的選擇讓人休息一天。
沒想到,反倒是安笙搖了搖頭,「沒事的,目前進度順利,我想抓緊一點。」苦笑,真要休息他倒反而難受,還不如這樣埋頭工作,還可以讓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老掛在那件事上。
到家的時候,安笙沒有想屋裡竟然還是漆黑一片。
什麼躊躇不前,什麼一時沒有辦法面對,什麼拖延回家的借口,這一剎那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安笙站在玄關的地方,一盞感應的玄關燈亮著,心頭各種的念頭。
加班?開會?吃藥被發現了?總之什麼傷心難過都抵不了此時的擔心。時間快八點了,自從結婚後佐安即使加班,也不會這麼晚沒回家。
翻出手腕上的通訊器,想給佐安撥一通通訊,詢問一下狀況,卻詫異的發現自己的通訊器關閉中。什麼時候關了的?好像是給反應爐開脈衝測試的時候為了減少信號干擾,所以才關閉掉的吧。
打開通訊,正打算要撥叫頻率。
客廳裡突然大燈一亮,明堂堂的光線嚇了安笙一跳。
而客廳沙發上正端坐著的不是佐安是誰。
佐安一襲軍裝筆挺,似乎回來不久。
但安笙眼尖的看到茶几上一杯他固定要求佐安每天喝的養生茶已經沒了煙氣——佐安從不喝冷茶。想來是回來好一會兒了。
安笙本來提起的心一下子放鬆。調整了一下表情,安笙拖鞋掛帽,邊解著軍裝邊說,「抱歉,今天忙回來晚了。怎麼不先換衣服?」
安笙分明的看見佐安的臉色一沉,身周本來就不明亮的氣場更加陰暗。
「我還沒吃飯。為什麼關閉通訊。」佐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高興,工作加班對於自己來說都是常有的事情,安笙雖然是文職但是此刻的形勢各個軍種都是忙碌不堪,晚歸不算什麼大事。
只是想到臨下班開完會從上十層回到辦公室有些猶豫的問迪斯,卻得到各種的通訊記錄只是沒有他的。在他確認了安笙沒有接入過頻率,猶豫再三後主動撥了通訊器裡被他單獨列出來的頻率,聽到的卻是關閉提醒。從那會兒到現在,似乎他的心情就一直高漲不起來。
尤其是習慣了熱食的他回到家裡意外的看到一片冷清,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於是連沖澡換衣服都懶得做,他就這麼坐等了一個晚上。
終於等到人回來,那人卻站在玄關半天沒有動靜。
安笙詫異的停下脫衣的動作,這是佐安第一次問他要吃的吧,雖然是用一種散著寒氣的語調。不過……安笙自己的心情卻實在提不起做飯吃的慾望,但他仍然轉向去了廚房,下了一碗麵給佐安。
「吃麵吧,我先去洗澡。」不想面對佐安,因為心裡會一直想起那個□胺瓶。
浴室裡,安笙站在花灑下面,冷水被他開到了最大,渾然不覺冷的兜頭感受著從頭皮竄入的涼意。
浴室外,佐安因為安笙隨意的一句話呆愣了一下,如果安笙回頭的話就會發現從來一臉淡漠的佐安少將因為他的一句話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失措。
安笙生氣了嗎?
