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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閣下請伸手》第5章
05

法爾貝特公爵的領地緊鄰王都,領地內最著名的兩個地點,一為鐵森林裏的傭兵組織黃金樹,二為與鐵森林方位相對的赤月魔殿,而遂星堡則處於這兩個地標中央。黃金樹的黃昏塔不用說,已經是全魔界最大的傭兵集散地,就算不隸屬於黃金樹,只要身為傭兵,就會想來走一趟朝聖,反正低樓層也有收費便宜的住宿與飲食,所以經常會有旅行者借住。

赤月魔殿只開放地上部,供一般民眾參觀祭拜,魔殿前空地偶或租借給遊藝者做表演,地下部則為古魔王真正的祭祀之所,出入口加了層層封印,並且隱藏。

夏裏恩開始真正幫忙錫爾的領地事務,至今已經過了四年,他越做就越佩服錫爾的能力,光只靠他一個人,就能讓底下的人與事都井井有條,還不光是各種遇到麻煩時的應變方案,以及黃金樹的各式複雜的管理等,夏裏恩覺得自己還沒做到錫爾日常處理的十分之一,就覺得累了,但公爵閣下卻絲毫不覺疲態,甚至還有心情偶爾舉辦小宴會、或是在領地內設計各項競賽跟慶典,讓領民在勤奮工作之餘也有狂歡放鬆之刻。

若是舞會酒會什麽的,夏裏恩總是只待開場,其餘時間總是下意識避開,也許有些是他討厭交際、也許是他討厭那些賓客總是跟錫爾說著自己所不知道的、那些曾經共有的『回憶』。

在那個地方的錫爾,會變成自己所不知道的錫爾,有著如此冗長的時間代溝,一旦開始在意,就會無可避免的繼續深掘,最後感覺到丟臉、然後莫可奈何起來。

他知道錫爾有幾個玩伴(之所以這麽稱呼,因為猜那不是認真的),各型各色、有的美豔、有的清新、也都……很乾脆。通常那些玩伴們並不會特別接觸自己在內的幾個孩子,但也不會不客氣,她們的目標很清楚,就是錫爾而已,大體就是有禮貌地點頭、問候、結束。

偶爾在走廊錯身時,夏裏恩總是會有種衝動,想立刻假裝自己有事想找錫爾,然後打斷房裏頭正進行的好事。

他還記得,以前曾經發生過的,他只站在錫爾的門邊,對方就開了門,給自己進入,然後將那種物件請出去。

這件事讓夏裏恩事後回想起來,有些許得意的氣味,自己也許比較重要……

夏裏恩沒有再嘗試過這麽做,也已經不是可以這麽做被原諒的年紀,他想給自己糟糕的心態找個理由,無論是替已經過世的祖母抱不平、或者是看不慣那種放浪、還是其他根本不成話的原因,這都無法讓他心安理得的說服自己:「這樣的我沒有問題。」

