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我們的家

等到Tom和Harry帶著三個男孩重新回到Harry臨時租住的房子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Harry找出這一段時間給Severus買的衣服，給這三個人換上。等看到個子比Severus高大一些的Sirius和James穿著有些不合身的衣服一臉彆扭的時候，幾個人都輕聲笑了起來。笑過了一會兒，Harry才想到了造成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

「Tom，那個人……？」

「那個麻瓜我會處理的。」Tom平靜地說，「按照國際魔法條例第七十三卷《巫師安全法》第三百二十八條，攻擊未成年的小巫師，並且造成他們嚴重傷害，甚至於影響巫師和麻瓜之間和平關係的法則，他將會受到愛爾蘭當局的制裁。」

Harry有些詫異地看向Tom，Tom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過只是冷笑了一下，並沒有進行過多的解釋。明面上身為英國魔法部部長的他，當然要按照國際慣例處理這樣的事情。不過，私底下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只不過那樣的事情不適合Harry知道而已。一些報復的念頭在Tom腦海中一轉，他就轉頭看向了Severus所站的那個方向。

「Severus，你過來。」

「幹什麼？」Severus防備地瞪著Tom，雖然Tom之前的話讓他覺得有些驚訝，感覺眼前這個男人不光是皮相那麼好看。可是，對於還算是陌生人的Tom，他還是有著根本的牴觸心理。

畢竟，是他帶著Tom Riddle帶來的這兩個人出去然後出了問題的。如果Tom想要找他的麻煩的話……

顯然，James和Sirius也同時想到了這一點，兩個人竟然默契地往Severus身邊一站眼巴巴地看著Tom。

「Tom叔叔，今天的事情不是Severus的責任。」

「如果不是Severus提醒我回來找你們求救，又留在當場保護James的話，恐怕事情會更嚴重。」Sirius說著甚至擋在了Severus的前面，「而且當初是我提議朝著那邊走的，如果Tom叔叔要怪的話，還是懲罰我好了。」

「是我不小心撞到那個『巨怪』的，Tom叔叔，不要罰Sirius或者是Severus，好不好？」James小心翼翼地蹭到了Tom的身邊，扯著Tom的袖子撒嬌。機靈的他甚至拉過了一旁的Harry求情，「Harry叔叔，我知道錯了，不應該走路的時候只顧著說話不看前面，不然也不會害了自己和Severus……你勸勸Tom叔叔，讓他別生氣了。」

Tom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叫Severus問他一些問題，竟然會讓James和Sirius兩個孩子這麼誤會。他扭頭看著Harry，卻發現Harry的表情在James叫他叔叔的時候變得很古怪。聯想到之前對Harry和James之間關係的懷疑，Tom本來刻意板著的臉上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而這個時候Harry也走到了他的身邊，看了一眼James和Sirius乾巴巴地開口：「你們兩個不用叫我叔叔，像Severus一樣直接叫我Harry就好了。」他可受不起他們叫他叔叔……

James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直接就撲了過去抱住Harry，「Harry，你能不能不讓Tom叔叔懲罰Severus？」

「你在為Severus求情？」Harry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旁的Tom只是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透過Harry那熟悉的表情和動作回憶著最初兩個人相遇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Harry當初當然是故意接近他的。不，應該說故意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然後阻止他做出一些事情來的。只是，Harry在阻止他做一些事情之外，從來沒有刻意接近過他，或者是干擾他的一些決定。

一直以來，Harry都只是在堅持他的底線而已。而他……Tom在心中嘲諷了自己一下，突然有有些感激當初詛咒Harry的行為了。

如果不是兩個人分開了十二年那麼久，說不定在他掌握整個魔法部的過程中，Harry和他就已經因為產生分歧而分開。

有時候，時間的沉澱也是一種幸運。Harry還如同十二年前他所知道的那樣。而他，早已經不再是那個鋒芒畢露，做什麼事情都目的性十足的Tom Riddle了。魔法部的磨練讓他更加內斂，而也更會隱藏自己真正的意圖。

Tom在考慮著以後和Harry的相處問題，而這個時候冷眼看著拉著Harry求情的James和Sirius的Severus則慢吞吞地走到了Tom的身邊。

「你之前叫我，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對不對？」

聽到這個聲音，Tom這才轉移視線看向那一雙透徹的黑色眼睛，然後饒有興趣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你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從我們以為你要為了James和Sirius興師問罪之後，你就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看向他們拉著Harry求情的時候，還露出過笑意。」

他有露出過笑意嗎？

Tom心中微微一緊，然後才換了個話題算是默認了Severus的猜測。

「我來之前有見過你的母親，你，願意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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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Severus。」Harry彎腰捧著Severus的腦袋輕輕親吻了一下Severus兩側的臉頰，看著他緋紅的臉色，這才滿臉笑意的直起身子遞出了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一本有關魔藥的書。