佐安看了一眼廚房外餐桌上散發著熱氣的麵條,還沒吃,他已經覺得不好吃了。
這是佐安第一次感受到安笙的冷落,從結婚到現在,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從來對他都是溫柔體貼只會偶爾在床上使個壞的安笙一次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輕忽過他。
安笙沖了半個多小時的冷水,全身沁涼,一個下午的冷靜,最終下定了決心的他關閉了花灑。轉身準備穿衣出門才發現自己竟然換洗衣服什麼的都沒有拿進來,草草的擦了一□體,想著裸奔出去是不是會讓佐安不高興。
還在想著怎麼出去,浴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門被拉開一條縫,乾淨的換洗衣服遞了進來。
安笙一愣,這是佐安第二次給他拿衣服,第一次是心喜,第二次卻是酸甜苦辣說不出滋味。
沉默著接過,安笙快速的換上衣服。拉開門就看見佐安站在門口,眼神中隱隱帶著忐忑和擔心。
安笙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拉過佐安,把他帶去客廳的沙發。途中路過餐桌邊,那碗一動未動的面自然也進入了安笙的眼中。只是他並沒有吭聲。
把佐安按在沙發上,安笙重新進了廚房,簡單的做了兩份培根奶油鋦飯,也不端上桌,直接端到了客廳的茶几上。
「先吃吧,吃完我有話和你說。」
安笙自己也拿起勺子自顧吃起來。
佐安抿了抿嘴角,拿起勺子吃了一口,輕聲的說,「我不是有意那樣說的,你一個下午沒開通訊了。」佐安可以很鎮定的站在講台上開作戰會議,也可以對著成千上萬的軍士自若的喊話,但是生活中他永遠都是那個冷冰冰不善言辭的佐安。因此對於安笙突然的冷淡,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剛剛自己帶著命令的說不上禮貌的強硬態度。
安笙一愣,搖了搖頭,因為這句話而露出一個笑容。
「吃吧,我沒有生氣。」安笙看了眼佐安安心低頭吃飯的樣子,心頭淡淡的流過一絲安心。起碼,這個人對自己不是無動於衷。
兩個人吃完,安笙阻了佐安收拾的動作。
起身去了書房,片刻帶著一樣東西回來。
重新落座的安笙坐到另一張單人沙發上,乾脆的把一個瓶子放在了茶几上,動作迅速的像是怕自己反悔一般。
那個瓶子很普通,任何售藥點都可見的藥品□胺瓶,唯一要說特別的,是它通身潔白,沒有任何藥名標籤,只是簡單的一張標記簽註明用藥量。
但這樣一個普通的藥瓶卻讓佐安的臉色一白。
安笙垂著頭,並不去看佐安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
「佐安,我們談談吧。」
安笙並不等佐安的回答,只是慢慢開始講自己怎麼發現的這個藥瓶,怎麼瞭解到這其中是什麼東西,以及自己知道之後的心情。
安笙並沒有描述那些沮喪和難過,他只是淡淡的講了幾句自己的擔憂。畢竟在一個將繁衍作為底線的國家,一個違法吃禁藥的雌性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即使完全不懂法,安笙也知道後果的嚴重。
最後,安笙只是低著頭輕輕的問了一句,「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一時間,屋子裡兩個人都陷入沉默。
半晌之後,佐安站了起來。
安笙視線垂落地面,但是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注意著佐安。他看見他站起,走到自己跟前,一個銀色的通訊器遞了過來。
安笙抬頭,奇怪的看一眼通訊器,才反應過來是要對接。
拿出自己的通訊器,接口處和佐安的通訊器碰了一下,佐安手上的通訊器裡多了一份文件。
安笙掃開文件,是一份官方制式的配偶出征同意書。
才看了一個抬頭,跟前的佐安出聲了。
「大戰開始了,我要出戰。」
