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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第二日,伍子昂在鳳鳴王為他安排的別館裡吃了中飯之後就進宮拜見鳳鳴王。也許是兒子回來了,心情好,鳳鳴王今日的臉色要比昨日紅潤許多。不住地問他住得可習慣,吃得可合口,伍子昂一一回答非常滿意。鳳鳴位於大東以南,該是比大東暖和,可現在已經入冬了,幾場雨過後鳳鳴國都陰冷陰冷的,對於習慣了大東乾冷冬天的伍子昂來說卻是凍到骨子裡的冷。都說北方人耐寒,其實不然,北方的冷穿多了就不冷了,南方的冷卻是穿再多寒氣也能竄進來。

  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後,伍子昂說出來意:「陛下,子昂奉我皇旨意護送三殿下回來,子昂不辱使命,回去也好向我皇覆命了。子昂今日前來是向陛下請辭,回大東的路途遙遠,子昂不日就得返京了。」

  鳳鳴王微微點點頭,道:「從鳳鳴到大東路上最快也要三個多月,寡人聽說梁王妃有孕在身,怕是年前就要生了,現在已經是九月中了,梁王很可能會趕不上。都是歡兒平日裡被寡人寵壞了,任性妄為,不然也不會害的梁王離開王妃。」

  「陛下言重了,子昂不安。三殿下叫子昂一聲哥哥,子昂說什麼也要送三殿下回來。我皇也是極為喜歡三殿下,本來我皇是想多留三殿下住幾日,但三殿下想念陛下,我皇放心不下,才派我親自護送三殿下回來。」

  屋內出了申木之外沒有旁人,外面的侍衛也被調開了,伍子昂也不怕有心人聽到他的話。在何愁何樂明顯地表現出對何歡的不滿後,出於今後的考慮,伍子昂並不想讓那兩個人以為他和秦歌是向著何歡的。這於何歡於大東都不是好事。鳳鳴王恐怕也是這個心思,所以只留了心腹申木在身邊。

  鳳鳴王看了申木一眼,申木意會,出去了。沉默地喝了幾口茶,鳳鳴王開口:「梁王爺乃大東皇上身邊的紅人,聽說何愁已經邀梁王今晚到他府上飲酒了。」

  伍子昂面上不動聲色,溫笑地說:「大殿下是看出我的酒蟲犯了,這才邀請我去他府上飲酒。」

  鳳鳴王意思不明地笑了笑,轉而道:「我最近聽到些風聲,有個要犯從你們大東逃到了鳳鳴,目前就在何愁的府上,聽說此人叫……張清則。」

  伍子昂愣了,臉上的溫和瞬間隱去。

  鳳鳴王輕咳了幾聲,似乎很滿意伍子昂的變臉,繼續道:「這個張清則似乎挺有些能耐,只是寡人現在身子不大妥當,變數太多的話會影響寡人靜養,梁王應該明白寡人的意思吧。」

  伍子昂立刻起身肅顏恭敬地說:「子昂明白,子昂謝陛下提點。」

  又咳了幾聲,鳳鳴王似乎累了,不大有精神地說:「寡人累了,梁王晚上還要去赴宴,回去歇息歇息晚上才會有精神。」

  伍子昂立刻躬身行禮:「陛下龍體要緊,還需仔細調養,子昂退下了。」

  在他走到門邊將要出去的時候,他聽到了鳳鳴王的聲音:「梁王,本王可能信大東?」

  伍子昂抬頭沈聲道:「陛下儘管放心便是,三殿下是我皇的義弟,也是子昂的義弟。」

  鳳鳴王點了點頭,沒有話要說了,伍子昂開門,掀簾而出。

  申木走了進來,鳳鳴王的臉色不大好,他走到鳳鳴王身邊跪下小聲說:「陛下,只要您出手,大殿下和二殿下根本成不了氣候,三殿下也可穩登大寶,您為何要坐視大殿下和二殿下的權勢越來越大?」

  鳳鳴王搖了搖頭,眼裡是申木看不懂的光芒:「申木,已經十七年了啊……」

  「陛下……」申木的眸中瞬間湧出淚水。

  鳳鳴王淡淡道:「寡人要的,是歡兒能無憂無慮地過完這一世。」

  「陛下……」申木壓抑地哭泣。

  「為何,我總是忘不掉他呢?」鳳鳴王低低地發出一聲感慨,似乎在對一位多年來的好友傾訴心中的苦悶,「他不僅心裡沒有我,還傷我辱我,可為何,我就是忘不掉他,甚至連恨,都恨不起來……」

