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Riddle一家全滅

這些日子來，Harry越來越相信Tom對他的感情是真的，而這種相信也連帶的他的感情變化越來越明顯。Harry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只是偶爾衝動的時候，他會想也許就這麼放縱一次也是好的。

只是，他賭不起放縱感情的後果，也只能在兩個人發展到控制不住的時候死死守著最後的防線防止自己的感情決堤。

而同時，他還在和Tom鬥智鬥勇的時候，享受著Tom那總是在關鍵地方讓他心動心酸的關懷。

Harry抬頭看著Tom的眼睛，艱難地開口。

「Tom，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

Tom聽到這句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眉眼之間就只剩下笑意了。Harry這話明顯是在求饒，也就是說他最終還是抵擋不住自己的柔情攻勢，心裡已經開始軟化了。

因為Tom並沒有說出他最完美的計劃是留在霍格沃茨尋找一個職務，繼續拉攏收服那些純血家族的繼承人。反而只是笑了下，「我有對你很好嗎？」

Harry無語，這還叫不好嗎？以找他所知道Voldemort的性格，Tom Riddle怎麼可能會對人這麼好？而一點對人這麼好，就肯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只是，這些天來，他所感受到的除了感情之外就再沒有什麼超越了他底線的利用或者是別的什麼。

跟Tom Riddle在一起不玩一些鬥智的對話或者是事情，那才叫做索然無味。

Tom觀察著Harry神色之間那種細微地變化，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輕輕抿了一口酒吧老闆端來的黃油啤酒，順便正式把Harry介紹給了阿不福斯鄧布利多。

阿不福斯看向Harry的眼神讓Harry不自在地扭動了下身體，想起曾經得到過這位老人的幫助，還是禮貌地點了下頭，然後硬生生地把到了嘴邊的有關Dumbledore魂器的事情給嚥了回去。

Tom知道Harry想要說什麼，也知道他為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所以他的手從桌下探過去輕輕握了一下Harry的手，等到阿不福斯離開之後才低聲說：「那件事情，等我離開霍格沃茨的時候會告訴他的。」

也就是說，如果他能順利留在霍格沃茨的話，就絕對不會幫Dumbledore和阿不福斯這一對兄弟和好。

畢竟，他們合對於Tom來說可是有害而無益，更何況自從格林德沃進入霍格沃茨並且和Dumbledore的關係越來越明朗之後，Tom可是從阿不福斯這裡又得到了不少的關於魔法上的提點。阿不福斯雖然沒有Dumbledore那麼優秀，不過依然是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巫師，在魔法上的見解和使用上有著年輕人所不能企及的領悟。

而一點他和Dumbledore之間的間隙沒有了，誰知道這個自從認識就喜歡跟Dumbledore對著干的老人還願不願意幫他。

在豬頭酒吧喝完了一杯黃油啤酒，Tom就和Harry離開了氣氛古怪的酒吧，沿著霍格莫德村的街道慢悠悠地走著。中午在三掃帚酒吧吃了午飯，下午去購買了一些羽毛筆還有其他東西這才一起回到了霍格沃茨。

兩個人分開的時候，Tom低頭輕輕吻了一下Harry。這次Harry再沒有什麼躲避的動作，雖然表情依然有些彆扭，不過也算是徹底接受了Tom的親暱行為。

Tom見狀立刻得寸進尺加深了這個吻，幾分鐘之後才呼吸不穩地放開了看起來已經被吻得迷迷糊糊的Harry，把他推進了宿舍。而他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接著秘密研究「時間」這個問題。甚至因為這個，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再沒有想到魂器的事情了。

想到整個他計劃了好久，雖然不浪漫但是絕對能突破Harry心防的情人節霍格莫德之旅順利結束，而Harry最後的表現也證明他的計劃果然正確有效，Tom的心情就不由自主地好了起來。

他微微翹起唇角翻看著手中的書，卻沒有想到剛剛還在想著的少年在剛剛分開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面就又沖到了他的門前用力敲響了他的房門。