安笙一怔,驀地抬頭。佐安剛剛說什麼?是了,最近自己總是聽到各種風聲,不斷的有地方爆發衝突,自己不是已經隱隱猜到大戰迫在眉睫麼,那麼作為帝國少將的佐安出戰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安笙愣愣的低頭繼續看著文件,他看的很仔細,這是一份制式文件,沒有什麼特別的描述,只是機械的解釋了文件下發的理由,以及簽字後會有的結果。無外乎作為軍人保衛國家是天職這類的官話,但是安笙注意到的是婚姻關係暫停的條例。
心口悶悶的不舒服,安笙其實想過各種的可能,佐安不喜歡他,不愛他或者是他需要一個空間思考不想這麼快有小孩,即使明知道不合這個社會的大流,安笙還是把各種可能的,不可能的理由都想了一遍,然後在心裡對自己說,佐安肯定是有原因的。
現在,原因知道了。可安笙卻並不覺得開心。他竟然突然之間覺得有些悲哀,保家衛國嗎,還是榮耀名利?安笙理智上明白佐安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感情上卻克制不住消沉陰暗的猜測。
安笙這個人,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索尼塔人,他對於這個星球的歸屬感遠沒有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那麼強烈,雖然他獲得了這具身體所有的記憶和學識,但對於那種本應最強烈的個人感情和國家歸屬感卻反而像是隔著層紗般不真實,因此安笙或許能接受佐安因為各種的私人感情和其他理由作為避孕的前提,那對於他來說都是他需要顧及的家庭成員因素,但偏偏是一句「我要上戰場。」對於成長在和平年代的安笙來說,反而是一種無法接受和難以置信。他因為出征,而選擇拋棄擁有孩子的機會,這對於渴望一個完整家庭的孤兒安笙來說,理智上願意理解,情感上卻有一種無法克制心裡空落落的感覺。
安笙看著文件,耳朵裡盤旋的是那一句,「大戰開始了,我要出征」。不是「我會」,而是「我要」,多麼堅定而決絕。
安笙咬咬牙,在文件後的確認框內按下自己的指模。
口中那個「好」字卻是百轉千回才淡淡的吐了出去。
那天晚上,安笙按下指模後,同時替他提交了婚姻關係暫停的申請。那之後,兩人再沒有任何交流。一個不願意說,一個不明白情況不知道怎麼說。
佐安自然察覺到了異樣,但是他莫名而無措。兩個人的生活裡,一貫是安笙主動,第一次,佐安發現當安笙停下了步子,他甚至不知道怎麼去靠近那個人。
而入夜就寢後,結婚以來第一次沒有肌膚相親的夜晚,佐安失眠了。
身邊,一臂距離之外的安笙安安靜靜的臥著,不知道是睡是醒。
蜷縮起身體,開著恆溫控制的房間裡佐安第一次感覺到冷。
安笙從那天開始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R線的進度大快,康德中校既高興又擔心,因為他明顯的察覺到安笙的狀態變得不對勁。
安笙早上到的越來越早,晚上離開的也越來越晚,頭天那種要趕緊回家的樣子彷彿曇花一現,連一貫不正經笑呵呵的巴蒂中校也不願意去調笑那個整天黑著臉的安笙了。
借巴蒂中校的一句話來形容安笙就是,「這小子換了一個人似的,屬性從陽光轉陰暗了,調戲起來都沒意思。」
而康德中校的擔心和巴蒂中校的吐槽對於安笙來說卻掀不起半點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無話 大家看文
^_^剛剛沒看到,補進來謝謝rosechun42賞票
也謝謝各位初次的非初次的買V章看文的姑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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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禁藥(4) ...