「謝謝。」Severus低著頭，用腳磨蹭著地毯在James和Sirius的哄笑聲中道謝，並且抽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James和Sirius。

James和Sirius兩個這才忍住笑意上前送上了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James送的是他帶到愛爾蘭的一盒巧克力青蛙，而Sirius送的則是一個日記本。

「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告訴他。」Sirius說著笑了一下退到了一旁。

當Tom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忍不住露出了一個似真似假的苦笑。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Severus。不過，我可以承諾你一個要求。」

「一個要求？」Severus看著Tom，自從幾天前Tom問過他願不願意回去他直接拒絕，並且有些不情願地回答了Tom的詢問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再怎麼說過話——畢竟大部分時間Tom都和Harry在一起，而他都被迫和James以及Sirius廝混在一起。

Tom認真地點了下頭，「你很有魔法方面的天賦，如果要求我親自指導你魔法的話，我也會同意的。」

James和Sirius的魔法都是由他指點的，而Severus的天賦絲毫不弱於他們，甚至在黑魔法方面隱隱超過了他們，這點才是最讓Tom見獵心喜的原因。

然而Severus聽到這個提議下意識地就皺起了眉頭，直白地拒絕Tom。

「我有Harry在教。」

有關於Severus的選擇，Tom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他的承諾依然有效，在有關魔法上面，不管Severus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Severus的生日過了之後，Tom在魔法部請假的時間也已經差不多要結束。然而這段時間他和Harry雖然一點都沒有耽擱地在尋找著某樣東西或者是某個人，然而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得到一點線索。

就在他們失望的通過國際門鑰匙回到倫敦的時候，卻意外的在國際旅行管理部門遇到了一個熟人。

一開始Tom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個留著一頭流火一樣頭髮的男人到底是誰，可是他聽到了身邊的Harry幾乎是下意識地喃喃：「Ron？」

那個男巫正好在那個時候回頭，雖然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再見過面，可是Tom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人是誰。

他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情敵——James IeeE。

「IeeE先生，好久不見。」Tom假笑著拉住Harry的手帶著三個男孩上前，「歡迎來到倫敦。」

James IeeE回頭驚訝地上下打量了一下Tom，然後才又把目光落在了Harry身上。

「嗨，Harry，好久不見了。我來英國你歡迎嗎？」IeeE直接越過了Tom來到Harry的身邊，在Tom殺人一樣的目光中熱情地伸手抓住了Harry的手，然後張開雙臂就抱住了Harry，「這麼多年沒有見，想我嗎？」

「IeeE先生？」Harry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從對方的熊抱中掙脫出來喘息著露出客氣的笑容，「真的是好久沒有見了。」

如果Ron也活到這個歲數的話，恐怕跟IeeE看起來也還是差不多的樣子。

「是啊，我這幾年周遊了整個世界，在每個地方都停留了一段時間，跟那裡的巫師，甚至是麻瓜學習。我記得在非洲有一種很期待地儀式……」

「咳咳……」看到IeeE似乎有種喋喋不休一直說下去的趨勢，甚至於拉著Harry的手也不知道放開，Tom終於忍不住咳嗽著走上前，「不好意思，IeeE先生。我和我的伴侶Harry也是剛剛回國，還有許多朋友要去見。」

他說著以一種不容分說的姿態強行隔開了IeeE和Harry，然後伸手一手輕輕挽住Harry的手，一手摟在了Harry的腰間，用這麼明顯的佔有姿態看向IeeE。

「你剛剛說，伴侶？」IeeE臉都綠了，「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

「我們結婚快有二十年了吧？」Tom無辜地回頭看著Harry，臉上的笑容假到Harry偷偷掐著Tom後腰的手更用力了一點。

「快、快二十年？！」IeeE瞪大了眼睛，最終還是直接忽視Tom把目光看向了Harry：「那就是說，Harry你一畢業就結婚了？像你這麼優秀的巫師，怎麼能結婚那麼早？！」

「這個……」Harry尷尬地看著哀怨的IeeE，開始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快變的跟Tom一模一樣了。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的時候，他的救星出現了。

一直跟在Harry和Tom兩個人身後的三個孩子站得久了，而且一直被忽視開始覺得不滿。三個人低聲討論了一下，然後Sirius和Severus就毫不留情地把實際年齡就小的James給推了出去。

結果，冷不防的James就跌跌撞撞地抱住了Harry的大腿。

「怎麼？」他這麼一沖過來，Harry立刻避開了IeeE的目光，低頭看向James，「有事嗎？」

James回頭用控訴地眼神看了一眼Sirius和Severus，在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威脅眼神下可憐巴巴的抬頭，「我好累，想回家了。」

「累了，好，我們這就回家。」Tom也低頭看向James，警覺的他當然在之前就聽到了那三個小鬼商量的話，也明白James是一不留神被另外兩個人給推出來的，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回頭笑眯眯地看了Severus和Sirius一眼，看得那兩個小鬼立刻就站直了身體，乖乖地走到了他的身邊。