「誰？」Tom微微皺眉，這個時候斯萊特林的學生們應該不會來打擾他才對。

門外，Harry握著報紙的手微微顫抖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是我，Tom。」

「進來吧。」Tom一聽是Harry的聲音，連聲音中都帶上了笑意——不會是真的被他主動展示自己的暗地裡面的能力只是為了保護他不會欺負而感動的想要獻身了吧？他隨意地想著，就拿起放在手邊的魔杖對著門輕輕一揮解除了上面的禁制。

門應聲被推開的時候，Tom已經動作飛快地收起了手中的書，並且順便抽出了一本有關魂器的書打開，然後才看向站在門口的Harry。

這一看，他就徹底驚呆了。Tom怎麼也想不到，半個小時前才和他分開，心情明明很好的Harry，為什麼現在會一臉鐵青地站在他門口，雙眼無神地瞪著他。

「怎、怎麼了？」Tom忍不住結巴了一下，立刻上前關上了房門重新佈置了禁制，然後才伸手想要摟住Harry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讓他神色這麼難看。

然而，這段時間早已經習慣、並且被動接受了這種親暱接觸的Harry卻立刻閃開了身子，回頭惡狠狠地瞪著Tom。

Tom這才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怎麼看Harry的眼神把他惹成這個樣子的人，好像是他？

只是，他最近什麼都沒有做啊？！Tom被Harry瞪得都快有一種委屈的感覺了，然而看著Harry鐵青的臉色，絕望的眼神，還有蒼白微微顫抖著的唇，Tom心中又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感覺。

「到底怎麼了？！」他語氣不是很好的問。

「上個霍格莫德周，也就是聖誕節之前你說有事的那個週末，你去了什麼地方？」Harry沒有回答Tom的問題，反而詢問了兩三個月前的那次他唯一沒有和Tom一起出去的霍格莫德周的事情。

Tom微微一愣，然後搖頭。

「我不能告訴你。」

「你不能告訴我？」Harry的聲音帶著刺耳的嘲諷，還有失望，「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敢讓我知道你都做了什麼？！」他說著，用力把手中那份麻瓜的報紙摔到了Tom的臉上。

Tom感受著紙張砸在臉上的那種微微刺痛的感覺，還有報紙上的油墨味道，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飄落的報紙，並且飛快地把整張報紙都掃了一遍。

在他掃過那些標題的時候，Harry的聲音再次在房間中迴蕩。

「上個月報紙寄過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少了霍格莫德周那天的報紙，所以就要求他們這個月把少的那份報紙連同一月份的一同寄過來。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份缺失的報紙上竟然有那麼重要的消息，Tom Riddle，你能告訴我你對這一切都不知情嗎？」

Tom這個時候也找到了Harry口中那份所謂重要的消息。

《小漢格頓Riddle一家神秘死亡在家中，疑凶或是同村一精神病患者》，標題的下面就是一張動也不會動神色呆滯中透露著凶狠的Gaunt的照片。

他才在十一月底的時候動了殺死Riddle的心思，然後——

Tom飛快地移動目光看向這篇新聞的內容，然後發現Riddle一家被殺的日期正好是上次霍格莫德周的時間。難怪Harry會臉色那麼難看得看著他！

Tom在心底苦笑，他曾經在Harry面前毫不掩飾想要殺死Riddle少爺，甚至連同Harry這個知情人一起殺死的意思，而那個週末他剛好不見蹤影，Harry不懷疑他難道真的懷疑和Riddle同住一村幾十年都沒有動手的Gaunt嗎？

只是這種無奈他一點都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反而，他用一種憤怒的神色看向Harry，把手中的報紙往Harry鼻子下面一塞。

「這麼說，你是懷疑人是我殺得了？！」他說得理直氣壯而憤慨，「Harry，我以為經過了這些日子，你應該更相信我。或者說，你還懷疑是我故意讓人把這份報紙給藏了起來，希望瞞過你，對不對？」