「少將!」迪斯中尉站在佐安身後,見司令台上索羅斯上將叫了他們少將的軍職,跟前的少將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心知不好,趕緊上前一步輕喚了一聲。
佐安被耳邊的聲音一驚,才反應過來現在他是站在第七艦隊的動員大會上。目光順著迪斯中尉的示意落在司令台上,與索羅斯將軍和藹的目光相碰。佐安目光一落,抬手正了正軍帽,掩飾剛剛的走神。
走上司令台,佐安長擺的軍服隨著他的步伐輕輕蕩起,呼應著風中飄起的金色卷髮,在一片肅殺的軍威之中顯出一份煞氣與冷意混合的莊嚴。
在司令台的擴音器前站定,此刻他是這支由第七艦隊選出的前鋒軍的第一指揮官,佐安的目光落在台下無數看不清面孔的軍士身上,沒有表情的臉上只有沉寂與肅殺。
佐安不是那種會長篇大論煽情士氣的將領,此刻站在台上,他甚至沒有多餘額外的話,只在站定之後,緩緩的抽出指揮官的佩刀,刀尖向著天空,口中鏗鏘有力,僅僅八個字,「保家衛國,一往無前。」
受著佐安簡單話語裡所蘊含的決心與堅定影響,在擴音器的作用下嘹亮響起的八個字被萬千前鋒軍士們所重複,簡單的口號在廣場上空嗡嗡作響,鳴空不息。
司令台靠後的地方,一直注視著佐安的索羅斯上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視線隨著佐安的刀尖,凝望向天空,耳邊是久久不息的口號回音……
結束了動員會,佐安返回軍部大樓,往軍部的辦公室而去,迪斯一如既往的跟在身後。
索尼塔和澤閣塔的戰爭,兩方中索尼塔面對極富侵略性的澤閣塔一貫處於守勢,但百多年的防守,帶來的卻是敵人愈加猖狂的騷擾,這一次索尼塔希望佔據主動,先於敵人的侵略而奮起。而這也是佐安他們這系主站派極力促成的結果,此刻他們第七艦隊正受命繞過敵人主力,直擊澤閣塔星球。
而請命第七艦隊前鋒軍指揮官的正是佐安,三天後他將帶領自己軍隊出發前往澤閣塔。
但此刻的佐安心中卻隱隱有些煩躁,對於即將實現心底最期盼的那個目標的激動也無法讓他壓抑住這些紛紛擾擾的煩躁。
站在辦公室門前,正要開門,突然一陣眩暈襲來,佐安站的筆挺的身姿微微晃了一下,身後的迪斯詫異的一步上前扶住佐安。
「少將!您發燒了!」迪斯扶著佐安,近看之下才發現他們少將的臉色紅的有些異樣,小心的用手碰了碰佐安的額頭,在少將揮開之前就收回來,但是這一下接觸足以讓迪斯感受到那不同尋常的溫度。
佐安深吸口氣,站穩身體,搖搖頭,「沒有大礙。」語畢,又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去撥一通通訊給安笙,就……說我發燒了。」佐安牙關微緊,想起第二天自己猶豫的撥了那個頻率,卻聽見對方顯示無權撥叫。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夕之間那人的態度會相差那麼大,是因為孩子嗎……
佐安的手下意識輕輕拂過自己的小腹。心下翻覆,如果他能回的來,他不介意為他生孩子,但是在他即將上戰場的現在不行。
佐安抿抿嘴角,走之前他希望能再見一次安笙,他不希望帶著誤會和不解離開。
迪斯撥叫了頻率,聽了一會兒然後放下,「不行,安笙的頻率關閉了。」
佐安目光一寒,轉身推開辦公室的門,臨進的一刻,卻又說了一句,「去查十九科的辦公室頻率,問問他是不是在!」語氣中隱隱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隨後摔門而入。
「呃……」迪斯詫異的看著眼前被摔上的門,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他們少將這麼明顯的火氣,摸摸下巴,迪斯想著。少將和安笙吵架了麼?難怪少將這幾天精神差了很多,好幾次都看見少將捏著鼻樑提神工作。唔,他是不是該幫忙啊。
迪斯翻了一下手腕上的便攜查詢器,很快找到了十九科的辦公室頻率,撥出去,這次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這裡是十九科,哪裡找。」
迪斯詫異的發現對方接聽的那人有一嗓子好聲音,而且語氣雖然談不上禮貌,甚至能聽出一絲不耐和冷淡,但是音質清亮,尾音帶著點小小的傲氣,讓人沒辦法討厭。
呃,不過難怪都說十九科的人囂張,一個接電話的工作人員就敢這麼拿喬。
「我找安笙少尉。」
「哪裡找?」對方的語調顯得柔和了一些,迪斯詫異的看看通訊器,他聽錯了麼,怎麼感覺有一絲的興味盎然的味道。
「我是少尉妻子的朋友,少尉的妻子……」迪斯正打算把佐安的情況說的嚴重一些,好讓安笙少尉趕緊出現,畢竟前幾天少將手受傷的樣子少尉的表現明顯是非常在意的,他就不信幾天時間兩個人能有多大的矛盾讓本來的在意發生有什麼變化。
可沒想到,迪斯話還沒說完,通訊的對方已經帶著驚喜的打斷了他。
「啊,安笙的妻子嗎,正好,我正愁聯繫不上他的家人,安笙少尉在辦公室暈倒了,剛剛送去醫療站。我正要跟過去幫忙,你趕緊通知一下他妻子吧。」說完也不等迪斯的反應,通訊就被切斷了。
迪斯愣愣的看著通訊,安笙少尉暈倒了?不會吧?