而一旁的IeeE在看到和Harry有八成相似的James的時候就愣住了。

等到聽到Tom他們回家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顫抖著雙唇開口。

「這是你們兩個的孩子？」而且後面還有兩個黑頭髮的小鬼……難道說……

Tom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我為當年三強爭霸賽的選手是你這麼白痴的人兒感覺到悲哀。」他冰冷地說，伸手拉住了一臉嘲諷的Severus，「我們『一家人』要回家了，IeeE。再見。」

說著他帶著Harry，以及三個小鬼離開了。

等到五個人一起回到高錐克山谷他們的家的時候，James和Sirius，甚至是Severus都忍不住嘲笑了起來。

而Tom只是笑著看了一眼坐在客廳中的三個小鬼，就回頭朝著Harry那邊走去。

「留下來吧，Harry。」Tom靜靜跟在Harry身邊，完全沒有了之前在IeeE面前的那種親暱和自然。這些天來，Harry雖然說原諒了他，可是也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那就是他需要好好想想有關兩個人之間的未來。

所謂好好想想，Tom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誰讓當初錯的那個人是他，現在就算割地賠款也無話可說，更何況Harry只是要想想，他畢竟還是有機會。

「我和Severus今晚當然會在這裡休息。」Harry扭頭笑著，故意曲解Tom的話，「畢竟這麼晚了，恐怕去旅店什麼的也不合適。Severus年紀小，恐怕也沒有精力跟著我亂跑。」他說著走上了二樓的台階，在抬頭看向樓梯拐角處的牆壁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就像沒有看到當年他親手挑的壁畫一樣轉身走過去，「你幫我和Severus安排一間客房就可以了。」

「Harry……」Tom苦笑，以他的手段什麼樣的人沒有遇到過，比Harry難纏的不也一一都被他給解決了。可是，面前這個人是Harry，他除了用點心機之外，是一點強迫的手段都不想用。

兩個人並排走在二樓的走廊上，走廊邊緣的地方，還擺放著幾盆Harry當初佈置的花草。Tom見三個小鬼已經完全看不到他們了，這才上前一步摟住了Harry。

「Harry，這是我們的家。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你的家，是我們的家！」他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說，「這個房子沒有你在，對於我來說就不再是家，你明白嗎？」

被Tom摟在懷中的Harry身體微微僵硬起來，他苦笑著扭頭看向Tom。

而Tom只是認真而懇求地看著Harry，「留下來，好嗎？我保證，我會等到你再次接受我的那一天。你其實真的不必把我當成敵人一樣防範，Harry。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Harry臉上那虛幻的笑容消失了，他愣愣地看著Tom，淚水不知不覺中就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我們是一家人嗎？」

「當然是。」Tom深深吸了一口氣，抱住Harry微微顫抖著的身體，「這裡永遠都是我們的家。所以，留下來吧？」

「我……」

正想要回答Tom的Harry看著那三個從Tom背後的樓梯口悄悄探出腦袋的小鬼，愣了一下然後才語氣微微一轉，低聲叫道：「Severus？」

Tom聽到Harry的叫聲立刻知道是那三個在客廳的小鬼偷偷溜了上來，於是他微微鬆開了一下摟著Harry手臂，回頭看向被Sirius和James兩個人推出來的Severus。

Severus忐忑不安地走了出來。雖然從聖誕節後就一直和Tom相處，可是在某種程度上，他對於這個男人還是很戒備。下意識地感覺到害怕。

「Severus，你有事？」Harry有些不要意思地抹了一下臉上殘留的淚痕，然後才笑著看向走向自己的Severus。

Severus走到Harry的身邊，伸手輕輕拉了一下Harry的衣服，然後才開口。

「Tom欺負你了嗎？」他擔心地問，Harry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轉頭看向Tom。正好看到Tom整張臉都黑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也在看著他。

「我在請Harry和你留下來。」Tom遲疑了半天，終於確定，Severus不愧是Harry收養的孩子，說話方式就算跟Harry不同也一樣能讓他有磨牙的衝動。

「Severus，你願不願意住在這裡，每天可以去找James，甚至是Sirius玩？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在霍格沃茨放暑假的時候介紹另外一個哥哥給你認識，你們可以問問他有關霍格沃茨的事情。」

為了能把Harry給留下來了，Tom立刻使用上了誘惑的手段，甚至於不惜出賣已經是霍格沃茨二年級學生的Lucius Malfoy。

Severus神色遲疑地回頭看了一眼還用一種搞笑的偷偷摸摸的姿勢躲在樓梯口的Sirius和James，在心中暗暗叫了一聲白痴，明顯Tom和Harry已經知道他們躲在那裡了，還躲什麼！等到看到James和Sirius都緊張地看著自己的時候，用口型無聲地說「留下來」之後，他才又回頭有些猶豫地看向Harry。

「Harry願意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