本來滿心失望、感覺被欺騙心裡受傷，還對歷史的發展充滿絕望的Harry看到這麼理直氣壯，沒有一點心虛神色的Tom愣了一下，然後控制都控制不住的從心底湧起了希望。

他直直地看著Tom，「你是說，這些都不是你做的？」真的嗎？真的不是Tom殺死了Riddle一家然後嫁禍給Gaunt的？

如果事情真的不是Tom做的，那麼是不是說，他就可以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和這個懂得什麼是愛，相信愛存在的Tom Riddle在一起了？

只要他不走上Voldemort成為黑魔王的道路，那麼他們之間總有一個平衡點可以讓他們相處下去的。

這些天來，Harry一直都在考慮著這個問題。Dumbledore曾經說過，Tom Riddle之所以成為黑魔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懂愛，也不相信愛。而那個魂器更是說過，為了培養出這個可以讓Dumbledore名聲再次登上一個高峰的黑魔王，他在暗中徹底養成了Tom Riddle不信任任何人，不相信任何人感情的個性。甚至，還在關鍵時刻讓他嘗嘗信任一個人之後被背叛的感覺。

而現在的Tom Riddle，既然他親口說出了喜歡，而Harry也感覺到了那份感情，是不是說，他已經不再是記憶中那個瘋子一樣的Voldemort了？Tom Riddle和Voldemort是不是已經有了最本質的區別？

「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Harry。」Tom嘆息了一聲，伸手拉著Harry一起坐在地毯上，靜靜地把那份報紙攤開放在兩個人之間，「通過這篇新聞對於屍體的描述，我懷疑他們一家人都是死於索命咒，對吧？」

Harry抿著唇點了下頭，單純從神色上Tom根本就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而我現在雖然不能告訴你那個週末我去了什麼地方，幹了什麼，但是我可以用另外一個辦法來證明我從來沒有殺過人，只是這個辦法累了一點而已。」

「什麼？」Harry抬頭看著Tom，眼神中那一抹希望像是火光一樣灼傷了Tom。

他抿了下唇，徹底明白，就算Harry希望殺人的不是他，在沒有拿出真正的證據之前也絕對不會相信他。

這真的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抽出自己的魔杖遞給Harry。

「閃回前咒，你會吧？」他聲音平板而沒有一絲起伏地說，Harry看著他的眼睛在一瞬間瞪大，然後就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魔杖。

情人節的晚飯，Tom和Harry兩個人都沒有去霍格沃茨大堂去吃。Harry在不斷用著閃回前咒，而Tom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Harry的動作，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一直到半夜Harry看到那代表著飛來咒的光滿在魔杖的頂端閃爍，這才倒在了地毯上。

Tom最後一次使用飛來咒是在十一月二十四日，三強爭霸賽的時候，之後Harry就再沒有見過他用飛來咒，而飛來咒之前閃回的那些咒語光芒大部分也符合Harry所見到Tom使用的咒語。

也就是說從十一月二十四日到現在，Tom手中的這根魔杖並沒有用過索命咒，至於另外一根從德國買來的魔杖，自從Tom成年之後就送給了他讓他在學校外面防身。

而Riddle一家的死亡日期是十二月二日……

「對不起……」Harry低聲道歉，並且把手中檢查完畢的魔杖送到了Tom的面前，「我不應該懷疑你……」

「你不是不該懷疑我。」Tom聲音清冷地說：「換成了我也會在第一時間懷疑最有動機的人，Harry。而我，就是那個最有動機的人。」

Harry錯愕地抬頭看著Tom，他可不像是這麼大方的人……

「不過，」果然，Tom語氣一轉，冰冷地盯著Harry的臉，「通過這件事情，我還是發現了我們兩個人之間存在的一個嚴重的問題。」

「什麼？」Harry小心翼翼地問。

Tom意味深長地看著Harry，從嘴中吐出了一個詞。

「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