迪斯趕緊敲了辦公室的門,推門而入,去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他們家少將。
佐安本來就有些心神不寧的坐在辦公桌後研究星圖,結果一聽迪斯的報告臉上神色一凌,連軍帽都來不及取就要往外走。
「少將等等。」順手拿了門邊的軍帽,迪斯想著航艇的鑰匙還在自己這裡,趕緊去追佐安。十九科離這裡可不近,少將不至於想走著去吧。
+++
冷戰了7天又16個小時零8分鐘。
心頭一個念頭劃過,安笙停頓下工作,手上是已經配比好的Z物質粉末,正等待著進反應爐裡的實驗結果。歎口氣,拚命把自己甩在工作裡頭,竟然也不能阻止自己下意識的去數和佐安的冷戰時間。
把粉末送進反應爐,接通能量,裡面開始閃過微弱的藍光。推進栓還在造,目前只能先把Z物質粉末的有效使用量先測試出來。幾天前對於安笙改造的反應爐,巴蒂中校和康德中校都覺得體積沒有問題,但是明顯無法容納Z物質的反應倉卻讓他們疑惑,直到安笙把小塊的Z物質研磨成粉狀——本身Zero其實就是粉狀的,只是由於水汽或者外界的雜質使他凝結成大塊的固體,這在安笙最初拿zero來做試驗時就發現了,因此他很大膽的把提純後的zero研磨了。只是由於研磨後物理性狀的改變,對於份量反而不太好把握,所以目前安笙的第一要務就是先把反應堆需要的份量試驗出來。這個工作其實很枯燥,反覆的改變粉末的份量,定式的試驗,重複的工作讓安笙本來因為工作而沉靜下來的心緒又有些煩亂起來。
數著冷戰的時間,計算著自己7天又16小時零11分鐘沒有好好和佐安碰個面,說句話了。
安笙慘淡的笑,想著這幾天,他是越起越早,只為了能在佐安醒來前做好餐點菜餚出門,放進保溫箱;晚上回家卻越來越晚,總是等到佐安等不住先行睡下才回家。而通訊,卻是他頭一次把佐安設置成了拒接。
他記得,以前碰到這種一有矛盾就搞人間蒸發的傢伙自己都會唾棄他的幼稚和沒有擔當,但真正自己碰上了,才發覺很多時候見面反而是一種傷害。安笙不想在自己沒有收拾好心裡的情緒之前,貿然去面對佐安,他不想自己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讓那個人傷心。
他知道現在他這樣的表現很矛盾。想和好卻彆扭著生氣,真要生氣,又捨不得餓到佐安,每天早早的做好早飯,連晚飯一起給他熱著。偏偏晚上回家還會自虐的去查看一下飯菜,被吃的乾乾淨淨,就安心的一笑,遇上一動未動,那一晚翻來覆去鐵定睡不著。
幸而佐安的手傷收勢相當好,否則安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著這麼避著他。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反應爐裡藍光不斷的閃爍,安笙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在面板上記錄下反應情況。
一邊試驗室的通訊突然想起來,安笙被嚇了一跳。這是他用這個試驗室以來第一次進辦公室通訊,安笙接通。
「安笙少尉,推進栓的樣品拿來了,在A11-20辦公室。你自己去取一下。」康德中校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
安笙楞了一下,他自從接手這個試驗室,還是第一次被康德中校指派出門,不過幸而目前試驗進度都差不多了,他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因此隨口應道。「好。」
給反應爐做好記錄,安笙切斷了能量,關閉了試驗,才扒拉著有些皺巴巴的軍服外套往試驗室外走去。來了十九科之後受那兩位中校的影響,安笙也漸漸變得對軍儀之類的事情無所謂了。
A11-20?安笙看著眼前的辦公室,入目雪白,在索尼塔辦公室主流是機械化的銀色,很少有這麼一片雪白的地方。
安笙探頭看了一下,裡面僅有幾張簡單的辦公桌,最裡側用一面寬大的白色遮光簾隔開,但是明顯的空無一人。安笙覺得奇怪,康德中校怎麼會讓推進栓的樣品送到這裡?