所以……

「怎麽了?站在這裏,不難受嗎?」好聽的聲音傳來,伴隨戴著絲質手套的手,輕輕將廊道的窗簾拉上,避免討厭的陽光射入。

「沒什麽,發呆了會兒。」被陽光曬到的手與臉頰,變得有些麻癢,「要是能在陽光下生活,好像也不錯。」

「那就找個人類當新娘,讓她對你死心塌地,簽下契約,就可以了。」錫爾摸了夏裏恩給曬痛的臉頰,感到有些不舍,卻又沒表現出來。

「我不去人間界。」夏裏恩搖頭。

「給自己放個假也無妨。」

「我不累啊。」

「可是皺眉頭了。」錫爾壓著夏裏恩的眉間。

「在想著怎麽應付您的惡作劇時,都會這樣子的。」

「那不過是窮極無聊的時候,你的反應無趣到讓我想哭。」

「為什麽我非得著急地做出反應來取悅您不可呢?而且若是讓您覺得有趣,我往後的災難肯定沒完沒了。」夏裏恩繼續皺眉,而錫爾的手指則一直想將他的眉頭推開。

「那麽你這麽努力地想在處理事情的手腕上表現給我看,難道不算是想拼命取悅我嗎?比起這些,我比較樂於看見你因為錯愕而慌張的模樣。」

夏裏恩被如此一針見血地這麽說,停頓下,目光猶疑著不想與錫爾的相觸,「我是為了自己,所以才努力工作的,以後我也會,繼承您的位置……吧。」

「哦……」錫爾雙手突然搭住夏裏恩的肩膀,「我倒不曉得,你有這麽大的野心要取代我啊?」

「咦、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夏裏恩低下頭。祖父明明就知道的,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不要說取代了,連身為助手他都覺得很慚愧。

「那麽是什麽意思呢?」錫爾將搭著對方肩膀的手往前伸,接起後就便成貼近的擁抱。

咚、

心臟……

咚、

「我……」好、好難過……被靠近的時候,這種……

「臉好紅。」錫爾改為單手圈住夏裏恩的腰,另一手則拉扯對方的臉頰。

「我沒有很想要爵位!我只是想幫忙您、雖然實在做不了多少,可是我……」說到一半,手指上感覺冰涼,往手上瞄去,食指底部竟被套上了枚銀鑽戒指,銀鑽底部則透出金線繪製的遂星堡輪廓,以及法爾貝特家的開頭字母。

那是代表爵位的繼承戒指,夏裏恩從沒想過居然來的如此輕易。

「想要的話就說嘛,我最不小氣了。」錫爾邊笑邊鬆開夏裏恩的腰,「所以以後我就叫你『公爵』怎麽樣?」

夏裏恩著急地拆下戒指吼道:「請不要戲弄我!這麽重要的東西,請不要抱著開玩笑的心情給人!您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你覺得這個戒指很重要嗎?」錫爾若有所思地望著夏裏氣急敗壞的表情。

「當然重要!」夏裏恩想也沒想地回答。

「對我而言,若是拿你與戒指相比,哪種比較重要?」錫爾繼續問。

「……這、這種事情、沒辦法這樣比……」這又是組錫爾的惡作劇吧?若是說戒指重要,便會感到心痛,但要他說自己比較重要,這種話卻是怎麽樣都沒辦法出口。

「這麽簡單的比較都不會嗎?」錫爾露出狡猾的笑容。

「我……」說不出來,怎麽都說不出口。這個戒指代表的不只可以繼承法爾貝特家的一切,還有過往所累積的名聲、威望,以及領地所有居民對於這個領袖的信任。

好重、實在太沈重了,他背不起來,至少現在還不行。夏裏恩瞬間就像斷了條操縱線的木偶,歪著頭,顫抖著掌心將戒指捧著,卻微笑,「戒指,比較重要。」

錫爾早該料到,卻總是會忍不住想試探,夏裏恩是會在遊戲完全結束前,先強迫自己退場的人,因為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想在受到傷害之前脫身。

(在壞掉之前……)

「是嗎?真是失望。」也許是有一點點的生氣吧,明明知道夏裏恩掩蓋在笑容下的的瑟縮,錫爾還是忍不住說了對方最怕的幾句話之一。

失望……嗎?

「非常的對不起。」夏裏恩乖巧地道歉,眼神卻空空如也,像為了代替成受損傷,所以換了另一個東西出來制式的應付。

明明就沒有做錯什麽,但這小子卻怎麽樣都不明白……「既然是這麽重要的戒指,你就好好保管吧,要是不喜歡了,可以丟掉。」

「我知道了。」夏裏恩點頭,把戒指放進口袋裏。

「……已經早上了,去休息了吧。」錫爾不知為何感到有些挫敗,明明覺得要是偶爾能讓夏裏恩氣的大吼大叫是樂事一件,結果反倒像被躲開了去。

不靈巧的,微弱的,但就是給溜了。他想著明天傍晚,也許那只戒指就會好端端用盒子裝起,放在自己的書桌上,然後當成這場鬧劇根本沒發生過。

什麽戒指跟夏裏恩那個比較重要?這還用說嗎?