  「陛下……」

  「我受過的苦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了……我不甘吶,不甘吶……」

  「陛下……」

  ……

  從王宮出來後,伍子昂立刻回了別館,溫和地與別館內鳳鳴的侍衛寒暄了幾句後,他打著哈欠進了屋。進屋後,他迅速寫了一封信讓跟著他一同前來的小鬼送回京城。做完之後,伍子昂沉思了良久,對無人的屋子低聲說:「張清則在何樂的府上,找出他來,先不要打草驚蛇,盯緊他,若他有異動就除了他。」

  沒有人回答,伍子昂的眼前掉下一枚杏仁,他一把抓住放進了嘴裡。

  把鳳鳴王和他談的交易在心裡仔細想了一遍,伍子昂對晚上的酒宴也有了計較。心下里,他對鳳鳴王很是不能理解,就算何愁何樂長得跟自己不像,也不能獨寵小兒子。何歡除了模樣好之外其他的可比不上他這兩個皇兄。鳳鳴王一心要讓小兒子繼承皇位,難道就不知道小兒子根本就不是當皇上的料嗎?還有何愁何樂兩人,對鳳鳴王心存不滿,可這不滿中還有股子其他的味道,伍子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下午躺在床上亂七八糟想了許多,尤其是張清則的事,直到何愁派人來接他了他才驚覺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馬上換了身衣裳,讓貼身侍衛拿了送給何愁何樂的禮物,他抖擻精神上了馬車。

  來到王府,何樂已經在了,一看屋內的陣勢,伍子昂心裡苦笑,難道就不能只有美酒沒有女人麼。他剛一坐下,就有兩名美婢走到他的身邊為他斟茶上點心,接著就在他身邊坐下了。何愁笑呵呵地說:「梁王,今晚可要不醉不歸啊,我可是把國都最漂亮的女人都叫來了。」

  伍子昂搖頭笑道:「殿下的美意子昂怎能不接,都說鳳鳴國的女人漂亮,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說著,他一左一右摟上了兩位美婢。

  何愁和何樂互看一眼,然後三人哈哈哈笑了起來。

  飯菜上來了,酒水也斟上了,王府內一派歡歌豔舞,喝到興頭上時伍子昂更是趁機吃一吃女人的豆腐。見他並不拘束,也不假正經,何愁和何樂也是摟著身邊的美人又摸又親,一時間氣氛就淫靡了起來。就在伍子昂與何愁何樂相談甚歡時,一雙眼在暗處牢牢盯著伍子昂。

  ……

  京城,秦歌這幾日的心情很是煩悶,不是因為伍子昂遠在鳳鳴。他已經收到了伍子昂的信,知道他一路順利,知道他想著自己,他很是高興。他煩悶的是再過兩個月柳雙就要生了。這幾日他每天都在宮裡的佛堂內念一段經文,祈禱上蒼讓伍子昂能一舉得男。

  「皇上,王爺的信。」閻日走進來,雙手呈上一封信,這是私信。

  秦歌臉上的神色瞬間和緩了幾分,他接過信,閻日便退下了。打開信,開頭寫的仍是思念,秦歌眼裡的淡淡的溫柔越往後看變得愈加凌厲,當他看完信後他出聲:「閻日。」

  「奴才在。」

  「立刻叫閻泯來見朕。」

  「是。」

  閻日離開後,秦歌又把手裡的信看了一遍,然後他提筆快速寫了一封信,蓋上自己的玉印派人快馬秘密送到鳳鳴國君何源的手上。

  「皇上。」

  大白天的,閻泯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御書房,閻日在外頭已經屏退了眾人,秦歌直接道:「張清則現在鳳鳴王二王子何樂的府上,你從閻羅殿內調人手過去,梁王在那邊留了人,不能讓張清則逃出鳳鳴,具體的事宜梁王已經交代下去了,讓他們到了之後聽命行事。」

  「是。」

  「還有……」

  秦歌讓閻泯過來,在他耳邊這般那般小聲吩咐了幾句,閻泯點點頭。

  「去吧。」

  「是。」

  閻泯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張清則在鳳鳴……秦歌冷了臉,他還是小瞧了此人。細想了一會兒,他提起筆又寫了一封信。

  「皇上。」

  閻日走了進來,躬身道:「剛剛那邊送了消息,今晚要夜襲百花樓,請皇上能避避。」

  秦歌把寫好的信遞出去交給閻日:「送到內閣,此信由內閣送至尼楚。」

  「是。」

  「那邊可有說何時回來?」

  「沒,不過奴才聽意思該是快了,說一切都很順利,王爺之前留下的那個女人曾私下找過百花樓的老闆,後來那女人就在京外被殺了,那邊順藤摸瓜查出了百花樓裡有貓膩,今晚該是收網。只是那邊擔心禁衛軍壞了事。」

