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有些事情注定會讓他們成為朋友

「你才走路不帶眼睛呢！我在這條路上走了這麼久，難道你就沒有看到嗎？」本來還有心道歉的James，一發現自己被拎起來，然後又看到對方惡聲惡氣的樣子，頓時心中惱火。

雖然兩個人相撞有他只顧著看Severus等待對方答案的原因，但是就像他之前說的，那麼寬的路，他一個小孩子沒有注意到前方，難道面前這個高大的成年人也沒有注意到嗎？

「小鬼，你竟然還敢頂嘴，看起來是不想活了！」那個男人聽到James的叫囂，帶著醉意地雙眼一瞪，拎著James的手又提高了一點，把James拎到了自己的眼前。「我看你這小鬼是在找死！」

說著他就丟掉了另外一隻手中的酒瓶，然後高高舉起……

「你這個『巨怪』幹什麼！？」Sirius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就想要往前衝，然而他剛剛邁出腳步就被一個人給抓住了。

Severus正牢牢地抓住Sirius的手臂，阻止他沖上去做些無用功，甚至是讓他自己也陷入危險。

「Severus，你……放開我！James有危險……你不願意幫忙也不用阻止我……」

「你這個白痴，沖上去有幫助嗎？」Severus說著用另外一隻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對準了一巴掌就要扇到James臉上的男人，「別忘了我們是巫師，不是那些只會用暴力的巫師。」

「統統石化！」Severus大聲喊了起來，然後魔力爆發引起的後衝擊力卻讓他失去了咒語攻擊的準確性，本來想要石化那個男人手的咒語直接打在了James的腦袋上。

「啪！」

在Severus完成咒語的一瞬間，那個滿臉鬍渣的大漢的手就落在了James那已經被石化的皮膚上。

「該死的小鬼！你的腦袋還挺硬的……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腦袋到底有多硬！」喝醉了的男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手中James的變化，竟然拖著他就朝著路一旁的牆壁走去。

「Severus！」Sirius下意識的反抓住了Severus的手，緊張地叫了起來，「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和James的魔杖都只是玩具，在使用了一定數量的初級咒語之後就會失效。

「你快回去找Harry和那個Tom，我在這裡……」Severus甩開了Sirius的手，然後跟著上前幾步，這才他瞄準了James才唸咒語。

「咒立停。」

James一發現自己重新獲得了自由，立刻手腳並用地給那個高大的男人找麻煩，而跟在最後面的Sirius看了看現場的情況，一咬牙就立刻朝著之前他們來的路上跑去。

還好，他們幾個並沒有離開得太遠，不然等到他跑回去搬來救兵的話恐怕就已經晚了。Sirius一邊飛快地跑著，一邊擔憂著留在那個偏僻的路上的兩個夥伴，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

而留下來的Severus第一次發現，自己學會的那麼多咒語在關鍵時刻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在James和那個「巨怪」掙扎的時候，他的腦海裡面把自己會的咒語想了個遍，卻發現根本就沒有能用在這種時候的。

於是，他把魔杖往口袋裡面一插，像以前在街頭被一群小孩子欺負的時候一樣，眼睛在周圍一掃，立刻就瞄準了一堆好像是剛剛從土地裡面清理出來的碎石頭。

「你撐著，我這就來幫忙！」Severus看了一眼已經快被拖到牆邊的James，發現那個「巨怪」已經緊緊抓住了James腦袋上那一頭淩亂的頭髮，於是動作更快，搬起其中一塊比較大的石頭就衝了過去，對準「巨怪」的脊背就用力砸了下去。

「砰！」沉悶的聲音讓Severus吃了一驚，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多年被群毆的本能，立刻後退了兩步。然而，有一點他卻計算錯誤了。這次他要對付的並不是跟他一般大，或者是比他只大一點的孩子，而是一個高大威猛、虎背熊腰的成年男子。以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的兩步來算，那個「巨怪」一扭身就直接威脅到了Severus。

「該死的小鬼，你們這些該死的小鬼……」喝醉了的「巨怪」怒吼著，上前一步就抓住了連連後退卻依然沒有躲開的Severus，而脊背上的疼痛讓他徹底忘記了James。

「Severus……」James愣愣地看著被「巨怪」一巴掌扇到跌倒在地面上的Severus，頓時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從一見面就不怎麼愉快，看起來不好接近的Severus竟然會為了他而……