若是對方小小聲回答是『自己』的話,那還可愛些。

「好的,那麽日安。」夏裏恩說完,轉過身,用力把狼狽與羞恥的碎片掃起來帶走,他的臉上還掛著笑容,腦袋卻一片空白。

空白的狀態一直維持到夏裏恩穿過通往後棟房間的廊道時,才總算切換回來,他聽見自己重重的喘息,冷汗執冒,腳步聲在空曠的廊道上響,每一下都叫他的心臟快承受不了。口袋裏的那枚戒指,像要滲出毒液一樣,在碰觸大腿時又熱又痛。

——真令我失望。

不然他還能怎麽做?

錫爾說的沒錯,他拼命工作學習,的確是刻意想要討好對方,希望能得到幾許稱讚,這樣就夠了,比起能成為繼承者,他更想要的是更簡單的東西。威坦不會、黑花不會、因為他們不執著於此,而有更遠大的目標。

如果祖父高興的話……這樣不行嗎?

指尖,開始顫抖,他伸手搓了搓腦後發帶的尾巴,希望自己能冷靜下來。

邊胡思亂想著,夏裏恩不知不覺已經通過掛滿畫的長廊,到達遂星堡的後棟,本來這裏是無人使用的地方,而小琴卻看中了幾間房,要求中間打個門能互通,整理過後才好擺上她的藝品與材料。

就連門上的告示也別出心裁,用便宜的綠色水晶在石板上拼成了『歡迎請進』的字樣。其他偶爾也會出現粉紅色的『我不在這裏喔』以及『現在在忙』這樣的牌子。

他慢慢踱到門前問:「琴、是我,可以進去嗎?」

「喔喔夏裏恩大哥、當然可以啊!」門裏面傳來小琴輕快地應答。

夏裏恩推門進去。在視線給那些花花綠綠的成品半成品吸引前,眼尖地瞧到小琴正趴在地上,手裏拿著黑色炭筆在皮紙上塗塗抹抹。

那是黑花的肖像,大大的眼睛、分明的唇,綁著高高地馬尾巴,頭上還蓋著串了珠子的黑紗。

「是黑花啊。」夏裏恩蹲下來,也往地毯上坐。小琴因為地毯軟軟的不好畫,下面還墊了一塊不知從哪來的方木板。

「是二姐啊,她要嫁給戴歐哥哥,所以畫了頭紗。然後我給她做件有好多層的禮服,還要繡花跟珠子。」小琴晃著沒穿鞋的腳丫說。

「還早的呢,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嫁。」夏裏恩有預感,要是黑花真嫁給戴歐,那婚禮的排場絕對會很不得了,法爾貝特家與葛雷德沃夫的貪狼一族聯姻,光是要氣派、要嫁妝、要聘禮、要賓客邀請,這可就夠忙一個月有餘。

「會嫁的、會嫁的啦,我都在剪布了!」小琴鼓起腮幫子踢腳。

「好好、會嫁的。」夏裏恩苦笑,看見一旁已經有幾張畫過的紙,隨手拾起翻看,有小琴自己眯眼笑的臉、也有威坦不服氣正板起的臉,還有自己……正在想事情,有些鬱色的臉。

原來自己在小琴眼中,是會擺出這樣的表情嗎?