「有人嗎?」安笙走進辦公室,掃過幾張空著的辦公桌,上面的一樣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管銀色的噴劑,樣子很像佐安治傷的癒合噴劑。
安笙拿起噴劑,上面註明的果然是癒合噴劑,和它放在一起的還有其他各種的藥品。奇怪,怎麼這裡看起來像是醫務室?
正在安笙奇怪的時候,身後被他推進來後返回去有些虛掩的門被輕敲了兩下,一個身影隨著推門的動作走了進來。
安笙抬頭,正想和對方解釋自己是來拿推進栓的,沒想到剛一抬頭就入目一席長長的金色頭髮。
隨後一張熟悉的沒有表情的臉定定的出現在他眼前。
「佐安?」安笙驚訝,佐安怎麼會在這裡?
佐安似乎有些小喘,一見到安笙也沒在意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上下檢視了他一番,才鬆了口氣,「你怎麼暈倒了?」
安笙眨眨眼,暈倒?「什麼暈倒?」注意到後面迪斯中尉對著看向他的安笙微微一笑,然後悄悄的帶上門。
安笙對眼前的情況有些莫名其妙,但眼下喘過氣來的佐安卻閉上眼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樣子讓他一陣擔心。
「你怎麼就這麼跑過來了?受傷才好沒幾天,失血都沒補過來,這麼急是幹什麼?」趕緊扶著佐安坐到辦公桌後的位置上。照顧這個人沒多長時間,卻已經養成了身體的反射習慣,此刻安笙哪裡記得心底的那些彆扭和難過。
「十九科的人說你暈倒了。」佐安看著安笙,見他沒事,總算平靜下情緒,淡淡的解釋道。
佐安的話安笙壓根沒聽進來,他只注意到掌心下握住的那雙手,即使透過手套都能感覺出來的異樣的溫度。
「怎麼這麼燙?發燒了?」不等佐安回話,安笙就一手貼上他的額頭,果然手下的皮膚滾燙異常。
佐安沒有掙扎,安安靜靜的由著安笙檢視,直到安笙見他半天不回話擔心的要去找醫生時,才伸出手扯住安笙那有些皺巴巴的外套一角。
安笙疑惑的回頭。
「你有將近7天又17個小時沒有和我說話了。」說這句話的佐安表情淡淡,但目光裡透出的那一絲絲委屈卻讓安笙心下一揪。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真的是碼到吐血,寫了N個版本刪刪減減修修改改,最後對於幾段心理描寫都開始麻木了……
看了歐嘿呀姑娘的長評和冰姑娘的評論,對我心中原有的思路做了點修改,目前這個成果出來我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T T看的次數多了真的麻木了
看到有姑娘提到銀英,突然發現還真的有那麼點影子,昨天爬去重溫了動畫片,一如既往的感動……
分享□21 網友:ingrild 姑娘寫的小劇場,太有愛了~~~~~求油菜花出個Q版,哈哈~~~~
安夫生活兩種狀態
1.高興,寵老婆
2.不高興,工作
康德中校:「小安安~~今天又和老婆冷戰了吧~~讓我們一起激/情一整天,把一個星期的工作量趕出來吧~」
安妻,冷冷的盯康德中校,「老公,我還沒吃午飯!」
安夫,瞬時被安撫~:「好~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