「白痴，磚頭……」Severus嚥下口中被打出來的鮮血，扭頭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James。雖然很惱火對方白痴的反應，可是他也知道恐怕James和Sirius都是那種沒有跟人打過架，從來沒有挨過打的孩子，不然的話，也不會表現的那麼白痴。

「你竟然敢打我！該死的小鬼……」「巨怪」怒吼著上前一步一步進逼來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站起來的Severus，抬腳就要朝著Severus的腹部踢過去。

「去死吧！你這個巨怪！」就在這個時候，James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塊比Severus之前用的石塊，還要大的石頭在那個男人背後高高跳起用力砸向對方的腦袋。

「啊……」吃痛的「巨怪」沒有收腳就直接回身，一腳踢開了James。James被踢得飛起，然後重重地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然後才頹然滑落。

「那個小鬼已經死了，現在就輪到收拾你了……」那個男人說著回身，一邊摸著他已經流血的腦袋，一邊帶著猙獰的笑容朝著Severus走去。然而早已經趁著這個機會起身，躲開的Severus只是把手背在身後，看著那個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動也沒有動一下。

「嚇傻了嗎？」

那男人再次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Severus，泛起血絲的眼睛裡面帶著一絲瘋狂的神色。

他緩慢地對著Severus的脖子伸出了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Severus一直背在身後的手猛然向前伸出，把藏在身後的之前摔破的酒瓶參差不齊的方向朝著「巨怪」的腹部捅去，一捅得手之後，立刻扭身就朝著James的方向跑去。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一個喝醉酒全身神經大部分都麻木了的醉漢對疼痛的遲鈍程度，在她剛剛跑出去兩步之後，就感覺腦袋後面一陣風聲，然後他就在半空中飛起，重重地跌落在了James的身邊。

「James？」落地之後，Severus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右腿劇烈的疼痛，於是他沒有再胡亂動，而是伸手推了一把昏迷不醒的James，試探著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死了。

如果James死了的話……

Severus簡直不敢去想Harry，還有那個Tom的反應。

幸好James在他的推搡之下睜開了雙眼，「怎麼……Severus，你沒事吧？」失去了眼睛的James一看清楚眼前的是Severus，立刻露出了一絲笑容，「怎麼樣，我打的夠狠吧？有沒有救下你？」

「有……」Severus覺得鼻頭一酸，眼前的人影就模糊了起來。可能是腿太疼了吧，他迷糊地想，然後重新抽出魔杖，對著這才摀住腹部一步一步朝著他們兩個走過來的「巨怪」。

「你還能用咒語嗎？」Severus齜牙扭頭看向那個「巨怪」，低聲問James，「你的魔杖，還能用咒語嗎？」

「應該還可以。」James回想了一下，「最起碼還可以用一兩個。」之前在休閒廣場裡面，大部分時間都是Sirius在Severus面前炫耀。

「那好，」Severus倒抽著冷氣斷斷續續地說：「抽出魔杖，我們兩個用昏倒咒。」

「昏倒咒？」James下意識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可是，這個咒語我們根本就沒有掌握……」

「要用了才知道。」Severus看著越來越緊的「巨怪」，「別忘了我們是巫師，就算是不用魔法在關鍵時刻我們也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不然按照他和James挨打的程度和摔下來的姿勢，就算不死也不可能還有力氣說話。

James點了下頭，緊張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知道了。那麼，我來喊一二三。」

Severus點了下頭，然後就聽到James的聲音隨著「巨怪」的靠近而響了一起來。

「一——」那個「巨怪」距離他們之後四五布路的距離了，Severus發現James的聲音竟然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感覺。

「二——」

Severus深深吸了一口氣，魔杖直直地指著那個嘲笑他們竟然想要用小樹枝的「巨怪」。

「三——」

「昏昏倒地——！！！」兩個人在一起爆發了強大的魔力，當兩道一模一樣光芒的咒語擊中那個「巨怪」並且把他擊得倒飛起來，並且重重地落在地上的時候，James和Severus看著對方，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放鬆的笑容。