「我畫得很好吧?」小琴一臉要人稱讚的模樣。

「嗯、畫的很像喔。」如果自己也能這麽坦然地說『請您稱讚我吧』這樣就好了。

夏裏恩低頭,親了小琴的頰邊,卻像突然想起的問,「沒畫祖父的?」

「……有啦、在那裏。」小琴朝一團已經揉起的紙嘀咕。

「怎麽揉壞了?」夏裏恩伸長手把紙團拈來,「可以打開嗎?」

小琴慢慢點了下頭。夏裏恩拆開紙,不知怎麽心臟一緊,那是錫爾正等著看好戲,流露出守株待兔地狡詐表情。

「還、還真像……」他咽下口水。

「本來要畫普通的祖父,可是變成『這種的』祖父,所以才不要了……」小琴細聲道。

「那麽,給我吧。」夏裏恩脫口而出。

「咦?」

「啊、我是,想要大家的畫,你看我的房間不是沒什麽裝飾嗎?我想把大家的臉貼在房間裏。」夏裏恩連忙補充。

「嗯、那我再多畫爸爸跟媽媽的,這樣所有人都在一起。」小琴把已經畫好的黑花推開,又拿了張紙放在眼前。

「……嗯、所有人。」夏裏恩像只學舌鳥的重複道。



「你這個白癡女!」威坦聽聞此事後,忍不住暴喝。

「怎麽了嘛!不過是小事而已、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黑花將花茶拿到嘴邊一口氣喝下肚。夜晚的涼風很舒服,正好在薔薇園擺上茶具點心享受。

「什麽小事、這種是小事的話,沒有什麽可以稱為大事的啦,我的天啊你怎麽可以蠢成這樣!」威坦開了嘴就停不下來,霹靂啪啦地拼命罵,他跟黑花年歲差不多,從小就沒把對方當姊姊看。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你自己又如何?敢肯定每次做都有讓她喝那種噁心的藥水嗎?」

「廢話!誰會在外頭亂留種啊、我還記得自己是法爾貝特家的人、還記得我要娶的新娘得配的上這個姓,要誰說有了孩子,我連母親一起殺。」

黑花這時突然往腰後摸去,輕斧抽在手裏揮動,斧刃在威坦的喉頭上劃了道口,馬上鮮血直流,染紅了米白桌巾。

「咳、你……」威坦一手抓住喉頭,另一手亮出銳爪,惡狠狠地瞪著黑花。

雖然他跟黑花兩人老不合,也經常動手,但今天的氣氛卻完全不同。

「你是給那個會把自己兄長從塔上推落的小皇子,調教成連心都沒了的殺人鬼啦?」黑花無視於威坦的威嚇,逕自把斧頭收回腰後,「『那個啊』可是活著的東西啊,只是要殺的話對我們來說都很簡單吧?……當著女性面前說這種話,沒給你點教訓怎麽行?」

威坦的指縫還漏出紅液,本來猙獰的表情卻逐漸恢復成平時,爪也收了起來。

「真難得……咳、我也有覺得你是對的時候。」

「哼、居然說出那種話,去醒醒腦袋吧,要不連那個臭老頭聽見了,也會給你好受的。」黑花若無其事地繼續喝茶。

「還提臭老頭,現在最麻煩的就是他,誰不知道他跟血風將軍是宿敵,你還沒嫁過去就怎麽了,可是給他大失顏面,以後休想過清靜日子了!」威坦將領巾整條拆下,揉成長條用力綁住傷口。

「我又不是要嫁給法蘭榭斯卡,正跟我交往的是戴歐啊。」

「戴歐是血風將軍的弟弟,這樣就行了,你還無所謂,要是戴歐那傢伙,肯定會給臭老頭整的七葷八素。」威坦暫時還不敢喝茶,怕喝了從頸項上漏出來。

「這麽說你其實是在關心戴歐羅?」黑花笑道。

「誰關心那個傢伙啊,真是的,隨隨便便就讓你……」威坦露出難得一見,有些彆扭的表情。

「啊啦、那可真是多謝了喲。」黑花只稍微愣了下,之後則沁出漂亮的笑容,「我也不是什麽都沒有想啦,反正都跟他交往這麽久了,把往後的日子托給他也沒什麽不好,當然也可以不嫁,不過……這樣戴歐會生氣吧?他很少生氣的喲,畢竟是個好傢伙嘛,跟那個動不動就要殺什麽的小鬼完全不同啦——」