  「你去找關渡,告訴他朕今晚要去錦陀寺。」

  「是。」

  「等等,」喊住將走的閻日,秦歌猶豫了片刻後問,「伍子華仍是常常往錦陀寺跑嗎?」

  「回皇上,伍子華基本上每兩日便去一趟,若無事便每天都去。」

  「好了,你去吧。」

  「奴才去了。」

  無意識地敲著桌子,秦歌想著最近收到的密報,柳雙這幾個月和伍子英走得很近,每一回她出府的時候伍子英都會陪著她,這件事……秦歌一方面暗喜,可一方面又很惱火。子昂為了伍家,為了朝廷四處奔波,那個女人竟敢不安於室!算算日子子昂可能要過年的時候才能趕回來,秦歌想了想決定還是等伍子昂回來後再把這事透露給他。但轉念一想,柳雙喜歡上旁人不是正好嗎?

  揉了揉額角,秦歌為自己內心的矛盾而有些頭疼,罷了罷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柳雙肚子裡的孩子,一切都等孩子生下來,等子昂回來再說。

  天將黑的時候,秦歌帶著親隨和內廷侍衛出京了。在眾人歸於酣睡中時,一群冷血殺手闖入京城有名的春樓百花樓,殺死了樓裡的幾名江湖人士,還有十幾名姑娘和相公。百花樓的老鴇和老闆也不知所蹤。在天子腳下發生如此明目張膽的罪孽,整個京城嘩然,內閣匆匆派人前往錦陀寺稟奏皇上。

  ……

  跪在地上,越勒雲山心中忐忑地低著頭,他猜不出皇上為何會突然到錦陀寺來,難道是……想著這個可能,他抿緊了嘴。

  故意不做聲地盯著越勒雲山,當對方的身子微微發顫之後,秦歌開口:「朕聽說這幾個月伍子華常常到你這裡來,你與他相談甚歡?」

  「伍大人只當我身子不適,便常常會來送些補身之物,說是得了皇上的旨意。伍大人來的時候都是只喝杯茶坐一會兒便走了,請皇上明察。」

  「他可知你的身份?」

  越勒雲山搖頭:「不知。雲山謹記皇上的旨意,不敢胡言。」

  秦歌冷冷道:「你是與朕和親的公主,在朕沒有立後之前你就只能是公主,你明白嗎?」

  「雲山明白,雲山……不會再與伍大人見面。」越勒雲山咬緊了嘴。

  「伍子華是梁王的弟弟,他要來錦陀寺朕不便攔著,但你要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要你老實,朕日後會給你個交代。」

  越勒雲山愣了,驚訝地忘了尊卑抬頭看向秦歌,不明白他的意思。皇上難道不是不許他和子華見面嗎?

  秦歌只是淡漠地說:「你的身份朕自有打算,現在還不是你變成越勒雲山的時候。」

  越勒雲山的雙眸瞬間睜大,然後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雲山記下了,謝,皇上,不殺之恩。」他還可以再見到子華,還可以……可一想到自己其實是男子,越勒雲山的心中是滿滿的苦澀,若那人知道他是男人,一定會離開的,一定。

  「你下去吧,朕要歇了。」

  「是。」

  越勒雲山站起來退了出去,心,怦跳。被廢去一身武功的他早已做好了一輩子被囚禁在這裡的準備,可皇上剛才的話又給了他一絲希望,一絲獲得幸福的希望。就是不知道妹妹現在可好,還有子華……壓下這些擔憂,越勒雲山不敢露出半點的喜悅,靜靜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天濛濛亮時,閻日收到了內閣送來的加急信,他沒有去稟報皇上,而是對送信的人說:「皇上為防今年仍有雪災,昨日已經同住持大師一道閉關祈福去了,要五日後才會出關。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擾,若因此引來禍患,不管是誰一律刺配充軍。」

  不得已,內閣只能自行處理此事,關閉京城的城門,命刑部、京城守備軍連同都察院共同嚴查百花樓命案。五日後,秦歌出關,廷尉白祿年送上調查的初步結果:乃江湖仇殺。秦歌下旨對不顧大東律例的江湖人士進行清剿,此令一發,江湖第一殺手門暗夜門散出消息,願歸順朝廷為朝廷所用,一時間,江湖各門各派陷入了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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