「原來你會笑啊。」James虛弱地說，整個人都躺在了雪地上。而Severus聽到他的話，立刻又繃緊了臉，考慮著如果遇到麻瓜他們該怎麼辦？

而就在這個時候，巷子口響起了輕微的劈啪聲。

「什麼？」Severus警惕地坐直了身體，而James竟然也掙紮著坐了起來，低聲提醒：「這事巫師幻影移形的聲音。」

下一秒，他們就看到Tom和Harry帶著Sirius出現在巷子口處。

「Severus！James！」Harry一見褲子上已經滲透了鮮血的Severus，還有一身狼狽唇角帶著血的James就立刻衝了過去。甚至直接從那個被打暈的「巨怪」身上踩過。

而Tom在確定Harry可以處理James和Severus身上的傷勢之後，就拉著Sirius來到了被Harry踩了一腳的「巨怪」身邊。

「Sirius，就是這個麻瓜攻擊了你們三個嗎？」

Tom看著那個昏迷不醒，身上已經沾染了不少血，腹部明顯還殘留著碎酒瓶殘渣的「巨怪」說話的時候那種冰冷的語氣讓之前跑得滿身都是汗水的Sirius在剛剛過完元旦的寒冷天氣中打了一個冷顫，他不安地看了一眼那邊在接受Harry治療的James和Severus，然後才點頭。

「Tom叔叔，就是這個人。James只是只顧著和Severus說話，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而且還道歉了。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抓起Tom就要打他……」

「很好。」Tom冷酷地說，一雙猩紅色的眼睛中帶著危險的神色，「無知而無能的麻瓜……真的很好。」

Sirius甚至不敢問Tom到底什麼很好，他偷偷地瞥了一眼Tom彷彿凍結了一樣的臉，然後才偷偷地後退，來到了James和Severus的身邊。

「對不起，我之前……」看著兩個滿身都是傷痕，特別是一邊臉已經腫脹的不像樣子的Severus，Sirius心中更是內疚。

雖然跑去找Harry和Tom是Severus的主義，可是看著兩個夥伴狼狽的樣子，他還是羞愧地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逃兵。

「傻瓜。」Severus含糊不清地嘲諷了Sirius一句，「如果不是你找來Harry的話，可能我們三個人都會成現在這個樣子，情況好點的話，會被麻瓜撿到送到警察局，不好的話會再遇到這樣一個瘋子，或者直接凍死在這個地方。」

James微微一愣，然後才跟著點頭，「Sirius，如果不是你，說不定我和Severus真的要凍死在這裡了。」說著他微微顫抖了下，雙手抱著肩膀，「說到凍死，我現在就開始覺得冷了。」

「我看你是發燒了才對。」Harry不輕不重地用魔杖捅了一下James的肋骨。

Sirius和James兩個人放聲笑了起來，而Severus的臉色也恢復了平靜，只是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發現他眼睛中閃動著的那種愉悅神色。

而Harry就是那個仔細看著的人。

有些事情能讓本來毫不相干甚至是相互討厭的人在一瞬間成為好朋友，而打敗一個類似於巨怪的試圖傷害他們的男人，正是這樣的事情。

「在想什麼？」Tom處理完了那個麻瓜之後，這才來到這邊。一過來就正好看到Harry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在想，」Harry眯起眼睛笑得更加燦爛了起來，「我和我最好的兩個朋友，也是打敗了一頭巨怪才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Harry你打敗過巨怪？」James和Sirius兩個人驚奇地瞪了眼睛，而Severus則在一旁不服氣的冷哼了一聲。

「Harry打敗一頭巨怪有什麼好奇怪，就算是巨人他也能對付。」

「謝謝你對我的信心，Severus。」Harry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最終才把魔杖對準了Severus的骨折的腿，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從Harry的魔杖中湧出，然後Severus就感覺到一股溫暖而刺癢的感覺，又過了一會兒，疼痛感就消失了。

「好了。」Harry笑著揉了一下Severus的頭髮，然後就看到James和Sirius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

「這算是……」他有些不解地扭頭看向Tom，Tom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伸手把三個人的頭髮都輪流蹂躪了一遍，然後才看向Harry，「他們要求公平待遇。」

「公平待遇？」Harry遲疑了一下，而Tom則親暱地摟住了Harry的肩膀，低聲在他耳旁說：「也就是說，你之前最擔心的他們三個的相處問題已經解決了。最起碼James和Sirius已經接受了Severus，至於Severus，我想如果不是為了James的話，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他已經從那個麻瓜的記憶中得到了所有的經過，從根本上對於Severus Snape這個混血種的巫師改變了觀點。

Severus Snape，這個本來他只是決定為了Harry而好好對待的男孩，開始讓Tom真正的欣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