威坦嘖了聲,「你跟戴歐說了嗎?」

「嗯,馬上就去辦王立圖書館的借閱證了,天曉得他家書這麽多,一輩子根本沒想過要踏進圖書館。」黑花歎了口氣。

「要做什麽?」

「找『命名大字典』。」

「都還沒生呢!而且又不見得是他的!」威坦差點從椅子上跌下,這也未免太興奮過頭了吧戴歐……

「……要我再砍你一下嗎?」

「又吵架啦……威坦、你的脖子!」手上帶本書,準備也來加入月光茶會的夏裏恩,一看見威坦染血的頸項,連忙拋下書要察看。

「沒怎麽樣啦,一下就好了。」威坦往後縮。

「黑花!做什麽這麽粗魯,以後會嫁不出去的。」夏裏恩捨不得看弟弟受傷,忍不住斥責。

「是我不好啦。」

沒料到威坦居然這麽說,夏裏恩反倒嚇了跳,改去探對方的額。

「我也沒有發燒!」

「為什麽吵架?」夏裏恩只好坐到椅上,威坦不給碰,擔心的目光好陣子停留在血跡斑斑的領巾上。

「那個白癡女,有孩子了啦。」威坦摸摸喉嚨悶聲。

「……咦?」夏裏恩愣了會兒,下一碼錶現出與威坦截然不同的反應,「恭喜你,爸爸是戴歐吧?」

「我也想不到還有誰了。」黑花無辜地聳肩。

「誰知道……」威坦還沒念完,腦袋就給夏裏恩打了下。

「別把黑花在這方面跟你相提並論。」夏裏恩瞪眼,「那麽對方怎麽說?要是不高興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他。」

「興沖沖地正在想要取什麽名字好呢,在發什麽蠢嘛……唉喲、不要打我了啦!」理所當然地,威坦頭上又給賞了下。

只有夏裏恩打他時,他才不會想要回手。

「還輪不到你幫我說!」黑花用腳在桌下也用力踹了下弟弟。「總之是說馬上要把我娶回家,反正葛雷德渥夫侯爵的領地離這兒也不遠,我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嘛,就可惜鐵森林的好風景,傍晚不去逛一圈就像什麽事沒做。」

「你答應求婚了?」夏裏恩望著滿臉幸福的妹妹。

「還沒,哎呀、總是要稍微裝模作樣一下不是嗎?等戴歐哭著來求我的時候,再答應好了。」黑花哼著輕快的聲音。

「你啊……不要太欺負人家。」夏裏恩苦笑。

「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事啦?」威坦看兄姐兩人說的熱烈,忍不住用指頭叩起桌面,「臭老頭答不答應啊?」

「祖父有什麽好不答應的?」夏裏恩奇怪地問。

「那臭老頭跟血風將軍之間的恩怨情仇先擺一邊,重點是戴歐是貪狼,所以黑花的孩子也是貪狼,不會變成吸血鬼,基於血脈問題,我看那臭老頭就有話說。」

大致上來說,只要父母親有一方是屬於吸血一族,由於血脈強勢,誕下的孩子幾乎無條件都會歸於黑暗,但貪狼血統則屬例外,能壓倒吸血鬼血統,若吸血鬼與貪狼結合,則會成為貪狼、能在陽光下活動,沒有渴求鮮血的特質。

「你在乎?」夏裏恩看向威坦。

「跟我無關,幹什麽問我。」威坦撇頭。

「果然會在乎哪……」黑花歎著氣。

「說的也是啊。」夏裏恩也跟著歎氣。

「就說幹什麽問我了嘛!」威坦拍桌低吼。

「『因為你跟祖父(臭老頭)最像啊。』」兄姐的異口同聲讓威坦為之氣結。

「才不像!我身上沒有一丁點的肉屑像那傢伙!」

「愛欺負人。」夏裏恩豎起食指。

「心機重。」黑花介面。

「打扮的品味。」

「思考模式。」

「『長相!』」最後一句兩人又同聲。除去發色,威坦長越大,輪廓就跟錫爾越顯神似。

「…………嗚、」一下子被共同攻擊,威坦感覺受到的殺傷力不小。

「那黑花,你要自己跟祖父說嗎?」夏裏恩拋開玩笑的心情,認真地問。

「大哥要幫我說是最好不過了,我們之中只有你跟那個臭老頭最親,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忍受他的,前幾天我進門的時候還故意伸腿絆我,真是的、一有機會就老尋我們開心,那樣哪像祖父、內心根本就是小孩子。」黑花無力地攤手。

「多虧有他,我們才有如此充實的生活呢。」夏裏恩搖晃頭,「好吧、我幫你跟祖父說……不過,你沒答應戴歐的求婚,是因為想先讓祖父同意對嗎?」

「咦?」黑花露出驚訝的表情,「哎、真是什麽都沒辦法瞞過夏裏恩。」雖然嘴上還是對錫爾的行為頗有怨言,但實際上對方仍舊是占了她心中很大的部分。

終究還是非常非常重要,無可取代的親人。

「如果能得到祖父的祝福,這個孩子以後一定是個大人物呢。」夏裏恩微笑道。

「這倒是真的……」威坦歪著還刺痛的脖子。



夏裏恩在書房找不到祖父,問了露西之後,她說看見主人往沐浴間的方向去了,應該是例行的領地巡視完後,想先洗個澡,最近氣溫開始上升,多動一下都感覺黏熱。真佩服威坦跟黑花整天幹的都是體力活兒。

他來到沐浴間門口待著,不知道祖父會洗多久,他其實應該節約時間先去做別的事,然後交代僕人等錫爾沐浴完畢來叫自己。

可是……

他就是想等待。所以站在這裏。安靜地。

莫約十分鐘後,沐浴間的門咿呀地被推開,門後傳來陰側側地聲音:「夏……裏……恩……」

「嗚啊!」夏裏恩被嚇了跳,還沒來得及反抗之前,就被拖進沐浴間,一時視線被蒸氣遮蔽,嗅到獨特的柚子香油味,接著就是迎頭被澆了盆涼水。

「想洗用不著排隊嘛,反正很大啊。」錫爾的聲音從面前傳來,愉悅的表情顯然是對於夏裏恩剛才發出的慘叫很滿意。

「我並不是要洗澡!」夏裏恩撥開被水沖到眼前的頭髮,卻看見錫爾裸身的模樣,只得慌忙將視線移開。

「反正都濕了嘛。」錫爾伸手扯松夏裏恩的領巾,夏裏恩趕忙阻擋。

「真是的、您為什麽這麽喜歡惡作劇呢?一般來說,身為個德高望重的祖父,怎麽想都不會出現這種行為才是,偶爾、不、就算是五分鐘也好,多少反省一下好不……請不要繼續脫我的衣服,我並沒有要洗澡的意思!」

「一起洗,我才要聽你說話。」錫爾微笑。夏裏恩會一直站在外頭這麽久,肯定有事。但並不是非常急迫的,不然肯定大聲叫自己。

「我沒帶換洗衣物。」夏裏恩還想做最後的抵抗。

「讓露西拿來啊,而且你這樣也出不去了吧?」錫爾理所當然地道。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夏裏恩低喃,看錫爾還站在原地盯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發怒:「我要脫衣服了,請不要一直在這裏看。」

「在你還只跟吉米一般高度的時候,我也幫你洗過澡啊……」錫爾像有些失望地掉頭,走下青白石砌成的階梯,泡進加了少許香油與桃紅花瓣的水裏。

浴池呈長方形,皆由青白石打造,非常寬敞巨大,忽略深度的話,甚至能在裏面游泳。浴池邊另有給人在浸泡前先沖洗身體的小型蓄水池,以及簡單放置換洗衣物的架子。

「您只是把我跟威坦一起從池邊推下去而已吧?而且我不記得當時我有那麽矮。」夏裏恩邊駁斥,邊解開衣服只剩兩顆的扣子。

「小孩子總是希望自己長高點嘛。」

「並不是那種問題!」

「那等一下我幫你刷背吧,正好剛換了新的海綿,是藍色的。」

「不、不用了……」夏裏恩感覺臉頰發燙。

「不讓我刷的話,我就不聽你說話了。」

「哪有這樣子的!」夏裏恩瞪向正優哉遊哉泡在浴池裏的錫爾,但對方只回給自己一個好看的笑容當成回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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